情色书屋

02
书名： 一千零一夜 作者： 邓嘉宛译 本章字数： 6397 更新时间： 2024-01-02 15:04:04

然后我回到地面，趁着天光绕着小岛走了几圈，天黑时才回到地下室去。就这样，我在岛上住了一个月，这段时间，我注意到小岛西边的大海一天天往后退去，一个月过后，我发现海水已经浅到足以露出一条通到陆地上去的通道。

见此情景我非常高兴，确定自己能出去了，于是涉过浅浅的海水，去到对岸的陆地上，上岸后我发现许多很大的沙丘，连骆驼都能把膝盖陷进去。不过，我鼓起勇气跋涉过了沙丘，看见前方有闪闪发亮的东西，像是熊熊的火焰。我朝闪光走去，希望能找到帮助，我边走边念道：

也许命运终于拉住它的缰绳，

给我带来幸运的机会；因为命运，机会停驻；

尽管诸事尽毁，新事仍将发生，

我的希望朝未来前进，领我达成我的意图。

当我接近以为是火焰的闪光，发现那是一座宫殿，有着黄铜打造的大门，当太阳照在门上，反射出灿烂闪耀的光芒，远看就像一团熊熊的火焰。见此情景我很高兴，一直走到宫殿门口坐下。但是我还没坐稳，里面就出来十个年轻人，全都穿着华丽的衣服，并且都瞎了右眼。他们簇拥着一位老者，我对他们华丽的衣着，以及他们全都瞎了右眼而感到很吃惊。他们向我问安，又询问了我的情况，我便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全都告诉了他们。

他们带我进了宫殿，对我说的故事感到十分惊奇。我在宫殿里看见十张长榻围成一圈，这些床上的被褥都是蓝色的，当中还摆了一张比较小的床。我们进来以后，每个年轻人都坐到自己床榻上，老人坐到中间那张比较小的床上。他们对我说：“年轻人，在地上坐下吧，别问我们的行为举动，也别问我们失去右眼的原因。”

过一会儿，那老人站起来，端出饮食分给每个年轻人，也分给了我，都装在不同的碗里。我们吃喝交谈，他们询问我的冒险之旅，我也一一回答，如此直到深夜。然后他们对老人说：“长老，时间到了，你不给我们拿报酬来吗？”

“我很乐意。”他说，起身走进一个房间，不久之后回来，头上顶了十个盘子，每个都盖着一块蓝布。他把盘子放在十个年轻人面前，又点燃十根蜡烛，分别放在十个盘子上。然后，他掀开蓝布，看啊，盘子里装满了灰烬、煤灰和炭渣。

所有的年轻人都卷起袖子，开始哭泣哀悼。他们抓起泥灰抹黑了脸，又撕扯衣服，打自己耳光，捶胸顿足喊道：“我们明明舒舒服服地过日子，偏偏我们的好奇心不容我们安生！”

他们持续这么哭喊着直到天亮，老人起身去为他们烧了热水，他们纷纷洗了脸，换上干净的衣服。我见这情景，不免感到疑惑，内心十分困扰，想不明白他们这些奇怪的举动是怎么回事，最后我竟忘了自己的遭遇，克制不住想要问个清楚，于是我对他们说：“在我们高兴吃喝谈天之后，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赞美真主，你们那么聪明，但行为举止却像疯子！我恳求你们，用你们最宝贵的东西发誓，请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这么做，还有你们怎么会失去一只眼睛？！”

听见这话，他们转过头来对我说：“年轻人，别让你的青春冲昏了你的头，别问这些问题。”然后他们躺下睡觉，我也跟他们一起睡了。等我们醒来，老人又端上饭来。等我们吃饱，碗盘撤去之后，我们坐着闲聊一直到天黑。老人起身去点上蜡烛和油灯，又为我们端上了晚饭。

我们吃喝谈话，笑闹宴饮到了半夜，然后他们对老人说：“睡觉的时间到了，把我们的报酬拿来吧。”于是老人起身给他们拿来了装着煤灰的盘子，他们做了跟前一天晚上同样的事。

我跟他们同住了一个月，这个月里他们每天晚上都抹黑自己的脸，到了早晨再洗脸换衣服。我的困惑和惊讶越积越深，到了令我茶饭不思的地步。最后，我失去耐心，对他们说：“年轻人啊，你们要是不把抹黑自己的脸的原因告诉我，不跟我解释你们所说‘我们明明舒舒服服地过日子，偏偏我们的好奇心不容我们安生’这句话的意思，那就让我走，让我回到我自己的百姓那里去，不再看到这些事。正如谚语说，智者走为上策，眼不见则心不烦。”

“年轻人啊，”他们回答，“我们不告诉你这些事是为你好，以免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也发生在你身上，使你变成我们当中的一个。”

“根本不是为我好，”我说，“你们一定要告诉我。”

“我们给了你忠告，”他们回答，“你最好听从，不要再追问我们的事，否则你就会变成跟我们一样只剩一只眼睛。”

但是我坚持我的要求，他们说：“年轻人，我们提醒你，如果这事发生在你身上，我们就再也不会让你加入我们，也不会让你和我们一起住在这里了。”

然后他们抓来一只公羊，杀了，将羊剥了皮，又给我一把刀说：“躺在羊皮上，我们把你缝在里面，再把你放到外面。我们离开之后，会有一只叫作拉克的大鸟来用爪子抓住你，带你飞到一座高山上，把你放下。当你一感觉到自己着陆，立刻用刀子割开羊皮出来。那只大鸟看见你一定会受到惊吓，离开你飞走。你往前走上半天的路程，会看见一栋高耸入云的宫殿，是以有香气的杂木、檀香木和芦荟木建造的，又镀上红金，镶嵌着各种祖母绿和其他宝石。你进去之后，就能得到你想知道的答案。我们全都去过那个地方，是那个地方使我们失去了右眼，并且用泥炭涂脸。要是我们分别诉说自己的故事，将会花费很长的时间，因为我们各自是在不同的冒险中失明的。”

他们把我缝进羊皮里，把我放在宫殿外面，不久大鸟来抓起我，带着飞到了山上。我割开羊皮出来，大鸟惊飞离开，我起身往前走，一直走到了那座宫殿。宫殿的大门敞开着，我走进去，发现自己来到一个宽阔又漂亮的大厅，大得像一座广场，环绕大厅有一百扇檀香木和芦荟木做的门，镶嵌着红金，装饰着银环。

在大厅顶端，我看见四十个少女，穿着打扮华丽无双，个个姣美如月，令人百看不厌。她们跟我打招呼，说：“欢迎你，大人，非常欢迎！这个月我们就期待像你这样的人来。赞美真主给我们送来一个彼此相配的人！”

她们让我坐在一张高脚椅上，对我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的主人，我们是你的侍女，你可以随意命令我们。”她们这话令我非常惊奇。不久，她们当中一个起身，端来食物放在我面前，我吃饭时有一些人去烧热水，然后帮我洗手、洗脚，又帮我换了衣服，另一些人去准备了果子露来给我喝，她们全都对我的到来高兴万分。

她们坐下来跟我说话，直到夜幕低垂。她们有五个人起身，铺开一张席子，在席子上铺满鲜花、水果、糕点，又多样又丰富，并且还摆上酒。我们坐下喝酒，她们有些人开始唱歌，其他人弹奏鲁特琴、四弦琴等各样乐器。酒杯在我们当中传转，我陶醉在这快乐当中，忘了世间一切忧虑，说：“这才叫人生啊，但是时光飞逝。”

我们如此欢乐宴饮直到深夜，人人都喝得全身暖洋洋的。她们对我说：“主人，请你在我们当中选一个做你今天晚上的床伴，你选了之后，要等过了四十天才能再轮到她。”

我选了一个脸孔非常漂亮的姑娘，有着水汪汪的乌黑眼睛和波浪般的头发，门牙稍微分开[29]，连在一起的眉毛，形状和样式都很完美，她就像一棵小棕榈树，又像甜罗勒的青梗。这样一个姑娘会使人心神纷乱，心醉神迷，有诗这样描述她：

把她比作柔软的枝条也是徒劳，

是谁将她与羚羊相比！

然而羚羊确实如她身材完美，

她的蜜唇尝起来既甜又香，

她那双大眼睛，对爱她之人多么危险，

我以孩子般的愚蠢宠爱她。

当一个懂爱的人变成孩子，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又对她念了以下这首诗：

我的双眼凝视你的优雅，鄙视其他。

我的脑海中只有你，一切由你主导。

我的美人儿，我的灵魂只渴望你的爱；

在你的爱里，我死亡又重生。

那晚我与她同床共枕，得知了从未有过的快活。当早晨来临，那位姑娘带我到澡堂，帮我洗了澡，又拿华贵的衣服给我穿。然后她们摆上食物，我们一同吃喝，酒杯在我们当中传转，如此直到入夜。然后我又从她们当中选一位姑娘，长得既美丽腰肢又柔软，正如诗人对她的描述：

我看见她的胸脯如两个雪白的匣子，

以麝香封印，她确实禁止情人从中取乐。

她以眸中闪亮的箭矢守护它们；

那些想碾压它们的人，她目光的箭矢出击。

我跟她度过了最快乐的一夜。长话短说，我跟着她们过了最美好的生活，天天吃喝宴饮，每天晚上还可以带一个姑娘上床，如此过了整整一年。岁末年终时，她们来到我面前，流着眼泪跟我道别，紧抓着我痛哭流涕。我非常吃惊，问她们说：“你们怎么啦？你们这样真叫我心碎。”

“但愿我们从未认识过你！”她们回答，“我们陪伴过许多男人，却从来没有一个像你这么彬彬有礼，相处起来这么舒服。现在我们得离开你了。但是，如果你听从我们的忠告，你就还有机会再见到我们，我们就永远不需要分开了。但是我们的心对我们预示，说你不会听从我们的忠告，我们因此痛哭。”

我说：“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会这样说。”

她们回答：“你要知道，我们都是公主，过去几年来大家都聚在这里，逍遥度日，但是每年我们都要离开这里四十天，然后再回来此地，吃喝快乐过完一年。我们按照习惯，现在要离开了，我们怕你在我们走了之后违背我们的禁令，如此一来，我们就永远也见不到你了。但是，如果你听从我们的忠告，那就万事大吉。这些钥匙交给你，它们是宫殿中这一百个房间的钥匙，每个房间里都有足以让你消磨一天的娱乐。这里面的九十九个房间你可以打开，在里面尽情享受，不过你要留意，别打开第一百个房间，就是那个有红金的门的房间；在那个房间里，有着会使你我分离的东西。”

我说：“如果第一百个房间的门里有会使你我分离的东西，我保证绝对不去打开它。”于是她们当中有一人上前来拥抱我，反复读了以下的诗：

我们艰苦的爱若能享有团圆之日，

我的眼眸若能享有再见到你的欣喜，

光阴的脸虽长久蹙眉也当微笑，

我也会原谅命运所有的过往。

我念了以下的诗：

在我们的别离之日，当她上前来道别，

她的心同时遭受爱的抚摸和渴望的击打，

她的泪是纯洁的珍珠，我的双眼淌下的是红玉；

看啊，它们串在一起，做成了她项上的珠链！

当我见她哭泣，我说：“安拉在上，我永远不会打开第一百扇门！”于是她们跟我说了再见，然后离开，留下我独自住在宫殿里。当黄昏来临，我打开第一扇门，发现自己进到一座果园，里面长满盛开花朵的树木，并且结实累累，空气中回荡着鸟儿响亮的歌唱，还有潺潺的流水声。这景象给我的灵魂带来了安慰，我走进果园，穿梭在树木间，深深呼吸着花朵的芬芳，聆听着鸟儿婉转的歌唱，我不由得开声赞美全能独一的真主。我抬头看着树上的苹果，它们的颜色有饱满的红与黄，如同诗人所言：

苹果融合了两种颜色，

是情人红红的脸颊，还有幽怨的嫩黄。

然后我看着榅桲树，深呼吸它的芳香，那是令麝香和龙涎香都要羞愧的芬芳，就如诗人所言：

榅桲树含有一切令人欢喜愉悦的事物，

远胜所有的水果，当享有盛名美誉。

它品尝起来像美酒，嗅闻起来像麝香；

它的色彩是纯洁的金黄，它的形状是满月的圆满。

从那里我再走到梨树前，它们的滋味远胜玫瑰水和糖，还有李子，它们就像打磨光亮的红宝石，悦人眼目。当我看够了这个地方，我走出去，锁上了门。

第二天，我打开第二扇门，发现自己来到一个极大的乐园，里面有许多棕榈树和潺潺流水汇聚的水塘，水边种满了一丛丛的玫瑰、茉莉、阿拉伯女贞花、甘菊、兰花、蔷薇，以及一大片一大片的水仙、牛眼菊、紫罗兰和百合。微风吹过这些芬芳的花草，将香气散播到各处，令我完全沉醉在喜悦中。我在其中欢喜徜徉了好一阵子，我的懊丧减轻了不少。我出了房间，把门锁上，再去打开第三扇门，发现里面是个宽敞的大厅，铺着各种颜色的大理石和各种宝石，还挂着许多檀香木和芦荟木的鸟笼，里面都装着唱歌的鸟儿，有上千种声音的夜莺、斑鸠、黑唱鷅、雉鸠和努比亚鸟。这些鸟儿的歌声让我心醉神迷，忘却了烦恼，我在这大鸟笼中睡着了，一觉睡到第二天早晨。

我打开第四扇门，看见又是一个大厅，两旁各自罗列着四十个房间。每个房间门都开着。我走进去，发现里面堆满了珍珠、红宝石、橄榄石、绿宝石、祖母绿、珊瑚、红榴石并各式各样的宝石，以及完全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各种金银珠宝。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忍不住自言自语说：“我想，就算全世界的君王联合起来，也凑不出这么多的宝藏！”我感到无比的欢快，不禁大声说：“现在我是这个时代的君王了，因着真主的恩宠，所有这些宝藏都是我的，并且我还拥有四十个美丽的姑娘，她们全都是我的，没有别的人能分享。”

长话短说，我不停探索着这些丰富的宝藏，就这么过了三十九天，打开了所有的门，只除了公主们嘱咐我不可打开的那一扇。但我心里一直惦记着它，撒旦为要毁了我也一直怂恿我，虽然只剩下一天的时间，我还是没克制住自己。我打开了第一百扇门，就是上面镀着红金的门。门一开，迎面一股香气扑来，一种我过去从未闻过的香味，具有十分微妙和渗透的性质，一下子就充满了我的脑海，令我跌倒在地，像中毒了一样，昏过去好一阵子。等我醒来以后，我鼓起勇气走进去，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地上铺满藏红花的大厅里，顶上挂着许多发出强烈光芒的金灯和蜡烛，那些灯和蜡烛都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大厅中央立着两个巨大的香炉，里面烧着芦荟木、龙涎香和其他香料，整个空间里弥漫着它们的香味。

不久，我看到厅里有一匹漆黑如夜的黑马，马缰鞍配一应俱全，鞍座还是红金的。黑马站在两个水晶马槽中间，一个槽里装满了谷物，另一个装着带有麝香味的玫瑰水。看见那匹马，我很惊讶地想：“这肯定是一匹贵重非凡的宝马啊！”魔鬼试探我，我便把马牵了出去，并且骑上马背，但是那匹马一动也不动。我用脚后跟的马刺踢它，它还是不动。于是我扬起鞭子抽打它。它吃痛，发出一声嘶鸣，犹如打雷一般，接着张开翅膀，带着我飞到了高空中。不久之后，它落向地面，停在从前那座宫殿的台阶上，接着把我甩下马背，马尾巴朝我脸上用力一扫，打瞎了我的右眼，然后就抛下我飞走了。

我走进宫殿里，再次置身在那十个独眼的年轻人当中，他们看见我，异口同声惊叫道：“我们不欢迎你！”

我说：“看啊，我变成跟你们一样了，现在请给我一个装着泥灰的盘子，让我把脸涂黑，请你们接受我成为你们的同伴吧。”

“安拉在上，”他们说，“你不能跟我们住在一起！立刻给我们滚出去！”他们把我赶出了宫殿。

我对他们的排斥非常伤心，只得满心悲伤、泪眼蒙眬地离开他们，心里对自己说：“我明明舒舒服服地过日子，偏偏我的好奇心不容我安生！这话真是一点也没错。”于是我剃了胡子、眉毛，放弃了俗世，做了一个托钵僧，在真主的世界里随处流转，蒙祂保佑，在今天晚上平安来到了巴格达，碰到了这两位托钵僧站在路上，不知何去何从。于是我上前问候他们，说：“我是个外乡人。”

他们两个回答：“我们也是外乡人。”

碰巧我们都是托钵僧，也各自都瞎了右眼。屋主姑娘，这就是我的故事，我剃去脸上毛发和失去一只眼睛的经过。

屋主姑娘说：“你可以走了，去忙你的事吧。”

但是他说：“安拉在上，我不走，我要听完其他人的故事！”

于是她转向哈里发并其随从说：“跟我说说你们的故事吧。”

贾法尔上前重复了他告诉看门姑娘的故事。于是屋主姑娘说：“我原谅你们所有的人，你们可以走了。”

于是他们全都走了。等他们出到大街上，哈里发对那三个托钵僧说：“你们现在要去哪里？天还没亮呢。”

“安拉在上，”他们回答，“大人，我们不知道要去哪里！”

哈里发说：“那跟我们走吧，今天晚上跟我们一起过。”然后他转向贾法尔说：“你带他们回家去，明天早上带他们来见我，我们好把他们的经历记录下来。”

贾法尔按照哈里发的吩咐去行事。哈里发返回自己的宫殿，却迟迟没有睡意，他清醒地躺着，想着那三个托钵僧的冒险，并且迫不及待想知道那三个姑娘及两条黑狗的故事。天刚刚亮，他便起身上朝，坐在自己的宝座上。文武百官出席朝拜完毕，他转头对贾法尔说：“去把那三位姑娘、两条黑狗，还有托钵僧，都带来。动作快点。”

贾法尔遵命去把一干人等全都带进宫来见哈里发。他让姑娘们坐在帘幕后面，代表哈里发对她们说：“姑娘，鉴于你们昨晚慷慨的款待，以及你们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所以我们原谅你们昨晚对我们的不敬。现在，我让你们知道，你们见到的是信仰的领袖，阿布·贾法尔·曼索尔之子梅哈第·穆罕默德的儿子，阿巴斯的第五代哈里发。你们要告诉他你们的故事，并且必须句句实言，不得欺瞒。”

听了贾法尔的话后，屋主姑娘首先上前，说：“信仰的领袖啊，我的故事就如眼角遭到针刺，必须铭记，作为往后那些愿意听从忠告者的鉴戒。事情是这样的——”

上一章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