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补磕头方成好事因吃醋反结同心李渔最新章节-免费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李渔作品-小说大全-七猫免费小说-七猫中文网

第12章 补磕头方成好事,因吃醋反结同心
书名: 肉蒲团(全文) 作者: 李渔 本章字数: 6298 更新时间: 2025-07-01 16:18:31

未央生与艳芳结为连理后,二人琴瑟和鸣,日子过得如胶似漆。

艳芳入门不久,月信来过一次,便有了身孕。

未央生满心欢喜,暗自思忖,术士之言未必全然可信,历经诸多波折,仍能迎来新生命,往昔那些特殊的过往,似乎也因此有了别样的意义。

待至四五个月时,艳芳腹部渐显隆起之态,夫妻相处诸多不便,往昔的欢娱难以全然重现。

艳芳见状,温婉地嘱咐未央生暂且收敛情思,蓄养精神,待她生产之后再图欢聚,切不可白白虚耗精力。

自此,二人便分房而居。

未央生独居书房,每当夜深人静,那蠢蠢欲动的情思便难以抑制,又萌生出寻欢觅爱的念头。

他暗自思量,记忆中曾见过的女子里,有两位堪称绝色佳人,与新娶的艳芳相比,各有千秋,难分高下。

只可惜,不知她们身居何处,无从寻觅。

无奈之下,只得退而求其次,从那本册子中挑选一位,以解当下的寂寥。

于是,他瞒着艳芳,关上书房门,取出册子,逐页细细翻阅。

翻到一个名为香云的女子,对她的评语虽寥寥数语,却比其他人的更为详尽,显然是出众者中的佼佼者,与那顶级的绝色女子相比,也仅差毫厘。

评语写道:此妇容颜绝美,仪态万方。

体态轻盈,仿若能置于掌上把玩;风姿绰约,恰似画中仙子下凡。

微风拂过,可闻奇异之香,仿若花气袭人;侧耳倾听,所言皆为妙语,胜过黄莺啼鸣婉转。

实乃色中翘楚,闺阁中的佳人典范。

特将其列为高等,冠绝群芳。

未央生看完评语,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香云的容貌,记得她二十出头,神清目秀,妩媚动人至极。

初次相遇时,便觉她周身散发着一股独特的香气,与寻常熏香截然不同。

她离去后,未央生还在香案旁拾得一把诗扇,料想是她遗落之物。

未央生曾想探寻她的踪迹,后因遇到艳芳,便将此事暂且搁置一旁。

如今翻阅册子,往昔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恰似死灰复燃。

他赶忙查看册子上的小字,探寻香云的住处,竟发现她与自己同处一个巷子,心中不禁大喜,随即出门打听。

说来也巧,这香云正是他的邻居,仅一墙之隔。

未央生书房的隔壁,便是香云的卧房。

香云的丈夫轩轩子,是个才华出众却品行欠佳的秀才,年过半百。

前妻已故,香云是他的继室。

轩轩子在外教书,每月仅回家留宿一两次,其余时间都在书馆度过。

未央生打探清楚后,心中暗自欣喜,觉得这必定是前世的姻缘,是上天有意安排二人相聚。

他急忙回到家中,一边绞尽脑汁思索接近香云的计策,一边仔细观察周围的形势。

书房外的墙虽不算高,但有房屋阻隔,难以翻越;书房内的墙是夹砖砌成,还抹了白灰,稍有动作便会留下痕迹,也不能贸然凿洞。

正发愁时,他抬头望去,只见屋山头有一块三尺高、五尺宽的地方,砖墙未能砌到顶,而是用板壁补齐。

未央生心中一喜,暗自思忖:既然有此破绽,便无需爬上屋顶。

只需撬去几块板壁,便能越过砖墙,这有何难?于是,他搬来一张梯子,斜靠在墙上,又从书橱里取出一个纸匣,匣内刀、斧、锯、凿一应俱全,名为“十件头”。

未央生自买来后,从未用过,原以为是无用之物,没想到今日竟派上了大用场。

他带着这副工具爬上梯子,查看板壁,所幸板壁有缝隙。

他先用小锉将横木锉去二分,以便撬板时更加顺畅。

接着,用小凿插入缝中,用力一撬,一块板壁便掉落下来。

一连撬下三块,未央生小心翼翼地探头望去。

只见一个妇人正坐在马桶上解手,解完后尚未系裤,先去盖马桶。

马桶盖不慎掉落,她俯身去拾,纤细的腰肢随之弯曲。

未央生在背后瞧见,一时难以确定是否是香云。

直到妇人系好裤子,转过身来,他仔细辨认,正是那日令他心动的女子。

未央生本想出声呼唤,又怕被旁人听见;且自己身处暗处,香云不知他是谁,未必会回应,万一惹得她叫嚷起来,反倒麻烦。

须得想个办法,引她过来查看,待她看清自己的容貌,无需自己主动,她自然会倾心相待。

思索片刻,未央生忽然想起香云遗落的那把扇子,上面有三首唐诗,是她亲笔所书。

他决定将板壁撬开,下去取出扇子,高声朗诵上面的诗句,香云听后定会会意,主动前来查看。

届时,再用巧妙的言辞打动她,定能水到渠成。

主意既定,未央生爬下梯子,打开箱子,寻找那把诗扇。

他在庙中借宿时,收集了不少烧香妇女遗落的物品,扇子也不止一把。

每拾得一件,他便悉心收藏,并单独置于一箱,箱盖上写着“美人之贻”四字。

此时,他打开箱子,仔细翻找,终于找到了香云的扇子。

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三首绝句,乃是唐朝才子李白所作的《清平调》,相传是唐玄宗与杨贵妃赏牡丹时,召李白进宫所作。

未央生不敢贸然诵读,先整理好衣冠,清了清嗓子,如同昆腔戏子唱慢调一般,逐字逐句,韵味十足地吟诵起来,好让香云听得真切: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栏露花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沈香亭北倚栏杆。

吟诵一遍后,未见动静,未央生又将落款年月与写字之人的姓名,当作曲子中的旁白念了出来,好让香云听得明白。

如此反复念了几遍,只听板壁上传来一声响动,似咳嗽又似叹气。

未央生知道香云来了,便对着扇子埋怨道:“为了这把扇子,我茶饭不思,如今扇子在此,人又在何处?若能寻到她,不如将扇子归还,留在这里又有何用!”

话音刚落,只听板壁上有人回应:“扇子的主人在此,快丢上来还我!”

未央生抬头望去,故作惊讶道:“原来绝世佳人近在咫尺,害我相思许久。如此看来,我命不该绝。”

说罢,他几步跨上梯子,一见到香云,便热情地伸手去搂,欲行亲近之举。

香云问道:“你一向在何处?为何一直不见踪影?如今又为何来到此处,念起我扇上的诗?”

未央生道:“这里便是我的寓所,我是你的邻居。”

香云又问:“既然住在此处,为何之前从未见过你?”

未央生道:“我是新搬来的。”

香云接着问:“你为何搬到这里?”

未央生为讨香云欢心,随机应变道:“我搬来皆是为了你。那日在张仙庙见到你的容颜,我便魂牵梦绕,见你临别时频频顾盼,又留下扇子赠我,更是难以忘怀,这才搬到此处,希望能与你相聚。”

香云听后,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未央生的肩膀,说道:“原来你如此有情,是我错怪你了。你家中还有何人?”

未央生道:“只有一个小妾,是朋友所赠,其余家眷都在故乡,尚未搬来。”

香云道:“你未搬来之前,为何不到我门前走走?让我整日思念。”

未央生道:“起初我四处打听你的下落,却一无所获。后来得知你的住处,便立刻搬了过来。”

香云道:“你是何时搬来的?”

未央生道:“不过半年,也就四五个月。”

香云一听,脸色骤变,质问道:“既然来了这么久,为何一直不理我?”

未央生见她神色不善,知道自己失言,赶忙巧言辩解:“一直以为你丈夫在家,担心贸然行事会给你带来麻烦,所以只好隐忍。直到今日,才知道你丈夫在书馆,家中无人,这才敢表露心意。我只是行事谨慎,并非将你忘怀。”

香云听后,冷笑一声,又问:“我的扇子还在吗?”

未央生道:“一直妥善收藏,从未遗失。”

香云道:“拿来我看。”

未央生听后,下去取来扇子,用汗巾包裹,双手递了过去。

没想到香云接过扇子,几下便扯得粉碎,丢进自己房里,又将汗巾扔还给未央生,怒道:“如此薄情之人,幸好未曾与你有染。从今往后,我们互不相干。下去吧!”

说罢,忿忿走下梯子,暗自垂泪。

未央生不知香云为何突然发怒,想爬下去问个究竟,又怕被人撞见,只得站在梯子上,看着她哭泣。

正不知所措时,书房门外传来芭蕉叶的沙沙声,似有人走动。

未央生担心是艳芳,只好将板壁重新安好,走下梯子。

他心中疑惑:这究竟是为何?自己并未言语冒犯,她为何突然生气?细品香云的话,似乎是怪自己亲近得太迟,耽搁了半年时光,未能与她相聚,想来是要自己去赔罪。

只是白天不便过去,待晚上再钻过去问个明白。

无论她是否有理,赔个不是便是。

主意已定,未央生等到黄昏,待艳芳睡下后,来到书房,关好门窗,爬上梯子。

他将日间撬动的板壁尽数取下,心想:她那边没有梯子,这二丈高的墙,如何跳得下去?想叫她一声,又怕她不肯接应。

没想到香云嘴硬心软,临睡时并未撤去梯子,似乎在等待未央生到来。

未央生大喜,踏着梯子,悄悄爬了下去。

屋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他蹑手蹑脚地摸到床前,见香云一动不动,以为她睡着了,便轻轻靠近,试图以温柔的举动表达自己的心意。

其实,香云并未睡着,未央生过来时,她听得清清楚楚,只是想故作矜持,便面朝里躺着,假装不知。

直到未央生靠近,她再也装不下去,只得转过身来,佯装从梦中惊醒,说道:“你是谁?为何深夜来到我房中!”

未央生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说道:“是我,日间与你说话的人。我知道自己错了,特来请罪。”

一边说,一边以轻柔的动作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香云微微侧身,似有抗拒之意,嗔怒道:“如此薄情之人,谁要你请罪!”

未央生道:“我费尽心思搬到这里与你亲近,怎能说是薄情?”

香云道:“你眼光何其挑剔!身边难道没有标致女子相伴,还稀罕我这模样?”

未央生道:“家中小妾是朋友所赠,我推辞不得。娘子为何吃起醋来?”

香云道:“你与自家妻妾相处,本无可厚非。我怎会吃醋?只是与我一样的女子,你不该先去招惹她,将我忘得一干二净。若你住在远处也就罢了,如今只隔一墙,竟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形同陌路。如此薄情之人,谁还会理你?”

未央生见香云嗔怪,忙辩白道:“娘子何出此言?除了家中小妾,我从未与其他女子有过往来,娘子为何无端指责?”

香云柳眉一挑,问道:“我且问你,某日某时,张仙庙里有三个标致妇人进去烧香,当时跪在门外磕头的,可是你?”

未央生回忆片刻,答道:“那日确有三个妇人在庙中烧香,我也前去求神。见庙内人多,恐男女混杂有失体统,便跪在门外磕头。我拜的是张仙,怎会去拜那三个妇人?”

香云冷笑一声:“瞧,自己招认了吧!既然磕头的是你,还有何狡辩?你那日躲在张仙像后偷看妇人,见有年轻女子,竟毫不避嫌,径直走出。

哪有妇人在庙内,男子反而怕混杂,跪在门外磕头的道理?这般荒诞之语,连三岁孩童都骗不了,竟想来骗我?”

未央生见难以掩饰,为套出三个妇人的下落,只得吐露实情。

他赔笑道:“不瞒娘子,那日磕头,一半为求神,一半确是因为那几位妇人。只是娘子深居闺阁,如何知晓此事?又是谁告诉娘子的?”

香云故作神秘,说道:“我自有千里眼、顺风耳,何需他人告知?”

未央生愈发好奇:“娘子既然知晓此事,必定知道那三个妇人住在哪里,姓甚名谁,丈夫又是何人。还望娘子明示。”

香云醋意未消:“你与她们相处半年,怎会不知,反倒来问我?”

未央生一脸委屈:“娘子这话从何说起?自那日一见后,我便再未见过她们,何来相处半年之说?这冤屈我该向谁申诉?”

香云哼了一声:“你既未与她们相处,为何半年来都不来见我?分明是她们叫你不要理我,以为我不知晓?”

未央生急道:“天地可鉴,绝无此事。娘子若不信,我对天发誓:若我与那三个妇人有丝毫沾染,定遭天谴!”

香云见他发下重誓,疑心消了大半,语气也柔和了些,说道:“既然如此,你的过错尚可原谅。”

未央生趁机说道:“如今我已解释清楚,娘子就原谅我吧,让我们好好相处。”

香云却仍有些不依不饶:“我的容貌不及那三个妇人标致,你还是去寻她们吧,别来纠缠我。”

未央生连忙夸赞:“娘子太过自谦,在我眼中,你才是独一无二的佳人。她们哪能与你相提并论。”

香云嗔道:“你的眼力自然不差,想必是她们太过标致,才引得你跪下磕头。”

未央生赔笑道:“那磕头不过是一时糊涂,并非有意为之。照娘子这么说,是怪我给她们磕头,没给娘子磕,所以才心生不满。我如今多磕几个,补上那日的欠账便是。”

说罢,未央生跪在床前,连连磕头,响声震动床铺。

香云这才伸手将他扶起。

未央生起身,与香云相对而坐,二人情意绵绵,互诉衷肠,恰似相识已久的恋人。

在这温柔的氛围中,二人的情感逐渐升温,彼此的心意也愈发相通。

未央生贴近香云,二人相互依偎,沉浸在这份难得的温情之中,只觉世间万物都已不复存在,唯有彼此的心意在交融。

香云感受着未央生的爱意,心中疑惑渐消,不禁感叹:“与你这般相处,真是与以往大不相同,我从未有过如此美好的体验。”

未央生轻声说道:“我对你的情意,自然是独一无二的,往后的日子,我定会让你一直这般欢喜。”

香云闻言,脸上泛起红晕,眼中满是柔情,轻轻靠在未央生的肩头。

未央生乘胜追击,一边温柔地抚摸着香云的发丝,一边轻声问道:“心肝,我对你的真心你已看到,你就把那三个妇人的事跟我讲讲,又有何妨?我只是好奇,并无他意。”

香云道:“只要你始终真心待我,我自然会告诉你。何必这般着急呢,此刻我们这般相处,不也挺好。”

未央生道:“说得也是,当下有你在我身边,确实比什么都重要。”

说罢,他轻轻拥住香云,二人沉浸在这甜蜜之中,时间仿佛也为之静止,只愿这美好的时刻能够永恒。

不知过了多久,香云满心幸福,娇声道:“心肝,就这样抱着我睡吧。”

未央生这才搂着香云同眠。

睡梦中,他闻到一阵奇异的香气,与初次见面时闻到的一样,便问道:“你平日用什么香熏衣服,这般迷人?”

香云道:“我平日从不熏香,你在哪里闻到过?”

未央生道:“那日相见,你从我面前走过,就有一阵香气。今日睡在床上,也是如此。你若不熏香,这香气从何而来?”

香云道:“这是从我皮肉里透出来的。”

未央生惊叹:“竟有这等奇事!我从未听闻皮肉里能透出这般沁人心脾的气味。若真是如此,你的每一寸肌肤都好似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当真是与众不同。”

香云道:“我生平并无其他过人之处,唯有这一点与别的妇人不同。

当初父母生我时,临盆之际,有一朵红云飞进房来,伴随着一阵香气。

等我出生后,红云便散去了。

这香气从未消散,时常从我身上散发出来,所以取名香云。

若我安静不动,还不太明显,一旦劳作出汗,这气味就会从毛孔中透出来,不仅别人能闻到,我自己也能察觉。

我有这等好处,自然不敢埋没。

前日在庙中与你相遇,见你生得标致,便把扇子赠你,又让你留意这香气,盼着你能寻到我家。

谁知你许久都未出现,直到今日才了却心愿。”

未央生听后,满心好奇,仔细地在香云周身轻嗅,果然每一处毛孔都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气,不禁由衷感叹:“绝世佳人,果真是名不虚传。”

他紧紧抱住香云,连唤数十声“心肝”。

香云脸上带着羞涩的笑意,轻声说道:“我身上的这香气独特,还有一处,味道更为特别,本想留着以后慢慢告诉你,今日索性让你知道。”

未央生好奇地问道:“在哪里?”

香云脸颊微红,轻捏着未央生的手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此处的气味更为别致,是我身体更为私密之处独有的。

我与你既已这般情投意合,便也不瞒你。”

未央生听了,心中愈发好奇,带着敬重与期待,并未有丝毫冒犯之意,只是感叹香云的独特。

香云接着说道:“你既已见识了我的特别之处,也该明白我对你的心意。我从未对他人这般倾心,你可不能辜负我。”

未央生连忙应道:“我定当不负你,有你这般佳人相伴,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

未央生道:“依我看,你这样的佳人,如今世上再无第二个。

你既有这般独特之处,你丈夫为何不回来好好相伴,反而终日在外,让你独守空闺?”

香云轻叹一声:“他心里何尝不想,只是力不从心,所以借教书之名,在外躲避。”

未央生疑惑道:“我听闻他正值中年,为何如此不济?”

香云道:“他年轻时也是个风流子弟,喜好寻花问柳,日夜放纵,损耗过度,到了中年便力不从心了。”

未央生又问:“他年轻时的情形,与我相比如何?”

香云道:“行事的手段虽有些许相似,但哪有你这般对我的深情与体贴。”

未央生道:“我对你的心意,与他人自是不同。

如今我们二人这般契合,千万不能分开。

从今往后,我夜夜都来陪伴你。”

香云道:“你有家室,怎能夜夜过来?只要你不像前日那般冷落我,我便心满意足了。”

未央生道:“不知是哪个多嘴的,在你面前搬弄是非,让我蒙冤受屈,到现在你还说我薄情。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定要好好理论一番。”

香云道:“实不相瞒,搬弄是非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三位佳人。”

未央生惊讶道:“这就奇怪了。这话要是别人说的,倒也罢了,难道她们自己不怕害臊,还主动讲出来?”

香云道:“不瞒你说,我与那三位佳人是姻亲。

两个年纪小的,我唤作妹子;一个年纪大的,我唤作姑娘。

尤其是两个妹子,与我情同手足。

我有心事会跟她们讲,她们有隐情也会对我说。

那日我烧香回来,见到她们,就把你生得标致、偷看我,我也喜欢你,还丢下扇子的事告诉了她们。

她们说,既然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迟早会来找我,看我怎么应对。

我心里也盼着你能来,在门前等了十来日,却不见你的踪影。

后来她们烧香回来,见到我就问,你那日见到的人长什么样,如何打扮?我便把你的面容、衣着描述给她们。

她们说,这么说来,你心上的人,她们今日也见到了。

又问我,他既然喜欢你,那日可曾给你磕头?我说,他就算喜欢我,也只会放在心里,怎会在众人面前磕头?她们听我这么说,便不再言语,只是发笑,一副得意的模样。

我起了疑心,再三追问,她们才把你磕头的事详细告知我。

一边笑,一边说,那神情别提多得意了。

我心里憋屈了好几天,心想,我们同样是初见,你为何见了我就避嫌,连个招呼都不打?见了她们就举止轻狂,毫无避嫌之意,还磕起头来?可见我容貌不如她们,你要寻也会去寻她们,必定不会来找我。

往常我与她们是极好的姊妹,就因为这件事,心里有些怨恨她们。

所以今日与你相会,听说你来了半年,直到如今才来找我,怎能不怀疑?后来见你发誓,才知道没有这回事。

这一场风波,都是你磕头惹出来的,你说该不该怪你?”

未央生道:“原来如此,难怪娘子生气。但她俩既是你的妹妹,也算是我的小姨。娘子能否让我见她们一面,别的不敢奢望,只求叫她们几声姨娘,让她们知道我们俩的情谊。她们之前拿磕头的事来气你,我就用我们如今这般相知相惜的事去气她们,娘子意下如何?”

香云道:“这倒不必。我与她们不仅是姊妹,还曾盟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她们之前不曾瞒着我,我如今又怎能瞒着她们?我打算让你与她们相会,让她俩也见识一下天地间竟有你这般深情之人。

只是我也得与你暂时分开些时日。你得到她们之后,不可变心,要像今夜这般待我,才行。你能否做到,也发个誓吧。”

未央生听后,欣喜若狂,一个跟头翻下床,对着天地,发下比之前更坚定的誓。

发完誓,又爬上床,与香云再度深情相拥,权当是央她做媒。

二人沉浸在这浓情蜜意之中,直至夜深,才相拥而眠。

次日天明,香云依依不舍地打发未央生依旧从梯子上回去。

自此,两人日日见面,夜夜同床,尽享这甜蜜的时光。

只是不知两位小姨何时才能与未央生相见,这段奇妙的缘分又将如何发展,暂且按下不表。

下面两回,另叙别事,想必几出插曲之后,故事又将迎来新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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