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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宗元帅招贤摆擂
书名: 精忠岳飞(套装全三册) 作者: 李勋阳 本章字数: 7822 更新时间: 2024-07-29 10:11:20

皇宫御书房内,宋徽宗将手中的折子放到一边,愁眉紧锁。童贯启奏道:“皇上,眼下金人大军压境,这场仗看来是在所难免啊!”宋徽宗看了看他,环顾左右,问道:“蔡京呢?他去哪儿了?”童贯拱手道:“蔡大人在太子府外等候呢!”宋徽宗诧异道:“太子府?”

童贯道:“皇上忘了啊,蔡大人奉了皇上的口谕去请太子殿下,但太子殿下以风寒为由,一直不见人。”宋徽宗心中甚是不悦,道:“风寒?朕要传位给他,他倒病了!”童贯笑了笑,道:“回禀圣上,依微臣所见,太子殿下患的不是什么风寒,而是心寒。”宋徽宗惊愕道:“心寒?”童贯道:“他是不愿当这个皇帝!他是害怕对抗金人!”宋徽宗不禁怒道:“岂有此理!备辇!”

童贯吩咐太监准备龙辇,陪着宋徽宗直驱太子殿,远远便看见蔡京依旧站在太子殿外,快到时,他亲自大声通报:“圣上驾到——”

宋徽宗从龙辇上下来,步履匆匆地朝太子殿走去。蔡京及太子府上的下人立即退成左右两排,拂袖下跪,高呼:“皇上万岁!”那赵桓听见外面传来“皇上万岁”的声音,知道徽宗亲自来了,有些事恐怕难以躲过了。

父亲御驾亲临,他依旧装出虚弱的样子,在帘子后面咳嗽数声,嘶哑道:“父皇亲自驾到,儿臣本该远迎,但……”因咳嗽而顿了顿,“儿臣感染了风寒,不想传给父皇,所以请恕罪。”赵桓说完,吩咐小太监抬出椅子,请徽宗坐在外堂。那宋徽宗边坐边说道:“不碍,朕听说你已病了好几日,也不见好,特意来看望。童贯!”童贯道:“老奴在!”

宋徽宗佯装询问道:“到底是哪位太医在给太子医病?这都几天了,太子怎么一点儿好的迹象都没有?”童贯配合道:“老奴这就派人去问。”赵桓在帘子后面着急地爬起身来,叫道:“童大人,不用了。儿臣已经吃了药了,相信过几日应该就会好的。”宋徽宗不紧不慢地笑道:“你卧病多日不见好转,我已请御医熬了治风寒的药。”童贯冲身后的小太监道:“快,把药给太子端去。”

一名小太监应声将熬好的中药向太子端去。太子的爱妃朱氏赶紧挡在小太监面前,接过了中药,掀开盖子,一股浓浓的药味儿。她看看帘子,有些为难,站在原地没有动。宋徽宗看在眼里,吩咐道:“快让太子趁热服下。”

那朱氏只好怯弱地答道:“是。”将药端着,掀开帘子,将药碗递给赵桓。那赵桓隔着帘子接过药,不敢再犹豫,想了半天,只能一口气喝了下去。朱氏立即端上一杯漱口的清水,让赵桓漱口。宋徽宗看太子把药喝下去,笑着问道:“皇儿感觉如何?”

赵桓起身谢道:“谢父皇的药,儿……感觉一股暖流涌入腹中,病痛顿时散去了许多。”

宋徽宗道:“这就好!那为父也就安心了。”说完,起身重新回到龙辇,离开了太子殿。

不几日,宋徽宗便传位于太子,赵桓即位,是为宋钦宗。

金銮殿上,焜昱错眩,一名文官正谨慎地将传国玉玺按在圣旨之上,只见纸上最后落款“宣和七年十二月”。宋钦宗赵桓身着龙袍,面对龙椅默然无语,思考着什么。只听见老臣李纲扑通一声跪下,叫道:“臣等叩见皇上!”

宋钦宗缓缓转身,站在龙椅前,摸着龙椅靠背,愁容满面,双眉紧锁。他向下面看去,只见刺眼的光芒直射入大殿之内,这些文武百官齐齐跪下,“臣等叩见皇上!”

汴京皇宫外,一大队豪华马车停在那里,一些士兵正以长矛驱散前来围观的民众。但有些民众并没有退缩,反而与士兵形成对峙之势。一个老百姓叫道:“老皇上就知道写字、画画,现在小皇帝登上了龙位,可一出了事,就和当官的走了,老百姓的死活谁来管?”李纲拨开人群,大声叫道:“皇上要与民同生死,绝不会离开这里半步!”

一个老百姓递给李纲一个火把,大喊:“烧了皇帝的车!”正当李纲迟疑不决之时,忽然一人骑马而来,夺过李纲手中的火把,扔向皇宫门口的那一辆辆御车。李纲抬头一看,竟然是老将宗泽。宗泽一身戎马,穿着铠甲,胯下一匹身躯庞大、威风凛凛的黑色骏马,一副大义凛然之势。眼看御车的火势越烧越大,无法挽回,李纲颓然道:“宗泽!你!”民众热烈地欢呼老将的壮举,只见宗泽在马上呼吁:“乡亲们,不用怕,河北河东还有二十多万老百姓组织的忠义军,上上下下的将领们正不顾生死,奋力抗敌,我相信大家马上就可以看见忠义军的旗帜在四周飘荡起来了!”民众听后又是一阵欢呼。李纲在一旁直摇头,不作声地带着那些士兵离开了。

这一天,宗泽大元帅风尘仆仆地赶到御花园。御花园池水边,早有一名青年等候在那里。宗泽拱手作揖,恭敬道:“末将宗泽请康王殿下安!康王远道而来,天纵英明!”那青年转过身来,果然是九王爷赵构,他伸手说道:“宗元帅免礼,小王巡城宣慰,只求替父兄一同担当,尽心尽力!刘韐将军议和失败,形式岌岌可危,不知老帅可有应对良计?”宗泽道:“老臣正盼与康王殿下商议此事!”老将话音未落,李纲匆忙赶到。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并未主动打招呼。

那李纲向九王爷作揖道:“老臣李纲向康王殿下请安。”

赵构道:“李丞相来得正好,小王正与宗元帅共谋汴梁御敌之事。”

宗泽道:“末将愿听丞相调遣。”

李纲却哼了哼鼻子,“老臣不敢。”

赵构看他们俩似乎有什么芥蒂,便冷冷道:“二位都是当今朝廷的股肱重臣,国难当前,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宗泽抱拳深深一揖道:“那老夫就斗胆直言了!”停顿了一下,又道,“原先说好的把京城四郊划为四区,东西南北,每区选用武士一名,充当提领,此外,再建造坚固营垒二十四所,并在黄河两岸十六个县内设置鱼鳞联珠寨,好与河北河东的忠义民兵相连结。可这一系列措施末将丝毫未见啊!”

李纲耸了耸肩,道:“你说的这些措施,造起来要银子,要时间,还要有人才!如今国库空空,如何去操办这些庞大计划!所以……”宗泽冷冷笑道:“所以大金的马蹄才将汴梁团团围困,如入无人之境!国库空空?这么多银子运去杭州搬石头、修花园,难道你作为丞相,孰轻孰重,还分不清?”

李纲道:“搬石头、修花园这些事都是皇上的谕旨,丞相我也无……”老将宗泽气愤地打断他,大叫:“无能!”赵构见他们二人不和,不禁有些不耐烦,对宗泽道:“那依宗泽大人之见,有何应敌良计呢?”宗泽正气凛然地答道:“良机尚不敢言,老夫想在相州摆下擂台赛,广发英雄帖,为大宋选拔武士,赶赴沙场,为国效力!”

很快,相州的大街上就贴出了打擂台比武的告示。许多练武之人手拿武器站在旁边细读告示内容,其中主考官是宗泽和张邦昌,还有一名副考官乃杜充,而擂主是小梁王。大家边看边议论,有些神情激昂,有些神色黯然,还有些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街道的另一边,张用正在那里煞有介事地给人算命,一抬头看见人群中走过几个大汉,定睛一看,正是岳飞、牛皋和王贵。他急忙拔开人群,大喊:“大哥!王贵!”岳飞、牛皋没有停下脚步。那王贵听到有人叫他,回头只见一个似乎眼熟但明显不认识的家伙追着他们,于是疑惑地问道:“你是?”张用撕掉假胡子,叫道:“是我啊,张用!”王贵不禁大吃一惊:“张用?原来是你小子!哎!大哥。”说着就要喊岳飞。张用捂住王贵的嘴,让他先不要喊。王贵知道他肯定又要隐瞒什么,道:“你这演的是哪一出啊?你小子是不是又做坏事了?”张用笑了笑,“反正你没有见过。”他们俩赶上岳飞和牛皋。岳飞也十分高兴,便介绍他与牛皋相识。

岳飞、牛皋本来要投奔宗泽老将军,听闻这里要举行擂台大赛,于是想先报个名。众人很快就找到了招贤馆,来报名的人还真不少,中军王燮拦住了他们。

岳飞拱手道:“禀报中军大人,我们几个是来报名参加比武的。”

那中军乜斜着眼打着官腔,道:“带常例了吗?”

岳飞不懂,摇摇头道:“大人,我们几个实在是不知道这里的规矩,请大人原谅。”

王燮立刻板起面孔,“没带常例?那过三天再来吧!”岳飞道:“明天便要比武了,过三天再来岂不误事?”

旁边的军士不耐烦地喊道:“哎,我家大人说了,三天以后再来,快走,快走!”

牛皋怒道:“你们那么凶干吗?”那军士从腰间拔出刀来对着他们。牛皋喊道:“耍狠啊?动刀子?谁没有啊!”张用连忙劝阻。几个人只好退了出来,但心里依然愤愤不平。

王贵道:“大哥,那咱们怎么办?”张用看了看大伙儿,笑道:“这是江湖规矩,该交就交,我替大家把常例交了,不过比武的赏金,咱们八二分,八是我的,二是你们的。”

牛皋叫道:“凭什么八是你的?”

张用道:“我要冒风险的!你们要是输了,我的银子就打水漂了!但是我对大哥很有信心。万一他赢了,做了官,我就赚回来了!”牛皋叫道:“你算得真精!”

岳飞问道:“为什么我做了官,你就赚回来了?”

张用伶俐地说道:“咱们像亲兄弟一样,你当然要关照我们了!”

岳飞正色道:“正因为我们是兄弟,所以我更不会徇私,就算我做了官,你也别想有任何好处!”张用做了个鬼脸。

王贵问道:“大哥,咱们怎么办?”岳飞叹了口气,摆手道:“国之将亡,还有心思索要常例,实在可杀!与其与虎谋皮,不如回家种地!”

张用道:“大哥,你就这么走了岂不太可惜了吗?咱们不是要找宗帅吗?”

岳飞沉吟一下道:“先找个地方住下再说吧。”

他们沿途寻找客栈,只见前面“宗”字大旗飘扬,一小队人驰来。王贵说道:“大哥,前面好像是宗老元帅的旗啊。”不等他说完,张用便提议:“咱们去拦马喊冤。”

小将军宗欣带着几名亲兵先前奔驰,突然见到大道上跪着几个人,拦住去路。他的一个亲兵挥着鞭子上前驱赶,张用便直接喊要见宗老元帅。宗欣闻声,骑马过来,笑道:“宗老元帅没有,宗小将军却有一个。”岳飞抬眼困惑地问道:“这位是?”刚才那位亲兵道:“这是宗帅的亲侄儿——宗欣小将军。”那宗欣倒毫不介意,问道:“你们几个要见宗元帅做什么?”王贵道:“启禀宗将军,我们几个有心为国效力,却交不起常例,报名遭拒,想请老帅做主!”

宗欣眉头一拧,道:“这是怎么回事?”岳飞缓缓道出原委。宗欣道:“可恶至极!你们几个跟我去见老帅,老帅自会辨明是非。”

众人谢过宗欣,跟着他们来到元帅府。

宗欣把他们的遭遇禀报了一下,宗老元帅立即赶往招贤馆大堂,要审个明白。

大堂之上,宗帅坐在正中,旁边坐着考官杜充,一边站着王燮、宗欣,另一边站着岳飞、张用、王贵和牛皋。

宗老元帅问王燮:“他们说的可是实情?”王燮狡辩道:“他们武艺平常,我已试过,前来行贿,被我拒之门外,怎么又来蒙混?还请宗帅明鉴!”

岳飞争辩,王燮恼怒地叫道:“你胡说什么!”宗老元帅制止了王燮的恐吓。王燮觉得自己很委屈,说道:“他们说我谎报,老帅不信的话,我们当场比给宗帅您看!”岳飞也请求道:“请宗元帅下令,我就与他比试!”

宗泽看了看岳飞,道:“王将军绰号王三招,使得一手好钩镰枪,很少有人能扛得住他三招的。”

岳飞道:“好,那小的就跟王将军比兵器!”那王燮凶恶地看了看岳飞,恨不得把他剁了,杜充也在旁边劝说。宗泽觉得也有道理,于是点头同意他们比试。

大家来到教练场,岳飞持沥泉枪,王燮持钩镰枪。只见王燮做饿虎擒羊式,狠狠向岳飞扑来。岳飞不慌不忙,取沥泉枪轻轻一摆,做丹凤朝阳式,迎住了托天叉。那王燮取胜心切,凶猛进攻,恨不得一下叉死岳飞。岳飞低头轻轻一让,趁势掉过枪杆向王燮肩窝一点。那王燮便站不住脚,扑通一声跌倒在地,手中的叉子也丢在了一边。

厅上厅下的人见了都喝起彩来,士兵们也忘情地喝起彩来,却让杜充狠狠地瞪了一眼,赶紧闭上嘴不敢再出声。只见那王燮爬起,恼羞成怒,抓起叉子还要向岳飞扑去,却被宗元帅大喝一声:“够了!”

王燮住手,满脸害臊。岳飞抱枪向宗泽行礼。宗老元帅大怒,喝道:“左右,把王燮拖住去,重打三十大板,罚俸禄一年!”

杜充一看,想替王燮求情,又知道自己也要受到牵连,便闭口不言。于是王燮被拖了出去。宗老元帅颇为欣赏岳飞,问道:“你的武艺是谁教的?你们几个是从哪里来?”

岳飞道:“小的自小跟随师父周侗学艺。之前我们几个在京城四壁防御使刘韐将军麾下。”

宗泽反问道:“何以见得?”

于是,岳飞、王贵、牛皋拿出军牌为证,宗老元帅看着军牌点头道:“不错,那你既在平定军,何以到相州挑擂?”岳飞这才将刘韐将军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刘大人殉难,平定军乱糟糟的,小的及几名兄弟奉刘大人遗命,前来投奔宗帅,等等。宗泽叹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你们先回去,明日参加比武之后,如真能脱颖而出,本帅自当重用!”那杜充愤恨地看着岳飞,岳飞他们只顾道谢退下,先找个住宿的地方再说。

说也奇怪,他们一连找了好几家都被拒之门外,要么是客满,要么是不接待。一行人无奈骑马向郊外走去。众人在荒凉的郊外找到一家龙祥客栈,小二却仍旧表示客房已满。牛皋不禁大怒,道:“住满了?俺分明瞧见你马厩里就停了一匹马,怎么能说都住满了呢?”一番争执之下,小二方道出实情:“不瞒客官,这不是银子的问题,今儿个店里都被南宁府来的梁大官人给包了,连巴掌大的地儿都没了。”牛皋看小二这副德行,牛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一把拎起小二就要出手,岳飞拦住他,说算了。

牛皋不服气地牵马就走,岳飞、王贵、张用三人立刻追了上去。他们刚离开客栈不远,就看到一拨人马朝客栈走来。梁九在最前面带路,小梁王坐在轿子里,前后都有侍从。那梁九一副师爷打扮,手持羽毛扇,吆喝着四五名手下先进客栈到处查看。那梁九看到岳飞他们,大喝道:“统统给我让开!”牛皋又要发作,岳飞把他拦了下来,道:“别惹事。”于是四人离去。

小二见小王爷来店,急忙拿着油灯出来接待。小梁王下了轿子,小二殷勤地道:“都安排好了,您楼上请。”小梁王进来,等了一会儿,却见吴知县引着金国将领拓跋耶乌进了客栈。

拓跋命两名随从在客栈外等候。吴知县带着路,身后还跟了两名差役。梁九看到他们,对小梁王禀报:“王爷,人来了。”说着闪到一边。两名差役抬了一只沉重小木箱进了小梁王的客房,那拓跋也径直走了进去。差役退下,屋里只剩下梁王、拓跋耶乌与吴知县和梁九。吴知县走过去打开小木箱,里面闪出一道金光,那梁王眼睛一亮,拓跋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吴知县道:“一些薄礼不成敬意。”小梁王很快恢复了镇静,脸上露出冰冷的神色。

那拓跋看着小梁王的神色,与吴知县交换了眼色。吴知县开口道:“都是粘罕元帅的一点儿心意,小梁王文武全才,又是皇亲国戚,特派前锋司令官拓跋耶乌大将军前来与您共商前程,望王爷笑纳。”

小梁王吹吹自己的手指,“怎么个共商前程法?”

吴知县道:“后天相州比武,王爷是擂台主,大将军料定中原的高手都会去挑擂,望王爷手下不留情,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不足之数,一定给王爷补齐了!”小梁王佯怒道:“你们消息倒是灵通得很啊,但这可是借刀杀人啊!”

拓跋笑道:“灭辽之事不也是‘借刀杀人’吗?”

梁王一听此话,颇为不悦,嘴角露出阵阵冷笑,并不吭声。

拓跋突然跳起骂道:“哼!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英雄,不过是个缩头缩尾的大王八!”

小梁王却不生气,看着自己的手掌,冷冷道:“小王从来都是‘胆包着皮’,不是‘皮包着胆’,还不知道害怕是什么呢,只是担心刀枪无眼,到时候真的有百十来个好汉躺下了,你们那大元帅倒会心疼起钱来了。”

拓跋道:“这个你放心,事成之后,分文不少,绝不吝惜!”

小梁王冷笑道:“你觉得本王是吝惜钱吗?本王想要的是半壁江山。”拓跋哈哈一笑,道:“好,只要你办成了这件事,什么都好商量。”

突然,小梁王似乎听到了什么,掏出贴身匕首,朝屋顶掷去。匕首划过屋顶,径直掀翻一片瓦,瓦片打在屋顶黑衣人的身上,擦出一道血印。黑衣人踉跄了一步,迅速逃跑。

小梁王对拓跋和吴知县急道:“快走!”那拓跋愤愤起身,不悦地哼了一声,迅速离开了。与此同时,小梁王箭步流星冲出屋子。梁九立即将箱子收拾起来,左右环顾了一番。

小梁王刚追到门口,就看见一个人影上了一匹马,飞驰而去。他对家丁喊了一声“给我追”,自己先纵身上马,朝着人影的方向追去。

银月如盘,众人的身影霎时消失在黑暗中。

黑衣人受了伤,强撑着策马在前面逃,那小梁王在后面一边追一边放箭。结果马中了箭,一个踉跄把那人给摔了下来。那人一拍马屁股赶走它,自己跌跌撞撞往林中逃。那小梁王带人来到黑衣人落马的地方,举手示意众人停下。他分辨出方向,目光移到丛林中,带人追了过去。

此时,岳飞和牛皋、王贵、张用正在破庙里围着火堆烤肉,忽然,门外闪过一个黑影。四人相互看了一眼,岳飞率先冲了出去,四处查看,一转身,发现背后有个黑衣人,不由分说,一掌过去。那黑衣人被震退了几步,岳飞赶紧上前一把拉下黑衣人的面纱,发现来人竟是女儿身。后面冲上来的王贵、牛皋刚想帮忙,被岳飞一摆手阻拦,喝道:“你是什么人?”

来人瞪了岳飞一眼,不作声,看看门外,小梁王已带人追来,急忙道:“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他们拿了金人的银子,卖国投敌!”

牛皋道:“我们凭什么信你?”

来人焦急道:“我刚刚偷听到他们的谈话,他们准备杀人灭口,这就是最好的证据。”她把自己的伤口亮出。只听庙外的追赶声更近了,岳飞示意上梁。她点了点头,一个纵身上去了。

不一会儿,小梁王带着人,手持火把追进庙里。他那些家丁不管庙内有人没人,先四处搜。黑衣人早已躲在屋梁上,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梁九问岳飞几人道:“请问,几位有没有见到一个黑衣人?”

牛皋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我刚睡醒,大哥,你刚才看见什么没?”

小梁王看了看他们,说道:“哦,是这样的,我们在前面客栈遇到一名盗贼,偷了我们的银两,如果你们看到,请告诉我。”

牛皋嚷嚷道:“什么盗贼不盗贼的,我们就是在这儿过夜嘛!什么人倒没见到,只看到几个无头苍蝇在这儿乱窜。”

小梁王的一个家丁叫道:“你说话客气点儿!”

小梁王看着他们,满腹狐疑。岳飞突然道:“哦,我想起来了,这位大人,你们要找的是个身形瘦小的黑衣人,你看我们这几个人像吗?”

小梁王一惊,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个身形瘦小的黑衣人?”

岳飞道:“我见过。”

房梁上的人吃了一惊,那王贵、牛皋、张用也吃了一惊。梁王盯着岳飞,问道:“人在哪里?”岳飞指着庙门外,“刚刚门口经过一个黑衣人,往那边去了!”小梁王一听,上下端量着岳飞,将信将疑地四下看着。此时黑衣人肩膀上突然滴下来一滴血,岳飞眼尖脚快,迅速将滴在地上的血一碾,用沙土掩盖起来。屋梁上的人松了一口气。

小梁王忽然转过身,死死盯着岳飞。岳飞强作镇定地说道:“大人,您再不追可就真的来不及了,人已经走了有一阵儿了。”这时,梁王的一名家丁来报:“王爷,里里外外都搜过了,没有人。”

小梁王下定决心,冲手下一挥手,“走!”带人离开了寺庙,接着向前追去。岳飞确定人都走远了,这才转头向梁上看去。房梁上却空空如也,黑衣人已经不见了。

第二天,他们一大早来到打擂的地方。比赛分成两部分,先文考再武考。武考竞技场内,最前方放着一张桌子,中间放着两把太师椅,供主考官宗泽和张邦昌坐,一旁还有一把椅子,则是为了副考官杜充准备的。竞技场两侧彩旗飘扬,摆放着大大小小各色兵器。众英雄好汉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岳飞、牛皋、王贵、张用站在人群中,小梁王站在最前面,那老元帅的侄儿宗欣也站在其中。

此时,鼓号手齐鸣,主考官宗泽、张邦昌入场,后面跟着杜充,阅武台上文武官员都起身迎接。只见那杜充身形肥硕,油光满面,脸上带着一股令人厌恶的笑容。参加选拔的武士约四五十名,皆俯身行礼。宗泽、张邦昌骑马绕场一周,各自落座。副考官杜充站出来宣布擂台比赛各种事项,“这次的武考正式开始,参赛者按报名顺序出场。今天的擂主是南宁梁王府的小梁王柴桂大将军,他用这把大刀南征北战,打遍天下无敌手,谁要是取胜他这把刀,便是今天的相州第一武士,这一百两银子便归第一武士所有,你们有能耐就尽管使出来。”

小梁王向前站了一步,假惺惺地拱手作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宗老元帅也走出来,宣布:“今天的擂台有一条规则,我们是为国抡材,务必点到为止,不可伤及自家人。”

武士和民众纷纷点头,一阵热烈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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