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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书名: 燃夏 作者: 卜鸣 本章字数: 5859 更新时间: 2025-03-04 17:39:35

唐宁刚洗完澡,打算给唐嘉乐发条信息,没想到关了吹风机,就听到卧房有奇怪的响动。

房门反锁了,按道理应该没人能进来。她推开门,卧室一片黑暗,停电了?

不等她想明白,就被角落里冲出来的人捂住了嘴。

唐宁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她气得推了唐嘉乐一把,压低声音说道:“怎么是你呀,吓死我了。”

唐嘉乐抱紧唐宁,下巴埋在她的颈窝,闷声说道:“不是我,你还想是谁?”

冲鼻的酸味让唐宁忍俊不禁。

“我妈没发现你?”

“我没走楼梯。”

“那你从天上掉下来的啊?”

唐宁自以为是个玩笑,笑着笑着忽然下意识侧头看了一眼,露台门开着,一下子笑不出来了。

两米高的围墙他都能轻松翻出去,自然也有爬三层楼的胆子。

唐宁狠狠打了一下唐嘉乐的头:“你疯了吗,多危险啊!”

唐嘉乐吃痛,委屈巴巴地捂着头撑起身:“那不然怎么办啊?”

唐宁也知道她妈还要向肖辞墨“交待”,绝不可能让唐嘉乐这个时候上楼找她。

“非要挑这个时间吗?”

“你明天又没时间。”

唐宁原本想说等她妈睡了,但一听“明天”忽然哑了。她其实一直记得和唐嘉乐的约定,也一直在想如何跟唐嘉乐解释……

她有很多的谎话能哄好他,可是她不想。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唐嘉乐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如果他真在乎唐宁身边的男人,就不会在他说出“终于甩掉她”后,还常常偷偷跑去学校看她。

不再参与她的暑假,却每到夏天来临时都格外想她。

也许四年前他只是给了自己一个逃避的理由,离开她所带来的“不配”,才勉强挣脱出自卑的桎梏,自欺欺人地当自己作鸿鹄。

只是四年还不够,他飞的还不够高,再次见到肖辞墨,就轻易被打回了原形。

从始至终,他怨的只有自己。

他知道唐宁聪明又薄情,永远清楚什么是更好的选择。他也希望,她拥有比自己更好的未来。

而他,只求现在多缠绵一秒。

“那你来干什么?”

唐嘉乐没说话,膝盖撑起身体,拉开前门。

唐宁完全没想到这个发展,愣了一会儿,忽然别过脸噗嗤一笑。唐嘉乐被笑得有些慌,强装镇定捏住她的下颌,将人转了过来。

“下午说好的。”

“你说明天要带我出去,就是做这件事吗?”

原本不是,但他还有什么资格要求别的呢?

唐嘉乐自嘲地笑了一下:“我们搞在一起,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唐宁没说话,只是笑盈盈地看着他。

房间没开灯,洗手间透出微弱的光,照得女孩的眼睛又水又亮,看得唐嘉乐心颤。

那口气终究没能撑住,他躬身后退,却被唐宁拉住,像是牵住了他脖子上的狗链。

唐宁缓缓撑起身,手却没有松开他:“真的只要这个吗?”

唐嘉乐闭上了眼,拒绝被她的目光审视。

“唐嘉乐,别太纵容我,否则我真的会想要得寸进尺地欺负你。”

她知道,不是他不想要,而是她不想要,所以他从不开口索求。这种权力上不平等的霸凌,是会让人迷失和上瘾的。

因为太轻松,太快乐,太舒适了,会舍不得放手。

“没关系。”

唐嘉乐抱紧唐宁,他能给她的太少,唯有纵容是他磨平自己,能够献上的最赤城的祝福。

“你可以永远做自己,骄纵,势利,薄情,贪玩好色,你也可以永远拥有棱角,不成长,不妥协,不改变。”

唐宁嗤笑:“怎么可能不变呢?”

陈伯伯让她出国,让她参赛,让她在画画这条道路上追名逐利。

就连更宠爱她的妈妈,也在催促她成熟,推着她向为她为人妇为人母按部就班地成长。

她能做的,也只有极力地去享受这个成年的暑假,尽可能将童稚的时光延长。

“可以的,我保护你。”唐嘉乐笃定道。

唐宁很想提醒他,他就算是哥哥,也不过才比她大两岁,连自己的未来都掌控不了,又如何保护她?

她喜欢一切浪漫的冒险,但讨厌一切浪漫的承诺,就像讨厌星星一样。

这些话她不想听,也不想信。

但她最终没有说出口,毕竟情话何必较真,唐嘉乐也不过哄哄她罢了。

“那你可不要食言。”

唐嘉乐刚想点头,就被唐宁按倒。

这一次比刚刚急躁的多,唐嘉乐被攥的有些痛,但却没有声张,只是轻吻着她的唇角,鼻尖,脸颊。

他越是温柔,唐宁心里就越不舒坦,动作变得更加没轻没重,像是较着一股劲要故意弄痛他,看他究竟能忍耐多久。

唐嘉乐隐约觉得唐宁有些生气,又不知道她到底在气什么,只能忍着。

他不敢碰唐宁,只能闭上眼努力分散注意力。

视觉关闭,听觉就愈发清晰,走廊里的脚步声渐渐明朗。

他一把握住唐宁的手:“你妈上来了。”

果不其然,刚说完就听到了胡悦的叫声:“宁宁,睡了吗?”

唐嘉乐慌忙起身要去躲起来,却发现唐宁没放手,唐宁蓦地笑了一下。

“宁宁?”

“来啦。”

唐宁就这样起身下床,慢腾腾地穿好拖鞋。

她回头看了唐嘉乐一眼,后者已然明白了她的意图,但又没办法反抗,只能这般荒唐地像小狗一样被牵了过去,在她开门时顺势躲到门后。

屋子里没开灯,只有走廊灯光照亮床铺的一隅。

唐宁倚着房门,将一只手藏在门后,而一门之隔是唐嘉乐。

她面色如常地迎接胡悦,不慌不忙,还带了点刚睡下就被叫起来的小脾气。

“什么事啊?”

她懒洋洋地靠着门问道,藏在门后的手却没放开唐嘉乐。

唐嘉乐出了一头热汗,也不知是紧张,还是被她攥痛,只能紧抿着嘴唇,尽量放轻呼吸的声音。

“肖辞墨今天来的时候送了你一条裙子,刚才我忘记了。”胡悦说着递上一个袋子,“明天你跟他出去的时候记得穿上。”

“哦。”

唐宁接过袋子,却没有多少收到礼物的欣喜,甚至都没有打开看一眼就打算关门。

胡悦忙拦了一下:“哎,明天机灵点,好好把握机会。”

唐宁瘪着嘴没说话,手却把唐嘉乐攥得更紧。后者肌肉抽搐,却始终没有出手阻止唐宁,就这么任由她折磨。

唐宁心里忽然舒服了一些:“知道了。”

“对了,你看到唐嘉乐了吗?我刚敲他房门没人应。”

被点名的人出了一身冷汗,唐宁却低头笑了一下,手劲放柔。

“我哪儿知道,你打他电话啊。”

见胡悦狐疑地盯着她,唐宁无奈侧了个身,将门向后又压了一寸。

“要不你进来找找?”

胡悦还真探头瞄了两眼,唐嘉乐看到地上的影子靠近,忙向后贴紧了墙壁。

“你一天到晚在二楼当门神,真当他有翅膀能飞上来啊?”

“你别跟我呛声,我这还不是为了你?”

胡悦见唐宁有些不高兴了,也不再说了。

“你睡吧,明天别起太晚。”

“嗯。”

唐宁放开唐嘉乐关上门,随手开了灯,回头就看到唐嘉乐低着头大口喘息,皮肤如同煮熟的虾子一般冒着热气。

白T的脖颈处被汗液洇湿了一片,地下狼藉。

“我妈就在旁边,你还真不害臊。”

唐宁走过去,将手上的袋子放到一边,贴上唐嘉乐。她的指尖轻点,被唐嘉乐一把抓住了手腕。

“不试试你的新裙子吗?”

不提的话,唐宁都快忘记这件事了。

她例行公事一般,弯腰扯开袋口看了一眼,是条白裙子,看细节大概又是肖辞墨喜欢的那种荷叶边公主风。

索然无味,踢到了一边。

“不用试了,他买之前肯定问过我妈我的尺码了。就算不合适,也来不及了。”

唐嘉乐没说话,瞥了一眼那袋子,明显的品牌标志已然告知了它的价格。

他恍然意识到,最想看唐宁穿漂亮裙子的他,却好像不曾送过一条裙子给她。

他一边庆幸一边痛恨,还好没送。

“送什么裙子,你什么都不穿才更好看。”

唐嘉乐说着泄愤似的一把攥住她,唐宁吃痛叫了一声,就被唐嘉乐捂住了嘴。

“嘘。”

他将人压在门上,抬手关了灯,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得唐宁咬牙切齿:“唐嘉乐,你在怕什么啊?”

她都无所谓让她妈知道了……甚至破罐子破摔的想,索性就让她知道,这样明天就不用去面对肖辞墨了。

唐嘉乐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难道规则不是她最开始定下的吗?

人前兄妹,人后苟合,一期一会。

“还不是怕毁你金玉良缘,大好前程吗?”

他来这儿废什么话,做什么磨刀石,唐宁几时对画画真上过心,看上的男人倒是一个接一个,回头草也不放过。

唐宁嗤笑:“刚才还说让我势利薄情贪玩好色,这才多久就言行不一了?”

唐嘉乐不承认自己爆棚的醋意,辩驳道:“我怎么言行不一,这不是在帮你瞒着吗?”

“只是帮我吗?”唐宁戳着唐嘉乐的胸口,“你不也一样怕被发现,怕跟我妈撕破脸,怕从此再也沾不上我家的光!”

唐嘉乐不否认,晚上胡悦的话的确让他瞬间清醒,他逞一时威风,最后连累的还是他父母。

“彼此彼此。”

唐宁被气得要死,扒着唐嘉乐的肩膀就咬了上去。

这一次丝毫没有留情,她甚至尝到了血腥味,唐嘉乐却一声不吭。

疼痛和爽快哪个更让人难以承受,唐宁不知道,总之她先败下阵来,松开了唐嘉乐。

在她卸力的瞬间,就被唐嘉乐反客为主。

唐宁环住唐嘉乐的脖子,头抵在他肩上,嘴里骂着他“混蛋”,却没有离开他。

黑暗让他们看不到彼此的脸,这让唐嘉乐心慌又侥幸。看不到她生气,也看不到她的眼泪,就可以不再去猜她的心思。

即便不像往日情话连篇,唐宁的反应更加诚实地告诉他——她是愉悦的。

也许这就足够了。

他能够给她单纯的快乐,也从她那里获得快慰,已经该知足了。

唐嘉乐将女孩推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原本放置在一侧的沙发,之前被唐宁挪到了窗前,为了看海,这片窗帘就再没有拉住过。

此刻唐宁跪在沙发上,刚好正对着大理的夜色。

远方已然沉睡,斑驳的蓝色如同墨汁倾倒,海天交合,一如她和唐嘉乐混沌的交融。

近处是古城斑斓的灯火,像是星星落在地上,钻石漂在水里,不似人间。

唐宁只觉天地颠倒,眼雾朦胧,那零星的灯火就这么燃烧了整个天空,烧得她大脑一片空白。

灵魂似乎飞出了窗外,低空滑翔,在看到海的瞬间如鱼一般坠落在唐嘉乐怀里。

嘴硬心软的大笨蛋。

唐宁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唐嘉乐侧头蹭了蹭,像是小狗在讨好主人。

“今晚太累的话,我明天就不去了。”

唐嘉乐猛然抬头,窗外的光总算落入了他眼里,倒映出女孩的笑。

“你说的。”

他起身咬住唐宁的嘴唇,像是在刻印一般。

第二天唐宁被她妈叫醒时,人还有些恍惚,完全想不起她是怎么回到这张床上的。

身上很干爽,应该是被细致的清洁过,除了腿有些软以外,好像跟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也有。

她没有看到唐嘉乐。

卧室、一楼以及楼梯都被打扫过,没有任何可疑的水迹,甚至连外面的垃圾桶里都没有看到昨晚用过的安全套。

唐嘉乐跟着昨晚的痕迹一起消失了。

她妈说,唐嘉乐一早就走了,说是陈老师找他有事。唐宁问了一下陈新月,她根本没看到唐嘉乐的人。

骗子。

或者说,是她骗唐嘉乐在先,她还是会跟肖辞墨约会。

他一直都知道,只是装作信了。

提前消失是最好的结果,不必像昨晚被要求离席时那样尴尬,唐宁明知道,可是却对这过分的体贴感到烦闷。

她在梳妆镜前麻木地描眉染唇,化了一个夏天以来最精致的妆,以此来拖延下楼见人的时间。

看着镜中的女孩,唐宁觉得自己漂亮极了,可惜有些人无福消受。

她换好肖辞墨的裙子下楼时,已经快到中午,错过了火把节最精彩的赛马和歌舞,其余的都要晚上再开始。

她没什么遗憾,甚至觉得这样刚好。拖延到中午,刚好看看有人是不是午饭时间也不回来。

肖辞墨等了快两个小时,但有意在胡悦面前惯着她,没有责怪,甚至还宽慰道:“点火仪式在晚上,到时候更有意思。”

永远体贴,永远绅士,永远说的这么好听。唐宁心想,也难怪自己当初会喜欢他。

午饭是肖辞墨点的,白族节日特色,拌生皮,猪血汤,还有八大碗,知道唐宁喜欢甜食,还特别点了蒸糕、乳扇、凉虾。

直到餐送到了,桌上依旧是三个人,唐宁没什么胃口。她甚至怀疑,唐嘉乐是不是就这么走了。

直到午饭后去一楼的房间看了一眼,行李还在,但少的可怜,好像随时可以离开。

对话框里的字输入又清除,唐宁最终没给唐嘉乐发一个字。

日落前肖辞墨带唐宁环了一圈洱海。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他才卸去绅士的伪装,教育起唐宁来。

“让客人等你两个小时,可不是淑女该有的行为。”

唐宁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

“抱歉。”

听到了道歉,肖辞墨面色才缓和了一些。

“我还以为这次见面你会像以前一样跟我哭闹。”

“毕竟我长大了。”唐宁看向开车的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再也不是你口中那个不懂事的小女孩了。”

肖辞墨笑了笑:“你在我这儿永远是小女孩。”

唐宁咬了咬后槽牙没说话,抱怀转头看着窗外,心中劝诫自己,要做一个成熟的大人。

路过周城时,肖辞墨在一个白族老奶奶摆的地摊上买了一种装在瓷臼里的凤仙花。他将殷红的花在瓷臼里碾碎,流出血一般的汁水,然后拉过唐宁的手。

唐宁为了不影响画画,从不做夸张的美甲,指甲都是干净的嫩粉色,上缘一色月牙白。

“干什么啊?”

被触碰的瞬间,唐宁本能地躲了一下,还是被肖辞墨拉了回去。

“节日习俗。”

他一边说一边拿过棉签,沾着液体涂抹她的指甲。唐宁感到些微的不适,但没有开口阻止。

直到十根手指完全被凤仙花染红,肖辞墨才满意地放开了唐宁。

“火把节这一天,白族姑娘都会用凤仙花把十指染红来纪念柏节夫人,承继她忠贞不二,宁死不屈的品格。”

肖辞墨笑了笑,等着唐宁像以前那样一脸崇拜的向他发问,问她柏浩夫人的故事。

可是没有,唐宁只是微蹙着眉头漠然看着他。

他有些遗憾的叹了一声:“你变得不可爱了。”

肖辞墨将车停在古城外,拽起唐宁的手腕向三月街走。此时天色已经暗下,只有苍山上还留着一抹紫色的云霞。

还没有见到火把,就远远地就嗅到一股麦秸燃烧后的炭火味,夹杂在夜风里,抚过面庞的时候能感觉到格外的炙热。

从苍山门涌出的人潮缓慢地在三月街的牌坊汇集,大多是年轻男女,并肩或牵手,朝着深处的大青树涌动。

过了牌坊就看到了火光,有的拿在手上,有的如树一般矗立在街边,还有的堆放在地上,就这么任由火源交汇越燃越旺。

青石古路像是涂了油,在灯与火的光辉下一触即燃。天黑得看不见星斗,火焰却将人间点亮。

唐宁看惯了城市的冷光,突然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炙热的火焰,最开始感受到不是热情,而是恐惧。

她被拉着卷入人群当中,肖辞墨感到她的无措与惊恐,却在这个时候放开了她的手,走在前面,回头提醒:“别走丢了。”

她不说话,只觉得烟雾越来越浓郁,快要看不清前方。

许多身着白族服饰的妇女敲击着手中彩线装饰的铜陵或是赤红的木鱼,穿梭在黑夜与火焰之间,一边走一边吟诵祝福的经文。

男人从随身的腰包中掏出一把松香,朝着沿街的火把洒去,火把赫然发出“轰”的一响,火光耀眼,火苗乱燎,火星飞散,吓得唐宁向后闪躲,朝着肖辞墨靠了过去。

肖辞墨这才顺势搂住了她的肩膀:“你知道火把节的由来吗?”

唐宁没说话,肖辞墨当她没有听到,于是俯身贴在她的耳边,强行讲述刚刚没有说完的故事。

“唐朝的时候,大理有六个小国,称为六诏。六诏之一的首领皮逻阁企图吞并其他五诏,于是诱惑各诏首领到松明楼喝酒,然后纵火将他们烧死,柏节夫人的丈夫就在其中。

皮逻阁觊觎柏节夫人美色,逼她为妾,柏节夫人宁死不屈,在灰烬中用双手刨找丈夫邓赕的尸体,刨到十指鲜血直流,终于找到了他,最后抱着他的尸体一同投海殉葬。

这一天正是六月二十五日,为了纪念忠贞的柏节夫人,从此便有了火把节。”

唐宁恍然明白了肖辞墨将她十指染红的意图。她咬着嘴唇,愤恨地将染红的指尖攥进手心,一把推开了肖辞墨。

他想自比邓赕,让妻子忠贞,她却不愿做什么柏节。

肖辞墨还在等待她的读后感,唐宁却指着街边卖松木火把的商贩。

“我也想要个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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