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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未来儿媳的标准
书名： 南先生很难不心动 作者： 海汐 本章字数： 7809 更新时间： 2022-02-23 15:25:23

网上的舆论在几天之后渐渐平息，南嘉沐公布了女友，女友还是一个面上有疤的素人。这件事就表明了水军所攻击的渣男跟脚踏几条船有自相矛盾的地方。

首先他们用来做文章的许瞳，是皓正娱乐的董事长千金，美艳大方，如果她和南嘉沐有关系，那和南嘉沐选择的素人女友简直大相径庭。这使得南嘉沐所说的和许瞳从无关系，显得有说服力了。

但无论怎样的职业黑粉纠缠，都没能影响到南嘉沐跟江绿衣。南嘉沐继续在《朝云》剧组拍摄，而因为葛覃对剧组从上到下的封口命令，媒体也没能再深挖到江绿衣任何有爆点的信息。

南嘉沐的粉圈经历了动荡，每当丁松面带哀怨地告诉他有多少粉丝脱粉、数据下降了多少，他都只能对丁松微笑。

他知道丁松是关心自己，也知道丁松为目前的状况感到心痛，但这些事他无力控制，唯一能做的只有用作品证明自己。

至少在作品上，他从没亏欠过任何人。

江绿衣却接到了一个她料想不到的电话，是南嘉沐的母亲打过来的。

林曼娟约江绿衣见面，江绿衣答应了她。江绿衣觉得这件事不是她拒绝或者逃避就能解决的，既然嘉沐的母亲想见自己，她还不如坦诚地赴约。

许瞳之前对她说过的那些话不免又浮现在她脑海里。她知道南嘉沐的母亲可能未必喜欢自己，她可能会受到的对待，或许会像那些狗血的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可这也不是她拒绝会面的理由。

江绿衣把自己要去见他母亲的事告诉南嘉沐，在剧组候场的南嘉沐第一次失了镇定。

“你打电话拒绝她，就说要见面的话我和你一起去。”他话里的维护江绿衣察觉出来了，同时又暗暗觉得这次的会面可能真的不会有愉快的场面。

南嘉沐应是最了解自己母亲的，才会说这样的话。

江绿衣想了想：“嘉沐，你不用太担心，伯母约我在四季广场的咖啡厅见面。大庭广众的，伯母不至于失仪。”

南嘉沐对自己的母亲没什么大把握，但在他的认知里，林曼娟应该不会对江绿衣有什么好感，也很有可能为难她。

“我担心你。”他坦白地说，“我母亲不是那种好相与的人，你可以把她想象成狗血电视剧里的贵妇。”

他这个比喻让江绿衣有些发笑，她温柔沉静地对他说：“嘉沐，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既然答应了她，我还是想主动去面对她。你不需要太过担心，我是成年人了，你妈妈也是。”

“她讲话可能会伤人。”南嘉沐急急地说。

“我知道，嘉沐，别把我想得太脆弱。只要这些话不是你说的，对我的影响就没那么大。”她轻细地告诉他自己的心声。

南嘉沐被她的话震撼了一下，心里有种被忽然重重一击的悸动，同时又升起无法描述的温柔之意。她的信任让他再次深深体会到她对自己的情意。

“绿衣，有事给我打电话。”他不再阻止她，低喃的语声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

南嘉沐的母亲比江绿衣预想的样子更美，可以想象她年轻时是个怎样的美人，也就理解了她能生出嘉沐这样优秀的儿子。

“伯母。”江绿衣走到林曼娟坐的桌前，礼貌地向她问好。

林曼娟微微挑眉，望着面前这个女孩。

女孩原本戴着蓝色的口罩，但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女孩摘掉了口罩，用正脸对着她。

林曼娟能看到她脸颊上的疤痕，想来她是做了一番修饰的。

林曼娟细细瞧着，比网上疯传的照片好看多了。

她淡淡地应了声：“坐。”

江绿衣依言坐下。

服务生适时地过来给她们点单。

这里是林曼娟特别选的位置，很隐蔽，不会受外界打扰。

“你父亲是江振？”林曼娟开口。

江绿衣怔了一下。

“嗯，是。您认识我父亲？”她都不知道林曼娟怎么会清楚自己父亲叫什么，难道林曼娟已经对她进行了全盘调查？

“周末的聚会上见到了你父亲，听他提了一嘴。当时我先生也在，原来他们现在是生意伙伴。”林曼娟细长的眉挑了挑。她的眼睛很大，新月的形状，应是一双笑眼，但眼神犀利，并不是一个柔和的妇人。

“你和嘉沐的照片传得全网都是，我们做父母的，怎么可能不知道？”林曼娟淡声说。

“我父亲说了什么？”江绿衣直视她的眼睛问林曼娟。

林曼娟看江绿衣的样子，嘴角微勾：“当然是提醒我们你是他女儿，颇有为你撑场面的意思。”

江绿衣怔了下，完全想不到那个让她滚的男人会做这样的事。

“我和他关系不好。”她轻哑的声音道出事实，“基本处于决裂的关系，已经很久不来往了，他的财产我大概率不能继承，您也不要把我看成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

“我是您原本理解的那种清贫的女生，母亲去世之后我就离开家了。我父亲却在那时开始发迹，就算他现在成了有头有脸的富商，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林曼娟没想到江绿衣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她用那双不怎么柔和的眼睛盯着江绿衣，江绿衣也就让她看。

“你脸上的疤有点碍眼。”林曼娟挑刺似的说。

江绿衣点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话。

林曼娟看江绿衣镇定的神情，反而有点生气。

“你现在在无视我吗？还是觉得我是电视上演的那种恶婆婆，今天找你出来就是要拆散你跟嘉沐的？”

江绿衣讶然，她斟酌着言语，最后还是坦诚地说：“抱歉伯母，刚才出门的时候，我确实是这样想的。”

“哦？我想听听你全部的想法。”

“我想您一定是不喜欢我的，不仅因为我的外貌，可能还因为我的身份。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化妆师，收入一般，家庭也一般，很可能不符合您对未来儿媳的标准。”

“所以你是准备来听我奚落或是拆散你们的话？”

江绿衣怔了一下之后只能又点点头。

林曼娟保养甚好的手指敲了一下桌面：“我先生倒是那么想过，他看到你和嘉沐被曝光的照片，当时就气得要我立刻找嘉沐回来，还觉得他脑子坏了。”

林曼娟看了江绿衣一眼，江绿衣只觉得林曼娟眼中似乎带了一丝诡异的笑意，很复杂很莫名，那并不是她能读懂的。

“可是啊，我看着他那么气急败坏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好笑。二十几年了，我都没见过他那样的表情，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很痛快！”林曼娟缓缓道。

“昨天在聚会上碰到老江的时候，他突然提了一句你是他女儿。哈哈，你真该看看南力涛那个时候的表情。”林曼娟像是又想到什么，笑得轻蔑又放肆。

“真是个虚情假意的男人，虚伪又无耻，也不知我当时到底看上他什么了。”她轻轻叹口气，优雅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所以，你的存在忽然令我很痛快。”林曼娟瞄了眼江绿衣，“你不知道，近几年我最大的爱好已经变成了看那个男人被打脸，这是最能让我开心的事。”她的话中流露出一丝恨意，却又带着莫名快意。

这是不反对他们的意思？江绿衣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原因，可这也并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理由，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林曼娟。

“你说你多半继承不了江振的财产对吗？其实嘉沐也和你差不多，他早就放弃了南家的一切，所以南力涛最后可能什么都不会留给他，更遑论他那个冷心冷肺的大哥。”林曼娟嗤之以鼻。

“不过你也没什么嫌弃嘉沐的理由，我儿子虽然没什么财产继承，可他是个大明星，靠着自己也赚了一份身家。”她看着江绿衣，语声有些幽冷。

“伯母……”

“你想说你不在乎这些？”林曼娟嗤笑了一下，“对啊，既然嘉沐看得上你，说明你是和他一样的傻子。你们这种觉得只要有爱就能战胜一切的傻子，还真是配好的。”她语带讽刺。

江绿衣没想到林曼娟讲到儿子时会用这么别扭的口吻，但她听得出，除了讥讽却没什么恶意。

她忽然觉得，这位伯母可能也有很多故事。

南嘉沐拍完戏立刻上了车往母亲和江绿衣约定的地点驶去。他思来想去，不能放任江绿衣一个人面对母亲，他认知里的林曼娟，与和蔼可亲可是一点都不搭边。

母亲的司机何伯正等在咖啡厅外面，见了南嘉沐也只能指给他看两位女士目前的位置。

南嘉沐压低了帽子往里走。这个时段是高峰期，咖啡厅的客人络绎不绝，他疾步往里走。

南嘉沐的出现让林曼娟和江绿衣都有些吃惊。

林曼娟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这个几个月都没见的儿子，虽见到儿子很开心，可她这几十年嘴硬惯了，话语间又不自觉地带上嘲讽：“怎么，怕我欺负她？”

“妈，您阻止我跟绿衣也没有用。”南嘉沐坐到江绿衣身边，看着自己的母亲说。

林曼娟嘴角微勾，还未说话，江绿衣柔细的声音适时地插进来：“嘉沐，你误会了，伯母没有为难我，我们正在谈一些美妆的小技巧。”

南嘉沐分外惊讶，表情错愕。

林曼娟看着此刻的他，忽然觉得又找回了点他小时候的可爱，不再像以往那样讨人嫌。

“何健告诉你我在这儿的？”林曼娟轻哼一声。

“是何伯告诉我的，您不要怪他。”南嘉沐觉得母亲不会怪何伯，因为这世上除了自己，可能只有何伯是对母亲最好的人，对她忠心耿耿。

“行了，别在这里秀恩爱给我看了，我走了。对了，我已经搬出本家，现在在纱明区的别墅长住了。你若还有几分孝心，就回来看看我，我也不会逼你们分手。”

母亲的话超出南嘉沐的预料，他怔怔地看她。

“您怎么……”

“你不是一直说我想不通吗？现在我想通了，不想再对着南力涛那张面目可憎的脸，财产不要也就不要了，反正你大哥一直记恨我，把他母亲的死全归咎于我身上。我何必对着那两个讨厌的人自讨没趣。”林曼娟冷冷一笑。

南嘉沐一时语塞。

“妈……”他轻轻喊了一声。

“你以后会养我？”林曼娟的声音仍带点嘲讽。

“那当然。”他心里莫名地有些难受，不是为自己，而是为母亲，二十多年后她终于想通了？

“倒也不需要你。”林曼娟冷哼一声，仿佛对他的回答不是很满意。

南嘉沐心里也有些苦涩，和母亲的关系生疏已久，并不是一下就能修补到亲密如初。

“你这丫头呢？你会和他一起来看我吗？”她又盯着江绿衣问。

江绿衣下意识地点点头，看着她的眼睛：“伯母，只要您不嫌弃，我会常常去看您的。”

江绿衣的回答似乎更让林曼娟满意，她冷哼一声：“最后给你句忠告，别太相信男人，即使这小子是我的儿子，我也这么说。女人，还是要以自己为主，最顾惜的必须是自己。”

“好，我记住了。”

江绿衣乖巧的回答很让林曼娟满意，南嘉沐则被母亲的话弄得啼笑皆非。

“您不必这样吧，我又不是爸爸，您不给我说好话也就算了……”他的口吻有些撒娇，让林曼娟忽然想到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这样对自己讲话的语气，母子之间的隔阂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不少。

“好了，我回去了，这周末有时间就回来吃饭。”林曼娟一直沉重冰冷的心里，仿佛有一角悄悄消融了，这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地轻松。

两人起身送林曼娟。

南嘉沐凝视着江绿衣，牵住她的手：“绿衣，我白担心了。”

“但你过来，我很开心。”江绿衣毫不吝啬对他的夸奖，欢喜的情绪传递到他心上，又让他像注满了力量一样精神满满。

“我从没对你说过我家里的事，今天见过我母亲，你应该能了解到几分，她和我父亲关系不好。”

“嗯。”她轻轻应了声。

“绿衣，我还有个大哥，和我同父异母。我大哥的母亲，是自杀身亡的。”南嘉沐握住江绿衣的手，低沉的声音缓缓道。

“我母亲，可能是别人最不喜欢的那种小三。当时她迷住了我父亲，让父亲跟大哥的母亲离婚，然而谁都没想到，大哥的母亲会采取最极端的方式结束生命。”南嘉沐说起自己心底深处最深的阴影，“她自杀的那一晚带着我，那个时候我大概三岁吧，她把我带到海边，三岁的我又懂什么呢，长大以后我才明白她当时的意图，可能是想带着我一起投海。但她把我放在沙滩上，我哭着喊妈妈，她只是摸了摸我的头，最后还是没有狠下心，只是一个人带着痛苦结束了生命。她不是个坏人，只是个命苦的女人。”他低沉的语声中压抑着痛苦。

江绿衣轻轻揽住他的手臂，轻柔地低声安慰：“都过去了。”

“所以，懂事以后，我一直很难面对大哥，看到他就想到他死去的母亲，觉得是自己和母亲亏欠了他们。我高中时就立下了志向，要当一个优秀的演员。当时固然是有对演戏的兴趣和未知想去探索，但更多的是想离开那个让我窒息的家。也因为我跟母亲的关系从小就不和睦。”南嘉沐叹息，“但其实母亲也并不幸福，我父亲并不是个专一的人，即使有了太太，在过去二十多年里，也不断在外面拈花惹草。所以，我讨厌像他那样的男人。不负责任，也毫不尊重妻子。”

他的话语里有着那样深重的愁绪和怨恨，这是江绿衣从未见过的南嘉沐的一面。可她却很欣慰，自己可以了解更多的他。

“嘉沐，那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我父亲现在是个大富豪。”江绿衣看着南嘉沐的眼睛，“伯母刚才对我说，本来你父亲很生气我们的事，是绝不赞同我们在一起的，可因为在聚会上遇到我父亲，知道了我是他的女儿，就改了主意。”

南嘉沐睁大了眼睛，他的瞳眸本就清澈惑人，现下如此近的视角，更让人怦然心动。江绿衣觉得自己关注的点很不对，怎么会不由自主就迷失在他的眼睛里呢。

“就算他们不答应，我也不会受影响，这一点你应该知道。我很早就说过，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谁都不能替我们做决定。”

“是，你说过。”江绿衣想起他很久以前的话，笑着回应他，轻轻握紧了他的手，语气里带了一丝俏皮，“不过，即便我父亲是个富商，我也和你一样，和他关系不好，所以什么都不会改变，我还是那个贫寒的江绿衣，这样你也能接受对吧？”

南嘉沐忍不住刮了下她鼻子：“说什么呢，小傻瓜，那是当然。”

“所以你看，我们就只是我们，和其他人都没关系，青子衿和乌夜啼，才是我们两个的本体。”她笑起来，再度觉得缘分妙不可言。得有多幸运，才能在网上遇见他，真挚地与他做了两年朋友。

“我很幸运，遇见你。”南嘉沐柔情又磁性的声音，仿佛说进她心里。

他们离开咖啡厅，手牵着手，像一对平常的情侣那样在商场里漫步。

“南嘉沐先生，你不觉得你的样子有点显眼？”江绿衣轻轻晃了下他的手。

南嘉沐喜欢她这样轻松俏皮的样子，他能感觉得到，今天在见过母亲之后，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近了。

“哪有？我特意穿的这件灰外套，一点不显眼，帽子还压得那么低。江小姐，我都快看不见前方的路了。”他像个孩子那样抱怨，仿佛要江绿衣给他一颗糖吃。

江绿衣轻笑起来：“可你走路的样子真的超帅的，从背影看就很难让人移开眼睛。”

江绿衣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表达自己的爱意，她真的好喜欢面前的南嘉沐。

他在她眼里，一切都是那么出众，令她觉得他比所有的男生都要显眼优秀。

南嘉沐被这毫无预警的情话震得浑身酥麻，整颗心都柔软起来，忍不住圈抱住她，快速地在她额上亲吻了一下，虽是隔着口罩的吻，旖旎却也浪漫。

她在他怀抱里面红耳赤，害羞极了。

南嘉沐明朗魅色的眼睛盯着她，神情充满了温柔快乐的喜悦。

“我想吃冰激凌。”他突然指指前面的冰激凌屋，向江绿衣要求。

“什么口味的？”她红着脸，羞涩地戴正口罩，傻乎乎地问。

“香草牛奶或者朗姆酒口味的，都可以。”他轻柔的声音如同附在她耳畔低喃。

江绿衣红着脸回道：“我、我去买。”

她的心怦怦跳，像小兔子一样跑过去。南嘉沐看着她的身影直笑，而她则在心底懊恼自己对他毫无抵抗能力。

江绿衣拿着买好的冰激凌回来的时候，看到南嘉沐蹲在那里，居然在帮一个小女孩穿鞋。

小女孩哭唧唧的，江绿衣走近他们，听到她清脆的童音在埋怨南嘉沐笨：“怎么还没好呀，我妈妈穿起来就很快。”

江绿衣有些想笑，不经意地望见南嘉沐的耳朵居然给说得有点红，她觉得他实在太可爱了。

看他还在跟那花式鞋带“搏斗”，江绿衣看不下去他被“折磨”，轻咳了一下出声道：“我来吧，你拿着冰激凌。”

南嘉沐如获救星地看向江绿衣，江绿衣口罩下的嘴角翘得更高了：“小朋友的家长呢？”她蹲下身，把冰激凌交给南嘉沐，去弄那被他扯乱的绳结。

“我妈妈去给我买冰激凌了。”小丫头指着前方的冰激凌屋排队的身影，开心的声音清脆响亮。

原来如此。江绿衣点点头，看一眼傻愣愣站着的南嘉沐，忍俊不禁：“你不用解开绳结的，鞋子旁边有系扣，你瞧见没？你把绳结弄乱了，自然更加穿不上去。”

“就说是个笨叔叔，我跟他说妈妈都不这么给我穿，他还对我说一会儿就好。”小姑娘胖嘟嘟的脸蛋像颗苹果，说起南嘉沐的语气里满是嫌弃。

江绿衣扑哧轻笑一声，南嘉沐就觉得更窘了，口罩下的脸一片绯色。

“小朋友，叔叔没有经验，我们原谅他好不好？”

“行。”小丫头很干脆地点头。

江绿衣很快给小女孩整理好弄乱的鞋带，这时小女孩的妈妈也折返过来。

“妈妈！”

小丫头看到妈妈手里的草莓冰激凌，脸上都笑开了花。

她妈妈察觉到是一对年轻的情侣在帮女儿弄鞋子，便客气地说：“麻烦你们了，谢谢。”

“没事。小朋友很乖很可爱。”江绿衣轻轻摸了下女孩的发旋，然后看她像只小鸟一样飞扑到母亲怀里。

这画面美好得让人感动，女孩妈妈笑起来，点了点女儿的鼻子：“她呀，就是个小淘气鬼。”

“我才不淘气，刚才叔叔那么笨，我都没怪他也没发脾气。”小女孩不依地反驳。

童言稚语更令大人们忍俊不禁。

小女孩被母亲牵着，开心地吃着冰激凌跟两人挥手告别。

江绿衣和南嘉沐看着母子俩一大一小的身影，只觉得温馨而美好。

“所以还是女孩更好，多可爱呀，男孩子太皮了。”南嘉沐忽然说。

他的无心之语让江绿衣面颊微烫：“你被人家说笨了。”她忍不住想笑。

“我没什么经验而已，下次就会了。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一定会事先学好。”

他忽然看着她，说了句太超纲的话，令她整个脸颊都烧起来。

她害羞得无法回应，手被南嘉沐轻轻牵起来。

“如果你准备好结婚的话，我随时都可以。”他厚脸皮地补充。

江绿衣接过他递来的冰激凌，看男人那双熠熠又如湖水般深邃的眼，怦然的心跳声大到让她觉得对方也能听到。

她满脸红晕：“快到车上去吧，再不吃冰激凌要化了。”

回应她的是南嘉沐爽朗的笑声，让她忽然很想打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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