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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江绿衣就是乌夜啼
书名： 南先生很难不心动 作者： 海汐 本章字数： 8386 更新时间： 2022-02-23 15:25:23

江绿衣从医院回来被叶薇放了假，她看看自己这副样子的确也不好再跟着叶薇去片场——那只肿着的眼睛实在太吸人眼球。

“你一个人可以吗？”她不放心地问。

“你别操心了，总之我至少不会也肿着个眼睛回来。”叶薇忍不住逗了她一句。

江绿衣讪讪。

“你就好好休息，按医生说的用药。”

叶薇很快出门了。等叶薇离开后，江绿衣才想起忘记跟叶薇说，让叶薇别把她的傻事宣扬了。但想到叶薇也不是那种多嘴的性格，江绿衣便也作罢。

无论怎样这都是件极其乌龙的事，太丢人了。

但江绿衣没料到的是，她回酒店的时候被陆星看到了。

所以在片场，陆星没见到江绿衣的时候就忍不住问叶薇：“叶小姐，我刚看到绿衣姐肿着眼睛从出租车上下来，她怎么了？”

陆星关切担心的眼神让叶薇对他很有好感，便没打算瞒他：“没什么大事，她不小心被平板电脑砸了下眼睛。”

“啊……”陆星的脑袋一时空白，唯有一句话：还真有这样的。

他们的对话落入南嘉沐耳中，他轻轻蹙了下眉，忍不住问：“看过医生了吗？”

叶薇听到男神的声音，心里荡漾了一下，点了点头：“嗯，已经看过了，医生让她注意休息。”

南嘉沐这才放心下来，想想又有些好笑，昨天见面还好好的姑娘，居然把自己的眼睛给砸肿了。

他想象着江绿衣受伤的模样，有点想要见到她，也不知陆星见到的她是何种模样。

江绿衣一个人在酒店房间里，时光忽然空闲下来，但她又毫无睡意。眼睛滴了眼药水之后感觉清凉了许多，她靠坐在床上，忍不住又拿起平板电脑打开游戏。

还真是一刻也离不了它啊，难怪被它砸，她苦中作乐地想。

谁想到她上线的时候，好友频道里居然好几个人都在线。

大山和亮亮看到她上线，马上来打招呼：小乌妹子，稀客啊，这个时间你怎么上来了？

亮亮：小乌抱抱。

乌夜啼：你们怎么也都在啊？

大山：嗐，还不是因为那个密境副本奖励太丰厚了，反正能够存进度，我和亮亮一有空就来试试。

亮亮：小乌，你要加入我们吗？

乌夜啼：我等下就下线了，说出来你们别笑，我的一只眼睛不小心被平板电脑砸到，就因为这个原因，今天才放假。

亮亮：扑哧，小乌，不是我故意要笑你，不过老哥我也被手机砸过，所以很能理解你。看过医生了吗？

乌夜啼：看过了，得按时用药，这几天别用眼过度。

大山：哈哈，那你还上来？网瘾少女闲不住啊。

乌夜啼发了一个笑脸，表示他们说得对。

大山：我那泥塑妹子可喜欢你了，嚷着下次还要和你一起打副本呢。小乌，你可别嫌她烦。她是我老家的妹子，人挺好的。

乌夜啼：我也很喜欢泥塑妹妹，随时欢迎她来找我。

亮亮：可惜最近青子大佬都不能上线，不然这密境副本的速度一定能加快。

大山也心有戚戚，江绿衣想到南嘉沐忙于拍摄，但又不好帮他解释。

江绿衣跟大山和亮亮又聊了一会儿后，就和他们告别下线了。

她本想睡个午觉，但刷了下工作安排之后又顺便打开微博，刷到泥塑妹妹最新一条微博。

——所有炒CP的都远离啊，怎么走了一个又来一个，我家美人又不是唐僧肉。

配图是一张极其鄙视的卡通鬼脸。

江绿衣怔了怔，暗想到底出了什么事，应该跟南嘉沐有关。泥塑妹妹是南嘉沐铁粉，她微博中的美人跟老婆，是指南嘉沐无误了。

江绿衣顺着她的几条转发点过去，又看了下其他粉丝的言论，大致了解到怎么回事。

居然是和南嘉沐在拍的这部《朝云》有关，有人炒起了他和女主角方翎翎的CP，在所有热门论坛上发了两人好配的帖子，从星座言论、各种私服搭配“抠糖”入手，还配以新剧的物料，有许多都不是剧组官方发布的。

江绿衣在剧组工作久了，自然多少能想到其中的门道，看样子这位女主角不简单。

果然见到许多“楠木们”对女主角的评论。她们虽然没吐露脏字，但都拎得清是怎么回事。

——我哥真惨，从前是小透明的时候遇到一个秦臻臻，现下又来一个方翎翎，他是不是跟双字名犯冲？

——现在的女明星怎么回事，都不能独立行走吗？成天想着炒CP，你的业务能力提高了，自然就有人粉你。

——开拍前我就说过这女人会作妖的，看吧，这才拍了多久啊，戏一出一出的。

那个秦臻臻又是怎么回事？

江绿衣发觉她对南嘉沐真是知道得太少，心里有了好奇，忍不住去“考古”。

于是午睡这事被她抛在脑后，一下午的时光在她了解南嘉沐过去的故事里不知不觉地度过。

南嘉沐今天的通告单上排了二十一场戏，当他拍完最后一场戏坐上车子的时候，已近深夜十一点。

南嘉沐想着今天看来是没办法去看江绿衣了，不过特意过去看她也显得很冒昧，总好像找不出什么好的理由。

造成大家都尴尬就不好了，但他心里也在疑惑为什么总是会想起江绿衣，并且担心她。

南嘉沐轻轻叹口气，将紊乱的思绪理了理，随后打开了游戏，想着这个时间点上去打两局，放松一下精神。

大山：青大佬，你怎么上来了？你不是说最近都不玩游戏吗？

青子衿：工作完了，精神有点紧绷，想打两局放松一下。

亮亮：嘿嘿，那不然和我们去密境峡谷啊？

青子衿：也可以，不过我大概只能玩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后车子会开到酒店，他得准备休息和温习一下明天的剧本，明天还是很早开工。

南嘉沐是一个十分自律的人，对待工作他从来不肯马虎。

大山：三十分钟也行，老大，你等着我来拉你。

青子衿：好。

亮亮：我们最好再拉个辅助很厉害的妹子，可惜小乌不在。

大山：小乌的眼睛受伤了，上不了。

大山的这句话，让南嘉沐愣了一下，他捧着手机，福至心灵般地激灵了一下。

青子衿：小乌的眼睛受伤了，怎么回事？

亮亮：嗐，说出来是个乌龙，小乌妹子说她眼睛被平板电脑砸伤了，想想好笑吧，引以为戒，咱们这些宅男宅女可都得小心。想起我之前也是半夜打副本，差点睡过去，手机砸脸上了，比小乌幸运一点，没砸中眼睛。

南嘉沐的脑海有瞬间的空白。

乌夜啼的眼睛被平板电脑砸伤了，巧的是江绿衣的眼睛也被平板电脑砸伤了。

那呼之欲出的答案让南嘉沐的呼吸滞了半分，世上哪有那么巧的巧合，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偏偏同一天砸伤了眼睛。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江绿衣就是乌夜啼！

心头浮出的这个答案让南嘉沐心脏狂跳，难怪，难怪他一直对江绿衣有种难以言说的熟悉感觉，难怪他总会在想到江绿衣的时候莫名想到乌夜啼。

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可是她……她明明知道自己是青子衿。

南嘉沐想到去岛上拍摄的那一次，在船上，江绿衣是亲眼看着他登录《妖恋》的，她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却一直没有相认的意思。

南嘉沐被印证的事实弄得有点挫败，但随即想到江绿衣的脸，一切都好像有了合情合理的答案。

是了，所以乌夜啼总是拒绝他想要见面的提议，她曾说过自己很丑。原来，那个他一直想见又熟悉的人，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是何等奇妙的缘分。

“缘分”这两个字蹦出脑海的时候，南嘉沐的面颊不可抑止地发烫，他能听到自己不平稳的心跳。

大山：子衿老大，子衿老大。

亮亮：他的头像还亮着啊，还在线啊，怎么忽然没声了？

南嘉沐振作了一下精神，回应两个朋友。

青子衿：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我们去密境峡谷吧。

大山：好咧。

在手机另一端的大山和亮亮，自然不会知道此刻青子衿汹涌澎湃的内心，还有一丝对兄弟们的感激之情。

江绿衣给自己点了份夜宵之后，手机微信消息提示音叮咚响起，她打开后有些讶然，是请求加好友的信息，而那人正是南嘉沐。

他的微信名是很简单的“嘉沐”二字，头像同样是一只蓝精灵。

江绿衣犹豫了一下之后点了通过。

南嘉沐的消息立刻发了过来：我问陆星要的你的微信账号。

江绿衣：嗯。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南嘉沐对她的态度一直像很亲切的朋友，但说起来两人也并不是很熟，对方还是个大明星。

叮咚！南嘉沐又发来一条消息。

江绿衣点开看到是一张照片，照片放大的时候，她握着手机忍不住地笑起来。

南嘉沐发了一张他在拍戏时的照片，他化了鼻青脸肿的妆容，特别是眼睛的部分，被人打肿，十分逼真。

他穿着一身囚服，不知道是哪部戏里记录的片场画面。

南嘉沐问她：你眼睛的情况，没有这张照片里的我这样严重吧？没肿到这个地步吧？

江绿衣惊讶了一下，南嘉沐知道她的眼睛肿了？想来是叶薇告诉他的，她想了想，打字过去：没那么肿。谢谢你，说起来有点丢人。

南嘉沐看完江绿衣的回复，在手机这边打了删除，删除了又再重新组织语言。

他很想把一切都揭露开来，告诉她自己是青子衿，而他也知道她就是乌夜啼。

但所有这些跳跃的想法，还是被他用理智压了下来。他深邃的眉目望着手机屏幕，轻叹一口气，再度打字过去：我还有很多很糗的照片，你要不要看？

江绿衣：嗯，我更好奇的是化妆师所展现的技术。

南嘉沐又发送了一张照片过来。

江绿衣以为是什么妆容的照片，却发现照片上只有他的手。

那双手布满疤痕，江绿衣心中咯噔一下，以她的经验来看，她觉得这张未必是化妆的照片，而是真的伤了。

江绿衣：这是真的伤痕？

嘉沐：嗯，肿得厉害吧，那几天真快要成猪手了，生活差点不能自理。

江绿衣：拍戏受伤的？

嘉沐：难免的，我有很多这样奇奇怪怪的照片，哈哈，片场记录，偶尔看看也蛮怀念的。

江绿衣心底有些微微的悸动，说不上来的感受。虽然她喜欢他云淡风轻的口吻，在片场工作过两年的她，自然也知道拍戏受伤是很正常的事。但因为受伤的那个人是南嘉沐，她觉得自己有些难过和怜惜。

江绿衣被自己古怪的想法吓了一跳，急忙甩开，她在心里提醒自己，你镇定一点，不能对他有过多的想法和感觉。

她这样自我提醒，却又像知道没什么用。

这时候外面传来按门铃的声音。

江绿衣：我的宵夜来了。

嘉沐：羡慕，可以拍张照片给我看吗？

江绿衣对他这样孩子气的要求毫无抵抗力，便对着宵夜拍了照片发过去。

嘉沐：红油抄手，江绿衣，你很没有人性。

江绿衣被他的回复逗笑，回了他一只叉腰笑的兔子，很猖狂的表情。

嘉沐：你的眼睛肿了可以吃这么重口味的食物吗？

江绿衣：还好，我点了微辣的。而且眼睛已经比早上消肿很多了。

嘉沐：那我不打扰你享用夜宵了，吃完了早点睡，晚安。

江绿衣：晚安。

他温柔的晚安叮嘱让江绿衣心中泛起一阵涟漪。他对她很温柔很亲切，但这应该只是朋友之间的态度。这些日子接触下来，她知道南嘉沐是一个温柔绅士的男生。

江绿衣，是你不正常。在知道南嘉沐是青子衿之后，你总是会陷入混乱。

江绿衣害怕自己生出的这种心情。她原本就对青子衿有好感，又实际接触到南嘉沐，知道他很优秀，现下这些情不自禁的好感，又怎么可以呢？

即便青子衿只是青子衿，她都不想去碰触这种感情的。她明白自己心底深处的自卑，她介意自己脸上的疤痕，介意当她和喜欢的人站在一起时，别人的指指点点。她不能一辈子与喜欢的人外出都戴着口罩啊！就算有一天她真的遇见一个毫不在意的人，但他们真的能克服一切吗？

就算他不在意，可她能够战胜自己心底的恐惧，不介意给爱人带来的异样目光，那样堂堂正正地和他在一起吗？

江绿衣觉得这道题对她来说太难太难了，更遑论那个人是南嘉沐。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好嘛。南嘉沐是那样万众瞩目的一个人，自己这点事放在他身上，对他的影响，比一个普通人要多上许多倍。

江绿衣轻轻抚摸着自己凹凸不平的面颊，心里微酸，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江绿衣正常跟随叶薇工作，今天的拍摄任务很紧，叶薇要接触她从不曾尝试过的打戏。

前两周叶薇已经利用空余的时间跟师傅们练过，学过一些基本动作，再加上她小时候学过舞蹈，身体柔韧性很好。武行师傅们对她的要求也不高，只需姿态摆得好看便可。

但江绿衣见到南嘉沐拍打戏，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他的戏份比叶薇重很多，一个上午快过去了，他基本都吊在半空没被放下来过。

但南嘉沐身姿轻盈，姿态依旧如青竹那般挺拔俊逸，在空中的姿态尤其好看。而且他的动作充满力度，一点都不是叶薇那样的绵软，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那么潇洒翩然，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他好厉害。”这会儿没有戏的叶薇在旁边轻声说。

江绿衣递了她的水杯过去，问：“被吊起来很难受吧？”

“嗯，一会儿的话就还好，但像南嘉沐吊这么久，肯定难受。看，还得360度旋转，我男神好敬业啊！”

江绿衣随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到南嘉沐在武指导演的帮助下，被几根威亚牵着，转得像一只陀螺，他翩然的衣摆形成的画面极度赏心悦目。

“这个其实可以用替身吧。”江绿衣想到自己之前在片场所见，通常这样高难度的动作，很少有演员会亲自完成。

“厉害。”叶薇只能发出小迷妹的花痴赞叹。

“……”江绿衣看她满目着迷崇拜的眼神，觉得对话难以进行下去。

叶薇很快又被叫走了，江绿衣便走远了些，安静地站在那里看拍戏。以前她没那么多的好奇心，多半会低头看自己的手机，但现在她发现自己对片场实际拍摄时的状况很好奇。

南嘉沐终于被放到地上，她看到他跟助理导演比画了几下，拿着剧本似乎在讨论什么。助理导演拍拍他肩膀，他点了点头。

化妆师在旁边抽空给南嘉沐补粉，南嘉沐很自然地叉开大长腿，低下头配合她的动作。江绿衣觉得他这个样子很乖，想到他那优越的身高，若不这样配合别人，对一米六的女生来说踮着脚都未必能化好。

这种无声之处的体贴细微，会让人觉得很受用。江绿衣想到上次顶班替他化妆时，他也是这样，照顾她的身高。在她曾经做化妆师的日子里，她接触过不少奇葩，南嘉沐的好在对比之下就更显眼了。

江绿衣喜欢南嘉沐这样简单干净的样子，她甚至没看到过他在片场插着耳机或者低头玩手机的画面。这个人在工作的时候，真的一丝不苟。她喜欢他身上这种纯粹严谨的工作态度，没有一丝大明星的架子，他真的有一颗平常又认真的心。

“还真是连武替的工作都要抢了去啊。”一个不怎么和谐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江绿衣微微拧眉，她旁边站着很多群演，现下还没拍到他们的场面，是以大多数人坐在地上等候指示。

“哥在暮山混得久了，像南嘉沐这个咖位的，没几个这么亲力亲为，尽力到让人觉得有点做作。”

“怎么说话呢，人家以敬业出名的嘛。”

“呵，敬业！他拿多少片酬，吹什么，有种成天像我们一样坐在地上晒太阳，我看他还不拼命跑回他的房车。”

“老哥，你这话说得，我倒没几次见过他往车里跑，通常不都拿把椅子坐在边上？你就是嫉妒人家吧？”

“嫉妒他干吗，这种天之骄子，是咱们凡人能比的吗？老天赏饭吃，给了他那张脸，要我有那张脸，我还坐这儿吗？”

“也不知道这张脸是不是纯天然的？我看过他以前刚刚出道的照片，比现在丑很多呢……”

不怀好意的声音在一片嬉笑声中让人听得不舒服，江绿衣觉得自己有点生气，但也明白在片场，不和谐的声音很多，南嘉沐又不是钞票，哪能人见人爱。

下午三点，大战的拍摄终于告一段落。叶薇回到江绿衣身边的时候神色都蔫了，宛如一株缺水的小白花，江绿衣赶紧把水递给她。

“呜呜，绿衣，我活过来了，还是绿衣最体贴。”叶薇轻轻抱了她一下，一副娇俏要糖吃的模样，让江绿衣忍俊不禁。

江绿衣听到她悄声问：“刚刚我飞上去的时候好看吗？”

“很好看，像小仙女。”绿衣笑起来，忍不住点了点她额头。

叶薇得到夸奖，笑得非常开心，但又想到了什么，笑容一下变得有些暗淡：“明天要跟翎姐拍戏，我有点担心。”

“昨天我不在她为难你了？”

叶薇咬了下唇：“她怪我站位不好，挡了她的画面，让她发挥不好。”

江绿衣秀眉轻皱：“尽量别惹她，方翎翎不是个好惹的人，但她若太过分，大家也都看在眼里。那天我看到葛先生跟导演提过，让他多照顾你，说你没什么经验。”

叶薇点了点头。

“绿衣，我去那边再看会儿剧本，等下还有两场戏。”

“好。”江绿衣把水杯交给她，让叶薇自个儿去温习剧本了。

江绿衣仰头给自己滴眼药水，模糊的视线里忽然出现一张脸，清俊魅惑，正是南嘉沐那张带妆的脸。

他今日穿着一身浅蓝色的戏服，翩翩公子，芝兰玉树。

他是她见过的把古装穿得最好看的男人，飘逸绝伦，宛若青松，姿态迤逦，腰又不是那种过分纤细的类型，而是充满男性魅力的体格，站在那里便像一幅画。

此刻他如画的眉目正凝视着江绿衣的脸，盯着她的眼睛瞧了一会儿，让她心如鹿撞。好在片场嘈杂，他不至于听到她如鼓的心跳。

“眼睛好点了，肿得不是很厉害。”南嘉沐低沉磁性的声音，慢悠悠的，带着他独特的节奏。

“还好。”江绿衣能感觉自己的面颊不断升温，所幸她戴着口罩，“你要喝水吗？”

她把袋子里没拆的纯净水递过去，看陆星也不在他身边，他刚刚消耗那么大，实在该补些水分。

“谢谢。”他的声音清朗，令人愉悦。

“你很擅长拍打戏？”江绿衣觉得不说话有些尴尬，便尽量用自然的语调问他。

“也没有很擅长，只是有以前的经验积累，现在拍起来没那么困难。”

“我以为那些翻转的动作，你会找武替来完成。”江绿衣回想南嘉沐刚才被威亚拉着颠来倒去的情景，飘逸的身姿撞击的画面，“撞在那个道具上一定很疼吧。”

南嘉沐轻轻一笑，莫名在江绿衣的语气里听出点心疼的情绪来，这让他的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雀跃。

“还好，能够自己完成的还是自己来比较好，出镜的身姿会更好看，剪辑起来也流畅，观众的体验会更好。”

“忽然觉得当你的观众很幸运。”江绿衣轻声说。

南嘉沐听到这句，笑着说：“现在的观众都是火眼金睛呢，还有很多剪刀手，若替身用得太多，太容易被发现了，他们剪辑的时候也会有损美感嘛。”他的语气像个顽皮的大男孩。

江绿衣见他不动声色地按了下胃部，脸上的表情不是那么舒坦，她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些条状的吃食给南嘉沐。

“拿去泡水喝吧，应该能缓解一点胃痛。”

南嘉沐惊讶地看了江绿衣一眼，未曾想到她这样细心，察觉到他胃不舒服。

他接过江绿衣递来的食物包装，看了一眼：“山药粉？”

“嗯，纯山药做的，也不含糖，你应该能吃吧，喝了暖胃，很有效的，我每天都会喝两袋，非常香。”江绿衣觉得这个能缓解他的胃痛。

“谢谢。”南嘉沐心头有些莫名的情绪，可能是被一个人关切的温暖。这不是第一次，他察觉到她真的是在真心实意为他的身体着想。

很少有人会这样照顾他的身体，而她还是乌夜啼，他在游戏里认识了两年的女孩。

江绿衣看到不远处的方翎翎频频往他们这边看过来，便不动声色地站起身对南嘉沐道：“我去叶薇那边了。”

南嘉沐见她离去的身影，心里有一点惆怅，但也知道片场并不是一个聊天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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