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挫锐望绝，否极泰来
书名： 猎罪者：我在重案队的日子 作者： 刑警万安 本章字数： 6283 更新时间： 2023-12-28 17:25:30

嘉鑫国际拍卖公司，地下车库。

万子良“逃之夭夭”，苏桐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伤害到了他。她没等拍卖会完全结束便匆匆离开，来到地下车库，打算追回万子良，当面向他道歉。

正当苏桐准备拉开驾驶座的门的时候，不料吕阿忠突然出现，仿佛一面墙挡在她面前。

看见戴着白手套，表情万年不变的阿忠，苏桐本能地露出憎恶。

“大小姐，老爷请你听电话。”阿忠把自己的手机递给苏桐。

苏桐看向手机，来电显示为：老爷，正在通话中，显然是有备而来。她犹豫了片刻，接过手机。

“老爸，我现在有急事……”

“不管你有什么事，现在马上回来，去给何公子道歉。”

“我不去。”

“放肆！”苏坤德的声音陡然变高，“上次你跟何公子相亲，中途跟那个小刑警跑了，已经让我很没面子了。你知不知道，何副市长的电话，已经打到我这里了。”

“我不是筹码，你想跟他家联姻，你自己找人嫁过去，我不去。”

“反了你了？为了那个小刑警，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就算他是小刑警，也比何英那个废物强，强一万倍。”

苏桐把手机扔给阿忠，转身打开车门，要钻进驾驶位。

“大逆不道！”电话里传来苏坤德的咆哮，“阿忠，把她给我带回来，面壁思过。”

“是，老爷。”阿忠跨前一步，按住苏桐的车门，面无表情道，“大小姐，老爷请你回去。”

“让开。”

阿忠不动如山，平静地望着苏桐。苏桐恼羞成怒，拿起手提包打砸阿忠手臂，却无济于事。

“大小姐，请恕阿忠无礼。”阿忠探出如老虎钳一般的大手，死死擒住苏桐的肩膀。

“你放开我，放开我……”

苏桐奋力挣扎，阿忠却置若罔闻。苏桐气愤之下，朝阿忠手臂狠狠咬去。

阿忠吃痛大叫，松开了手掌。

苏桐挣脱束缚，乘胜追击，右腿向上撩出一记歹毒的断子绝孙腿，正中阿忠的胯间，隐约有蛋碎的声音。

阿忠千年不变的蚂蚱脸，瞬间变成了酱紫色，两只眼睛布满血丝。阿忠死死捂住下体，“嘶嘶”倒抽凉气。

苏桐趁此机会钻进驾驶位，锁死车门，点火发动，马达瞬间轰鸣，一气呵成。

阿忠见状暗叫不好，强忍着疼痛，快跑几步，张开双臂，挡在车前面，试图以血肉之躯，拦下任性的苏桐。

“滚开！”

阿忠却像死士一般，纹丝不动。

“大小姐，请你不要让我难做……”

未等阿忠说完，苏桐发狠踩下油门，伴随车轮的剧烈摩擦，车如离弦之箭，化作一道红色闪电，向阿忠碾压过来。

阿忠霎时瞪大了双眼，奋力向右扑出，电光石火间，这道红色闪电从他面门前一闪而过，继而一个漂亮的漂移，朝地下车库出口奔去。

地下车库，收费口。

苏桐一边拿着手机扫码付费，一边焦急地回头张望着。

“快点，再快点……哎哟，输错号码了……”

越急越容易出错，苏桐的心怦怦直跳，双手颤抖。忽然，她从后视镜里看见阿忠已经追了上来，顿时花容失色，手机也掉在了车里。

苏桐把心一横，企图开车闯关，岂料阿忠猛地冲过来，用备用车钥匙打开车门，他一把抓住苏桐的左臂，把她拉下车来。

“救命啊，有人绑架……”苏桐用右手死死拉着方向盘，大声呼救。

“大小姐，对不起了。”阿忠脸色一沉，一个手刀劈向苏桐的后脖颈，苏桐顿觉眼前一黑，软绵绵地倒下。

新城区，通达公寓。

万子良如一条丧家之犬，逃回了房间，紧闭门窗，躲在狭小晦暗的墙角，迷茫的心如同荒芜的战场，不知该何去何从。

时间无声流淌，不知不觉，夜已深沉，房间里一片漆黑，如同黏稠的水域，紧紧包裹着万子良，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疲倦，不知饥饿，直到听见电话铃声，才有了一丝知觉。

万子良行将就木般慢吞吞地拿起手机，来电显示：妈妈。他的眼中终于有了神采，接通电话：“妈，打电话干啥呢？”

“你这孩子，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你爸他想你了，让我问问你最近咋样。”电话里传来母亲吴小丽和蔼的声音。

“我也想你们。”

“小良啊，听你师傅说，你出任务受伤了，还换了工作。”吴小丽忧心忡忡道，“是不是真的？”

万子良闻言眼角酸楚，隐隐泛着泪光，父母跟他远隔千里，却时时牵挂着他，可以想象如果得知他工作上的遭遇，二老将会何等担忧。

“妈，我好着呢，只是一个小意外，早就养好了，新同事也对我很好，不用担心。”

“你这说的都是什么啊，电话给我。”电话里传来父亲万承纪的声音，“小良，你去找你们领导说说，换回原来的岗位，侦查员多危险啊。”

“爸，这是总队党委的决定，没办法改的。”

“你这孩子，咋就这么轴呢。”万承纪暴躁道，“你不去说，怎么知道不行？存心气我跟你妈是吧？”

万子良有苦难言，只能沉默以对。

“看看看，又是这副臭德行，都是你给惯的，你自己跟他说。”

“小良啊，你别怪你爸，他前两天做的梦不好。”吴小丽重新接过电话，语重心长道，“担心你在外面出事，你爸就给你师傅蔡坤打了个电话，问了问你的近况。”

“嗯。”

“唉，你小时候身体不好，动不动就发烧，有几次烧到翻白眼，去县医院也查不出原因，把我和你爸都快吓死了，多亏仁德寺算命的曾瞎子，要不命都没了。曾瞎子还说你二十七岁要注意……”

听见“曾瞎子”这个名字，万子良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一个戴着墨镜的佝偻老人，穿着黑色长褂，手上拿着一根竹杖。

“妈，没其他事我先挂了。”万子良扔开手机，烦躁地扯了扯头发。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他一把抓起手机，设置了飞行模式。

世界总算安静了。

南城区，天宝华庭。

这里是东海市最负盛名的高级别墅，住户非富即贵，其中36号别墅别名“神仙居”，归于苏坤德名下，用于金屋藏娇。

“梅姨，倒杯水。”

虞霖打开别墅门，呼唤着保姆的名字，娇媚的脸蛋酡红如花，醉意盎然，更添了几分妩媚，动人心魄。

“神仙居”里却无人应答，黑漆漆一片。虞霖顿觉恼怒，一边开灯，一边抱怨：“人哪儿去了？”

灯光亮起，虞霖瞬间酒醒，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知什么时候，苏坤德竟坐在沙发上，几缕地方支援中央的长发从头顶耷拉下来，露出惨白的头皮，眼神更如恶虎般阴鸷地看着她，似要择人而噬，杀气弥漫。

“苏、苏董？”虞霖花容失色道。

苏坤德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她，散发出阵阵戾气。

虞霖心里咯噔一下，但她不愧是当过演员的人，心理素质极好，装作没事人一样，醉醺醺地走过去，媚态毕现。

“苏董，可算回来了，人家这几天，想死你了。”

虞霖走到苏坤德身边，如同往日那般，搔首弄姿地靠到苏坤德身上，岂料苏坤德霍然起身，狠狠一巴掌扇到她脸上，“啪”的响起一声清亮的耳光。

虞霖被打翻在地，脸颊火辣辣地疼痛，本就酡红的脸蛋，显得愈加红润，愈加妩媚动人。

“为什么？”

“贱人，你今天跟谁在一起？”

苏坤德俯下身，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狠狠按在沙发上。

“杨教授。”

“叫得这么亲热，难怪不跟我去三亚，原来是找姘头去了。”苏坤德嘶吼道，“贱人，你真当我老糊涂了，不知道你们的勾当？”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苏董，你误会了。”虞霖眼角含泪，不住地摇头。

“还敢骗我？”苏坤德又一个耳光扇在虞霖脸上，状若疯癫。

“苏董，你真的误会了。”虞霖捂住脸颊，嘴角流出了鲜血，“你听我解释，我跟杨教授去拍卖会，都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

“你不在东海的这段时间，葛峰和郭槐得到消息，拍卖会上有奇书《青囊经》出世，他们预谋收入囊中。郭槐的本事本就不弱，若让他得到，连杨教授都不是对手。”虞霖哽咽道，“我担心对你不利，便邀杨教授前去阻止。”

拍卖会的结果，苏坤德早已知晓，甚至连大概过程都知道得八九不离十。不过他身在海南三亚，对葛峰的谋划一无所知，而他又笃信玄学，听完虞霖的解释，一时心存犹疑，是否错怪了虞霖。

虞霖见苏坤德神色稍缓，乘胜追击，转移话题。

“葛峰狼子野心，找阴山派的郭槐做帮手，你不得不防。不过杨教授说，只要他参透《青囊经》的真要，便再也不惧郭槐。到那个时候，你就能高枕无忧了。”

苏坤德最大的心病，便是葛峰蓄谋已久的夺权篡位，虞霖以此为突破口，巧舌如簧，如泣如诉，不消片刻就说服了苏坤德。

“小心肝，是我不好，错怪你了。”

苏坤德扶起虞霖，她顺势坐在沙发上，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苏坤德坐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安慰道：“我受人蛊惑，错怪你了，是我不好。”

“苏董，我的心里只有你。”虞霖顺势倒入他怀里，委屈巴巴道，“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我信，我都信。”

苏坤德挺着啤酒肚，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沙哑的嗓音轻言细语，阴鸷的目光却在不停地闪烁。

“苏董，好久没来了。”

虞霖媚眼如丝，愈发妩媚娇柔，苏坤德对上她的眼神，还没有说话，她便主动送上红唇。

虞霖本就是天生尤物，此时更是动人心魄，饶是苏坤德心思深沉如海，也不禁心中火热，下腹蹿起一道邪火，紧紧抱住了虞霖。

不消片刻，“神仙居”里春意盎然，两条白花花的肉体，在客厅里来回蠕动，动人的娇喘声经久不绝……

通达公寓。

安琪生每天朝六晚九，累得像狗一样，最大的乐子就是晚上下班回来找万子良吐槽不如意。

“累死人了，苟扒皮，真不是个东西，凶宅那种晦气东西，有人买才见鬼了……”

自从安琪生把锦园小区那套凶宅租给张黎后，其顶头上司德胜房地产中介公司苟经理，发现他确实有这方面天赋，恰好今年以来，坤德集团推出了一个“凶宅”项目，专门买卖出租出过人命的凶宅，便推举他去做凶宅销售。

听见“凶宅”两个字，正常人都是避之不及，安琪生因为家学传承更觉得晦气至极，要不是为了大好前途，他早就撂挑子了。而坤德集团的高层经过深入调研，却发现了其中巨大的利润空间。

“咦，万总又跟小凤凰约会去了？”

安琪生抱怨到一半，发现屋里黑漆漆的，什么动静都没有。他哀叹一声，无力地打开客厅灯，放下公文包，回卧室更换衣服。

忽然，安琪生发现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影，吓得跳了起来。

“谁呀？”

那人影依旧纹丝不动，默不作声。

安琪生仔细一看，原来是万子良，继而抱怨道：“万总，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好歹开个灯啊，咱不差这点钱。”

万子良沉默不言，手里摆弄着Zippo打火机，火光明暗之间，双眼失去焦距，仿佛没有了生机。

安琪生根据以往的经验，看出万子良心情不好，嘀咕一句后，转身脱掉工作服，换上一件舒适的T恤。见万子良还是坐着发呆，他立刻有了主意，去床头拿起那本泛黄的《青囊经》，随手翻开一页，大声地朗读起来：“无极而太极也，理寓于气，气囿于形……”

安琪生边读边看万子良的反应，见他还是无动于衷，走过来帮他宽宽心。

“万总，想开点。”

万子良瞟了他一眼，依旧沉默不语。

“命运不会给你讲道理的，只会把你一巴掌拍到地上，再跟上一句：傻子，学着点儿。”

安琪生自以为很幽默，竟哈哈笑了出来。万子良本就心情沉重，此时听见安琪生聒噪，联想到今天拍卖会上的种种情形，更是心烦意乱。

安琪生得寸进尺，故意凑到万子良耳边大声朗读：“这个日月星宿啊，它刚气上腾，这个山川草木呢，它柔气下凝……”

万子良的无名怒火自脚底升起，贯穿头顶喷薄而出，激得他腾地从地上跳起来，夺过安琪生手里的书，狠狠撕扯起来。安琪生本想挑逗一下万子良，开解一下他的心情，不料适得其反。

“让你读！”

“哎哟喂，别撕啊，这可是我师爷留给我的宝贝。”

“我警告你，再来惹我，别怪我不客气。”

万子良把《青囊经》横竖撕成四片，扔向安琪生，转身翻上了高低床的上一层，用毛巾被盖住头脚，没了动静。

安琪生五官拧在一起，仿佛吃了一只蜈蚣，百爪挠心，那叫一个欲哭无泪。

刑侦总队，一楼食堂。

万子良强打起精神走进食堂，按照以往的标准，拿了一个鸡蛋、两个肉包、一碗咸豆浆，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小万，过来。”

万子良麻木地循声望去，看见蔡坤正在朝他招手，似乎专门在等他。

“师傅。”万子良走过去坐下。

“昨晚你妈打电话来，说你心情不是很好，出什么事了？”

万子良露出惊愕之色，母亲竟把电话打到了蔡坤那里，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心里不禁又一阵酸楚。

“昨天想了一晚上，不想读研究生了。”

“为啥？”

“按照规定，我现在是重案支队的侦查员，已经没有资格考高级工程师了，上研究生还有什么用呢，又花钱又浪费时间。”

“这么说，你想重新开始，好好做侦查员？”

“不，我根本不是做侦查员的料，连小飞飞都打不过，枪法也不行，还被小混混骗了，我感觉我就是个废物……”

蔡坤眼中闪过明悟，看出他的心结所在，只有解开心结，才能获得新生。

“每个人的命运不同，人生哪可能一帆风顺？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有困难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困难面前倒下。”

万子良茫然地抬头。

“这次刑侦改革，是因为在传统接触性犯罪与新型非接触性犯罪此消彼长的背景下，总队需要培养刑侦与数据情报全能的复合型人才作为突破尖刀，尤其是可以把大数据转为可用情报的特殊性人才。”蔡坤严肃道，“你能被挑出来，足以证明总队党委对你的重视，是挑战更是机遇。刑侦技能不足，可以从头学习，除非你不想学。”

“师傅，我……”

“至于考研这件事，你的初衷是想考上高级工程师，将来有更多机会，这是人之常情。现在换了岗位，失去了考高级工程师的资格，这才心灰意冷。可越是这种时候，你越不能放弃，还要再加把劲儿，发挥你在电子物证方面的特长，这对你将来有好处。”

“可我已经不在图像室了。”

“这就是我等你的原因。”蔡坤温和笑道，“我已经向政治处提出申请，保留了你的考试资格，你可以继续考高级工程师。孙鼎文他们不在的时候，你随时可以来实验室，我会辅导你完成实验，并完善你的天狗AI追踪系统，顺便你也把你的论文写完。”

“师傅，你不是骗我吧？”

“你觉得呢？”

“啪！”万子良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引来不少人侧目。他无视那些目光，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确实不是在做梦。

这真是久旱逢甘霖啦！他激动地站起来，向蔡坤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

“路已经铺好了，能不能走下去，还得看你自己。当然，重案支队那边你也不能放松，那里也是很多侦查员梦寐以求的地方，以你的天赋和悟性，只要肯努力，今后必有所为。”

“明白，我一定会努力的。”

“现在什么暗网、加密货币、地下社交软件等，隐蔽性非常强，贩毒、洗钱，各种非法交易大行其道，传统的侦查手段很难发现他们的蛛丝马迹，天狗追踪系统必然会派上大用。”

万子良的目光渐渐坚定，窗外的阳光瞬间明媚了。

“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别忘了给你爸妈回个电话。”蔡坤拍了拍他的肩膀，端上餐盘转身离去。

望着蔡坤的背影，万子良重拾信心，绝对不能让师傅失望，更不能让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得逞，他现在已然拥有了东海两个最顶级的平台，他要依托刑侦改革的东风建功立业。

万子良跟苏桐的差距也被蔡坤的话点醒：是啊，每个人的命运不同，我万子良和她苏桐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何必为此而苦恼，何不珍惜眼前，让自己变得更优秀呢？

无能为力的事当断，生命中无缘的人当舍，心中的贪欲杂念当离。目光所及皆是回忆，心之所想都是过往，只有放下执念，心才能回归安宁，人才能茁壮成长。

此后的一个月，陈强带领一探组埋头扎入明珠案中，明里暗里与宋立较起了劲。与宋立的思路不同，陈强是对东海市内的可疑人员进行精准排查，并根据外省反馈的情报信息，亲赴外地逐个甄别。陈强这么做，虽破获了一些积案疑案，可对明珠案来说，却是零进展。

接连的挫折和失败，让侦查陷入绝境和迷茫，包括陈强在内的一探组的士气低到冰点。再这样下去，这支尖刀队伍便没了锐气和斗志。

关键时候，金建民挺身而出，为一探组打气助力，把他们从悬崖边上拽回来。金建民以一名老侦查员的身份告诉他们，侦查最忌自乱阵脚，要想破获明珠案，心态必须摆正。

后知后觉的陈强于是放下思想包袱，带领探组稍事休整后，调整好心态，以全新的士气重新投入工作中，迎接新的挑战。

这一个月，万子良也没有闲着，除了积极融入一探组，虚心向陈强他们请教，他还要学习研究生课程，在蔡坤的指导下完成实验，以及应付偷偷跑出来和他见面的苏桐，他恨不得把自己分成四份，可是分身乏术。

对待苏桐，万子良严格按照合约，无论她提什么要求，如何无理取闹，都尽可能满足。然而，由于万子良始终保持与苏桐的距离，原来心中朦胧的爱火便渐渐熄灭了，气得苏桐直跺脚。

人生最好不相见，从此便可不相欠。

也许，这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相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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