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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护身，命里有劫
书名： 猎罪者：我在重案队的日子 作者： 刑警万安 本章字数： 7097 更新时间： 2023-12-28 17:25:30

滨海区中心医院。

急诊抢救室外，红灯依旧猩红刺眼。

急诊室里，由于颈动脉被切破，导致大量失血，引起诸多并发症，仇志明经过一夜的急诊抢救，依然没有脱离危险，医院特地连夜从市中心的大医院调来了专家医生团队，继续全力以赴展开抢救。

整个房间弥漫着浓郁的压抑气氛，汗流浃背的医生们专注而迅速地执行着各自的任务，无声地传递着各式精巧的医疗器械，生命体征监测仪上的曲线时高时低，剧烈地跳动着，显示仇志明的状况极不稳定，但医生们依旧毫不妥协地与死神较量着，力图挽回他的生命。

急诊室外，聚集着仇志明的家属和同事，个个眼圈红肿，在心里默默地向上苍祈求着最好的结果。一群人中，一位剑眉虎目的中年男子颇为惹眼，但见他长吁短叹，极度烦躁地在走廊上来回踱步。此人正是仇志明的徒弟，三探组资深探长宋立，长得敦实硬朗，黝黑的脸庞上坑坑洼洼，好似立地阎罗。

“都怪你。”宋立走到陈强身旁，虎目圆睁道，“师傅如果有事，我饶不了你！”

在警队里，师徒关系如同父子，陈强自知理亏，“哼”了一声，将头偏向一边，不再多言。

宋立却不依不饶，一把揪住了陈强的衣领。

“哼什么哼？别以为我不敢揍你。”

惠俊豪腾地一下跳起来，一把抓住宋立的手腕。

“放开！”

“一探组，牛气啊！”

随着一声暴喝，宋立的三位得力助手，庞隆、虎鹏、鲍青，江湖人送外号“龙虎豹三人组”，摩拳擦掌将惠俊豪围住，眼看局势将一发不可收拾。

“都住手！”

一声振聋发聩的怒吼，在众人耳边炸响。金建民脸色铁青，双眉紧锁，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仇老师还在抢救，你看看你们一个个，像什么样子！”

金建民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在场的人，逼迫他们直视自己的错误，刚才剑拔弩张的氛围，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

“强子，你们去看看万子良怎么样了。”

“哟，你醒啦？”一个充满朝气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万子良脑海里映出一个身影：身材偏胖，身穿一套黑色的工作西服，脸上永远一团和气，鼻边拧起一旋笑纹。

熟悉的回忆，让万子良逐渐清醒。

他适应了一下强光，缓缓睁开眼睛，确定自己现在身处病房，周遭主色调是白色。病房里共有两张病床，他躺在靠里的那张，外面那张空置着，阳光从窗户洒入，明媚而温暖。

他继续移动视线，对面一个小胖子正在挪动东边墙角的氧气瓶，与他脑海中的身影重合。那是与他一起合租的室友，安琪生。

万子良转动眼睛，寻找丢失的记忆，很快便想起一切。

“你怎么在这里？”

“累死了。”安琪生放好氧气瓶，拍了拍手掌道，“你昨天晚上受伤了，昏迷不醒，你师傅把你送过来后，急着回去办案子，就联系我来照看你了。”

万子良试图坐起来，但因为躺得太久血液不畅，四肢酸麻，竟然用不上力。安琪生搭把手，把他扶了起来。

“再说，除了我，还有谁？”

“仇老师怎么样了？”

“不知道。”

万子良欲言又止，心里泛起不好的预感。

“你搬氧气瓶做什么？”

“气行于地，形丽于天，因形察气，以立人纪。这东西挡在窗户口，隔绝生气进来，风水不好，不利于你恢复。”安琪生随口解释了一句，还未说完就意识到了不好。

“什么乱七八糟的……”万子良脸色微沉道。

“知道你是打假卫士，信则有之，不信则无，也是为了你好。”

“怪力乱神，封建迷信……”万子良嘴上不饶人，不过还是满怀感激地看着安琪生道，“真心谢谢你，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哎哟，自己人说什么呢！你先缓缓，我去叫医生过来。”安琪生实在顶不住，拔腿跑了出去。

“嘶！”

万子良刚缓了一口气，忽有所感，发出吃痛的呻吟，摸向痛感的来源，那是他被黄毛砍中，至今仍令他心惊肉跳的地方。

“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乱了万子良的思绪，不等他回应，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是蔡坤。

“师傅。”万子良跟蔡坤打招呼。

“就你一个人？”蔡坤看他一个人躺着，关心地问道。

“小安子叫医生去了。”万子良疑惑道，“师傅，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伤得重不重。”蔡坤不苟言笑道，“不只是我来了，还有……”

万子良循声望去，看见徐家君、王涛、陈强、惠俊豪，以及提着水果篮的胡秋飞，陆续步入病房，大家脸上明显带着疲惫和焦虑。

“小万，没大碍了吧？”徐家君跟万子良招呼道。

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万子良心中泛起暖意。

“只是一点皮外伤，谢谢大家关心。”

“没事就好。”陈强走上前来道，“小万，昨晚的事非常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陈探长，应该是我谢谢您才对。”万子良真心感谢道，“多亏您及时赶到，制伏凶手救了我。”

“自己兄弟，那都是分内的事。”

“仇老师怎么样了？”

“不太好，还在急诊室抢救。”

“我去看看他。”

万子良说着就要起身，却被陈强摁了下去。

“你好好休息吧，那边有人盯着。”

“昨晚那个案子进展如何？正常情况下会有派出所的同志接应，昨天晚上为何却没有？”

“受台风‘黑猫’影响，花园社区上游的河口决堤，镇里的干部、派出所民警，带着社区的年轻人，都跑去抢险救灾了，因此没能接应我们。老人和孩子有的被转移了，有的因为胆小也不敢开门。”陈强解释道，“另外，农田里的大棚薄膜被吹到了高压电线上，导致电路故障，使得整个花园社区一片漆黑，看起来像座鬼城。”

万子良恍然大悟，难怪昨晚处处透着诡异。

“经过连夜突击审讯，已经确定袭击你和仇老师的那人，就是本案的真凶，名叫傅小强，是两位受害者的孙子。”

“孙子？”

“傅小强，十五岁，父母在市里打工，他天天沉迷网络游戏，是一个网瘾少年。当天，他不知道为什么，失手掐死了爷爷，布置成上吊自尽的样子，抢了银行卡就去上网。刚刚下到一楼，正巧奶奶回来，知道他又要去上网，就劝他说晚上要来台风，外出不安全，他反而恼羞成怒，跑进厨房拿了菜刀把奶奶也杀了，藏进了橱柜里，继续跑出去上网，直到网吧停电。他在网吧睡了一觉，晚上回来时，看见你发现了奶奶的尸体，就想连你和仇老师一起灭口。”陈强把案犯的情况和案情经过详细介绍了一遍。

徐家君补充道：“尸检结果确定无疑，错不了。”

万子良惊愕之余，心情久久不能平息，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也不再温暖，反而有一种孤寒之感。弑杀至亲，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怎么做得出来？

“小万，你可能想象不到，傅小强受审的时候，想的不是认罪和悔过，而是一直在强调，他玩亚索有多厉害。”胡秋飞秀眉紧蹙道，“从犯罪心理学角度来看，这种涉世未深的青少年，一旦沉迷于网络，就会分不清虚拟和现实，搞不好就会萌生出杀人的念头。”

“禽兽不如。”王涛感慨道，“网络游戏害死人啊！”

“不光是沉迷于网络游戏这么简单。”陈强斟酌道，“傅小强的杀人动机确实太蹊跷，按理说当天晚上，他包夜上网的钱是有的。”

“从傅小强决绝的杀人行为来看，误杀的概率不高。”

“我们扣留了傅小强在网吧经常使用的三台电脑，可惜大部分的聊天数据已经被删除。”陈强直言不讳道，“今天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尽快康复，协助我们调查。”

“没问题，电子物证是我的专长。”万子良明白陈强的意图，赶紧应承道。

“太好了，主要是死者老傅两口子太可怜，辛苦了一辈子，还要靠在集市上摆地摊为生，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省吃俭用的钱都给孙子花了。”

“七八十岁了，还摆地摊谋生啊？”胡秋飞诧异地问道。

“那不然呢？他们又没有退休金，只能活到老干到老，劳动最光荣嘛。”惠俊豪愤慨道。

“作孽呀，这不是光荣，而是整个社会的耻辱。”

“穷人的挣扎，不值得赞美。”徐家君语气沉重地说。

“话说回来，傅小强的父母不在身边，他没有受到好的引导，也是悲剧发生的原因之一，尤其是在乡下，这种情况不少。”蔡坤唏嘘道，“世上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有计划、有安排的都不是大事，真正的大事都是在不经意间发生的。”

“蔡老，高见！”徐家君竖起大拇指道，“我干法医这么多年也发现是这样，很多被害人的生命仿佛是被某种程序左右，在自己还没意识到的某个瞬间，生命就已经被开启了倒计时。”

“我老同学刚刚出版了一本书《犯罪与环境》，讲的就是这方面的事情。”蔡坤感慨道，“干我们这行的，见惯了生死，人是最有灵性的生物，面临死亡时，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反常的举动。”

“不会是我们痕迹室主任‘康神’吧？”王涛好奇地说。

“听说他仅靠半枚残缺的指纹，就破获了三十年前的连环杀人案。”胡秋飞兴奋地说。

“通过足迹就能分析出犯罪嫌疑人不仅身患小儿麻痹、有听力障碍，而且还是个杀猪的，我当时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想到把人抓回来，果然就是这样。”王涛的话里充满崇敬。

“那可是万里挑一的痕迹神人，公安部特聘专家，只可惜造化弄人。”蔡坤颇为遗憾地说。

万子良曾经也听过不少关于“康神”的传说，不过，在他看来，痕迹只是经验科学，概括起来无非是“手、足、工、枪、特”，都是些传统项目，根本无法登上大雅之堂，尤其面对新型的高智商犯罪，显得格外过时。但是对于《犯罪与环境》，他倒是颇感兴趣，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今年一直做怪梦，算不算反常行为。

“咚咚咚！”

这时，敲门声又响起，安琪生推门而入。当他看见病房里面站着六个人，特别是还有一个野头野脑的大个子，顿时眼皮一跳，以为走错了房间，赶紧看了一眼门牌，确定没有走错，这才露出笑脸。

“各位好。”安琪生愉快地和大家打了声招呼。

“昨晚冒昧联系你，多亏你照顾他了。”蔡坤连忙说道。

“蔡老师，您这是哪儿的话，我跟他是室友，远亲不如近邻，我不来谁来啊？”安琪生连连摆手道，“对了，急诊余主任来了，让她再给小万看看。”

话音未落，一位戴着眼镜的女医生穿着白大褂，表情严肃，带着两名女护士缓缓步入病房。

蔡坤等人赶紧让路，让余主任对万子良进行检查。

检查完万子良脖子上的伤痕，余主任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认真道：“没什么大碍了，等会儿就能办手续出院。不过三天之内，每天要来换一次药，避免伤口感染。”

“谢谢余主任。”

余主任又交代了几句生活中的注意事项，便带着护士离开了。

“既然没事了，我们就放心了，说起来，你也真是侥幸。”蔡坤神秘兮兮道，“幸亏你戴的这个东西帮你挡了傅小强那一刀，这玩意儿是护身符吧？”

蔡坤掏出证物袋，里面封着一个护身符。护身符整体以青铜打造，约小拇指大，上宽下窄，光滑无比，形似没有剑柄的宝剑，略带一点铜锈，正面刻有奇奇怪怪的文字，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护身符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痕，细长的铜链已经断裂，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是的，叫什么金光护身符。”万子良认出那个物件，不免有点惊讶，没想到是这个东西救了他的性命。

看到金光护身符，安琪生的表情顿时亮了，朝万子良挤眉弄眼，掩不住的得意和炫耀。

众人从未见过这等稀罕物，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蔡坤把金光护身符递过去说道，“不过，干刑警危险无处不在，有个物件保佑总是好事情。”

“蔡老，其实就是看着好看，当个工艺品戴在身上。”万子良伸手去接金光护身符，“没想到，这玩意儿误打误撞，还真救了我一命。”

安琪生抢先一步把金光护身符夺在手里，赔笑道：“蔡老，他现在不方便，还是我替他收着吧。”

“不行、不行，这个东西是傅小强犯罪的重要证据，我就是觉得太过巧合，拿来看看，一会儿还要带回去。”蔡坤说着从安琪生手里抢过了护身符。

“公务在身，我们就先回去了。”陈强知道师徒还有话要说，便站起来告辞道，“小万，电脑的事情拜托了。”

“包在我身上，没问题。”

徐家君和王涛也趁势告辞。

“我送送几位警官。”

安琪生把他们一直送到了电梯，才挥手告别。

“政治处在帮你申请工伤，我还帮你请了三天假，你调整好心态再上班。”病房里，蔡坤跟万子良说道。

“谢谢师傅。”

“我有一个远房表亲，是东海本地人。”蔡坤刻意压低声音道，“前两年拆迁，在新城区分了三套房子，他家只有一个女儿，人品可靠，在国企上班。我想问问你的意见，如果你有想法，我介绍你们认识，以后也好有人照顾你，不用老麻烦小安子。”

万子良愣了一下，没想好怎么回应，却见安琪生已经回来。

“不麻烦、不麻烦，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过蔡老您说得对，他是该找个女朋友了。”

蔡坤笑意更盛，等着万子良的答复，万子良却犹豫不决，突然，门外传来一个清脆动听如百灵鸟般的声音。

“他有女朋友了！”

话音未落，一条光滑细白的大长腿从门外跨了进来，沿着长腿往上看，中短牛仔热裤，盈盈一握的小蛮腰，黑色的古奇小皮衣，清水芙蓉般的脸庞透着桀骜不驯，光洁的脖颈上朋克风定制款项链彰显着个性和财力，一颦一笑间，富贵自然流露。

万子良、安琪生、蔡坤同时望去，表情却是各不相同。

“你是？”

“老头儿，我是他女朋友，苏桐。”

安琪生突然“哎哟”一声，瞪大了眼睛道：“您真是大小姐啊，没有听错吧？”

“你认识我？”

“不认识、不认识，我哪儿能认识您啊。”安琪生满脸堆笑，近乎谄媚道，“我是坤德集团旗下德胜房地产中介公司的业务员，有幸在公司的宣传海报上见过您的照片。今天见到您真人，可比照片漂亮多了。”

“那你，可以出去了。”苏桐瞬间变了脸，一脸傲慢地下了逐客令。

安琪生霎时愣住了，表情凝固在脸上，不知道如何进退。

蔡坤也有点尴尬，起身对万子良道：“既然你有女朋友了，就当我刚才没说过。你们年轻人先聊，我回去了。”

“师傅，师傅，不是这样的……”万子良有心解释，蔡坤却不给他机会。

“蔡老，我送您。”安琪生偷瞧了一眼苏桐，识趣地跟着蔡坤出了病房，并随手带上了门。

不多时，病房门被推开一条小缝——隔门有耳。

“那是我师傅和室友，请你以后尊重一些。”病房里，万子良严肃地对苏桐说。

“我又不会和他们打交道，尽量吧。”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那你就别管了。”苏桐走到万子良身边坐下，得意一笑道，“看我男朋友，不行吗？”

“大小姐，请你自重。”万子良无奈地向病床里面移了移，皱起眉头道。

“我感觉你出事了，给你打了N个电话。”苏桐看向万子良的脖子，关切道，“做刑警也太危险了，我让老爸给你换个工作吧，肯定比做刑警好，也正好让他见见你。”

“我牙口好得很，不想吃软饭。”万子良别过头，避开苏桐的目光道，“纠正一下，我们只是合约关系。”

“那又怎么样？可以假戏真做嘛，我这么漂亮，你不心动吗？”苏桐撩了一下头发，不经意间尽显青春靓丽，即使万子良内心拒绝，也忍不住为之侧目。

“后悔了？”

“没有。”万子良收回思绪道，“答应你的合约，我会一条不落地履行……”

“那就好。”苏桐打断万子良道，“这是我送你的小礼物，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苏桐从随身的小包内拿出一个定制款的18K金Zippo打火机，随着“咔嚓”一声，一股红艳艳的火苗蹿了出来，带着一股暖意。

“这太贵重了吧，再说我也不会抽烟。”

“Zippo打火机可是纯爷们的象征……你拿着它在我身边，我有安全感。”苏桐说着合上打火机，塞到了万子良的手里。

万子良还要推辞，却被苏桐使劲摁了下去。

“大小姐，合约到期后，咱们做普通朋友行吗？”

苏桐轻蔑一笑，拿起旁边果篮里的橘子，自顾自剥起来。

“我要是不答应呢？”

“你是千金大小姐，我是乡下穷小子，我们不在一个世界。”万子良侧过身子，横下心来道，“你看也看完了，我现在很好，你可以走了。”

“你——！你真是一根呆木头，走就走！”苏桐凤眼圆睁，气得直跺脚，“还有，我告诉你，只要是本小姐看上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咱们走着瞧！”

苏桐气哼哼地走出病房，撞上偷听的安琪生，顿时火冒三丈。

“你听够了没有？”

“够了，够了。”

“你，进去告诉他。”苏桐指着安琪生的鼻子道，“下下个周末，陪我去看拍卖会。”

不待安琪生回话，苏桐便走进了电梯。

“大小姐放心，准确传达、严守承诺。”安琪生说完，一头扎进病房，苦笑道：“万老板，你都听到了？”

“我不是老板。”万子良面无表情道。

“兄弟，你够可以的啊，不声不响就把‘小凤凰’泡到手了。”安琪生嬉皮笑脸道，“她可是我们老板的老板的女儿，坤德集团的唯一继承人，超级小富婆，快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烦死了，走，去看看仇老师。”

接二连三的问题让万子良烦不胜烦，直接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去。

万子良和安琪生来到急诊抢救室，仇志明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他老伴杜阿姨哭得死去活来，万子良心中充满了内疚和懊悔，要不是为了救自己，仇志明也不至于被人偷袭。

万子良沉默了很久，思考着该如何弥补自己的过失，也许只有更努力地工作，将案件彻底查清楚，才能对得起仇志明。万子良的眼神里不觉透露出深深的忏悔之意，期盼着获得杜阿姨等人的谅解和宽恕。

三个小时后。

办好了出院手续，万子良拿着两盒药，安琪生提着水果篮，两人心情沉重地出了医院，走向医院大门东侧的公交车站。

“不说就不说嘛，拉什么臭脸。”安琪生边走边嘀咕道，“多点沟通，少点抱怨，多点理解，少点争执……”

万子良瞪了他一眼，情绪似乎处在爆发的边缘。

“说真的，我看‘小凤凰’没说错，你堂堂一个刑警，连小混混都对付不了，干脆别做刑警，换个职业得了。”安琪生认真说道。

“跟你去做？几年都签不了一单合同的销售，我丢不起那个人。”

“你的命里有劫，关系你的生死，就在今年。”安琪生口若悬河道，“你以前不相信，现在总信了吧？”

这时，一辆109路公交车迎面开来。

“哎哟，车来了。”安琪生急忙把水果篮塞给万子良，转身狂奔过去，边跑边回头喊道，“有时间再跟你说，我先走了。”

“干吗去？”

“上班啊，有个美女在等我。”安琪生挤眉弄眼道，“一个月好不容易攒了一天假，本来想凑整睡懒觉的。你也别太操心，吉人自有天相……”

万子良提着水果篮走到公交车站，找了个没人坐的长凳坐下，看着匆匆而过的行人，静静等待他那条路线的公交车，他还没有从昨天晚上的事情中走出来，思绪飘回了五年前。

那时候，万子良第一次来到东海市，他背着行囊站在浦江边，对着绚烂如画的浦江美景暗下决心，一定要在东海混出个模样，买套属于自己的大房子，把远在外地的父母也接过来，跟他一起在东海享福。

为了这个目标，他一直努力着。然而，这城市越大，却越让人心慌。

万子良的背影孤单地立在这都市的洪流中，远远看去，竟然有一种凄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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