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后你又输了刘学慧最新章节-免费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刘学慧作品-小说大全-七猫免费小说-七猫中文网

三、皇后,你又输了
书名: 慈禧太后 作者: 刘学慧 本章字数: 12416 更新时间: 2024-05-28 11:23:46

皇后虽然日夜孤独凄凉,但她太仁慈了,只怨自己没本事,勾不住皇上的心。她就没想到自己的对手太强了,她对叶赫那拉氏太不设防了,这不能不说是钮祜禄氏的失误。

在传统的伦理道德的约束下,十八岁的皇后自甘寂寞,守着空房,不愿与其他嫔妃争风吃醋。更何况今日受宠的是当年被冷落了一年多的叶赫那拉氏,总不能和一个刚受宠的嫔妃争丈夫吧。

当时,叶赫那拉氏被皇上冷落时,敦厚的皇后从心底深处替她难过,第一次召幸兰贵人时,还是皇后亲自指派宫女,精心为她梳妆打扮,以求得皇上所爱。

如今叶赫那拉氏备受皇上的宠幸,冷落了皇后,皇后不但毫无怨言,反而真心为懿嫔高兴,真让人不可思议。皇后这种宽宏的气度、博大的胸怀,更使咸丰皇帝敬重她。有时,咸丰皇帝简直把她看成一个女神。

这位女神表现出最大的耐性和宽容,这使得正在宠幸浪尖上的懿嫔也对她七分敬、三分畏,懿嫔暗地里也对自己说:

“兰儿,过去你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秀女,若不是遇到钮祜禄氏,哪儿有兰儿的今天。日后你若出人头地,位居显赫之地,也不可欺于皇后。否则,枉做人。”

也许此时羽翼尚未丰满的懿嫔真是这么想的。恐怕连她自己也不会相信二十多年后,这位曾施恩于她的皇后竟死于她之手。

咸丰皇帝有了风情十足的懿嫔,也学着当年唐明皇李隆基“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于是乎“六宫粉黛无颜色”,日夜专宠懿嫔一个人。他对皇后感情早已淡落,现在对她更多的是敬,甚至有时他从皇后身上竟看到了当年亲皇额娘全皇后的影子。

后来,这种敬又慢慢演变成了一种疏远,曾经有一段,一连三、四个月,他都没和皇后在一块儿呆过,哪怕是用膳、聊天也没有过,这不能不说是不正常的。

咸丰皇帝与皇后先前的那种亲密的夫妻关系笼罩了一层阴影。虽然,咸丰皇帝也希望皇后能为他生个龙子,以承大业。但随着他们感情上的疏远,夫妻生活很不和谐,皇后始终没有怀上龙种,这是后宫生活的一种缺憾。

毕竟,皇后为正,她生出的龙子是嫡出;再者,皇后性情宽厚,咸丰皇帝希望她能生一个和善、温和、宽厚的儿子来,可惜始终未能如愿以偿。

每当静下心来的时候,咸丰皇帝一想到皇后,心中便有些内疚。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皇后并无失德之处,却被冷落至此,连咸丰皇帝自己都觉得不应该。在这种负疚心理之下,咸丰皇帝只带了一个小太监,也没坐软轿,悄悄地来到了坤宁宫。

这些日子以来,咸丰皇帝也太冷落皇后了,虽然她宽宏大度,为人谦和,但毕竟她也是有肉有血之人,十八岁的少妇怎能不渴望丈夫的陪伴,那往日夫妻欢爱历历在目,而今“物是人非事事休”,无语独自泪流。

极端的孤寂中,她也难免产生一丝怨恨之情,可她并不把这怨气发在和她抢丈夫的叶赫那拉氏身上,而且不断地检点自己,反复地问自己:

“皇上多日不驾临此处,一定是我哪儿做错了,惹得皇上不开心。”

究竟错在哪儿呢?她百思不得其解。正在她苦苦自责之时,只听得侍寝宫女低声地说了一句:

“奴婢恭迎圣驾!”

这几个字犹如第一声春雷振荡着皇后的心田,她连忙抹去幽怨的泪水,又匆匆地涂了些香粉,换上一件淡紫色的旗袍,刚想出来迎驾,不曾想咸丰皇帝早已站到了面前。

“臣妾恭迎皇上!”

皇后恭恭敬敬地向皇上行了礼,咸丰皇帝不禁皱了一下眉头。本来,他与皇后是夫妻,见面时,不需要像其他嫔妃那样,向他行大礼。今日相见,皇后如此迎驾,足以说明他们夫妻的关系有些不正常。想到这里,咸丰皇帝连忙说:

“皇后不必多礼,你我乃夫妻,礼节太重便见外了。”

咸丰皇帝往日与皇后感情浓烈时,两个人都不拘礼,如寻常百姓家普通夫妻一样,既互敬互爱,又融洽和睦,夫妻恩恩爱爱,比翼双飞。可今天如此生疏,怎让他们心里不难过!

“皇后,近来朕朝政繁忙,没来看你,心中十分想念。”

虽然咸丰皇帝编造的理由漏洞百出,但毕竟是他出于好意,不忍心直言,生怕伤害皇后。这说明他心底的深处,还是爱皇后的。明白事理的皇后十分清楚这一点,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水夺眶而出,顺着两颊流到了腮边。

“皇上。”

皇后哽咽地说不出话来,皇上连忙抬起手来,轻轻地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并捂住她微颤的嘴唇,小声说:

“皇后,什么都不用说,朕心中明白,是朕不好,冷落了你,以后朕会常来看你的。”

皇后头一偏,倚在了咸丰皇帝的怀里,咸丰皇帝拥着娇丽的皇后共入香罗帐。第二天早上,咸丰皇帝还在打着鼾声,皇后轻轻地挪开了他的左臂,悄悄地下了床。她推开卧房门走了出来,侍寝宫女早站在门外,已准备好了洗漱用品。

宫女笑眯眯地看着皇后,她发现皇后两腮微红,眼中春波荡漾,便喜孜孜地向皇后道早安:

“皇后吉祥!皇后大喜!”

皇后羞涩地一笑:

“小丫头,哀家何喜之有?”

宫女见皇后脸上流露出多日不见的喜气之情,便也大了胆子:

“喜在这儿呀!”

宫女指了指皇后的肚子,示意这一夜的恩爱,皇后一定能怀上龙子。皇后也很高兴地说:

“如若你所言,哀家赏你五十两白银。”

两个人都会心地笑了。至于如若宫女所言落空呢,皇后没有继续往下说。她不愿说,更不敢说。她多么希望宫女的话真的能实现。昨晚,皇后十分小心、谨慎,与咸丰皇帝好一番亲热后,咸丰皇帝头一偏,呼呼大睡了。

而皇后直挺挺地躺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生怕龙精溢出。她在祈求上苍赐福于她,赐她钮祜禄氏一皇儿,这嫡出的皇儿将来一定能成大器。

一大早出卧房,宫女的第一句话便是“吉祥”与“大喜”,看来是个好兆头,她此时从心底儿笑。

“小心点儿,别弄醒了皇上,让他多睡一会儿。”

皇后对皇上真乃体贴入微,她生怕宫女走路的脚步声太大,吵醒了皇上。其实,皇后刚起身的时候,咸丰皇帝便醒来了。宫女与皇后的对话,他全听见了。他也希望她们主仆二人的话能实现,至今,他还没有一个皇子呢。后来又听见皇后叮嘱宫女轻手轻脚,他真的好感动,心想:

“朕已冷落皇后多日,宽厚的皇后不但不怨恨于朕,反而这般心疼朕,惭愧呀!今后朕还应对她好一些才是。”

咸丰皇帝故意打了个哈欠,好让外面的皇后知道自己已经醒来。皇后听见咸丰皇帝的哈欠声,连忙撩开门帘走了进来。

“皇上吉祥!”

“爱妻吉祥!”

这会儿,皇上称皇后为“爱妻”,而不像往常那样称“皇后”,这很让皇后感动。由此看来,皇上与皇后的关系又已十分融洽了,他从心底深处爱着自己的妻子。

不消几日,皇上与皇后又浓情蜜意起来了。他们重温着旧梦,憧憬着未来,好让人羡慕的一对恩爱夫妻。他们三、五天便相聚一次,小别胜新婚,夫妻和美恩爱,十分甜蜜。而此时却有一个人躲在深宫里,又嫉妒,又怨恨,恨得她直咬牙。她便是叶赫那拉氏懿嫔。

自从懿嫔初沐雨露后,咸丰皇帝一天比一天迷恋于她。日日让她留宿乾清宫,后来,皇上及后宫各嫔妃到了圆明园,虽然一度皇上花了心,但马上又回到了叶赫那拉氏的身边。懿嫔本来是“稳坐钓鱼台”,钓得咸丰皇帝这条“大鱼”,不曾想被皇上冷落一年多的皇后,又重新得到了咸丰皇帝的宠爱。

叶赫那拉氏得知此讯后,又惧怕、又怨恨。自己年轻、健康,却一直未能怀上龙子,如今皇后一受宠,她比自己更年轻,难说哪一天她不怀上龙子。

懿嫔也明白咸丰皇帝的心思,他是希望长子由皇后生,以便日后立为太子。他已登基五年了,至今尚无子嗣,还是那位娇小的丽贵人生过一位公主,这的确是后宫每个人的心病。包括皇后在内,所有的嫔妃们都希望自己先生龙子。可是,皇上总是说“不留”,这叫她们如何怀上龙种。

原来,当嫔妃受宠后,侍寝太监总要站在皇上的卧房外,问一句:

“皇上,留不留?”

咸丰皇帝每次都说“不留”。留什么呀?所谓“留”是指将皇上的龙精留在妃子的体内,以便让她们受孕。敬事房记录下来,以推算小龙子的出生日期。

“不留”当然指将龙精挤出,嫔妃们纵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怀上龙子。咸丰皇帝一来心情一直不好,生怕再生格格;二来只想让皇后为他生阿哥。所以,他总说“不留”。对于叶赫那拉氏,当然也不例外。

懿嫔越来越着急,如今皇上与皇后和好如初,万一皇后捷足先登,一年半载后,生个阿哥,还有叶赫那拉氏的地位吗?懿嫔明白,要想在后宫站稳脚跟,单凭皇上的宠幸是远远不够的。因为咸丰皇帝是个风流天子,他多情又善移情别恋,难保他不宠幸其他嫔妃。

如今叶赫那拉氏正年轻貌美,再加略施小技,显露才华,可毕竟花无百日红,红颜易老,不消几年,这朵鲜花便会凋零的。若不趁此受宠之日怀上龙种,恐怕日后就更难了。一旦年长色衰,哪儿还有她叶赫那拉的好日子,所以,懿嫔又急又恐慌。

可这种事情,再着急也没有用。每次咸丰皇帝召幸懿嫔,当大力太监用大红毯子裹住赤身裸体的懿嫔时,咸丰皇帝总是淡淡地说一句:

“不留。”

每当懿嫔听到这两个字时,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唉,人的欲望总是无止境的,一年前,懿嫔还是秀女时,她日日夜夜盼望的是能得到咸丰皇帝的青睐,哪怕一次受宠也好呀!可如今,叶赫那拉氏不再为此而担心,让咸丰皇帝召幸她已不是件难事儿。她的“胃口”比先前大多了,她希望早日怀上龙子,以实力在紫禁城站稳脚跟。

可是,不是自己的肚皮不争气,是皇上已习惯说“不留”。也许,他只希望皇后为他生儿子,可皇后的肚皮偏偏鼓不起来。叶赫那拉氏必须抓住这天赐的良机,尽快怀上龙子。

如今的懿嫔住在储秀宫,忠实的太监安德海是这储秀宫里的太监总管。他竭尽全力效忠主子,可谓一条忠实的哈叭狗。主子懿嫔的一举一动,他全看在眼里;主子的心事,他全明白。他与叶赫那拉氏不但是主仆关系,他们还有更亲密的一层关系,那便是一、二年前建立的“干姐弟”关系。

明里叶赫那拉氏是主,安德海是仆。小安子称懿嫔为“主子”,懿嫔称小安子是“安公公”。可无人处,一个称“姐姐”,一个称“小安子”,好不亲热。再者,懿嫔正值青春少年之时,咸丰皇帝就是再宠她,也不能夜夜相伴。特别是近日来,咸丰皇帝被朝政弄得心烦意乱,既使召幸懿嫔,有时也很冷淡,不像以前那样浓情蜜意,而是匆匆了事,懿嫔又被大力太监扛回了储秀宫。

这样一来,多情的俏丽娘叶赫那拉氏得不到满足,美艳少妇难熬长夜,总免不了想入非非。她深居简出,皇宫大内只有皇上一个真正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天生有些忧郁,谁来安慰懿嫔这颗孤独的灵魂。

安德海,的确是储秀宫的总管太监安德海。虽然小安子自幼自阉入宫,缺少男人的那个“宝”,算不上一个真正的男人。但他毕竟是男人,总比那些宫女们多一些阳刚之气,于是,懿嫔与小安子关系又笼上了一层纱。

起初,小安子是乾清宫中的侍寝太监,他心计颇多,瞄准了有前途的兰贵人,并帮助兰贵人一步步在后宫中站稳脚跟。至于其他的事情,他没去想,也不敢想。可是,自从忠于懿嫔,并由内务府指派给储秀宫,当起了总管太监后,渐渐地他动了邪念。

小安子当年是自阉的,但他的自阉技术并不高明,当然没有京城阉割世家“小刀刘”割得净,入宫查身时,他使二十两银子买通了内务府刑慎司的人,草草验了身。并没有割净。小安子虽是太监,但还存有男人的欲念。只不过他被割过,无法享受真正男人的天伦之乐罢了。

进了皇宫,小安子和所有的太监一样,断了欲念,他时常告诫自己:

“小安子,你不是男人,只不过是懿嫔面前的一只忠实的哈叭狗。”

所以,他十分小心地伺候主子叶赫那拉氏,一心希望主子一朝得势,给他小安子谋点儿福利。可是,他没曾想到那个不甘寂寞的女人竟打他的主意。

这是一个撩人的早春之夜,尽管寒冷的冬天早已过去,但春夜的微风仍送来阵阵凉意。柳枝头已萌发了新芽,一弯淡月挂在天空,倒也明亮、皎洁。储秀宫里的俏丽娘斜倚在软榻上黯然神伤:

“都说春天万物萌生,春意撩人,可兰儿呀,你这储秀宫却春寒料俏,凉意袭人。皇上已三天没召幸了,不知此时他正搂着哪个妃子做春梦。唉,皇上的女人只能如此耐孤寂吧。”

不知不觉间,两行冷泪挂上了腮边,她正想举手用香帕擦去泪水,就在这时,小安子在帘外开口了:

“主子,今晚的月光不错,不知主子可否出去散散步?”

懿嫔一想,此时咸丰皇帝早已入睡,今晚不会再来召幸她了。也好,不如出去走一走,反正白天里无事,睡也睡足了,现在一点儿困意也没有,又有忠心的小安子陪着,何不出去走一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散散心。

“小安子,进来吧。”

懿嫔懒洋洋地说了一句,小安子连忙答:

“嗻。”

只见小安子弯着腰,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走了进来。他不敢抬头正视懿嫔,因为宫女小杏儿正给主子捶背呢,在别人面前,小安子永远是一个懂规矩、守礼节的奴才。懿嫔懒洋洋地说:

“好了,杏儿先下去吧。”

杏儿二话没说,退了下去。

“小安子,来,给我捶捶背。”

懿嫔向小安子瞟了一眼,正好两个人的目光对视,这一眼秋波荡漾,春意甚浓,吓得小安子连忙低垂眼帘。他不敢多看艳丽的“兰姐姐”一眼,生怕自己动了那残存的男人的欲念,更怕兰姐姐失控,错爱太监小安子。

安德海轻手轻脚地走到懿嫔的背后,抬起双手为她轻轻地捶背。那双拳不轻不重,不紧不慢,比宫女杏儿的功夫好多了。懿嫔双目微闭:

“小安子,哪儿学来的这一手呀?”

那娇滴的声音像翠鸟在啼叫,真好听。安德海恭恭敬敬地回答:

“小的时候,娘身体不好,每当她收工回来总累得腰酸腿疼,站不起来,小安子便给她捶一捶。”

“哦,小安子原来还是个孝子呢。”

懿嫔笑了笑,她伸了个懒腰,又打个哈欠,慢慢地站了起来:

“好了,舒服极了。你不是说今晚月华如水嘛,也好,我睡了整整一个下午,现在一点儿困意也没有了。走,陪我去御花园散散步,哦,不要带杏儿她们。”

小安子领会“兰姐姐”的心意,只有他小安子一个人陪懿嫔就行了。他答了一声:

“嗻。”

“瞧你,不是说好了吗?无人处不要总是‘嗻、嗻’的,也不要什么‘奴才’,什么‘主子’的。”

懿嫔希望小安子与她拉短距离,像真正的姐弟关系,所以才这么说。小安子一听这话,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小安子就是记忆不好,姐姐交代的话总是做得不好,该打、该打。”

说着,小安子扬起右手朝自己脸上轻轻地拍了两下,懿嫔一笑:

“算了。这等小事也掌自己嘴巴,你那漂亮的脸蛋儿岂不是打歪了。”

主仆二人有说有笑出了储秀宫。只有两个小宫女挑着灯笼在前面引路,她们只顾向前走是不敢回头看的,这是储秀宫的规矩。她们的后面远远地跟着懿嫔与小安子两个人,杏儿等宫女并没有同行。

夜已深,虽然明月高高挂在天上,月光洒在地上,但两个宫女还是怕黑天路不好走,便小心翼翼地在前面照着路。这就是说,她们绝对不会回头看他们一眼的,她们也不敢看。懿嫔踏着小碎步缓缓地走着,她并不急着去干什么,走那么快干嘛呀。小安子也十分小心、谨慎,不离其左右。

一阵凉风吹来,懿嫔打了个寒噤,她说:

“这春夜的风竟这么凉。”

小安子连忙附合道:

“当然了。如果姐姐觉得凉,那就回去吧。”

懿嫔执意不回去,小安子只好把一件披风披到主子的身上。就在小安子那双大手接触到懿嫔肩上的那一瞬间,懿嫔浑身上下抖了一下。幻觉中,那双大手像咸丰皇帝的手,又温柔又宽厚,有种力度的感觉。

“主子,不,姐姐,你还冷吗?”

安德海见懿嫔又抖了一下,关切地问。懿嫔低声说:

“嗯,有一点儿。”

她有意靠近了小安子,小安子更有意识地紧贴着她那散发着幽香的玉体。

“姐姐。”

小安子被鼓励着,壮了壮胆子,轻轻地将手搭在叶赫那拉氏的腰间,懿嫔顺势靠在小安子的胸前。

两个人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他们的脚步更慢了。

“哎哟。”

一个挑灯的宫女尖叫了一声。原来,她踩空跌倒了。懿嫔猛地从小安子的怀里闪出,她恶狠狠地说:

“掌嘴。”

那宫女吓得面如土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下,直叫: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她连连给自己几个大巴掌,打得两眼直冒金花。懿嫔阴沉着脸说:

“什么‘饶命’,你做什么了,还求主子饶命。”

她在示意让宫女说什么都没看见,宫女深知主子的脾气,连连说:

“奴婢脚下踩空了,尖叫一声,坏了主子赏月的雅兴,求主子饶命。”

懿嫔本来是饶不过小宫女的,生怕她出去胡说八道。如此听来,小宫女还算识相,她不会乱说什么,就饶过她这一回吧。可是,她的情趣全没了,她大吼一声:

“回宫。”

吓得两个小宫女不敢出大气,头低得更很了。黑夜中,小安子搀扶着主子,两个宫女更不敢回头,只顾在前面引路。几个人回到了储秀宫,懿嫔没好气地说:

“滚下去。”

吓得两个宫女连忙退下,小安子站在她的面前进也不好,退也不好,他觉得无所适从。

“主子,消消气。”

小安子轻声劝慰,懿嫔叹了一口气,说:

“该死的小妮子!”

一听这话,小安子吓了一大跳,他生怕为了此事,小宫女去丧命,但他又不敢多说什么。过了好大会儿,懿嫔才心平气和,小安子试探性地问:

“主子,如何处置那个奴婢。”

懿嫔一句话也没有,小安子接着说:

“主子宽宏大量,算了吧,别闹得风风雨雨,不好交待呀。”

叶赫那拉氏直摇头:

“小安子,你误会了,我当然知道处罚她们会带来什么后果,你放心,不会的,料她们也不敢胡说八道。”

小安子舒了一口气,追问道:

“那姐姐还气什么,小心气伤了身子。”

懿嫔说不出口呀,她气什么?小安子心里应该明白,她气刚才御花园里的情趣被破坏了。可小安子也说不出口,两个人对视了一下,会心一笑。小安子献媚似地说:

“姐姐,回头小安子好好调教、调教她们,她们实在太欠调教了。”

懿嫔点了点头,她拍着心口窝说:

“唉,刚才那小妮子一声尖叫,弄得我心头现在还扑扑直跳。”

懿嫔又用秋波斜睨了小安子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小安子的心头直跳,他反复地问自己: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他举步又止。

他犹豫不决。

他想,但他不敢。

“安子,来,给姐姐揉一揉心口窝,这儿好难受。”

小安子鼓足了勇气,慢慢地走上前,懿嫔双目微闭。小安子抬了抬手,又放了下来,懿嫔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快。小安子对自己说:

“怕什么,这俏丽娘早已耐不住寂寞,是她需要。小安子,不用怕,她不会生气的。”

安德海猛地抓住叶赫那拉氏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心头,又放在唇边吻了吻。懿嫔将小安子的手拉到自己的怀里,她慢慢地靠在小安子的胸前,轻声呼唤:

“安子、安子。”

小安子放肆地捏住了懿嫔的双乳,问:

“姐姐,可以吗?”

懿嫔什么也不说,在她的指导下,安德海学会了另一个伺候主子的技巧,这是他以前不曾会的。

“姐姐,天色不早了,我该走了,不然会闯下大祸的。”

小安子比叶赫那拉氏要理智一些,他能想到“偷”皇上的妃子的后果,他必须先保住人头,才能去享受荣华富贵。可是,懿嫔意犹未尽,她极不情愿地说:

“安子,如果明天皇上还不召幸我,你还来。”

小安子心想:

“妈呀,你想让小安子死得快些,万一事情败露,你我的人头可要落地呀。”

可是,这主子可不能得罪,小安子说:

“放心吧,小安子是主子的奴仆,一定会伺候好主子。”

也许是咸丰皇帝心烦意乱;也许是他眷恋皇后,日夜陪伴皇后;也许是上天有意让太监安德海学会伺候主子懿嫔的“全套技术”,反正,一连几个晚上,咸丰皇帝都没有召幸叶赫那拉氏。于是,这几夜,夜深人静之时,储秀宫里便多了个“鬼”。

毕竟小安子是太监,阉割过的,懿嫔无法得到她想要的东西,有的时候,她又恼又羞,将小安子一把推开:

“滚、滚、滚……”

刚才还温驯的小绵羊,躺在小安子的怀里,这会儿变得像只凶狠的母狼,直让小安子感到心惊胆颤。

他恨自己无能,无法伺候得主子欢天喜地,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他不是阉人,恐怕也进不了皇宫,更不可能是储秀宫的总管太监。

小安子战战兢兢地从懿嫔的身边爬进来,他扑通一声跪在懿嫔的面前,带有哭腔:

“主子息怒,是奴才该死。”

说罢,他扬起手来便掌了自己几个大耳刮子,他不敢心疼这张俊俏的小白脸,着实地打了好几下,口角间流出了血。懿嫔一看,有些心疼,便说:

“算了,算了。唉,这也怪不了你,出去吧。”

小安子连忙退下,懿嫔黯然神伤,独自饮泣。

再说,这几天咸丰皇帝的心情也糟透了。往日日日召宠兰儿,如今他连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倒不是年轻的天子生理上出了什么毛病,而是内忧外患搅的他心神不定。一会儿是安庆被太平军攻占,一会儿是捻军直捣大同,一会儿是洋鬼子又提出开什么通商口岸。再不就是湖北水灾、四川地震、河北旱灾,反正,什么倒霉事儿都让他碰上了。

本来就很忧郁的天子,处理了一件又一件的麻烦事儿,一件又一件的麻烦事儿又接踵而来,他只好再硬着头皮去看奏折、下诏书。割地赔款、损兵折将让他心烦、心疼。

风流天子哪儿还有心思去风流!

一连十来天,二十三岁的咸丰皇帝不召幸任何嫔妃,这的确很不正常。毕竟他正青春年少,国事再让他烦心,夜深人静之际,他还是能想到男欢女爱之事的。

今天上午,军机大臣琦善上奏英军近日没有什么动静,看来洋鬼子对大清还是有所忌讳的。听到这个消息,咸丰皇帝那颗惶惶不安的心,悄悄得到了一点安慰:

“唉,国事家事事事烦心。”

咸丰皇帝叹了一口气,不知不觉间,一颗冷泪落到腮边。夜深了,这冷泪只有自己轻轻抹去,此时身边无女色。

国事烦心,人所共知;家事烦心,也十分明显。咸丰皇帝身边有一位温和、仁慈的皇后外,还有懿嫔、丽贵人、婉嫔、伊贵人、璹贵人、容贵人、明常在、鑫常在、玖常在等嫔妃。虽称不上“后宫佳丽三千人”,至少也是妻妾成群。

可这成群的妻妾中,常常被召幸的也有三、四个人,除了丽贵人为他生一个女儿外,其他嫔妃没有一个怀上龙子的。这就是说,咸丰皇帝至今无子嗣。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是对祖宗的大不孝,也是对大清国之大不孝。无子嗣,将来谁来坐皇位,几年前,为了争夺这个天子之位,付出的代价可真不小。十几年前,生母全皇后若不是为自己争皇位,也不会丧命。今天,他必须亲手缔造一个龙子,将来接替他的皇位。

皇后可能没有生育能力,因为咸丰皇帝曾与皇后日夜相厮守,她始终没有怀上身孕,这实在让盼子心切的咸丰皇帝遗憾。在大清前七代君王中,咸丰皇帝是惟一的嫡出,即为皇后所生。他的正统思想很严重,他当然希望他的儿子也由皇后所生,可是命运往往很会捉弄人。

上苍偏偏不让皇后生龙子,看来,龙子不降生在坤宁宫。

咸丰皇帝今夜失眠了,他辗转反侧,国事、家事让他心烦。青春少年的欲念也让他度夜如年。他抬头望望窗外,夜已深,恐怕已近子时,窗外一片寂静,一点儿响动也没有。咸丰皇帝生性温和,他不愿意深夜叫醒睡在帘外的侍寝太监。可是,失眠的滋味很难受。

他翻动了一下身子,并轻轻地叹了口气,帘外的太监小声问:

“万岁爷,要奴才伺候吗?”

“不用,朕一会便睡着了。”

一听这话,侍寝太监明白了,原来皇上又失眠了。这太监尽管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男人,但他侍寝时,总免不了在帘外领略皇上与嫔妃们欢爱时的情景,他确认皇上此时很需要这种欢娱。

“万岁爷,奴才一直在外面候着呢。不知万岁爷召幸哪位娘娘?奴才去请便是。”

这侍寝太监又心细,又谨慎。听到奴才的这句话,咸丰皇帝心里想:

“也好,召一位来伴驾,陪伴朕度过漫漫长夜。可是,今晚召谁好呢?皇后吧,皇后近日身体很好,或许她能受孕,来年替朕生个白白胖胖的阿哥。但是,夜已深,她早该睡了,还是算了吧。

丽贵人吧,不,她哺养大公主,很辛苦,自从生了女儿,娇小的丽贵人老了许多,看起来比兰儿还要大几岁,今晚让她好好休息吧。”

想到这里,他随口说:

“召懿嫔。”

在咸丰皇帝看来,还是万种风情的懿嫔更能让他如梦如幻,如痴如醉。所以,他想到了叶赫那拉氏。侍寝太监应了一声“嗻”,便转身离去。

乾清宫里,咸丰皇帝闭目遐思,他一点一滴地回忆往日与懿嫔欢爱的每一个细节,她的一肤一肌,可谓尽态极妍。唇若含珠,面如桃花,臂似碧玉,腿如嫩藕,飘忽若仙子,躺下如芙蓉,好不娇美。

“皇上,奴婢来迟了。”

咸丰皇帝一翻身,紧紧搂住赤身裸体、娇媚万千的懿嫔。

“兰儿,十几日不见,你更丰腴、更妍丽了。”

咸丰皇帝觉得她比十几天前还美艳,他不禁热血沸腾,情不自禁。一番欢娱,不必细述。末了,咸丰皇帝呼呼大睡,懿嫔依然是由大力太监由红毯子裹着扛回了储秀宫。依然是传来“不留”。

其实,早在圆明园时,懿嫔已受孕,只不过她自己没感觉罢了,现在的“留”与“不留”,都不妨碍她八个月后生小皇子。侍寝太监轻声问:

“留否?”

咸丰皇帝已疲惫至极,呼呼大睡,他或许根本没有回答。此时内务府敬事房传“不留”不过是他们根据惯例推测罢了。叶赫那拉氏觉得好不容易被召幸这一次,仍是“不留”,她伤心极了,她禁不住呜咽起来。

敬事房的太监走以后,小安子溜进了懿嫔的卧房,关心地说:

“主子,看来这样下去不是法子。”

还是小安子最懂“兰姐姐”的心,叶赫那拉氏至今不知自己已怀上龙子,误认为未怀上,小安子着实地为他的主子着急。小安子也明白,懿嫔再不生龙子,后宫站稳脚跟就难了。

“可不是嘛,我也很着急,每次召幸,皇上都‘不留’,纵有天大的本事,也生不出龙子来。”

叶赫那拉氏一脸的愁云,她把心里话全说给小安子听了。小安子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他凑近了主子,说:

“主子,像这般扛着去的,很难怀上龙种,依小安子看,姐姐必须迅速改变受宠的方式。”

“怎么改变?”

懿嫔有些沉不住气了,她急于生儿子,禁不住追问了这么一句。小安子连忙回答:

“不能让公公们扛来扛去的,皇上说‘留’与‘不留’是靠他们传来传去的,谁知道他们可做了手脚。要想怀上龙子,必须想法子让皇上留宿储秀宫。”

小安子狎笑了一下,懿嫔用纤纤玉指点了一下小安子的额头,说:

“大胆奴才,还懂得这些。”

小安子顺势拉住懿嫔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低声说:

“这不全是姐姐你教的。”

两个人调笑了一会儿,懿嫔说:

“安子,你说,皇上如何才能留宿这儿呢?”

“这还得靠主子的魅力。往日万岁爷迷恋姐姐之时,最欣赏姐姐什么?”

懿嫔想了想,开口道:

“皇上最爱听我哼江南小曲。”

“行,就靠这个!”

“可是,皇上近来不再驾临储秀宫,我再有本事,哼小曲再好听,他也听不到呀。”

“主子莫着急,小安子自有办法让皇上驾临咱们储秀宫。”

这主仆二人,干姐弟一唱一和,十分融洽。他们深居皇宫大内,为了各自的目的,互相利用,狼狈为奸,走到了一起。不过,他们的确也能互相忠诚,至于后来安德海的人头落地,慈禧太后也是爱莫能助,她的确悲伤了一阵子。小安子至死,他也没干过一件有损于叶赫那拉氏的事情,这些都是后话。

咸丰皇帝那日召幸了懿嫔,他的春心又被懿嫔拨动了,相比之下,皇后太拘谨,比风情万种的叶赫那拉氏逊色多了。俏丽娘兰儿是那么的楚楚动人,简直让他欲罢不能。这两晚是丽贵人前来侍寝,这位娇小的妙人儿,自从生了大公主,身子一下子发胖了。咸丰皇帝把她搂在怀里,就像抱一个大木桶,一点儿情趣也没有。往日的娇小柔媚与灵气,如今一点影子也没有了,男欢女爱之时,远比不上兰儿那么灵动,丽贵人让咸丰皇帝失望极了。

今夜,咸丰皇帝决定再次召叶赫那拉氏伴驾。

晚膳后,当太监拿出嫔妃们的赍牌时,咸丰皇帝看也没看,淡淡地说:

“懿嫔伴驾。”

太监岂敢怠慢,连忙赶往储秀宫。

“懿嫔伴驾!”

太监扯着大嗓门儿传口谕,往日这么一喊,储秀宫的领班宫女杏儿总笑吟吟地赏他几两银子。

可是,今日不同。喊了几声,杏儿也没出来,却见安德海应声出来:

“公公吉祥。”

“安公公吉祥。”

两个宫的太监打了个招呼,乾清宫太监向卧房张望了一下,心中想:

“你们主子呢?往日里一喊伴驾,她像小蝴蝶一样飞了出来,今日怎么了?”

“安公公,万岁爷宣懿嫔伴驾。”

“轻点声儿。”

安德海压低了声音,乾清宫太监不禁问了一句:

“怎么了?”

“主子有些不舒服,午膳后只感胃疼,这会儿正呻吟着呢。”

小安子描绘得十分生动,简直叫天衣无缝。

“传太医了吗?”

“主子不让。”

两个太监你一言,我一语,卧房里的懿嫔直想发笑,可是,不能笑出声来。她捂着嘴偷笑,笑小安子假戏做得太真了。

“万岁爷宣懿嫔伴驾,可她病了,看来只好另换人了。”

乾清宫太监的话刚落音,只听见卧房内传来懿嫔微弱的声音:

“你回去禀一声,告诉皇上,稍等片刻,我沐浴更衣便去伴驾。”

“嗻。”

刚才,懿嫔一听乾清宫太监的那句话,可真吓了一大跳,她心想:

“老天爷,可不能让他去宣别的嫔妃,如今抢时间怀龙子,就是抢日后在后宫的地盘,谁捷足先登,谁胜利的希望就大。”

于是,她再也沉不住气了,说了那么一句。当乾清宫太监远离后,小安子进入卧房,两个人相视一笑,可懿嫔仍有些担心,她问小安子:

“安子,万一你出的主意不灵,可怎么办呀?”

“主子放心,万岁爷乃仁义、温和之君,他对主子你有情有意,不会无动于衷的。”

果然正如小安子所言,咸丰皇帝一听他那娇媚的兰儿身体不适,哪儿还有心思再召其他嫔妃伴驾,他仔细地询问了刚才去储秀宫的那个太监,太监也没说清楚懿嫔究竟哪儿不舒服,咸丰皇帝急了,骂了一句:

“蠢才,也不问清楚懿嫔究竟怎么了。”

咸丰皇帝气恼地瞟了侍寝太监一眼,吓得侍寝太监连忙下跪:

“万岁爷息怒,奴才这便去问个明白。”

咸丰皇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太监岂敢耽搁时间,忙奔向储秀宫。太监走后,咸丰皇帝更加坐立不安,他寻思着:

“怎么了,前天还白白胖胖的,怎么会突然病了。”

咸丰皇帝有些坐立不安,他猛地一起身,另一个侍寝太监忙问:

“万岁爷,你要奴才做什么?”

“去储秀宫。”

“嗻。”

太监应声转身离去,咸丰皇帝喊道:

“是朕亲驾储秀宫。”

他身后的两个宫女暗地里伸了伸舌头,她们心里明白,除了皇后身体不适,万岁爷亲驾探视外,嫔妃们生病,皇上探视,这还是首例。她们不敢多言多语,默默地在前面挑着灯笼引路,直往储秀宫。

小安子比主子还着急,万一自己失策,岂不是又要挨主子的一顿臭骂。他深知叶赫那拉氏的脾气,她高兴时,小安子是人;她不高兴时,小安子是狗,有时连狗都不如。懿嫔这几个月,脾气越来越大,小太监、小宫女挨骂、受罚是“家常便饭”,就连他太监总管小安子和宫女领班杏儿也没少挨骂。所以,小安子此时抓耳挠腮,不知所措。突然,他的眼前一亮:

“啊!是万岁爷,果真是他!”

小安子欣喜若狂,大叫:

“皇上驾到!”

卧房内的叶赫那拉氏也正在着急之际,猛地听到这几个字,她喜上眉梢。

可是,一瞬间,她又皱紧了眉头。因为她在“生病”呀。

“奴婢恭迎皇上。”

咸丰皇帝大步跨上前,扶起心爱的俏丽娘懿嫔。

“你不是身体不适吗?”

他看了看兰儿,发现她面色果然欠佳。

“奴婢愧对皇上,皇上如此厚爱兰儿,真乃错爱也。”

两个人相拥入卧房,咸丰皇帝发现她一直用手捂着下腹。

“肚子疼?传太医。”

“不,不用。的确是胃疼,不过已经好多了,再揉几下就没事了。”

咸丰皇帝让懿嫔半坐半倚在软榻上,他关切地问:

“是这儿吗?”

他指着懿嫔的肚脐处,懿嫔羞涩地点了点头。

咸丰皇帝起初的确是诚心诚意地为兰儿解除病痛,可是,毕竟他们是一对年轻的男女,揉着揉着便产生了欲念。兰儿靠在咸丰皇帝的肩头,柔声说:

“皇上,你真好。”

“兰儿,可以吗?”

兰儿微闭双目,咸丰皇帝激动不已,约莫半个时辰,咸丰皇帝发出了鼾声。懿嫔一动也不动,今天,她非“留”不可。她双手紧合,祈祷着:

“老天爷,保佑兰儿怀上龙子,兰儿定感激不尽。”

懿嫔一点也不知道,其实此时她的腹中已经有了小生命。一个多月的“种子”正在悄悄地生长。

第二天醒来,咸丰皇帝揉了揉双眼,这时,一阵清脆的歌声如仙乐一般飘来:

“艳阳天,艳阳天,女儿窗前绣鸳鸯,荷塘花儿艳,荷叶何田田……”

咸丰皇帝高兴地大叫:

“兰儿,唱下去,朕最爱听你唱小调儿。”

懿嫔上身着粉红底杏黄花小夹袄,下身穿了一条藕色裙子,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皇上。”

“兰儿,看你的气色,朕就放心了。”

懿嫔鹅腮微红,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冷风的娇羞。

“兰儿,这几日朕就住在这里,朕要听你唱小曲儿。”

“皇上,兰儿献丑了。”

咸丰皇帝笑眯眯地凝视着叶赫那拉氏。

上一章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