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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远房表妹（中）
书名： 湿润的尘世 作者： 鱼洱鱼 本章字数： 5236 更新时间： 2023-07-24 16:45:55

秦春把被子拉了拉，靠得更舒服了些，她安详地盯着林川，似乎在舒心地享受着他对自己小腿的揉捏。她闭上眼睛，或许是心境愉悦的缘故，也或许是林川此刻轻揉的缘故，很快就睡着了。

秦春睡着后，林川深情地注视着她。注视一阵后，他拉了旁边的另一床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

秦春均匀的呼吸静谧着一丈见方的出租屋，也拨动着林川的心弦，他拿出纸笔，写出了一篇对秦春表达着深深爱意的散文《表妹儿秦春》。全篇千余字，从邂逅到回忆再到此时，行云流水，暖意浓浓，情深意切，虽然全篇文字不见一个爱字，也不见喜欢等语句的表白。

写好后，林川检查了一遍，也修改了几处，很满意，他决定把散文寄去《漂泊》或《打工文学》杂志。决定后，见秦春床头有方格纸，就拿了来，把散文抄正到方格纸上。抄了大约一半时，秦春醒了。

秦春坐起来后，见表哥在写东西，就问，“表哥，写信吗？”

林川抬了抬头，见秦春醒了，立即问，“脚还疼吗？”

“好多了！——表哥，你写信？”

“不是！”林川没答话，只摇了摇头。尔后才对她说，“我写的是表妹儿秦春！”

“写的我？真的吗？”秦春听说是写她，立即挪动身子，往他这头靠过来，拿了草稿看。

她看得很认真，从那些温暖的文字中读出了林川的深深爱意，她内心的激动，在那些文字间起起伏伏。

看完后，秦春抬起眼睛，真诚而深情地看着林川。

林川见她注视着自己，就说，“含容，你知道我此刻最想做的是什么吗？”

“你的心思我哪知道呢？”秦春微微一笑。

“像那时候一样，像那样抱抱你！”林川说时，眼睛盯视着秦春的眼睛。

“呵呵，表哥！那时都小，那样抱抱，可是纯洁的呵！现在像那样抱抱，可就不是抱抱啦，会抱出很多内容的！”秦春说完，脸上有些羞涩。

“含容，以前那样抱抱是纯洁的，但此刻，那样抱抱，是情深的！”

“表哥，照你这样说，只要是抱抱都是美好的了？”秦春的眼睛同样盯视着，除语言外，他们的眼睛也交流起来。

“当然！”林川顿了顿，接着说，“那时表哥的怀抱能给你安慰和温暖，只是不知道，表哥现在的怀抱能给你什么？”

“抱抱不就知道了吗？！”秦春说时，把脸转向一边，逃离了林川的眼睛。

林川从侧面看去，见秦春面色绯红，羞涩四起。

见含容如是说，林川站起来，伸手就把秦春抱起。

秦春小鸟依人般依在林川怀里，羞涩地问，“表哥，你可抱着了，是什么感觉？”

“是——是两情相悦！表妹儿，你呢？”

“我没你那样好的文采，我形容不出来！”

“抱上你了，我又想吻吻你！”林川低头，动情地说。

秦春没有答话，她微微闭上了眼睛。

林川趁势低下头，吻在秦春的额头，紧接着，就吻住了她的嘴唇。

两人正吻着时，突然上楼的楼道口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是张雨曦的喊叫——

“秦春，在不？大白天的，关着门做啥子？你不是说我不该关门吗？咋个你也关？”

“莫理她！”秦春重重地摆了摆头，向林川示意，尔后悄声说，“别理那个狗日的！”

俩人一动不动，并让呼吸都细小起来，让房内无声无息。

“秦春，你在不在嘛？”张雨曦边喊边打着门，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两个狗日的死哪去了嘛！”张雨曦骂了一声，随后又自言自语，“该不是去外面幽会了吧？”顿了顿后，她再一次自言自语，“外面幽会哪有两个关起门来方便呢？”张雨曦不解地自语完后，狠狠地把门踢了一脚。“秦春，开门！老子知道你们在里边！你先打扰了老子，老子也要打扰你！开门！开门！”接着又踢了两下。

“咋个办呢？”林川身子微微动了动，想去把门打开。

“不理她！”秦春依旧摆了摆头，接着用眼睛和神情示意，要林川不动。

“这两个狗日的真没在屋里？秦春——”张雨曦又喊了声，喊后，无奈地踢了一下门，终转身离去。

听着张雨曦转身而去的脚步声，林川和秦春暖暖地笑了笑，这一笑中，都含着心灵相通的快意。

脚步声逐步轻了起来，张雨曦就要走出院门了，秦春突然松手，她赶紧站了起来，打开门，喊了一声，“张雨曦，你个狗日的，哪去？”

“刚才在干啥了？你两个狗日的！老子叫门都不开？”

“老子早晓得你来了，就要逗逗你！”秦春说完笑了起来。

“门关得紧紧的，来人了也不开，还能干什么事？心知肚明！”张雨曦边说边笑，在床上坐了下来。

林川看了看她，笑了笑。但秦春却嘴不饶人，“是啊，我俩关着门在里面玩，就不给你开门，怄死你！”秦春说完，笑着，走了出去，去了卫生间。

“今晚去我那儿吗？”见秦春出去后，张雨曦问林川。

“我…我……”林川有些吞吞吐吐。

“去还是不去？痛快点！”张雨曦声音虽轻，语气却重！

“你说过表妹边半妻，我想要表妹做我整个妻！你说我会咋选择呢？”

“这么快？”张雨曦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秦春回来后，啥也不说，毕竟和林川刚才有过亲密接触，仿佛做贼心虚似的，怕张雨曦笑话。但张雨曦并不因为你不说她就不笑，她看了看秦春，荤段子一窜就出了口：

“秦春，晚上得留下你表哥哟！你表哥说他看上了你！你可得好好表现！”

“我是要好好表现啊，我今晚要做顿丰富的晚餐招待表哥，要让自己的厨艺出色！”秦春回答这话时，她并不看张雨曦，只看了看林川，会心一笑。

“吃饭是小事，我看你表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他不会在乎你饭菜的好不好！只在乎你人对他好不好！”

“吃饭并不是小事的！”林川接过了话，“男人喜欢的女人三妇就包括厨艺！”

“女人三妇？”秦春和张雨曦都不解地望着他。

“女人三妇都不懂？”林川迈着关子，“不懂女人三妇如何做女人？”

秦春望着张雨曦，张雨曦也转过头望着秦春，随后，又都转向林川。

“女人三妇嘛，就是说女人在厨房是巧妇，在厅堂是贵妇，在闺房是骚妇。”

“呵呵！男人嘛，总是这样高高在上！”张雨曦大笑起来，“老子一不是巧妇，二不是贵妇，看来，老子这辈子嫁不了人！”

“雨曦，你不要自暴自弃，我看你最少还占一样！”秦春笑了起来。

“占一样？”张雨曦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

“哈哈哈……”秦春笑了起来。林川也跟着笑。

“格老子！不是说我占闺房这样嘛，倒也是，老子还是占一样，还不是一无是处！”

“哈哈哈！”见张雨曦自认为骚妇，秦春笑了起来，笑后，接着说，“不跟你斗嘴了，老子做饭了！”

“是啊，先做巧妇，再做贵妇，今天晚上就做骚妇！”张雨曦边说边把手袋往床上一放，起身帮忙弄饭去了。她俩在一起时，仍在嘻嘻哈哈，荤腥话语满耳塞。

吃晚饭后，天已经黑了，坐了阵后，张雨曦便起身告辞，她走时，仍不忘拉林川，说，“林川，你住在白叶村，得从白山村过，你晚上回去吗？回去的话就跟我一路好吗？天黑了，前面这段路没灯不说，常出事，我一个人有些怕！”

她真行，话这样说，就没留给林川多少选择的余地，说不回去，就明摆着和秦春一起睡了；说回去，就应该跟她一路走。

“回去！肯定要回去！”林川边回答边望了望秦春，想从她的脸上看些表情。秦春的表情嘟了嘟，明显不愿。

她果然不愿，林川话音刚落，她就说，“好久没听说这段路出事了，你自己吓自己吧！”言外之意谁都能听明白。

“我怕嘛，我胆子小！”张雨曦从床上提起了手袋，挎在肩上，望着林川，一副不容推托的架势。

林川此刻有些这为难，因为他实在不愿走，可秦春不给任何暗示，自己就不好说不走，可如果和张雨曦一道，秦春肯定会怀疑。

“走吧，我们一起，我还得到白山村那边去找医生上点药，我的脚还有些疼。”秦春说。

“这大年初一的，哪还有医生，你不如就在家好好睡一觉省事！”张雨曦立即接了她的话。

“就是没医生，我才想到那里的平价大药房买些药。”

“好吧，我们一起！”林川站了起来，虽然在心里他有些渴望张雨曦这一站，但刚和秦春定下关系，他知道已不能和张雨曦产生麻烦事，如果就自己和她一同去，他保证不了今晚不会发生事，男勾女，隔座山；女勾男嘛，隔张纸那么容易。再说，男人嘛，有些德行是天生的。

秦春带上钥匙，跟着一道出了门。

一路上他们没说话，仿佛没什么话可说似的，其实在心里，各有小九九。

很快就到了张雨曦住处外边的街巷，她有些不高兴，她心里知道秦春或许是在提防她，因而到了时，她并不邀请他们到她房里坐坐，只说了句我上去了就匆匆拐角，回了她的住处。

“就不放心她！我不跟来说不定她就留了你过夜！她的勾引术我清楚，媚得很，在厂里凡她看上的男人她都搞，当然，得给钱，但是你，我看她有些心甘情愿，这样的美事没男人会推托，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果然，张雨曦刚离去，秦春就轻声说。

林川没接秦春的话，心里想想她说得也对，她不跟来，张雨曦肯定会叫自己上楼去她房间坐坐，坐坐难免不出事，毕竟上午差点上演了一场，意犹未尽。

“含容，听你这样说，张雨曦不就是在做‘鸡’吗？”

“没多少区别，表面上在上班，背下来也捞钱。不过，她钱可不少了，大概有五万了吧！”

“她为何变成这样了呢？”

“听别人说是她最初的男朋友给害的，一个湖南人，和她一起同住了近一年，甩了她，从那之后，她就破罐子破摔，乱搞了。”

“原来是这！”林川听后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又长长地吐了出来。他心里知道，这心病还需要心药医，如果有一个人好好爱她，她就会变好的。林川心里有些怜惜，但他深知，自己是不可能去好好爱她的。想到此，他有些庆幸今天没和她。

去药房要经过白山村录像室，到录像室时，秦春说，“表哥，我们去看场录像吧！”

“不去买药了吗？”林川有些不解地问。

“还有药，买那么多药干吗！不编个谎言，咋个打发张雨曦呢？”秦春说完笑了笑。

见秦春如是说，林川赶紧去买了两张票。

由于是大年初一，看录像的人并不多，平时到晚上都是满场的录像室只坐了三分之二。林川牵着秦春的手走向了最后一排情侣座，整个一排都是空着的，他俩紧紧倚着坐了下来。

放的片子是一部港产艳情片，陈宝莲演的。

片子放了上半部之后，在换下半部时，音响停了，录像室里一片静寂，不用说，肯定是光身子那样的戏来了。

果然，停顿了片刻后，光溜溜的一男一女出来了。虽然放录像的师傅关了音箱，但女性脸上如痴如醉的表情以及嘴唇的张弛即刻把录像室包围在性潮澎湃中……

这是录像室拉观众的手段，在C城大大小小的录像室都有这样的场景。观众基本上是外来工，平时里总是工厂宿舍、宿舍工厂，结婚了的不在一起的自然想这事，而没结婚的特别是男青年又渴望这事，而一起谈情说爱的男女似乎又需要这么一个润滑剂。再说，看录像不贵，两块三块的看通场，外来工承受得起。

录像室里忽明忽暗，虽无法看清观众的表情，但从那些坐立姿势的黑影，即能明白不少。

当然，对这样的画面，很多渴望看到，也有少许表示反感，反感的表现就是中途出场，离开录像室，这通常以女性居多。

因为关了声音，有的观众觉得不过瘾，嚷叫起来，要求放出些声音，说小些就行，因为是大年初一，没谁来管这当子事的。

放录像的师傅一想也是，平时怕查，不敢放出声音，紧张惯了，今天是完全不用怕的日子，大年初一的，谁有闲心来管这当子事！于是，就放出了些叫唤的声音出来。

录像室里立即欢腾四起。

“走吧！我们也走了，我有些累，我要回去休息了！”见有相当一部分人出场，秦春也低声对林川说。

就在他俩起身时，门口的布帘撩起，张雨曦拥了个男人走进来。

“那男的是我们厂里的。”秦春也看见了，低低说，并拉了林川一把，又坐了下来。

张雨曦拥着那男人在他俩不远的情侣座上坐了下来，一坐下就迫不及待亲热拥吻，一团黑影朦朦胧胧，犹如无人之境。

“走！”秦春拉了拉林川，在这样的时候，她知道张雨曦绝对发现不了。

走到录像室时，放录像的师傅很有意思地看了看他俩，那眼神分明在说——又一对中途退场办实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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