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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这世界,我只喜欢你
书名: 谁在流年听笙箫 作者: 阿锦 本章字数: 5241 更新时间: 2023-11-29 16:11:27
梁乔笙化了妆,淡雅得体的妆容,微微卷起的发丝,再穿上那条裙衫,果真是如同一尾美人鱼。
拿着请柬进了拍卖会场,请柬上的位置是贵宾席。一眼望去几乎都是熟人,林曼姿、荣久箫,还有他身边的顾西贝。而她的位置则在荣久箫的另一边。
身体微微僵住,这算什么?变相羞辱吗?脚步一顿,就想掉头而走,还未有所行动就被一只手钳住。
“坐这里。”荣久箫不由分说地将梁乔笙拉到了位置上。
拍卖会具体拍卖了些什么梁乔笙都不知晓,她脊背僵硬地挺立,嘴唇轻抿。一旁的荣久箫旁若无人地与顾西贝调笑,让她第一次体会到如坐针毡的感觉。
“这乃是皇室王妃曾经戴过的一块表,只此一件,请大家踊跃参与。”拍卖师的声音响起。
顾西贝看着展览台上那蓝色底盘的手表,抿唇一笑,眼如弯月:“久箫,这块表可真漂亮,我瞧着那颜色跟乔笙这衣服挺配的,要不拍下来送给她可好?”
荣久箫饶有兴趣地看了眼神色冷淡的梁乔笙,轻声浅笑:“好!我也觉得挺配。”
梁乔笙的脸刹那有些惨白,那瞬间握紧的手,骨节凸起,指甲深陷掌心,丝丝血痕。
表,婊。
梁乔笙有些僵硬地转头,对上荣久箫那双似笑非笑的幽黑眼眸。完美的轮廓,无懈可击的容颜,俊美得宛如神祇,却让她只觉有恶魔的气息。
她想,他肯定是知道顾西贝的意思。非但不阻止,还要火上浇油。这个男人已同从前大相径庭。
以往有那俊美男孩,不论在学校或生活中,哪怕遍体鳞伤都要护她周全,不舍得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以往种种,云烟飘散。现在缕缕,如刀割针扎。记忆可以变更,但是心底的感觉呢?也会变吗?那浸入骨血里的爱与念,怎么就轻易消融了去?
现在的他,冰冷无情,甚至还恶劣无比。想要张口说些什么,但却发觉一切都是如此苍白,只有那苦果自咽,悲伤己吞。
“怎么?莫不是嫌弃这皇室的表?”荣久箫一指支着颅侧,与她说话间,嘴唇微弯,一个凉薄的弧度。
顾西贝连声接过荣久箫的话,明眸潋滟:“哪能啊,我看梁乔笙她啊是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
一旁的林曼姿瞧见这和谐的模样,笑声附和:“乔笙,还不谢谢久箫,如此珍品,是你的福气。”
林曼姿这话倒将事情给定了下来,容不得梁乔笙有一丝拒绝。
“是,妈妈。”依旧低眉顺眼。
转头间,唇角勾起一个标准的微笑弧度,梨涡浅浅,眉眼雅淡:“谢谢。”
如此光风霁月,倒让顾西贝有种吃了闭门羹的错觉,一口气堵在胸口,吐不出也咽不下。
荣久箫一丝无声冷笑,倒真是个脸皮厚的,羞辱无论是明里暗里,她都欣然接受,不做一丝反驳。
深蓝色底盘的表被荣久箫亲自戴在梁乔笙的手腕,如同那古代的黥刑,刺上匪徒之字,终生洗不去烙印。
“倒还真配你,西贝眼光不错。”一句话,不知是褒是贬,梁乔笙只当听不到,并不回答。
拍卖会结束后,便是非卖品的展示,跟着众人踏进极富艺术气息的大厅,不时有人向她投来各色眼光。
微微蹙眉,她并没有这么出名,怎么回事?非重要场合,大多数时候都是陆决然代她出面,因此她的面貌倒不为多数人熟悉。大厅里水晶灯闪烁着钻石光泽,墙壁上挂满了各大家的画作,壁灯映射着那些绝世的画,更显朦胧神秘。
“是她吗?画的是她吗?”
“真的好像,是巧合吧!”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即使这议论声音再小,一旦议论的人多,总有几句能钻进耳朵。梁乔笙眼底有了疑惑之色,到底在谈论什么?怎么让她有些迷糊呢?
“久箫,快来看。”顾西贝朝着一幅画作走去,言语间都是吃惊,望向梁乔笙的神色有些莫名。
梁乔笙脚步一顿,也跟着匆匆上前。一幅暖色调的画,裙衫摇曳的女孩,清雅的眉眼,安静的神态,背后树梢轻晃,阳光细碎满肩。让人看到这幅画,便觉心里有了一方净土——《少女的祈祷》。
梁乔笙浑身一震,画里的人分明就是她。那日不忍拂了那位街头画家的美意,临时做了模特,没想到居然会摆在这里。更让她悸动的是那画的名字,祈祷吗?大成画家能看到模特的灵魂,那画家一眼就看到她的灵魂了吗?她的灵魂正在祈祷,祈祷着一切能如她所思所愿。
梁乔笙站在画前,如同是在照镜子,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有人甚至拿出了手机想要拍下这样一幅景象。
荣久箫眉头一皱,心底只觉有团火焰升腾。什么时候他的人未经过同意都能被挂出来称斤卖两取悦众人了?
他眼眸上挑,倨傲出声:“让你们负责人立马将这幅画撤了。”
他这句话说得毫无道理可言,让一旁的顾西贝有些不悦,直视梁乔笙的眼神夹杂了利剑。
负责人点头直言这不能撤,因为这是他们少东家的画。这时,一个人脚步缓缓,唇角微笑,眼里温润光泽,灯光给他的脸庞都镀上了一层暖晕。若说荣久箫是冰,那么他必定是那带着温度的水,汩汩而流间就能轻易将人俘获。
“陆远乔。”男子伸出手,手掌线条优美,笑容完美。
荣久箫亦是伸手,两手相握,似有闪电奔雷相撞,顷刻间又消散了开去,让众人只觉一阵冷厉气息飘过。
陆远乔再看向梁乔笙,忽然弯腰执起她的右手,一个吻轻轻落于手背,如飞鸟掠过湖面,搅皱一池平静。“又见面了,我美丽的缪斯。”
梁乔笙微愣,原来是他,那湖畔的画家。
陆远乔握手即放,便不再多言,转身离开时也依着荣久箫的要求撤下了那幅画。
众人还在小声议论梁乔笙的画像,然而顾西贝朝一个女孩使眼色,那女孩便款款朝梁乔笙走近,擦身而过间,梁乔笙只觉腰身一紧。
刺啦一声,细小却又清晰的声音响在耳畔,还未回神,身穿的长裙从背后直直裂开。
梁乔笙再淡定此时也无法坦然了。线缝忽然崩掉,从脖颈后方直直裂开,她惊呼一声便抱着裙子蹲下。唯恐一动,这裙子就彻底离开了身体。抱臂间,那光裸的背部绽放着如玉的光华,莹莹肌肤,倒真应了“温泉水滑洗凝脂”。
纵使蹲下,那背部依旧大敞开来。不知谁先起头,居然有人用手机开始拍照。
梁乔笙贝齿咬唇,血痕隐现。手臂紧紧抱着自己,浑身僵硬得发冷。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没有一个人来给她援手,没有人。众人观望间,都是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同情者有之,却也只是眼含同情可怜之意。
梁乔笙蹲在那里,第一次感到心底发冷。这些人,怎可如此凉薄?怎可如此不顾别人的心情?怎可如此践踏别人的尊严?但是,真正让她感到凉意透顶的并不是这些陌生人,而是站在不远处的荣久箫。
她知道,他就在她的身后。尝试着动一下,可是才轻轻一动,那裂帛撕裂的声音清晰地响在耳间。不能动,一动,整件裙子都会掉下来。
荣久箫看着如同小兽一般紧紧保护着自己的梁乔笙,心里蓦然一阵抽动,脚步不自觉移动。
“久箫,我们去看那边的画。”顾西贝眼角瞟向他的动作,巧笑倩兮间挽过荣久箫朝着另一侧走去。
荣久箫眼眸微闪,顿了顿,便随顾西贝走开。算了,跟侍应说一声,让他拿件衣服过来就是。
梁乔笙听着顾西贝的声音,心底的希望一寸一寸灭了下去。唇角溢出一丝苦笑,真蠢,方才竟然还有所期待,到底在期待什么呢?期待那人如同王子一般来救一个落难的公主吗?可惜,他不是王子,她也不是公主。
正在无措间,忽有温暖覆盖在身上,有人用衣衫轻轻将她包裹,手臂一揽,便将她抱起。梁乔笙眼底划过一丝喜意,抬眼,笑意灿烂若云霞,却在看到来人时,生生顿住。眼眸里水色沉沉,温润如玉,怀抱里似乎带着清新的薄荷香气。
陆远乔,去而复返的男人,以王子的姿态救了她这样一个落难的女子。
顾西贝眼睁睁地看着陆远乔将梁乔笙抱走,嘴唇紧抿,神色有些不甘。
荣久箫盯着陆远乔的背影,眼里的幽深亦是越发浓重了,周身的气息瞬间沉了下来,眉宇间隐隐有了冷意。
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大厅,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纷纷猜测两人的关系。一个人给另一个人画像,本是很寻常的动作,但放在所谓少东家的身上,那就不寻常了。
大厅里众说纷纭,而那主角却是浑然不知。
此刻的陆远乔抱着梁乔笙到了一个房间,放下她,轻声开口:“等几分钟便好,我让侍应给你送套衣服过来。”
梁乔笙捏着身上还有些温度的西装外套,眉眼垂下,有些局促不安。“谢谢你。”
陆远乔拿玻璃杯倒水,水声细密,他轻笑回答:“不用谢,你是我的缪斯,能帮到你是我的荣幸。”说着将水杯递给梁乔笙,“喝点水吧!”
他的声音是低沉的男中音,听在人的耳里舒服至极,会让人不自觉地撇开心防。
梁乔笙握着水杯,方才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陆远乔朝她微笑地点了点头,便开门离开,留给她一个独自静谧的空间。
侍应很快送来了衣服,梁乔笙换好后便没有再见到陆远乔。她摇头想,不过萍水相逢,他都不放在心上自己又何必拘泥呢?招了车便自己回荣家。
相隔不过半小时,荣久箫也回了家,一眼便看到被随意放在沙发上的口袋,鬼使神差般拿出长裙,灯光下,裙衫耀眼,他的眼底有了一丝冷厉之色。
拿起手机拨号码:“我订的裙子经过了几个人的手,挨个把这几日的行踪报给我。”
挂掉电话后,转头再看放在沙发上的长裙,又想到今日颤抖的娇小身躯,心里点点波澜起伏。
“荣总,您订的那条裙子我们查过了,从店里出来之后便直接封存空运到了您家里,期间也只有机场的工作人员触碰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人。”
“顾西贝呢?”
“嗯?她?不会的,她根本就没接触到那条裙子。”
“哦?是吗?”手指轻轻敲击阶梯扶手,眼里一丝兴味闪过,真有趣,难不成裙子自己会脱线缝吗?
“将那品牌的并购计划做出来,最迟一周,我要收下那个品牌。”
“啊?什……什么?为什么?”还未等那头说完,便将电话挂断。
他的人,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来欺负?梁乔笙是他的,爱也好,憎也罢。始终都是他的。
梁乔笙静静地坐在床上,想着今日的事情,有些郁卒。她看着荣久箫进门,然后径自走到浴室。
“帮我把睡衣拿进来!”荣久箫忽然冷着声音说道。
不是一直用浴巾的吗?梁乔笙打开衣柜取出睡衣。
玻璃门外,她一番踌躇,最后伸手叩了叩门:“我要进来吗?”
没有回答。不知是他没有听到,还是不想重复第二遍。她慢慢转动门锁,看到荣久箫站在洗漱台前,手里拿着剃须刀朝她瞥了一眼。让她赧然的画面没有出现,顿时心里松一口气。
“我放这里了。”她转身准备出去。
“浴缸里面放水!”荣久箫冷声道。
他看着梁乔笙一一照做的样子,心里却并没有优越的感觉。他看得出,她做这一切并不是出自本意,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只是在服从。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明明不愿却还要接受。他想知道,她能接受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水放好了,还有什么要做的吗?”荣久箫迟迟不再吩咐,梁乔笙忍不住问道。
他望着镜子中的梁乔笙。“你和我一起洗!”话一出口,明显看到她脸上诧异的表情。
“我已经洗过了!”梁乔笙眉头微蹙,平静地对他说,强忍住心底的怒意。他怎么能白日里对顾西贝呵护备至,现在又理所当然地要求她做这些亲密之事?
转过身,荣久箫冷峻的面孔猛地对着她。“那就帮我洗!”他的眼里,有着冷冽的气息,如同一只猎豹,蓄势待发。
梁乔笙下意识地往后退,身体紧紧贴着墙壁,那冰凉刺激着她的背部神经,激得她打了一个冷战。冷冽的眼底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细长的手指轻挑,白色的衬衣渐渐敞开,几块精壮的肌肉暴露出来。灼人的雄性气息紧紧逼迫她的眼球。梁乔笙将脸侧过去,晶莹剔透的眼眸里一阵惶急。
荣久箫紧紧盯着如此反应的梁乔笙,他并没有想要怎么样,她的反应却惹怒了他。
“出去!”他冷声低吼。
话音刚落,梁乔笙打开门冲了出去。卧室的梳妆台上,她无力地坐下,握拳的手狠狠地抵在胸口,深深地喘息。
荣久箫穿着睡衣走出来。他一眼瞥过,直接走到电脑前打开坐下。没有完全擦干的头发上,水珠徐徐滚落,落在他睡衣的光滑面料上,立即浸湿开来。
梁乔笙从柜子里拿出电吹风,走近他:“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荣久箫不语,他的视线只落在面前的电脑屏幕上。
梁乔笙小心翼翼地拨动着他茂密的黑色短发,暖暖的气息包围了她,她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气息,那是一种好闻的气息,似薄荷般舒爽,对她而言陌生又熟悉。
嗡嗡的噪音停止,他的头发已经恢复了干爽,一根根叠在一起,在灯光下泛着流光。梁乔笙无声地望了他一会儿,随手翻出一本书无心地看着。
“你要是累了就睡!”
磁性低沉的声音响起,梁乔笙的手指停在刚刚翻过的那一页上。她望着他问:“你不睡吗?”
“我把工作做完了再睡。”荣久箫淡淡一声说。
“嗯!”梁乔笙轻声应道,将书放回,起身走到床边,合着被子躺下。
侧身,她望着他,听着键盘偶尔发出的快速敲击声,她渐渐有了睡意,眼皮越来越重,到最后,荣久箫的背影在她眼里成了一个幻影,她睡了过去。
最后一份文件处理完,已是夜里两点钟,电脑合上,荣久箫站起转身,看到床上睡着的梁乔笙。床那么大,瘦弱的身躯却紧紧贴在边缘上。
她睡熟了,黑色的长发凌乱地散在肩上,那张精致的面孔被遮住了一半,长翘的睫毛像两把扇子一样附在眼睑之上,偶尔颤动间,隐隐脆弱流露,美丽无比。她细长的手臂垂下,只差一点就挨到了地面。
他轻声走近,将她的胳膊放回床上。一个翻身,她低低呢喃一声,继续沉浸在熟睡之中。明明在防备着他,却也睡得如此香甜!荣久箫冷冽的眼底,升起一抹淡淡的柔意。
荣久箫回到客房,他还没有那个自信心能够安然无恙地拥着她睡一晚上。他亦是不想一切再度失去控制。他好不容易能够再一次看着她,一切得慢慢来,以前是他主动靠近她,这一次,要换过来。
这一次,他要她,自己走到他的怀抱里。
纵使母亲再如何在他耳边说,说父亲的死跟她有莫大关系,但是只有他知道,就算她变得如何坏,如何心机深沉,他依旧无法放开。倘若父亲的死真的跟她有关系,那么……他就囚禁她,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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