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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燕小鱼
书名: 奸妃无双 作者: 女巫的猫 本章字数: 5217 更新时间: 2022-06-24 10:45:47

青鸾赶回宫中的时候,恰好看到夏知匆匆准备出宫,两人才知道:一个弄丢了戚夫人,一个弄丢了公子。

两人杵在养心殿都不知所措,正急得满头是汗的时候,看到大殿门口缓缓走来两个人影。

两人一前一后,步伐极为默契,始终保持着三尺距离。

这情景在朦胧月色中竟那样熟悉,夏知如置身梦里,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青鸾飞快地跑过去,一下扶住溶月,哇哇大叫。

“公子,你们去哪儿了?我都以为你们私奔了!”

溶月脸色沉得难看,听到身后传来浅浅的笑声,回身恰好看得戚夫人笑得花枝招展,“小鬼,那不叫私奔,那叫幽会!今晚可是花灯节,男女幽会诉情的日子。”

溶月脸冷得像覆了一层冰霜,戚夫人却从身后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了青鸾,“来,这个给你的。”

青鸾打开一看,一根竹签上串着几个红艳艳的果实,上面裹着糖,娇艳欲滴。

“这是什么?”他自溶月身边长大,所学所用自是溶月传授,这民间小玩意自然不认得。

她摘了一颗,塞在他嘴里。

“哇,你个坏女人是不是想毒死我,什么都给我……吃。”到底还是孩子,砸了几口,脸上就露出欣喜的表情。

“好吃吧。这叫糖葫芦。”她伸手揉了揉青鸾头发,眉眼尽是温柔,“我留一串,其他都给你。”

溶月扭过脸,凤目渐渐恢复了温色。

“你什么时候买的?”进了养心殿,溶月忍不住问。

路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停下来过。

“偷的。”她眨了眨眼睛。她身上哪里有什么钱,不过是摘下一个金镏子放在摊上,顺手取了两只。

“你,你堂堂……”

“哀家可是堂堂美艳九州的戚夫人,能拿他东西,是他的福分。”她狡黠一笑,拥着溶月的披风蜷缩在靠窗的榻上,腾出另外一只手拨弄着脚下的炭炉,“皇儿,朝中奏折成山了,难道你真要留着让哀家批阅。”

溶月本欲离开,回头瞧着桌子上的成山的奏折,发现还有一小堆已经批阅过了,登时预感不好,拿起来一看,上面直接批一个:赐死。

再翻看另外几本,竟都是赤红色的赐死。

“朝中奏折,岂是你一个后宫妇人所能审批的?你还真是胆大,莫不是我真纵容了你?”溶月挑起眉尖,满目厉色,“礼部侍郎魏贤被人弹劾收受贿赂,你不查证,就审批赐死?”

“哀家有查证啊。”她睁着眼睛认真道,“一月前我曾在宫宴上见过此人,他行为轻浮,目色轻佻,绝非好人。这种人留在世上,只会作恶多端,何不趁此杀了以绝后患。”

她眸子蕴着一层水色,看起来像放在水里的琉璃,十分惹眼漂亮。

当他傻子吗?谁都知道那魏贤在宫宴上曾借酒打骂她妖孽祸国。她这不是公报私仇,是什么?

可对视着那双眼睛,溶月握紧手里的折子,一腔怒火竟然生生被憋在肚子里发作不出来,半晌吐出一句,“胡闹。你以后再敢碰这些折子,我非治你不可。”说着,撩起袍子坐下,审批起折子来。

她扬唇,挑挵火炭的手指松开,一枚白骨顺势滚入火中。她则翻身拥着溶月的狐裘靠在梨花枕上睡了起来。

东宫被焚为灰烬,她在宫中又到处树敌,算来这养心殿是最安全的,因此,溶月也没有开口赶她。

只是,她就那么蜷着身子抱着肚子入睡的姿势,哪里和美艳,端庄,雍容扯得上关系?!

可抬头却看着她安然入睡的样子,竟觉得一腔怒火慢慢消失,反倒是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暖意从心间弥漫散开。

一股冰凉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对上一双猩红的血眼。

两人隔得非常近,不过手掌间的距离,他目光诡异,像在盯着即将入伏的猎物一样,将她禁锢在软榻的角落。

“月嵘。”她展颜一笑。

对方挑眉,冰凉的手指勾着她的下巴,暧昧地滑动,“燕无双,本魔尊的名字可不是谁都能直呼的。”他低头,几乎要与她唇齿相触,可在碰到的瞬间,他侧头贴着她耳垂,“本尊才不上你的当。”

她没有推开他,只是吐气如兰,“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深嗅了一口气,“本尊在你身上闻到了一股邪恶的气息……”他舌尖舔着她耳垂,“比本尊还要邪恶的东西。”

黑暗中,她目光凌冽,笑得诡异,“月嵘想知道?那就回答我几个问题?”

他骤然发怒,冰凉的长指狠狠捏着她的下巴,几乎要将她颌骨捏碎,“你算什么东西,敢和本尊谈条件。”

吃痛,她只是冷眼含笑迎着他。

目光无畏无惧。

“不过,本尊喜欢你这幅嚣张样子。”他笑得邪佞,“可这吸引不了本尊。”

“我们玩个游戏。谁输了就回答对方一个问题。”

“有意思。”他目露欣色,指尖描摹着她的唇,女人的唇瓣殷红,如晨露初开的玫瑰,艳丽诱人。

“好久都没有人敢和本尊玩游戏了。”

“说得你好像和人玩过一样?”戚夫人露出轻蔑的神色。

月嵘受到挑衅,似笑非笑地盯着燕无双,“想起了,当年某个断手的废物拖着另外一个废物来无尽海求本尊的时候了。”

戚夫人疑惑地看向月嵘。

月嵘笑得更加诡异。

戚夫人从袖子里掏出两颗核桃大小的方形塞子,惊奇的是,塞子里面竟有无数小格子随意转动。

他笑容顿时凝住,“这是燕无双的东西。你果然是燕无双!”

塞子在她指尖转动,她扬唇,“若魔尊能赶在我前面将整个塞子变成一色,就知道答案。”

他一把夺过来,已经开始转动,但实在太小,根本很难转动。再看女子,手指灵动如飞,那骰子在在她手中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快速转动,颜色也不断更替,眨眼睛,一个红色的塞在落在她柔软的手心。

惊愕之中,女人扬起下颚,“溶月和你什么关系?”

“本尊就是他。但是他,却不是本尊。”他看着她,等着她因这个棱模两可的答案发怒。

可她却是点点头,一副了然的神情,然后将两个塞子一并丢入炭火中,又抬手拔下两根长发。

“魔尊大人,我们俩谁能将两根卷发变直,谁就赢。”

“这有什么难的。”月嵘将头发用力一扯,发丝竟越发卷曲,惊愕间,瞧着对面的女人倒了一杯热茶水,将头发置于滚烫茶水中,再飞快捞起,垂直置于窗外。

此时深夜,外面极寒,不过瞬间,那长发就冻成了冰棍。

她神色不改地将长发置于他面前,“燕小鱼在哪里?”

“燕小鱼?”他血瞳盯着戚夫人,面上雪色花纹像蛇一样扭动,周身的气息越发森冷,让近在身前的戚夫人不由打一个冷颤。

渐渐地,他三尺之内,竟都被冻成了寒冰。

戚夫人知道,他在发怒。

寒气逼近她,她双脚已快失去知觉,甚至能在这寂静的深夜听到自己双腿被瞬间冻成冰棍发出的咔嚓声响,眼看那冰就要蔓过她膝盖时,月嵘突然发出一声笑,几乎瞬间,她四周的寒冰像雾气一样散去。

她已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戚夫人握紧的手暗自松开,她知道,方才一旦她露出一丝恐惧,现在已经被月嵘冻成了冰人。

这个月嵘太可怕了。

“燕小鱼在哪里?”再度鼓起勇气,她开口质问。

他眯起凤目,笑得妖娆,指着地上,“我以为你早知道答案了!”

“燕小鱼在哪里?”

月嵘勾起唇,“你看本尊的影子!”

她神色一怔,突然瞥见他血瞳中的杀气,她忙抄起茶杯往那炭火中扑去,急道,“最后一个游戏,在这炭火中有一枚白骨骰子。谁先拿到谁赢!”

说着,她伸手就去抓,那月嵘却抬手已去了一掌,一道阴风从他袖中涌出,顿时将整个炭炉震飞,霎时间,炭火四溅,一枚白骨骰子落在他手心。

整个过程,他只身未动,目光如锁链绞着她,“狡诈的美人,你输了!想要赢本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说吧,你身上藏着的邪恶之物是什么?”

桌子细小的冰柱突然裂开,那黑色发丝突然飞起来,直奔月嵘。

“蛇引花!”月嵘这才看清,原那根本不是发丝,而是一条蛇引。

以阴制阴,以邪制邪!

“你竟设下陷阱想杀害本尊,真是狂妄自大。”他勃然大怒,侧身避开飞来的蛇引,顺手将手中白骨击向戚夫人。

戚夫人身处软榻角落,根本无处可躲,只能抓其旁边的梨花枕往身前一挡。

那枚白骨骰子穿透厚厚的梨花枕,打在戚夫人左肩上,几乎瞬间,戚夫人一口鲜血涌在喉头,却被她生生压住。

见戚夫人面不改色,月嵘抬袖欲追一掌。

戚夫人眼知躲不过,干脆不等他掌风出袖直接扑了过去,将其直接压住。

都是阴邪之物,如今见了月嵘,那蛇引狰狞着獠牙飞驰而上,在空气中突然嗅到来自月嵘的血腥味,顿时飞驰向他唇上的伤口。

一丝狡黠掠过月嵘血瞳,他望着身上的戚夫人冷笑一声,“美人儿,后会有期。”说着,扣住她后脑,突然用力吻住了她。

如此一来,双唇交接,那蛇引就找不到伤口,焦急得四处游走打转。

戚夫人骇然睁大双眼,倒没想到这魔尊如此狡诈,想要挣脱,奈何对方力气太大,她根本挣脱不开,而对方香舌撬开她唇齿将她完完全全密不透风地封住。

呼吸被堵住,戚夫人试图挣脱,对方的吻却突然温柔起来。

细细亲吻着她的唇瓣,缱绻地试探深入,却又炙热地交织不放。

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紊乱的气息有一种贪婪,以至于,放在她后脑的手,不自觉地颤抖。

溶月长得很美,可性子冷傲之极,像冰雕之花,沁寒剔透,冷得人不敢靠近。就连唇齿见的气息都透着一丝沁凉,带着丝丝缕缕的异香。

她依旧挣脱不开,尽管那吻温柔缱绻可呼吸越发稀少,就在她要晕眩过去,他似感受到了她的窘迫,放开了手,额头抵着她眉心。

待她呼吸通畅,复又她唇瓣上落下一吻,气息若兰,带着几分不舍。

撑在上方的她已觉得手脚无力,在他唇瓣碰触到自己的瞬间,她下意识地避开,垂着的睫毛下她双瞳冰冷如一条潜伏的蛇。

他绕着她发丝的手指戛然止住,闭上眼睫,半响,低声开口,“路遥……”

慵懒略带虚弱的声线。

是溶月。

她勾起唇,笑道,“皇儿,路姑娘可一直在风桦殿等你呢。”

他手欲捧着她脸,却在半空僵了僵,然后无力地垂下。

半响,豁然起身,将她推开。

两人各局一处,却谁都看不清谁的神情,倒是戚夫人先起身,走到琉璃灯前,将灯点上。

可一回头,溶月已经起身出了养心殿。

殿外守着的夏知看到溶月出来,气色比之前还差,那苍白的皮肤在月色中近乎透明,周身更散发着重重森冷气息。

倒挂在屋檐的上打盹儿的青鸾也感受到某种不合气息,慌忙睁开眼睛,便见夏知已经快步跟着公子离开。

出了养心殿大门,见溶月往风桦殿方向走去,夏知忍不住开口,“公子,路遥姑娘今晚不在风桦殿。”

“本宫知道。”他回答,步履未滞。

他当然知道路遥此刻在大容妃的寝宫。

夏知疑惑,又跟了几步,听到溶月突然吩咐,“你回养心殿,本宫想独自走走。”

夏知只得停下步子,看着溶月消失在夜色中。

可很快,他突然意识到,那个方向,似乎是东宫。

溶月独自立在梅林处,东宫被一把大火焚烧殆尽,梅林却幸免于难,火树银花,虽没有除夕之夜的奢华丽景,但是银装素裹让整个梅林看起来这才是真正的火树银花。

霎时间,他似乎看到一个人女人容光艳丽地侧卧在榻上,抬眸向他看来。

她眼神分明陌生,他分明不识得她。

可那一眼,却有一种千山万水历经前尘的沧桑,好似心里有种深藏的东西,就要被暴露出来。她是姬少卿的未婚妻,生死护在其左右过。她现在又是大雍朝最臭名昭著的戚夫人,她不是……

他闭上眼睛,想到养心殿那一幕。他已经完全失控,在吻到她的瞬间,他竟生出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受宠若惊来。

戚夫人,你最后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待他走后,戚夫人捂住吃痛的肩膀,缓缓挪到软榻前,弯腰将那枚白骨悄然拾起,看到闪烁的火光将自己的影子倒映在地上。

那一刻她陡然跪在地上,一手抱住隆起的腹部一手蒙住自己的脸,不可遏制地颤抖。

她想起了月嵘的话:看本尊的影子。

月嵘,根本没有影子!

月嵘他根本没有影子啊。燕小鱼根本不存!你已经知道答案了。

想到这里,戚夫人猛然起身,意图去追溶月,可到门口,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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