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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北平和平解放
书名: 三大战役 作者: 李奎,苗桂芳 本章字数: 13793 更新时间: 2024-06-24 13:39:47
1949年2月3日一大早,北平城里的大街小巷,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人们穿红披绿,熙熙攘攘,手里捧着鲜花和彩旗,狂欢歌舞。
“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解放区的太阳永远不会落,解放区的歌声永远唱不完……”
孩子们清脆悦耳的歌声,长久地回荡在古都的城头上空。
10时正,人民解放军入城式隆重开始。解放军从永定门进城,最前面是军乐队,接着是装甲车、坦克、炮兵、骑兵、步兵。坦克、装甲车、牵引炮车发出震耳的隆隆声。
10时30分,从珠市口进入前门大街。聂荣臻、林彪、罗荣桓、彭真、叶剑英等,在前门箭楼上检阅了参加入城式的部队。
解放军包围北平
1949年1月,大半个冬天已经过去了,但北平仍然寒气逼人。这里是国民党军队在华北的最后一座城池了。
敌北平防区,以北平为中心,包括怀柔、密云、平谷、昌平、顺义、南口、琢县、八达岭、门头沟、房山、通县等城镇,由蒋系的第四、九两兵团部、第十六、三十一、十三军,傅系的第三十五军大部,第一零一、一零四军及新编第四师等部担任防务。
早在平津战役刚刚开始时,毛泽东就已经着手布置包围北平的傅作义集团。毛泽东首先从张家口入手,吸引傅作义驻北平主力西移。
就是第三十五军西移张家口后,傅作义接到报告:“东北共军已入关作战,围攻密云,分路向沙城、南口、怀柔挺进。”
不久,东北野战军先遣兵团第十一纵队先头部队在向平张线西进途中攻克密云。这时,傅作义通过侦察得知,人民解放军强大部队自琢鹿、延庆地区东西对进,他判断东北野战军一部已入关,将与华北各兵团全力切断平张间交通,直至北平,十分惊恐,方寸大乱。
傅急忙放弃西口、宛平、通县等北平附近的防区,华北“剿总”机关也撤入北平城内,以加强北平城区防御。北平此时却兵力薄弱,傅作义不得已,焦急无奈中,他还是想到了自己的第三十五军。
同时,傅作义又赶紧调整部署,将天津、塘沽地区的蒋系3个军调到北平,从而使天津、塘沽、唐山等地兵力减弱。
毛泽东对此结果十分满意,说:“此种形势,对我极为有利。”
12月6日,林彪、罗荣桓和刘亚楼率东北野战军指挥部一路风尘到达了河北遵化,随后于7日晨进驻蓟县以南10千米的孟家楼。
林彪、罗荣桓、刘亚楼到达孟家楼的当天致电中央军委,建议:“为保证确实歼灭傅作义全部及南口的第十六军,我们意见以先到的第三、五两个纵队立即经来谷与顺义附近,以五六天行程插到南口附近,参加作战。届时,如平张间战役结束,则我之先头两个纵队,即转至北平、通县以南,防平敌南退。”
毛泽东接此电后即复电,谈了平张线的形势后指出:“你们想以第三、第五两纵队去打第十六军,在全盘计划上是不妥的。现傅作义有14个师、一个骑兵师集中在北平、琢县、通县、顺义、南口区域,你们的首要任务是不使这些敌人逃至天津,其方法是以4个纵队占领廊坊、香河之线,隔断平津联系。只要此着成功,北平区敌人14个师即无法逃脱。”
12月9日,杨得志、罗瑞卿、耿飚兵团为包围敌第三十五军,不得不同来自东西两面的敌军进行激战。情急之下,要求程子华、黄志勇兵团以一个军至怀柔以西,会歼第一零四军。
毛泽东据此要求林彪、罗荣桓、刘亚楼以第五纵队进至南口、怀柔之间,向南口、怀柔之敌举行佯攻,从北南威胁北平;以第三纵队进至通县以南,向通县及平津路举行佯攻,从东面威胁北平,以求钳制南口、通县、北平、怀柔等处之敌。
12月11日,程子华、黄志勇兵团在歼灭第一零四军之后即可包围南口、昌平之敌,从西面威胁北平。这时传来消息,平津之敌从海上撤走的危险大大增加了。面对这种变化,毛泽东立即决定取消前一天关于第
三、五两纵队向西的意见,致电林彪、罗荣桓、刘亚楼,指示他们,在接此电后,立即令第三、五两纵队各就地休整待命,并准备于唐山之敌确实撤退征候即迅速包围唐山抓住蒋系一个军,使其他蒋系部队难于下撤退的决心。
但是,此时林彪、罗荣桓、刘亚楼已经命令第三、五两纵队全力向南口前进了。
在这种情况下,毛泽东于致电林彪、罗荣桓、刘亚楼,以极其简洁的语言指示:“一、同意第五纵队本日继续向南口附近开进。二、第三纵队不应去南口,而应开北平以东、通县以南地区。三、第十纵队原地不动。四、理由详另电。”
在作出上述简短而紧急的指示电后,毛泽东紧接着又发出一份详尽的电说明理由。这份电文签发时间依然是12月11日9时。
在这份电报中,毛泽东全面展开了他对平津决战的思考,精辟地分析了平津战役以及淮海战场的战局发展及相互关系,使看上去是那样错综复杂、扑朔迷离又变幻莫测的军事形势豁然明朗。
毛泽东将在长期军事生涯中总结形成的“十大军事原则”融会贯通地运用于平津决战的作战指挥之中,充分展现了他那炉火纯青的、为一般军事家所望尘莫及的超凡指挥艺术。
在这封长达2000余字的电报中,毛泽东一上来就指出了华北敌人攻击精神都是很差的,都已成惊弓之鸟,告诫东北野战军领导人不可过分估计敌人的战斗力。
接下来,毛泽东用很大的篇幅解释了作战部署的原因。
他说:“你们准备以第四纵队由西南向东北切断南口
和北平间联系。估计此着不易实现,不是第九十四军和第十六军残部迅速撤回北平,就是第九十四、十六军和九十二军一起集中南口、昌平、沙河镇区域集团防守。”
“但第四纵队此举直接威胁北平西北郊和北郊,可以钳制这些敌人不敢动。若这些敌人再敢西进接援第三十五军,则可以直接切断其后路或直接攻北平。因此,这些敌人大约不敢再西进。”
毛泽东接着指出:我们现在同意你们以的第五纵队立即去南口附近,从东北面威胁北平、南口、怀柔诸敌。将来该纵即位于该地,以便将来腾出第四纵队使用于东面,如此,请令第五纵队本日仍继续西进。
毛泽东强调:第三纵队决不要去南口,该纵队可按我们9日电开至北平以东,通县以南地区,从东面威胁北平,同第四、十一、五纵队形成对北平的包围。
毛泽东同时指出:对北平只是隔而不围,即只作战略包围,隔断诸敌联系,而不作战役包围,以等部署完成之后各个歼敌。
1948年12月13日,中央军委又发出了《关于包围北平及对平津干部配备问题的指示》,电告林彪、罗荣桓、刘亚楼,程子华、黄志勇并告聂荣臻、薄一波:
一、各电均悉。
二、程子华、黄志勇应照林彪、罗荣桓、刘亚楼12日21时30分电指示,速到北平附近指挥3个纵队。3个纵队均直向北平迫近。
三、程子华、黄志勇到达平北后,如北平之敌未退,则以两个师控制南口、八达岭线,其余各部统由北平以西取直径绕到北平以南及东南控制平津路,从东南面包围敌人。
四、程子华、黄志勇到北平附近后,如北平之敌正在溃退,也照上述办法绕歼溃敌,在溃敌歼灭后,子华即率两个师占领北平,负责维持秩序,其余部队交林彪、罗荣桓、刘亚楼用电台直接指挥,或交肖陈指挥,向天津追击。在此种情况下南口方面即不要留兵。
五、程子华、黄志勇到北平附近后,如北平之敌已经撤退完毕,也照上条办理。
六、其余均到林彪、罗荣桓、刘亚楼区处。七、已令华北第七纵队由良乡向平津路前进。
八、聂荣臻为平津区卫戍司令,薄一波为政委,彭真为北平市委书记,叶剑英为市委副书记、北平军管会主任兼市长,黄克诚为天津市委书记兼军管会主任,黄敬为天津市长。聂彭叶黄等均于今明两日率干部由平山乘车分向平津附近前进。
程子华时任东北野战军第二兵团司令员兼政治委员。辽沈战役刚结束,就奉命作为“先遣兵团”即刻隐蔽入关,现在又奉命包围北平。
根据中央军委的指示,东北野战军第五纵队在副司令吴瑞林率领下,经过10天急行军,行程500余千米,到达北平附近的三河。
12月13日,第五纵队第三七二团击溃国民党守军,占领青龙桥,夺取玉泉山,为全纵队抢占丰台打开了通路,动摇了国民党北平守军的西郊防线,也拉开了海淀解放序幕。
经过红山口战斗,我军顺利占领海淀,结束了国民党政权在海淀地区的统治。
第五纵队又经过西黄村、新北京、沙窝,于12月14日7时30分到达岳各庄,兵锋直抵丰台。
解放丰台的战斗从12月14日开始,至15日下午结束,共分为抢占和防守个阶段。
14日11时解放军开始攻击大井和周庄子、七里庄守敌,第一二四师第三七二团在攻打大井、西仓库时受阻,牺牲团委以下人员48人,伤营长以下人员173人。
14时,第三七零团开始第一次冲击,经过短时激战,将敌人全部歼灭。然后,用两个团的兵力,从丰台东西两头回包围敌人。
至下午17时,毙伤敌人200余人,俘62人,缴获轻重机枪50挺,占领了丰台火车站和丰台东西仓库,守敌仓皇逃往镇国寺一带。
为策应先头部队抢占丰台,第一二六师随第一二四师后跟进,第一二六师第三七六团抵达万寿路一带,与国民党后勤运输队遭遇,解放军缴获其战马20匹,俘敌100余人,而后又进至古庙、跑马场、财神庙、莲花池一线。
第一二五师随第一二六师跟进,14日进至八角、古城、衙门口地区,并配合第一二四师作战,进至五里店、看丹地区,配合友军实现对北平的合围。
至14日晚,国共双方军队在北平南郊一线形成对峙态势。
解放军防线为:北起核桃园、古庙,经金家村、跑马场、马官营、财神庙、西局、水头庄、东管头、孟村、王家胡同、苇洼,至纪家庙、张家路口、神堂一线。
国民党军防线为:北起白云观、广安门、关厢,经大红庙、鸭子桥、莱户营、三路居、西铁匠营、中顶,至草桥、玉泉营、镇国寺一带。
因丰台这一战略要地被攻占,傅作义在北平失掉屏障。解放军不仅切断了敌人经由铁路线东逃之路,而且可依托丰台逐渐向北平推进,直逼广安门和右安门,成为敌据守城垣的最大威胁。
丰台被占后,傅作义调兵反攻,于15日3时组织7个师的兵力发动第一次反扑,从复兴门、西便门、广安门出动。
先以蒋介石嫡系的4个师,在百余门榴弹炮支援下,由两列装甲车引导,沿铁路两侧向解放军正面纪家庙一带阵地进攻,装甲车直冲到我军前沿指挥部,扼守着火车站的解放军被割成了三段。
被分割后,解放军各部继续坚守阵地,预备队从敌侧后进攻,打退了敌人。
晨6时50分,国民党军又组织了第二次猛攻,整师整团在装甲车掩护下,又冲向解放军阵地。
苇洼阵地首先被敌人突入,坚守在这里的解放军连续进行了4次冲杀,最后只剩下20人,仍然继续坚守阵地。
有一个班长率先8名战士坚守制高点,打退国民党数百人的8次进攻,还缴获机枪一挺,俘获8人。
解放军水口子守军其先头坦克击毁,堵塞了其进攻道路,其余坦克只好绕道进攻财神庙和跑马场地,又被解放军击退。
下午,国民党军集中了6个师、100门榴弹炮,加上坦克、装甲车,沿铁路线分南北两路向解放军阵地发动第三次猛攻。
南路沿于家胡同、郑王坟、老河身,向神堂、张家路口、纪家庙攻击,进至沙帽园;北路由东西管头向前后泥洼进攻,进至泥洼砖窑。
正值双方激战之际,东北野战军第十一纵队先头师所部一个团投入战斗;华北野战军第七纵队与第三七二团协同防守丰台火车站。
随后,其余后续部队相继参战。傍晚时分,击退国民党军反攻,守住了丰台。
歼敌8000余人,缴获坦克106辆、装甲汽车24辆、火车机车45辆、火车皮501节、各种炮75门、机枪225挺、步枪1667支,以及丰台东西仓库的大量武器、装备、被服、粮食等。
丰台战斗是平津战役的重要组成部分,被称为“和平解放北平的前奏”。
至12月中旬,80万东北大军顺利入关,并按照中央军委的部署,先后占领了昌平、海淀、石景山、宛平、丰台、黄村、通县和廊坊等地,切断了北平、天津联系,包围了北平。
12月19日以后,北平军事管制委员会和北平市公安局接管了国民党北平警察局郊区第五和第六分局。
紧接着,分别由北平市委派出的“西郊工作团”进驻海淀青龙桥地区,宣传党的政策,维护社会治安,登记反动政权人员,收缴枪支弹药,为接管北平和迎接保卫党中央和毛泽东进驻香山打下雄厚的政治基础。
12月30日晚上,总部发出命令,分兵包围北平和准备攻击天津。凡是不参加攻击天津的部队,应该以战备姿态整顿部队,进行攻城训练,准备大举攻击北平。
担负包围北平的部队,当即积极地调整防务,加强侦察活动,在南苑和通县设立了两个侦察站,以便更准确地掌握北平的地形特点和敌人的兵力部署。
北平除了外城西南地带的河流比较多,护城河水解冻后,有些地方会成为我军前进的障碍,其他地段的护城河以及其他河流,都不成为障碍。部队可以徒涉或搭苇子桥通过,而且河流之上多有石桥,一般可以通过重炮。
北平内城的城墙坚固,敌人对城墙的利用是多样性的,在东面一般做了两层射击设备,城上有单人掩体,突出部有重机枪掩体,外城的城墙上面还有交通沟;南面的城墙有轻重机枪两层掩体,部分地方有坑道式的交通沟贯通。
敌人为了便利部队进出,在城脚挖了一些洞,东面较少而南面多。
敌人以城墙作为主要防御阵地,但是,城墙有着很大的局限性,限制多数兵力、火力的纵深配备与同时展开,更限制兵力、火力的前进运动,所以敌人不得不加强在城外的设防。在整个东南面,从城根起1000米至1500米的地区,形成碉堡群的纵深防御地带。
敌人踞守这些外围阵地的兵力不但多,而且战斗力比较强。敌第十三军第四师防守东便门外;第八十九师防守朝阳门和东直门外;第九十二军主力防守永定门和左安门外。
根据侦察了解到的敌情地形,包围北平的野战军兵团司令部召开会议进行分析研究,提出攻击北平时在东、南面的初步作战计划。
根据计划,发起攻击后,先打外围的敌人,后破城墙;攻城时以炮火为主,以连续爆破和小型坑道为辅;特别要注意抓住机会,把敌人的有生力量歼灭在外围。1月12曰,兵团司令部把这项初步的作战计划上报
平津战役指挥总部,提请总部考虑指示。
当天夜里,总部拍来电报说:“准备14日总攻天津,因此要严密地监视北平敌人的动静,防备敌人逃跑。”
包围北平的野战军各部再一次地检查了部队的部署,一切都安排停当了,只要敌人敢于出城,就截住他,不让他缩回去,坚决彻底地把敌人歼灭在北平城外。
15日黄昏,捷报传来:天津解放。北平的敌人何去何从,已经到了最后抉择的关头了!
天津战役结束后,东北野战军和华北野战军共90万大军,兵临北平城下,将20余万守敌团团围住。我们把炮兵全部集中起来,敌人惧怕的具有强大摧毁力的一“五五”式大炮,对准了北平城墙。
在施加军事压力的同时,我军向北平守敌发动了政治攻势,与傅作义的代表进行谈判,积极争取守敌接受和平改编,争取和平解放北平。
党中央进行策反工作
自从平津战役开始后,中央军委的领导几乎每天都要开会讨论前线问题。深冬时节,天气非常寒冷,可是参加会议的中央领导依旧精神振奋。
毛泽东说:“傅作义跟蒋介石矛盾很深,其他方面也不同于蒋系的将领,他在抗战中为民族立过功,还一度拥护我党的主张。他有头脑,为人也算正直。考虑计划时,应该注意这一点。”
周恩来心领神会,笑着问道:“主席的意思是争取傅作义?”
毛泽东略微点头,深深地吸了口烟。
朱德说:“如此说来,得先消灭傅系的主力,打破傅作义不切实际的幻想。”
毛泽东挥了一下右手,说:“对,以战逼和,争取让傅作义给反动派做个榜样。”
朱德带着疑问的口气说:“要达到这个目的,除了出其不意的作战行动外,还需要随时掌握傅作义的思想状态,了解他的行动动向,可是这样似乎难度很大。”
周恩来胸有成竹地说:“可以办得到。北平地下党的力量是强的,工作有成效,连傅作义的亲属中都有我们的同志。”
毛泽东和朱德相视一笑,眼睛里闪出了兴奋的光芒。正在这时,屋外传来雄鸡报晓的声音。周恩来看了看表,已经清晨5时了。
在党中央的指示下,党中央华北局城市工作部指示北平地下党接近“能跟傅作义说上话的人”,以影响及促成华北“剿总”总司令傅作义和平起义。
时任学委秘书长的崔月犁分管上层统战工作。为策反傅作义,城工部部长刘仁指派28岁的崔月犁尽快联系“能跟傅作义说上话的人”。
很快,崔月犁圈定3个主要人物:傅作义恩师、高参刘厚同,傅作义女儿、地下党员傅冬菊,傅作义的副手、拜把子兄弟、副总司令邓宝珊。
在崔月犁的鼓动下,刘厚同隔三岔五劝傅作义早作和谈决断。
就在毛泽东得心应手地从容摆布傅作义的时候,蒋介石正是自身难保,日子很不好过的时候。
淮海战场的失利以及平津战场的危势,已使蒋介石全然失去了控制局面的能力,他急呼曾经大力鼓动他发起内战的美国人求援。
但是,见风使舵的美国人如今在最关键的时刻,却抛弃了蒋介石。
1948年11月,杜鲁门蝉联美国总统。
蒋介石立即去信在祝贺其连任总统的同时,要求杜鲁门发表一个坚决支持中国国民党政府的宣言,以“维持军队的士气与人民的信心,因而加强中国政府的地位,以从事于正在北方与华中展开的大战。”
对于这样一个仅限于精神支援方面的要求,美国当选总统竟然也断然加以拒绝。
蒋介石被逼无奈,最终又不得不打出一张“夫人牌”,请宋美龄出访美国,继续厚着脸皮争取美援。
而这一次,宋美龄受到了美国朝野的极端冷落,处处碰壁,与抗日战争时期赴美求援的热烈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美国人的态度使蒋介石陷于十分窘迫的地位。他感到大势已去,局面难以支撑。
于是,他于12月中旬找副总统李宗仁商量与共产党和谈之事,希望李宗仁能顶起与共产党和谈的局面。
蒋介石提出了由他主动下野,李宗仁以代总统身份与共产党和谈的方案。这个方案,遭到了桂系首领白崇禧的反对。
白崇禧认为,既要谈判,李宗仁就必须任正式总统,否则名不正言不顺。
白崇禧于12月24日发表通电,提出和中共和谈建议,呼吁和平,意在要蒋介石辞职。
于是,在国民党内部刮起了一股要求蒋介石立即下野的政治风。
国民党各派政要或小声规劝。蒋介石更加感到万念俱灰,心情极为悲凉。他在这年的年底写下了一副对联:“冬天饮寒水,雪夜渡断桥。”这确实能反映出蒋介石当时内外交困的凄凉情景。
毛泽东就在蒋家王朝摇摇欲坠之时,不遗余力地大力加以摧毁。
辽沈战役结束,傅作义的处境在一夜之间变得非常糟糕。卫立煌47万部队被消灭,东北野战军矛头指向关内,傅作义首当其冲,成为第一个被打击的目标。
一个月前,傅作义的日子过得还踏实一些,那时关外有卫立煌,中原有刘峙、白崇禧。虽然陆上交通已经断绝,毕竟还能遥相呼应。
但是,转眼之间,东北的卫立煌没有了,南面的刘峙也陷入刘伯承、邓小平、陈毅、粟裕等人的联合打击之中。华北“剿总”突然被孤悬起来,就像一叶靠不着岸的孤舟。
不过,让蒋介石想不到的是,傅作义却早为自己铺下了另一条退路——罢战求和,保存实力。
傅作义早就对蒋介石有不满。
在华北“剿总”司令部里的一次会上,傅作义提出北平城里所有兵力归他指挥,但是马上遭到保密局头子和蒋介石亲信的反对。
会后,傅作义生气地说:“想靠中统和军统两条绳子捆住我的手脚,充当看门狗去咬百姓,我不干。”
蒋介石听到后大骂傅作义快成了“七路半”了,就是说快成了八路军了。
傅作义搬进中南海之时,解放军已经占领了供应北平城内电力的石景山发电厂,为保障市民生活,一直没有切断供电,因此中南海等城内国民党军政指挥机构里还是电灯通明。
1948年12月13日这一天晚间,刚刚在怀柔丢掉了部队只身逃回的傅作义嫡系、第一零四军军长安春山忐忑不安地走进中南海居仁堂。
安春山走进那个电灯通亮的房间后,傅作义看了他一眼,语气平缓地说:“过去的事,不再提了,免得不愉快。今晚叫你来,我想听听你对今后局势的看法,和我们今后的出路何在?”
安春山听到这话,心放宽了些,看了看傅作义,对老上司坦诚地说道:“从两年多的内战来看,蒋介石南京政府肯定要失败,因为他倒行逆施,不得民心。我们再也不能跟着他干了,不能为他去殉葬,和他一块完蛋。眼下,解放军兵临城下,在议和的问题上,请傅总司令当机立断,再不能犹豫徘徊,踌躇不决!”
傅作义听了安春山的话语,站起身,在室内又踱起步来,“从现在的情况看,仗是没有办法再打下去了。原来,我有个想法,要想谈和,必先能战,不能战怎么谈和。现在看来,这个想法错了。”
“华北的决战,从杨成武包围张家口,仅仅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把我们察绥军的主力3个军,吃掉了一个,包围了两个,这下边的仗怎么打?实在是没法打了。所以,目前摆在我们面前的路,只有和平一途了。”
接着,傅作义走到安春山的跟前,停下脚步,冲着安春山说:“求和是不是投降?是不是背叛?”
傅作义虽然不是蒋介石的嫡系,过去是阎锡山的部下,却毕竟是国民党的大员,为人自尊心又很强,有这样的顾虑是很自然的。
安春山对此早已深思熟虑,便劝说道:“罢战言和和投降是两个概念,它们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罢战言和并没有包含战争的结论是谁胜谁负,而是说战争的双方,在一定的条件下,或是一方目的达到了,或是出现了什么情况,其中一方或两方,不愿再打了,提出议和的请求。尔后,通过双方派遣的代表进行谈判,达成某些协议,遵照执行。”
“投降则是另一种形式了,是一方被另一方打怕了,败者向胜者无条件地缴械,并且答应胜者提出的任何条件。今天,我们同共产党、同解放军议和,是为了不再损伤国家元气,不使文化古城遭受战火摧毁,不使百姓的生命财产再受战火的破坏,这和战败后的投降有着本质区别。”
“至于背叛问题,这要区别开对象,对人民来说,我们的举动不但不是背叛,相反是忠于他们的表现!对于蒋介石南京政府来说,也可以称谓‘背叛’,但这些家伙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对这些人不仅现在应该背叛,过去我们也不应该和他们走一条路,同流合污。”
在傅作义的绥远部队中,安春山素有“小诸葛”的称号。
傅作义在思忖着他的话,又开始踱起步,突然,他猛地回过头大声地对安春山说:“那我再问你,我们跟解放军打了两年多的仗,人家会不会原谅我们?”
的确,在解放战争初期,傅作义突袭张家口,得手后还发表过《致毛泽东的公开信》,称此仗是“人民的胜利”。傅作义此刻心中有疑虑,对解放军如何对待自己而忐忑不安也是必然的。
不过,除此以外,傅作义与我党的关系一直还是不错的。早在抗日战争时期就和共产党有过友好往来。
平型关战役中,傅作义与林彪合作过;忻口战役与彭德怀合作过;太原守城与周恩来合作过,而且送给周恩来不少武器。
我党还给傅作义派去3000名青年学生补充傅作义部,另有72名共产党员帮傅作义做政治工作。即使在国共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傅作义也认为必须与共产党进行和平谈判。
安春山面对傅作义的问话,依旧不慌不忙地说:“目前,我们同他们达成协议,保全了文化古城和古城的200万人民的生命和财产,他们不会不干的。再者,共产党的领导都是当代的伟人,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等,他们不仅知识渊博,并且宽厚待人。邓宝珊副司令,不都曾给我们多次讲过他们的为人和才干吗?!所以他们是不会念旧仇的。在这点上,恰恰和蒋介石这个独夫民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经过与自己信任的部下的交谈,傅作义逐渐下定了与我党进行和平谈判的决心。特别是随着国民党军的不断失败,他对蒋介石的统治彻底失去了信心。
傅作义懂得政治斗争的作用,他必须自己想办法寻找退路。
1948年10月下旬,蒋介石督战北平前脚刚走,傅作义就将军队收缩在北平、天津、张家口取守势,明里忙着会见各界名士征求对时局的看法,暗里则秘密地寻求与我党接触。
10月30日夜12时许,傅作义把他贴身的卫士、勤务都指令远离,对其勤务兵说:“你倒好一杯茶,去叫王克俊来,便没事了,不必在屋内候命。”
政工部部长王克俊到来后,傅作义说了很多,说到他一向很要好的朋友现在都主张和平谈判,许多很有才干的进步人士都跑到共产党那里去了。
说到蒋介石近日急急飞回上海为的是什么“要事”,傅作义感叹地说:“蒋介石不爱江山爱美人,我们不能再盲目地信赖他了。”
谈话最后集中在一个老问题上:我们的前途何在?究竟谁是真正能使中国独立统一复兴的人?
这次谈话的结论是:国民党必败,共产党必胜;拥护毛泽东,拥护共产党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毛泽东才是国家民族勃兴希望之所在;眼下必须当机立断,脱离蒋介石国民党集团,走人民的道路。
说到最后,傅作义神色激动:“我是准备冒着三个死来做这件事的:第一,几年来,我不断对部属讲‘戡乱、剿共’的话,而今天秘密地来个180度的转弯,他们的思想若不通,定会打死我;其次,这件事如果做得不好,泄露出去,蒋介石会以叛变罪处死我;再者,共产党也可以按战犯罪处决我。但是,只要民族能独立,国家能和平统一,咱们还希望什么呢?”
想言和,守住北京城,这是当时傅作义的想法,这种想法能实现吗?傅作义整整想了一宿,这时就想到了一个人来给他拿主意,就是远在天津的刘厚同。
刘厚同是傅作义的老师,参加过辛亥革命,与傅作义关系深厚,在长城、绥远抗战时期经常为傅作义出谋划策,也就是说他是傅作义的军师。
说来也巧,第二天刘厚同从天津正好来到了傅作义家。两个人经过商谈,最后决定先设法给毛泽东发一个电报联系。
决定秘密和谈
就在傅作义想方设法与我党进行私下联系时,我党早期党员、曾任中华民族解放行动委员会中央常委、组织委员会书记的彭泽湘,受民革主席李济深委托,专程从香港再赴北平,对傅作义展开工作,希望争取傅起义,脱离反动政府,和平交出北平政权。
当彭泽湘带着李济深给傅作义的信到北京后,首先找到当年从事军运时结识的山西籍老友、曾任杨虎城西安绥署办公厅主任的续式甫,由续式甫介绍认识了傅作义的老朋友侯少白,请侯少白从中说和。
侯少白同傅作义谈了以后,告诉彭泽湘,说北平地区的国民党军队,属于傅系的只有4个师,其余都是蒋系的部队。军统和中统特务无孔不入,傅作义认为在当时环境下不能同彭泽湘面谈,也不便接受李济深的信,但委托侯少白作他和彭泽湘的联络人,双方意见由侯少白传达。
经过几次间接交换意见后,傅作义表示愿意考虑彭泽湘所提出的问题。得此信息后,彭泽湘立即约民盟北京的负责人张东荪及农工党负责人张云川,一起做争取工作。
同时彭泽湘还通过老友符定一,和党中央建立了可靠的联系渠道。符定一是毛泽东的恩师,有师生之谊,因此,联系起来非常方便。
11月7日和8日,彭泽湘接连向毛泽东写了两封信,由符定一带给毛泽东,在北平地下党的安排下,符定一携信经石门中转,于11月中旬到达党中央的驻地平山县西柏坡。
19日,毛泽东即先期致电林彪、罗荣桓、刘亚楼通报此事:“傅作义经过彭泽湘及符定一和我们接洽起义。据称,傅作义起义大致已定,目前考虑为起义时间、对付华北蒋军及我党联系等问题。现符定一已到石门,明后日即可见面,我们拟利用机会稳定傅作义不走,以便迅速解决国民党军。”
次日,毛泽东又以聂荣臻的名义起草致彭泽湘的电报,让彭泽湘抓紧做争取傅作义起义的工作。
电文中说:
符老先生带来虚(7日)、寒(8日)两日大示收到,当即转呈上峰,弟个人认为某先生(指傅作义)既有志于和平事业,希派可靠代表至石家庄先作第一步之接洽,敬希转达某先生。
对于傅作义希望与我党进行和谈的思想倾向,毛泽东心中有数。不过,他十分清楚,傅作义这时的和谈倾向还只是倾向,并不能表明已经站到了人民这一面。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傅作义的和谈倾向,只是在形势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采取的权宜之计,希望借此机会,延缓时间,看看形势的进一步发展。没有进一步的刺激,他很难真正下定和谈决心的。
毛泽东还敏锐地看到,和谈对于傅作义是一个拖延时间的计谋,对于我党来说,也是一个进行战斗部署的时机。因此,必须抓住时机,用军事促成和谈。
正是在这样的形势下,毛泽东毅然作出了东北主力迅速入关的决定,达到了出人意料的目的,将华北敌军分割包围,打消了傅作义仅存的幻想,给和平解放北平创造了时机。
在党中央决定进行以战促和,派东北野战军秘密入关时,傅作义的一封电报送到了毛泽东的手里。
在国民党特务的严密监督之下,傅作义的这封电报是怎么发出去呢?这要从傅作义的女儿说起。
1948年11月的一天,在中南海傅作义家来了一个人,让他非常高兴!这个人是谁?她就是傅作义的长女傅冬菊。
傅冬菊是天津《大公报》的记者。经常来往于天津、北平两地,由于工作繁忙很少来看望她的父亲。
父女相见分外亲热。
傅冬菊说,这次她在北平不走了,要好好照顾父亲。傅冬菊经常陪伴在父亲的身边,傅作义多了一份安慰,少了一份焦虑。
辽沈战役结束后,蒋介石要傅作义到南京去开会。
傅作义嘱咐女儿傅冬菊说:“我明天去南京开会,我不在北平,你少出门,免得特务们盯你的梢。”
傅冬菊问:“开几天会?什么时间回来?”
傅作义很不高兴地说:“这些事,你不该问。”
傅冬菊想,父亲去南京开会,肯定与平津的战局有关。傅冬菊怕他像过去一样,蒋介石给他升个什么官,他再跟着蒋继续去打内战,于是说:“爸爸,今天我见到了一位老同学,他非常关心我,也十分关心你。他说:‘战争的形势发展这样快,你父亲是抗日英雄,和共产党、八路军合作抗日,并肩作战,所以有接受和谈的可能,共产党希望与你父亲再次合作,和平解决平津问题,避免文化古都北平和工业城市天津再遭战火摧残!’”
傅作义一听,马上反问:“你说的老同学是真共产党还是军统特务?你可别上当,要碰上假共产党就麻烦了。”
傅冬菊说:“是真共产党,不是假的,更不是特务!”傅作义又问:“是毛泽东派来的,还是聂荣臻派来的?”
傅冬菊说:“是毛泽东派来的!”
傅作义沉思了一会儿说:“这是件大事,我要好好思考思考才能告诉你。不过你的行动,一定要小心,没事不要到处乱跑,正因为你是我的女儿,特务们会加倍地注意你的。”
傅作义从南京开会回来后,情绪还算正常。可没过两三天,他又在屋子里踱起步来,或者一个人单独坐在那里考虑问题,饭也吃得少了。
连续几天,傅冬菊在向上级汇报情况时,他们说:“11月8日、9日,山东《大众公报》连续发表了在济南战役中被我军俘虏的王耀武的《告国民党官兵书》和《告国民党党政军机关书》,11月15日王耀武又亲自在山东新华广播电台发表广播演讲,你父亲要是知道了王耀武讲话的内容,肯定会有反应,会有新的决策,我们希望他向有利于和平解决平津战事方面决策,你这几天注意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11月17日早上,傅冬菊来到傅作义的房间,傅作义说:“近日你与那位同学又见面没有?他到底是真共产党还是假共产党?接触中有没有让你生疑的地方?”
傅冬菊回答得很肯定:“是真共产党!是毛泽东派来的!没有让我生疑的地方!”
傅作义说:“那好,我有一件十分机密的事,能不能请他帮我办一下?”
“能!当然能!”傅冬菊回答。
于是,傅作义说:“请他替我给毛泽东发个电报。”傅冬菊说:“好。”说完,傅冬菊就要去拿笔、纸。傅作义有些生气地说:“一个字也不能用笔记,只能记在脑子里,对你的同学,也只能口授,决不能字传,一点痕迹不能留下。”
于是,傅作义口授了两遍,又让傅冬菊复背了两遍,没有错误,这才罢休。
电报的原文大意是这样的:我已认识到过去以蒋介石为中心来统一国家、复兴民族和随蒋戡乱是完全错误的,决计将所属的约60万军队、200架飞机交毛泽东指挥,以达救国救民之目的,请求派南汉宸来北平商谈和平事宜。当然,傅作义的和谈电报带有极大的试探性质。
可是,傅作义的电报发出后,一直没有得到回音。为什么呢?因为就在傅作义发电报之前,有一封绝密电报早就摆在了毛泽东的办公桌上。
这是一封什么电报?撤退计划的情报,是傅作义的作战部署的策略,一旦北平城守不住他就西退绥远。这个情报不得不让人怀疑傅作义和谈的诚意,因此党中央没有立即回复傅作义的电报。
信发出去3天,末见回复,傅作义非常焦急,希望与北平地下党的代表直接见面。
经上级批准,决定由李炳泉作为地下党的代表去见傅作义。
李炳泉是《平明日报》社原采访部主任,我党地下党员,傅作义的副官李腾九的堂弟。经过李腾九的沟通,李炳泉于1948年12月10日进人中南海居仁堂傅作义的办公室。
一见面,李炳泉发现这位“华北王”竟穿着臃肿的普通士兵制服。
李炳泉不卑不亢地自我介绍说:“我奉北平地下党的派遣来见傅先生。欢迎傅先生作出决断,与我军进行和平谈判。”
傅作义得知李炳泉在《平民日报》工作过,吃了一惊,原来共产党就在自己办的《平民日报》里啊!
李炳泉见傅作义与自己寒暄了几句便陷入深思,就诚恳地给他分析了形势,劝他早下和平解决问题的决心。
傅作义坦率地向他道出了自己的忧虑,自己在北平的力量不足,对城里的国民党军不能完全控制,运作甚难,接着又表示决心说:“会在一定时间内起义,参加联合政府。”
最后,傅作义又提出:“可否派《平民日报》社长崔载之作为自己的代表,并请求李炳泉带领,出城与中共方面谈判。”
李炳泉当即表示同意,双方约定14日出发。
从此,李炳泉作为北平地下党的代表,直接参加了和平解决北平问题的谈判,并且先后3次冒着生命危险,穿越国共双方枪炮对峙的生死线。
和平谈判初步展开
天津之战后,和平解放北平的条件已经成熟。
然而,中央军委鉴于北平是驰名世界的文化古城,为保护文化古迹免遭战争破坏和200万人民的生命财产,决定争取通过谈判和平接管,同时命令部队准备在谈判不成时以战斗方式夺取之。
此时,党中央的决心是必须解放北平并完全解决国民党军队,却要保存好古都,不能打坏。除了对中华民族文化古迹的珍惜,党中央此时已内定新中国要在北平建都。
为了保护好北平,解放军采取了种种措施。
1948年12月13日,东北野战军前卫团进入万寿山和圆明园遗址之间,突遭国民党军队的炮击。
为了避免学校和文化古迹遭受炮火毁坏,解放军前线司令部命令部队火速避开圆明园古迹和清华燕京学校区,从万寿山以西打开通路。
12月13日当天下午,解放军占领燕京大学和清华大学校园,都严密保护防止了破坏。
12月13日晚,太原前线野战军首长徐向前、周士第、陈漫远将截获阎锡山北平办事处给阎锡山的一份谍报上报军委。
谍报称:“傅军主力集结,调集城郊。清河、南口镇即有激战,清华大学落有炮弹,人心恐慌,空气极度紧张。”
其实炮弹并未落在清华园内,而是落在其北围墙外不远的地方。
对这份并不确切的谍报,毛泽东阅后于12月15日加上亲笔批示,以军委名义急电林彪、罗荣桓、刘亚楼和第十三兵团司令员程子华、参谋长黄志勇:“请你们通知部队注意保护清华、燕京等学校及名胜古迹等。”
17日,毛泽东又为中央军委起草了关于必须充分注意保护北平工业设施及重要文化古迹的电报。
其中指出:
沙河、清河、海淀、西山等重要文化古迹区,对一切原来管理人员也原封不动,我军只派兵保护,派人联系。尤其注意与清华、燕京等大学教职员学生联系,和他们共同商量如何在作战时减少损失。
围城部队根据毛泽东的电示,立即把颐和园、香山、八大处等风景区和清华、燕京大学等文化设施保护起来。在一些地方还贴出布告,明令广大群众对学校和名胜古迹“严加保护,不准滋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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