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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书名: 红月亮 作者: 阿诚 本章字数: 9555 更新时间: 2023-04-27 11:22:45

38隆冬季节,一场不期而遇的大雪铺天盖地下了一整夜,将这座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城装扮得一派银装素裹。

兰兰无聊地坐在宝金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冰雪皑皑的城市,禁不住唏嘘感叹了起来。

“唉,我可不喜欢冬天,冰天雪地的,出门还要捂上厚重的衣服,烦死人了!”

“那你喜欢什么季节呢?”宝金随口问道。

兰兰想了想,“我喜欢夏天!热烈、奔放,我可以穿着随性的衣服,处处展示着优美的身段。那才叫自然,那才叫美呢!”

“都一样,在我看来,你穿什么我都喜欢!”宝金一脸的淫笑,“就是什么都不穿,岂不更美了?哈哈……”

“流氓!”兰兰白了他一眼,转念又一想,“喂,认识你这么久了,你怎么从来也不带我出去走走看看?”

宝金一愣,自语道:“对呀!怎么就没想到呢?对不起,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了。”

“多个屁!不就是钱的事情吗?你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儿!”兰兰耷拉着脸说。

“我哪敢呢?兰兰,最近刚好有些空闲,要不我们出去转转……你说现在去哪儿好呢?”

兰兰沉思了片刻,忽然眼前一亮,“对了,我们去马尔代夫!那里四季如夏。我听很多人说起过那里,有阳光海滩、水下餐厅,太美啦!想想都叫人心驰神往!还有,据说那里再过五十年就要被海水淹没了,趁现在我们就更应该去看看!”

一番话,令宝金的心也跟着动了起来。没有多想,他翻出一个电话本,迅速拨通了旅游公司的电话。

宝金以去广州出差为名骗过了丽娟,且一去要十多天。丽鹃的内心却更加纠结了:按理说,眼不见,心不烦,即便他在家里也几乎天天争吵怄气。就是偶尔的那点夫妻生活,也跟守活寡的滋味差不多!他说是去广州办事,可这一旦离开了家,谁又能保证他到底去了哪里,又去干些什么呢?多亏现在家里还有个苏强,几乎承担起了所有的家务活儿,还可以随时跟他聊聊天、说说话,寻着一丝自己还活着的慰藉感。

夜深了,窗外又扑簌簌地飞起了清雪。一种凄凉无助的孤独充满了整个楼宇!

躺在床上的丽鹃睡意全无,只是瞪着天花板愣神儿。无聊的她索性起身来到了儿子的房间,看浩浩已经睡下了,又转身下楼去了。

楼下卫生间的灯光却还在亮着。丽鹃以为是谁忘记了关灯。于是,她推门走了进去。

一抬头,天呐!原来是苏强正在淋浴间里洗澡。透过落地的花玻璃隔断,苏强修长性感的形体隐约可辨。丽鹃脸一红,刚要转身离开,却听到苏强在里面开腔了:

“谁?是浩浩吗?”

丽鹃心头一紧,不知如何应答。

“真不听话,都这么晚了还不去睡!”

话音没落,苏强光着身子推门走了出来。

苏强一边低头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说:“我们不是早就有约定的吗?看我怎么罚你!”

青春光滑的肌肤一览无余地突然展现在面前,丽鹃像是被施了魔法,两腿牢牢地定在原地,竟然一步也动弹不了了。

苏强还要说什么,一抬头,刹那间窘得魂魄都出了窍!他本能地用毛巾遮住了下体,尴尬得不知所措。

“丽……丽鹃姐!怎么是你?”

“哦!我……我发现……没关灯……”回过神儿来的丽鹃支吾着,羞臊地转身跑了出去。

苏强摸了摸胸口,长长地舒了口气。看着浴镜里浑身赤裸的自己,他的脸上悄然泛起了一种莫名的、兴奋的红晕。

第二天一早,二人的见面还是显得有些尴尬和羞涩。苏强匆匆吃了两口,就上班去了。丽鹃却没有吃,只是呆呆地坐在餐桌前,默默地看着浩浩吃饭。

“妈,你怎么不吃?叔叔做的饭可好吃啦!”浩浩边吃边问道。

丽鹃一愣神儿,“哦,哦!好吃你就多吃点。”

“我挺喜欢这个苏叔叔的,妈,你呢?你也喜欢吧?”浩浩问。

“哦,哦!不说话了,快吃吧,一会儿还要去学校,别迟到了。”

说着话,丽鹃的脸上悄然泛起了久违了的青春的红晕。

晚上,等苏强辅导完浩浩的功课,见儿子睡下了,丽鹃拿着一只手提袋来到了苏强的房间。

“哦,丽鹃姐,有事吗?”苏强还是十分尴尬地问。

“没什么,我今天去了趟商场,给你买了件浴袍,你看看合适不?”说着,丽鹃把那只袋子递给了苏强。

苏强受宠若惊地打开了袋子,是一件淡蓝色的精美的纯手工浴袍。

“丽鹃姐,突然收到你这么好看的礼物,我……”

“这是应该的,不算什么,你为我们家做得够多的了。”丽鹃打断了苏强的话说。

“丽鹃姐,你人真好,不过……”

“不过什么?”

“你幸福吗?”

丽鹃缄默了。忽然,豆大的泪珠从她脸上滑落了下来。

“苏强,这些年来,我连死的心都有啊……不是看到浩浩还小,我早就……呜呜……”

“千万别这么说,丽鹃姐,你还年轻,条件又这么好,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苏强安慰道。

“都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以后?那些都是外人眼里的表象,其实,我这内心……真的是生不如死啊!呜呜……”

苏强起身拿过一些纸巾递给了她。

“丽鹃姐,真要不行,你干吗不跟他分开呢?还这么委屈自己?”

“唉!太难了,我可如何是好啊!呜呜……”

苏强关切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动情地说:“说真的,这么久了,我真的替你鸣不平!”

丽鹃不再抽泣,抬头盯着苏强,喃喃地问:“你真是这么想吗?”

苏强诚恳地点了点头,“丽鹃姐,你很善良,人也很漂亮!”

“你……”丽鹃吃惊地看着他,一时语塞了。

苏强往前挪了挪身子,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我……我有句话一直想告诉你,可……”

“是什么?快告诉我!”丽鹃急切地问。

“我……我喜欢你!”

像一剂催情的“春药”注入了丽鹃的体内,她感到面颊有些微微发烫了。

“那你……不会嫌弃我比你大吗?”

“不,不!我……我仰慕你好久了,只是一直不敢告诉你!”苏强深吸了口气,一把抓住她的手,身子开始微微颤抖了。

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袭遍了丽鹃的全身,她感到浑身都要散开了。

“你……你很英俊,也是我喜欢的类型……”丽鹃颤巍巍说。

看着如花似玉、可怜楚楚的丽鹃,强烈的欲火令苏强欲罢不能。他颤抖着的手顺着丽鹃的胳膊,慢慢滑向了她的腰际间。意乱情迷的丽鹃顺势倒在了他的臂弯里。

孤男寡女,烈火情欲,如饥似渴、疯狂热烈的激吻让两人不顾一切地滚到了床上……

窗外冰天雪地,室内春意盎然!

39年关的脚步一天天临近了。新一轮的“春运”大潮又开始涌动了起来。

傍晚,柱子、柳杨跟高翔在电影厂里又不期而遇了。

“翔子,再过两天我们就要回家过年了,你不走吗?”柱子问。

“怎么,过年?这么快!”高翔吃惊地问。

“你过糊涂了吧,过年这样的大事都可以忘了?”柳杨说。

高翔拍了拍脑袋,恍然道:“是啊,又一年啦!唉,时间过得真快啊!”

“你不准备走吗?”柱子又问。

高翔乐了,“呵呵,我哪里有家呢?不像你们俩,无论走到哪里,总还有个归宿。”

柳杨点点头,“对不起,是我们疏忽了这茬儿,那你自己准备怎么过呢?”

高翔看了看腕表,激动地说:“对了!干脆今晚我请你们吃顿大餐!顺便给你俩送送行吧!”

二人一听,自然兴奋不已。

在高翔的提议下,三人打车来到了一家十分考究的西餐厅,这大大超越了柱子和柳杨的预期想象。

今晚,餐厅里的人不多。落座后,高翔麻利地点好菜,还特意开了一瓶白兰地。一切都是那么娴熟、那么随意。只把柱子、柳杨俩看得目瞪口呆。

“翔子,我怎么突然感觉好像不认识你了?”柱子疑惑地问。

“土老帽,你傻了吧?”柳杨推了柱子一把,转而又问高翔,“翔子,说真的,你经常来这里吧,发财啦?”

高翔笑了笑,“只是偶尔来过几次,不是经常来。”

柳杨吐了吐舌头,“真要命!我们哥俩还是第一次享受这等大餐,连刀叉还不会用呢!”

这时,服务生将菜品一一端了上来。

于是,高翔拿起刀叉比划了一番,“很简单,比第一次拿筷子简单多了,试试看?”

两人只好半信半疑地学着他的样子拿起了刀叉。

“就这么一块肉……很贵吧?”柱子叉起整块的牛排塞进了嘴里,边嚼边问。

“柱子,那时煎牛排,你切小了再吃。”高翔笑道。

“太麻烦了,这样吃……才痛快!”柱子鼓着硕大的腮帮子说。

柳杨很认真,学着高翔的样子一点点将牛排切开了。忽然,他失声道:“哟!怎么还有血水!还是生的吧?”

“哦!忘告诉你们了,我点的就是七分熟的肉,可味道很好,你试试看?”高翔解释道。

“哇——”柱子一阵恶心,嘴里的肉全吐在了盘子里,“啊哟,好恶心!你怎么不早说呢!”

看着柱子恶心的样子,柳杨打了个激灵,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你,你别吐盘子里啊!更恶心人啦,让我们还怎么吃!”

高翔也愣住了,他转身叫过服务生低声了几句。很快,两份全熟的牛排就端了上来。

“翔子,你说欧美人是不是进化得不好,这人类文明都几千年了,怎么还吃生肉啊?”柱子不解地问。

“不能这么说,这是人家的饮食习惯。再说,人家敢生吃的东西一定很安全。不信,给你块我们当地的生肉你吃吃看?就是做熟了也值得怀疑不是吗?”高翔解释道。

“对,对!翔子说得真对!柱子,还记得我们吃过淋巴肉馅的包子吗?”柳杨问。

“啊哟!不说啦!这刚刚不恶心了,怎么又来啦!”柱子捂了捂肚子说。

高翔和柳杨对视了一眼,抿嘴笑了。

忽然,高翔的电话响了,竟然是乔风打来的。他迅速起身走到一边接听了起来。

“阿翔,跟朋友吃西餐也不叫上我?”乔风问。

高翔十分诧异,“你怎么知道?!”

“呵呵,我就在你身后呢!”

高翔吃惊不小,转身看了过去。果然,不远处的吧台前,乔风正嬉皮笑脸地冲自己示意打着招呼呢!

“我的朋友你都认识,不要过来了!等回去了我再跟你解释!”高翔压低了声音说。

“可……你太不近人情了!我大老远地跑来找你,我容易吗?”乔风委屈道。

“不行!你先回去!等我回去了再说!”

“好,好,你个王八犊子的!”

乔风懊恼地刚要合上电话,却又听到高翔电话里头说:“对了,你先把账单结了再走!”

无奈,乔风只好远远地冲高翔挥了挥拳头,“小东西!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一切安排妥当,高翔跟没事儿似的转身回到了桌前。

“不好意思,刚接了个电话。来,哥几个干一杯!祝你们一路顺风!”高翔畅快地举起了酒杯。

柳杨犹豫了。其实,他坐的那个位置很敞亮,刚才高翔跟乔风的一举一动,都让他看了个真真切切。

“翔子,你是不是有些事情瞒着我们俩?”柳杨问。

高翔一愣,“什么……什么事情?”

“刚才的那个电话是……是乔风打来的吧?”柳杨小心地问。

高翔心头一紧,“不是!怎么会是他?”

柳杨转脸冲吧台的方向看了看,目光又重新落回到高翔的脸上。

高翔愣住了,自觉脸上一阵阵发烫,只好尴尬地笑了笑,“呵呵,这酒还挺有劲儿的,来!再干一杯!”

“翔子,你是不是真的在跟乔风交往?我们最近可听过不少你跟他的闲话。”柱子严肃地问。

见事已至此,高翔只好勉强地微微点了点头。

“这么说,那些闲话都是真的?!”柱子惊愕地瞪着他,“你……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难道你……”

“柱子!你喝多了,快吃你的吧!”柳杨贸然打断了他的话。

“柱子,柳杨,我……我不想骗你们,我……我现在才知道,其实我……我跟他都是一样的人。”

一句话,宛如晴天霹雳!

“哗啦!”柱子手中的刀叉跌落到盘子里,“我不信,不信!翔子,你是为了钱?要不就是他胁迫你的!”

高翔默默地摇了摇头,“不……我……我就是个GAY。”

“翔子!大家朋友一场,真不敢相信你会是这样的人!”柱子瞠目结舌、怒气冲冲地说。

“柱子!翔子怎么生活是他自己的事儿,又不碍你什么,你干吗发脾气!”柳杨质问道。

“我看不过眼!柳杨,你瞧瞧翔子现在的衣着,还有这西餐,其实我们早就该猜到了。像我们一个臭跑龙套的,怎么可能吃得起这样的大餐?!”柱子情绪激动、指手画脚地说。

高翔低着头一语不发。

“柱子!你太过分了!翔子好心好意请我们吃顿饭,难道还得罪了你不成!”柳杨的火终于也撞了上来。

柱子激动地指了指桌上的菜品,“柳杨!你看看这些东西,想想都恶心!你还敢吃吗?”

“柱子!你怎么说话做事老一根筋呢!至于吗,这关你什么屁事儿!爱吃不吃,不吃滚蛋!”柳杨懊恼地说。

“柳杨,我们一起走!”说着,柱子腾地站起身来,“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怎么,你当真要走?”柳杨一把拉住了他,“先坐下,我还有话要跟翔子说呢!”

“柳杨!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走不走?再不走!你就是跟他一样的人,我也不理你了!”柱子冲柳杨吼道。

无奈,柳杨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高翔的肩膀,“翔子,你知道他就这臭脾气!别往心里去,一个人要好好保重!等过完年我们就回来看你!”

“快走!他过得比我们滋润多了!”

说着,柱子拽着柳杨急匆匆地离开了餐厅。

羞愧、无助、委屈、愤怒的泪水夺眶而出!高翔抓起那瓶酒,一仰脖子全灌了下去!

40自从杜伟风风光光地接管了投资管理中心,摇身一变俨然成了公司的二号人物,人人都更加恭敬他了。不过,宝钢依然还是我行我素,现在见到他,连最起码的注目礼也没有了。杜伟深知宝钢的厉害,却也不敢轻易冒犯他,只是在暗暗地寻找机会。

“新官上任三把火”,能够亲历亲为的,杜伟绝不敢马虎大意。刚进入了年终盘点,他便对一些到期的债权开始一笔一笔的认真清算催缴起来。遇到一些呆账和难缠的,他甚至亲自出面,不惜动用一切手段来解决。所以,他接管的这项工作进展的非常顺利。

可有一笔五十万的三角债,让杜伟着实头痛了起来。一方真正的后台老板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豹子头”的儿子——鲍杰!

杜伟不敢鲁莽造次,权衡再三,还是找到了表哥。吴宝金一看,也是一筹莫展。无奈,宝金让杜伟先跟鲍杰约个时间,打算亲自出面宴请一下他。杜伟有些打怵,但并不敢怠慢,只好转身安排去了。

可不多时,杜伟又急匆匆地折了回来。

“哥,那个鲍杰说他现在手头紧,想再拖拖。不过,他不用我们安排,要我们今晚去他那个刚开业的酒吧,他做东!”

宝金沉思了片刻,摇摇头自语道:“这个臭小子,没按什么好心,不会是‘鸿门宴’吧?”

杜伟心头一紧,“那我们多带几个弟兄过去!”

宝金一瞪眼,“不妥!那叫什么?多没面子!万一引起误会,钱没了事小,惹翻了他不就得罪他老子了吗?!”

“那可怎么办呀?”杜伟急得干搓手。

“唉!”宝金叹了口气,“他妈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按他说的会会他!看他玩得哪一出,我的面子相信他不会不给!”

杜伟想了想,“哥,我找一个身手好点的,就我们三个人去怎么样?”

宝金看看他,点了点头,“好吧,你去安排吧,做点万全的准备还是他妈必需的!”

杜伟下楼找到了董班长附耳嘀咕了几句。董班长心领神会,转身找了宝钢。

“大老板今晚有个特殊活动,点名叫你去。顺便拿上点防身器械,以防万一。”

宝钢一愣,看了看站在门口的杜伟,好像还没明白什么意思。

董班长又悄声道:“人家能看上你,这是你露脸的机会,是个好事儿!跟着他们,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记住,不要多嘴就行了。

宝钢没多想,爽快答应了。

傍晚时分,看到杜伟陪着宝金走出了电梯,董班长提示宝钢赶紧跟上去。宝钢二话没说,抄起两根警棍随杜伟上车去了。

杜伟驱车,三人如约地来到了鲍杰的“幽蓝酒吧”。

车子刚停稳,宝金就冲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宝钢说:“你就坐在车上等我们,哪里也不要去。如果看到门口有什么异样儿,就赶快抄家伙冲进去!”

宝钢会意地点点头,顺眼向酒吧的门口看了看。果然,有两三个穿黑衣的年轻人,正叉着腿、背着手,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像是几尊雕塑。

宝金、杜伟下了车,只能硬着头皮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幽蓝酒吧装修得富丽堂皇、灯光摇曳、歌舞撩人!

“呵呵,宝金哥果然守时,时间刚刚好,不多一分也不差一秒!”鲍杰看了看时间,迎面走了上去,“怎么样,我这个酒吧刚开业,在这里宴请二位还够档次吗?”

“哦!小杰,开业时怎么也不让我们来讨杯酒喝,见外啦!呵呵……”宝金强装着笑脸招呼道。

再次跟鲍杰面对面,杜伟还是觉得有些局促和尴尬。

“杜伟,听人说你有个外号叫什么‘杜……杜二滚子’?”鲍杰一脸不屑一顾的样子问。

“哪里,没有的事儿,都是朋友们开玩笑胡说的,让你见笑了,呵呵……”杜伟强堆起满脸的花儿,讪讪地说。

三人刚一落座,有两个黑衣小伙子就迅速叉腿背手地站到了鲍杰的身后。

“二位,想喝点什么随便点!”鲍杰问。

“客随主便吧,我们什么都可以。”宝金说。

鲍杰一招手,迅速跑过来一个小服务生。嘀咕了几句后,服务生转身安排去了。

很快,果盘、糕点和高档的酒水就端了上来。喝了几口酒,鲍杰开腔了。

“宝金哥,那个钱的事儿我现在真的不凑手。上次在我们家你也看到了,我本身就缺钱用,还要不断跟老头子要呢!”

“小杰啊,大家都在圈里混,我能理解。不过,你也要看到我的难处,小本生意,资金周转困难啊!”宝金不无感慨地说。

鲍杰突然脸一沉,环视了一下说:“那你叫我怎么办?总不能把这门儿关了还你钱吧!”

“不敢不敢,我不是这个意思。”宝金佯装着笑了笑,“呵呵,现在不方便的话,给我个期限不就得了?”

“期限?”鲍杰直了直身子,“我没有期限!要不,你跟老头子要去吧!”

“你!”杜伟的火儿不打一处来,“大家开门做生意,都是相互照应!利息可以免了,本金再怎么说也应该还我们吧?”

“照应?”鲍杰指了指自己的脸,质问道:“就这么个照应吗?再说了,前段时间我老爸急着用钱的时候,你们又是怎么做的?你的那些事别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宝金脸上一热,不好意思地冲鲍杰笑道:“小杰啊,上次真的是杜伟不对!该赔礼认错的,他都认了。你大人大量,不要跟他计较了。至于我跟鲍叔的事情,我都已经妥善处理好了,老爷子自然不会怪罪什么的。”

“好了,我不听那些!长这么大,我还从没吃过那样的亏!脸都差点花了,你说没事就没事啦?!”鲍杰恶狠狠地瞪着宝金问。

“呵呵,小杰呀,你消消气,杜伟知错了,这个教训打死他都忘不了啦!”宝金说。

鲍杰瞥了杜伟一眼,“你一只手值多少钱?五十万够不够?!切,这点小钱儿!”

“……”宝金、杜伟噎得一句话也上不来了。

“鲍杰,再怎么说我也比你大,几乎看着你长大的,你不会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吧?”宝金有些沉不住气了。

“什么什么?你怎么起的家难道我还不知道?哼,没有老头子的话,你现在在哪儿喝西北风还很难说呢!”鲍杰嗤着鼻子挖苦道。

“啪!”宝金气得一把摔碎了手中的杯子,起身冲杜伟说:“我们走!”

站在鲍杰身后的那两个保镖刚要上前动手,却被鲍杰抬手止住了,“不送!二位走好!”

宝金、杜伟灰头土脸、气呼呼地向门口走去。这时,鲍杰转脸给那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于是这两个人就匆匆地跟了出去。

就在宝金、杜伟跨出门口下台阶时,身后“呼啦”冲上来五六个黑衣人。宝金两人见大事不妙,撒腿就往车子的方向跑去。此刻,坐在车里的宝钢也发现了情况,他抓起那两根警棍就冲了过去。

“猴子!快快!打死他们……”杜伟惊慌失措地一边跑一边喊!

宝钢二话不说,抡圆了两只警棍,“噼里啪啦”地一阵狂抽猛打,很快就将那几个人打翻在地。

站到门口的鲍杰原本想看一出“好戏”,却发现自己的人全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小伙儿打趴下了,让他大吃了一惊!定睛一看,竟然是那个曾经砸过自己典当行的人!恼羞成怒的他疯狂地叫喊了起来,“快!快去拿刀!别让他们跑喽!都给我剁喽……”

宝金三人还没来得急跳上车,又被四五个手持大砍刀的黑衣小伙儿团团围住了!

刀不长眼,寒气逼人,惊慌失措的宝金和杜伟撒腿就跑。怎奈对方人多,早已封住了去路,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猴……猴子!先掩护我去开车!”杜伟哆哆嗦嗦地悄声道。

宝钢怒目圆睁,并不答话,抡着两根警棍向汽车的方向冲杀了过去。

“快来救我!”宝金却被两个人疯狂追砍着。

宝钢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抬腿踹飞了一个,然后拽着宝金往回跑。突然,寒光一闪,宝钢疼得一哆嗦,胳膊上就多了一道血口子!鲜血顺着他的袖口流了下来。

“操你妈的!老子跟你们拼啦——”

杀红了眼的宝钢吼叫着,玩命似得扑向了人群。

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宝钢护着宝金,拼命杀出了一条血路,一步步向车子靠了过去。

“砍死他们!别让他们跑喽——”鲍杰站在远处跺着脚疯狂地叫喊着。

宝钢挥舞着警棍冲到车前,一把拉开了车门,“老板!快上车!”

杜伟、宝金惊魂落魄地钻了进去。杜伟吓得浑身乱抖,终于发动起了车子。

“快上车!”宝金冲着车外的宝钢喊道。

怎奈,宝钢已经被三个人死死围住,且身上又中了几刀,已经脱不开身了。

“快!快撞死他们!”宝金冲杜伟喊道。

汽车像离弦的箭一样,晃着耀眼的大灯冲了过去。众人大惊!一下子都闪开了。

车子戛然而止,宝金一脚踢开车门,“快!快上来!”

宝钢扔掉警棍,猫腰起跳,却从他身后突然跃起了一个人!说时迟,那时快,一把长长的尖刀深深地扎进了宝钢的后背!宝钢眼前一黑,连人带刀栽进了汽车里。

“快开车!他中刀啦!去医院!马上去医院!”宝金抱着昏死过去的宝钢,惊慌失措地叫喊着。

汽车如脱缰的野马,扬起一股强劲的风呼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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