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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周婕妤身陷娱乐场所
书名: 沧海遗珠 作者: 邓淑红 本章字数: 11920 更新时间: 2023-05-06 09:45:17
领班把周婕妤交给一个王妈妈,王妈妈跟周婕妤认识了一下,给她取了一个名字:”以后你就叫貂蝉。“
”好的,我记住了!“
”这里是我们组的姑娘们,你跟她们认识一下。“
王妈妈组的公主们看到周婕妤都把嘴巴翘起:”哪里来的臭婊子,这么一点大就出来做小姐了!“
气氛很不融洽,王妈妈说;”你刚刚来,好好学,看人家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要有悟性。“
周婕妤拼命的点头。
“来客人了,来客人了,轮到哪个组了?”
“我们了!我们了!”王妈妈扭着臃肿的身躯应到。
周婕妤一听要她们组接客了,急的不得了,在拼命的调整自己的状态,跟着队伍来到KTV包厢门前,整理整理衣服就进去了,7个人站在客人面前,任客人挑,周婕妤竟然被选中了,周婕妤好开心,心里在鼓着掌。
坐在老板身边,看着其他公主倒酒,周婕妤也学着倒,人家都是一只手拿杯子,一只手倒酒,周婕妤把杯子放茶几上,双手捧着酒瓶倒,像小孩子玩过家家一样,虽然最小心的是她,怕把酒洒出来,可酒洒得最多的也是她。
更可怕的是她还双手捧起杯子给客人,第一怕手抖把酒洒了,第二因为老师教过倒茶给客人喝一定要双手捧杯,客人像看怪物一样看她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别人把酒递给客人露出一个微笑,她端酒给客人龇牙冒汗露出一个令任何人看了都恐怖,尴尬的表情,
客人看了并不接,并且说了一句:“哪里来的邋遢女人,给我换一个!”
服务员听说,立马出去找了另外一个公主来,把周婕妤给替了,并且说了一句:“不好意思,老板!她是新来的。“
”你们也得拿得出手的,才弄来嘛!这样邋里邋遢的女人弄来会吓走客人的。“
周婕妤狼狈的走出了包厢,第一天上班就被骂为邋遢女人,受到了这么大的侮辱,有点想离开了。来到休息区,以为要被王妈妈骂的,没想到王妈妈不但没骂她还说道:“没关系的,刚开始都是这样的,慢慢学会了就好了。别气馁,别泄气。加油!”
听王妈妈这样安慰她,她决定再坚持一下。第二天又轮到她们组接客了,一个40多岁的男人选中了她,她坐在男人身边抖抖嗖嗖的拿起酒杯,挤出一个假笑给那个男人,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像其他公主那样对着客人自然的微笑。
这回这个男人没那么讲究,一把搂住她的腰,周婕妤本能的想挣脱,已经发力了,挣脱不了,她才乖乖的待在老男人的怀里,老男人看她还挣脱,便抱的更起劲了,此时她才明白了,这是干这行必须承受的。
要命的是客人这回点的是烈酒,周婕妤不认识,喝了一口难受的一个挣扎的怪脸,差点没哭,客人看到了。
客人说道:“不会喝酒来陪什么酒。”客人明显不高兴了,
他生气的说道:“今天必须把这杯酒喝掉!”
周婕妤:“老板,我不会喝酒。”
“不喝给我滚蛋!”
周婕妤很委屈的看着客人,知道推迟不了,便一杯酒下肚,烧的周婕妤差不多抽搐,过了很久她才好,眼睛红彤彤的,充满血丝,她也知道,这也是干这行必须要承受的。
男人看她喝下去了,就没再为难她了,知道她是个新来的。
“美女你是新来的?”
“是的,老板!”
“新来的,我喜欢!今天散场了跟我出个台!”
周婕妤想说他不出台的,但是面对他,她不敢拒绝。第一次拒绝她都没做到,更何况她答应过艳梅,永远不接客。
“问你个事,你还是处女吗?”
男人凑到她耳边说,听了浑身不对劲的那种。
周婕妤说:“不是了。”
“没劲,跟包间里坐的其他女的还不一样。”
“来来来,陪我唱歌。”
包间里响起了《心雨》的旋律,没想到周婕妤的歌喉,会发挥在这种地方。
一开口,包间里便响起了吼叫声和掌声。
“好!唱得好!”
韩叙注意到了周婕妤,周婕妤一唱歌情怀就上来了,好像经历过很多事,其实才18岁,眼角流下了泪水,赶紧擦掉。
男人不停地叫:“宝贝,亲我一个!亲我一个!”
周婕妤犯起了矫情,看着这40多岁比她爸年龄还大的油油腻腻的老男人不肯亲,男人一重耳光就扇了下来。
“臭婊子,清高啥?信不信我这一巴掌抽死你!”
旁边的韩叙立马站起来劝阻道:“哎!刘总手下留情,这美女唱歌这么好听,你怎么舍得打她,人家新来的不懂事,咱俩换一个,我那个比较听话。”
刘总气冲冲的跟他换了位置,韩叙来到周婕妤身边,看了一下她用手捂住的脸。
周婕妤快要崩溃了,由于长得漂亮,长这么大还没有谁打过她,连她爸妈也没有,她一直是这样娇滴滴的被身边的人呵护着,现在被这个人说打就打,枉费了这么多年众人呵护的心血,她发现赚这个钱要变得低人一等了。她只是出来赚个钱,连十多年来形成的世界观都要毁了。
韩叙吩咐服务员到:“拿个冰袋来!”
枕着冰袋周婕妤偷偷的看了一眼韩叙,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讲究,应该是企业的高管之类的。在座的客人只有他值得一看,其他都是猪八戒。想到这周婕妤立马晃了晃脑袋,打断了自己的思绪,刚才之所以挨打就是因为自己开起了小差。
周婕妤立马变乖了,把冰袋放了下来。
“我没事,老板,你喝酒,唱歌吧!”
周婕妤给韩叙倒了一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跟韩叙碰了一下杯子,周婕妤把一杯酒又喝了。
她的胃,她的整个肚子又燃烧起来,她抓耳挠骚的躺在沙发上。
韩叙看着眼前的一切,想管点什么,却发现什么也管不了。他不应该看这一切的,她还只不过十多岁的样子。
挣扎了一会儿,周婕妤坐了起来,整理整理头发,用手捂住脸。刚刚挨了一巴掌,现在又喝的面红耳赤的,肯定像个丑八怪似的了。周婕妤生怕不好看了,被别人看了去。
韩叙笑着说:“没事!”
伸手把周婕妤的手拿下来,周婕妤本能的想把韩叙的手甩开,甩了一半,她就停了下来。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别人碰她的身体,她能欣然的接受。
韩叙发现周婕妤怕他碰她,便立马把手拿开了。
“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貂蝉。” 王妈妈告诉过她,她只能说艺名。
韩叙喝酒喝着一半笑起来了。
“你的真名也叫貂蝉吗?”
“不是,这是我的艺名。”
“你多大了?”
“18岁。”
听到这个年龄韩叙笑不起来了。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么点年龄,这样花季少女,竟然来做这个。
发现韩叙不高兴了,周婕妤立马打断气氛的说道:“老板,我听到你夸我歌唱的好听,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不要叫我老板,我不是老板。”
“那我叫你什么,叫你帅哥?”
“我姓韩。”
“韩总,我陪你唱歌!”
看韩总不像其他男人人有什么令人恶心,过分的举动。
这样尊重她,她反而放下尊重,主动靠近韩叙一点点,再看看其他公主的腰都被别的男人搂着,周婕妤索性把韩叙的手也搭在自己的腰间,像刚刚那个男人一样。刚刚那个男人搂她,她全程恶心感。可是韩叙这样搂着她,她却不会。如果每天的工作像这样,被这样的男的搂着那就好了。
大家喝好,唱好,已是凌晨两点。很多公主都跟着出了台,高兴的不得了。
韩叙并没有提出出台,而是甩了一塌钱给周婕妤就走了。一同跟她坐台的公主看到周婕妤得了一塌钱,嫉妒的要死。她们坐台的如果不出台,只能得区区两百块钱。
她们这一组的七个人,被王妈妈安排在附近的一个1室1厅出租房里。晚上下了班。周婕妤回到宿舍整理自己的行李。
在周婕妤没来之前,这个组的六个人,有一个女孩子是老大,她最漂亮,现在周婕妤一来,姿色差不多跟她平起平坐。
只是有点幼稚,幼稚却又给她增加了砝码,而且这两天天天有人点她坐台,今天竟然有客人甩给她一踏钱, 岂不是把她的风头抢了去,她回到宿舍,看到周婕妤在整理行李,便指着其他五人:“你!你!你!你!还有你!都给我滚出去!”就是不点周婕妤,她当然不是让这五个人出去,大家知道她的最终意思是让周婕妤出去。
周婕妤也听懂了,僵在那里不动,把头低着, 虽然没有真枪实弹的赶她走,但几句话下来像扒掉了她一层皮一样,换了平常,依她的性子,早就和她干起架来,可是淑文,艳梅都不在,很显然宿舍里的女孩子都是那个女孩子的爪牙,孤苦无依的周婕妤在她强大的势力下,不敢有半点反骨。
第二天周婕妤还是坐上了台,三天赚了一万多,差不多当工厂一个年的工资,回到宿舍,卧室门怎么推都推不开,其他人都在里面,一个都不给她开门,周婕妤就蹲在客厅蹲了一宿,身子都蹲僵了,脸上的妆都没卸,早上她们起来了,穿着内衣,内裤,三点式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看她蹲在外面,还把桶子踢哐当晌,乘她们白天出去玩,她才补了一会觉。
醒来没一个人陪她,下班,她一个人,逛街,她一个人,吃饭,也是她一个人,周婕妤变得郁郁寡欢。每天都是睡到几点起来就几点起来,生活变得没有规律,又喝那么多酒。
等到周婕妤洗澡的时候,宿舍里的那些女孩子故意把浴室们推开,让周婕妤一丝不挂的暴露在她们的面前,然后那些人把自己看到的样子奔相告诉室友们。
半个月后,韩叙他们公司的几个人又来到了KTV,坐下来后点了陪酒服务,不一会儿七个穿着艳丽的女孩子推门进来,周婕妤排在倒数第二,倒数第一的嫌她走得慢,用身子撞了她一下,由于穿了很高的高跟鞋,她摔了一个狗吃屎,膝盖被磕疼了,周婕妤捂着膝盖站到队伍里面去。
按照领班培训的,一边齐齐的给客人鞠躬,一边跟客人打招呼到:“老板,晚上好!”
面前坐的人畜般的男人情绪高涨起来,激动的连跳带鼓掌。
“好!晚上好!美女们晚上好!”
“刘总,你喜欢哪一个?你先挑!”
刘总选了一个苗条的,一到面前就搂上了。
“韩总呢,来这种地方放开好吗?嗨起来!”
李总选了一个可爱型的,韩叙选了周婕妤。周婕妤刚想朝韩叙的方向走去,旁边那个推倒她的女孩子抢先一步来到韩叙身边,堆笑给韩叙倒酒到:“老板来喝酒!”,韩叙不接酒。
生气的说道:“你什么意思!我刚刚点的是你吗?”
看着韩叙渐渐黑下来的脸,她有点怕了。
“对不起!老板!如果你不喜欢我,我立马就撤。”
她收起她那下贱的笑准备撤了。
“等一下!既然来了,哪有那么容易就走了的!”
“老板,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
“扇自己两耳光吧!影响了我的心情。”
旁边的几个老总拉着韩叙说:”算了,别影响玩耍的气氛。“
韩叙甩开他们的手说:”不行!“
她看这局面,知道自己躲不开了,立马狠狠的扇了自己两耳光。
李总吩咐她说:“走吧!”
这个女人狼狈的走了,像周婕妤刚刚进来那般,周婕妤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李总吩咐到:“你还傻站在那里干吗?快来陪韩总喝酒啊!”
周婕妤回过神了,整理整理自己的情绪,坐到韩总身边,韩总一下子调整不过来自己的情绪,把头偏开了一下。
周婕妤倒好酒:”来,韩总,我陪你喝酒。“
韩叙接过酒,一饮而尽,周婕妤又给韩总倒了一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周婕妤拿酒杯的手已经不抖了,喝酒的姿势已饶有兴致,活脱脱从一个女孩子向女人转变了,韩叙就这样看着,看呆了,如果刚刚喝的那杯是一肚子的气,那么眼前这一杯喝的是一整杯的妩媚。女人如酒一般,两个女人就喝了两杯不同的酒,周婕妤不仅学会了喝酒,还学会了往男人身上蹭,韩叙享受着,也承受着,因为他知道,她不仅这样蹭着他,还这样蹭过别人。
喝完酒就唱歌了,周婕妤平常说话很活泼,可是一唱歌很感性,周婕妤那感性又情绪代入感特别强的声音一响起,可能是有点醉了,韩叙自己对自己说。他把头低着用手扶着额头。是难过,是心疼,是感动,是无边无际的放松。如果任由情绪发展,他可能要流眼泪了。
又是一场狼藉,散场的时候到了。韩叙发现他越来越离不开这里了。来这里一次工作中的所有压力都能释放,甚至感觉这里是心灵的港湾,能慰藉,能修复。
走的时候他甩下了一塌钱。这个钱远远超过了其他公主出台的钱了。周婕妤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拉住韩叙的手说:“韩总我陪你出台吧?上次你也给了我那么多钱,无功不受禄。”
韩叙:“没事,给你,你就拿着。”
“那我们加一个QQ吧。”
“你有邮箱吗?”
“没有。”
“那好吧,你把QQ号给我。”
两人加上了QQ。
周婕妤上高中的时候就申请了QQ号,都用了两三年了,有两个太阳,一个月亮了。
回到家两人就上线聊天了。
韩叙问周婕妤:“在KTV干了多久了?”
“半个月吧。”
“出过几次台?”
“一次没出过,我跟王妈妈说过我在这里做。只陪酒,陪唱歌,不出台。”
韩叙停留了一会儿:“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不要出台,没钱了,找我要。”
“那怎么好意思,无功不受禄。”
“答应我!”
韩叙只打了这三个字,周婕妤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就答应了:“好的。”
“下次我去,给你1万块钱,如果没钱了再找我要。”
“好的。”关掉QQ后,周婕妤开心的要死,终于找到了一个金主。
加上QQ之后,每天晚上两个人都上线聊天,在聊天中得知在一个月前还是紫瑞厂的QC,被范公子害成这样的。想做QC找不到,做普工又吃不了苦,所以才沦落陪酒的。在聊天中还得知她是高中毕业。
韩叙不淡定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韩叙为周婕妤四处打听,哪里有适合他的工作?做的这些事他都没有告诉周婕妤,只等有结果了再告诉她,只让他答应,不要跟别人出台。
一天中就晚上三四个小时上班,白天有大把时间没事做,宿舍里的那些女人都是晚上赚了钱,白天拿出来花了。周婕妤也要买好看的衣服。引客人选他,周婕妤发现干这行赚得多花的也多。干这行其实存不了几个钱,只是闲,好玩。
又是一个有空的中午,周婕妤用范公子买给他的那部手机。打了个电话给艳梅,淑文。
中午艳梅和淑文正在宿舍吃饭,接到周婕妤的电话老高兴了。
周婕妤:“你们在干吗?”
“吃饭了,你呢?你吃饭没有?”
周婕妤想了一下:“吃了。”
她那没有规律的作息时间,真的不知道哪一餐是午饭,哪一餐是晚饭,所以答得很含糊,很没有底气。
艳梅拿起电话,淑文蹲在旁边听:“怎么样,最近?KTV公主工作好做吗?”
“好做,就是陪陪酒,唱唱歌,没做什么其他事。”
“你答应过我们的,千万别做其他傻事,前车之鉴,在怀上孩子什么的,你这一辈子就完蛋了!”
“你别吓我,不会的。”
“如你的愿,赚到钱了没?”
“赚到了,半个多月差不多有两万多了。”
“那就好。”
“还有其他来路的钱呢!”
“什么钱?叫你不要出去陪别人那个,你又不听?!”
“不是的,是这样,有个男孩子好像喜欢上我了,他也叫我不要出台,然后没钱了找他要。他都给了两万多块钱给我用了呢。”
“有这个人吗?”
“是的,我都感觉他是古代社会那个将要给我赎身的,皇家公子。”
“真替你开心,那你要好好珍惜他。”
“你在那里吃的好,住的好吗?”
“睡要凌晨三四点才能睡觉,吃在外面想吃什么吃什么,只是一个人吃不下。”
“叫你在紫瑞厂时不要辞工,你不听,现在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外面不好了吧?”
“没办法,我是被姓范的害成这样的,我也不想辞工的。”
“别提他了,放心,他一定会遭报应的!”
“嗯,一定会被车撞死!。”
“嗯,你做的那个工作作息时间不规律。你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经常打电话过来。”
“好的,那你们吃饭吧!挂了。”
周婕妤走后,就只剩下淑文和艳梅两人了,所以淑文更加珍惜和艳梅的关系了,同进同出,一刻都不离开,但是淑文发现艳梅并不像她一样,只一心一意的对对方好,艳梅还分了一份心思给别人,艳梅跟李辉两人关系暧昧,有时候背着她跟着李辉出去吃宵夜,然后给她带一份,弄得淑文生气都生不起来。
脑袋长在艳梅身上,她的心思淑文揣摩不到,有一天艳梅突然说:”我要跟李辉到他老家去看看。“惊的淑文只能张大嘴巴,睁大眼睛,这是通知,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作为艳梅的娘家人,淑文本来想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发现在深圳什么也说不了,什么也做不了,因为艳梅已经什么都为自己做好了。连假都已经请好了。
请了半个月的假,李主管批了假之后,两人来货台跟萧意告别。
林主管也在货台,他跟他两人调侃道: “你们两个既然回去了,就索性把婚结了再上来。”
艳梅不好意思的躲在李辉的肩膀后面跟林主管说道:“我们只是到李辉家玩一下。”
“晚结不如早结,早成家,早立业。”
“还没到时候。”
“别不好意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
艳梅跟着李辉回四川老家了。
从深圳坐火车到四川,再从四川转车坐巴士,艳梅终于知道书本里的”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意思了,坐在巴士上一直提心吊胆,捏着一把汗,因为巴士的旁边就是万丈深渊,这哪是用钱坐巴士,这简直是用命坐巴士,艳梅下了车,捶着李辉的肩膀说:”这样的车你也叫我来坐?”
李辉说:”有车坐已经不错了!“
下了巴士,艳梅的腿一直颤。一直站不稳,
艳梅问李辉:”到你家了吗?“
李辉:“还没有。”
艳梅一直跟着李辉往前走,直到用脚丈量了十多公里大地之后,傍晚时分才到家。
出现在艳梅眼前的是一桩摇摇欲坠的小木屋,小木屋通体黢黑,年久失修,墙体拆下来当柴火烧很好,当遮风挡雨的墙壁已经不称职了,他老的已经力不从心了,就像让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却到边疆站岗一样,走进家里,家里真的有一对风烛残年的老人,其实他两人不过是五六十,但是常年从事农耕活,显得比较老,这两位老人就是李辉的爸妈,家里没有一样像样的家具,连电视机都没有,卧室一张没有连幔的床,上面丢满脏衣服,破衣服,简直是一个乞丐住的地方,艳梅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她想过李辉家会比较艰难一点,但没想到是这个样子。
她如果现在走也走不了,她不认路,只能揣着一颗将就的心住下,李辉跟他爸妈介绍,这是他女朋友,二人高兴的不得了,拿她当个宝来对待,二人很善良,人很好,晚上还杀了一只鸡给她吃,没有桌子,四人围着一堆火吃饭,火上架着一口锅,就这样吃饭,艳梅还真有点不习惯。
阿姨说:”这次回来多住几天,过几天再让李辉跟你去一趟你们家,把亲事就这么定了,年底把结婚酒席办了。“
两人听着老人的安排,没什么异议,晚上吃了一顿鸡肉,赶了一天路,消耗的体力都恢复过来了。
第二天早上喝了一碗粥,中午土豆,晚上土豆,以后餐餐都是土豆了,吃得艳梅都想吐了,她也不算挑食的人了。
艳梅拽着李辉:“走了,我们回深圳了。”
李辉说:“再在家里玩两天。”
“再在家里玩两天就怀孕了!”
李辉笑到:“怎么就怀孕了呢?”
“因为我看到土豆就想吐啊!”
“那我问一下我爸妈有没有其他吃的。”
“别去问,万一没有,让两老人家为难。”
“那你再坚持一下,过两天我们就回深圳。”
艳梅的额头都可以拧成疙瘩了,嘴巴翘起都可以挂两根油条了,十万个不愿意再在她老家待下去了,艳梅发现自己来这里后越来越爱撒娇了。
过了两天,李辉真的愿意回深圳了,把艳梅高兴的,猛然间从地上站起来,两眼发黑,眩晕了好久,李辉扶了一下才缓过劲来。
走了十多公里地,来到当地的汽车站,然后原路返回深圳,一路上艳梅一直不和李辉说话。
回到紫瑞厂才发现最重要的人是淑文,而不是李辉,艳梅把事情告诉了淑文。
淑文:”条件那么差,不要嫁了,嫁了一辈子吃苦,吃不完的土豆。“
艳梅使劲的点头,一听到土豆就作呕,李辉提出再去一趟艳梅老家,艳梅支支吾吾不同意,李辉也知道艳梅的意思,知道去了一趟他老家,嫌他家穷。
李辉挖空心思跟艳梅说:”家庭条件不好,我两人可以创造的。“
“怎么创造,就我俩这点破工资能改变得了你家的境况吗?”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赚到更多钱!”
“什么办法?”
“我们四川麻辣烫不是很受欢迎吗?我会弄!”
“我们不如辞工,出去卖麻辣烫,行吗?”
李辉提出的这个想法,艳梅想了很久,还实地考察过厂门口卖麻辣烫的生意,他们一天卖一两百不成问题,这只是在两个厂的门口,如果把摊位摆到大一点的集市上,一天四五百应该不成问题,一天四五百,一个月就到一万多了,而且投资又不大,一个煤炉子,一张桌子,就这样,在厂里两人加起来才三千块,想到这艳梅摩拳擦掌,手心痒痒了。
她找到淑文,把这一想法告诉了她。
淑文:“如果是你两个人搞的话,可以试一试。”
听到淑文这么说,艳梅立即决定辞工,一个月后两人出了厂。
艳梅走后,OQC就只剩下淑文和江婷两个人,虽然是淡季,两位老将还是感觉撑不过来,所以李主管从真皮QC调了一个人过来,这人名叫段珍。一米五五的个子,瘦瘦弱弱的却是一个大咖,刚一来到OQC,不要任何人的照顾,反客为主,自来熟。
她有着一股难以拒绝的亲切感,有点像母亲,有点像老师,还有点像圣女。
她只是说了说话,就与大家建立了朋友关系,在她这里朋友是易得而不需要珍惜的关系。仿佛语言是万能钥匙,能打开每个人的心扉,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接受自己,喜欢自己,欣赏自己。以达到此行的目的。
跟大家陪笑完,收气的时候,在不为人知的表情下自然是强者。
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一路上都带给了人们欢笑,甚至等到最后被问候的人深感荣幸。这就是她的本事,很拉拢人心,人际关系处理得如鱼得水。
段珍兜兜转转于淑文身边,像有什么动作一样,淑文从她身边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这人来了之后就把萧意和江婷当老前辈供着,萧意着急跟她解释她当之有愧,可是她不理,因为萧意在这里待的时间比他们多不了几个月,虽然当前辈好处多多,可是她这寥寥无几的工作经验和未曾形成的工作能力,让她怎么也不能胜任前辈这个职位。
在了解萧意的情况后,段珍嘲笑到这样的本事竟敢当前辈,她忘了前辈是她逼淑文当的,而现在看来她又要逼着她下台了,一切都是强制实行,手段残忍。
艳梅和李辉两人辞工后,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两人同居了起来。
两人到小家具厂定做了一张木桌子,买了一个三心的煤炉子,买了一次性竹签字,一次性碗筷,白天买菜串串好,拿出祖传秘方配好汤锅锅底,晚上就开始试着摆摊了。
五点多的时候人还不是很多,到了入夜时分人慢慢增多,逛街的人并不知道他俩是新人,是刚刚摆摊的,像光顾老麻辣烫摊位一样光顾着他们的生意,这个局面让艳梅和李辉很感庆幸。
艳梅用在家照顾老弟,在学校照顾同学那一套照顾着客人,殷勤的照顾着每一位,客人再怎么使唤她,她都觉得开心。
深夜一两点,街上的人日渐变少了,摆在桌子上的串串也卖得差不多了,准备收摊回家,回到家里后,最激动的事莫过于数钱,出去开支,净收入350,不用几天买桌子和炉子的钱就可以赚回来了,两人开心的不得了,第一天就赚这么多,以后肯定会越赚越多,揣着这个美梦,手里捏着钱就睡着了。窗户是打开的,风把钱吹的地上,床上,满屋都是,第二天艳梅和李辉醒来,看到眼前的景象甚觉荒唐,嘴里念叨:“罪过,罪过!”
一大早段珍在路上看见萧意,便向前跟她打招呼到:”早啊!萧意。“
”早!“
“你今天穿的衣服很漂亮!”
“不漂亮啊?!”这样说直话算了,后面竟然没话了,段珍想多跟她聊几句,而她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不爱搭理她,段珍很生气:”这人怎么这样啊?一个老员工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时间长了,她发现每次跟她说话都是几个字回答,她了解了,原来她不爱说话,可是她不爱说话的程度也太那个了吧。
不得不说段珍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不出一个礼拜,她不仅会出柜了,还可以跟老手出货水平相提并论了。
不仅把办公室里的人的关系处理得当,还把货台上的搬运工个个都搞定,搬运工对她是唯唯诺诺的,才几天就站稳了脚跟,让林主管不得不跑到货台上来对她表示另眼相看。
别人看不看的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来了林主管的看得起,在真皮QC她早就听说过林主管这个人,他的名声如雷贯耳,现在他如此的看得起她,让她深感骄傲和荣誉,所以做事更加努力了,别人努力是为工厂做贡献,她这一努力看上去像在发飙。
出柜的时候,淑文手里拿着新夹子,段珍抢过来自己用,把烂夹子给淑文用,因为她觉得好夹子都是留给她这种优秀的人用的,你这种憨憨的人只适合用烂夹子,而且她一直以为她这种做法是对的,合情合理,一直没考虑过萧意的感受,淑文想着,让就让了,出来以后不是一直这样谦让别人吗?
淑文没说什么,拿着烂夹子往货台上走了,走在半路上,段珍也跟了上了来,在淑文耳边来了一句:“就你这点水平还出来打工,真是笑死一个人!”
出柜的时候段珍和淑文同时站在货台上,淑文在认认真真的出柜,老谢推着沙发上来。段珍验好手里的沙发跟他聊天到:”这样式的人,你们怎么留着她?紫瑞厂是慈善机构吗?“
“以前她有两个很厉害的姐妹的,有她们罩着,我们不敢怎样的。”
”那现在呢,她的两个姐妹呢?被调走,升职了吗?“
“升职个屁,两个都辞工了,一个摆摊去了,一个在足浴城。“
”那你们还留着她干什么?还不赶她走!“
“算了,看着一个女孩子可怜,她跟着我们做这么久了,多少有点感情。”
”有什么感情,她是你的情人还是情妇,深圳这地方讲什么感情!“
“你这个人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呢,什么情人,情妇,我有老婆的,我老婆可在厂里,要是被她听到了就不好了。”
“你身正不怕影子歪。”
“我身正是不怕,就怕你这种人的嘴巴!”
“我又没说你什么!”
段珍跟老谢说这些话,都是当着淑文讲的,毫不把她放在眼里,她的话不仅让老谢生了气,同样让淑文也生了气。
淑文来深圳以后总是谦让,避让,那是因为出社会后,她的事情做的不好,话讲的不好,所以她总是这种谦让的态度,那是她的修养,是她的一种优秀品质,并不等于她就是一种蔫了吧唧的人,曾几何时,她在学校,在开学典礼上念演讲稿,早上领操,每周升国旗,这些代表荣耀的事,都是她在做。
其实一个优秀的人,她的尊严是最强的,没有任何缺失,没有任何漏洞,而且一个人的尊严集聚的力量是强大的,萧意就带着这股能量前进,而现在段珍就在挑战一个这样的能量。
淑文心底燃起了熊熊烈火,只知道厂里不许用火,不知道允不允许发火,淑文的修养真是好,任由怒火在心底燃烧,把五脏六腑都燃尽了,她还没表现出来,如果在以前她会让这把火在心底燃尽,然后熄灭,只是现在艳梅和周婕妤都走了,心里有了很多危机感,她怕如果她不制止,段珍会无休止的欺负她。
萧意想吵架肯定吵不过她,但是打架,凭她那个胖瘦程度,干倒她是轻而易举的事。
淑文便指着她:”你再说一句试试!“
段珍看着萧意,看着她那副要打她的架势,掂量了一下,知道自己打不过她,而且在打架这一方面她从来没打赢过谁,便尴尬,自觉的闭了嘴!幸好货台上人不多,没有人见到她这丢脸的样子。像这种尖酸刻薄的人,揍她是最好的一种制服她的办法。
旁边见状的老谢不放过的咧嘴嘲笑起来。放好沙发就下去了,到仓库里跟其他搬运工说这件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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