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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09 白少的变态选亲条件
书名: 大龙门客栈 作者: 星野樱 本章字数: 7682 更新时间: 2024-03-06 13:59:53
“龙小花,不弹完这首曲子,不准吃饭!”
“呜……”
“不看完这本棋谱,不准出门!”
“呜呜……”
“谁准你看这等淫词艳本?来人,把小姐枕头下的烂书给我撕了!”
“呜呜呜……”
“我让你画山水,你画的这条臭水沟算什么东西?”
“呜呜呜呜!”
“不准用勺,学不会用筷子就不准上桌吃饭!”
“哇哇哇哇!”
“龙小花!我警告过你,不准尿床!”
“娘,救命救命!我不要继母,不要继母哇!”
……
带着一身冷汗,龙小花霍地从床上坐起,两只手还胡乱地往前抓,把正端着洗脸水走进来的小丁吓了一大跳。
“小姐,你又做噩梦了?”小丁摸了摸被吓得怦怦乱跳的胸口,将洗脸水搁在脸盆架上,望了一眼还坐在床上粗喘的龙小花,“每年大当家回府,你就要做噩梦,人家除夕夜都过得和和美美的,你却每次都抱着被子哆哆嗦嗦地睡不着觉。唉!”
“小丁小丁,他真的回来了是不是?他真的回来了,啊啊啊!不是我在做噩梦,他、他昨天又开始逼我学琴棋书画了,他好变态,呜!”她摊出两只十指红肿的爪子,展在小丁面前,“你看你看,我的爪子……”
“不用看了,昨晚你那琴声又闹得街坊四邻睡不着觉,贾管家一早就去给左邻右舍赔不是了。”小丁深叹了一口气,昨夜一首《凤凰泣》硬是被小姐乱弹成了《凤凰涕》,那些婉转美音都变成上蹿下跳的噪音,事实证明凤凰再美,流起鼻涕来也很破坏画面的。
凤凰流鼻涕的声音显然入不了大当家的耳,听得大当家眉头深锁,无语地直翻白眼,险些把小姐扔出大门去。
小丁眨了眨一夜没睡而红肿的眼,同情地看了一眼龙小花,“大当家的老毛病似乎又犯了耶。”对一根朽木死心有这么困难吗?小姐的女人味有这么诱人吗?执意要小姐露出女人味,根本比枯木再逢春还难嘛!
“对啊!我又梦到七八年前他虐待我的情形了,逼我弹琴,看棋谱,不准我看艳本,逼我画臭水沟,还不准我用勺子吃饭,连我尿床他都要管!”
“小姐……最后一条,若是大当家不管你,苦的是我呀。”对于小姐从小就尿床,且屡教不改的习惯,小丁深恶痛绝,还好大当家力挽狂澜,好好整治了小姐一番,这才改了她的这个坏习惯。
“十一岁的娃娃尿床有什么错哇?”那个时候她还小呀,才嫁给他就被休了不说,还对她百般欺辱,童年的阴影根深蒂固,会影响人一辈子的!
“小姐,你一直到十二岁还在尿床,是大当家在十三岁之前把你给调教好的。”
“那种‘把夜壶摆在人床上,逼着人每晚和夜壶睡’的破方法,算什么调教啊?”
“可是大当家的这法子才立竿见影啊……”
“他还不让我用勺子吃饭,我讨厌用筷子嘛!我用勺子也能吃得很好啊!”
“你把饭吃得一小半在地上、一小半在桌上、一小半在衣服上、最少的那部分才在嘴巴里的德行,实在不能说用勺子用得很好耶。”
“他根本就是禽兽,喜欢看我拿筷子夹不起菜来、即使夹起来了也无法送到嘴边的欲哭无泪的表情,还有,用筷子怎么吃排骨哇?”每每她边吃饭边狂流眼泪,他就凉凉地坐在一边露出一张销魂的冷笑嘴脸。
“小姐……贾管家说大当家那是用心良苦,要把你培养成亭亭玉立的淑女,这样才能对男人的胃口嘛。”其实她蛮能体会大当家不愿意跟一个会尿床、又不会使筷子、被他一瞪还会哇啦啦乱哭一通的十一岁小奶娃圆房的心理的,夫人归天时留给大当家的摊子真是烂到无以复加啊——一间快倒的客栈和一个连筷子都不会拿、会尿床、连发育都还没健全的十一岁的老婆,唉!
“肤浅!这就是肤浅的男人!只会在乎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哼,一点儿白马良人的气质都没有!”龙小花皱起眉头,对不堪回首的往事挥一挥手,揭开被褥跳下床,对自己连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做不好的德行毫无悔改之心。
“不过,自从大当家认清你的本质、离开龙府出门做生意后,他不就不太管你了吗?”其实大当家也蛮可怜的,培养了好些年,才发现自己手上的顽石不是未经打磨的璞玉,而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山冈上的朽木,拿来当柴火烧都冒不出火星。想当然,培养一代淑女的伟大企图被逼从他的完美的人生计划中剔除。
“呸!你看他昨夜被那‘零内涵’一挑唆,立刻又故态复萌!”“继母”就是“继母”,邪恶的本质是不会变的。
“大当家这趟回来的确有点儿不太正常。”小丁也嘟了嘟嘴唇附和道。按理说,小姐的不学无术应该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了,他怎么还不死心呢?还有那盒胭脂,虽然他是在帮小姐出气,还有……“小姐,大当家叫你去伺候他起身耶。”
“啊?”正在洗脸的某人倒抽了一口凉气,毛巾上的水全部奔进了鼻子。
“咳咳咳!”她丢开毛巾吐出舌头,“他什么?叫我去伺候他起身?”
“唔,丫头房里的丫头让我告诉你,别忘了你曾经发过的誓,若是你霸占了龙府的公有财产,也就是大当家的美色,小心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我什么时候发过这种誓?”她抽搐着嘴角,对这个誓言完全没有印象。
“有啦!就是那年大当家逼你红杏出墙了一个晚上后,你拍着桌子说,美色算什么,不要以为长得漂亮就可以为非作歹,我龙小花跟龙晓乙那‘继母’不共戴天,若有二心就……”
“就什么?”好像有点儿印象了……
“就……就被白马良人骑着白马从我龙小花身上踩过去,一辈子待在龙府当老姑婆。”
“……”这誓言真令堂的恶毒啊。
“我当时有捂住你的嘴巴的,可是你气昏了,还咬我的手。”
“……”的确很像她干出来的事。
“那你现在去不去伺候大当家起身?”
“你觉得呢?”她丢给了小丁一记明知故问的白眼。龙府里哪个不知道,龙大当家刚起床时那一脸的魅惑样是能随便被人见的吗?几分慵懒、几分随性、几分早起的不满、几分想赖床的稚气,平时束绑的黑发此时散乱地披着,腰带也松散散地挂在腰间,单衣凌乱敞开,胸膛欲遮还露,揉眼撇唇朝她看来……
呸呸呸,为什么是朝她看来?不要不要绝对不要!不要看着她!她会忍不住的。为什么“继母”要长得这般水嫩多汁、秀色可餐?为什么他不再狰狞一点儿、邪佞一点儿?她说那些不为美色所动、不为美景所诱的话都是屁话,要保住清白,唯今之际只有逃……
“小姐!你奔去哪里啊?”
“上工!”
“可是你从来没在迟到前上过工,你会吓坏420掌柜的!”
“令堂的,我管不了别人的感受了,我不想被自己发过的誓害死啊!”
*** ***
大龙门客栈坐落在车水马龙的城门口。
从城西的龙府一路狂奔过来,龙小花觉得这城里今日有些不同,因为她这个长期占据八卦榜榜首的尖头人物一路上竟然没有听到半句关于自己的八卦,主要是因为昨夜从龙大当家嘴巴里跳出来的某个名字将她从八卦榜宝座上踢了下来,稳当当地站在了尖头。
“白家少主白风宁要在城里选亲了!”
白家少主?就是那个纵容手下吃霸王餐、光天化日挑逗良家“闺”女、武功奇差无比、二十五岁还没找到老婆的家伙?嗯……没什么兴趣,提脚走人。
“可不是!听说今日那白家少主就会进城,全城的姑娘都抢着参加,好似皇帝选妃呢!”
抛绣球吧,抛绣球比较有快感,她早就想看看男人抛绣球是什么光景了。她幸灾乐祸地吹着口哨迈着大步子往客栈走。
“谁说每个姑娘都有资格的,这白家少主的兴趣奇怪着呢。江湖人士的脑子啊,总不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
哟,还有特殊癖好?嗯,很符合她对他的认知,果然是便宜没好货。
“达官显贵家的千金不娶,掌上明珠不娶,身世不够悲惨的不娶。”
不是达官显贵家的千金,不是被父母宠着的掌上明珠,身世没有最惨只有更惨……这些破烂条件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
“那他要娶什么样的女子啊?”
对啊对啊,她也好想知道,这个人的品位实在是……
“家门不幸的、惨遭欺辱的,最好是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可怜到底悲惨无比的女子……”
好对她的胃口!
“怪不得我家老爷今天把小姐从房里拖出来一顿好骂,还说她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耶!”
“什么?你家也这样?昨晚我家小姐也被夫人从闺房踹到洗衣房,叫她洗完所有衣服才准睡觉,小姐哭得差点儿晕过去!”
这些临时抱佛脚的家伙,难怪今日一路走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讨论她的悲惨境遇。哼,原来是妄想在一夜之间跟她龙小花比赛谁最悲惨。令堂的,她绝对不会让这些千金小姐给赶超到前面,要论悲惨,谁跟她抢她就跟谁急!
她努着嘴朝那正唧唧歪歪的人群瞪去,却发现根本没有一个人理她,倒是街道边的一户有钱人家的门猛地打开,一位娇滴滴的小姐被从里面推了出来,满脸泪水地直接摔到了龙小花的脚边,抽噎着从地上挣扎起身,然后看着将她推出门的人。
“爹,你真要把女儿赶出家门不成?”
“从今日起,我就没你这个女儿了,你要生要死都是你的事,别来找我,哼!”那人说完,甩了甩袖子,踱着方步走回宅子。
龙小花急忙将自己的蹄子从那小姐的眼皮底下抽回来,却惹来那小姐朝她瞥来一眼:“呜……我当是谁,原来是龙家小姐。”
“呵……呵呵……你家这是在……”清理门户?
“呜……我告诉你,别以为这城里只有你一人身世悲惨了,现下……呜呜呜,我比你还惨!”
“我、我、我……”她憋屈得“我”了好一阵,不知道是该提醒这位小姐她的话和她的哭腔严重不符,还是大家一起抱头痛哭然后交换怎样把身世搞得更悲惨点儿的经验?
“呜呜,我爹说了,这次选亲大家公平竞争,你别想仗着自己身世悲惨就让白家少主另眼相看!要比悲惨,现下哪位小姐都比你强出许多!你有被赶出家门吗?你有被人扔在地上吗?你有我哭得这么……”
“奔放!”
“什么东西?”
“我是说,你哭得很奔放。”她们其实不太熟,只是跟着林内涵结伴出游才认识的,龙小花给这位小姐那拉长的哭腔下了定义,转念又一想,“那个,你被赶出家门,要住哪里?”
“废话,自然是去我城西的叔叔家住!哼!”那位小姐从地上娉婷袅袅地站起了身,抹着眼泪就往城西走去。
“啊?”
“走开!别挡着我走道!”
“……”这算哪门子的被赶出家门啊?只是为了达到白家少主那条选亲的及格线吧?还有,她爹偷偷塞给她的那包银子也太多了吧?鼓囊囊地藏在裙子里,都快撑成个小孕妇了,难道未婚先有子也是白家少主选亲的条件?
“爹爹,不要赶女儿出家门呀!”
一道青筋暴在龙小花的额头上。
“娘,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把女儿踢出家门?”
两道青筋横在龙小花的眼眉上。
“爹,让女儿拿些胭脂水粉、罗裙薄纱再赶我嘛!我们家真的破产了吗?”
三道……
“娘,等女儿嫁进白府,回来定要找那个踹我三脚的丫头出气,虽然她是奉娘之命故意来欺负我,可谁让她那么用力的,讨厌!”
爆发!
“令堂的,这是个什么世界哇?”
“1227,谁准你在客栈里大小声的?”420掌柜竖起眉,对客栈外一幕幕大义灭亲、家道中落、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戏码不为所动,只是沉声教训自己的员工。
“420掌柜,你不要因为你生的是儿子就事不关己呀!”她快要被外头那些弄虚作假的家伙给气到内伤,转眼看了一眼813哼着轻松的歌,不明白为何她能在这种全城群众大变态的时刻如此镇定,“813,你不用忙着装悲惨吗?”
“我家不是达官显贵,我也不是掌上明珠,家里重男轻女得厉害,根本不在乎我这个丫头片子,我可是纯天然地符合白家少主的选亲标准哟。”
“……”现在看起来是个人都符合白家少主的选亲标准了,她龙小花根本没有丝毫光环可言,甚至可说是就要埋没在路人甲的人堆里了。先暂且不论那位白家少主是不是她的白马良人,但是这样被人家随随便便就赶超了她引以为豪的优点,让她很是不爽耶!
“不过1227,听说你好像倒是丧失资格了呀!”813耸了耸肩膀,没什么姐妹情谊地幸灾乐祸道,“听420掌柜说,昨天大当家竟然当着大家的面送了你一盒胭脂。”
“啊?只是一盒破烂货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吧。”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平日里倒是不能代表什么,但是在这关键时刻……咳咳!”813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
“想要有资格参加选亲,你得拜托大当家好好欺负你才成啊!毕竟你的情况比我还惨,我不介意将来跟你当姐妹,一同伺候白家少主哦!加油!”
“……”这是能互相勉励的事吗?
事情很诡异,群众很变态。龙小花的危机意识在脑海里翻腾发酵。
*** ***
傍晚时分,伴随着太阳洒下的余晖,以及全城非婚女性被集体丢出家门的萧条景象,龙小花耷拉着脑袋,拖着千斤重的步子往家里挪,无暇在乎她身后的背景有多么催人泪下、悲惨无比、人间地狱,她的脑海里此刻只有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她要以怎样一个最销魂的表情去对她那龌龊的男版“继母”龙晓乙哀求?
“你知不知道你最近当继母当得很不称职?你知不知道我就这样被那些一、二、三、四、五……给随随便便超越了过去?你知不知道从悲惨榜第一名直接掉落到最后一名的落差感好痛苦?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想你再多虐待我一点儿?呜呜呜……拜托你,虐待我吧,不要因为我是姣好花而怜惜我,拜托!”
这种欠抽欠扁又欠虐的话,她是要用西施捧心版哀伤幽幽地诉说,还是用昭君出塞版离乡背井般哭诉呢?
“小姐,你下工回来了?”
“嗯……”听到贾管家的声音,她抬头看了一眼,原来她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自家门口,正要应上一声,却见几个小厮正搬着凳子从门内跨着步子走出来。只见他们二话不说,踩上椅子,就要撕那贴在自大门口的对联。
对联?
还没到过年,她家大门口什么时候就贴上对联了?今天早晨为了躲避伺候继母晨起,她是从后门跑走的,倒是没机会注意到大门口上何时被人贴上了这玩意儿。
“小甲,这是在干吗?”她几步跑上了石阶,抬头看了一眼那红色的对联——
上联:贵气,霸气,孩子气,浑然天成
下联:别扭,闷骚,小腹黑,虐妻成性
横批:龙门晓乙
“噗!”她险些喷出一口鲜血。看着这三张贴在自家门口的红条儿,上面的话非常精准地勾勒出了龙大当家的所有变态气质。那等变态气质,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销魂中的销魂!
她的胸中突然涌现出对这副对联的作者的无限崇拜之情,恨不能以身相许。这是哪位仁兄寥寥数笔便将她的悲惨遭遇勾画得淋漓尽致,简直是大快人心哇!
“小甲小甲,这副对联是……”
“小姐,老朽也不知道啊,就这么凭空出现了,你等会儿进门可别去惹大当家。你今天不在家,可是没瞧见大当家看见这副对联时的脸!”
“他怎么了?”
“他在这门口足足立了两个时辰,就这么眯着眼,咬牙冷哼着打量着这副对联,一副‘生人勿近,近身者死’的模样。也不知是谁这么了解……呃,不,是戏弄大当家!这回子,他叫我领人把它给撕了,丢到火房去烧,再把烧的灰弄出来。”
“弄出来干吗?”
“说是要泡茶迎客。”
“迎客?”用黑灰迎客?
龙小花眨巴了一下眼睛,完全不明白贾管家话里的意思。她再瞥了一眼那些龙飞凤舞、气势嚣张的墨字,一笔一画都带着一股子放荡不羁的劲儿,却被家丁毫不犹豫地一把从墙壁上扯了下来。
“没想到龙兄对白某的墨宝是相当嫌弃啊。”
一阵扬上天际的飘忽嗓音伴随着一阵不急不慢的马蹄声窜入龙小花的耳朵里,这嗓音熟悉得让她想到那日在雅间摔个狗吃屎的痛苦回忆。
她猛然地回过身去,只见那丝毫没有听进她有关“隐姓埋名”的破烂理论的家伙,依旧穿着一身白衫白袍,笑意依旧地朝她看来。她傻愣愣地站在石阶上,突然因为视线里刺进一片雪白猛地咬住了嘴唇,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一匹连根杂毛都没有的通体雪白的白马被那白公子驾驭着,他手里随兴地拿着一把剑,银色的剑鞘被夕阳照出莹莹的光芒。只见他的白袍被晚风轻柔地一拂,哗哗地随风起舞,黑亮的长发用一根白玉发簪随意地束起,发顶未着发冠,那黑发只得放荡不羁地垂落在肩头迎风而动,几缕没有束起的垂在额前的发被晚风拉出了一道细缝,半露出他一直掩在黑发后稍稍偏灰的瞳孔,那眸儿带着笑意,毫不回避她的打量,甚至因为她那痴呆呆的甚至忘记闭上嘴巴的直视而扩大了笑意。
“小姐是在看白某,还是在看白马?”
“我、我、我……我……”她在看他和白马的综合造型。怎么办?要不是他是个吃霸王餐的小人,他真的好符合她心中白马良人的造型,她、她、她不可以这么没出息,视线收回来,收回来呀呀呀呀!
“小姐!你怎么能这样起劲儿地盯着大男人看呢?快进门去!”贾管家不满地看着自家小姐那没操守的眼神——恨不得一跃而起,跳到人家白白的马上和人家双宿双飞。他立刻手一摆,横出身子挡住那狼眼般的绿光,不让它们与那位一脸调笑的白公子火热的视线交会。
“小甲小甲,再让我看一眼,一眼就好,好白好纯好喜欢,呜,你让开啦!”她跳着脚,脑袋左摇右摆地还想再朝那位白马公子射出轻薄的目光,却见他侧过身子从马上轻松地跳下来,拍了拍那匹白马,然后勾唇一笑,朝贾管家轻声道:
“在下白风宁,与龙大当家乃旧识,可否代为通传?”
“你就是白家少主白风宁?”贾管家怔了怔,马上感觉到背后某个不成气候的小姐正从他手臂边探出个脑袋继续对着眼前一片雪雕玉琢的公子流口水,“小姐!妇道妇道!你又想举着红杏站墙边吗?”
“呃……”对那一夜的痛苦经历有着严重心理阴影的某人皱了皱眉,可怜兮兮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但却还不死心地在贾管家身边蹭了蹭。
料理完自家不成气候的小姐,贾管家这才轻咳一声,朗声道:“大当家交代过,如果白家少主前来拜访,先把欠账的银子付了再……”
“嚓!”一张银票夹在两根玉指间,拦下了贾管家还没说出口的话。
对于龙大当家敛财如命的习性,白风宁自是了如指掌:“一百两银票不用找了,剩下的银子……”他抿了抿唇,笑意蔓延,视线在不时偷窥自己一眼的龙小花身上打了一个转儿,这才扬起了声调,“赏给那个陪我聊天的跑堂丫头好了。”
“怦怦怦!”
雪白的马匹。
相貌堂堂。
家世显赫。
轻功了得。
“怦怦怦怦怦怦!”
选亲的条件那么符合她的胃口。
喜欢救可怜的少女于水火、温柔体贴、侠骨柔情。
用对联帮她打击“继母”的嚣张气焰。
还当众调戏她……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白……白马良人,他终于出现了!呜……她再也不怪他来得太晚,也不要踹他一脚了。这一定是上天对她定力的考验,老天,这个关键又历史的时刻,请允许她永远铭记于心,感谢老天的垂怜,她终于见到她的白马良人了!
男版“继母”,你的好日子正式结束了,从今以后就会有人为她撑起一片蓝天了,呜呜呜!好激动!
“小姐,你躲在老朽背后哭个什么劲?鼻涕都流出来了!”
“呜呜,小甲,我好激动,好激动!你不激动吗?你不为我高兴吗?他出现了!他出现了呀!”
“谁出现了呀?”
“白马良人啊!骑着白马的未来良人呀!”
“谁呀?”
“就是白……耶?白公子呢?”
“他早就进去拜会大当家了呀。”
“他、他、他没有多看我几眼吗?”
“小姐,人家根本瞟也没瞟你一眼好不好?他塞给我银票就急着进去见大当家了。来人啊,把白家少主的白马牵到马厩去。”
“……”怎么可能?难道那个“别扭、腹黑的龙门晓乙”比她有魅力,比她有吸引力吗?难道“龙门晓乙”的身世比她还悲惨吗?
虽然她的“继母”是过分美型了点儿,但他是白马良人呀,怎么能因为这样就可以不多看她一眼呢?
有没有搞错,剧本不该是这样的呀!
她在这里呀!
被“继母”欺凌的小可怜儿在这里呀!
他没看到她头上闪烁着悲惨的光环吗?他怎么能只因为她那邪佞嘴脸的“继母”是走美型路线的就被勾搭得找不着东南西北了?
“继母”和良人应该为了小可怜儿势不两立、不共戴天、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呀,他们这样友好地串门子,还在她面前亲亲热热是什么意思呀?
不能这样!她要破坏,破坏掉这种毫不和谐的关系!
“小姐,你急冲冲地要跑去哪里呀?”
“他没看到我,他竟然完全没看到我呀!”一定是她发的毒誓应验了,她不能被一盒破烂胭脂就毁掉一生的幸福,她不要被白马良人骑着白马踩过去呀!
“什么没看到你?”
“我要被虐待,我要被虐待,我要赶快去被虐待呀呀呀呀!”
“……”
“我叫‘继母’出来虐待我!要不然白马良人会看不到我这个小可怜儿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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