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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巧取玉菩萨
书名: 袍哥传奇 作者: 重庆姐儿 本章字数: 6652 更新时间: 2024-11-18 15:12:06

这些日子,窦天权除了对白杏日思夜想,心里还惦记着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当初他送给出去的玉菩萨现在到底在哪里?为把宝贝弄回来,这些天他是吃不香睡不着。刚开始,他寻思着花钱雇几个人去威胁一下赵得力,估计这事就能成,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一方案。在他看来,都是嗨袍哥的,做事肯定不能拉稀摆带。即便要把东西弄回来,也得让人心甘情愿,才不会落人话柄,否则还咋在码头混?

那天,窦天权起了个大早。原本想趁父亲还没起床,先带李二偷偷溜到上河街的同庆社去。他俩拎着鞋子刚到花园,就碰到夏姨正扶着窦老爷子在院里散步。窦万臣望着雾蒙蒙的山峦,连头都没回,就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悠悠道:“清早八早的,又要去哪里野?。”

“我,”窦天权词穷了好一阵,突然灵机一动,总算想到一个拿得上台面的理由:“爸,我是想让李二陪着去昌泰看看。”

“喔,”窦万臣回过头很认真地盯着窦天权看,心里暗想,哟,这个不着调的家伙咋一下变得懂事了?

窦天权以为父亲是在看他手上拎的鞋子,咧着嘴笑得很不自在。没招哇,自己撒的谎,就得自己来圆,他说:“看,我,我们主要是怕吵到你。”

窦天权没想到,随意编出的一通谎言,竟让老父亲红了眼眶。他转过头,也不晓得和夏姨说了点啥。夏姨点点头进了屋,没过一会儿,就拿了张银票出来递给窦万臣。

窦万臣的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他缓缓把手中的银票递给窦天权:“昌泰就交给你了,生意上有不懂的,你问我。”

窦天权突然感到喉咙发哽眼眶发热。长这么大了,从家里骗的钱倒是不少,但这一回可是父亲主动给的他。他垂着头接过银票,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替自己打气,那声音喊得特别响亮:“爸,我会的。”

“少爷,”两人还没走多远,就听到后面有人在喊,一回头,就见夏姨捧着几个煮鸡蛋追了上来:“老爷让你吃点东西再去。”

窦天权接下东西刚要走,夏姨突然扯住他的衣角,说话的声音还有点哭腔:“少爷,这回你一定要好好干,千万莫让老爷又失望了,啊?”

“嗯,我晓得了,你回吧,夏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窦天权就见不得夏姨哭。每回看到她那样子,他心里就难过得很。

“她挺关心你的。”李二目送着夏姨的背影,没来由的想起了离世的母亲。其实他对母亲没什么印象,唯一的记忆就来自那张黑白相片。

“她是我妈的陪嫁丫环,也是我和窦璇的奶妈。当年我妈难产去世后,我和姐姐是喝她的奶长大的。”

“怪不得,刚才你爸给银票的时候,我看她还偷偷抹眼泪呢。”李二说这话的时候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就又道:“对了,那她的孩子应该和你差不多大吧,咋没见过呢?”

“她没孩子吧”窦天权挠了挠脑门,这事他还真没关心过:“反正我是没见过。”

“没生孩子,哪来的奶给你吃?”

“女人不生孩子就没奶吗?”

“嘿嘿,具体是不是我也不清楚。”李二突然顺着这话题,就想到在河坝上听来的那句话——那女的胸脯鼓鼓的,应该是两个胖乎乎的实在家伙。也不知道咋的,一想到这个他脸就红了,很尴尬地笑了笑:“好像我爸这样说过来着,我找个机会替你问问。”

“问个毛啊,快走喔!”手中的银票让窦天权产生了从未有过的紧迫感,这趟下来事情不少,得抓紧办了。至于女人是生了孩子有奶,还是没生孩子也有奶,这事他不急着搞清楚。

人都到了同庆茶馆门口,李二才弄清楚少爷这回来是准备找舵把头要玉菩萨的。他觉得这事玄乎,那么值钱的东西,落谁也不会主动归还。尽管觉得没什么希望,他还是去找来了关系要好的跑堂老幺张成。

张成听了来意,就把两人领到门口的空地上:“据我所知,你那玉菩萨,舵把头已经转送给涂五爷了。我觉得啊,如果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建议别耗那神。你们是不晓得,吃进涂五爷肚子里的东西,就算是块鹅卵石,他也能把它生生消化喽。”

听说玉菩萨落到涂德胜手中,窦天权更是下了决心要把它拿回来。他揽住张成的肩膀,装作若无其事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只是,我父亲让我拿回去,所以,还劳请兄弟通报一声,我想见见舵把头。”

眼看着张成上了楼,窦天权这才很小声问李二:“对了,我那玉菩萨值钱的事,你没跟人说过噻?”

“没呢。”

“那以后对谁都不准说。”

“嗯。”李二回完这话才想起,好像这事跟父亲说过。嗯,看来得找个时间嘱咐他一声。

“李二,舵把头让你们上来。”张成从二楼的房间伸出半个脑袋,冲他两人一个劲招手。

两人穿过大堂,顺着楼梯上了二楼。舵把头办公事的地方在二楼左边的厢房,一般情况下,他每周会有两三天在这里,主要是处理公口的一些杂事。

待两人进了屋,坐在藤椅上的赵得力这才抬了抬眼皮:“有事快说,马上我还得出去。”其实他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几个兄弟约着要去赌馆玩两把。这段日子他手气差得要命,窑裤都快输脱了,实话实说对翻本这事他也根本没抱希望。只是他听张成说,那幺哥这回来是想要回当初送的玉菩萨。一听这个,他心里就不爽得很,这怎么可能呢?都说嗨袍哥的不拉稀摆带,讲的就是一口唾沫一颗钉。再说,那玩意他已经孝敬给涂五爷了,怎么可能拿得回去。

窦天权正在想措辞,赵得力忽地又想起一事来,这事让他纳闷了好些日子:“对了,你们在码头开的那海底江湖连锅闹,听说被窦家大少爷给砸了。我说,你们怎么惹上这号人物的?”

“当家的,那个,那个窦家大少爷是他亲哥。”李二用手戳了戳窦天权,说话的声音小得差点听不见。

“你说啥子哎?”尽管声音小,赵得力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重点,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其实他听清了,只是不敢相信。窦家的少爷就算要嗨袍哥玩,也不会到智子号这样的堂口来玩的。他斜着眼偷偷地将窦天权观察了一番,这小子其他没什么特别,可衣服质地看起来还不错。可就这一点,也不能说明他就是窦家的公子嘛。诶,这家伙是不是为了要回玉菩萨,故意冒充窦家少爷呢?

要知道,当初窦天权送玉菩萨的时候还专门解释过来历,说是他母亲带娃儿有功,那玉菩萨是主家赏给她的。当初他就没信过这番说辞,谁家钱多得发骚还差不多,一个当下人的,带好主家的娃儿还不是份内事?他还猜测,估计这玩意是他母亲偷了主家的东西,然后又给这小子转手偷了出来。他才不管是偷的还是抢的,反正是你自个送上门的。拿到玉菩萨之后,他还对着油灯看了好半天,看起来晶莹通透的样子,应该是个值钱的玩意。不然,他也不会拿去讨好涂德胜。

“李二说得没错,我是窦家老三窦天权,”窦天权接话道:“当初没和你讲实情,主要是不想让家人晓得。”在他看来,既然家里人知道他在同庆社嗨袍哥,也就没必要再隐瞒。

赵得力又将窦天权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这一看,他好像也觉得这小子不是一般人了,不光说话得体,还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小户人家的孩子可没这样的气度。看来,的确是以前看走眼了。想通了问题的症结,他就扯开嘴露出那几颗标志性的大板牙,讪笑着去握窦天权的手。说实话,这会儿他自个都觉得谄媚得恶心:“哎呦,窦少爷,您看,这不都是误会吗?来来来,您这边请坐。”赵得力转了半个圈将自己的椅子让出来。

窦天权回手一摁,赵得力就又坐回了椅子上,他这才拱拱手道:“赵老大,自我窦天权进堂口那天起,这辈子我就认定你是大当家,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这番有情有义的话,弄得赵得力差点就老泪纵横了。可又有谁知道,他这大哥不好当啊,也就在本堂口的兄弟面前人模狗样,在其他仁义礼字号袍哥眼里,他就是个屁,没人把他当回事。熬了好些年,好不容易当上了舵把头,上位之后才发现万事皆难。底下兄弟几百号人,难免会惹上麻烦,如果只是和码头边的力夫船工抑或是本堂口兄弟之间的内部矛盾,他处理起来还算得心应手。但凡沾惹上有点背景的人,那就是大麻烦了。他这大当家得跟个龟孙似的,四处磕头求人,效果还总是不尽人意。说到底,还不是人微言轻。

赵得力将旁边的一张椅子拉到并排的位置:“莫再废话,坐!从今儿个起,你就是同庆社的闲位大爷,以后,我俩平起平坐,咱们一起管好同庆社。”一般有钱人捐闲位大爷,都会去仁字号或是礼字号的堂口。智字号信字号这样的堂口,基本就没人愿去。赵得力身子往后一靠,整个人都轻松了。大公口的涂五爷他倒是有心巴结,但人家对他爱答不理。送个玉菩萨过去,原本还奢求他帮个忙,一晃都这么长时间了,他支支吾吾也没个准话。这下好了,有窦家少爷这棵大树在,他以后的日子还不好过多了?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还没向贵人介绍自己呢,于是又一脸谄媚道:“我叫赵得力,以后你叫我赵哥,不,就叫得力。”

赵得力前后判若两人的行为让窦天权有点诧异,在他看来,大哥就是大哥,兄弟就是兄弟,怎么能因为出生背景不同就区别对待呢。他连连摆手道:“让我做闲位大爷?不行,不行,这不成上山插柳了吗?这可不能服众的。”(上山插柳是袍哥暗语:意为有背景的空降部队。插柳上山,则说的是那些一步一个脚印,从基层一路升到高层的袍哥。)

“诶,古人都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应该不拘小节。”赵得力说:“你莫不是看不上同庆社?”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还有正事等着窦天权去办,他也懒得继续掰扯,笑了笑道:“今天我来,可是有事请你帮忙呢。”

“你说。我一定尽力。”话虽如此,赵得力这会儿心里纠结得要命,这涂德胜得罪不起,窦家少爷提了要求也不能回绝,叫他如何是好。

“上次入会的时候,我不是孝敬过你一块玉菩萨吗?”窦天权这话一出口,就见赵得力额头上开始有汗珠冒出,突然玩心大发,决定逗逗他:“那天我大哥怒砸江湖海底,就是因为这事呢。”

“那,这玉菩萨难道是大少爷的心爱之物?”说这话的时候,赵得力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涂德胜那孙子他太了解了,是个吃了骨头都不吐渣的家伙,想要从他那里要回东西,还不如让他去和老虎商量,把皮借来当衣服穿呢。

“不。”

“那是窦老爷的?”

见那赵得力脸色越来越难看,窦天权有点不忍心,于是一本正经道:“不不不,我大哥砸我的店,是因为我撒了谎。实话告诉你吧,当初孝敬你那玉菩萨是假东西,这事被家父知道后,暴揍了我一顿。他说,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嗨袍哥,都得讲究诚信二字,窦家的人绝不能做骗人的勾当。所以,今天我来,一是向你道歉,”

“哎呦,道什么歉,不用不用。”赵得力一听心里轻松多了,那东西假的才好呢,免得便宜了狗日的涂德胜。

“另一个嘛,就是想把那假东西要回来。”

“既然是假的,还要回来干球啊?”赵得力原本就一粗人,硬要装人模狗样,难受得很。

“家父说了,拿回去放家里当个警示。”说话间,窦天权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来:“还麻烦当家的把那丢人的东西给我换回来,免得小弟日后行走江湖,为这破事让人取笑。”

“事情我去先去办,钱你收好。”赵得力假意推辞。

“劳烦你了。”窦天权含笑坚持。

“好,我马上去办,兄弟你等我信!”赵得力双手握住银票做拱手状。窦天权出手很大方,就算去珠宝店买顶好的真玉石与那涂德胜换,也还能余下不少钱呢。

“那我午后来这儿找你。”

“没问题。”

看赵得力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窦天权心里反倒打起鼓来。据他对涂德胜的了解,这可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就这样让赵得力直不楞登上门讨要玉菩萨,他还能不起疑心?一旦起了疑心,想把东西要回来估计就玄乎了。不行,得另想办法:“你先等等。”他说。

窦天权愁眉紧锁好半天,总算让他想出一妙招来。他俯身与那赵得力一通耳语,直听得他脸上的表情就像是阴晴圆缺的月亮,待听到最后,他就喜笑颜开连声喊妙。狗日的,这窦家少爷的脑袋,就是不一样。

指点完赵得力之后,窦天权拽上李二就一路狂奔。这一路,李二跑得是不明就里,在快到仁字号大公口的时候,他倚靠在黄葛树上狂喘粗气:“少,少爷,我们跑啥子,你至少得跟我说一声吧。”

窦天权冲李二一通笑,那表情鸡贼得很:“我准备智取玉菩萨。”

“智取?怎么取?刚才你不是说那东西是假的吗?”李二脑袋里,就像是被人硬塞了一坨乱麻,怎么也理不出头绪来。更让他郁闷的是,他家少爷还不做任何解释,只是贼兮兮对他傻笑。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智商上的碾压嘛。僵持了好一阵,李二生气了,一甩手做势要走人。

“想吃牛肉面吗?”在他转身的当口,只见窦天权从裤袋里掏出一枚银元,并斜指对面的陈家面摊,悠悠道:“我听说,大公口的涂五爷经常会去陈家面摊吃白食。我们先等会儿,他要出来,你就拿着这钱去吃面,顺便演个戏。如果不出来,咱俩就一块去,给那卖面的老板唱个双簧。”

“少爷,我听不懂。”李二索性蹲在了地上。他弄不懂,同样顶着个脑袋,为啥就他家少爷稀奇古怪的鬼主意多。

“啊哟,你这榆木疙瘩。”窦天权顺手在李二脑袋上敲了一记:“我跟你说,你现在就去面摊,跟那老板套近乎,最好弄得跟老熟人一样。”

“那还用套?”李二发现他家少爷正冲他瞪眼呢,才知道自个抢了人话头,那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好几度:“那卖面的是我老茵叔叔的小儿子,叫陈三。”

窦天权简直是大喜过望,硬抓起李二的手和自己击了一掌:“上天助我也!呐,你现在就过去,要是那涂德胜来了,你就这么说。”窦天权警惕地向四周看了一眼,这才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末了,还叮嘱他选什么座位,用什么语气。

说来也巧,就在这个时候,涂德胜摇晃着肥硕的身躯从大公口出来了,他那眼睛瞄的正是陈家面摊。窦天权坏笑着推了李二一把:“去,照着说就是了。”

“我怕,”李二死死抱住黄葛树的树干不撒手:“我怕说不出话来。”他说的倒是实话,他恨那涂德胜,可也怕他,在他眼中,那就是一条疯狗,还是逮谁咬谁那种。这不,他那两条腿还直哆嗦呢。

“有我在,你怕屁啊,快去。”窦天权掰开李二的手,把他硬推出去。

李二磨磨蹭蹭到了面摊的边上,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陈三倒是先打起招呼:“诶,李二,你要去哪里也?”

“我,想吃碗面,”李二瞄了一眼正一步步靠近的涂德胜,那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该死的少爷,出了个什么馊主意嘛,让他去和涂德胜斗,不等于是硬要派只老鼠耍猫吗?

“那快坐,”陈三拉板凳的同时,看了一眼快到跟前的涂德胜,用很小的声音嘟囔了一句:“狗日的,又吃白食来了。”

“老规矩。”涂德胜歪着脑袋斜了一眼背对而坐的李二,伸脚勾过一条板凳,坐下之后捻弄着嘴角痦子上的三根长毛,冲正在灶台边忙碌的陈三吼道:“记到起哈,多放海椒和豌豆。”

“晓得了。”正往碗里添加调料的陈三抬了抬眼皮,这会儿他胸中一股无名火起,真希望那些调味用的姜汁蒜汁能在一瞬间变成耗子药,毒死他龟儿子才好。

“狗日的陈三,你板起个脸做啥子?”陈三没给个好脸色,涂德胜很不满,斜楞着蛤蟆眼数落起他来:“人要懂得感恩,你晓得不?这些年要不是老子给你们扎起,你们在上河街做锤子个生意!”

“是的,全靠您老人家给我扎起哟。”陈三裂开嘴巴,不情不愿地硬挤出一丝笑容来。

李二那碗面都快吃完了,还是没想好该怎么搭话。他嘴巴也张了好几次,可就是出不了声。他懊恼地猛喝了一口汤,决定放弃算了,大不了等会儿挨一顿少爷的骂。就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陈三发话了:“对了,李二,你在同庆社混得咋样?”

哎呦,陈三的这句话,可胜过李二想到的任何一种搭话方式,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终于出现了转机,他暗暗舒一口气。为配合后面要说的话,他长叹了一声:“哎,混啥混喔,受气的命。”

“咋个情况嘛?”见李二一脸沉重,陈三心里一紧,追问了一句。

“你是不晓得,我们舵把头遭一个小弟涮了坛子。”

“涮啥坛子喔?”

“听说有个家伙竟然把一个假玉菩萨当宝贝送给他。”李二故意压低声音,同时要保证一旁的涂德胜能听清。

“又不是你送的,干你屁事。”

涂德胜喝完最后一口用耙豌豆调出的浓汤,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肚皮,正要抬腿走人,冷不丁就听到玉菩萨几个字,心里一激灵,整个注意力就全到了李二那边。

“关键是,我们舵把头把这菩萨拿去孝敬了一个有江湖地位的人,这事要传出去,不就变成耍人家了吗。”李二说。

“送给哪个了嘛?”陈三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紧走两步就到了李二跟前。

“说是大公口的涂五爷。”说这话的时候,李二感觉到有两道目光如烈日般烧灼后背,他清楚,这目光定是来自涂德胜的。

陈三吓坏了,用手狠掐李二的肩膀,还一个劲朝涂德胜坐的方位歪嘴。

李二晓得陈三这是在暗示他住口,莫名其妙的,这个时候他反倒有了即兴发挥的兴致:“三儿,我跟你说,这话你可不能乱跟人讲,要让那涂五爷晓得了,同庆社麻烦就大了。”

李二这话一出口,就见那涂德胜站起身来,并飞起一脚将板凳踢翻在地,这才气呼呼地离开面摊。

陈三吓得脸都青了,待涂德胜走出老远,他才遥指着涂德胜的后背问李二:“你,你狗日的晓得刚才吃面的是哪一个不?”

“哪个?”涂德胜一走,李二顿时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轻松极了:“他不就涂五爷吗?”

“你敢耍他?”陈三那张开的嘴半天没能合上,在他看来这无异于找死的节奏。

“不,耍他的是我家少爷。”李二不想让陈三替他担心,就将事件的来龙去脉大概说了一遍。听说整涂德胜的人是窦家少爷,陈三很是开心,这俩才是势均力敌的对手嘛,这回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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