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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　首战告捷
书名： 昨天以前，明天以后 作者： 刘月轩 本章字数： 5142 更新时间： 2020-08-06 15:27:53

我和阿堪选了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下，主持竞标的美丽女主持人走上台来，宣布了竞标的一些规则和细节。这时，门口有骚动，我和阿堪转身看去，只见苏杭在四五个人的簇拥下走进大厅，那气势足见他此行的信心。

我目视着苏杭从我身边经过，他一贯傲慢的样子，目空一切。但在走过之后，他忽地停住了脚步，侧转身子，朝我看来。

我分明看到他脸色有变，但在下一秒钟又浅笑浮现，冲我打了个手势，微微颔首。

我同样回了一个微笑给他，这种彼此各有心事的相视，只能让双方觉得不自然、不和谐。

他在最前排坐下，我们便再无交集。

竞标会开始了，主持小姐宣布了竞标底价，会场开始骚动起来。

一开始，大家都有所保留，标价起伏波动不大，我有些按捺不住，叫阿堪直接标出四千万。

此价一出，会场又是一阵骚动，我看到苏杭回身看了我一眼，他的嘴角浮出不屑的一笑。

这时，他的助手喊出标价四千五百万，他再次回身冲我伸出大拇指，笑意比先前深刻了许多。

阿堪再次喊出标价五千万，并小声对我说：“看来，他是跟你杠上了。”

“苏氏集团有这个能力，我倒要看看他能出多少钱标下这块地……”

“五千五百万……”主持小姐喊了一句。

“他是不打算放弃了。”阿堪说。

“那就陪他玩玩……”我示意阿堪出价。

“六千万……”阿堪再次出价。

苏杭再次回身，一脸错愕。

我微微一笑，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我能感觉到，他此时内心已是七上八下了。

他的助手再次标价六千五百万，阿堪马上标出六千八百万，同时，我看到苏杭动了一下身子。

会场暂时陷入一片沉静，苏杭正在和助手交流意见，主持小姐在台上不停催促，而我将拭目以待，看看苏杭究竟能标出什么样的新价。

他们终于喊出七千万的新标价，阿堪靠向我，说：“还跟吗？”

“跟……”

阿堪直接标出八千万，这次整个会场鸦雀无声，我看到苏杭回身时，额头上流出了汗水。

“这回该放弃了吧？”阿堪嘀咕着。

“以他的性格，会继续纠缠。”

“不见得。”阿堪断言。

我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苏杭猛地站起身，没几秒钟又重新坐回去。接着，他的助手标出了八千五百万，我看到苏杭正在轻轻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阿堪正想举牌子，我及时按住他的手，冲他摇摇头，说：“我们放弃，让他自己玩儿吧！”

我和阿堪起身，这场竞标会，我们失败了。

苏杭见我们起身离开，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只可惜，这微笑竟显得力不从心。

在车里，阿堪问我：“八千五百万并没超出我们的预算，你为什么放弃？”

我微微一笑，说：“这个标价对苏氏集团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能在短时间内筹措到这笔资金，我算苏杭有本事……”

“难道苏氏集团只是个空架子？”阿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我摇摇头，对苏氏集团的了解还是从莫东升那里听说的。苏明远这些年并没有赚到什么钱，同在商场征战，莫东升岂会不知道苏明远有几斤几两重？

苏家父子一向注重排场，这些年雷声大，雨点小，真正做成的生意均靠与人合伙合资，表面是个风光大老板，实则是捡人剩饭的小打小闹。不过，苏明远就有这本事，能拉来合伙人，能拉来投资，在外人眼里，他依旧是个风云人物。

这次的竞标会，苏氏集团孤注一掷，或许想真正大干一场，或许仍有把握拉来投资人。不过，八千五百万买下二中宿舍那片地，其盈利的空间似乎不大。

“就这样放弃，这几天的努力不是白费了？”阿堪还在纠结我放弃竞标的决定，在他看来，我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这不叫白费，这叫请君入瓮……”

阿堪一脸疑惑，但又不得不尊重我的决定，只能看着我，等待我的答案。

我拍拍他的手，说：“老二中这个项目，我必须争取到，赚多少钱不重要，这和金钱无关。”

“哈城到底有什么是你放不下的？你这次的决定风险太大。”阿堪看着我说。这么多年的相处，我们既是朋友又是伙伴，我们之间没有保留，但关于我青春的那段时光，我不想再提及。

他见我不再说话，也就不再追问了，我们之间无须解释太多。

我们正要发动车子，苏杭一行人走过来，他敲了敲车窗，用一双憎恨的眼睛盯着我。

“恭喜苏氏集团竞标成功……”我拍手以示祝贺

“你成心跟我飙价，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没领情，居然责问我。

“苏氏集团果然实力非凡，在下甘拜下风。”

他听到恭维话，脸色松缓下来，说：“你不在广州好好做你的生意，来哈城搅和什么？我奉劝你一句，别来挑战我的耐心，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苏杭的为人一向倨傲，我实在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

他见我不再吱声，领着他的人朝另一辆车走去。

莫东升在酒店一直等到我们回去，一见面，他便笑了，说：“首战告捷，下一步就看你自己怎么把握了，不出意外，三天之内，他们就会主动联系你。”

“谢谢莫老板的支持，相信，这也是唐叔最想看到的。”

他双目深亮、脸色淡然，这是我见过最波澜不惊的一张脸，想必这些年的商场打拼，让他看淡了一切，却又积累了别人不具备的心理素质。我佩服他，想和他学习。

我吩咐阿堪在酒店安排一桌酒席，要和这位商场前辈痛饮三杯。莫东升说他从不饮酒，谢绝了我的盛情之请。

送走莫东升，阿堪问我：“你到底瞒了我多少，这个莫老板不是一般人。”

“以后你会知道一切，但不是现在。”

阿堪有些不悦，说：“好吧，就连可欣你都可以隐瞒，我就更不值一提了。”

“别那么小气，吃饭去……”我拍了他的肩，率先走向餐厅。

我和可欣通了半个小时的电话，她告诉我，她的父母觉得我耍弄了他们的女儿，如果三天后再不回广州，从今往后，不许我们再见面。

我问可欣：“你会等我吗？”

她回答：“直到等到你回来……”

可欣永远是迁就我的，而我却一次一次辜负她，这世间，除了佳妍，我最对不起的便是可欣了。

我和可欣相识在招聘会上，那时我的公司刚成立不久，急需各种人才，我不是学经济管理的，公司的财务必须要有很高的职业操守。在发出招聘财务总监的广告后，应聘者不下百人。

可欣就在这一百人当中，当我拿到她的简历，她清秀的容颜，和那双似曾相识的大眼睛，让我下意识地想要见见她。她不是最好的，也不是专科毕业，可那张和唐佳妍类似的面孔，让我不禁觉得这也许就是天意。

那天的招聘会，我特意出席，坐在阿堪旁边，我无心听其他应聘者的夸夸其谈和自我完美的推荐，我只静静地等待着那个叫庄可欣的女孩儿出现。

她终于出现了，排在最后一位。那天她穿着浅绿色的长裙，外搭一件白色小西服，头发高高束起，把近乎完美的面部轮廓，精致地呈现在我的眼前。她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淡淡的妆容让她看起来清丽脱俗。她站在那儿，不用说话，我就觉得她和其他应聘者截然不同。

我问了她一个问题：“你不是学财会的，为什么要来应聘？你有什么把握会留下来？”

她没有像其他应聘者那样急于展示个人魅力，而是静默了几秒钟，然后，我听到她温柔而细腻的声线传来：“我急需一份收入不菲的工作，因为，我要给弟弟治病……”

这个回答让我觉得新奇和意外，她来应聘的目的是看中了那份不菲的工资，而她的专业水平并不在我们考虑的范围内，我完全可以立即把她PASS掉，但我没有，居然接着和她对起话来：“我们需要的是一流的专业水平，能为公司创造价值的，你并不具备这些条件。”

“专业水平是什么？我完全有这个能力胜任这份工作，不然，我不会来。”她温柔的声音里有不可抗拒的力量。

“你说的能力我相信，可我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考验你的能力上，这对我们来说得不偿失。”我继续和她交谈。

“我的时间也很宝贵，一个没有耐心发掘人才的老板，怎么有耐心提高自己公司的业绩呢？”她不卑不亢，从容淡定。

我一时无语，这女孩儿的魅力不在于她的样貌，而是大方淡定的气质让她看起来既冷静又客观。一个拥有如此性格的人，在对待工作时遇到的困阻，一样会从容面对。

我和阿堪都对她产生了兴趣，所以，在第一轮面试中，她轻松过关。

本以为在第二轮笔试考核中，她会惜败，可结果却是令人意外的，她的笔试分数超出第二名整整十分，我和阿堪没有理由拒绝一个非常出众的财务人选，她用她的人格魅力和专业知识，征服了我们，也征服了这份工作。

接下来一切正常，她工作认真积极，和同事相处得非常好，她美丽感性，热情善良，很快就成了公司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阿堪跟她走得很近，其他男职员似乎也对她颇生好感，就连我，也会在不经意间看着她出神。她太像唐佳妍，却比佳妍沉静安稳许多。有几次，我差点儿把她当成了佳妍，可她总是跟我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就算巧合下送她回家，她也表现得谦卑有度，我越来越觉得她是个值得我在意的人。

我和可欣的关系是在两年后的一次醉酒后确定的，当时阿堪正在主动积极地追求可欣，可在阿堪的状态和言语中，我发现，他并没有成功。

阿堪是我初来广州认识的朋友，他仗义、细致，和多数南方人不同，我更喜欢他天生就具备的生意头脑，我和他的第一桶金，就是凭借他的智慧和胆识收获的。从那以后，我们便成了搭档，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我们在一起从未聊过庄可欣，但我们却都在努力保护她。直到酒会那天，我喝多了，可欣全程陪伴，甚至将喝的不省人事的我送回住所。

那次我喝得实在太多，当可欣把我扶上床，我居然吐了她一身，迷迷糊糊中我听到她在喊我，可我的意识不受支配，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清晨，醒来，头脑昏沉得难受，意识让我捕捉到了一些昨晚发生的事，我这才发现自己赤裸着上身，下身是一条三角短裤。

我立刻清醒了一大半，想到昨晚是可欣送我回的家，难不成？

卧室的门被推开，可欣端着一只碗进来，她穿着我的T恤，松松垮垮，见到我如此形象，一点儿也不害羞。我连忙抓过睡衣，挡住下身，她见此却笑了笑，说：“是我给你脱的衣服，昨晚你吐了一身。”

她把碗递给我：“蜂蜜水，喝了，醒酒。”

我有些尴尬，但还是接过来，一口气喝干。

她伸手接碗，碰到了我的手，我一紧张，手里的碗掉在了地上。我赶忙弯腰去捡，起身时，正好与她撞到一起，我的唇，擦着她的脸，一丝绵软的感觉让我失了心跳。

我俩脸贴着脸，她的气息温暖清甜，吹在我的皮肤上，让我浑身酥酥麻麻。我的意识被催眠，只觉得全身燥热，我想我无法再控制，一把将她揽入怀里，立即她的体温浸透了我，我的嘴便肆无忌惮地吻上她的唇……

阿堪终于发现我和可欣不同寻常的关系，他什么都没问，只说了一句：“可欣喜欢你，你要好好待她。”

可我心里却有些逾越不过的障碍，那便是唐佳妍，虽然我竭尽全力地对可欣好，但总觉得她就是唐佳妍的替身。午夜梦回，我总是埋怨自己，既然放不下佳妍，为什么还要搭上可欣的时间？可我真的离不开可欣，她在我的心里仍有不可代替的位置，即便我的心里还装着佳妍。

我把佳妍的事告诉了可欣，只求自己的良心能得到宽恕。可欣依偎在我的怀里，说我是个重感情的好男人，她愿意成为第二个唐佳妍，在以后的日子里，陪我在一起。

可欣的确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儿，她越是迁就我，我就越觉得对不起她。她等了我五年，我辜负了她最美的五年时光。这些她都不计较，只求我早点儿回去，只求我能给她的父母一个交代。

我只能给她承诺，事情办妥后，立马回广州，立马和她举行婚礼。

她问我：“我要的是你对我完整的一颗心，你能给我吗？”

我沉默了片刻，知道她的意思，这些年，她不是没感觉，只是她不愿为难我。

“会的，以后的日子，我的心只属于你。”

“我没有逼你的意思，我只想你知道，除了她，你还有我……”

“我知道……”

“再见，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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