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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以后 Chapter 17 十多年后的疑惑
书名: 昨天以前,明天以后 作者: 刘月轩 本章字数: 7411 更新时间: 2020-08-06 15:27:53
我站在榆树下,久久不愿离开,好像这样站着,就能感受到唐佳妍的存在。我不愿相信她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事实,宁愿在心底把“曾经”留住。
如今,连树上的名字都找不到了,“曾经”真的已然成为过去。
凭着记忆,绕到了小区后门,那儿有一排围墙,这应该就是当年二中的范围边界。曾记得,为了迟到不被发现,我和同学们都翻过围墙,那时觉得它很高,现在看,它仅仅是一堵矮得不能再矮的墙。
围墙只保留了一侧,另一侧,是一扇铁门,这和当年二中的情形一样,不过,如今的铁门看上去明显美观了不少。
出了铁门,曾经通往宿舍楼的那条小径依旧还在,却比以前宽了许多,还铺了一层沥青,看上去清洁舒适,再不是当年,一下雨,便要涉水而过的脏乱情形。
道路两旁有整齐的水稻田,还有大片的花圃,这应该是小区物业为业主精心准备的回归生活的最大体现。如今的城市,能拥有这样一处宁静的田园风光已属罕见。
继续往前走,以前道路两旁的食杂店已经不存在了,被新的建筑物取代,看上去与这城市融为一体。
我停住了脚步,十五年,物是人非。那时,我们最热衷的就是到食杂店买些零食,还记得那种廉价的冰水,味道清甜爽口,而今,这种食品被视为垃圾食品,再也找不到当年的那份感觉了。
唐佳妍最爱喝冰水,她说,她讨厌家里的饮料,喝着没味儿。我知道她这样说的真正用意,因为我实在没钱买更贵的饮料给她。这在苏杭的眼里,却成了最大的笑话。
如果可以,我愿意倾其所有,买她最爱的东西,可现在,我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一路走来,所有以往的、现实的相互交替,像穿梭在时空隧道,转眼,什么都变了。
以前的家具厂搬迁了,留下偌大的厂房,空无一人。以前,那空地上堆放着很多圆木,我们会爬上去,坐在那儿谈天说地,直到夜幕降临,繁星满天也不愿离去。
以前的瓜子厂也搬走了,如今二层楼的厂房被遗弃、被荒废,俨然像一座鬼屋,满眼萧索和凄凉。记得我们最爱吃的是他们生产的五香花生豆,一袋才一块五,吃在嘴里清脆味浓。拿一袋五香花生,去隔壁食杂店看电视,那时《还珠格格》简直火爆,赵薇和林心如成了很多同学的偶像。
唐佳妍就喜欢小燕子,她说,她要是跟小燕子一样能打,就可以和苏杭成为他们那条街上的“雌雄双煞”,不必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总是有意无意地提到苏杭,好像我的存在就是要听她讲和苏杭的故事。但我却愿意倾听,她一提到苏杭就满心欢喜和愉悦,我宁愿自己伤心,也不愿看她难过。
赵波儿的电话打过来,我告诉她我在二中宿舍那条小路上。
她笑了,然后停顿了一下,说:“别看在一个城市,我一次都没回去走走,还是你念旧啊!”
若不是因为唐佳妍,我想,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再回来吧。
“想起了很多,只可惜,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我拿着电话,手有些抖。
“尤其佳妍突然离开,我想,我们都很后悔,能聚的时候,却不懂得珍惜。”
鼻子有些泛酸,我只“嗯”了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话了。
半个小时后,赵波儿赶了过来,我们并肩站在曾经宿舍楼的大门前,眼前早已是陌生的景象。
四层楼的高大建筑,已然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外墙斑驳脱落,裂开的墙缝上有些杂草恣意生长,就连曾经被学生擦拭得铮亮的玻璃窗,也不知被什么外力所破坏。
“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看到它,两年后,这儿会成为最大的商业区,幸好你回来了,向它做最后告别吧!”赵波儿神情肃穆,仰视着它的高大与沧桑。
我的心情很复杂。连仅存的有关青春的记忆也将彻底消失,我们的成长究竟还能留下些什么?
“十多年了,有些事,该放下了……”她轻声说,却带着强大的震撼力,震痛了我的心。
我侧目看她,她依然美丽,比高中那会儿,更多了几分女人特有的味道。
“你想说什么?”我问。
她看着我,似有顾虑,终还是开了口:“你至今未婚,我想,你还在等她……”
我静默片刻,说:“这一等,便成了终身的遗憾。”
“没办法,很多事,我们都是身不由己……”她顿了一下,然后淡淡地一笑,“你应该成家了,赚再多钱,没有家,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凄然一笑,想到远在广州的可欣,我竟辜负了她这么多年。
“如果佳妍还在,她也希望你能有个美满幸福的婚姻,也许,这是她对你最大的祝福。”
“我不要她的祝福,我只要她还活着……”我擦了擦眼角,我的心一提到她就忍不住地疼。
“活着,你们就能在一起了?这么多年,你有找过她吗?”赵波儿问得那么平淡,却让我第一次觉得,所有的错过,都是我一个人造成的,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我有努力地找过唐佳妍吗?
“她当年不辞而别,一定有她的苦衷,而你,连找她的勇气都没有,”赵波儿有些激动,抱着肩,有些微抖,“高中毕业后,你就去了北京上大学,这一去就是十多年,佳妍过得好坏,你有真正地关心过吗?”
我被问住了,一时竟无言以对。那年冬天,唐佳妍突然退学,连一个招呼都没打,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给我留下,我曾去过他们家,邻居告诉我,唐家搬走了,走得很急。
她究竟为何突然退学,又为何突然搬家,我全然不知,我所能做的就是不让回忆被时间抹去。
我考上北京的一所大学,和二中挥手告别,和那段青葱岁月挥手告别,唯独唐佳妍,有关她的一点一滴,我都记得,从未忘记过。
我们约定一起在北京上大学的愿望终是成了空,我以为我们会在北京不期而遇,可四年的大学时光里,唐佳妍的影像始终只是停留在我的记忆里,我没有见到她,也没有她的任何消息。
我以为大学毕业就可以回到故乡,以为四年后再见唐佳妍,一切美好的想象都可以成真,然而,我却去了广州,对唐佳妍的美好期待,只能隔空遥想,却终不能实现。
此刻,我心怀愧疚,如果我能够坚持一点儿,能够努力一点儿,或许就能够改变唐佳妍的命运。
赵波儿见我一直沉默不语,安慰道:“对不起,我不该埋怨你,你也不要有任何心理压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苦笑,真能过得去,就不用这般纠结。
“你现在过得挺好,把握当下,珍惜眼前人。我们的生命真的很脆弱,别到失去了才后悔,那时候,什么都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唐佳妍把我的所有美好统统带走,留下的只剩悲伤。
我抬头,太阳已经西下,天边有一片绛紫色的云霞,远处的高楼有灯光亮起,夜幕降临。
杨禹和张小迁接到赵波儿的电话,立刻赶到了我们约定的饭店,这是高中毕业后,我第一次见到他们。
杨禹还是一身精瘦,皮肤黝黑了许多,倒是张小迁体态发福,红光满面。我们一见面,立刻拥抱在一起,久久说不出话。
落座后,大家彼此询问了近况,杨禹开了一家超市,在哈市已经有三家连锁店,离婚以后,一直单身。张小迁的养殖事业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结束,现在是一家货运公司的老总,二胎即将出世。我问了其他同学的近况,他们告诉我,孟飞现在是哈一中校长,身兼要职,自己的时间却不能随意支配。姜晶梅嫁去了外地,这些年少有联系,邱俊自从去了上海,一直没有回来过,听说在上海干得不错,有一家旅游公司。关于赵舟,几年前,在深圳见过面,究竟做什么,却不是很清楚。
一晃十年过去,同学们都有了各自的发展,并取得不俗的成绩,看到他们如今的样子,我忽然觉得,我们已经不再年轻了。
我们喝了些酒,大家的情绪都很激动,尤其说到唐佳妍,我们几个再次陷入沉默,好像不说话,唐佳妍就没出事,依然活在这个世上,可我们都知道,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
赵波儿的眼圈一直红着,她说:“我们也是这几年才联系上的,她嫁给了苏杭,过得却不幸福,苏杭在外面有女人,佳妍想离婚,苏杭死活不同意,两人的关系一直这样僵持着……”
我手中的杯子咣当一声,掉在了桌面上,杯里的酒溅了出来。
我慌乱地接过杨禹递来的餐巾纸,听到他的声音:“苏杭这王八蛋,害得唐佳妍好苦,这次车祸,他居然毫发无损,我真怀疑这场车祸是他早有预谋的。”
我心里一紧,早有预谋?听起来多么可怕。
“苏杭什么事干不出来,用车祸当掩护,杀死佳妍简直易如反掌。”张小迁放下酒杯,眼睛瞪得好大。
这里似乎有我不知道的一些事情,这么多年,唐佳妍究竟过着怎样惊心动魄的日子,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我抬头看着他们三人,眼里满是想要知道真相的请求。赵波儿拍了拍我的手背,说:“我们也只是怀疑,交警给出的车祸现场报告里,并没有人为制造车祸的证据,所以,我们没有办法……”
无风不起浪,他们三人不会无端去怀疑一个死者丈夫有杀害自己妻子的动机,以往苏杭的所作所为,至少让了解佳妍的人都觉得这场车祸背后隐藏着的诡异和不解,而我,也觉得这不仅仅是一场意外。
“佳妍的父母怎么说?”我问。
张小迁无奈地摇摇头:“佳妍的父亲还在监狱里,当年和校长的事,你也知道,佳妍的母亲改嫁给了苏杭的父亲,对佳妍的死,她只相信是场意外……”
我陷入了沉思,当年唐家遭遇不测,唐父锒铛入狱,佳妍不告而别,这个家庭从此分崩离析,没想到十几年后又组建了新的家庭,唐家和苏家的关系竟是这般胶着,而这些年,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佳妍一定承受着不可言说的痛苦。
“佳妍的父亲应该快出狱了吧!”我又问。
“还有两个月吧,我听佳妍提起过。”赵波儿回答了我的问题。
“当年的那件事,外面的流言传得很凶,都说是苏杭父子陷害了唐佳妍的爸爸,可没有真凭实据,佳妍母亲又改嫁给了苏杭的爸爸,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杨禹有些激动,似乎很相信那些传言。
我有些坐不住了,这些事,当年我从未仔细想过,如今再听说,似乎真的另有隐情。可时间过去了那么久,那些陈年旧账,似乎再无任何查证的可能。
“佳妍是不是一直都在哈城,她根本就没去北京?”我看着赵波儿,问道。
赵波儿垂下头,推了推放在面前的酒杯,沉思了一会儿,说:“可能是吧,后来我们见面,她和我说过,如果当初不说自己在北京等你,她很担心你的成绩一落千丈,她不能毁了你的前途。”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得我几乎快要落下眼泪来,我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然后说:“我在北京找了她四年,这四年,我既心怀着希望,同时也在一点点地消磨着希望。后来,我偶尔听说她去了广州,一毕业,我就直接去了广州,没想到,在广州一待就是十年……”
我们又都沉默了一阵,空气里的凝重似乎也在祭奠着那些曾经逝去的光阴。
“佳妍的葬礼,同学们能来的都来了,我也通知了邱俊,能不能来,我就不敢说了。”杨禹靠在椅背上,表情沉重。
当年杨禹大学落榜,在家人的帮助下,做起了百货生意,没想到,这小子倒有做生意的天赋,只可惜,生意做大了,却不能维持一个幸福的家庭,两人在七年前离了婚。
“佳妍知道你为她的事这么尽心,她会很感动的……”我有些语塞,我究竟还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这些年,我们虽然也有见面的时候,可对她的生活真的知之甚少,如果能预知今天的不幸,也许,我们都应该多多关心一下她……”张小迁的眼眶湿润了,脸色也涨红着,他在抱怨自己的粗心大意。
“别这样说,谁都不愿是今天这样的结果。”赵波儿擦着眼泪,安慰张小迁。
我点点头,这不能怪别人,只怪老天捉弄人。
离开饭店,看着他们一一上了计程车,我才踱步回到预订的酒店休息。
我冲了凉,裹着睡衣,坐在落地窗前,外面灯火阑珊,却依旧有着不夜城的魅惑之感。哈城,一座有着东方小巴黎之称的城市,我与它分开整整十年。
这十多年,它的变化令人惊讶,我在广州的房地产公司,早就打算回来分一杯羹,只可惜这一计划一直没有落实,不然几年前的哈城,我想也会有我为之贡献的幢幢楼宇。
我用手机给阿堪发了邮件,他回了我,末了还说了一句:可欣没哭没闹,你小子欠她的太多,日后可要好好对待她。
我放下手机,倒了杯红酒,外面的霓虹依旧闪烁,我的心却像那年千禧夜热闹过后的寂寥一般,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我与唐佳妍终是没能再见一面,新世纪之后,我们如同陌路,这一别便是永恒。
我的电话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对方叫了我的名字:“周一权……”
我听不出对方是我相识的哪位朋友,但总觉得这一声“周一权”叫得亲切又熟悉。
“我是赵舟……”对方有片刻的停顿。
“你还好吧……”我简单地问了一句。
“听说了佳妍的事,可我实在赶不回去,代我送她最后一程吧……”
“太突然了,我也是今天赶回哈城的。”
“嗯……”又陷入了沉默。
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拿着电话木愣地站着。
“如果你能在哈城待上一段时间,最好找苏杭聊聊。”
又是苏杭,他究竟做了什么,每个人对他的存在都表现出了质疑和抱怨,难不成,佳妍的车祸真和他有关系吗?
挂了赵舟的电话,我睡意全无,当年苏杭那么强烈地阻止我见唐佳妍,我就觉得事出有因,现在想想,或许从那时起,苏杭就在设计一个局,一个我们都不知道谜底的局。
我在殡仪馆见了唐佳妍最后一眼。她安详地睡在那儿,面部的妆容让她看上去美丽而沉静。
隔着水晶棺,我想伸手触碰她,我知道这一眼便是永别,从此,这个世界将不再有她。
我内心的悲痛像翻滚的巨浪,层层叠叠,翻来覆去。我没忍住,终是泪流满面,这一眼,便将过往的点点滴滴统统带走,留下来的却是无尽的哀思和不舍。
我们四个同学,朝她深鞠躬,送别亲爱的同学,那滋味竟是人生最不愿尝试的味道。
我们不得不告别了,我想着她就这样安稳地睡着,不再被世事牵绊纷扰,也该是幸福的。然而,未来的岁月我将再也看不到她,再也没有了这份牵挂,我的世界,她终将是一位过客,而她的世界,我这一生都没办法再靠近了。
我们走出告别厅,迎面看见苏杭朝我们走来。他身边陪着一位女子,高挑妩媚,两人的关系亲密暧昧。
我心中燃起怒火,佳妍还没下葬,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揽新人入怀,他到底还有没有羞耻心,还有没有半点儿人性?
我想冲过去,杨禹和张小迁拉住了我。
“今天是佳妍的葬礼,让她安安静静地走吧!”赵波儿有些哽咽,拉着我们去到了一边。
这时,我看到了佳妍的母亲,她被人搀扶着,用手帕捂着脸,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
苏杭还是走了过来,我们四个谁也没有理他,倒是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非常感谢你们能来送佳妍最后一程。”
他虚伪的面孔让人厌恶。他见我们没理他,便有些尴尬,稍微停顿一下,便随手拉着那位女子离开了。
“看到了吧,佳妍跟他过日子,气也得要气死。”杨禹冲苏杭的背影啐了一口,愤愤地说。
“这个时候,怎么也不知道避讳点儿。”张小迁也愤懑不平。
我什么都没说,心里却已经愤恨到了极点。这些年,佳妍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到底承受着多么大的压力?当年的那朵带着刺的玫瑰,如今竟凋零枯萎,佳妍啊,我对不起你……
墓地在平顶山南侧,当所有仪式完毕后,佳妍就真的永远离开了我们,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没有坐杨禹的车离开,我想再多陪陪佳妍,也许从今以后,我不可能再回来。
苏杭揽着那位女子从我身边经过,我下意识地伸手拦住他,他缓慢地取下墨镜,给了我一个不深不浅的微笑。
“我想和你谈谈,但不希望有外人在场。”我的声音冰冷坚硬。
他还算配合,叫那个女子先行离开。
“你想和我谈什么?佳妍吗?”他看着女子走远,才开口问我。
“除此之外,你觉得我们还会有共同语言吗?”
他嗤笑,一如当年那般桀骜。
“你既然娶了佳妍,为什么不能善待她?你不能善待她,为什么不放了她?”我站在他面前,双手插在裤兜里,我不想和他动手,这种人不值。
他吹了墨镜上的灰尘,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善待?对一个跛子,你还能要求我怎么善待她?是要我把她高高供起来?”
我听到“跛子”二字,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他怎么可以这样形容唐佳妍,他们好歹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啊!
“如果你爱她,还在乎她有什么缺陷吗?如果你不爱她,为什么还要纠缠她?”
“可笑……”他居然笑了起来,“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有什么资格过问?”他明显有些不耐烦,脸色沉了下来。
我有资格过问吗?我被他问住了,我究竟以什么身份来质问他,是同学还是当年曾和唐佳妍恋爱过?
“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你还对她念念不忘,我真佩服你的痴情。”他戴上墨镜,准备离开。
“我只想知道,那场车祸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佳妍的死,我必须知道真相……”
他将食指抵在唇边嘘了一声,神神秘秘地说:“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你会害死我。”
“你心虚了?”
“NO!”他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我也很难过,为什么死的是佳妍而不是我,如果是我,你就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对吧?!”
他像个演员,在我面前展现着他超高的演技。
“我会弄清楚这一切,保佑你自己平安无事吧!”我盯着他,想彻底看穿他的内心。
他微微一怔,很快又露出一脸笑意:“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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