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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友情的升华 (1)
书名： 当爱已成往事 作者： 木林 本章字数： 4895 更新时间： 2025-04-10 16:06:10

如今的浩天谈起往事还是那么轻描淡写，他把那份沉重摁在内心深处，以免使燕儿更伤怀。哪知这么多年来燕儿却一直深受感动。

伫立在校园最后一幢教学楼向北看，学校后面的小树林早已砍伐另作它用，面目全非，难以辨认。

两个老同学还是边回忆边诉说着，路还是那条路只是砖头路成了柏油路，教室也由一排排砖瓦平房改成了五层教学大楼。

不知不觉中，一切都在发展，一切都在变化。操场上，教室里曾经的身影如今都天涯海角，在各自的人生轨道里经营着他们的人生。

然，她！商燕儿呢？却要离开这个美好的世界，“抛弃”这些可爱的人们去另一个毫无生气的世界。

陡然滋生的伤感抽心般疼痛，使她不忍再沉浸在往事中。

“哥，我们走吧！”

“我们回家。”浩天应了一声，推着她朝轿车走去。“不要想太多，回去好好休养。”

她默默地听着默默地点头。

“明天我要回徐州了。”

“公司情况怎样？”

“总体还好，但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努力。所以现在到处奔波周旋，过几天还要去北方出差。”

浩天将她抱上车后，燕儿就一直抓住他的手。她清楚与浩天这一别恐是永别了，老天说不定哪天就来收了她，她要把握宝贵的时间，

“哥，家澍就拜托你多费心了。他若考上大学更好，考不上的话你就带着他打拼。”燕儿一脸认真，“我也跟他爸爸商量好了，如果他想到上海发展的话，就到他大伯的公司里去。”

“家澍的事你就放心吧，看孩子的意愿，不想去上海就跟着我。”浩天紧紧地握着那只毫无感觉的手，仿佛握着仿冒逼真的假手。

车子一路往小城驶去。

燕儿真是累了，坐在那头一歪，居然象个孩子般睡下了。

浩天以为她睡着了，只顾埋头开车。怎知燕儿的思绪还未回到现实中，要是自己当初将饭店留下，这么长时间经营下来能够肯定立足，自己走后也会给儿子留下家业了。

暮色苍茫之际，浩天开车一路东驶，将无情的夕阳无情地抛弃。燕儿头靠座椅，再次睁眼斜望车窗外的夕阳一路西行，斜阳如火，倦倦而去。正如此一刻她的身体般倦痛无力，朝着死亡的路一路西行。尽管并非本愿，却一意孤行之。

草木三秋，人生一回。

夕阳沉睡了，明日会再现。人生深眠了，明日不再有。

多么残酷的万物轮回？多么沉痛的人生领悟？夕阳恋恋，人生依依。一切在不言中翻腾，是似无声胜有声。

“哥，到城中逛一圈。”在她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再来看看这个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城市。小城故事太多，充满着喜怒哀乐。

浩天无言，将车速减慢，让她好好再看一眼小城。这是她步入人生第二站在此生息的小城，她对小城有着深厚的感情，尽管这些感情里有太多太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浩天带着她沿着城中心城外围都跑了一圈。不断升起的高楼大厦，一连接一连的商铺，四通八达的开阔马路，市中心段的高档商场，川流不息的汽车也成了这个小城发展的一个标志。

夕阳不在，黑夜的前奏已奏起。累了一天，她终于想到了家。思想了这么久也累了，疼痛也接踵而来，在提醒她该回去吃药休息了。

浩天帮她完成了一个心愿，走后也不留遗憾了。

“哥！谢谢你！”

浩天扭头凝视着她，眼里尽是痛惜，他握着她的手，一脸认真道：

“什么也不要再想了，回去好好休息。”

她默默地点头，千般滋味涌上心头。

世间之爱，林林总总，有些若昙花一现，有些却生死不弃。然，世间绝对有一种爱是互相体谅，无私奉献，饱满又无怨。

有些爱，纯粹又真挚，这种爱既适于爱情又适于友情。自然适于介于这两者之爱，不似爱情，没有血缘却又充满关切与理解。甚而是不求回报的付出。

浩天给予她的正是这种爱，可惜自己无以回报了。她即将要带着他的爱，带着对他的遗憾离开这个世界了。

泪！滋溜溜地钻出眼眶，多情又奢侈！一直幽居于心，只为此一刻的感动爆发。

浩天见此，也是心酸怆。默默地帮她将泪水擦干，他的心在流泪，只是被表象掩盖，不想让燕儿察觉。

车行驶到那条熟悉的路上时，往事再次浮现。

饭店依旧是那饭店，只是店名已改。店老板也不是曾经的商燕儿了.

在将饭店盘掉时，那几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拉开了盘店风波。对方的野蛮态度让商燕儿意识到自己碰到麻烦了，不禁坐立不安起来。当务之急能帮她想办法的人只有浩天，她一看已是午夜十二点，也不管浩天有没有休息，直接拨通了他的手机。多年来也唯有浩天是那个想到就可以无所顾忌“骚扰”并在骚扰后都毫不打折帮助她的人。

通了电话后，她叫了声哥，所有的委屈聚焦而来，汇成了泪水奔涌而出。

“怎么了？”电话那端的浩天听到了抽泣声。

待心绪平定后，她才止泪，

“我想把饭店转让，跟妹妹商量好了转让价，可不久来了一批地痞流氓非得要以一半的价钱盘给他们。”

“怎么会这样？欺人太甚！”浩天听后，气愤的难以入眠。

“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翌日，浩天扔下手头上的事从外地赶了回来，他连家都没心思回，直奔燕儿的店里。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了一遍。

接着就开始召集他的一帮子的朋友，这帮朋友都是他刚入社会时认识的。有个哥们直接拉来他的一帮整日无所事事的哥们，开着车直奔饭店。

等了一天也不见那些家伙上门。

原来，消息灵通的那个家伙早知了这一切，正准备带人准备火并。然，他们的老大却很清醒，他很想得到这家店，可更清楚生意人很忌讳血腥，便阻止了他。骂他是猪脑子做事不动脑子。

就在浩天作了最坏打算，谈不拢就火并时，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店里店外安静得很。

那些家伙迟迟未上门，一连两天都是如此。两人最终作出结论，认为这些家伙只是恶作剧了一回，不禁松了口气，心也慢慢地放回原位。

一切似乎又风平浪静了，浩天在家休息了几天又去了外地。不久，那个家伙又带着那帮人卷土重来。

婚后，燕儿度过了有生以来最幸福一段时光，举行婚礼时，春已来临，只是依旧感觉春寒料峭。待到春意浓得稠密时，秦宗在哥哥的一再催促下终于收拾行囊准备南下了。

在性欲方面，秦宗是个几乎天天要的男人，前妻走后，这个饥渴的男人度过一段无性生活的孤寂时光后，终于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二个女人。

那时的燕儿每天都和秦宗在亲亲我我中度过，男人的温暖和爱抚使她终于得到了女人该的东西，一阵缠绵后接着便是猛烈的肉体享受，暴风雨后她常常躺在丈夫的怀中感怀不已。

过后她才懂得，难怪男人离不开女人，女人又离不开男人。每天性爱的欢愉是人世间最美妙的感受。上帝缔造人类时，也将男人和女人责任合理区分开，使男女之间谁也离不开谁，谁都需要谁。

尽管秦宗每天都要做爱，有时甚至做几次，那也只是享受，却没能种下果。秦宗妈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一个劲地催儿子抓紧时间。

如今儿子又要一个人去上海奋斗，孙子不知何年何月才抱上，无奈中只能急在心里。秦宗答应妈妈，等悦悦放暑假就让燕儿去上海。

商燕儿在未去上海前就给浩天寄了一封信，告诉他她将要到上海去，那时他们就可以见面了。长途车经过近一天的奔波终于到达上海站，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秦宗在车站等候多时了，见到多日不见的老婆，他显然很激动，悄悄地耳语了一句，“真想你！”

回秦宗住处的路上，望着陌生且繁华的城市，商燕儿终于体悟到当年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心情了。

是夜，夫妇一整夜缠绵，饥渴的秦宗似乎要将多日的空档补回来似的，将燕儿整整折腾了一宿。翌日一大早他就出去了，临走前就告诉她附近的菜场在哪里，其他地方就不要乱跑了。这些日子，他正在大哥的帮助下东奔西跑地找合作伙伴，没时间陪燕儿。

燕儿听后“嗯”了一声翻个身又睡着了，这一夜折腾的她直睡到晌午才醒来，匆匆把自己收拾下就去菜场买菜。她也听话就在菜场附近转悠了一下就回了家。

在小区门口的公用电话前停下，放下手中的菜篮开始拨浩天留给她的号码。那端的浩天得知她已到沪，开心地承诺明天来接她出去玩。

上海！这个远东经济重镇，集繁华时尚于一身，最具标志性的便是南京东路商业区、外滩和城隍庙。

浩天带她去的正是这几个地方，揽进城市繁华后的商燕儿惊叹不已，望着南京路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叽里呱啦地讲着地方方言的人们，她犹如坠入迷茫深渊。

“他们都在说些什么呀！英文我还能懂几句，好家伙上海话一句听不懂。”

“刚开始时，我也听不懂，时间长了就好了，我现在虽不会说，但听得懂。”浩天笑着说道。

“昨天我去菜场买菜，那些人的眼光很怪异，好像我是外星人似的。”

“因为你讲了家乡话，上海人有点看不起我们苏北人，口口声声苏北佬苏北佬。他妈的爹妈大多数不是从苏北过来的？”

“是的，感觉一点也不友好。”

“以后你出门就说普通话。”

“我不习惯，待一段日子就回家。”

“怎么？是他让你回去的？”

“那倒不是，家里走不开，他女儿上学需要人照顾。”

“可夫妻分开也不是个事啊！别说我没提醒你，你们两地分开，他干什么你都不知道，再说了哪个男人经得住老婆不在身边的？”

商燕儿沉默了，静静地回味着浩天的话。半晌才问，

“那你在上海谈女朋友了么？”

这次轮到他沉默了，两人边走边聊，不知觉中已从南京东路走到了外滩，望着黄浦江翻滚的江水，浩天还是决定告诉她。

“以前清楚结果却不想放弃，这次真的放下了。我在这里已经和另一个女孩交往了。”

时间最能说明问题，经过这段时间的思索浩天终于放下了那段感情，去追求应该属于他自己的生活了。

迎着江风，想到彼此的感情经历，两同学无限感慨，在江边又坐了一会，浩天就带她去城隍庙逛逛，顺便吃点特色小吃。

燕儿沉浸在人头攒动的花花世界里，暂时忘记了人世间的一切，被现实包裹的只剩快乐。

日落黄昏后，夕阳踯踯，恋着夏日的热风，爱着穿越春夏的时光。天淡蓝如烟，云轻薄无力。燕儿跟着浩天的脚步追着夕阳一路西去，怕秦宗担心，浩天准备这就送她回家。

路上他还是对夫妇俩两地分居的状态感到担忧，

“你的意思我也留在上海？那我在这里干什么呢？他早出晚归的忙，我就在家里无所事事？”

“只要你想留在上海我会帮你找份工作。”

“那他女儿怎么办？”

“可以托别人照顾，再说，她马上就要读初中了，直接让她住校还锻炼孩子的独立能力呢！”

“容我回去好好考虑考虑。”临分手时，燕儿对他说。

“我们是多年的哥们了，听哥的话不会错。这个世界太繁乱太复杂太诱人，你不好好把握总有一天会失去。”

燕儿的脑中一直回想着浩天的那番话，她决定等秦宗回来探探他的态度。

当商燕儿把自己想留下的意思告诉秦宗时，起初对方还以为她是想使自己能够快点怀上孩子而想留下。

“是不是我妈又催你了？我也想你快点给我生个儿子，这个夏天肯定会怀上，离悦悦开学还有一个多月呢，肯定能怀上。”

“我来上海不是找你下种的，我要留下来。”

“那悦悦怎么办？”

“以前她妈妈不在身边她也不是这么过来了么？我会把她安排好的，再说她马上就要升初中了，可以住校。”

“不行！我答应我妈由我们来照顾悦悦的，再说你留下来也不能做什么，再过两年，我这里的生意做了起色你再过来帮我。”秦宗的态度不容商量，她不禁想起浩天的一番话。

浩天女友的外公五十年代一个人在沪打拼，将老婆孩子留在老家。后来又在上海找了个女人开始了生活，生了女友的妈妈。最后她外公被乡下老婆给搞回了家。

女友的妈妈正逢上山下乡的时代就又回到了父亲的老家，直到落实政策她和女儿才回了上海。如今女友的妈妈不喜欢浩天，但拗不过女儿，前提是：浩天不能离开上海，并入赘未来丈母娘家。就为这，浩天到现在都未将此事告诉父母。

一个暑期下来，夫妇都无所得。最后商燕儿还是在秦宗的说服下踏上返乡之路。

从上海回到家后，燕儿就开始歇在家中，她做的那个男装品牌在暑假前撤出了商业大厦，她正好借机去了上海。秦宗不让她再出去工作，是想她为他生孩子。

她开始无所事事起来，这恐怕是商燕儿从出生至今人生时光里最安逸的一段时光，夏去冬来，终于盼到返乡的大潮涌回来了，浩天早秦宗几天回到了家。在小城下车后，特意去找了燕儿，半年不见了，两同学寒暄了几句。她清楚浩天放心不下敏之，这么多年来，只要对方一个眼神，她就明白他心里想什么。

她告诉他，敏之现在很好，已经从失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人家帮她介绍了男朋友，据说两人的感情发展得很快。

他听后，笑着点头说这样他就放心了，接着问她到底怎么打算？

她说她觉得闲着无聊，想找点事做做。浩天沉默片刻，当他得知她和秦宗提出要留在上海遭拒绝后，也没多说什么。毕竟是人家夫妇之间的事，倘若自己一直执意劝说燕儿留下，会影响夫妇的关系。

浩天问她，真想在小城找件事做做，怎么不去找敏之帮忙，重新回到商业大厦？燕儿这才告诉他商业大厦已经体制改革，连敏之都离开了商业大厦。

“你们平时不通信么？”燕儿不解地问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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