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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感怀儿时情 (5)
书名： 当爱已成往事 作者： 木林 本章字数： 4887 更新时间： 2025-04-10 16:06:10

心里越久越难受。终成了一个郁郁寡欢的人，就连和浩天、敏之在一起也沉默不语。

开始时，浩天也觉得纳闷，这个喜欢跟吵闹，然后又跟他开玩笑的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为何噤声不语了？他也曾几次询问，然，始终没得到答案。

就在他感到纳闷不解时，燕儿的哭声给这个僵局拉开序幕。开始，燕儿只是一个劲地抽泣。无论浩天怎么问就是不开口，最后浩天又气又急就跑开了。

别看浩天除了将心思花在敏之身上外就知道顽皮，其实早已隐隐感觉到燕儿的反常肯定跟感情有关。他要么不去做一件事，一旦认真起来就会努力地做好。

通过一番观察了解，他终于看出其中的端倪，是燕儿的眼神让他最终得到答案。就断定导致燕儿伤心难过的人就是韩乐。

这天下课，韩乐和那个转学不久的小盈边走边谈笑风生，小盈的到来曾在校园里引起轩然大波，不但是长得漂亮有气质，而且着装洋派，是男生们心中的女神。

曾有男生为了小盈跟其他男生大大出手，甚至跑到广阔的田地里进行一番谁赢谁输的决斗。

他看到燕儿的眼神跟着这对俊男靓女流转，流出的尽是迷茫和悲伤。

这下，就更坚定了他的猜想。放学时，他将韩乐约到小树林里，不问青红皂白先给了他一顿拳脚，韩乐一下子被打懵了。

“你发什么神经啊？”

“我就发了。”

“为什么呀？”韩乐不解。

“问你自己？不好好读书整天跟王小盈黏在一起。”

浩天的一席话逗得韩乐忍痛笑了起来，他笑望着浩天，

“原来你也喜欢我表妹啊？”

“你表妹？”浩天一时也懵了。

“是啊！小盈是我姑妈的女儿，比我小半年。”

两个男生的世界顿时沉寂下来，后来他们盘坐在一棵树墩下。爽风乐此不疲地撩起树枝树叶的身姿，韩乐沉默片刻，深有体会道：

“之前我没有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自从小盈来后，看她那么认真用功，我被感动了，我爸爸妈妈对我寄予了很高的希望。所以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就想抓紧时间学习。”

原来，韩乐和小盈在一起都在讨论学习的问题，那些男生为了小盈决斗后，谁也没能赢回小盈，因为她的心里唯有学习。

韩乐的一席话都被躲在附近的燕儿听进去了，她是看着浩天将韩乐约到这里，不放心就紧随而来。

其实燕儿早明白她与韩乐之间的差距，就是左右不了自己的感情。听了一席话，她突然感觉有点释然了，尽管如此，依然很感伤。

放学后，她一个人心神不宁地走出校门。乡下的黑夜似乎也来得早，还未走出校门，夜色更沉了。

此一刻，她不想去敏之家，想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想一想。就漫无目的地走在老街上。

走着走着，天象是被一张黑网罩住似的，倏地黑了下来。走到电影院附近的大路上时，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社会青年突然拦住了她，

“学生妹！哥请你看电影吧！”青年晃了晃手中的电影票，她厌恶瞟了对方一眼，怒声道：

“走开！”

这下惹恼了那家伙，不但不知趣，反而变本加厉拽着她就要往电影院里走。倔强的燕儿的耿脾气也上来了，就跟他拉扯起来。

“你干什么干什么？”身后的男声话音刚落拳头也上来了。

燕儿躲开了，两个小爷们扭成一团。最终的结果是两人身上都留下彼此的怒愤时的印记。

这是浩天一天之内两次为燕儿跟打别人，翌日，到学校后，他脸上的淤青还被老师同学盘问了很久。

起初，不知道他们之间关系的同学甚至想入非非他们之间的关系，直到浩天了解了情况后，突然站起身来，将分贝打足道：

“大家静一静，我想澄清一件事：商燕儿是我妹妹，今后如再有不利于她的负面新闻，再有人对她说三道四。先来打赢我再说。”

至此，浩天逢人就称燕儿是他妹妹，谁欺负燕儿就是跟他过不去。

燕儿很感激浩天为她所做的一切，因此，浩天在追敏之时，她则是能帮则帮，尽自己所能。浩天追敏之时该翻的花样都用了，依然不见有太大的效果，这时他想到了玩深沉，打算给敏之写情书让她明白他的心迹。

于是他便向燕儿讨主意，燕儿听后哈哈大笑，

“切！你写情书？脸直接丢到联合国了。不过老天爷倒是给你配送了一只三寸不烂之舌，你可以利用这项特长来表达你的爱意。”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她单独在一起就莫名地紧张，只有你陪在身边才会轻松些，难不成我向她表达你也要在场？”

“就你那蟹爬行的字还好意思拿出手？”

“这几天我一直都在练字，比以前好看多了，不信我写给你看。”

“好吧，姑且相信你。那要怎么帮你？”

“给我找些优美的诗句。”

“唉！哥们看你追女孩子这么费劲，干脆不要练字抄情书了，直接请别人帮你恋爱岂不更省心？”

“商燕儿，严肃些，不带这样损你哥的，小心我把你的小心思洒在校园里满天飞扬。”

“你敢！”

“不敢！”浩天诡秘地笑了起来，“别磨蹭了，赶快帮我想诗句。”

燕儿真得静下心来帮他想怎么写情书了，思来想去，她觉得不久前琼瑶的《几度夕阳红》中何慕天的一句诗很能表达对恋人的那份感情。

“我的心早已失落，暮色中不知飘向何方，在座诸位如能寻觅，觅着了别碰碎它，请妥为保存。”

经过一番斟酌，燕儿把这句话作了改动：我的心早已失落，暮色中飘至你的心灵深处，请别碰碎它并妥为保存。

这是一份赤裸裸的表达，不知敏之读后是怎样的反应，对于浩天这个连一篇命题作文都写得超烂的人而言，如此表达已经含蓄至极致了。

通过这些段日子的相处，燕儿自知华妈妈严禁敏之看课外小说，以为她没看过琼瑶小说。谁知，敏之读了这句，既明白了浩天的心迹，同时又对燕儿说，

“还真没看出来，浩天还有如此细胞，将何慕天的诗句改成自己的感情。”

“你怎么知道这是何慕天的？”

“怎么不知道？我看过《几度夕阳红》。”

燕儿听后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问道，

“你现在明白浩天的心思了吧？”

“都是你养肥了他的胆！”敏之依旧不紧不慢地说着，似乎并不为此所动。

10

那年中考后，在自己的坚持下，在爸爸的支持下。商燕儿如愿地上的高中。她给妈妈的承诺是：农忙时节回来帮忙干农活。有了这个保证，夏华也只好放行。

于是，插秧割稻。农忙一到她都会赶到家，甚至请几天假专门回来干活。回到学校，再将落下的功课找老师和同学补回来。后来老师得知情况主动帮她补课。她一直深受感动，至今忘不了老师的恩情。

然，即便这样，好景不长。高二那年，灵儿也读初三了。这时夏华又开始闹了，姐妹俩必须留一个人在家干活。

燕儿最喜欢夏天了，夏天可以跳到河里游泳，可以将凤仙花的叶子捣碎包在指甲上经过一夜的浸润，睁开双眼就看到指甲上的那片颜色。就象涂了层指甲油，拿到现时来理解就是纯天然的指甲油了。

夏天还可以穿上连衣裙，小时候看到别人穿花裙子就特别羡慕，就在心里暗暗下决心自己也要穿上连衣裙。

当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父母时，自然得不到的夏华赞同，如果是爱女儿的妈妈早就会把她们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了。只可惜了她的这个妈妈又自私又懒惰。

“我们家穷得就连吃饭都困难，你还好意思开口要买裙子？”

“我怎么不好意思了？人家都有裙子，就我没有。”她理直气壮地顶撞着，

“谁让我们家穷，谁又让你爸爸没本事？”

“爸爸天天在外面累死累活的干，你干什么了？什么事都不做。你如果跟爸爸一起干活，我们家也不至于穷成这样。”

“死丫头！居然敢教训起你妈妈来了。”

“谁象你这么懒？你只顾自己快活，不管我们死活！”

“叭”一记耳光结束了母女俩的争论，摸着被妈妈打痛的脸，坚强倔强的燕儿楞是将泪水退还进去。她怨恨地睚眦着妈妈，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自己的任何事都不再让眼前这个女人参与。

后来，燕儿决定自己赚钱来买连衣裙，那天她偷偷跟爸爸谈判，按照当时的行情。一个工时多少钱计算给她工钱，商大伟望着一脸认真执着的燕儿，默默地点了点头。为了能够挣更多的钱，她还求邻居三妈带她一起去挣钱。

三妈开始很犹豫，这么小的孩子就要承担大人的责任未免有些残忍。然，谁让她摊上这么个好吃懒做的妈妈？

“燕儿，告诉三妈是不是你妈要你这么做的？走，三妈陪你去找她说道说道。”

“不是，跟她没有关系，是我自己需要钱。”

“这么说是她不给你钱，那更得找她去。”

“三妈，你就带我去吧！”

“不行，你得告诉三妈真正原因，否则……”

三妈听了得知真相后，心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叹了口气，便应允下来。当三妈带着她一起去插秧时，那个东家当时就火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带这么个孩子也算一个人工？”

“你别看她小，都下地干活干了好几年了。”三妈急着解释。

“那也不行啊！她还是个孩子……”

“留下我吧！你会对结果满意的。”燕儿望着说者，坚定地说着。

对方看了三妈，又看了看她坚定的眼神，默默地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为了实现自己的诺言，为了不让三妈为难。她一刻也不敢怠慢，一秒也不敢休息，不停地干着，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后来，东家得知情况后，也被她感动，本想把她当半个工给工钱的念头打消了。还承诺帮她再介绍下一家。

回到家，躺床上时，她才感觉浑身的疼痛铺天盖地而来。疼得她平躺不是，侧躺着也不舒服，趴着也难受。

泪水混合着万千思绪，万种情感在黑夜里尽情恣意，然，让她感到欣慰的是自己用了这番疼痛，收获了别人的认可和金钱。

不久，燕儿赚够了钱为自己买来了有生以来第一件连衣裙。

那天，当营业员把那条可以展现女孩身线的白色底碎小花连衣裙递给她时，那份欣喜和激动只有自己清楚，心跳的频率高于以往任何一个时刻。

一路上紧紧抱着那条连衣裙，深怕一不留神就飞了。是夜，搂着它兴奋得久久难以入睡，一直到凌晨才沉沉睡去，一觉醒来，裙子还在怀里抱着。

自从那个夏天妈妈不同意她继续上学时，对于夏天就有了阴影，甚至连放假都不想回家。

这不，夏华天天盯着商大伟不放，天天埋怨他把两丫头放出去。书读好了，没几年又成了人家的人了。

商大伟被妻子缠得心烦不已，只管喝闷酒，与真的聋哑人无异。这就给她足够发挥的空间。

这次，为了怕燕儿与她争吵，夏华学得聪明起来，叫来姐妹俩。把家里的条件再次哭诉一番，末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告诉姐妹俩，她们俩只有一人可以继续读书。并给予姐妹俩一定的时间考虑。

燕儿默默地听着妈妈的一番“真情”演绎，一声不吭。

夏华在起身离开时，补了一句：自古都是老大作出牺牲的，照顾弟弟妹妹才配做哥哥姐姐。

妈妈的一番话分明是说给她听的。

她明白妈妈的心思，之所以不敢明说是怕引来反驳，她不像妹妹乖巧，逆来顺受。

夏华说完这些话就跑得不见踪影了，不用想就知道又去玩了，不是打牌就是看人家玩。总之这个家她是待不住的。

就在妈妈的这些话还在心里翻腾，搅得她心烦意乱时。不久，房间里传来的哭声，她急忙奔进去，见灵儿正趴床上抽泣着，见她到来哭得则更欢。问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被泪水模糊的脸，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姐，我不想留在家里干活，我想上学。”她默默地听完，心乱如麻，酸痛不已。便默默地走出房间，来到小河边。

平日里，温顺静谧的小河，此一刻，在狂风的肆掠下呜咽起来，卷着阵阵细浪朝她劈面而来。风一阵猛似一阵，和她此时此刻的心海心照不宣般旋起了优美的华尔兹。

一秒赚成一分，一分又堆砌成一小时被滚滚不休的河水里卷走。商燕儿痴痴地呆望着翻滚不息的河水，难平心中的郁闷。

她该何去何从？成全了妹妹就断送了自己。可灵儿还小，她这个做姐姐的理应照顾她，她是不是该据力以争争取姐妹俩都能够读书？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就听到弟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姐姐，姐姐！爸爸被车撞了。”

“在哪里？快带我过去。”

原来，夏华早已跟商大伟讲好由她来跟姐妹俩提出一个必须休学的事情，经不住妻子的魔缠，生活压力沉重的商大伟无奈地默认了。无论让谁回来他心里都不好受，因此，今天的酒量也大了起来。带着醉意骑着自行车一路往回赶，不用猜就知道家中的气氛。

心不在焉地一路骑着，这时迎面一辆面包车开过来，他一慌张就东躲西藏般乱串，这么一折腾就撞到面包车上，幸好司机及时刹了车。

虽说没什么大碍，然，还是腿瘸了，手折了。看情形暂时也无法干活。只得在家休养，夏华见此景还在一边抱怨。

这天夜里，她听到父母在他们房间里，叽里咕噜很久才入睡。翌日清晨，爸爸就把她叫到身边。

“燕儿，你要怪就怪你爸爸无能。家里的情形你也看到了，灵儿还小。只有你这个姐姐作出牺牲了。爸爸答应你，你先帮爸爸度过难关，等农忙结束。我就托朋友到县城帮你安排个工作。”

那年夏天，她永远离开了学校，也永远不会原谅妈妈。

她觉得她的美好人生就这么被妈妈断送了，使她连追求爱情的勇气都没有。就这么顺其自然地嫁给了秦宗，却获得了这份并不长久的婚姻。

身边的浩天虽说追求敏之无果，然，敏之明白浩天心中那份爱。她呢？只能默默地暗恋着韩乐，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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