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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感怀儿时情 (4)
书名： 当爱已成往事 作者： 木林 本章字数： 4916 更新时间： 2025-04-10 16:06:10

样？”

“说什么呢，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跟你无关，现在好多了。”

“听你妈妈跟老师说你要回上海参加考试？”

“对，妈妈早就帮我安排好了一切。”

燕儿听到这里，心骤然间慌乱了起来。她不知是该为韩乐感到高兴还是为自己感到悲哀.

令燕儿改变对浩天的态度源于韩乐，当她得知自己喜欢上了韩乐后，整个人也像琼瑶小说中的女主角一样变得温柔多情起来。

她开始改变自己的表情，不在拿眼眸仇视浩天了，对于他的顽皮也欣然接受，因为韩乐也天天皮的不见踪影。

当浩天跟她示好时，她也渐渐地开始享受这份好意。有一天，浩天居然主动对她说道，

“放学一起走。”

她抬眸凝望，启口道：

“醉翁之意不在酒！”

“什么话？我是在保护你，从现在起我们就是哥们，我在身边谁敢欺负你？”

“追妞的方式是不是有点俗套？先把她的友人拿下，这个策略既不安全也不保险甚至还有点笨拙。”

“千条路万条路，条条都是路，只要目标达成，走哪条路都是走，哥哥我的路就要这么走。”

“吆喝！看不出你这个大顽皮，成绩烂得一塌糊涂，理论倒是一套又一套的！”

一番对话后，两同桌竟然相视而笑。

如此几个来回后，浩天竟然大胆地跟着敏之和她后面回家了。

看到浩天在敏之面前的紧张、安静，甚至有点慌乱，就连跟在他们后面跟敏之说几句话都结巴，不得不使她感叹爱情的力量。

每每此时，韩乐的身影总是在眼前晃动，倘若韩乐明白的她的心思，就像浩天对待敏之那样，那她该多么激动多么幸福？

就上次的事件后，她的目光追随韩乐的范围也大了起来，甚至大胆到在教室里也敢追跑。即便如此，那又能怎样呢？韩乐还是那个韩乐，并未因此而将目光多停留在她身上片刻。

他将时光均匀的分布着，教室外教室内，只不过现今在教室里的比例大了些，开始坐在课桌上认真做功课了。

商燕儿感觉自己又一次被遗忘被抛弃了，她常自卑地想，不被重视也是理所当然，谁让她是个又丑又穷，什么都没有的灰姑娘。

如此状态如此心情在时光中踯躅地行进着，一天，一个女同学将她拉到一边，告诉她，她们几个女生星期天去韩乐家帮忙插秧，希望她也参加。

韩乐家有口粮田，每年几亩地的稻子够一年的粮食了。韩乐妈妈当时下放到这里不久就做了老师，也不会干农活，每年插秧都要请别人来帮忙。

不知哪位同学知道燕儿的农活干得好，就让那个女同学来邀她一起去帮忙。商燕儿当然不会拒绝，尤其当韩乐得知后，特意向她们表示了感谢。这是燕儿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去韩家，也是第一次跟韩乐妈接触。

韩乐家里很多用品、摆设甚至衣服都是上海货，他妈妈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那么优雅。让她时时刻刻感觉到自己的寒酸与土气，尽管韩家没有这种思想，而且韩妈妈还十分好客。终究消除不了盘踞在燕儿心中的那些念头，自卑心又加大了一只砝码。

我们应该理解那时的燕儿处于少年的懵懂期，对生活对生命的认知太少。再说她除了获取书本上知识外就是干农活。

时至今日她才懂得：人应该有一种基本的自信，就是做人的自信，作为人类平等一员的自信。在日常生活中，当一个人在某一方面：例如权力、财产、知识、相貌等某处于弱势状态时，常常也会产生自卑心理。然而，只要你拥有做人的基本自信，你就比较容易克服这类局部的自卑，依然坦荡地站在世人面前。

那时的燕儿就是这么自卑，家里穷，长得又不漂亮，还是农村户口。而韩乐呢？恰恰相反，她没有的都拥有了。那种念头产生后就一直“厚颜无耻”不肯离去，导致燕儿的心理状态每况日下。

她在心里极力拒绝韩乐，却又主宰不了自己的思想。总是控制不住地搜索对方的影子，总是在入睡时在脑海里将他象背书一样过一遍。这种状态折磨着她，将她困在情感的牢笼里难以解脱。

可怜的燕儿小小年纪就承受这种不该承受的考验，也不能对外人道来，即便是敏之也不能。

然，别看浩天整天调皮捣蛋，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心却细腻得很，渐渐地看出了端倪，几次问她为何闷闷不乐。

面对眼前这么个爷们，怎能告诉他她的心思？只顾摇头说没事。

韩乐自从胳膊受伤后就很少到小树林里疯玩，下了课也只是在教室前后跟几个男生站着聊会天，更多的时候就待在教室里。

每次一下课，燕儿就会情不自禁地搜寻韩乐的影子，这似乎也成了她的一门必修课。目送他从凳子上起身走出室外，内心一阵骚动后，思想无边际地驰骋一番就渐渐趋于平静。

一个女同学走到她面前笑着问她小说看完了没，她摇头致歉并回答这两天便可看完，要不是去韩乐家插秧，她就可以把小说看完传给这位女同学了。

女生们课余的时间都沉浸在琼瑶的小说中，那个物质和精神文明都匮乏的年代。大家只有互相传递有限的精神文化，一本小说几乎可以说传遍整个校园甚至那一代的人。

她低头从书包里取出那本小说，这是琼瑶的《庭院深深》，讲述的是一个贫寒女孩章含烟和茶庄老板柏沛文的爱情故事，正因为女主人公的贫寒而被婆婆瞧不起，导致章含烟在一场大火中逃了出去，柏沛文以为妻子被火烧死，多年后，丢不下这段感情的章含烟从婚礼上逃出，再次出现在柏沛文的生活中。

这篇小说使燕儿更感伤于她对韩乐的那份感情，正当她聚精会神在小说中，一个身影悄悄然将跳跃在文字中的阳光遮蔽。她本能地抬起头，骤然看到韩乐正挂着满心的笑意望着她，脸色倏地惊得通红，若火烧般烫得整张脸难受不已。

“这么认真看什么小说？”他的笑意依然未褪去，一口洁白整齐牙齿搭配耐看的五官更使她的心突突地跳不停。

她将书合起，他看到了书名，

“庭院深深！琼瑶小说，女生最爱。讲述的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面对他的提问，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

“你们男生又不喜欢，不知道也罢。”

“言之有理！”他说着便压低了音量，“我们男生只偷偷传阅金庸、梁羽生的武侠。”

“我也喜欢看武侠，哪天你看完了就借给我。”

“没问题。”他爽快地答应下来。

见他如此回答，一时间她倒没话接，短暂停顿后，他突然想起此番的目的。

“我妈夸你很能干，就连我们家邻居都夸你插秧苗又快又整齐，再次对你深表感谢。”

她终于听出了对方的来意，难得他主动找她说话，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她刚想张口说些什么，这时，有女生插话了，

“商燕儿你真是太厉害了，我们几个人加在一起都赶不上你的速度，将来肯定是干农活的高手。你现在出名了，就连其他班级的同学都知道你的厉害。”

“她真的很能干，说实在的，我在一旁也看呆了。”

“韩乐，明年插秧别忘了还叫上商燕儿。”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笑着，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才使兴奋的他们偃息旗鼓。这个过程中，商燕儿未插嘴，只是含着笑默默听着。

当时的燕儿为了躲避妈妈的唠叨，也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学习，她想借住敏之家，就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爸爸，商大伟思考了很久，点头表示支持燕儿的想法。

一天，他特意从家里带去了农产品和两只鸡来到敏之家，跟她的父母一番恳切交谈，就这样燕儿住进了敏之家，敏之和她追根溯源起来有点亲上沾亲的关系。加上敏之家又宽大，离学校也近。敏之曾带燕儿来家玩了几次，懂事的燕儿帮着华妈妈忙这忙那地干家务活，因此她很喜欢懂事的燕儿，于是燕儿就顺理成章地住进了华家。

敏之父母都是当地的公务员，他们建造的华阳楼是全镇数一数二的牛，一楼租给别人开饭店，生意异常红火。

二楼租给那些学校离家远的学生们，三楼便是华家自己居住。从小便在富裕环境里长大的华敏之俨然是个什么事都不会干的小姐。

每天华妈妈都要趁着中午休息时间回来做饭洗衣，然后再急匆匆地赶去上班。自从燕儿住进来后，帮着她择菜洗菜，洗衣晾晒。

渐渐地华妈妈喜欢上了这个懂事的小帮手，对她也越来越信任，后来，燕儿甚至进入他们的房间帮忙整理，碰到敏之父母吵架，华妈妈气得连饭都不做，燕儿和敏之回来后就开始自己动手做，那时她也会指挥敏之帮忙择菜。

两个小家伙很快便把一顿午饭给解决了，事后，华妈妈一直夸赞燕儿懂事能干。敏之见她每天帮她叠被子整理房间，妈妈不在家还帮她解决吃饭问题，内心也是很是感激，在学习上她们也是互相帮助，共同解决难题。

她们每天一同去学校再一同返回，渐渐地建立起了深厚的友情，由于华爸爸是一个部门的小头头，常有人送好吃好喝的到华家，华妈妈又是大城市下来的知青，也常从城里带回很多乡下很少见到的美味。很多燕儿都没吃过，善良单纯的敏之每次都不忘给燕儿品尝。那简直就是人间绝顶的美味，每每吃到美食时燕儿常常有这样的感慨。

敏之的成绩一直很稳定，每门都四平八稳，到是燕儿有点跷跷板，相比数学弱些，因此碰到难题她都要请教敏之。

浩天呢，成绩一直上不去，也正好借不会做为由，常跟着她们回家，遇到不懂题目就请教敏之。

耐心的敏之也是耐心地教他，每每这个时候，燕儿都知趣地跑开，帮着做些家务活。

浩天和燕儿由“仇人”到化敌为友后，渐渐地也建立起友谊。他们的友谊也是从她住进敏之家一点点地加深的。在那个年代，女生还是比较羞涩，矜持又保守。人们的思想不像现在如此开放，再说，燕儿已经自卑地意识到自己和韩乐之间的差距，即便再喜欢韩乐也只能偷偷埋在心里。

到是浩天这样的男生，即便是少年青涩也会想方设法去追求。当然出于多方考虑，浩天是不会在学校里明目张胆地追求敏之的。再说，他也是个特别调皮的男生，经常和一帮男生下了课就去外面野，根本没时间追女孩。

浩天本就不是读书料，而敏之的学习成绩很好，这样，敏之家就常出现浩天的身影。每每那个时候，燕儿都会离开他们的视线，给他们俩一个机会，让浩天尽情发挥。

再后来。浩天的胆子越来越大，星期天开始约敏之出来了。一开始是怕敏之拒绝就请燕儿传递信息，自然就拖上燕儿了，就这样渐渐地养成了习惯，以致后来，浩天约敏之看电影，敏之也要拉着燕儿，无奈的浩天也只好多买一张电影票。

久而久之，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每次浩天约敏之出来身边必会有燕儿的身影。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是在不断的交往了解中加深的，在那些日子的交往中，燕儿跟他俩的感情越来越深。

看着浩天凝视敏之的目光里充满着万般柔情，燕儿的心里真不是滋味。《庭院深深》看完后，燕儿还一直沉浸在章含烟、柏沛文的爱情故事里。好在故事的结局还是令人满意的，这是琼瑶小说系列里少见的好结局。

她常常为小说里的男女主人公无奈的爱情痛不欲生。联想到自己，暗恋一个人原来更是痛苦，虽然有时，韩乐会主动微笑跟她打招呼，主动找她聊天，然，她清楚并不是韩乐对她也有那种感觉。

那时，很多女生都喜欢找韩乐聊天，围着他转。从那次她们去韩家插秧后，也常聊起那天的事情。

记得那次韩乐告诉她，他妈妈说她插的秧又好又快，将来肯定是个干农活的好手。

她听后，并没有感到开心。韩妈妈言下之意，将来的她就是在农村干活的农妇了，那么她的将来怎么有可能和韩乐联系起来？

那天，很多女同学也在一旁附会着，都在称赞她干农活的本领。她听后心里一直不是滋味。

就从那一次后，她和韩乐也会断断续续地搭上几句话，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韩乐的物理成绩超级好，在学校时，遇到物理难题她也不敢请教他。不仅是那时的男女之间还不像现在如此开放，交往如此自如。更多是因为她的思想在作祟，一见到他站在她面前就莫名的紧张，使她想接近又自卑的不敢接近。

韩乐的手臂完全愈合了，他又开始跟着“小不点“活跃起来，很快，一切又恢复了常态，教室里常常看不到他俩身影了。

燕儿变的更沉闷了，除了上课认真听讲后，下了课不去如厕就坐在教室里，不是看小说就做功课。

浩天看出了她的闷闷不乐，多次悄悄地问她为何不开心？到底是谁欺负她了？谁会欺负她？她就是无人问津的丑小鸭，找上门去恐怕都没人有兴趣欺负她。她悲观地想着。

那时，女生们除了看小说就聚在一起讨论学习或者讨论某个男生。

男生们成绩好的就闷头做功课，调皮的就在室内室外地打闹，还有男生为了某个漂亮的女生互相之间吃醋而争斗。放学甚至跑到田地里决斗。

当时的校园便呈现出这样的现象，这些燕儿都从同学口中听说了，也无心思去关注。

往事像泛滥的洪水朝她一波又一波地涌来，浩天推着她缓缓地走在校园的路上。曾经砖头垒成的路如今已换成柏油路了。

为了打破沉寂，浩天开始滔滔不绝了。自从燕儿常帮他传递信息给敏之，还帮他在敏之面前游说，浩天就在心里认定这个“哥们”了。

每每看到浩天这个玩世不恭的家伙看敏之时眼神里流露出的柔情，看他平时的潇洒和在敏之面前的紧张，不知所措的神情。羡慕感动之余又心生出了对自己的怜悯和厌恶。倘若韩乐用这种眼神看她哪怕一眼她也满足了。

她把这些通通装在内心深处，不与外人道来。久而久之，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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