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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叔叔的危言耸听
书名: 密语 作者: 李晓平 本章字数: 8895 更新时间: 2024-12-30 16:48:04
三个人从医院出来后,就全都坐上了杨测的车。可坐在车上,三个人谁都不说一句话,车里的气氛显得怪怪的。
杨测到底没忍住,看了楚河一眼说:“大河,想什么呢?”
楚河感叹了一声:“自从冷天龙受伤以后,我觉得他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或者以前我并不了解冷天龙?”
云落没好气地说:“真是少见多怪,这个世上,哪个人不在变化?忘了那句话哲学名句了?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云落这一番话,让楚河顿时不知道再说什么了,只是傻傻地张了张嘴。
杨测笑了,看了看前方的路说:“云落,你要去到哪里?直接回家吗?”
云落无奈地一笑:“回家?我哪有那个好命呀?你们没听庄队吩咐我做什么了吗?他让我尽快查出和灰鲨游戏有关的一切资料呢!一切!”
楚河看了看时间:“这都马上要到中午了,再忙,也得回家吃口饭吧?”
云落说:“我好像自打参加工作以来,就没有在家里吃过午饭。我这要是真的跑回家里去了,一定会弄得全家大乱的。还是去小食堂对付一口吧!”云落说着,突然警觉地看了看杨测的侧脸儿,“你们两个要去哪里?我咋感觉你们两个要背着我去搞什么秘密行动呢?”
杨测笑了:“行了吧!云落,我俩能有什么秘密行动?”
云落说:“测哥,你可别小瞧我的洞察力,虽然不敢说比你高吧,但也低不到哪儿去。我可警告你们啊!有啥好的信息最好相互招呼一声,老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呢。”
杨测说:“我们俩如果真的有什么秘密行动,不告诉别人,也得告诉云落呀!放着这么个高手不用,我们傻呀?楚河自打从省城回来,一直马不停蹄地忙,直到现在还没有回家呢!再忙也得让他回去换换衣服,喘一口气吧?”
云落突然想起了什么,瞪了楚河一眼说:“我说楚河,你无论多忙,也应该考虑考虑回家看看你的爷爷奶奶了!”
杨测连连点头:“云落你能这么说,我举双手赞成,如果你真的能把楚河劝回家去,那你可是功德无量了!”
楚河连忙摆手说:“现在还没到时候!袭击冷天龙的凶手连个影子都没有摸到呢,还是等忙过这一段日子,再说吧!”
云落本来还想继续说一些什么的,可杨测的轿车已经停在了公安局的大楼前了,云落只好回头看了楚河一眼,下车去了。
杨测嘱咐云落说:“云落,我建议你无论咋忙,中午也小憩一会儿,这一点真的很重要。”
“放心吧测哥!”云落啪地关上车门,就像冰河上传来一声裂响。
杨测的轿车箭一般地驶离了公安局小广场,在街道上飞驰……楚河看着外面的街道,不解地说:“测哥,我们这是去哪里呀?我的出租屋可是在另一个方向啊!”
杨测神情冷峻地专注驾车,好半天才回答:“我们应该去哪里你真的不知道吗?这一点你可比云落差远了。”
“那能去哪里呢?”楚河又回到了早晨被杨测突然叫醒时的混沌里了。
“如果猜不到,就不要问了!”杨测的神情依然冷峻。
“测哥,咱们是不是要去找吴叔叔呀?”
杨测这才微微一笑:“如果不让吴叔叔把那个故事讲完,你能放过我吗?张科长和吴叔叔已经在饭店等咱们多时了。”
一缕惊喜再一次如礼花般绽放了:“难怪云落说咱们要去搞秘密行动呢!测哥,你真是最懂我、最爱我、对我最好的测哥。”
“如果没有秘密行动,只是去吃午饭的话,我怎么能落下你心爱的云落呢?不过,大河,有一句话我可得说在头里,好奇害死猫,你考虑啥事,还是先考虑一下坏的方面。”
杨测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说:“唉!也不知道你这种喜欢较真儿的性格,对于一位刑警来说,到底是优点还是缺点。”
楚河举起右手:“我想听吴叔叔讲故事,真的并不是单纯地要去听故事,我总觉得吴叔叔所讲的故事后面,一定还有故事。”
杨测审视地看了楚河一眼:“这又是你所谓的‘第三只眼’吗?”
楚河脸红了:“测哥,我求你了!往后再别拿我的‘第三只眼’说事了!”
杨测笑了,说:“这件事,即使我不说了,冷天龙这个大喇叭,也会替你宣扬的。冷天龙不止一次地吹嘘说:你有‘第三只眼’,他有‘第三只耳’,说将来你们两个一起合作,一定会屡破奇案的。呵呵,还真别说,他的耳朵的确很好使,他父亲来的时候,咱们谁都没有听到,只有他听到了。”
楚河说:“通过这一段时间的学习培训,我发现咱们这支队伍里真的是精英荟萃,能人实在太多了,再有咱们所从事的工作,需要钻研的知识也非常广博,不下点笨功夫,真的容易一事无成的。”
杨测宽慰地笑了:“你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对了,对吴叔叔所说的那起交通事故,你是怎么看的?”
楚河说:“说句实话,我自打听了他所说的那起事故,就一直觉得云里雾里的,就像一个在山里迷路的外地人,除了在原地打转转,什么想法都捋不出来。测哥,你有什么看法?”
杨测眼睛看着前方的路:“我也没啥具体的看法,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而对于这起事故,咱们只是听了吴叔叔的一面之词,需要到现场了解的实在太多了。现在最重要的前提是:咱们是否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了解这起事故。我刚才那么问你,就是想听听你的第一直觉是什么。”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起事故肯定有哪个地方不对劲儿!可我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儿,刚才听冷天龙那么一说,我就更加坚信这种想法了,所以我才想继续听吴叔叔聊聊呢。”
“人的第一直觉真的很重要,我也非常看重你的直觉。你还记得那天,咱们从马哓哓大提琴班回来的路上,你不是非要到花秘花店去看看吗?你知道我为什么当时就同意了?我就是因为相信你大河的第一直觉,才让你去看的。事实证明:你的第一直觉的确是很准的,真是大河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大河,你放心,这回你也成了正式的刑警了,往后只要是你特别关心的案子,测哥肯定会全力支持你的。”
楚河感动地说:“测哥,这么多年了,我只有拖你的后腿,什么事都帮不上你!这不,还没等我当上刑警呢,就已经给你设障碍,下绊子了……你说,我楚河是不是你杨测命里的魔头啊?”
杨测责备地瞪了楚河一眼:“这叫什么话?你正好说反了吧?你在测哥还没走到悬崖边儿的时候,及时拉住了我,要是这么说,你应该是我杨测的吉星才对呢!行啦,没用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咱们到了。”
杨测的车驶进了一个农家小院,这个农家小院最明显的标志,是小平房的外面挂了好多串红红的辣椒、黄黄的玉米。
两个人还没等进屋,一股炖小笨鸡儿的香味就已经飘出来了,掀开门帘,楚河看见张科长和吴柳正坐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桌边喝茶。见了杨测和楚河,两个人全都热情地站起来。
杨测冲二人一拱手:“抱歉,让你们这两个大忙人等我们,真的不好意思。”
张科长说:“老同学这么说不就远了吗?咱们俩什么关系?”说着冲外面喊,“上菜吧!”
刚一坐下,吴柳就向杨测诉苦:“本来我和我老伴报了一个直飞东缅的旅游团,明天上午的飞机,这之前需要准备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可张科长到底把我从家里强行拽出来了,就像要绑架谁似的。”
杨测笑着说:“您即使要怨,也得怨您所讲的故事太精彩,您今天若是不把那个故事讲完,我们这个大河很可能追到东缅去的。”
杨测的一番话把在座的全都逗笑了。
吴柳笑着说:“从这件事也可以看出,测儿和张科长的关系真的不一般啊!”
杨测说:“我和张科长在警校的时候,就认识了,只是他高我两届,是我的学长。”
吴柳恍然大悟:“原来是这种关系呀,我说呢!”
服务员把饭菜一齐端上来了。
张科长笑着说:“因为有规定,尤其是中午,更不能喝酒,咱们只能边吃边聊了!”
吴柳却不高兴地说:“你们有规定,我没有吧?我平时在家里,也要喝几盅的。”
张科长立即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你瞧瞧我,考虑问题的确不周到。
您说吧,想喝什么牌子的酒?服务员!”
服务员走了进来。
吴柳说:“我不要瓶装的,你们这里有没有瑶城散白干?”
服务员说:“有。”
吴柳说:“你给我接一杯就行,一杯,然后给我烫了。”
服务员答应着出去了,很快端来一个装热水的小盆子,里面放着一杯白酒。
吴柳把酒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满意地笑了。
吴柳喝了一口酒,才看了看大家说:“既然你们谁都不陪我喝,我就只能自斟自饮了!好!这酒很好。”
张科长就笑看着吴柳说:“既然酒好,吴师傅就边喝边聊,抓紧把那个故事给我们讲完吧!”
吴柳这才像是突然想起这件事似的,愣愣地看着张科长:“我那工夫讲到哪里了?”
楚河抢着说:“讲到你开车上路,遇到了一个打车的女孩子。”
吴柳说:“对,我刚刚走到瑶城零公里处,就发现路边站着一个女孩儿,因为女孩儿站立的地方离路灯很远,女孩儿的相貌我也没看清,大约二十二三岁的样子,戴着眼镜,瞧那身打扮非常像个大学生。上车以后,女孩儿只说了一句‘去千紫庄园’,便不再说话了。我心里想:这个女孩儿肯定是千紫集团新招聘的大学生。”
见楚河疑惑地看着自己,吴柳就向楚河解释说:“那段时间,你爷爷他们千紫集团正在全国范围内招收高学历的大学生,听说待遇非常高,我们药厂新招聘来的一些大学生,都不安稳了,也想跳槽到千紫庄园去工作。只是不知道那个女孩子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要到公司去。那个女孩子上车后,就坐在后座上,始终微低着头,一声不吭。我这个人不喜欢寂寞,每次拉活,都愿意和客人聊一些什么。我就问了她几句话,可那个女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像聋子似的,一句话都不回答,实在没礼貌,我也就不再搭理她了。
“西城郊那条路,你们应该都知道吧,显得很荒凉,离千紫庄园不远处,有片林子,是人工栽种的,并不很茂密。出租车走到这片林地旁边时,女孩儿突然说:‘就停这儿吧。’我觉得很诧异,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离千紫庄园还好几公里呢,怎么在这里停呢?可女大学生依然是原来的腔调:‘就停这儿吧。’我也只好把车停下了,女孩子给了我十元钱,就下车进了林子。我当时就想:一个女孩子半夜钻小树林,一定不是什么好货!
“第二天晚上,我从家里出来,刚拐出胡同口,那个女孩子就又出现了,还是去千紫庄园,可最后还是在小树林那下的车。就这么一连过了五天,我不管在哪里拉脚,总会在不同的地方遇到这个打我车的女孩子,总是晚上十点多钟,也总是在同一个地方下,我实在觉得好奇,问了她好几次,可这个女孩子始终沉默,除了上车说地点,下车叫停车,别的话一句不说。”
吴柳喝干了杯中酒,突然不再讲下去了,而是看了看张科长。
张科长笑着说:“您的意思还想喝一杯?”
吴柳说:“这酒真是好酒!”
张科长说:“那您就喝个尽兴吧!服务员,再上一杯酒!”
不一会儿的时间,服务员就又端上了一杯烫好的酒。
楚河焦急地催促:“吴叔叔,接着呢?您快些讲啊!”
吴柳说:“我喝酒,其实就是想借个酒胆儿。因为接下来,别说让我讲了,让我想一想我都觉得发怵呢。因为觉得蹊跷,我就把这件事讲给了我的老婆孩子。我老婆胆小,叫我以后再也别拉她了。可我的大儿子吴永乐听了这件事,却相当兴奋,让我第二天再去城郊小院时,顺便拉上他,我就同意了。当天晚上,果然那个女孩子又来打车了。见车上多了一个人,她还愣了一下,但什么话都没有说,依然上了车。在路上,永乐也像我那天一样,想和她搭讪,可她依然什么话都不回答。到了那片小树林,女孩子下车后,永乐也偷偷地下了车,跟过去了。怕他出什么事情,我在车里也坐不住了,偷偷地跟了过去。可我还没走几步呢,就看见永乐独自一人站在一棵大树旁,正在四处踅摸着。永乐说:‘女孩子走到了那棵树旁边后,就不见了。’因为天已经黑了,我们爷俩不敢久留,就在那棵树上做了记号,就赶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永乐就叫上了他的一个朋友,我们三个人再次来到了小树林。永乐的朋友也是药厂的职工,小的时候喜欢跟着父亲打猎,禁猎以后,也经常独自一个人到郊外挖药材,所以胆子特大。我们在小树林里仔仔细细搜寻了一遍后,永乐的朋友突然发现这棵树下有一块地方,土色与别处显得不一样,就断定这下面可能埋了什么。他们两个就把那个地方挖开了。没想到却挖出了一堆尸块。发现尸体后,我们第一时间就报了警,接着,你们警方就介入了,后来的情况就不用我和你们介绍了吧?”
吴柳说到这里,突然看了一眼始终闷着头吃饭的杨测,不再往下说了。
好半天,杨测才抬起头看了吴柳一眼,像是问他,又像是自言自语:“您说的是那起案子?”
吴柳问:“那你说的又是哪起案子?”
楚河急得就差跳起来了:“你们两个在打哑谜吗?”
吴柳又喝了一口酒才说:“有一天晚上,我闲着没事,就看了一眼咱们的《瑶城晚报》,你们猜怎么着?我竟然在报纸上看到了那个打车女孩儿的照片。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立即去看报纸里的内容,才知道那是你们刑警队的破案介绍,标题我还记得呢——《瑶城警方破获一起震惊世人的杀人碎尸案》。而那张照片,就是那个被害的女大学生生前的相片。
你们说世上咋还有这样怪异的事情呢?”
杨测抬起眼睛,飞快地看了吴柳一眼,又闷头吃饭去了。当然,他吃得很慢,差不多是一个饭粒一个饭粒地往嘴里送。
吴柳放下酒杯,感叹了一声说:“这就是我亲身经历的那件怪异的事情。从那以后,那个女大学生就再也没有打过我的车,可直到现在,我每次从那里经过,心里都会打怵,总会想起那个一连六天在同一个时间来打我的车的女孩儿。你们都是懂科学的人,谁能给我解释解释,这里面到底存在什么样的科学道理?”
张科长插言说:“你所说的这个女大学生,名字是不是叫安小念啊?”
吴柳说:“名字叫啥我倒是不知道,应该姓安吧?报纸上叫她安某。”
楚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什么?安小念?吴叔叔,原来您所讲的就是那个失踪的女大学生安小念被杀案啊?那起案子就是测哥带人破获的。”
张科长说:“那起案子多轰动啊!说是被她的闺密杀害了。”
“可当时报案的人并没有说过这个细节呀!”杨测质疑地看了吴柳一眼。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那个报案的人,就是随我们一起去小树林的永乐的朋友,大名我忘了,小名叫秃子。当时还是我让他报的案呢,并嘱咐他千万不要把我们爷俩所经历的事情说出去。我让他报案,就是因为他是药厂的职工,平时经常到郊外挖药材, 这样如果警察问起来,也容易说得明白。”
杨测点了点头说:“他的确是这么说的,说他是在挖药材的时候无意中挖到了尸体。”
“这件事可真的是太蹊跷了。我记得当时寻找这个安小念的时候,还重金悬赏过呢,那个挖药材的叫秃子的,因为这个是不是得了很多的赏金?”张科长突然插嘴。
吴柳说:“哪有很多?我听说最后只得了五万元吧?也是多亏了这些奖金,秃子才没有把我们爷俩的奇异经历给说出去。说白了,他就是怕我们分他的钱呢!也难为他了,为了这些奖金,他那段日子,可是被折腾坏了,不仅让警察叫到了刑警队,录了好多次笔录,自己也被刑警查到了祖宗三代,这种滋味这次我算是尝到了。”
张科长笑看着吴柳说:“吴师傅说这话是在变相埋怨我们呢!”
吴柳连连摇手:“我哪敢啊!不过,无论谁遇到这种事,都是很倒霉的,没遇到的人肯定不知道这种滋味的。”
楚河傻傻地说:“吴叔叔,您宁可不得奖金,也不把您经历的事说出去,您可是真够有心眼儿的!”
“我的妈呀!这种事谁敢往出说呀?别说五万啊!即使五十万也不敢说呀!那不是没事找抽吗?现在时过境迁了,而我又遇到了你们这两个喜欢听故事的忘年交,才斗胆把这个故事又翻腾出来了。这回你们明白我为啥让你们发誓了吧?我现在就想图个清静,真的怕招惹是非。”
楚河理解地点了点头:“您当时能这么想,实在太明智了!您经历的事,要是被人传到网上,可就真的麻烦了。现在的网暴,真的很吓人呢!”
杨测看着楚河笑道:“你算是感同身受了!你的那个帖子依然很火。”
杨测拿出手机,翻找着,“你们看!点击率还噌噌地往上涨呢。连你这富三代的身份都给扒出来了?你们听听……”
楚河哭丧着脸,夺下了杨测的手机:“测哥,别念,我不想听,也不想看。我已经想好了,流丸止于瓯臾,谣言止于智者。”
杨测意味深长地冲楚河一笑,终于什么话都没有说。
吴柳说:“人活在世,很多事情解释不清!但吐沫星子真的会淹死人的!当时我们不说,还有另外的考虑。万一你们刑警破不了这个案子,再赖上我们爷俩,那不更糟糕了?平白无故地担一个杀人碎尸案的罪名,那不是没事找抽呢!”
张科长也理解地点了点头:“有一句老话:‘见事莫说,问事不知,闲事莫管,无事早归。’吴师傅这么想也对,人活在世,真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杨测较真儿地说:“吴叔叔,您这么说话我可就不愿意听了,我们刑警破案那可是讲证据的,即使案子最后侦破不了,我们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冤枉好人的。”杨测说着,又责备地瞪了张科长一眼,“你今天怎么也跟着吴叔叔说起这种消极的话来了?要是所有的人全都像吴叔叔这样见事莫说,袖手旁观,咱们往后还咋破案了?”
吴柳不高兴了:“测儿,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刑警,周身都闪着正能量,可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刑警办的冤案还少吗?噢,我的意思……当然不是说测儿你,我指的是其他地方的一些刑警。”吴柳说着突然懊丧地一拍脑袋,“行啦,反正这种话不管咋说出来,都是难听的。”
杨测羞愧地看了楚河一眼,对吴柳说:“这话还真的让您老说中了,我杨测也不是没有办过错案,幸好被及时纠正了。”
楚河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吴柳:“吴叔叔,您要是不坐在这里,我要是没有亲耳听你在讲,我真的无法相信您所讲的鬼故事会是真的!”
楚河说着掐了掐自己的胳膊,“难道我真的是在做梦吗?”
杨测欲言又止。
吴柳笑了:“你咋又提起‘鬼故事’这个词儿了?我亲身经历的故事怎么能叫鬼故事呢?”吴柳说着又看了杨测一眼,“瞧测儿的表情,你可是一点儿都不相信吴叔叔所讲的故事是真的吧?”吴柳又看了看大家,“你们看看,这不正应了我所预料的了吗?好了好了,幸好我事先让你们发过誓了,咱们现在就哪说哪了,谁都别再提它了。”
楚河说:“吴叔叔,这也真是怪了,为啥这些稀奇古怪的事全都让您一个人给遇到了?包括伍秋月的那起怪异的交通事故,您怎么总是这么倒霉?”
吴柳再次喝干了杯中酒:“孩子啊!不是今天吴叔叔喝了点酒,净说酒话,其实人的命啊,每个人都是有定数的,老天爷早就给你安排好了的!伍秋月遇到这种事,也都是她命中注定的。包括我自己的运数,也都是我命中自带的。这么和你们说吧,我能这么倒霉,就是因为我通灵。”
楚河不解地问:“通灵?通灵有啥不好啊?知道得多,省得走弯路。”
吴柳说:“你恰恰说差了,通灵才麻烦呢!很多事情都有因果,可通灵的人就只知道果,根本修改不了因,这有用吗?顶多给自己添堵。若是不小心泄露了天机,还会被惩罚的。再有通灵的人,还容易招惹那些鬼道众生来附身,到时候走火入魔,精神错乱,就更是生不如死了!”
张科长说:“吴师傅的意思每个人无论经历什么,都是命运安排好了的?要是都那么想,谁还去奋斗了?”
吴柳说:“这话还真让你说着了,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不相信这些,觉得这些都是无稽之谈。可自打研究了命理学之后,我对这句话才算有了新的理解。”
杨测微笑着看着吴柳说:“我倒想仔细听听您对伍秋月的命理是怎么分析的?”
“伍秋月这个命理,要是聊起什么‘天干地支’‘五行八卦’的术语,你们肯定不愿意听,也听不明白。那我就给你们说直白点吧!这个伍秋月,她父母当初给她起的这个名字,就已经预示了她的最终结局。”吴柳似乎真的喝多了,一边说一边比画。
杨测微笑着说:“噢?这么神?”
吴柳问:“你们看没看过《聊斋志异》?”
楚河说:“我倒是翻过,但是没有看完。”
“这《聊斋志异》里就讲过一个和伍秋月这个女孩子几乎差不多的故事,而且这个故事的名字就叫《伍秋月》。”
张科长不相信地:“这么巧?”
杨测立即拿出手机,查找了起来:“可不是,的确有一篇,名字就叫《伍秋月》。”
吴柳夺过杨测的手机,让大家看:“你们瞧瞧,不是我吴柳喝多了瞎白话吧?就是这个《伍秋月》。”
楚河也夺过杨测的手机看起来:“里面到底讲的是什么呀?”
吴柳越说声音越大:“里面讲的是另一个伍秋月的故事,年纪和咱们说的伍秋月差不多,长得也是美如天仙。故事里的人,除了伍秋月,还有一个叫王鼎的。这个王鼎,也像我一样倒霉,天天晚上都在梦里和一个女孩儿交合。一开始以为是偶然的,可连着梦了三四夜,他就不敢不当真了。有一次正在梦中和女孩儿亲热呢,半道突然惊醒了,急忙睁眼一看,原来真有一个美如天仙的女孩儿,就躺在他的怀抱中。”
吴柳说到这里,突然笑了,看着大家说:“刚才我用倒霉这个词形容王鼎,好像不准吧?他与我相比,可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张科长笑了:“说来说去,不就是梦里娶媳妇的事吗?《聊斋志异》其实就是一本鬼神小说,小说里的故事那还能信?”
吴柳又比画起来了:“张科长你这么说话,还真就说差了,其实小说比历史还可信呢!你没听那句话吗?历史除了人名是真的,全都是假的,小说除了人名是假的,全都是真的。可在《伍秋月》里,不仅故事是真的,人名是真的,连地点都是真的呢。”
楚河说:“我觉得任何优秀的文艺作品,都是真实生活与思维突破的完美结合,《聊斋志异》之所以成为经典,也一定源自真实的素材。只不过蒲松龄在谋篇布局时,可能动用了一些手段吧!有一副对联,还专门赞颂过这本书呢!‘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木三分。’”
吴柳像是遇到知音了,再次手舞足蹈起来:“大河呀!这么说,你平时也喜欢看书啊?可测儿似乎并不这么想。”
杨测微笑着说:“吴叔叔为什么这么在乎我的看法呢?大家不过是在扯闲话嘛!”
吴柳突然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你瞧瞧我这张嘴,怎么又没有把门儿的了!你们可别小瞧闲聊,祸从口出,病从口入啊!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我这张嘴呀,真的能让我折寿好几年的。行啦行啦,既然测儿不相信,我也就不再白话了,明天还要出远门,我得马上走了!”
楚河拉住站起身的吴柳:“吴叔叔,您别着急呀!关于伍秋月我还有话要问呢!”
吴柳说:“这个故事测儿不是在网上都查到了吗?你们还是自己去看吧,我也讲累了,真的不讲了。”
“我说的不是书里的伍秋月,我说的是那个自杀的伍秋月。”楚河依然拽着吴柳不放手。
张科长看了杨测一眼说:“是啊,吴师傅,测哥也应该还有很多话要问您吧?测哥,有啥话你抓紧问,吴师傅真的是个大忙人啊,别说我再次把他给你请来了,平时若是想抓到他的影儿,都是很难呢。”
吴柳又不愿意听了:“这话你不是又说差了?我除了喜欢跟团儿旅旅游外,剩下的时间基本都在我的城郊小菜园里种菜的,有什么难找的?
但是今天我真的什么都不想说了!不是还有那句话嘛,有饭送给饥人,有话送给相信的人。”
杨测就笑了:“既然吴叔叔什么话都不愿意说了,我看咱们也回去吧!”杨测边说,便拍了拍楚河,“马上就到下午上班的时间了,你不会第一天上班就想迟到吧?”
楚河这才无奈地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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