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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行神探的血色谜团
书名: 密语 作者: 李晓平 本章字数: 9463 更新时间: 2024-12-30 16:48:04

当天晚上,楚河没有回家,就睡在了单位的值班室里。第二天一大早,楚河的思绪还在沉沉的梦里搅动着呢,杨测就摇醒了他,急切地对他说:“冷天龙醒了,庄队让咱们立即去医院呢!”

一缕惊喜就像飞天的礼花,一下子就在楚河混沌的心空绽放了。两个人立即赶到了医院,发现庄重和云落也都刚刚走进医院的走廊,云落的胳肢窝里,永远夹着一个档案袋。

一行人还未走到病房门前,一位护士就拦住了他们,还未等她说什么,守在门旁的两个便衣就迎了过来,其中一位便衣就是那天楚河在楼梯口遇到的。见护士拦着大家,他就向护士介绍说:“他们都是我们刑警支队的同事,这位是我们的副支队长庄队。”

护士却不管来的人官大官小,依然绷着脸说:“刚才医生的嘱咐,你们不是也听到了吗?医生说病人刚刚苏醒,还不宜说话太多,也不宜见客。”

那位便衣刚要争辩,庄重立即制止了他:“大壮,天龙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被叫作大壮的便衣说:“医生说,天龙的身体素质非常好,格拉斯哥昏迷评分都超过了十分,只要人醒过来了,恢复起来就更快了。”

庄重似乎并没有听明白,便自言自语:“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大壮立即回答:“应该不会吧!”

庄重转身向医生办公室走去。

楚河见庄重离开了,才较真儿地问大壮:“我刚才听你说什么‘格拉斯哥昏迷评分’,啥叫‘格拉斯哥昏迷评分’呀?”

大壮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楚河便顺口说道:“你不知道干啥还向领导汇报呢?”

大壮立即用怪异的目光瞪了楚河一眼:“你是谁呀?怎么这么多事?”

杨测当时正低头查阅手机,听了两个人的对话立即走过来说:“大壮,你不认识他了吗?这位是楚河,新考上咱们刑警队的。”

大壮面无表情地说:“我怎么不认识他?昨天不是你把他从车站接回来的吗?”

杨测便笑了,顺手把手机交给了楚河,楚河接过手机,发现屏幕上所显示的,正是关于“格拉斯哥昏迷评分”的知识点。

杨测笑着说:“现在你要是真的想学习,任何人都不用请教的,只要查手机就好了。”

楚河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地看起手机来,只见上面这样写着:格拉斯哥昏迷评分量表(GCS, Glasgow Coma Scale)是医学上评估病人昏迷程度的方法,是由英国格拉斯哥大学的两位神经外科教授在1974年发明的测评昏迷的方法。用格拉斯哥昏迷评分法(GCS)来判断病人的意识情况,比较客观……云落冷冰冰地看了楚河一眼,楚河抬起头,正巧遇到了云落的目光,楚河便讨好地向云落笑了。云落却突然把头别了过去,没理楚河。

楚河这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马上朝云落解释说:“昨天晚上我拦着你不让你进屋,是因为大家正在谈论……呃……女生不宜的话。”

云落依然一脸冰封:“屁话!什么女生不宜呀?在咱们刑警队,哪儿还分什么男生和女生了?我说楚河,你转换角色转得倒是很快啊!转眼就不把自己当新兵了。”

楚河就笑了:“事实上,我不是早就已经开始办案了吗?所以早就不是什么新兵了。对了,咱们这次来医院,不就是为了看望冷天龙吗?看病人你还夹着档案袋做什么?”

云落的冰河毫无变化:“当然是做笔录了。”

楚河一愣:“做笔录?给谁做笔录?”

云落不耐烦地说:“还说自己不是新兵呢!哪个老兵能说出你这样的废话?”

云落走开了,又一次把楚河撂在了原处。

杨测解释说:“我们这次来看望天龙,是有双重任务的,你忘了我们现在的身份了吗?”

楚河这才恍然大悟:“对呀,我们现在全都是冷天龙遇袭案的专案组成员,我明白她为啥拿着档案袋了。”

“刚开始工作,啥都得从头学,不用着急的。”

两个人正说着话,就看见庄重和医生一起走了过来。

医生边走边说:“正像那天我向你预测的一样,这位冷警官凭着他超强的身体素质,一定会挺过来的,你瞧,照我说的来了吧?”

庄重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护士,对医生说:“谢谢王医生!那我们现在能进去见他吗?”

医生马上说:“进去可以,但还是不宜说太多的话。”

庄重立即回头吩咐大家说:“一会儿咱们进去后,感情的话就谁都不要说了,抓紧让他回忆一下当时发生的事情,记住,一定做好笔录。”

大家纷纷点头,这才随着庄重有序地走进了病房。

冷天龙头上缠着绷带,躺在病床上,见庄重一行人进来了,他立即想起身,庄重赶紧快走了几步,把他按住了。

庄重欣慰地说:“我的大功臣,你可不能乱动,现在对于你来说,养好伤就是你的工作任务。”

冷天龙担忧地看着庄重说:“我受伤的事我爸爸知道吗?现在是农忙季节,最好不要告诉他,以免耽误了农活。”

庄重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说:“自己都啥样了?差一点儿就见了阎王了,我怎么敢不告诉他老人家呢?幸好他老人家一直很坚强,也很乐观,他说你平时壮得像牛犊子似的,一定能很快醒过来的。对了,你父亲好像精通中医医术,会看人的脸色,他一看到你的脸色,就说自己不担心了,他坚信你一定能挺过来的。”

冷天龙说:“他不担心才怪呢!他那么说,是在安慰您,怕您着急。”

庄重感慨地说:“真是一个坚强的好父亲。我怕他在这里,吃不好,休息不好,再急出什么病来,就派人把他送回乡下去了。我们还特意找到了村委会的领导,他们答应一定好好照顾你的父亲。”

冷天龙的脸上现出了自豪的神色:“我父亲真的不用别人照顾的,我相信无论多大的事他都能扛得住的。”

庄重说:“刚才听说你苏醒了,杨测立即给他老人家打了电话,他老人家听了,别提多高兴了,现在正在往城里赶呢!”庄重说完这句话,就冲杨测使了一个眼色,杨测立即走到了冷天龙的床边,同时快速地打开了执法记录仪。杨测拍了一下冷天龙的手臂,微笑着说:“天龙,别的话咱们就先都别说了,你还是说说你受伤的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云落也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打开了笔录,准备记录。

冷在龙迷茫地看了看大家:“那天的事我有些想不起来了!”冷天龙说完这句话,突然摸了摸受伤的头部,又重复了一句,“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杨测就像哀求似的说:“天龙,你尽量想想,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别着急。”

冷天龙依然固执地说:“那天的事我真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事都想不起来了。”

杨测看了庄重一眼,才说:“想不起来也要想啊,天龙,这对找到那个袭击你的人,真的非常重要!现在你的事已经在瑶城传开了,影响非常不好,哪怕不是为了报个人之仇,只是为了提高咱们刑警的公信力,咱们也必须尽快找到他,把他绳之以法啊!咱们刑警流汗又流血,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如果再让袭击咱们的恶人始终逍遥法外,那不就更窝囊了吗?”

冷天龙抱歉地看了看庄重:“对不起,庄队,我这次受伤伤得很丢人,我给咱们刑警丢脸了。”

庄重奇怪地问:“你怎么这么说呢?”

冷天龙羞愧地说:“我刚才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我只觉得后面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不仅没能看到袭击我的人,而且直到现在也无法判断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突然袭击了我。

就像刚才测哥所说的那样,作为一名刑警,我竟然被人如此轻易地袭击了,这不是很丢人、很没面子的事吗?对了,是谁救的我?”

庄重说:“是一位开大货车的司机看到你昏倒在路上了,就立即打了报警电话,还把你及时送到了附近的医院,如果没有他,你这次真的有可能去见阎王了。”

冷天龙说:“这么说,这位司机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我出院后一定立即去感谢他!”

庄重说:“这些事你就先不要多想了,咱们刑警支队已经派人去他的家里表达谢意了,你还是回忆一下袭击你的人是什么样的吧!”

冷天龙说:“我真的没有说谎,我被袭击后,马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庄重说:“你再想一想,你被袭击前,到底查了什么案子?可能触动了哪个人的利益,他才会斗胆攻击一位刑警。我们在你的执法记录仪里看到了半夏的一段影像,你在受伤前,是不是正在跟踪她呀?”

冷天龙一惊:“半夏?您是怎么知道她是半夏的?如果执法记录仪里真的录下了一些影像,那你们看到的也应该只是她的背影啊?”

庄重说:“你可别小瞧背影,背影也是有表情的。杨测他们就是通过你录下的半夏的背影资料,查出了这个女人就是半夏的。可是这个半夏实在太狡猾,就好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不仅人找不到,连相关的消息都没有。恰好半夏因为涉嫌传销活动,是传销活动的组织者,应该追究刑事责任,咱们就以此为借口,在网上发布了对半夏的通缉令。”

冷天龙听了,立即显得焦急起来:“你们怎么能这么做呢?这不是打草惊蛇了吗?”

庄重说:“你可不能因为这个怪我们,你一直昏迷不醒,大家不是着急嘛?恨不得立即找到袭击你的凶手,好为你报仇雪恨啊!我们又找不到别的线索,只能死盯着半夏了!可这个半夏好像突然在人间蒸发了似的,连个影儿都没有了。”

冷天龙突然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庄重和杨测交换了一下目光后,庄重便对其他人说:“你们先都出去吧!我和他单独聊聊。”

杨测、楚河、云落便立即走出了病房,轻轻地关上了门。

云落刚一出病房门,就小声地说:“这个冷天龙,一定是成心的,你瞧瞧他,唠他父亲的话时,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有逻辑,可一说起正事,他就三缄其口了,就像个干巴牙膏似的,挤都挤不出来。”

楚河却担心地说:“冷天龙会不会因为受伤,真的失忆了?”

云落哼了一声:“什么失忆了!我看他的思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晰呢!”

楚河摇了摇头:“有一种失忆,叫阶段性失忆,他是不是患上这种病了?”

云落说:“什么阶段性失忆呀?患有失忆症的人,怎么会有那样狡黠的眼神?他的心里不一定装有多少秘密呢!他不肯说出来,明摆着怕别人和他抢功。唉!不说就不说吧!有能耐他就继续当他的独行侠。”

杨测听了二人的对话,突然笑了说:“他有些话不肯说,一定有不说的道理,也许他是怕庄队骂他无厘头吧?庄队不是总在强调证据吗?他不说,可能就是因为证据不足吧?”

正如杨测所说的,冷天龙之所以不敢轻易开口,就是怕庄重又骂他“无厘头”。当屋子里只剩下庄重和冷天龙之时,庄重立即关切地问他:“你现在觉得怎么样?用不用先休息一下?”

冷天龙马上摇了摇头说:“您放心吧,庄队,我一点儿事都没有的。”

庄重拽过一把凳子,坐到了他的床边说:“既然这样,那咱们就说正事。你在晚上下班后,不立即回家,一个人偷偷地玩起了跟踪,那个半夏到底有什么嫌疑?你跟踪她到底想查什么?”

冷天龙说:“一切都还处于怀疑阶段,我能不能先不向您汇报?”

庄重笑了:“怎么?你还想要单打独斗?”

冷天龙说:“您不是经常说,没有证据的猜测狗屁都不是,而我对半夏的怀疑,还都处于猜测阶段,所以最好还是别说了。”

庄重说:“什么叫没有证据的猜测?现在的性质早已经变了!你脑袋后面的伤口就是铁的证据!这个半夏,已经涉嫌袭警罪了,为了尽快查出凶手,上级已经同意让咱们成立专案组了,你如果身体允许,必须得如实向组织汇报了。”

冷天龙闭严了嘴,一声不吭了。

庄重说:“对了,有一件事,如果你不受伤,你们刑警大队也应该找你谈了,我不如就替你们大队长先向你宣布了吧!杨测被免职后,一中队中队长的位置不是一直空着吗?你们刑警大队经过班子会议研究,决定由你接替这一职务。”

冷天龙眼睛一亮:“真的吗?”

庄重说:“这回当了领导,你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总想着个人立功,单打独斗了,你一定要学会动用集体智慧,发挥大家的积极性,带动大家一起破案。”

冷天龙突然想起了什么:“如果我当一中队中队长,我测哥能不能回到我们一中队工作呀?”

庄重说:“这个嘛,都可以商量的。”

冷天龙着急了:“别人我倒无所谓,我只想要我测哥!除非他被重新提拔重用了,要不然我们一中队一定不放他走。”

庄重说:“我听你们大队长说,现在你们各中队都铆足了劲儿比着干呢,如果你的案子,反倒让其他中队的人破获了,那对于你们中队来说,才叫丢面子呢。”

冷天龙急得要起来:“再不,我就别继续住院了吧?我现在除了头有些疼,别的地方全都没问题的。”

庄重立即按住了他:“什么没问题?头疼就是问题。你还是好好养伤吧,再怎么着急,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吧?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跟踪半夏呢?”

冷天龙说:“我怀疑这个半夏有可能涉嫌贩毒,但我真的没找到证据,所以才不想说的。真没想到,我测哥他们仅仅通过她的背影,就确定了她就是半夏!我测哥真的很厉害的。”

庄重说:“是啊,与你测哥相比,你无论经验还是能力水平,都有一定的距离,好在你们往后在一起办案的机会很多,你一定要利用好这宝贵的时机,多向他学学。”

冷天龙立即点头:“谢谢您,庄队,在咱们刑警支队,您是对我最好,也是最了解我的人,就凭每次成立专案组,您都会叫上我,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唉!我真的太热爱刑警这项工作了。”

庄重突然动情地说:“我怎么不了解你呢?如果咱们的刑警全都像你这样不计个人得失,全身心地投身工作,再疑难的案子也都会破获的。

对了,那天和你父亲聊天才知道,原来你刚刚出生,你的妈妈就因为大出血而去世了,你身世这么苦,怎么从来没和大家说过?你不仅不说,还整天乐呵呵的,大家谁都没看出来你原来还是个没有妈的可怜孩子呢!”庄重说着说着,眼睛就湿润了。

冷天龙反倒安慰似的说:“我虽然没有妈,但我一点儿都不可怜,因为我爸爸一直待我很好,怕我受气,他甚至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再婚。

我从小到大,真的没吃过什么苦,除了没有妈妈,别的孩子有的,我也全都有。我爸爸常说,我妈妈为了生我,把命都丢了,我和妈妈其实就是一命换一命,也就是说我的命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命,也包括我妈妈的命,所以哪怕为了我妈妈,我也得乐呵呵地活呀!”

冷天龙话未说完,庄重已经热泪盈眶。

冷天龙突然看了看门:“庄队,您还是把测哥他们叫进来吧!我好把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他们。”

庄重站起身:“行,我马上叫他们进来。你昏迷以后,你测哥他们几乎天天过来看你,可你总是昏睡不醒,他们也只能看着你干着急。”

冷天龙羞愧地说:“我知道他们对我好,可我总是心里知道,一见到他们,就不想好好说话。”

庄重笑了:“你要是能好好说话,那你就不姓冷了。”

庄重的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庄重看了一眼短信,才说:“我有一个会,得马上走了,一会儿杨测他们进来后,你就把所知道的全都向他们说明了吧!然后你就别再想案子的事了,静下心来好好养伤,别着急出院,你记住: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只有把身体养得棒棒的,工作起来才会有效率。”庄重说着,就帮冷天龙盖了盖被子,这才向外面走去。

见庄重从病房里走出来,杨测、楚河、云落立即迎上去。

杨测一看到庄重,便笑了:“瞧庄队的表情就知道,冷天龙的心理疏导工作,您已经做好了!”

庄重也笑着说:“杨测你这个鬼头,怎么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既然你的洞察力这么强,那我就测试一下,你猜一猜,我刚才到底凭的什么,才做通了他的工作?”

杨测想都没想:“要我猜呀!现在只有两把钥匙能撬开冷天龙的嘴,一是提拔,二是立功。”

庄重突然眼圈红红地说:“以前,连我都不太了解天龙,直到通过这次谈话,我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冷天龙真的是好样的!等有时间我再详细和你们说。对了,杨测,你们刑警大队已经决定提拔冷天龙为一中队中队长了。听说当了中队长后,天龙第一个想到了你,非要调你回一中队不可。往后你作为兄长,可要多多支持冷天龙的工作呀!”

杨测说:“那是必须的!其实,冷天龙不仅当刑警的时间比我早,工作能力和热情也都比我高,刑警大队早就应该提拔他了。”

庄重说:“提拔与否,最后还得看自己,有为才有位嘛。行啦,闲话少说,你们还是抓紧进去吧!对了,他刚刚苏醒,还很虚弱,你们还是不要让他多说话,只把紧要的弄个大概就行了。”

等杨测、楚河和云落再次走进病房时,冷天龙的态度已经变了。尽管他的头上还缠着绷带,但他已经坐了起来。

杨测责备地瞪着他说:“你小子怎么坐起来了?快躺下!”说着就强行扶着冷天龙躺在了床上。

冷天龙急不可耐地说:“测哥,你到底用了什么招儿,把半夏的身份查出来了?”

杨测说:“这件事说来话长,天龙,咱们还是聊聊你遇袭时发生的事吧!庄队不让你多说话的。”

云落把角落里的一把椅子拽过来,坐到冷天龙身边,拿起笔录准备记录。

冷天龙这才看到楚河,高兴地说:“楚老师,你培训结束了?”

楚河说:“刚才我就进来了,可你的眼睛始终都不朝我看。”

杨测说:“他现在已经是正式刑警了,你怎么还这么称呼他?往后不如和我一起,就叫他大河吧!”

冷天龙急不可耐地问楚河:“你分到哪个中队了?”

楚河说:“我还没有正式分配呢!”

冷天龙急切地说:“要是没有分配,不如就到我们一中队来吧,这样咱们俩就都能和测哥一起办案,一起学习了。”

杨测便笑了:“刚刚上任,就想招兵买马了?”

冷天龙毫不掩饰自己的表情:“人类的一切较量,归根结底是人才的较量。人才质量的高低,就是战争胜负的重要因素!”

云落一笑:“行啊!冷大队长,这人当了官,说话都不一样了!”

冷天龙不好意思地说:“这句话哪是我说的,这是刘邦说的。只是不知道楚老师……噢,大河,人家是不是愿意到咱们中队来。”

楚河说:“我当然愿意和你和测哥一起工作了。”

杨测说:“你受伤后,咱们刑警支队专门成立了一个专案组,就负责调查你的案子。大河也够幸运的,刚刚参加工作,就破格进了专案组。”

杨测说着,回头看了看楚河,“你要是能来一中队,当然最好不过了,那样咱们三个人就能朝夕相处,共同研究案子了。”

云落却不高兴了:“你们不要拉帮结伙好不好?气谁呢?楚河是咱刑警队特招的计算机专业人才,领导在安排他的时候一定会有特殊考虑的。”

冷天龙说:“啥叫特殊考虑啊?云落,不是我当面损你啊,你的狗鼻子肯定比别人厉害,但你的悟性真的差远了。”

云落不服地说:“楚河当初报考的就是网络安全与执法岗位,如果按照专业对口原则,他应该被分配到我们技术科吧?怎么能到你们一中队呢?那不是大材小用了吗?”

冷天龙说:“我曾经也天真地以为报哪儿就会去哪儿干,事实上,最后全都会打乱的。大河,不是我吓唬你呀!现在咱们这边正在实行入警就去特警锻炼的机制,说白了就是新警进来无一例外要分到特警,整个地级市所有公安部门新警,包括下面县市、分局的,现在全都是这样的模式。”

杨测马上拍了拍他:“你慢点说行不行?又没有人跟你抢。”

冷天龙这才压低了嗓子:“具体安排大体是这样的:先去特警锻炼一年半,训练半年,执勤一年。一年半以后,刚好下一届新警训练完了,再来接替你们,直到这时你才可以从特警出来。等经过了一年半不见人影的训练后,你再回到原单位的时候,领导已经不记得你当初报考的是什么岗位了,也没有领导会在乎你当初到底报考了什么岗位。所以趁着领导还都知道你的时候,你最好自己主动提出来,要求进入一中队,等我伤好了,我也会积极帮你争取,点名要你过去,这样你才不会走弯路。”

云落还要说什么,杨测向她使了一个眼色,云落才不说话了。

杨测把话拉回来:“行啦,冷中队的意思大河已经知道了,等咱们专案组工作结束的时候,我再教他怎么说。天龙,刚才你也没少说话了,还是简单地介绍一下你被袭击时的经过,与此没有关系的话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聊的。”

冷天龙说:“其实,那天跟踪半夏纯属偶然。我是恰巧碰到她了,就跟踪了她一段路。”

杨测说:“我说天龙……呃……冷队长,你说话怎么还埋一头盖一脚的?在街上遇见的人多了,你为啥偏偏要跟踪半夏呢?”

冷天龙笑了:“你瞧我八成是撒谎撒习惯了吧?是这么回事,前一阶段,我在调查一个涉嫌贩毒的女子时,发现这个女子不仅与这个叫半夏的女人见过一次面,还通过一次电话,但我并没有找到她们在一起从事贩毒的证据。那天下班时,我正巧遇到半夏了,就顺腿儿跟了一段路,想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阴谋诡计。哪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反倒被别人袭击了。我被打倒以后,眼前一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杨测说:“对了,还有一件事。前不久,在瑶城城郊,发生了一起很诡异的交通事故,死者是一个名叫伍秋月的十七岁的女孩儿,我听说你特意跑到交警队去调查了,你为啥对这起事故那么感兴趣?”

冷天龙一愣:“你们连这个都查出来了?”

杨测说:“凡是和你有关的,我们全都得查,如果不这么查,我们该怎么抓到袭击你的人?大家谁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白白牺牲呢?幸亏现在你苏醒了。”

冷天龙说:“你们放心,我死不了的,有人都给我算过了,说我不仅福大命大,将来还会成为咱们瑶城公安战功赫赫的著名人士的。可事实上,我直到现在还没什么成就,你们说这种情况我怎么会死呢?”

杨测看了看冷天龙的脸色:“行啦,冷队长,你也累了,就别说没用的了,你还是乖乖回答我的话,抓紧说案子吧!”

冷天龙说:“我心里装的无头案那可是多了去了,可再多的案子,也得一桩一桩去查不是?咋能一口吃个胖子?你们放心!等我上班以后,只要你们不喊累,我保准让你们天天都有案子查。”

杨测一笑:“你的这些猫腻,我怎么会不知道?不说别的,光线人这一块,你在咱们刑警队也是最多的吧?可我现在只想听听你为啥偏偏对一起交通事故很感兴趣。”

冷天龙说:“我对那起交通事故感兴趣,就是因为那个伍秋月。我刚才和你们说的那个涉嫌贩毒的女子,说的也就是伍秋月。这个伍秋月我很早就认识她,虽然年纪不大,胆子却极大,通过查询她银行流水信息,我发现有几笔款项数额都大得离奇。本来我以为,揪住伍秋月这个线索深查下去,一定能捞出她背后的那条大鱼呢!哪承想我连那条大鱼的影子还没有抓住呢,这个伍秋月就自杀了。”

杨测说:“你对这起自杀式的交通事故到底是怎么看的?有什么发现吗?”

冷天龙摇了摇头:“这件事你们最好去问交警队的人,我去交警队问的时候,那起事故刚刚发生,交警队的人忙得像一锅粥似的,谁也说不出个子午卯酉来,我估计这几天应该有些眉目了吧?但我从直觉上看,一点儿都不相信那个伍秋月会自杀,她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自杀呢?本来我想约一下那个目击者,想和他见面聊一聊,但始终都没有见到。”冷天龙说着,再次向门那边看了一眼。

杨测突然想起什么,一笑说:“你是不是想问马哓哓什么时候来看你呀?她已经来过两次了,听说你苏醒后,我本来想打电话告诉她的,又怕你见了她过于激动,所以就没给她打电话。”杨测边说边拿出了手机,“你要是想让她来,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冷天龙疲惫地摆了摆手:“不要,你不要给她打电话。”

杨测奇怪地问:“为啥呀?”

冷天龙摇了摇头:“不为啥。我说的是真的,你不要给她打电话。”

杨测说:“那好吧,那我就不掺和你们俩之间的事了,等你恢复差不多了,你自己给她打电话吧!如果你再想不出别的什么了,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想吃什么或干什么,或有什么需要跑腿的,随时和我说!”

冷天龙点了点头:“知道了,你们抓紧走吧!我父亲都来半天了,我们爷俩想单独唠一会嗑儿。”

杨测一愣:“什么?你父亲来半天了?你怎么知道的?”

冷天龙有气无力地说:“我刚才听到他的脚步声了,他的脚步声特殊。”

云落几步走到门边,果然发现了等在病房外的冷天龙的父亲。

云落抱歉地说:“大伯,您什么时候来的?来了怎么不进来呀?”

冷天龙父亲拘谨地说:“我刚到,没事的,你们还是先唠正事吧,唠正事。”

云落热情地把冷天龙的父亲让进病房,对杨测和楚河说:“测哥,我们还是先撤吧,等有时间再来看天龙。”

楚河感慨地说:“不愧是父子,就是心有灵犀。冷队,我真羡慕你!”

冷天龙开玩笑地说:“我还羡慕你有个好爷爷呢!走吧!你们都抓紧走吧!多想想案子的事,没啥事就别来看我啦!”

杨测笑着瞪了他一眼:“行啦,不用你撵了,我们这就走。”

杨测说着冲冷天龙的父亲礼貌地行了一下鞠躬礼:“冷叔叔,那我们走了,如果您有啥事,或者需要车什么的,随时给我打电话。”

冷天龙父亲慈爱地说:“好孩子,知道了。”

杨测这才拉着楚河向外面走去。

直到走出门,楚河才想起什么,又折回来,冲冷天龙的父亲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冷叔叔好!”

冷天龙的父亲爱怜地看了看楚河:“多好的小伙子,个个懂礼貌。

唉!天龙这孩子,是让我惯坏了,说话总是没大没小的,你们可得多担待他呀!”

杨测说:“放心吧!冷叔叔,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说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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