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受之以拳还之以吻 1法 雨果最新章节-免费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法 雨果作品-小说大全-七猫免费小说-七猫中文网

三 受之以拳,还之以吻 [1]
书名: 世界文学名著-巴黎圣母院 作者: [法] 雨果 本章字数: 6472 更新时间: 2024-06-13 16:24:36

皮埃尔·格兰瓜尔来到沙滩广场时已经冻僵了。为了避开交易桥上的人群和让·富尔波的画,他是绕道磨坊桥 [2] 来的。可是,在他经过时,主教的风磨轮全在转动,溅了他一身水,把他的破衣服全浇透了。加之,他的神秘剧的失败使他觉得更加寒丝丝的。于是,他急急忙忙地朝着广场中央那烧得很旺的篝火走去,但已经有很多人围在篝火周围了。

“该死的巴黎人!”他自言自语道,因为格兰瓜尔是位真正的剧作家,善于独白,“他们把篝火全给我挡住了!可我真需要烤烤火。我的鞋灌满了水了,都是那些该死的风磨往我身上瓢泼似的浇水!让巴黎主教同他的那些磨坊见鬼去吧!我倒真想知道,一个主教要磨坊干什么?他难道想当磨坊主教?如果他只是想讨我骂,那我就诅咒他,诅咒他的教堂、他的磨坊!你们看一看他们会不会走开,这帮混蛋!我倒要请问你们,他们待在那儿干什么!他们在烤火,真得意呀!他们看着上百捆树枝在燃烧,真是好看极了!”

走近一看,才发现围着的人要比烤火的人多得多,他们不单纯是被那上百捆树枝燃起的旺火美景吸引来的。

在篝火与人群之间的一块空地上,有个年轻姑娘在跳舞。

尽管格兰瓜尔是一位怀疑派哲学家、一位讽刺诗人,但他却无法一眼就看清这姑娘究竟是凡人还是仙女,抑或是天使,因为他被眼前这奇妙景象给迷住了。

她个头儿并不高,但是她身段纤细,亭亭玉立,看上去很高。她一头褐发,但是可以猜想,白日里,她的肌肤一定具有罗马和安达卢西亚 [3] 女子的那种金光闪闪的光泽。她的脚小小的,也是安达卢西亚妇女的脚型,因为她的脚窄窄的,穿着精美的鞋,小巧又舒适。她在一条随意铺在脚下的旧波斯地毯上跳着,转着,飞着。每当她那漂亮脸蛋转向你的时候,两只乌黑的大眼睛就朝你射过一道闪电。

周围的人一个个目不转睛,大张着嘴盯住她看。她两只浑圆、鲜嫩的胳膊把一只巴斯克 [4] 鼓高举过头顶,随着鼓点舞着,窈窕、轻柔、活泼得像一只黄蜂。她穿着没有皱褶的金色短上衣,花花绿绿的裙子飘起,双肩裸露着,两条细长的腿时不时地从短裙中露出来,一头褐发,两眼如炽,确实如仙女下凡。

“一点不错!”格兰瓜尔想,“她是一只蝾螈 [5] ,是一位林中仙子 [6] ,是一位仙女,是梅纳伦山 [7] 上的酒神的一位女祭司!”

这时,“蝾螈”的一条发辫松开了,别在上面的一只黄铜别针滚落地上。

“不对!”他说道,“她是个波希米亚姑娘。”

幻象全都消失了。

她又舞了起来。她从地上抓过两把剑,剑尖顶住额头,把剑朝一边旋转,而自己则反向旋转。她是个地地道道的波希米亚姑娘。不过,尽管格兰瓜尔的幻觉消失了,但这整幅图景却让他倾心、着魔。篝火强烈的红光照着这幅图景,那红光在周围观者们的脸上闪烁,在姑娘的褐色额头颤动,并向广场尽头射出一道混着人们晃动的身影的微弱反光,一头照着“柱子房”发黑起皱的面墙,一头照着石绞架的横梁。

被火光照得红彤彤的成百上千张脸中,有一张似乎比其他人的脸更加全神贯注地在欣赏那跳舞姑娘。那是一张严峻、平静、阴沉的男人的脸。此人的衣着被围观者给挡住了,看上去不超过三十五岁,但却秃了顶,只是太阳穴边有几撮稀疏灰白的头发,他又高又阔的额头已经开始沟壑纵横了,然而那双深凹的眼睛里却闪烁着一种奇异的青春活力,一种狂热的生命力,一种深沉的激情。他目不转睛地盯住波希米亚姑娘,当那十六岁的活泼少女飞舞着取悦观众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的幻梦愈来愈黯然无光。他时不时地同时露出一丝微笑,发出一声叹息,但那微笑比那叹息要痛苦得多。

那姑娘喘息不定,终于停住了,观众怜香惜玉地向她鼓掌。

“加里!”波希米亚姑娘唤道。

这时候,格兰瓜尔看见一只美丽的小山羊走了过来,它雪白、敏捷、机灵、光亮,长着两只金色犄角,四只金色蹄子,套着一副金色项圈。它刚才一直蜷伏在地毯一角,看着女主人跳舞,所以格兰瓜尔没有看见它。

“加里,”舞蹈女郎说,“该你了。”

她坐下来,温情地把她的巴斯克鼓伸到小山羊面前。

“加里,”她问道,“现在是几月?”

小山羊举起一只脚在小鼓上敲了一下。一点不错,正是一月。众人鼓起掌来。

“加里,”姑娘把小鼓翻过一面又问,“今天是几号呀?”

加里抬起它那金色小蹄子在鼓上敲了六下。

“加里,”波希米亚姑娘又变换了一下小鼓的方位,接着问,“现在几点了?”

加里敲了七下。与此同时,“柱子房”的大钟敲响了七点。

人们惊叹不已。

“这里头有妖术!”人群里有个恐怖的声音在喊。是那个秃顶男子的声音,他一直死盯着波希米亚姑娘。

那姑娘浑身一颤,转过身来,但一阵掌声盖过了那人的阴险的叫喊。

掌声如雷,把那人的叫声完全从她的心头抹去了,于是她便继续考问山羊。

“加里,市区骑警队长吉夏尔,大雷米先生在庆祝圣烛节 [8] 的行列里是个什么样儿?”

加里竖起两条前腿,咩咩地叫起来,一本正经而又亲切可爱地走着,观众见它学骑警队长的那副惟妙惟肖的有趣样子,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加里,”因不断获得成功而胆大起来的姑娘又问,“王室宗教法庭检察官雅克·沙尔莫吕大人是怎样祈祷的?”

山羊坐在后腿上,咩咩地叫起来,前腿怪诞地晃动着,除了不会说差劲儿的法语和拉丁语,那动作、那腔调、那姿态,活像沙尔莫吕再现。

观众立即报以更加热烈的掌声。

“亵渎!亵渎!”秃头男子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波希米亚姑娘又一次转过身来。

“啊,”她说,“原来是那个卑鄙的男人!”于是,她把下嘴唇伸过上嘴唇,好像很熟练地略微撇了撇嘴,然后,身子一转,开始伸出一面巴斯克鼓,向观众讨赏。

大银币、小银角、鹰头里亚 [9] 等像雨点般纷纷落下。突然,她转到了格兰瓜尔面前。后者忙乱地把手伸进口袋,她便停下等着。“见鬼!”格兰瓜尔在口袋里掏了半天,知道不妙,因为口袋里空空如也。可那漂亮姑娘仍站在跟前,一双大眼睛看着他,鼓伸在他面前,等着。格兰瓜尔大汗珠直冒。

假如他口袋里有秘鲁财宝 [10] 的话,他肯定都会把它送给舞蹈女郎的。可是格兰瓜尔没有财宝,当时连美洲都还没有发现呢。

幸好有一件意外之事给他解了围。

“你还不滚开,你这个吉卜赛蚂蚱?”从广场最暗的一角发出一声尖叫。

姑娘吓得转过身去。这不再是那个秃顶男子的声音,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是一种既虔诚又凶狠的声音。

然而,这声音虽然使波希米亚姑娘害怕,但却让在附近溜达的一群孩子高兴起来。

“是罗兰塔的那个隐修女人,”他们笑闹着嚷道,“是那个麻袋片 [11] !她是不是没有吃晚饭?咱们把市民会餐桌上的残羹剩饭弄点给她吃去!”

他们全都朝“柱子房”奔去。

这时,格兰瓜尔趁那姑娘慌乱不安之际溜之乎也。孩子们的喊声使他想起自己也没有吃晚饭,于是,他便朝会餐点跑去。可是,小淘气们的腿比他跑得快,当他跑到时,他们已经扫了个精光,连五个苏一斤的面包渣都不剩了。只剩下马蒂厄·比特纳于一四三四年画在墙上的夹着几枝玫瑰的细长百合花。这晚餐可够寒碜的。

不吃晚饭就睡觉本来就是件难受的事,可没吃晚饭而且还不知道在何处歇息就更不是滋味了。格兰瓜尔正是如此,没有面包,没有宿处。他觉得饥寒交迫,饥肠辘辘,浑身透凉。他早已发现了这个真理:朱庇特是在一阵厌恶至极中创造了人的,而且在哲人的一生中,其命运是与其哲学相抵牾的。而他却从未受到过如此全面的封锁。他听见自己的胃在咕咕直响,觉得厄运竟用饥饿来战胜他的哲学,这种做法很不合适。

他这么凄惨地冥思苦想,愈发无法解脱,忽然一阵尽管充满柔情但却很怪的歌声解救了他。是那个波希米亚姑娘在唱。

她的歌声有如她的舞蹈、她的美貌,既难以捉摸又美妙动人,可以说是又纯洁,又清亮,又飘忽,好像长了翅膀一样。那歌声委婉柔和,合辙押韵,节奏出人意料,接着是一些音调又尖又细的简单歌词,然后又是几个突然升起的高音,令夜莺都不知所措,但始终不失其和谐,随后又是高低起伏的八度音,犹如姑娘那波动的酥胸。她那漂亮脸蛋异常灵活地应和着歌声的所有变化,流露出最古怪的灵感和最纯净的尊严。她简直一会儿是个疯子,一会儿是位女王。

她唱的歌词是一种格兰瓜尔不懂的语言,而且似乎连她本人也不懂似的,因为她唱歌时的表情与歌词内容关系不大。因此,下面的四句诗经她的嘴一唱,具有一种疯狂的欢乐:

他们在一根柱子房,

找到一只宝箱,

里面装着一些新旗,

印有吓人的印象。

不一会儿,只听见她又唱起下面的一节来:

那是些阿拉伯骑士,

岿然如塑像,

身佩刀剑,

精制弩弓挎肩上。

格兰瓜尔听后,感到泪水涌入眼眶。这时候,她的歌声特别透着欢乐,她好像鸟儿,凭借心宁气静和无忧无虑在歌唱。

波希米亚姑娘的歌声扰乱了格兰瓜尔的沉思,不过那像是天鹅搅乱了水面。他怀着一种陶醉,一种把一切抛到九霄云外的心情在倾听。好几个钟头以来,这还是他头一次没有感觉到苦痛。

但这一时刻转瞬即逝。

曾打断波希米亚姑娘跳舞的那个女人声音,又来打断她的歌唱了。

“你闭不闭嘴,地狱里的知了?”她仍旧从广场最暗的角落里喊道。

可怜的“知了”突然不唱了。格兰瓜尔捂住自己的耳朵。

“哦!”他嚷道,“该死的破锯子,跑来把琴弦锯断了!”

这时候,其他的观众也同他一样抱怨起来。不止一人在说:“麻袋片,见鬼去吧!”要不是此时此刻观众因狂人王的队伍的到来而分了心的话,看不见的老厌物本会因攻击波希米亚姑娘而受到惩罚的。狂人王的队伍在走遍了所有大街小巷之后,举着一支支火把,吵吵嚷嚷地来到沙滩广场上了。

我们的读者看见它离开法院大楼的这支队伍,一路上吸收了巴黎的所有恶棍、小偷和闲汉,到达沙滩广场时,人数已经相当可观了。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那些吉卜赛人。那吉卜赛公爵骑着马走在队首,他的伯爵们步行相随,替他提缰握镫。他们后面,杂乱无章地走着吉卜赛男女,肩上的小孩在哭喊着。所有的人,无论公爵、伯爵或小小老百姓,都是破衣烂衫。接着是“丐帮”的队伍,也就是法国所有的小偷,按地位排列,最卑微的走在前头。他们四个人一排,带着他们那种特殊技能的各种等级的不同标记向前移动,大部分是些残疾人,有些是瘸子,有些人没有胳膊,还有假失业者 [12] 、假香客、被疯狗咬过的人、假癫痫患者、假癞痢头、假伤者、酒鬼、架双拐者、小扒手、假水肿病人、假火灾受害者、假破产商人、假残废军人、小叫花子、假大执事、假麻风病人,简直不胜枚举,连荷马也数不过来。在假麻风病人和假大执事们中间,有一个丐帮头儿,那个大柯埃斯尔 [13] ,蜷缩在一辆由两条大狗拉着的小车里,几乎难以分辨。“丐帮”过完之后,是“加利利 [14] 帝国”。帝国皇帝纪尧姆·卢梭穿着沾满酒迹的大红袍子威严地走着,身前的几个江湖艺人边走边打,而且还跳着出征舞,围着他的是他的持杖者、侍从及财务人员。最后的是法院书记团,手捧花枝招展的五月树,身着黑袍,带着他们那支可以参加巫魔夜会的乐队,举着那些发出黄色光晕的粗大蜡烛。这群人的中央,狂人之友会的大头目们肩抬一乘轿子,点的蜡烛比瘟疫流行时的圣热纳维埃夫教堂的神座都多。新狂人王、圣母院的敲钟人驼背卡西莫多,手持权杖,身穿无袖长袍,头戴主教冠,神气活现地坐在上面。

这个俗不可耐的队伍的每一段组合都有自己独特的音乐。吉卜赛人弹着他们的巴拉风 [15] ,敲着他们的非洲小鼓。丐帮的人是极少音乐天赋的,可他们也在弹古琴、吹牛角猎号和十二世纪的哥特式牛角号。加利利帝国也不比他们强多少,它的乐队中只能依稀辨出那种代表早期艺术的只会奏出“来”“拉”“咪”的可怜的列贝克琴 [16] 来。在狂人王四周,当时所有各种各样的乐器在合奏出高亢混杂的声音来,那是最强音、次高音和高音,外加笛子和铜管乐的大合奏。唉!读者们应该记得,这原是格兰瓜尔的乐队呀。

从法院到沙滩广场的游行过程中,卡西莫多那张愁苦而可憎的脸上表现出来多么大的骄傲和幸福。那是他头一次感觉到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自尊心的满足。他此前遇到的一直都是羞辱、对他身份的鄙夷以及对他这个人本身的厌恶。因此,尽管耳聋,但他却像一位真正的狂人王似的,品尝着这帮人的欢呼,因为他感到自己被这帮人憎恨,从而也憎恨他们这帮人。他的民众尽管是一群狂人、残疾人、小偷、乞丐,但那又有何妨!他们总归是民众,那他却是君王。所以他十分看重所有那些带着嘲讽的喝彩和嘲弄人的恭敬,但我们也应指出,这其中也夹杂着民众的一些极其真实的敬畏。因为这个驼背相当壮实,因为这个跛脚相当灵敏,因为这个聋子很凶,有了这三条,众人就不敢太造次了。

毕竟,新狂人王怎样去体会他所感受的感情以及他所激起的感情,那我们就根本无法判断了。藏于这残废躯壳里的思想,本身就必然有所不全和闭锁。因此,他当时的感觉对他来说,绝对是模糊不清、浑浑噩噩的。只不过是欢乐在包围着他,自豪在支配着他,使这张阴郁不幸的面孔洋溢着光彩。

当卡西莫多在如痴如醉中,神气活现地经过“柱子房”前时,忽然有一个男子从人群中蹿了出来,怒不可遏地从他手中夺下那根表示他狂人王身份的金色权杖,令人既惊又怕。

这个男子,这个大胆狂徒,就是那个秃顶,刚才就是他混在波希米亚姑娘的观众群里,用威胁仇恨的话语吓住了那个可怜姑娘。他穿着教士服。在他从人群中蹿出来的时候,一直没有发现他的格兰瓜尔认出了他。“哟,”格兰瓜尔惊呼道,“是我在艾尔美斯 [17] 方面的老师堂·克洛德·弗罗洛副主教!他干吗要找那可恶的独眼龙的麻烦?他会被他吞掉的。”

的确传来了一声恐惧的叫喊。可怕的卡西莫多跳下轿子,妇女们都扭过脸去,免得看见他把副主教撕成碎片。

他跳到神父面前,看了看他,便跪了下去。

神父夺去了他的王冠,撅断了他的权杖,撕破了他那件闪光的长袍。

卡西莫多依然跪着,垂着头,双手合十。

然后,他俩便以动作、表情奇怪地交谈起来,谁都没有说话。神父站着,怒气冲冲,威胁吓唬,盛气凌人;卡西莫多卑躬屈膝,可怜巴巴,哀告求饶。可此时此刻,卡西莫多完全可以用一根大拇指就把神父给捏碎的。

最后,副主教粗暴地摇着卡西莫多强壮有力的肩头,示意他站起来,跟他走。

卡西莫多站起身来。

这时候,狂人之友会的会员们惊魂甫定,便想着要保卫他们那位被突然强拉下宝座的狂人王。波希米亚人、丐帮和法院书记团的人,把神父团团围住,嚷嚷开来。

卡西莫多站到神父面前,挥动起两只大拳头,牙咬得咯咯直响,像发怒的猛虎瞪着围攻神父的人。

神父又恢复了他那副阴沉严厉的面孔,向卡西莫多做了个手势,悄悄地退去了。

卡西莫多走在他前头,在人群里为他开道。

当他们穿过人群和广场时,一大群看热闹的人和游手好闲的人想跟着他俩。于是,卡西莫多转而殿后,倒退着往前走。他粗壮,凶猛,狂暴,怒发冲冠,收拳摆腿,舔着野猪牙,像疯狂的野兽似的咆哮着,以致他的一个手势或一个眼神,就能把众人吓得一个劲儿地往后直退。

人们让他俩钻进一条狭小漆黑的街巷,谁也不敢再跟在他们身后了,因为一想到卡西莫多咬牙切齿的恶相,就没人再敢往前了。

“真是神了!”格兰瓜尔说,“可我到哪儿能找到晚饭吃呢?”

[1] 原文为西班牙文。

[2] 即以前的秃头查理桥,在交易桥以西,把西岱岛与右岸相连。

[3] 安达卢西亚,西班牙南部的地区名。

[4] 巴斯克,法国与西班牙间的一个地区,分属法、西两国。

[5] 蝾螈,中世纪传说能生活在火中的动物。

[6] 指希腊神话中的住在山林水泽的仙女。

[7] 梅纳伦山位于希腊阿卡迪亚州,是酒神巴科斯的圣地。

[8] 西俗在2月2日,即圣母玛利亚产后净秽、携耶稣往圣殿之日,举行圣烛节,为一年间所用的蜡烛祈祷。

[9] 鹰头里亚是法国古币名,相当于1/4个苏。

[10] 南美的秘鲁,相传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所以“秘鲁”一词成了“财宝”的代名词。

[11] 雨果此词可能是借自迪布勒尔的,因为后者曾说过:“一些可怜的修女被称作麻袋片,因为她们无衣可穿,身披麻袋片。”

[12] 指只在冬季乞讨者。

[13] 即丐帮行话中的“乞丐王”。

[14] 加利利,巴勒斯坦北部一地区名,包括以色列的一部分,在地中海和叙利亚、约旦边界之间,北接黎巴嫩。

[15] 巴拉风是西非及中非的一种木琴。

[16] 指中世纪的一种三弦乐器,现代的一种简单的小提琴也用此名。

[17] 艾尔美斯是希腊神话中的信使。吉卜赛人将一切科学技术的发明全归之于他,他也是一系列巫术、占星术、炼金术著作的作者。雨果把他视为神秘学说的代名词。

上一章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