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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分崩
书名： 我也喜欢你的女朋友 作者： 再让我睡一会 本章字数： 1877 更新时间： 2024-10-09 14:47:21
“笃笃”两声促响，董姝桐蓦然回神，对上面前沈清砚探究的眼神。
她边收手边问：“我在这儿讲了大半天，你究竟有没有在听？”
董姝桐略带懊恼地揉揉额角：“抱歉，走神了。”
“半个小时，从我点外卖到吃上，你总共走了三次神，想谁呢？我经纪人刚问你口红色号那事儿？”
深吸一口气，她开始面露难色，嘴唇几次张阖，却始终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看得沈清砚相当急迫：“你跟我还搞支支吾吾这套？”
“不是。”她眉头紧锁，“我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先告诉我结论。”沈清砚重新靠回椅背，好不容易背着经纪人点的外卖撒了手丢在一旁，眼尾泪痣微动，“你想谁呢？”
“嗯……一个和我相当有缘的人。初遇以来，我们总会莫名其妙在各种场合偶遇。现在，算有几分交情吧。”
“对你有意思是不？帅吗？什么来历？”
到底是熟人，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依然能够一针见血。
“本硕哈佛连读；比你上星期合作的男演员帅。”她有意跳过最后的问题。
沈清砚对她的审美相当有自信，两手一拍：“我同意这门亲事。”
董姝桐提醒她：“沈清砚，我有对象。”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再说，瞧龚晟彬那样儿，你何必固执己见，找机会分了得了。”她擦擦嘴，将筷子投进脚边的垃圾桶，意有所指，“一直捧着垃圾，等真正属于你的礼物到来时，你拿什么去接？”
“可始乱终弃太没道德了，而且谁能肯定他做得就比龚晟彬好？”
“那就再了解一段时间。择良木而栖，这还是你教我的。”
沈清砚从来都很现实，她的人生法则中，没有绝对的是非黑白，更没有一清二白的纠葛。对错其实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人，是人在当下环境所选择的立场。
临了，她留下句耐人寻味的话：“你瞧好了，再粗的铁链，也拴不住想跑的狗。”
……
约定的时间在下午三点。
越临近见面，梁以诚就越心不在焉。
上午他先去公司转了转，提前露个脸。可就连负责接见他的下属都察觉到了异样。
因为他明显左耳进右耳出，压根没在听。
时间一到，便再按捺不住，疾步离开公司大楼。
员工回到办公室，咕噜咕噜干掉了半瓶水，马不停蹄赶去吐槽：“我跟你讲这老板他长得真帅但人真难评，老娘一上午嘴都秃噜皮了，结果他压根没听。又水一天，服了。”
梁以诚先于约定时间出现在她公司楼下，碰面后，只字未提某一夜。
有关那个夜晚的记忆，也始终充斥着暧昧与调情。
例如凌乱的衣襟，咬破的唇角，缱绻的舌尖，以及那句意犹未尽的“原来你的口红是这个味道”。
有些东西，也自那一天起开始分崩离析。
董姝桐最终选定了台奥迪A3。她对车子没什么追求，外观过得去，性能良好，作为代步车就足够了。
前往预定的餐厅路上，梁以诚接了个电话，随后歉意地询问她是否介意晚餐多加一个人。
她表示无所谓。
前脚刚点好菜，后脚一个圆脑袋便冒了出来。他脸上笑意明晃晃，嘴里还在碎碎念：“好啊梁以诚，我为了让你陪我来这家店死缠烂打半个月，都被狠心拒绝了，结果美女姐姐一约你就屁颠屁颠答应，我心死了，真的。”
梁以诚徐徐睨他一眼：“这顿是我请，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是说好我请？”董姝桐插话，“抱歉程矫，这家店是我要来的。”
“真的？我想很久了，一直约不到人来，没想到今天正好赶上了！”
随后主动碰杯：“以后再找到好吃的店，可以叫我。”
“好啊。”
两人一唱一和，相谈甚欢，全然梁以诚把晾在一旁。
程矫喜好特单纯，左右绕不开吃喝俩字。全北京的美食他都吃了个遍，从前下课就拉人探店。除此之外就是听人唱歌，喜欢的明星全是歌手。
梁以诚在国内时，没少被拉着跑到各种偏僻的犄角旮旯吃饭。
程矫本就自来熟，语言风格风趣幽默，加之三人有共同话题，反倒比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好许多。
不过最后还是他结的账，说半路多加了个人，不该她请。
除此之外，她还有别的收获。
并肩走出电梯，董姝桐半开玩笑：“我发现你对程矫很纵容，怎么形容呢……不像年龄相仿的朋友，更像哥哥和弟弟。”
被她的形容逗乐，梁以诚替她拉开车门，又绕过车头进驾驶座：“有吗？我从没注意过。”
煞有其事地点头，她解释道：“就算程矫没到，你也会提前点好他爱吃的菜，上菜后换到程矫前面，方便他夹菜；明明应该我请客，但你拒绝我的理由是‘程矫在’，说明你已经习惯为程矫结账了，你们平时很少aa，全是你结账吧？还有很多之前的细节，愿意这么照顾的只能说是爹。”
“……”哑口无言。
斟酌半晌，他答：“我们很早就认识了，那时他年纪小又粘人，只爱跟着我完。小学开始，他宁愿提前入学都要和我在一个班，所以我理所当然下意识多照顾他些，确实习惯了。程矫喜欢吃、喜欢探店；我不缺钱，结账那些不算什么，他对我也真心。”
“我知道。”
这个时代有多少是真正的傻子。
有时候亲密无间的人，关系反倒最为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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