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杜宾买钢琴英萨克雷最新章节-免费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英萨克雷作品-小说大全-七猫免费小说-七猫中文网
第17章 杜宾买钢琴
书名: 世界文学名著-名利场:全2册 作者: (英)萨克雷 本章字数: 6389 更新时间: 2024-06-13 16:24:59
如果说整个名利场上有什么表演,讽刺家与多情人可以携手同观,可以看到可笑与可悲之间最奇异的对比,看了之后可以多情善感,也可以尖刻讽刺,无不适宜,那就是有一种公众集会上所能看到的表演。这种集会的广告,《时报》上每天都登一大批。已故乔治·罗宾斯[1]曾经在这种集会上庄严地当过主持人。我想,伦敦人很少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集会上,洛垂成焦先生奉穷亲戚戴奥奇尼斯[2]的代理人之命,或受遗嘱执行人的指示,把已故阔佬伊壁鸠鲁[3]的藏书、家具、金银器皿、衣物以及上等好酒拍卖掉。喜欢大发感慨的人,想起这种事有一天也有可能轮到自己头上,一定既有一种非常恐惧、古怪的感觉,又很是好奇。
名利场上的人,即使是最自私的人,见了死去的朋友葬礼中这最不体面的一幕,也禁不住要觉得同情与惋惜。戴芙斯勋爵的遗体已经葬入他家的墓穴,雕刻匠们在刻一篇碑文,真实地记录他的德行,描写他的后嗣的悲痛;而他的后嗣却在出卖他的遗产。凡是戴芙斯生前的座上客,经过这熟悉的房子,谁不喟然长叹?从前,这熟悉的房子一到七点就灯火通明,大门随敲随开,你走上舒适的楼梯的时候,殷勤的用人把你的名字从一个平台传到另一个平台,一直传到快活的戴芙斯老先生迎接朋友的会客厅。他有多少朋友,招待朋友的场面多么盛大!人们在他家里谈笑风生,一出他的家门就愁眉不展。在别处互相诽谤互相仇恨的人,到了这里就变得多么礼貌友好!他有点儿大模大样,但是他有美味佳肴,客人还嫌什么大得吞不下去的?也许他有点儿木讷,但就着这样的美酒,什么言谈不都变得津津有味吗?“他的那些布尔贡地酒,不管什么价,咱们都得买几瓶。”哀悼他的人在俱乐部说。“戴芙斯老头儿家的拍卖会上,我买了这个匣子,”平切尔边说边把匣子递给大家看,“是路易十五的一个情妇的——漂亮的东西,是不是?这小画像真美。”他们又议论起小戴芙斯如何败他的家产来。
可是这房子变化多大呀!正面贴满了广告,上面用醒目的大写字母写出家具的清单。从楼上一个窗口挂下一片地毯当拍卖旗[4]。脏台阶上懒洋洋地坐着六七个搬运夫。大厅里挤满了面貌像东方人的邋遢的来客。他们把印好的卡片塞进你的手里,自告奋勇代你出价竞买。老婆婆和外行都闯进了楼上的房间,掐掐帐子,戳戳羽绒被,乱按乱拍床垫,把衣柜抽屉拉出推进弄得乒乒乓乓响。想有一番作为的年轻主妇在量镜子和窗帘挂毯,看放到新家里去合不合适(势利鬼会一连几年吹嘘自己在戴芙斯家的拍卖会上买了这样那样的东西)。洛垂成焦先生站在楼下餐室里的大红木餐桌上,挥舞着象牙槌。他口若悬河,一会儿热情夸货,一会儿讲道理,一会儿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各种招数交替使用。他对买主大叫大嚷,讽刺戴维兹先生行动缓慢,鼓动摩斯先生采取行动,哀求,命令,叫嚷,最后像司命神一样,一槌落下成交;然后再拍卖另外一件。啊,戴芙斯,我们围着金银杯盘交相辉映、桌布餐巾一尘不染的大餐桌吃饭的时候,谁会想到上首会有大喊大叫的拍卖人这样一道菜呢?
拍卖已接近尾声。客厅里的名匠制造的精美家具,由品酒出了名的采购人重价购来的名牌好酒,祖传的全套金银器皿,都在前几天拍卖完了。其中有些最好的酒,邻近一带贪杯好饮的人都交口称赞,咱们的朋友拉塞尔广场的约翰·奥斯本先生也深知其妙,便叫男管家替他买了下来。最有用的金银器皿中的一小部分被老城区几个年轻证券经纪人买去了。目前向公众拍卖的是次要的东西。餐桌上的演说家此时恰巧在解说一幅画的优点,设法把它推荐给自己的听众。在场的人不是前几天那样的名流,人数也不多。
“第三百六十九号,”洛垂成焦先生叫道,“骑象男子像。谁买骑象男子像?布洛曼,把画举起来,让大家仔细看看。”一个高个子、脸色苍白、颇有军人风度的先生静静地坐在红木桌子旁,看见布洛曼先生把这贵重的物品拿给大家看的时候,忍不住咧开嘴笑起来。“布洛曼,把画朝着上尉。先生,这画咱们出什么价?”但这位上尉慌张了,尴尬得红了脸,连忙掉过头去。拍卖人见他这副尴尬相,也不再问他了。
“这件艺术品咱们说二十基尼行不行?十五基尼,五基尼。各位出个价吧。这先生不骑象也值五镑。”
“象没被他压垮倒是怪事,”一个专爱打趣的人说,“反正他是胖得邪乎。”这句话(因为骑象人画得非常肥胖)引起了哄堂大笑。
“莫斯先生,别把这件东西贬得一钱不值,”洛垂成焦先生说,“让人家把它作为艺术品来察看一番。这头勇敢的大象画得多么逼真;这位穿着本色布上装的先生,拿着猎枪正要去打猎;远处有一株榕树和一座佛塔,很可能画的是我们有名的东方领地某个有趣的地方。这件出什么价?先生们,买吧,别让我在这儿站一整天。”
有人出五先令。那位军人模样的先生听了朝这出高价的人所在的方向望去,只见是一位挽着一位年轻小姐的军官。连他们俩都似乎觉得这价钱贱得好笑。最后,槌子落下,这幅画以半基尼的价钱卖给了他们。桌旁的这一位见了这一对,显出非常惊讶、不安的神色,把头缩进军服领子里面,背朝着他们,完全不看。
洛垂成焦先生当天有幸拿出来让大家竞买的其他物品,我们不打算一一列举,单说一件,就是一架小钢琴。钢琴是从这府第楼上某个地方搬下来的(高级的大钢琴已经卖掉了)。年轻小姐迅速熟练地试弹了一下(使得这军官吃了一惊,脸又红了起来)。轮到拍卖这钢琴的时候,她的代理人开始出价。
可是这回有了竞争对手。桌子旁边的军官雇用的犹太助手跟买象的人雇用的犹太先生竞相抬价,为这小钢琴展开了一场快速战,两位斗士都受到洛垂成焦先生大大的鼓动。
最后,竞争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买象上尉和小姐退出竞赛。槌子落下,拍卖人说:“刘易斯先生,二十五基尼。”刘易斯先生的雇主就成了这小方钢琴的主人。买卖成交之后,他挺直腰坐好,仿佛大大松了口气。失败的竞争者这时看见了他。小姐对朋友说:“嘿,罗顿,那是杜宾上尉。”
我猜蓓基对丈夫给她租来的钢琴不满意,或者那乐器的主人不愿再赊租,就把它搬走了;也许是她想起过去在咱们亲爱的阿米丽亚·塞德利的小客厅里弹琴的情境,对刚才想买的这一架有一种特别的眷恋之情。
拍卖在拉塞尔广场的古老房子里进行,本故事开头的时候,咱们在里面度过了几个晚上。忠厚的老约翰·塞德利已经身败名裂。证券交易所的人公开说他拖欠违约,随后是宣布他破产,从此从商界销声匿迹。奥斯本先生的男管家来买了一些名葡萄酒,搬到对面的酒窖里去了。有一打精工制造、每件一盎司的银匙银叉,和一打吃点心用的银匙银叉,三个年轻的证券经纪人(针线街斯皮高特及戴尔营业所的戴尔三兄弟)把它们从残余中买下来,当成宝贝送给了好心的塞德利太太,并致问候。他们跟塞德利先生打过交道;当年塞德利先生对与他打交道的人,个个都慷慨相待,他们也得过他不少好处。钢琴原是阿米丽亚的,现在她也许会怀念它,想要一架;杜宾上尉又不会弹琴,正如他不会在绷索上跳舞一样,因此他很可能不是买来自己用的。
长话短说。那天晚上钢琴搬到了通福兰路的一条街上的一座小房子里。这条街是那些名字美妙浪漫的街道之一(这一条叫安娜-玛丽亚西路阿迪勒德别墅街),街上的房子看上去像洋娃娃房子似的,里面的人坐在二楼窗口往外张望的时候,你一定以为他们的脚悬在楼下客厅里。屋前小花园里的矮树丛上终年晾着小孩的围裙、小红袜子、帽子等,像开着一朵朵花似的(有雄花,也有雌花[5])。你可以听到古琴的叮咚声,女人的歌声。栏杆上晒着一个个小黑啤酒罐。早晨,你可以看见老城区的职员疲惫地往家里走。塞德利先生的职员克拉普先生就住在这里;灾难来临的时候,这位好心肠的老先生带着妻子女儿来到他家避难。
家中遭难的消息传到乔·塞德利耳中的时候,他的行动正符合他的性情。他没有回到伦敦,而是写信给母亲,说要多少钱就从他的代理人那里支取多少钱,让他善良而心碎的老父母暂无贫困之虞。这事做完之后,乔斯还是待在切尔顿纳姆的公寓里,照常过日子。他赶马车,喝红酒,玩三打二胜牌,讲印度故事,爱尔兰寡妇照常安慰他,奉承他。他送给父母的钱,尽管应了急,但并没给他们造成多少印象。我听阿米丽亚说过,破产之后她头一次看见父亲抬起头来,是在收到年轻的证券经纪人送来那包叉匙并致问候的那一天。他拿着那个包像孩子似的放声大哭起来;礼物本来是送给他太太的,可他比太太还感动得多。买下这包银匙的是公司的少老板爱德华·戴尔。他很喜欢阿米丽亚,不顾她家遭难,提出来要娶她。1820年,他娶了露易莎·卡茨小姐(海姆及卡茨粮食公司老板的女儿),得了一大笔嫁妆;现在住在马斯威尔山街一座优美的别墅里,生活豪华,儿女成行。但我们不可只顾回忆这位好人,而从主要故事岔开去。
我希望读者对克劳利上尉和他的太太很是敬重,不至于以为,他们明知打算去看望的一家不仅不再走红,而且不再有钱,不可能对他们有什么用处了,他们还会梦想到远远地跑到布鲁姆斯伯利去看望他们。丽蓓卡在这舒适的老房子里受到过热情款待,眼见它给经纪人和买主翻了个底朝天,珍藏的传家宝都给搜了出来,让大家污辱抢夺,不禁惊奇得目瞪口呆。她私奔一个月之后,提到了阿米丽亚,罗顿听了放声大笑,说非常愿意再见到年轻的乔治·奥斯本。“他是个挺讨人喜欢的朋友,蓓基。”这爱打趣的人加上一句,“我想再卖给他一匹马,蓓基。我想跟他再打几盘台球。目前他像我所说的那样‘有用’,克太太。哈,哈!”不能根据这种口气就认为罗顿·克劳利存心要在赌钱的时候欺骗他,他只是希望光明正大地占他的便宜,名利场上爱赌钱的先生人人都认为这是他们的权利。
老姑妈迟迟不肯“回过头来”。一个月过去了,鲍尔斯先生还是不准罗顿进门;他的用人不能住在公园巷的房子里;他的信没拆封就给退了回来。克劳利小姐从不出门(她身体尚未恢复),别特太太还留在她家,与她寸步不离。别特太太待着不走,克劳利和他的太太两口子从中看出了不祥之兆。
“天哪,现在我开始明白,在钦定克劳利的时候,她为什么老是把我们拉到一块儿了。”罗顿说。
“多么狡诈的矮子婆!”丽蓓卡叫起来。
“不过只要你不后悔,我是不会后悔的。”上尉嚷道。他仍然迷恋着自己的妻子。她对于丈夫的大度和信任,感到极为满意,赏给他一个吻,作为报答。
“如果他脑子还灵活一点儿,”她暗自思量,“我可以把他训练成一个有点儿出息的人;但她从来不让他看出自己对他的看法,总是心平气和地听他讲马厩和餐厅里的故事,百听不厌。不管他讲什么笑话,她总是听得哈哈大笑。他讲杰克·斯帕特达什的拉车的马摔了一跤,鲍勃·马丁格尔在赌场被人发现作弊,汤姆·辛克巴斯打算参加越野赛马,她全都听得津津有味。他回家来的时候,她活泼愉快;他出去的时候,她又催着他快走;他待在家里的时候,她给他弹琴唱歌,给他调可口的饮料,给他做饭,把他的拖鞋烤暖和,让他沉浸在舒适之中。最好的女人(我听我祖母讲过)都是心口不一的人。我们不知道她们向我们隐瞒了多少事情;不知道她们看上去毫无心计、非常轻信的时候,实际上是多么警觉。她们轻而易举地堆上的笑容,都是哄骗、躲闪,或让人不备的圈套——我们不单是指那些打情骂俏的女子,而且指闺中模范、贤德到顶的太太。谁没有见过女人掩饰蠢丈夫的愚钝,或哄着蛮横丈夫息怒?我们赞成这种可爱的奴性,赞扬有这种奴性的女子;我们把这美好的欺骗叫作真相。一个好主妇必然是个骗子;科纳丽亚[6]的丈夫跟波蒂法[7]一样,都受了蒙蔽,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这些殷勤的手段把老牌浪子罗顿·克劳利改造成了一个快乐顺从的有妇之夫。他过去常去的地方跟他久违了。俱乐部的人有一两次问起他的情况,但并不很想念他。名利场各摊位上人们难得互相想念。藏在家中时刻微笑快活的娇妻、舒适的小寓所、可口的饭菜、家庭气氛浓厚的黄昏,这一切都很新奇而且是秘密进行的,很是迷人。他成亲这件事还没有向外界公开,没有在《晨报》上登启事。要是他的债权人得知他娶了个没家产的女子,都会一窝蜂向他拥过来。“我的亲戚倒不会呸我。”蓓基有点儿怨气地笑了一声。她很乐意等到老姑妈跟他们和解之后再在社交场合露面。所以她住在布隆普顿,在这期间谁也不见,只让丈夫的少数几个男性伙伴进入她的小小的客厅。这些人都非常喜欢她。便饭,欢笑,聊天,然后弹唱,都使在场的客人觉得其乐融融。马丁·格尔少校从来没想到要看看结婚证。辛克巴斯上尉对她调五味酒的本领大为佩服。年轻的斯帕特达什中尉(他喜欢玩皮克牌,克劳利常常邀他玩)显然很快就被克劳利太太迷住了。但她没有一刻不留神,不庄重。而且克劳利的暴躁、妒忌、好斗,给年轻的太太筑起了第二道,也是最坚固的防线。
尽管别特·克劳利太太把罗顿·克劳利结婚的消息散布到了本郡,引起了纷纷议论,但在伦敦,有些出身名门的先生从来没有进过别人太太的客厅,所以人们对这消息或表示怀疑,或不愿听,或根本不谈。他靠赊账过着舒适的日子。他借了大笔大笔的债,如果划算得当,足可以让他维持好几年。有些交际场上的人,借债度日,比手头有钱的人过得还好一百倍。的确,在伦敦街上走走的人,谁不能一下子指出六七个这样的人?他们堂而皇之地策马而过,而你得步行。上流社会的人奉承他们,商人点头哈腰把他们送上马车。他们想要什么就要得到什么;他们靠什么过日子,谁也不知道。我们看见杰克·挥霍沃度在公园里扬鞭跃马,或者赶着马车在帕尔步行街疾驰而过。我们去他家吃饭,用的是精美的金银餐具。“这是怎么开始的?”我们说,“怎么收场?”“亲爱的老伙计,”有次我听杰克说,“我在欧洲每个国家的首都都借了债。”这事总有收场的一天,但是在这期间杰克日子过得很称心,人们高兴地跟他握手,不理睬有些人时时悄声说着的不利于他的传言,还说他是个脾气好、快活、顾前不顾后的角色。
事实如此,我们不得不承认,丽蓓卡就是嫁给了这样一个人。他家里样样都多得很,就是缺乏现钱,因此很快就感觉到了手头拮据。有一天罗顿在看《公报》,读到一条消息,宣布“乔·奥斯本中尉捐得上尉头衔,跟史密斯交换职务”,就说了有关阿米丽亚的情人的那句话,结果就来到拉塞尔广场看望他。
罗顿和他的太太想在拍卖的地方跟杜宾交谈交谈,打听一下丽蓓卡的老朋友家遭受横祸的详情,结果上尉不见了。他们得到的消息是从参加拍卖、偶然走到他们面前的搬运夫或经纪人口里打听到的。
“瞧他们的鹰钩鼻,”蓓基边说边夹着画兴冲冲地钻进马车,“他们就像打了仗之后吃死尸的秃鹰。”
“不知道。从来没打过仗,亲爱的。问问马丁·格尔,他在西班牙给布莱西斯将军当过副官。”
“他是个心地很好的老头儿,那塞德利先生,”丽蓓卡说,“他出了事,我真的很难过。”
“哦,证券经纪人——破产者,我已经听惯了。”罗顿答道,同时把一只苍蝇从马耳朵上赶走。
“罗顿,我希望能买得起其中一些金银餐具就好了,”太太感伤地接着说,“那架小钢琴卖到二十五基尼,真是贵得太不像话了。阿米丽亚从学校回家的时候,我们到布洛德伍德商店给她选的,那时只花了三十五基尼。”
“那个叫什么的来着——叫奥斯本的,我想这一家落了难,他会打退堂鼓了。你那漂亮的小朋友会多么伤心,嘿,蓓基?”
“我想她会恢复过来的。”蓓基笑了一笑说。他们继续向前走去,谈起别的事情来。
[1] 乔治·罗宾斯(?—1847),伦敦著名的拍卖行老板。
[2] 戴奥奇尼斯(前412—323),希腊犬儒学派哲学家,象征穷苦人。他认为除自然需要应满足之外,其他都是身外之物,都应舍弃。因此他身居木盆,过着苦行僧的生活。
[3] 伊壁鸠鲁(前341—270),希腊哲学家。他认为最大的幸福是感官上的愉悦,但最佳办法不是肉体快乐,而是重美德,讲节俭。后世误以为他讲究物质享受。作者也不例外,以他代表生活奢华的人。
[4] 英国拍卖场外面常挂一块蓝白方块旗子,这里仓促之中只挂了一块撕下来的地毯。
[5] 比喻这些衣物有男孩的,也有女孩的。
[6] 科纳丽亚,公元前2世纪罗马著名的贤妻良母,两个儿子都是有名的护民官。
[7] 波蒂法,《圣经·创世记》第34章中的人物,其妻勾引他手下的约瑟夫未成,在丈夫面前诬陷约瑟夫,将其投入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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