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夫君初露面英萨克雷最新章节-免费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英萨克雷作品-小说大全-七猫免费小说-七猫中文网
第15章 夫君初露面
书名: 世界文学名著-名利场:全2册 作者: (英)萨克雷 本章字数: 6347 更新时间: 2024-06-13 16:24:59
每一位多情的读者(无情的我们不要)看了我们的小戏上一幕最后的造型一定很满意。还有什么比情郎向美人下跪的形象更美的呢?
但是情郎听了美人可怕的招供,说她已经结过婚了,他就不再卑躬屈膝地跪着,而从地毯上一跃而起,大喊大叫起来。美人供认的时候本已胆虚,这时更是吓得胆战心惊。“结过婚了,你在开玩笑吧?”从男爵第一阵怒火和诧异过去之后嚷道,“你在‘处’笑我吧,蓓基。你——你一个先令也没有,谁会娶你?”
“结过婚了!结过婚了!”丽蓓卡泪如雨下,声音哽咽,手帕掩住泪水说来就来的眼睛,靠着壁炉架,都要晕过去了。看了她那伤心的样子铁石心肠都会软下来:“啊,皮特爵士,亲爱的皮特爵士,你对我这么好,别以为我是忘恩负义之辈。只是因为你宽宏大量,我才把秘密告诉了你。”
“宽宏大量见鬼去吧!”皮特爵士大声吼道,“那么你跟谁结的婚?在哪里结的婚?”
“让我跟你回到乡下去吧,先生!让我像以前那样忠心地侍候你!不要……不要把我从钦定克劳利府赶走!”
“那家伙甩掉了你,是不是?”从男爵以为自己开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说道,“好吧,蓓基,如果你愿意回克劳利府就回去吧。事难两全。反正我已经向你提出了‘工’平合理的建议。回去当家庭教师也行——随你的便。”她伸出一只手,脸靠在大理石壁炉架上,哭得肝肠欲裂,一头鬈发披散在脸上,散落下来。
“这么说来,那无赖跑掉了,是吗?”皮特爵士说,他本想安慰她,但样子令人恶心,“别担心,蓓基,我会照顾你的。”
“啊,先生!能回到钦定克劳利府去,像从前一样照料孩子们,照料你,就是我一生中的大幸了。你以前说过,你喜欢你的小丽蓓卡服侍你。我想到你刚才提出的建议,心里充满感激之情——我没说半句假话。我没法做你的妻子,先生。让我……让我做你的女儿!”
说着,丽蓓卡神情凄惨地跪下去,美丽白嫩、柔软如缎的双手握住皮特爵士又黑又硬的手,抬起头极度悲怆、信赖地瞧着他的脸;这时——就在这时门开了,克劳利小姐昂然而至。
从男爵和丽蓓卡进了会客室之后不久,弗金太太和布里格斯小姐碰巧到了门口,伏在钥匙孔上,无意之中看见了老先生跪在家庭教师脚下,听见他慷慨地求婚。他的话刚出口,弗金太太和布里格斯就飞跑上楼,闯进客厅。克劳利小姐正在里面看法文小说,她们把这惊人的消息告诉老太太,说皮特爵士跪在地上,向夏普小姐求婚。如果你计算一下上述对话所用的时间,计算一下布里格斯和弗金飞跑上楼进入客厅需要的时间,克劳利小姐吃一惊,皮高尔特·勒布隆[1]的小说掉在地上需要的时间,以及她下楼需要的时间,你就会看出我这个故事讲得多么精确,看出克劳利小姐为什么必然恰好在丽蓓卡采取这低声下气的姿势的那一刻出现。
“原来跪在地上的是小姐,而不是先生,”克劳利小姐以极端轻蔑的眼神和口气说,“皮特爵士,她们告诉我说你跪在地上。再跪一次,让我瞧瞧你们这漂亮的一对!”
“小姐,我刚才在感谢皮特·克劳利爵士,”丽蓓卡站起来说,“我告诉他说……说我永远不可能成为克劳利夫人。”
“回绝了他!”克劳利小姐大惑不解地说。站在门口的布里格斯和弗金诧异得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口。
“不错,回绝了。”丽蓓卡带着哭腔悲哀地说。
“皮特爵士,听说你真的向她求过婚,我能相信我的耳朵吗?”老太太问道。
“不‘鹊’,”从男爵说,“我求过婚。”
“像她说的那样,她回绝了?”
“不‘鹊’。”皮特爵士笑嘻嘻地说。
“不过看来你并不伤心。”克劳利小姐说。
“一‘滴’也不。”皮特爵士答道。那若无其事、心情愉快的样子,使克劳利小姐纳闷得都要发疯了。有身份的老先生跪在不名一文的家庭教师面前,遭到她的回绝,居然还哈哈大笑;不名一文的家庭教师居然回绝每年有四千镑收入的从男爵;这里面的奥妙,克劳利小姐永远也弄不明白。连她最喜欢的皮高尔特·勒布隆的小说里也没有这样扑朔迷离的情节。
“弟弟,你觉得这很好玩,我很高兴。”她接着说,心里还在拼命想在这令人惊绝的事中摸出点儿头绪来。
“‘退’好玩的。”皮特爵士说。“谁想得到!多调皮的小鬼头!多狡猾的狐狸精!”他哧哧笑着自言自语。
“谁想得到什么?”克劳利小姐跺着脚嚷道,“夏普小姐,你认为我们家的人配不上你吧?请问,你难道在等摄政王离婚娶你不成?”
“小姐,你进来的时候我的姿态,”丽蓓卡说,“看上去不像是看不起这位好……这位高尚的人刚刚赏给我的面子吧。你以为我没有心肝吗?你们全都喜欢我,对可怜的孤儿……没人管的……姑娘这么好,我能不识好歹吗?啊,我的朋友!啊,我的恩人!我能不以我的爱、我的生命、我的尽忠职守来报答你们对我的信任吗?克劳利小姐,你是不是认为我连感激之情也没有?我心里的感激太多了,满得装不下了。”她神情凄惨地扑通坐到一把椅子上,在场的人见了她的悲哀样子大都心软了。
“蓓基,不管你嫁不嫁给我,你都是个好姑娘。记住,我是你的‘崩’友。”皮特爵士说完戴上缠着黑纱的帽子,走了。丽蓓卡大大松了口气,因为她的秘密没有泄露给克劳利小姐,暂时得到了喘息之机。
她拿手帕掩着脸,准备上楼去,忠厚的布里格斯本打算跟着她去,她点头示意她不必跟着,一个人回房去了。布里格斯和克劳利小姐心情很不平静,留下来议论这桩怪事。弗金也一样兴奋,赶忙下楼到厨房里去,把这件事告诉了所有的男女用人。她为这件事所深深打动,觉得应当立即写封信,趁当晚的邮班寄走,信中说“给别特太太及教区长全家请安,皮特爵士来过了,向夏普小姐求婚,可是她不肯,大家都觉得稀奇”。
餐室里(在这儿可敬的布里格斯小姐再次得到跟恩主说心腹话的机会,好不得意)的两位小姐把皮特爵士求婚和丽蓓卡拒婚的事尽情地谈了又谈,心中仍然惊讶不已。布里格斯很有见地地提出,一定是丽蓓卡早已有了心上人,有所不便;不然,头脑正常的年轻女子绝不会拒绝这么有利可图的亲事的。
“要是换了你,你一定答应了,是不是,布里格斯?”克劳利小姐和颜悦色地说。
“能做克劳利小姐的弟媳,你的弟媳,难道不是求之不得的事吗?”布里格斯转了个弯低声下气地回答。
“蓓基要是做了克劳利夫人倒是很合适的。”克劳利小姐说(姑娘拒绝了,她也就消了气;现在她不必做出牺牲了,不妨说些开明大方的话),“她很有头脑(可怜的布里格斯,论才智,你的满脑袋还比不上她一个小指头)。经过我的调教,她的举止优美极了;因为她是蒙莫伦西家族的后裔,布里格斯;虽然就我来说,我看不起什么血统,但血统毕竟还是要紧的。在汉普郡那些自命不凡的蠢货中,她完全能跟他们一比高低,比那不幸的铁器商的女儿强多了。”
布里格斯照例顺着她的意思说话,然后就猜测起丽蓓卡的“心上人”是谁来。“你们这些孤苦伶仃的可怜人总是有点儿傻里傻气的痴心,”克劳利小姐说,“你自己曾经爱过一个教写字的先生(别哭,布里格斯……你老是哭,可哭也不能把他哭活的)。我猜这个不幸的蓓基也犯过傻,恋过爱……跟某个药剂师呀,男管家呀,画画的呀,年轻的牧师呀什么的。”
“可怜!可怜!”布里格斯说(她在回想二十四年前,那个害肺痨病的年轻写字先生,想到她珍藏在楼上旧书桌里的他的一缕黄头发和他写的信。信里的字虽然潦草难认,但字体漂亮)。“可怜!可怜!”布里格斯说。她又成了脸色白嫩的十八岁的姑娘;她在教堂做晚祷,害肺痨的写字先生和她合看一本圣诗颤声唱圣歌。
“丽蓓卡既然这般行事,”克劳利小姐热心地说,“咱们家得有所行动。布里格斯,你去打听出那对象是谁。我要帮他开个铺子,或者请他给我画像,或跟我的当主教的表弟打个招呼……我要给蓓基办嫁妆。咱们举行个婚礼,布里格斯。那天你来预备早餐,当女傧相。”
布里格斯说那一定很有意思,并发誓说她亲爱的克劳利小姐总是那么善良慷慨,然后上楼走进丽蓓卡的卧室去安慰她,喋喋不休地谈论这次求婚、拒婚及其原因,又把克劳利小姐慷慨的打算透了点儿风给她,然后打听夏普小姐的心上人是谁。
丽蓓卡很和气、亲热,很是感动,对布里格斯的一番好意报以热烈的感激,承认她真的暗地里爱上了一个人,说可那是个美妙的秘密。可惜布里格斯没有在钥匙孔前多待一会儿!丽蓓卡本来也许会吐露得更多些。布里格斯小姐进了丽蓓卡的卧室还不到五分钟,克劳利小姐也来了——这真是闻所未闻的大面子。她压不下自己的急躁情绪,嫌派出的使者办事太慢,不耐烦等下去,就亲自来了。她命令布里格斯出去,对丽蓓卡的行动表示赞赏之后,问了这次会面的详细经过,还打听了这次出人意料的求婚以前皮特爵士的所作所为。
丽蓓卡说,她早就觉察到皮特爵士抬举她,对她另眼相看(因为他心直口快,惯于把心里话全都掏出来),但是,且不说她另有秘密理由,只是目前还不想说出来给克劳利小姐添麻烦,单说皮特爵士的年龄、地位、习惯都使得这门亲事完全不可能。而且一个女人,只要有一点儿自尊心、廉耻心,情人的妻子丧事还没有办过,怎能就接受他的求婚呢?
“胡扯,亲爱的,要不是碍着另一个人,你怎么也不会拒绝的,”克劳利小姐单刀直入地说,“把秘密理由告诉我。秘密理由是什么?一定有一个人;让你动心的是谁?”
丽蓓卡垂下眼皮,承认有一个。“你猜得对,亲爱的小姐,”她支支吾吾地说,她显得很单纯,声音也很悦耳,“孤苦伶仃的穷姑娘也有心上人,你觉得很奇怪,是不是?但我从来没听说过人穷就保险不会有这样的事。我倒巴不得能保这个险就好了。”
“我可怜的孩子,”克劳利小姐嚷道,她向来随时可以动感情,“这么说来,你的爱得不到回报吧?你是在害单相思吧?全都告诉我,让我来安慰你。”
“亲爱的小姐,你要是能安慰我就好了,”丽蓓卡还是带着哭腔说,“真的,真的,我需要安慰。”她把头伏在克劳利小姐肩上哭了起来,哭得非常自然,老太太不知不觉动了恻隐之心,差不多像慈祥的母亲那样搂着她,反复说些自己看重她、心疼她之类的抚慰她的话,说自己像爱女儿一样爱她,愿意尽自己的能力为她效劳。“亲爱的,现在告诉我,那是谁?是不是那漂亮的塞德利小姐的哥哥?你说你跟他有过一段纠葛。亲爱的,我要请他到这儿来。你会得到他的;真的,你会得到他的。”
“现在请别问我,”丽蓓卡说,“你很快就会知道一切的,真的。亲爱的好心的克劳利小姐……亲爱的朋友,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孩子,当然可以。”老太太答道,并吻了她一下。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丽蓓卡抽抽咽咽地说,“我现在很难受。不过,啊!请你永远疼我……答应我你永远疼我。”
现在只剩下她独自一人,去琢磨当天发生的意外而美妙的事件,琢磨已经发生的事和本来可能发生的事。你猜得出丽蓓卡小姐,不,丽蓓卡太太(请她原谅)的心情怎样吗?在前面几页,本书作者自称有权偷看塞德利小姐闺房里的情形,仗着小说家无所不知的本领,了解天真温柔的姑娘在枕上辗转反侧的时候,心中的痛苦与痴情。那么他为什么不可以也称自己为丽蓓卡的知己,了解这年轻姑娘的秘密,掌管她良知的印鉴呢?
那么好吧。丽蓓卡真诚地惋惜如此美妙的好运气自己送上门来,自己却不得不婉言谢绝,懊恼之情,看了叫人心酸。这是自然的情绪,凡是头脑正常的人都会有同感。一个不名一文的闺女,差点儿当上爵士夫人,分享每年四千镑的收入,好机会失之交臂,哪一位称职的母亲不为她惋惜?一位勤勉机灵的淑女,遇到这么体面、有利、诱人的求婚,却为时已晚,无法答应,名利场上哪一位有教养的年轻人见了不同情她?我相信咱们的朋友蓓基遇到这么不称心的事,应该得到,也一定会得到极大的同情。
我记得有一天晚上,我在名利场参加晚宴,看见帕马披老小姐也在场。她偏偏一味向律师的妻子、矮小的吴人聘太太献殷勤,说奉承话。这位太太固然出身世家,却正如我们都知道的,穷得叮当响。
我心中暗想,帕马披小姐为什么这么巴结她?难道吴人聘律师在郡法院找到了差使?还是他的太太得到了一大笔遗产?帕马披小姐不久就以她一切行事特有的爽快进行了解释。“你知道,”她说,“吴人聘太太是约翰·雷德汉爵士的孙女。他住在切尔顿纳姆,现在病得厉害,活不了半年了。吴人聘太太的爸爸继承爵位,所以你看,她就要成为从男爵的女儿了。”帕马披小姐请了吴人聘太太第二周到她家去吃饭。
如果说单单成为从男爵的女儿就能使一位太太得到世人这般尊敬,那么可以肯定,可以肯定,我们能够理解一个年轻女子失掉了做从男爵夫人的机会有多么痛苦。丽蓓卡懊悔不迭地暗自思量,像克劳利夫人这样病恹恹的女人,有些还能拖上十年,谁又想得到她会死得这么快?我本来“可以”成为从男爵夫人的!我本来可以叫那老头儿往东他不敢往西,我本来有机会报答别特太太对我的提携,可以报答皮特先生那叫人无法忍受的抬举。我本来可以拥有伦敦最漂亮的马车,在戏院定个包厢,本来可以明年进宫觐见。这一切本来“可以”实现;而现在……现在一切都没有把握,前途未卜了。
但是丽蓓卡是个意志坚强、性格刚毅的年轻女子,觉得既然往者不可追,就不会让自己徒劳无益地过分伤心,让人耻笑,所以懊恼了一阵也就罢了。她明智地把全部注意力转向未来。对她来说,未来比过去远为重要。她全盘考虑了一下自己的处境、希望、疑点和机会。
第一,她已经结过婚了;这是件大事。皮特爵士已经知道了。她当时并不是惊慌失措一时失言承认了,而是迅速估量了一下而说出来的。这事总有一天要闹穿,与其日后说出来,不如现在就说出来。本来想娶她的那个人起码会对她已经结婚这一点保持沉默。克劳利小姐对这消息会有什么反应,这是要紧的问题。顾虑,丽蓓卡是有的;但她记得克劳利小姐说过的每一句话:老太太鄙视出身,她见解开明激进,通常有一股浪漫的情调,她宠侄儿几乎到了溺爱的地步,她对丽蓓卡一再说疼她。丽蓓卡寻思,克劳利小姐那么喜欢他,他怎么胡来,她都会原谅他的;她已习惯于我侍候她,没有我她会难受极了。事情闹穿之后,会有一场风波,会有大发作,大吵大闹,然后又和好如初。不管怎样,拖延下去又有什么用?木已成舟,今天说穿与明天说穿,结果没有两样。因此,这年轻姑娘决定把消息告诉克劳利小姐,只是心里盘算用什么方法告诉她最好:是硬着头皮顶过这场不可避免的风暴呢,还是躲开去,等最初的狂风刮过去之后再露面?她就这么边思考边写了下面这封信:
最亲爱的朋友:
我们常常谈论的危急关头已经来临。我的秘密已经泄漏了一半。我思来想去,确信现在已是和盘托出的时候了。皮特爵士今天上午来看过我。你猜他干了什么?他正式向我表白了。真想不到!我这可怜的姑娘差一点儿做了克劳利夫人。别特太太会多么高兴啊!还有姑妈,如果我的地位到了她之上,又该多高兴!我差点儿做了某人的妈妈,而不是他的……啊,我一想到咱们多么快就得把一切都说出来,我就发抖,发抖!
皮特爵士知道我已经结了婚,但不知道跟谁,还不是很恼火。姑妈见我拒绝了他,很是生气。但她非常慈祥宽容。
她抬举我说,我本来会成为他的好妻子,发誓说她疼女儿似的疼你的小丽蓓卡。她听了这消息后,开头会大吃一惊。可是除了她一时的气愤之外,咱们还有什么可害怕的?我想不必怕,我肯定不必怕。她是这么疼爱你(你这淘气不学好的东西!),不管你干了什么她都会原谅的。而且我相信她心中的第二个位置属于我。没有我她会很不好受。最亲爱的!我确信咱们会胜利。你得离开可恨的团队,不再赌钱跑马,乖乖地听话。我们将回到公园巷,姑妈会把钱都给我们的。明天三点我设法到老地方散步。如果布小姐陪着我,你就必须来吃晚饭,把答复带来,把它夹在《波蒂乌斯[2]布道文集》第三卷里面。不管怎样,到我身边来吧。
丽 (骑士桥马鞍匠巴内特先生转伊丽莎·斯泰尔斯小姐收。)
丽蓓卡说,伊丽莎小姐是一位老同学,最近跟她通信很勤,常常到马鞍匠家去取信。我相信,这个小故事的读者谁都不会糊涂到看不出,伊丽莎·斯泰尔斯小姐靴子上有马刺,蓄着翘起的大胡子;他不是别人,正是罗顿·克劳利上尉。
[1] 皮高尔特·勒布隆(1753—1835),法国戏剧家、小说家。他的小说文笔活泼,但内容淫秽。
[2] 波蒂乌斯(1731—1808),伦敦主教,英国国教传教团早期的支持者。
上一章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