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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世界昏暗，你是光
书名： 对焦少女心 作者： 萧小船 本章字数： 6956 更新时间： 2024-08-30 10:00:06

1.0

在剧组生活，很难察觉外界的时间流逝。

江只只第一次新年和除夕都没有回家，还没踏出校门就早早地体会到成年人的世界。

除夕夜，X省少见地飘了雪花，剧组工作人员组织聚餐，热热闹闹地涮起火锅。言却不喜欢火锅的味道，江只只一开始还担心他不会怎么吃，可牛肉下锅，第一筷子是他夹起来的。

虽然是夹到了她的碗里，但他人在火锅边就是一种突破。

她的神仙男朋友，也真的开始下凡了。

“过去这几个月大家辛苦了。”言却放下平时的冷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众人连忙也举起杯，气氛一下变得热闹起来。

江只只也被气氛感染举起杯，言却皱了皱眉，伸手挡了下来。

江只只：？？

“你不会也是那种不准女朋友喝酒的男朋友吧？”

本来是，但她这么一说，言却就不能是了。

言却把江只只手边的葡萄汁兑到她的酒杯里，晃了晃，又推了回去：“这样好喝一点。”

江只只接过，抿了一小口眉眼弯弯，甜的。

言却被她的笑感染，人也不自觉地想笑。

“哎哎，再来喝再来喝，言导我敬你。”工作人员围上来，言却来者不拒，最后喝倒了两个人，才总算得以脱身，彼时江只只一瓶酒喝光，已经在醉得在盯着他傻兮兮地笑了。

言却将羽绒服裹在她身上，牵着她出了门。

雪还在下，这一场雪江只只已经期盼很久，她一下甩开言却，往风雪里跑去，可温度太高，雪花落在掌心立刻就化成水了。

江只只用手拍了拍自己发热的脸，冰冷的雪水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点点。

“我好像醉了，原来我酒量这么不好。哎，不是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酒量这么好，我离你这么近怎么还没有酒量变得好？”

言却又牵过她的手，在手心搓搓，才揣到口袋里，说：“我变甜了。”

江只只：“……”

“我离你很近，然后变甜了，而你没有变酒量好，只能说明你离我还不够近。”

江只只眨眨小鹿般无辜的眼，人瞬间蹭到他身边，和他紧紧贴着：“这样够近了。”

言却笑了笑，不置可否。

马场在郊外，远处若隐若现的烟火声音。这样的时候，本来应该是一家人团圆时。

言却对这些节日都不感冒，可江只只那么爱家的一个人居然也和他一样选择留在剧组，言却问过她原因，她就很义正言辞地说：“为了工作，德玛西亚！”

小猫咪有了自己的小心思，言却想，或许喝了酒之后她能松口。

“你怎么不回家过年呢？”

“为了工作，德玛西亚！”

言却：“……”

要是在古代，江只只一定是个很好的卧底。

江只只吼了一嗓子之后呛了口风，人又开始不清醒起来，脑袋在言却旁边蹭了蹭，声音轻轻的：“我想陪你嘛。本来我想把你一起带回家去过年，但想想还是不太好，大过年的把你拐走你爸妈知道了的话肯定会不开心。但要是把你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这里，我这个年都不会过好的。”

她树袋熊一样抱住他胳膊，“所以，我就留下啦。”

言却心里一暖，他生命里少有的炽热，仿佛都是因为她而生。

他的手臂微用力地将她抱紧，江只只“哎呀”了一声，灵巧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我刚才在吃饭前和我家里视频过啦，你肯定还没有，手机交出来。”

言却皱眉：“不用了。”

江只只喝完酒胆子又比平时大了一圈，他不交就自己去翻，言却怕她脚下软绵绵，再不小心跌倒了，最后还是乖乖地奉上手机。

他的手机没有设置密码，滑动屏幕就自动解锁，主屏幕的屏保是一张纸条……是当时在酒店里，她掉落在言却房间的那一张。

1、改三集剧本可刷言却导演的江大校庆宣传片一次。

2、改五集剧本可出门寻求和言却的偶遇一次。

3、改十集剧本……估计会死，但死之前务必得要到言却的微信。

那天晚上，他将她放了进来，之后她就在他的世界里再也走不出去了。

言却喉头一滚，有些紧张，怕她问自己为什么还拍了照片。

其实当时他也不知道。

启料江只只表情只是懵怔一瞬，随后就笑嘻嘻地说：“我的字好好看。”然后迅速划过去，点开他的微信界面。她人晕晕的，手指也失了准头，戳了好几下也找不准。

“对了我之前一直想问你哦，你之前的微信名字是有什么喻意？就mesibieka那个，好像是法文？还是西班牙文？”

江只只一边费劲地找，一边问。

言却说得诚恳：“乱打的。”

江只只终于找到，点通了视频通话。她反应慢半拍，后知后觉地抬头，迷茫地“啊？”了一声。

视频通话在这一刻被接通。

言衡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旁边是终于从国外回来的言却的妈妈，还有祝轻光和言佑。

“兔崽子出息了，还知道往家里打个视频，怎么了？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这边的手机屏幕朝天，看不到人，言衡就一如既往地骂言却。

江只只听到声音低下头，笑眼瞬间弯起来：“言叔叔过年好。”

小姑娘红红脸，弯弯眼，要多乖有多乖。言衡紧绷的脸瞬间松下来，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慈父脸：“啊呀，是只只啊，你也过年好，我就说言却那个兔崽子怎么可能会想着往家里打个电话过来，还是只只懂事。”

言却：“……”

言衡还记得向老婆介绍未来儿媳妇儿：“这就是只只。只只，这是你阿姨。”

言却的妈妈年轻时就是名媛界有名的大美人，脸上一丝老态也看不见，此刻优雅地笑着，矜贵又端庄。

言却低声道：“叫人。”

江只只：“妈妈。”

言妈妈顿时忘了端庄，喜笑颜开：“她叫我妈妈，叫你言叔叔，只只虽然没见过我但是跟我更亲哦。”

言衡反驳：“只只第一次见我就叫我爸爸了。”

“那不一样哦，只只没亲眼见到我就叫妈妈了哦。”

“只只还给我倒茶了呢？”

“那不一样哦，只只没亲眼见到我就叫我妈妈了哦。”

“……”

江只只小声凑到言却耳边，“你妈妈好可爱。”

“哪有你可爱。”

人还没出现，就分分钟收复了他全家。

江只只把手机塞到他那儿，声音更低：“跟你爸爸妈妈拜年，然后说等你杀青就回去看他们。”

她自认自己偷偷地说，其实她醉了嗓音压不住，对方很清楚就能听见，言却也没提醒。

他揽住她的肩膀，两个人一起在镜头里出镜。

“爸妈过年好……等之后忙完，我带着只只一起回去。”

言衡一贯用骂人来掩盖自己的动容：“只只回来，你这个兔崽子就别回来气我了。”

吃完火锅的剧组工作人员跑出来放烟花，一簇一簇的流星在不高的天际炸开。

声音掩住了屏幕对面的热闹，可万家灯火在眼底，不用听，就知道他们都在为这一刻庆祝。

祝新年平安，祝岁岁平安。

在远方有惦记着的人，在身边有喜欢着的人。

这是圆圆满满的又一年。

2.0

言却的圆满，从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一直延续到新一年的第一天。

挂完视频之后，江只只就拉着他一起放烟花。放完烟花，又去一起遛魔王，最后累得不行，是言却把她抱回房间的。

他想让她好好休息，江只只却不想放开他，双手都吊在他身上，踢了鞋之后连双脚也缠了上去。

言却压下心里的躁动，皱着眉把她手脚扒下去，江只只也不再纠缠，半阖着眼快要睡着。言却把她的外套脱下去，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中间，刚要拉上被，江只只倏地睁开眼，像只小狐狸：“嘻，你被骗了。”

“快点儿睡，明天还要早起拍戏。”

“你陪我。”

那股躁动刚压下去又翻上来，言却将她探出来的手塞回被子里，很坚持：“你自己睡。”

江只只双颊气鼓鼓，一下翻个身，露个后背给他，声音哀怨：“这才在一起多就开始嫌弃我了。”

言却：“……”

他认输，单膝跪在床边，像翻小乌龟一样把她翻过来。

江只只立刻搂住他脖子，满眼的得意，没有半分生气，使劲儿用着力气试图把他拽上来。

“江只只。”

“到！”

言却轻而易举地脱身，反按住她两只手腕。他的鼻尖贴着她的，声音低而缓：“你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醒来之后该后悔了。听话，睡觉。”

“我没有喝醉。”江只只反驳道。

全世界的酒鬼，都说自己没喝醉。

“我清楚地知道，我特别特别喜欢你，我特别特别想和你在一起。”

她声音轻轻，贴在他的耳边，从耳尖那一点有小火苗发散，往四肢百骸游走。他的眼又黑又暗，等着本她这缕轻光照亮。

言却翻身将她压住，炙热的唇寻找着她的，靠近她，拥抱她。

江只只被酒精催得整个人热情得过分，拱啊拱的将他的嘴角都咬破了，手也去扯他的衣服。

言却有些哭笑不得：“这种事你也要抢在我前面吗？”

他是最好的学生，就算失了先机，也会想办法扭转局面，掌控一切，大手向下，在她的腰际摩挲，江只只浑身一软，轻轻地“呓”了一声。

外面的新年钟声敲响。

“五、四、三、二、一……”

“铛——”

她受不住，贴近他的肩头用力一咬，听见沙哑的男声溢出痛音又心疼地松口，复又在牙印上亲了亲，带着泣音：“言魔王，新年快乐。”

全世界的酒鬼，在清醒时都会后悔前一夜做的事。

江只只终于醒来时，言却已经开工去拍戏了。她揉着自己酸软的腰，倒是没什么后悔的。毕竟和言却在一起，和他更近一步，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江只只撑着泡了个热水澡，身上酸疼散去不少，她动作缓慢地穿好衣服去片场。

晚上她是言却的女朋友，白天是言导的同事，她最公私分明了。

可到片场，她又开始后悔了。

言却嘴角的伤口赫然，他就顶着这副样子在片场来回招摇，知道他们关系的人都向她投来意味深长的眼神：连言导都咬，无情哦。

如果人生重来一次，她一定不往他脸上咬。

要拍的这一场戏是戏中戏，周致正是潦倒时，带着自己的马去剧组做群演赚钱养活自己。

《求风》剧组找到马场附近的一处没被开发的荒山，在这里置打仗戏的景。

江只只抱着暖宝宝窝在休息室里，看见外面群演穿着盔甲来来回回，她不免被勾起戏瘾，去偷偷地找选角导演。

“刘哥，我可以当群演串个戏吗？”

刘导点头：“当然可以，想演什么？这场戏女生角色有男主角的夫人还有丫鬟，你想演哪个？”

江只只：“我可以演尸体吗？不用出镜露脸就死的那种？演尸体，我真的非常专业。”

刘导：“……”

如果不是江只只表情很认真，眼神很渴望，他会以为她在特意逗他笑。

刘导艰难道：“可以。”

江只只喜笑颜开，跑到后面去化妆了。

刘导：“……”这到底是有多开心。

刘导想了想，还是去找了言却。

本来就是戏中戏，对妆发要求不高，江只只把一头长发绑成发髻，再用黑色粉扑满脸，换上铠甲就完成了，今天，她是这个沙场最靓的崽。

“各就各位，准备——”

江只只跟着群演们走到指定的位置上。

“action！”

“为了安州城，冲啊！！”领头“将军”一声吼，后面“士兵们”一拥而上。

江只只拿着长枪往前冲，对方的刀一挥，她一转身扑在地上，壮烈牺牲。

这一场戏里，安州城这一方全军覆没，横尸遍野。江只只闭着眼睛，能感到旁边的倒下的尸体们越来越多，挤挤挨挨中有人还蹭到了她的手。

这可是言却的戏，她不能拖后腿。

职业操守让江只只忍耐，单那人还再往这边挤，挤得她身体靠墙，再这么下去，她的镜头可能都没了！

这就不能再忍了。

她刚要发作，有些凉的东西套上她的中指，随后那人勾了勾她的手指，江只只僵住的肩膀一下松下来。

这个触感……是和她昨夜同床共枕的那个男人应该没错。

顾忌着镜头，她不敢睁开眼，那人就更肆无忌惮。她整个人都被他挡在墙根下，他一侧头，就可以轻而易举地亲到她的眉眼，她的脸颊。

江只只更紧张了，这人怎么能公器私用得这么理所当然？专业素养呢？职业操守呢？

虽然她心里其实开心得都要升仙了。

其实这一块是拍摄死角，根本不会在镜头里出现，是言却故意找的地方。他不说，江只只也不知道，等到一声“卡！过！”响起她才猛地睁开眼，双手立马掐上他的脖子。

也就是这个动作让她看清自己中指的铂金戒指，在阳光中璀璨，晃了她的眼。

小树叶的形状，做得精致可爱，仔细看每条叶脉是由一颗颗极小的心形钻石镶嵌铺成的。

江只只一下愣住。

“现在订婚，毕业求婚，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

“每一步我都计划好了，只要你点个头就好。”

之前的一百步，她走九十九步，他只往前走了一步，就拥有了她。

以后的一百步，他会往前走九十九步，将路障踏平，让繁花铺路，再回来牵着她一起走。

江只只咬着下唇，眼里泪花闪烁。

人生怎么会有这种时候，周遭所有一切都是黑白，只有眼前的人是彩色的。

江只只抖着唇，越被震撼越不自觉就去给自己加戏：“你这是，为昨夜负责吗？”

言却笑着：“不，是为你负责。”

“其实你不用点头，你之前说过，我都不用求婚你都愿意嫁给我。”言却说着，又搬出杀手锏：“你再不点头，我就唱歌了。”

江只只：“……”

她立刻疯狂点头，急急地抱住他。

她才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疯狂嘴角乱上扬的样子呢。

手伸开，再攥紧，那片小树叶的光就一闪一闪。

他给了她天上的星，自己的心。

他予她的一诺，是万水千山。

3.0

《求风》杀青之后，江只只没有参加杀青宴就急急赶回A市，参加补考。

“林格说他先我一步回去复习了，所以这次一定能超过我，你说他这么针对我是不是暗恋我？”言却送江只只到机场的时候，江只只还在吐槽林格。

“在网站的书也是，我这几个月在剧组没时间收尾，前天好不容易把《予月光》的结局收尾，准备把后半部分一口气发到网站上，结果就看见林格的书先我一步完结。还有还有啊……”

江只只喋喋不休，言却的脸越来越阴沉，满脑子都是她说的“暗恋”那两个字。

“我和你一起回江大。”

“……什么？”江只只惊讶，将剩下的吐槽咽下去，“你不是还要去参加杀青宴？”

“那些都是可有可无，之后再聚也没问题。”

要是被某些人趁虚而入，将他女朋友勾走，那就是大问题了。

错了，不是女朋友，是未婚妻。

想到这个称呼，言却的嘴角就上扬。

江只只：“……”

这男人最近怎么阴晴不定的，不会是“怀孕”了吧？

言却在飞机临走前加钱买票这套操作已经做习惯了，从X省到A市的路，江只只也已经很熟悉了。只是当时走的时候是秋季，现在冬日结束，春天已近。

江大的一切如旧，一样的操场，一样的教室，一样的同学。

谢钰和季禾子为江只只接风，三个女生去浪，言却也没有管，只叫她玩完打电话，他来接她。

“不然太晚我不放心。”

江只只乖乖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接风地点依旧是三个人都喜欢的火锅，今天江只只最大，谢钰容忍她可以唱歌，吃完饭三个人就冲进旁边的KTV。

江只只拿着麦克风，唱着一首五月天的歌中她最喜欢的《成名在望》。

因为谢钰是五月天的迷妹，之前一直说江只只唱她偶像的歌是一种亵渎，也就今天江只只才敢唱。

“一站又一站的流浪/那旅馆和空港/一遍又一遍的采访和攻防/一双又一双的目光/像监狱和高墙/墙里的风光是不是/如当初想象……”

谢钰忍着想杀江只只的冲动，拿起自己的麦克风跟着一起唱。

“那黑的终点可有光/那夜的尽头可会亮/那成名在望是否风光/或者是/疯狂的火光/放学的屋顶/像万人广场/从不多想/只是信仰/少年回头望/笑我还不快跟上……”

季禾子从后面拥住两个人，左右摇晃，借着她们两个的麦克风，加入自己的声音。

“那黑的终点可有光/那夜的尽头天将亮那/成名在望无关真相/如果你心/始终信仰/谁又能怎样……”

他们的专业，不管是演员也好，编剧也好，亦或是导演，注定他们要比别人早一步踏入他们的职场，注定他们要被放在一个透明的位置上接受所有人的目光。

喜欢与不喜欢，好看与不好看，一千个人有一千种声音。

这条路，注定是鲜花和荆棘皆在，掌声和嘘声交杂。

可是成名在望，谁甘心退场。

江只只唱得嗓子哑，举起杯。明天考试，今天她只能喝牛奶代替酒：“敬，成名在望。敬，我们的少年回头望。”

谢钰：“……”

“不是，你俩有少年我没有，照顾一下单身狗好不好？单身狗的命也是命的好不好。”

江只只改口：“那就，敬我和禾子的少年回头望，敬你的少年快点儿来找上你，让你快点来跟上。”

三只杯子撞在一起，敬这摇晃的青春终要落幕。

第二天一早，言却送江只只去戏剧文学系的教学楼参加补考，刚好在门口碰到了林格。

仇人相见，本来就分外眼红。林格看了看和江只只手牵手的言却，眼睛就更红了。

由于两个人都没有参加上学期的期末考试，一个被迫请假，一个主动放弃，所以系里的一等奖学金第一次落在第三名的梁舒眉身上。

梁舒眉感激，说林格下个学期的早饭她都包了，用来报答他的大无畏奉献。

此刻林格感觉，自己这奖学金丢得有一点儿亏。

言却缓缓地眨眼，举起江只只的手，很刻意又特意地露出她中指的戒指：“希望我们的订婚戒指，会给你带来好运气。”

林格：“……”

他觉得他的奖学金丢得，亏大发了。

林格莫名地烦躁，转身大步地往教学楼里走，走了几步，又折回来，硬邦邦地扔下一句：“君子不夺人所爱。”

林格的身上有古代文人的迂腐在，心思藏得百转千回，却也信奉君子坦荡荡。

既然已经不可能是他的，他不会再去抢。

他对言却说这句话也是想让自己释然，不然被刺激得待会儿考试考不好，补考不过下学期的奖学金也泡汤了。

那会亏得他跪地上哭泣。

既然收获不了爱情，收获奖学金也是好的。

作为脑回路清奇的同道中人，言却懂了林格的意思，确信自己这一趟是来对了。

也庆幸自己来了，光往这一站，就杀得敌人节节败退，说到底，是江只只选人的眼光好。

江只只却不懂：“怎么，你喜欢这款戒指？这是女款呀。”

林格：“……”

言却：“……”

言却无语，推了推江只只：“进去考试吧，我在这儿等你。”

江只只临走前抱了抱锦鲤男朋友，可能是沾了真的沾到了他的光环，她考的很顺利，提前半小时交卷。

她看到林格的屁股抬起来，想抢先交卷，三秒钟后却又坐了回去。

林格居然不和她先后了，真是难以置信。

想到言却会在外面等她，江只只人生第一次无比期待走出这座大楼去见光，去见他。

她飞快地跑，毫无预警地推开门，言却站在树影里，手里拿着一把向日葵花，还没来得及藏好，就被她看到。

好像她从来不会按照计划循规蹈矩，她的出现就是一场奇遇。

言却放弃制造惊喜，张开双臂，等着她跑过来，等着将她拥入怀里。

我不喜欢风，不喜欢雨，不喜欢落叶。

你来了，风帮我挡，雨和我赏，落叶陪我一片一片地踏过。

之后我喜欢风来，喜欢雨至，喜欢落叶飘飘几重重。

再然后，我喜欢上了挥舞着魔法棒，改变我所有的你。

我的少女，从此刻起。

你是我珍藏的秘密，是我余生的欢喜。

————————————— 正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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