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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慎忠诚，宦途中有升有滞
书名： 国民党高官败逃台湾真相(第二部） 作者： 杨帆 本章字数： 6647 更新时间： 2024-05-28 10:51:21

1. 拜访学兄蒋中正

作为陆军一级上将，官至国防部代理部长，顾祝同一生似乎并无大功，同时亦无大过。这与他老成持重、处事谨慎不无关系。而少年时代的顾祝同却是活泼顽皮的，唯一次闯了大祸，使他的性格开始改变。

那是1900年春季的一个清晨，在顾祝同的老家——江苏涟水县四新集的顾宅，女主人龚氏起床后，睡眼惺忪地向外走，不料，刚推开房门，便“咕咚”一声，被横挡在门口的锄柄绊倒，脸朝下，结结实实地摔在门口的台阶上，两颗门牙被磕掉，当即血流不止。

龚氏“嗷嗷”叫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捂着血盆大口，一边跳着脚怒吼着：

“‘大饭桶’，你个小兔崽子，给我滚出来！”

“大饭桶”，是顾祝同的绰号。顾名思义，就是饭量大，吃得多。顾祝同时年7岁，7岁的孩子饭量再大，似乎也吃不了多少，这里面显然包含着家人对他的嫌弃，这种嫌弃便来自龚氏——顾祝同的继母。

顾祝同3岁丧母，一年后，父亲为他和襁褓中的弟弟娶来继母龚氏。

龚氏身材瘦小，却脾气极大，对年幼的顾祝同动辄非打即骂。尤其在生下儿子顾祝祺后，对顾祝同更加苛刻，不仅要他照看弟弟，还要让他随父亲下湖搂草挖野菜，干活少了就不给饭吃。

六七岁的顾祝同正是贪玩和顽皮的年龄，对继母交代的活儿，往往玩起来就忘了，免不了要受责罚，顾祝同不服气，经常顶嘴，换来的是更严重的打骂和挨饿。

这一次，因没照顾好弟弟，顾祝同不仅遭到继母棍打，还被关起来一天一夜没给饭吃。饿着肚子的顾祝同忍无可忍，在半夜跑到龚氏房门口，将一锄柄横担在门外，想报复一下龚氏。

龚氏被摔倒的时候，躲在宅院角落里的顾祝同心里乐开了花。但当他发现龚氏满嘴流血时，一下子吓呆了。

7岁的孩子，哪里见过这么多血，他当时的感觉简直与杀人无异。尤其看到龚氏抄起一把菜刀，像发了疯的母牛，满院子乱撞，声嘶力竭地喊着：

“小兔崽子，看我不宰了你！”

顾祝同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拔腿就跑，一口气跑到村外。家是不能回了，他决定到东南的甸湖镇，投奔双目失明的算命先生顾南田。

一路跑跑停停来到甸湖镇，找到顾南田居住的茅草棚，一进门，顾祝同就“噗通”跪倒在地，抱着顾南田的腿哭起来，边哭边说：

“我害继母摔掉门牙，她要杀我，求先生收留我！”

顾南田孤身一人，正愁老了无人照料，天上掉下个大儿子，岂有不要之理，当即扶起顾祝同说：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干儿子，你就住我这里，我们有福同享有罪同受。”

顾南田将一身算命卜卦的本领传授给顾祝同，还教给他一套为人处世的秘诀：谨慎处事，摸透对方目的和用心后再开口；人前背后，少言寡语，不露真情，不吐真言；脸皮要厚，不耻下问；遇事忍为上。

顾南田这套“理论”，顾祝同似懂非懂。但他牢记在心，日后慢慢体会，随着年龄的增长，竟也悟出“真谛”，可谓受益终生。

顾祝同离家出走后，父亲与表叔四处寻找，最后在顾南田家里找到他。由于顾祝同已到了读书的年龄，父亲与顾南田商议后，将顾祝同送入私塾读书。顾祝同不负长辈期望，于17岁考入江苏陆军小学第5期，赴南京就读。

1911年10月武昌首义，陆军小学停办，顾祝同与同乡同学韩德勤一同返乡，途中加入革命军北伐先遣支队，成为炮弹队队员。1912年先遣队扩军改番号为陆军第9师第18旅第36团，顾祝同升任排长，并在同年加入同盟会。

7月，陆军小学重新开课，顾祝同离开部队返校，继续读书。毕业后入湖北陆军第二预备军官学校深造，并于1917年初升入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成为第6期步科学员。1919年12月毕业时，由于学习成绩优良，顾祝同受到校长杨祖德的表彰。在毕业典礼上，校长杨祖德亲自为顾祝同颁发奖品——一条毛毯。

毕业后，顾祝同先到长江上游陆军总部第4旅任见习官，后升为连长。次年底转赴湖南，后几经周折，于1922年1月南下桂林，加入粤军第2军许崇智部，参加孙中山领导的护法战争。

当时蒋介石正在粤军第2军任许崇智的参谋长，顾祝同经同学介绍，前往拜访蒋介石，闲谈中得知蒋介石曾毕业于保定陆军速成学堂时，顾祝同十分高兴，马上说：

“保定速成学堂就是我们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的前身，你高我几届，我应叫你学兄。”

“称学兄不敢当，我们是同学。”蒋介石客气地说。

粤军向来排外，蒋介石要想在粤军站住脚，必须团结一批非粤籍的中下层军官作为根基。顾祝同这个谦逊的学弟正是很好的人选之一，尤其顾祝同来自江苏，蒋介石一向视江浙人为同乡，因而对顾祝同更是另眼看待。

顾祝同对蒋介石十分钦佩，他后来曾回忆说：

“我第一次谒见蒋公，只觉得蒋公比我年龄稍长，是一位有气概的青年军官，与一般军官显然不同。”

初次见面，两人交谈甚欢，彼此都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也就是从这时开始，顾祝同的命运开始同蒋介石联系在一起。

拜访蒋介石的第二天，顾祝同被任命为军部上尉副官、军事教导队区队长，从此开始了追随蒋介石的人生历程。

2. 东征北伐获擢升

虽然开始追随蒋介石，但此时的顾祝同尚未成为蒋介石的心腹，直到进入黄埔军校后，在大革命洪流中脱颖而出，立下战功，他才渐渐得到蒋介石的倚重。

1924年6月，黄埔军校成立，蒋介石任校长，特邀顾祝同任军校教授部中校战术教官。

作为战术教官，顾祝同在授课中擅举实例，深入浅出，发挥引申，深得学生喜爱。后来成为顾祝同部下的黄埔学生，回忆起顾祝同的授课，无不对他的从容态度仰慕有加，加上顾祝同为人宽厚，学生们对他异常敬重。

年底，蒋介石将黄埔军校第一期毕业生组编为两个教导团，顾祝同被任命为教导团第2团第1营营长，该团团长是教授部主任王柏龄少将，第1团团长则为何应钦。

教导团是国民党创建的第一支军队，后来成为黄埔系高级将领的陈诚、胡宗南、周志柔、桂永清、杜聿明、黄维等人，当时均为团里下级军官或普通士兵。

1925年2月，顾祝同随从教导团参加第一次东征，讨伐陈炯明。其间，顾祝同的第1营严守军纪，对百姓秋毫无犯，受到民众的拥戴。

在攻打淡水城一战中，团长王柏龄临阵退缩，顾祝同率领第1营与陈炯明部叛军展开血战，终于协助第1团攻下淡水城。

3月上旬，陈炯明集中林虎、李易标两部兵力四五万人，突袭第1团，并企图包抄东征军总部，在棉湖与黄埔军展开决战。

由于第2团行动缓慢，未能按部署及时赶往敌人侧背攻击，致使第1团腹背受敌，孤军作战。而第1团与陈炯明的右路军林虎部兵力相差悬殊，战斗打得异常激烈，情况万分危急。好在第2团终于赶到，协助教导1团大败陈炯明的主力林虎部的三个师。在其间，顾祝同的第1营作战英勇，表现突出，棉湖之战结束，顾祝同升为第2团参谋长。

1925年7月，国民政府在广州宣告成立。黄埔学生军随即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1军，蒋介石亲任军长。

在第二次东征凯旋后，顾祝同先任第2团中校团副，旋即升任第3师上校参谋长，接着又晋升为第3师少将副师长。

可以说，在黄埔时期，顾祝同已奠定了在国民党军界的基础。由于当时蒋介石本人尚羽翼未丰，后来在军界走红的诸将领此时不过是蒋之嫡系第1军中的连排长，大多数尚是大头兵。而顾祝同已是该军中的副师长，所以他在黄埔系内官阶较高，在国民党中也素有“元老”之称。

1926年7月，蒋介石就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誓师北伐。顾祝同所在的第3师属何应钦第1军的战斗序列。第3师的任务是从广东东江进入福建，攻打北洋军阀周荫人部。10月，顾祝同所在的第3师攻克永定，12月初北伐军攻占福州后，第3师连战皆捷，顾祝同随之晋升为第3师师长。

1927年8月蒋介石下野后，北洋军阀五省联军总司令孙传芳趁机渡江攻占龙潭，南京陷于危急之中。顾祝同奉命率第3师，协同其他部队奋起反击，于26日收复龙潭车站。到8月31日，孙传芳的军队基本全部被消灭。

龙潭大捷，南京国民政府转危为安，显赫一时的五省联帅孙传芳从此一蹶不振。不少国民党无老对此役印象犹深，此役中任第二路军总指挥的白崇禧事后说：

“龙潭之役在北伐大业中是重要一仗……一旦失败，不但江、浙、闽、赣、皖五省重归孙传芳，唐生智之势力一定高涨，其他抱游离态度之友军，更远离革命军。”

所以，龙潭之役是北伐大业成败之重要战役，而顾祝同在此役中功不可没。1928年年初，蒋介石复职，随即任命顾祝同为国民革命军第1集团军第9军军长兼第3师师长。该军各师团长以至各连排长全部为黄埔生，是蒋介石蓄意培养且最为信赖的嫡系部队。顾祝同为军长，足见此时他在蒋介石心目中的地位已是无可替代。

3. 被刘峙抢了头功

就在顾祝同志得意满之际，1928年2月，蒋介石率领国民革命军举行第二次北伐。顾祝同本想再攀新高，不料马失前蹄。

二次北伐中，国民革命军分为3个集团军，何应钦为第1集团军总指挥，以顾祝同的第9军和刘峙的第1军为主力。两军沿津浦路北上。刘峙的第1军担任津浦路正面攻击，顾祝同的第9军担任津浦路左路攻击。

在最初与直鲁联军张宗昌的交战中，顾祝同和刘峙协同作战，势如破竹。在临淮关，两军开始与孙传芳部接触。然而攻占临淮关后，顾祝同与属下师长分析战局，认为：

“孙传芳的兵力布置情况不明，突前怕会吃亏。”

顾祝同一向谨慎，又是第一次指挥3个师大规模作战，唯恐出现差错，在与师长们再三商量、斟酌后，他终于下令：

“部队后撤！”

此时顾祝同万万没有想到，他这一命令的下达，使他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位居在刘峙之后。

就在顾祝同后撤之时，刘峙却在乘胜前进，并在长淮卫与孙传芳的部队遭遇。凭着连战连捷而高涨的士气，刘峙部再度一战而胜，占领了蚌埠，抢占了头功。

在顾祝同的第9军后撤60公里时，刘峙的第1军却前进了20公里。

何应钦本来认为顾祝同作战能力强，作风稳健，比刘峙更具备统率部队的能力，有意培植顾祝同，拟将第1、第9两个军归顾指挥。然而通过此次战争，何应钦发现顾祝同优柔寡断，果敢不足，谨慎有余，非统率大兵团作战的将才。于是改变初衷，令顾祝同的第9军归刘峙指挥，而此后顾祝同的升迁也总是在刘峙之后，顾祝同只能扼腕惋惜。

北伐战争结束后，蒋介石在形式上统一了中国，但在国民革命军内部，各军政派系仍承袭原军阀派别，形成事实上的新的地方割据势力。为了将军权集中于中央，南京国民政府提出“统一军政”、“实施训政”的口号，对全国军队进行缩编。

1928年7月25日，蒋介石的嫡系部队第1集团军率先进行缩编，取消了军团与军的番号，整编为13个师、2个独立旅、3个炮兵团，共25.5万人。顾祝同的第9军被编为陆军第2师，顾军长变成了顾师长。

然而，缩编裁兵的实施，遭到各军政派系的消极对抗。谈判桌上摆不平的，必将付诸武力。1929年1月编遣会议不久，桂系便公开采取了对抗行动。

当时桂系控制的地盘以两湖为中心，以两广为依托，触角已延伸到华北。桂系首领李宗仁的第4集团军总部设于武汉，然而湖南省政府主席鲁涤平却是听命于南京国民政府的亲蒋派。2月19日，李宗仁以“武汉政治分会”主席的名义，越权将鲁涤平免职，改任何健为湖南省主席，同时派两师兵力由武汉进入长沙，将鲁涤平赶往江西，控制了湖南省。

这就是震动一时的“湘案”。“湘案”的发生，成为了蒋桂战争的导火索。

南京国民政府一面命令监察院调查“核办”，一面军政双管齐下，秘密策反桂系将领，同时调兵遣将，部署军事讨伐桂系。

3月27日，蒋介石一声令下，中央军三路大军进攻武汉。顾祝同率第2师由蚌埠出发，沿皖西、鄂东向武汉前进，在太湖、潜山一带停留。其间，顾祝同不无忧虑地对左右说：

“我们要兢兢业业，白崇禧的部队可不好对付。”

白崇禧是桂系首领之一，向来能征善战，素有“小诸葛”之称。尽管白崇禧并不在武汉，但桂系起家的第7军驻守武汉，令顾祝同不敢不防。顾祝同小心部署，谨慎作战，直到部队到达湖北新洲、黄陂之间，突然有下属来报：

“桂军师长李明瑞、杨腾辉，已阵前倒戈！”

“倒戈？会有这种事？”

喜讯来得太突然，而且似乎毫无理由，以致顾祝同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当时他不会想到，桂系将领的战场倒戈，是蒋介石策划瓦解的结果。当他最终相信这一事实后，顿时大喜过望，立刻问：

“胡宗铎、陶钧呢？”

“已向沙市、宜昌撤逃。”

“好，立即下令，全速前进！”

此时，桂军因李明瑞在孝感倒戈，很快陷入被动，只好放弃武汉，分头撤退。蒋军进入武汉后，继续追击。时逢川军刘湘响应蒋军，由西向东夹击桂军，桂军军长胡宗铎、陶钧被迫通电下野，残部全部投降，桂系集团军主力几乎丧失殆尽。

进入武汉后，顾祝同的“死对头”刘峙升任第1军军长兼武汉绥靖主任，第2师划归刘峙统辖，顾祝同心中十分窝火。

年底，被蒋介石重新扶上战马的唐生智，在汪精卫及改组派的策动下，联合石友三等举兵反蒋。12月2日深夜，倒戈将军石友三调集数十门大炮，隔江炮轰南京。蒋介石急电武汉，命令第2师前往南京“护驾”。

顾祝同率部火速赶往南京，参加讨伐唐生智、石友三的战争。1930年1月，石友三重回蒋介石帐下，唐生智通电下野，顾祝同因护驾有功，其第2师得以脱离第1军建制。

随后，顾祝同又率第2师参加中原大战，终于不辱使命，重创冯玉祥、阎锡山部，战后被蒋介石提升为第16路军总指挥，旋任陆海空军总司令部洛阳行营主任，掌管西北军事大权，此外还被授予一等、二等宝鼎勋章各一枚。

4. 受了亲家的牵连

1931年5月，顾祝同调任国民政府警卫军军长兼第1师师长。该军乃蒋介石近卫军，待遇优厚、装备精良。

7月，石友三再度反蒋，顾祝同被蒋介石任命为南路集团军第2军团总指挥，率警卫军和陆军1、2、3师北上讨石，并不负蒋的期望，消灭石部6万余人，再立战功。顾祝同因此在国民党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当选为中央执行委员，并于12月调任江苏省政府主席。

早在顾祝同出任警卫军军长之时，刘峙便被蒋介石任命为河南省政府主席，让顾祝同眼馋不已。如今，顾祝同如愿以偿，也得到一个省政府主席的职位，决心做出一番成绩。

但就在顾祝同在政界如鱼得水之际，他的儿女亲家赵启录为他惹下一桩大祸。

赵启录是顾祝同的同乡，曾资助顾祝同读书。顾发达后不忘旧情，从师长起，就任命赵启录为参谋长，两人配合默契，往往顾祝同唱红脸、赵启录唱白脸，使一些棘手的问题迎刃而解。此次顾祝同出任江苏省主席，民政厅长这一肥缺自然要交给赵启录。

赵启录身居高位，少不了吸食鸦片、逛逛妓院，两样都离不开金钱。出任民政厅长前，他曾做一些军火走私的小宗买卖，应付开销；出任民政厅长后，竟跑到上海法租界，公开拍卖县长、公安局长等职位。

顾祝同对赵启录的这些勾当心知肚明，也没有想插手阻止。不料，他的亲生胞弟顾祝生却将此事曝光了！那是顾祝同任职省政府主席一年多的时候，1933年秋季的一天，赵启录拿着一份报纸找到顾祝同，指着上面一篇文章，气急败坏地说：

“你看看，你看看，你的亲弟弟都干了些什么！”

顾祝同接过报纸一看，上面登载了赵启录卖官的事实。

“除了顾祝生，没有人会知道这些事！”

赵启录说的没错，这篇文章正是顾祝生找人写的。

顾祝生比顾祝同小两岁，早年跟随顾祝同投身军界，顾祝同虽有意扶持他，但因其天性愚笨，十几年下来也只混到团参谋长。顾祝同到镇江出任江苏省主席后，提携顾祝生当了水上公安局长。没想到顾祝生利用职权，伙同来自重庆的不法商人大搞烟土走私买卖，被国民党特务戴笠的属下抓了个现形。顾祝同无奈，只好将顾祝生撤职查办。

顾祝生丢了官，认为顾祝同不念兄弟情义，见“死”不救。赵启录同样做过烟土走私生意，而且利用职权卖官，却稳坐厅长宝座，因此发表此文泄愤。

顾祝同看完报上的文章，既气愤又无可奈何：

“我这个傻弟弟，他这是在报复我！”

赵启录卖官丑闻曝光后，舆论矛头赫然指向顾祝同，顾祝同只好像对待弟弟一般，将赵启录撤职查办。但事情没有就此完结，公众进而要求，不能只拍苍蝇不打老虎，顾祝同也应受到惩罚。

在舆论压力之下，蒋介石将顾祝同召到南京官邸，责问一番，决定撤销其江苏省政府主席一职。

顾祝同在江苏省政府主席宝座上坐了不到两年就被迫下台，后来有人评价他的这段经历说：

“顾墨三只能带兵打仗，搞政治是外行，给他当省主席，这是委员长对他的安排，否则将来履历上不好看。”

蒋介石对顾祝同确实有心栽培，将他免职的同时，令他赴抚州就任“湘鄂赣粤闽五省剿匪军北路军总司令”，参加对中央苏区的第五次“围剿”，也算是让他体面下台。

到达抚州后，顾祝同发现自己其实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他的北路军以陈诚的第18军为主力，而陈诚在国民党军界红极一时，遇事总是越级直接向蒋介石请示，蒋介石也时常直接指挥陈诚和其他各军，直接掌握军事部署，弄得顾祝同这个总司令形同虚设。

闲极无聊，顾祝同就整日和赵启录等高级幕僚打牌聊天，打发时光。

顾祝同心里虽有抱怨，但从不流露，对蒋介石所有安排始终恭谨从命，毫无怨言。正因为如此，蒋介石始终将顾祝同纳入心腹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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