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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复仇天使
书名: 福尔摩斯 作者: (英)阿瑟·柯南·道尔 本章字数: 6546 更新时间: 2025-08-11 14:57:10

在这一夜之中,三人经过的全都是些错综复杂的小道和乱石堆积的非常难走的怪路。几次差点迷了路,幸亏霍普熟悉这一带山中的地势,才重新摸上了正道。拂晓时分,他们走到了积雪皑皑的巨大冰峰包围的山谷。这里一派荒蛮奇异的景象。三人置身其中,只见巨大的冰峰重峦叠嶂,一直绵延到天边。山路两旁悬崖峭壁,生长在上面的落叶松好像悬在他们的头顶上,似乎一阵风它们就会砸落下来。这并不像想象中的恐怖来得轻松,先前的担忧也不是多余的,在这个荒凉的山谷中,纵横散乱着无数的树木巨石,应该都是从两边的峭壁上滚落到谷底的。他们经过某处的时候,正好一块巨石滚落下来,巨大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回荡,马匹吓得嘶叫惊奔。

当太阳从东方地平线上缓缓升起的时候,周围的群峰如节日里张灯结彩的情景一样,一个一个被点亮了,渐渐地,所有的山头都落上了一抹红霞,光彩照人。这样的奇景让三个逃亡者的精神一振,心情愉悦,他们前进的劲头也就更足了。走到峡谷的一处激流,他们停了下来,饮了马,吃了些东西。露茜和她的父亲本想多休息一会的,但杰斐逊·霍普坚持马上上路。

“这个时候他们肯定发现了,估计正向着我们追过来呢!成败就在于谁跑得更快了。到了卡森城,我们才算安全了,到时想怎么休息都可以啊!就是睡上一辈子都行。”杰斐逊·霍普劝说道。

整整一天,他们就一直在山间的小道上奔波前进,接近傍晚时,估算出他们离开魔窟至少有三十多英里了。天一黑,他们就选择了一块突出的岩石底下安顿休息,一来可以有个遮蔽,二来也能挡掉一点寒气。三个人紧紧靠在一起取暖,这样总算睡了几个小时的安稳觉。

可没到天亮,三人就都醒了,起身继续上路。他们一直没有发现后面有追兵的迹象。杰斐逊·霍普就开始松懈下来,觉得他们应该已经逃离了虎口,那个为非做歹的邪恶组织对他们也鞭长莫及了。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铁掌究竟可以伸向多远,更不知道它正在迫近,非常快就要把他们击个粉碎。

在他们出逃的第二天,大约在中午时分,他们仅有的一点粮食马上就要吃光了。不过,这倒并未引起年轻猎人太大的不安,山里有的是猎物,他以往就常靠这支来复枪捕获的猎物维持生命。他找到了一个隐蔽偏僻的角落,拾来一些枯枝当作干柴,生起一堆火,好让父女二人暖和一下。他们此时已是在海拔五千英尺的高山上,空气冰冷彻骨。他把几匹骡马拴好,叮嘱了露茜几句,便把枪背到肩上,准备四处走走看看以打上些飞禽走兽。

回头看了一眼,见看见老人和姑娘正在围着火堆取暖,三头牲口在后面一动不动地站着。再走几步,就被岩石阻挡住了视线,看不到他们了。大约走了两英里,他穿过了一个峡谷又一个峡谷,始终没有任何收获。但是从树干上看到的痕迹,再根据其它各种推断,附近一定有熊出没,而且数量非常多。

这样兜了两三个钟头的圈子,仍然没有什么结果。想想觉得不会有什么希望了,就准备掉头回去。这时他向上看了一眼,居然看见了活物,高兴得他心窝突突直跳。在他三四百英尺高的一块突岩的顶上,靠边站着一只野兽,有点像羊,但又长了一对又长又大的角,“大犄角”——一直这么称呼——是加拿大盘羊。看样子是头警戒羊,正给一群霍普看不到的同类担任警戒。非常巧的是,它的头没有朝向霍普这一面,所以没有看到他。霍普趴在一块立岩上,把枪放好,稳稳地瞄准,扣动扳机。这头野羊突地向上一跳,在悬崖边上晃了一晃,就倒下来跌落到了谷底。这只羊非常得大,一个人根本背不动。猎人想,割下一块腰腿肉就够了。他割好猎物的肉,扛到肩上,赶紧沿来的路往回赶,因为已经是黄昏了。

但是刚一迈步,他就意识到了自己所面临的困难。由于他一路走得太急,翻过了几个峡谷,走得太远,并没注意记住周围的地势,现在回过头去要找到来的时候的路绝非易事。他现在所处的这个山谷,沟套沟,壑绕壑,看上去都差不多,实在无法分辨该去哪条路。他沿一条山沟大约走了上一英里多,到了一个山涧那里。他肯定来路没有这个山涧,这才知道走错了,于是再换另一个方向去,结果还是不对。夜暮降临了,等他终于找到了回去的路,天已经全黑了。这就非常难保证回去的路上不会再出错,还是要小心谨慎,不能够焦急乱闯。

月亮还未升起来,两边立着高耸的绝壁,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脚下不知深浅;背负重物,又劳顿了一天,他悬着紧张的心蹒跚地摸索前行;全仗着精神支撑,每挪动一步,就告诉自己又离露茜近了一步。还欣慰地想着自己已经打到猎物,足够三人在之后的旅途中作食物了,不至于饿肚子。现在,他已经回到了原地,那个留着父女二人的山口子地方。尽管夜黑,他还是认得清周围壁立的山势轮廓。他离开将近有五个钟头,一定是把他们等得急死了,他心里在想,一时感觉高兴,把手拢到嘴边,大声呼唤着,借着峡谷的回响,让他们先听见他回来了。他停了一下,倾听自己的回音。可是毫无动静,只有他自己的呼喊在沉寂、荒凉的岩石上来回碰壁,形成轮轮返响回进自己的耳朵。他再次叫一声,比刚才的更响亮,可是,仍然不见有回音,奇怪,和父女分开的时间说久也不是不久啊。

他隐隐约约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于是就急忙向前面跑去,慌乱之中,把宝物似的兽肉丢掉也不顾了。当他转过大石,一眼便把原先生火的地方认清楚了。那里仍然有一堆灰烬,亮着炭火,但是,看得出来,在他离开之后,不曾有人照料过。周围同样是一片沉寂。原有的恐惧感现在变成了现实。他赶快跑近去,火堆旁阴森可怕,骡马、老人、姑娘全都不见了。这分明是在他离开以后,发生了突如其来的可怕的灾难——这灾难令他们猝不及防,无一幸免,而且没有留一点痕迹。这个意外打击,使杰斐逊·霍普失魂落魄,目瞪口呆,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不能自持,全靠用来复枪撑住了,身子才没有倒下来。但是,他毕竟是一个意志坚强的人,非常快从一时的迷惘中回过了神。他从火堆里捡一根半焦的木柴重新吹旺,借着升起的火光观察这个休息地的情况,发现周围踏满马蹄印,表明是一帮骑马人追到这里,抓住了老人和露茜,蹄印的去路方向,证明是又返回到盐湖城。是否父女二人都给带走了呢?杰斐逊·霍普心想他们当然要这么做。这时,他的眼睛落到了什么东西上,不禁使他全身神经紧张。离憩息地不远,有一个红土堆,土堆不高,但肯定原来是没有的。没错,这是一个新堆起的土坟。年轻的猎人走过去,仔细一看,上面还插一根树枝,树枝开裂的缝里夹有一张纸,纸上有字,写得非常潦草,但看得清楚:

约翰·费里厄

生前居于盐湖城,死于一八六○年八月四日

他才刚刚离开没多久,那位健壮的老农就此这样去世了,而这草草的几个字竟成了他的墓志铭。杰斐逊·霍普又四处找寻了一番,看是否还有第二座坟墓,可是没有发现丝毫的痕迹。露茜已经被这帮可怕的追兵带了回去,遭遇了她原本注定的命运,被作为长老儿子的一个妻子了。当这个小伙子意识到她的命运居然已经这样,而自己也没有办法再做任何挽回的时候,他真想追随这位老农而去,一起长眠在他的安息之处。但是,他积极的精神终于消除了这种由绝望而产生的过分消极。如果实在没有其它办法可想,至少他还能够把他这一生,用在报仇雪恨上。杰斐逊·霍普有着百折不屈的耐心和坚强的毅力,因此也就具有百折不挠的复仇的决心。他复仇的心,大概是他在与印第安人相处的日子里,从他们那儿学到的。

他悲凉地站在火堆旁边,感觉只有彻底、干净、痛快的报仇,并且用他自己的双手,亲自杀掉他的仇人,才能减轻心中的悲痛。他下定决心,要将自己的坚定意志和无限的精力全部放在报仇雪恨上。他面色苍白、狰狞恐怖,一步一步沿来路走回,找到他遗失兽肉的地方。他把将要熄灭的火堆重新燃起来,烤着兽肉,直到熟肉的数量足够维持他数日的食用为止。他把烤好的兽肉捆成一包。

这时,他虽然已经筋疲力尽,但是,他仍然循着这群复仇天使的足迹,穿越重山,一步一步地走了回去。他沿着之前骑马走过的路,千难万苦地走了五天;走得筋疲力尽、脚痛难耐。夜里,他在乱石上躺下,胡乱地睡了几个钟头的觉。而天还没有明时,便又起身赶路。第六天,他就回到了鹰谷;他们三人就是从这儿开始了他们不幸的逃亡。从鹰谷往下瞧,可以看到摩门教徒们的田园村庄。现在的他,已是形销骨立、虚弱不堪了。他倚靠着来复枪,朝着脚下这片寂静而广阔的城市,狠狠地挥舞着已经瘦削的拳头。

他望着这座城市,发现一些主干道上挂了旗帜和其它一些节日的标志。正在他猜测着原因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奔腾的马蹄声, 只见一个人骑着马朝他奔来。当骑马者走近时候,霍普认出这是一个名叫考起的摩门教徒。霍普曾经帮过他几次忙,所以,在他走近的时候,霍普就向他打了声招呼,想从他那里打探一下露茜到底怎么样了。他说:“我是杰斐逊·霍普。还记得我吗?”

这个摩门教徒丝毫没有掩饰他看到霍普时的惊诧。也难怪,他眼前这个面色惨白、目光狰狞、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流浪汉,让人非常难想象他是那个曾经年轻英俊的猎人。当他终于辨认出这是杰斐逊·霍普时,惊诧立刻就变成了恐惧。

“难道你疯了吗?还敢跑到这里来。如果被人知道我在这儿跟你说话,我的命也保不住了!”这个摩门教徒诚恳地说,“因为你帮助费里厄父女出逃,四圣会已经下令通缉你了呢!”

“我才不怕他们,也不怕被他们通缉。”霍普声音坚定,继而他又软下来对考起说:“你肯定听说过我要问你的这件事,请你务必要回答我。咱们一直是朋友,看在上帝的分上,请你千万不要拒绝我。”

“什么问题啊?你快说吧!这里的石头都可能长着耳朵,大树也可能长着眼睛呢!”这个摩门教徒非常害怕地说道。

“我想知道露茜·费里厄怎么样了?”

“她昨天和小德雷伯结婚了。喂,你怎么了,你可要站稳了。怎么感觉你有些魂不附体一样的啊?”

“不用管我,”霍普像被抽空了一样,他此刻嘴唇发白,已颓丧地跌坐在他刚才倚靠着的那块石头上,“你说她已经被迫结婚了?”

“昨天结的婚,圣仪堂[ 摩门教举行仪式时的地方。]挂的那些旗帜就是因为这个。在究竟该由谁娶她这个问题上,小德雷伯和小斯坦格森争执过一番呢。他们两个都去追过他们,斯坦格森还用枪打死了老费里厄,因此他更有理由要求娶她作妻子。但是,他们两人在四圣会议上争抢的时候,因为德雷伯一派的势力比较大,所以先知就把露茜嫁给了德雷伯。但是,不管谁得到了她,都不会长久;昨天我看见那个姑娘已经是一脸菜色了,根本不像是个女人,简直就是鬼了。你要走了吗?”

“对,我要走了。”杰斐逊·霍普说着已经站了起来。他的脸孔简直象是大理石雕成的一样,神情严肃而坚决,眼睛闪露出凶光。

“你要去哪里呢?”

“不用你管。”他回答,背上他的武器,大踏步地走下山谷,一直走进了大山深处野兽出没的地方。

这群野兽中,再也没有比霍普更凶猛、更危险的了。

那位摩门教徒的话果然应验了。不知道是因为父亲的惨死,还是因为她被逼婚、心怀悲愤的缘故,可怜的露茜一直精神不振,无精打采的;不足一个月,她便郁郁而终。她的混蛋丈夫之所以娶她,主要是看中了约翰·费里厄的财产;因此,对于她的死亡,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悲伤;他的一些亲戚倒是对她表示了哀悼,且按照摩门教的风俗,在入土前,整夜为她守灵。第二天凌晨,当她们正围坐在灵床边的时候,忽然房门大开,闯进了一个衣着褴褛、面目粗陋、饱受风霜的男人。她们惊惧万分,说不出话来。来人对那些缩成一团的妇女看都没有看一眼,丝毫没有理会她们,径直走向那个一度深藏着露茜·费里厄净洁灵魂的苍白、沉静的遗体。他弯下腰,在她冰冷的额头上虔诚地吻了一下。然后,又拿起了她的手,从手指上取下那枚结婚戒指。他凄厉地吼道:“她决对不能戴着这个下葬。”在人们还末来得及喊叫的时候,他就飞身下楼一下子不见了。

这件事出现得非常离奇,并且如此突然,若不是露茜手上那只标志着新娘身份的金戒指已经不见的这一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存在的话,就连那些守灵者自己都非常难相信这个事实,更说不上让别人去相信了。杰斐逊·霍普在大山中流浪了好几个月,过着野蛮原始的非人的生活,他时时刻刻想着要报仇雪恨。

这时,城里流传出一个说法,说是有一个怪人,整天出没于深山高壑之间,在城外四处徘徊。一次,一颗子弹嗖地穿过斯坦格森的窗户,正射在距他不足一英尺的墙壁上。还有一次,当德雷伯经过绝壁下面的时候,一块大巨石从他的头上滚落下来,多亏他赶忙卧倒,才逃脱了这场灾祸。这两位年轻的摩门教徒不久就知道了企图要他们命的原因。于是他们带着大队人马,一再冲进深山里去,打算捉拿他们的敌人,或将他杀死。但总是没有成功。于是,他们又采取了更为谨慎的方法,不单独外出,天黑之后,就足不出门了。同时,又派人保卫他们的住宅。过了一段时间,他们觉得可以放松警戒了,因为既没人听到过任何关于他们仇人的消息,也再没人见到过他的踪影,于是他们就期望着,时间久了,他复仇的心也许就会渐渐平静下来。而事情却绝非如此,可以说,这种复仇的决心反而愈发增强了。霍普本来就具有坚毅的、百折不挠的精神,除了寝食不忘的报仇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其它感情占据着他的心灵了。况且首先他是一个非常实际的人。不久,他便意识到,虽然他体格非常健壮,也已经受不了这种过度的操劳了。日晒雨淋,无遮无盖,又吃不到象样的食物,这样,他的体力就开始大大地耗损下去,如果他象条野狗一样地葬身于大山之中,那么,复仇大业又怎么办呢?何况,长此以住,势必要会有这样的结果。他认为,要是真的这样的话,正合了敌人的心愿。所以,他勉强回到了他在内华达呆过的矿上去,可以在那里恢复体力,另一方面积攒足够的钱财,用以继续追踪仇人,而不致于让自己饥饿困顿。

他本来打算最多离开一年后就回来,但由于各种意外事情的阻挠,他一直无法脱身,时间将近五年之久。虽然时间过去了五年,但在五年后的今天,当年的切肤之痛,仍历历在目,复仇的决心正如当年那个令人永世难忘的夜晚,就像他站在约翰·费里厄新坟旁时一样急迫。

他乔装打扮,改名换姓,回到了盐湖城。他只想伸张正义,自己早已把的生命已置之度外了。到达盐湖城后,才发现坏消息正等着他。

几个月之前,摩门教徒内部发生了一次分裂,年轻的一派反抗长老的专制,结果有非常多不满教会的分子脱离了教会组织。他们离开了犹他地区,成了异教徒。德雷伯和斯坦格森也在当中,但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的下落。传说,德雷伯早已将他的大部财产都设法变卖了,所以离开的时候,他已是腰缠万贯,而他的同伴斯坦格森,相比之下,却是穷困潦倒。但是,他们现在到底在哪里,却没有任何线索可寻。

在这种困难重重的情况下,无论复仇心如何的急切,一般的人恐怕都会灰心丧气,放弃复仇的决心。但是,杰斐逊·霍普却一刻都没有动摇过。他带着他全部的一笔数目非常少的财产出发,在美国各地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地找寻他的仇人。没钱的时候,就随便打点工糊口。一年一年地过去了,他的黑发变得斑白,但是,他仍然继续流浪着,就象是人类里的一头绝不罢手的敏锐的猎犬一般。他把自己全部的精力都倾注在这个复仇大业上,为了它,他已经献出了自己的一生。

然而皇天不负有心人。虽然这只不过是从窗口中看到了仇人的面貌,但一切却向他表明:他所追踪的两个仇人正呆在俄亥俄州的克利夫兰城中。他回到他那破旧不堪的寄宿处,把复仇计划全都准备妥当。但是,事有凑巧,德雷伯那天也从窗口中认出了街上的这个流浪汉,并且也看到了他眼中的杀机。因此,他在斯坦格森的陪同下(他现在是德雷伯的私人秘书),慌忙找了一位负责治安的法官报告:由于旧日城一个情敌的嫉恨,他们的生命正处于危险当中。当晚,杰斐逊·霍普便被拘捕了。因为找不到担保人,他被关押了几个星期。等到被释放的时候,他找到的住处早已经是人去楼空了,德雷伯和他的秘书已动身去了欧洲。 霍普的复仇计划再次落了空。

但是,心头的积恨一再激励着他,鼓励他继续追踪下。但是由于路费的缺乏,他不得不再工作一段时间,省下每一分钱,为今后的行动作准备。最后,等到他攒够了足以维持生活的所用费用后,就动身前往了欧洲。他在欧洲各个城市找寻他的仇人;没有钱的时候,无论什么样的苦工他都愿意干,但一直没能找到那两个逃亡的人。当他赶去圣彼得堡时,他们俩就去了巴黎,他到了巴黎,又听说他们动身去了哥本哈根。当他再次赶到丹麦首都哥本哈根时,还是晚了几天,这时,德雷伯和斯坦杰逊已经去了伦敦旅行。最后,霍普在伦敦把他们赶上了绝境。至于在伦敦发生的事情,我们还是引用华生医生日记中记载的这个老猎人自己的讲述。这个故事,我们在前面也已大致讲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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