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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诀别之舞–荷西和沙漠
书名: 三毛——梦里花落惜别离 作者: 朱丹红 本章字数: 5679 更新时间: 2025-01-13 13:56:05
1. 天之涯
一滴水的距离,隔了天涯,拒了海角。一种爱的延续,锁了距离,短了回忆。无人的沙漠,孤单在随行,谁的脚又印上了谁的印。总是不断前行,总是不断寻找。心慌的发现,我一直在原地,从未走远。
一条路的发现,给了前序,放了落悸。一种情的亏欠,抹了结局,灰了天空。无人的心房,在为谁停留,谁的心又落在了谁的身。总是不断发现,总是换了身旁。落寞的回忆,我只是还自己,从未入座。
干涸的沙漠,有俩只比目鱼在自由的游荡,饥渴的地底,有俩根枝条在互相缠绕。
三毛与荷西这一对神仙眷侣在沙漠中如鱼得水,如果没有战争风云,他们也不会离开相濡以沫的撒哈拉沙漠,一共生活了三年零八个月的“前世故乡”,有爱有梦的三毛,在那里展示了她的万种风情。。
撒哈拉沙漠,是三毛对之最一往情深的地方,在荷西之前那是满载着三毛前世忧愁的故乡,梦中的情人。认识荷西后,那是他们结婚的地方,他们的第一个家就坐落在那里。
白手起家,一点一滴建造了他们的城堡,沙漠上最美的房子,最独特的艺术品。这里的一切都已深入骨髓,融入血液,永生不能忘怀。
三毛还有一个名字,那就是“撒哈拉之心”,那是荷西爱的昵称。爱着她的所爱,梦着她的梦,因三毛爱的深沉,荷西爱的追随。
从小自闭的性格,在这远离人海,寂寞荒寥的地方,心灵得到了休息。没有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也不见车水马龙的滚滚红尘。
在沙漠里,这片人口稀少的土地,想要看到另一个人,站在沙漠上,拿手挡着光线,地平线上的那个小黑点就是了。
那是1975年10月30日,三毛乘飞机离开西属撒哈拉。从此,她没能再回到她眷恋的这片沙漠。在天空,回眸看,沙漠已越来越远,慢慢消失在视野中。心脏的某一块被深深的挖掉了。
三毛是万万不愿意离开这深沉的土地的,无奈战云密布,动荡不安。
在小的时候,三毛就经历过国共之战,只是现在的她没有什么记忆,有些遗憾。如今,在撒哈拉重燃战火,三毛宁可不要那种经历,只希望这片沙漠永世安宁。
只是三毛的力量太微弱,当战争来的时候她只能选择后退,停战是每个人的心声,但输赢就会有不同的争论。
撒哈拉的土著人民,一改往日的慵懒涣散,刹那间风云突变。很多小雨滴集结起来就够暴风雨的降临,在战争中种种手段,不断的斗争,撒哈拉奋力要摆脱西班牙的殖民统治。
政治漩涡席卷的浪潮,三毛也深陷其中。三毛是拥有西班牙国籍的,所以自然的被划入西班牙阵营。三毛的感情是复杂的,这片厚重的土地,这里的土著人民,给了三毛不一样的深厚情感。
三毛对西班牙殖民主义很是没有好感,当年的中国也曾受过这种迫害,顽强的中国人民站了起来,用他们的鲜血,树立了祖国的鲜艳红旗。
殖民,就是一种压榨,用最少的付出,压榨别人最大的价值,这种强盗途径,让三毛深感不耻。
一次,荷西的同事在公司里发表极端殖民主义演说,三毛还没说什么,荷西就坐不住了,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巨响,就要去找那个人打架。
在阿尤恩,三毛居住的地方。白人和撒哈拉的贵族,都是各居一边的,而三毛和荷西是在沙哈拉威人群居处,左邻右舍下相处的也很是密切。
沙哈拉威游击领队巴西里,就是他们的朋友。只是这对西班牙夫妻,在这些土著人里,还是侵略者,虽然在以前他们都帮助过那些土著人,随时都有被迫害的可能。
沙哈拉威人的独立梦,困难重重,先有西班牙大肆侵略,后北面的邻居摩洛哥又虎视眈眈,沙哈拉威人依靠东邻阿尔利亚的支持,与两个国家进行斗争,人民的力量是伟大的,一切只需要激发点,1975年10月17日,海牙国家法庭作出判决,西撒哈拉归属与当地居民。
独立的梦实现了,土著人欢呼真正,感谢真爱,然后还没有等到篝火庆祝的时候,摩洛哥人开始进军。
三毛天天都可以听到轰天的雷响,镇上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每日传到耳的全是刺耳的尖叫,悲彻天地的呐喊,有人撕心裂肺,有人猖狂大笑。人性,在生命面前什么都不重要。
三毛还居住在沙哈拉威人之间,随时都有遇难的危险,为了不成为荷西的累赘,三毛先一步离开沙漠,深深眷恋的地方。
三毛再去的地方是大西洋中的大加纳利群岛,西班牙在北非的另一个殖民地,与撒哈拉只有一水之隔。没有去婆家马德里,也没有逃回娘家台湾。还是在西班牙,那个特殊的国家,无论给外人带来了什么,但它一直是在包容三毛,无条件的接受伤痕累累的她。
荷西是为了和公司一道撤离,留在了沙漠。十五天后,在三毛的夜思梦想中,出现了。
等待的每一天都是煎熬,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想念,而是度日如年的忧思。三毛每天都要抽三包烟来压抑蜂拥的焦虑,荷西处在战争之中,三毛内心也在天人交战。
她多想回到荷西的身边,却又不能;她深切的渴望荷西的平安,脑海中总是有荷西浴血的画面。夜不能寐,饭不下咽,三毛从没有这样焦虑过,这一刻,她发现荷西在生命中的位置,他们已是一体,离开了彼此都不能活。
看到荷西站在眼前,只是有多日的疲劳,其他一切未变,三毛的全身就静止了,思想停止了,呼吸也不见了,身体突然就崩溃的昏厥了。
在加纳利群岛的第二家,三毛没有那样的精心设计了。可能是一次就把身体的设计的涌泉枯竭了也许是没了第一次的激情,总之,三毛和荷西的第二个家,只是一个普通的房子,没有变成人人艳羡的宫殿,也没有人来这里参观艺术。
三毛对撒哈拉永远有不解的乡愁,即使离开了那里,也断不了那丝哀愁,来到这个只有一水之隔的岛屿,可以再继续瞻仰前世的故乡。
就像三毛对撒哈拉一样,荷西也对海洋有一样的执着。荷西热爱他的潜水工作,不能离开那片蓝色地带。在这里,三毛的梦有了,荷西的执着得了,满足对方的同时,自己的需求也得到了解决,三毛和荷西都不愿彼此为自己受委屈。
天底下大部分的婆媳关系都相似,三毛也不喜欢和婆婆住在一个地方,她们的关系并不融洽。
在岛上找工作很不容易,荷西风尘仆仆了一个月,还是一个无业游民,家中的生活费只能依靠三毛的那点微弱稿酬。天底下没有男人愿意被女人养着,尤其是荷西,他曾对三毛许下的承诺,便是一个家,上班的丈夫,家庭主妇的妻子。
工作没有着落,荷西又飞回撒哈拉工作。这时,摩洛哥的军队已杀进沙漠,战火纷飞,西撒哈拉已经陷入了战争的狂化状态。在那样的环境下工作,随时都有遇见子弹的可能。
荷西冒死赚钱,三毛每日面对着汹涌的海面,心惊肉跳,大海平静的表面下,暗礁海浪澎湃,三毛的内心,血液都在沸水里煎熬,不能平静的脉动。
荷西的每一次回家,对于他们都是一个重大的节日。在得知回来的日期,三毛开始兴奋着,这一刻,只盼流沙缓缓,不能流尽情人相似。
三毛的腿间荷西在拥着,见面的那一刻,荷西便跪下来,把自己埋在三毛的腿间,他不愿她看见懦弱相思的眼泪。苦难的心理压力,相遇毕竟是短暂的,相遇的刹那幸福,缓不了离别时心里的痛。
最后的一根稻草,打破了俩人相遇在分离的短暂平衡。那是1976年初,三毛发生了一场车祸,脊椎受伤,住进了医院。
刚刚涨了薪水的荷西,毅然的辞掉了这份工作,守在妻子的身旁。世上便有千般好,不及爱人守护在身旁。
三毛出院后,坚决不同意荷西再回沙漠去工作,她宁愿饿死,也不想再尝受随时要失去挚爱的痛苦。
三毛面临着失业的困难,三毛也说这时的他们是一对神仙眷侣,每日守在爱人的身边,互诉衷肠。蛋糕与奶酪不能同时拥有,他们享受蛋糕的甜蜜,就失去奶酪的香醇,每日都在面临没有早餐的痛苦。他们在痛苦中享受幸福。
加纳利群岛因为位于沙漠对面,雨水也是少得可怜,几乎可以是终年无雨,但并不像沙漠那么炎热。阳光普照,四季如春,不会有明显的气候变化,恰是那懒人闲适的温暖气候。
一千五百三十二平方公里,居住民只不到五十万人,候鸟南飞,游客西渡,来避冬的游客好像比居民还要多的很多。
岛屿空阔的面积,择地而居,不用为住房担心,也不会害怕买不起房子。三毛最终选择了“小瑞典”,离城市有二十多里的距离,远离繁华,寂寞如烟的地方。
岛上大多数住的都是北欧的退休老人,绽放了人生最美丽的年华,邻近残阳的岁月,在这孤独僻静的地方度过,隐居隔世的生活。
“小瑞典”这里是一片纯白色的建筑,远处看,如下凡的云高高的扎在上岗之上,海天相接处,白云朵朵。纯白色的房子错落有致,美丽的沙滩住着一户户人家,开窗,就可以看见对面的蔚蓝色海洋,。
三毛的家是一幢白色的平方,白云中的一朵,还连带了一个小花园。怡人的芳香,弥漫空气中,三毛喜欢临窗而立,看着一艘艘轮船在大海中漂泊,没有定所的方向,没有定向的自由。三毛家的后院,有一个凉亭,用细草竿铺成的,地是,闲来休憩的好场所。
凉亭里还设有座椅,有的是可以坐人的大叔跟,或者是一段方木头,自然的一片风景,桌子还是在海边捡来的废船上的厚重方形压舱盖。
三毛的拾荒,不仅丰富了生活,还创造了生活。节俭是极有好处的,三毛的拾荒虽然是不出自于此,但也是功不可没的。
三毛的家,是小巧的西班牙建筑。客厅的中间有一面很大的窗户,挂着米色的床帘,随风摇摆,飘逸的随意。地上铺的是黄色的地毯,简单随适的居家风格,沙发是老式碎花的,上面放着很多靠垫,有些破损,应该是三毛主要呆的地方吧。
古雅的白色台布照着老式的茶几,灯罩是用藤做的,很低;一排很大的书架,几乎占满了一面墙,林林总总的书,什么种类都有;一套雕花木餐桌和椅子,雕刻的不是很精细,但是很有自然的味道,被放置在沙发的对面;房间的右面,又是一大排书架,连着一个拱形的圆门,通向明亮的客厅。
明亮的客厅,完全被白色覆盖,就像白云坠落下来,被三毛拾了回来,装饰了客厅。细藤的家具,竹帘子,不是现代的瓷砖瓦片,由此可见,三毛是一个崇尚古风的人。
古式的加纳利群岛的“石水漏”,放在一个美丽非凡的高木架上,藤椅上是红白相间的布坐垫,上靠两个全是碎布凑出来的布娃娃。墙上挂着生锈的一大串牛铃,非洲的乐器,阿富汗手绘的皮革。
屋梁是一道道棕黑色的原木,数不清的盆景,错落有致地吊着放着。地毯是草编的,一个彩色斑斓的旧画架靠在墙边。
美丽的房子,当然伴随美丽的价钱,失业的荷西和三毛,面对这样的诱惑还是没能逃脱,狠下了心,住进了这梦境里的家。
这里的荒僻从来不是说说而已,有人曾在这里坐了俩小时,竟然没有路过一个人。如此荒僻寂寞的土地,三毛还是认为不够安静向往平和的心。沙漠的经历,让三毛下定决心不再与邻居往来,以免不能享受独自的时光。
虽然是住进了这风景如画的地方,精神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物质却发出饥渴信号。这一年,是三毛最贫困的一年,飞来车祸,积蓄都几乎付了医疗费,三毛的健康状况也一路下滑。
子宫内膜异位引起的卵巢瘤,屡屡发作,三毛不堪其扰。诙谐又很切实的比喻,三毛把它称为“情绪性大出血”。
一个英俊的男人,因为没有工作而面容憔悴,愁容布面。节衣缩食都不能减少这种贫困,财富是一座山也会坐吃山空,何况他们的财富仅仅连一个小土丘都比不上,仅出不入的情况下,财政很快就出现了“赤”字。
分期付款的房债,一日紧逼一日。美丽的城堡里面住的不是王子和公主,虽然他们很相爱,但也只是为生计忧愁的普通穷夫妻。
在沙漠里辉煌一时的“中国饭店”,如今也是海市蜃楼,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三毛的心灵手巧,在贫穷上全都没有了用处。俩人节俭开支,每日只吃一顿饭,把钱从牙缝里省。
荷西的求职信,不停的飞往世界各个角落,他是一位优秀的潜水师,持有的一级职业潜水执照,在西班牙只有二十个人有。可是,君子怀才不遇,世道不堪,再好的技术也没有了用武之地。
没有工作的男人颓废难言,没有钱的女人看着更是难受。三毛写了一封信给蒋经国,为这位中国女婿求得一份工作。
青鸟殷勤,蓬山路太难。三毛发向故乡的求救信也无能为力,即使是待遇不计,台湾也还是没有适合荷西的工作。
茫茫大海,海浪翻腾,对面的撒哈拉,枪云密布,炮火翻涌。荷西的好友米盖,冒着生命危险去沙漠工作,荷西是断断不能的,三毛死也不会同意荷西去的。三毛宁愿一起饿死,也不想荷西受到战火的波及。
每顿都是面包的日子太难挨,俩人琢磨着去打鱼来加点野味。每天清晨,饥饿的俩人就去海边打鱼,解决饥饿的同时,把这当成是野游,也增加额外的乐趣。
荷西是一个优秀的潜水师,他可以为三毛打上一条条大雨,满足打猎的趣味。但是没有遇见美丽传说中的阿拉伯宝瓶,来满足他们拜托贫穷的愿望。
荷西失业后,唯一的来源就是三毛的微弱稿酬。自尊心强大的西班牙男子,不愿意被自己的妻子养活。与其吃太太的钱,还不如去自杀。
失业的苦难太过难受,荷西这个血性男人,不顾苛刻的条件,与一家小规模的德国的潜水公司签约。
在1977年1月,去尼日利亚工作。重新振作一家之主的威风,也让三毛少受苦。
这个公司规模真的是很小,一共就只有四个人,老板就有两位,而工人就只有荷西和另一个工程师,可能都是走投无路,天涯沦落人吧。
憋了一年的挣钱愿望,终于可以大肆发泄了。艰苦的环境,荷西每天要加班工作十几个小时,三个月就瘦了近二十斤,玩命的赚钱。
小公司,小老板,总是做那种投机取巧的事,荷西的很多健康安全都没有保障。
三毛对这个老板的评价是,一个冒险家,投机分子,往钱眼里钻,赚的快,画的更快。在人前打肿脸充胖子,私下里却极尽钻营,一点也不讲究,品格也不高到哪里去。生活经验很多,狡猾之外,总带着一点隐隐的自弃。
荷西是一个血性汉子,有些小聪明但都不是用在对付别人的狡猾上。一直在大公司里就职,拿着固定的死薪水,遇见如此卑鄙的老板也不知如何应付。
老板为人很是自私、狠毒,总是扣押荷西他们的工资,不仅如此,竟然还把荷西的护照给扣下了。
对于老板如此作为,荷西很是无可奈何,忠厚老实的他只是拼命干活,期待老板的良心发现。
荷西如此,三毛从来就不是愿意受委屈的人,尤其是他们如此欺压荷西。二次从加纳利飞到尼日利亚与老板理论,撕破脸皮,唇枪舌战一番。
三毛对策比荷西还是要强一点的,但与老板相比功力还是相差甚远。一共要来几千美金,与荷西应得的薪水相比,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荷西在北非拼命工作,大西洋那端的三毛夜夜伏案,日日动笔,辛苦的创作,期盼得到更多的稿酬。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在荷西和三毛的拼命下,家庭状况终于有了起色。除了满足胃腑,还有额外的资金可以去旅游一番。
让人生不如死的日子,终于一去不复返了。荷西还是一个好丈夫,赚钱的好男人,三毛安心于家,继续寻找生活的乐趣,只是会时常思念她的丈夫荷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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