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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书名： 红月亮 作者： 阿诚 本章字数： 8580 更新时间： 2023-04-27 11:22:45

58夏日，似火的骄阳当头高悬，似乎要一股脑地喷薄出自己所有的热情。知了又趁着月色悄然爬上了树梢，而现在，正躲在阴凉里竭尽全力地“鼓噪”着。

兰兰感觉燥热难耐，头晕晕的，身子愈发庸懒了。于是，她叫上宝金，一起来到了游泳馆。

大热天，来游泳馆里的人很多，这使得兰兰的心情更糟了。宝金刚要带她离开，突然，从池子里钻出一个带着潜水镜的小孩儿，冲他跑了过来。

“爸爸！你怎么也来啦？”那孩子一边摘下潜水镜，一边大声喊道。

宝金定睛一看，居然是浩浩！

“咦？乖儿子，你跟谁一起来的？”宝金好奇地问。

“跟妈妈还有苏叔叔！”说着，浩浩转身指了指池子的另一边。

宝金一愣，顺眼看了过去。果然，苏强正在那边的水池里扶着丽鹃学游泳呢！

宝金心中暗骂道：他妈的！什么情况？他们俩怎么搅和在一起？

想到这儿，他冲兰兰和浩浩说：“你们先呆在这儿，我去去就来！”

其实，刚才浩浩的话，兰兰早就听到了。她原本想跟着宝金一起过去会会这个于丽鹃。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苏强竟然也在那里！而且还是跟宝金的老婆在一起。所以她站在原地有些犹豫不决了。

宝金穿着泳裤，腆着圆圆的肚子，急匆匆地站到了两人身后的泳池边上。

“喂！他们玩儿得还挺投入啊！”

两人回头一看，着实吓了一大跳！

“你……你怎么也在这里？”水中的丽鹃抹了把脸，惊慌失措地问，“我让……小苏教教我们游泳怎么啦？”

“呵呵！你小子的这个家教服务还挺到位啊，赤身露体的搂搂抱抱，不是还隔着层水吗？干脆上来直接抱着该多好？”宝金冲苏强讥讽道。

苏强被问了个大红脸，丢下丽鹃，一言不发地爬上了池边。

“你胡说什么！”丽鹃也跟着爬了上来，“浩浩也在，你看到他了吗？”

“呵呵！还想着浩浩，他现在就是淹死了，怕你们快活得都不知道吧！”宝金冷嘲热讽道。

“姓吴的，这不是在家里，我不跟你吵！我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又是跟哪个一起来的？”丽鹃反问道。

“……”宝金竟一时无语了。

“妈——妈妈——我在这儿呐——”

这时，远处的浩浩突然一把拽住了兰兰的手，大声呼喊了起来。三人不约而同地回头循声看了过去。

宝金心里这个后悔啊！我真他妈的多事儿，刚才跟兰兰悄悄走了也就是了。这个倒霉熊孩子，却偏偏又要给我难堪！

丽鹃跟苏强俩也不禁愣住了！

丽鹃恶狠狠地瞪了宝金一眼，快步向儿子那边跑了过去。宝金、苏强赶紧随后跟了上去。

丽鹃上下打量着兰兰。虽说自己不认识，但眼前的这个姑娘真像是一朵冰清玉洁的出水芙蓉。滴溜溜的眸子间，恍惚有一种勾人摄魄的魔力！

兰兰与苏强面面相觑，更是窘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妈，我爸就是跟这个姐姐一起来的。”浩浩狡黠地眨眨眼，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小牙齿。

“快过来！真不要脸，还扯着人家的手？”丽鹃冲浩浩呵斥道。

“哟！你就是于丽鹃？呵呵，真看不出，孩子都这么大了……”兰兰轻蔑地笑了笑说。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丽鹃质问道。

宝金赶紧把话抢了过去，“哦！她是公司里的职员，叫梁兰兰。”

兰兰一听，有些不高兴了，瞪着宝金，恬不知耻地问：“怎么，就这些？完了？”

“完了？”宝金暗暗给兰兰递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丽鹃可不干了，她一把推开儿子，抬手指了指兰兰，“那你告诉我，还有什么？！”

兰兰“咯咯”一乐，“这不是天下的大傻帽吗？还要我一字一句地告诉你啊？哈哈……”

“臭不要脸的！”

莫大的羞辱和愤怒让丽鹃不顾一切地扑向了兰兰。

宝金眼疾手快，似乎早有准备，突然从后面抱住了老婆。丽鹃只能奋力呼喊挣扎，双手已经在宝金的胳膊上抓出了一道道血痕。宝金疼得一咧嘴，顺势一把将丽鹃摔了出去。

惊恐万分的苏强赶紧跑了过去。惊魂未定、羞愧难却的丽鹃已经泣不成声了。此刻，围观的人就更多了起来。

浩浩见妈妈吃了大亏，也不甘示弱，他憋足气力突然一头撞在了宝金的肚子上。宝金“啊呀！”一声跌坐在了地上，引来人群的一阵哄笑。

浩浩还不甘心，跳到池边又冲兰兰做起了鬼脸，“小骚货，狐狸精，不要脸，不要腚……”

众人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被一个孩子如此当众戏耍，兰兰这个气啊！她一步冲过去，抬手就是一个大巴掌！可浩浩人小机灵，一猫腰躲过她的手，“哧溜”一声钻进了水里。兰兰一掌挥空，脚下突然一滑，人却重重地摔倒在泳池边上，半晌没了动静。

“兰兰！”

宝金一惊，赶紧跑上前去扶起了她。

突然，围观的人群中一阵骚动。却见兰兰下体的私密处，一股股鲜红的血正透过她薄薄的泳衣渗了出来。

失魂落魄的宝金一把抱起她，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59的确，兰兰就是怀孕了，而且已经“小产”了。

得知真相后的兰兰懊悔不已，又哭又闹；宝金更是五味陈杂，如鲠在喉。

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兰兰，使足了性子威逼着宝金。

“你马上回去跟她离婚！不然的话，我就躺在这里不走啦！”

“好兰兰，你现在要精心调养，等康复了再说也不迟。”宝金哀劝道。

“这可是我的第一个啊……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不怪你怪谁？！呜呜……”兰兰又哭诉了起来。

“心肝儿啊，别哭，以后我们有得是时间，我们可以生一大堆孩子，只要你愿意！”

“闭嘴！没良心的，我都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可你呢？你为我做了些什么？到现在连栋房子都没有！”

“好了好了，我给你的花销还不够多吗？我现在手头紧，如果你手头也能紧紧，房子不就早买上了？”

“我不管！你就是去抢去借，我也要你离婚买房！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

“好好，我都答应！我从来不骗你，只是个时间问题……”

“姓吴的，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我的孩子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你要怎么补偿我？你说！”兰兰怒目圆睁地指着他质问道。

“那……那你说说看，要我怎么补偿？”

兰兰沉思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去！先给我买辆跑车，我要自己开着解闷儿！”

宝金一愣，“你……不是还要买房子吗？”

“我不听！我就要！”

无奈，宝金只能是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忍气吞声地答应了她。

吃过晚饭，苏强打发浩浩上楼写作业去了。他思前想后，决定还是要跟丽鹃好好谈一谈了。丽鹃明白他的用意，只好硬着头皮来到了他的卧室。

“鹃儿，你还要糊涂到什么时候？他们都赤裸裸地在你面前承认了，你还装作看不见？”苏强瞪着祈求的眼神问。

“男人……或许都那德行吧？我又能怎么办呢？”丽鹃喃喃自语道。

苏强一把抓住她的肩膀，“难道你真的气糊涂了吗？！”

丽鹃一愣神儿，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苏强，我……我不能跟他离婚，我不能失去浩浩，失去这个家……”

“丽鹃，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对你都那个样子了，你还有什么可留恋的？你要的，我保证以后都会给你！”

丽鹃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不懂。”

“难道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一切都是逢场作戏？”苏强伤心欲碎的泪水夺眶而出。

“不！我真的……我也是真的喜欢你！”丽鹃伸手捧住了他青春俊朗的脸，信誓旦旦地说。

“鹃儿，你这么优柔寡断的会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我啊……”

丽鹃不忍看他如此伤心，又怜又爱地帮他擦拭着泪水。

突然，苏强一把推开丽鹃，抄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恶狠狠地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鹃儿！你再不答应，我就死给你看！”

丽鹃吓得魂飞魄散、手足无措！

“苏强！别，别冲动！我们有得是时间，你不要逼我，容我想想……”

“不行！你今天必须答应我！”

苏强瞪着发了红的眼珠子，样子十分骇人！

“天呐！还要不要我活了……干脆！你先把我杀了吧！呜呜……”丽鹃眼睛一闭，扑到了苏强的身上。

“嘡啷！”苏强的手一松，刀子掉到了地上。

丽鹃扶着呆呆的苏强重新坐下，俯身捡起了地上的水果刀。

忽然，客厅的门响了一下，随即传来了宝金怒冲冲的叫骂声——

“他妈的！人呢？都死哪去啦……”

丽娟一惊，慌忙擦擦泪水走了出去。可那把水果刀还牢牢地握在她的手中。

“你跟情人过去吧，回来干什么？”丽娟阴沉着脸问。

宝金一看老婆的这张哭丧着的脸，气又不打一处来了，“那个苏什么……小家教呢？叫他出来，老子看他是不是活腻歪啦！”

苏强一听是在骂自己，只好慢吞吞地走出来，站到了一边。

“哦？浩浩呢？”宝金好奇地问苏强。

“写作业呢。”苏强抬手指了指楼上说。

“写作业？”宝金眼睛一瞪，“你不陪着他写，你算干什么的？！”

“……”苏强无语了。

“这个家你才回来几次，你知道浩浩最近的学习进步有多大？不是苏强，难道还是你的功劳！”丽鹃抬手质问着宝金。可她忘了，自己手里正握着一把刀呢！

宝金吓了一跳！“干吗！你想怎样？”

丽鹃一愣，手一松，刀子掉到了地上。

“哦！你们是想合谋干掉我是不是？！”宝金警觉地往后一跳，恍然大悟道，“本来我还不想绝情！看来我错了，好你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还想谋害我？离婚！马上离！！”

丽鹃气得脸色煞白，差点儿晕倒，苏强赶紧一把扶住了她。

这时，浩浩站在了楼梯口，“爸！妈！你们怎么又打起来啦！”

“浩浩，快回屋去，这里没你事儿！”丽鹃气得浑身乱抖，“姓吴的，你……整天在外面玩女人，想过我跟浩浩吗……”

“还有什么好说的，情意已绝，离婚！大家都好过！”宝金理直气壮的样子说。

“这些年陪着你，我容易吗？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呜呜……”丽鹃又开始哭诉了起来。

“够啦！别他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我告诉你，我今天就是回来跟你说一声！兰兰流产了，这个家也没法待了！大不了我走人！”说着，宝金撤身就要走。

“站住！”丽鹃大喝一声，一把推开苏强，俯身抓起了地上的那把刀子！

“怎么？真要动手？”宝金回头轻蔑地看着她问。

“别逼我，你们都别逼我！姓吴的，当着孩子的面你真不要脸！今天你要是敢出这个门，我先死给你看！”丽鹃突然调转刀头顶在了自己的肚子上，面目狰狞地疯狂喊道。

“好，那你就去死吧！”宝金转身就走。

万念俱灰的丽鹃两眼一闭，刀子狠狠地扎进了肚子！人“噗通！”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

“鹃儿——”

“妈——”

宝金也吓得大惊失色、六魂出窍！顿时，一屋子人哭喊着乱作了一团！

60经医生们的连夜抢救，于丽鹃终于从死亡线上又活了回来。躺在病床上的她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谁也不见，只让浩浩一个人陪在了身边。

丽鹃跟兰兰住在了同一个医院，宝金可谓是焦头烂额、筋疲力尽了。他既不想让兰兰迁怒自己，又不想看到丽鹃现在要死要活的样子。浩浩一天天长大懂事了，自己这个当爸爸的脸一时还真不知道要往哪儿搁了。

病房里，宝金苦苦哀求着兰兰，“姑奶奶，好不好别闹了，没事了你就先出院吧！回头那娘俩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也活不了啦！”

“放屁！你也怕死啦？那我肚子里的那个找谁算去？！”兰兰铁青着脸问。

“啊哟，兰兰，这是两码事儿，我现在都要烦心死啦！我的公司还管不管？挣不挣钱了？难道好日子现在就到头了吗？”

兰兰一愣，想了想，“好吧，我答应你出院！”

宝金一听，喜出望外。

“不过，出院前我要过去看看这个连命都不要的黄脸婆！”

宝金心中一紧，“还有什么好看的，她现在躺着还不能动呢！”

“呵呵，看你紧张的，我只是过去跟她说说话，顺便安慰一下，让她早日康复！”兰兰笑嘻嘻地说。

“那样啊，好吧，我陪你一起去。”宝金眨了眨眼说。

于是，宝金跟兰兰乘电梯来到了外科病房。却发现苏强正一个人站在病房外焦急地向里眺望着。

“这不是苏大老板吗？干吗站在外面不进去呢？”兰兰先开了腔。

苏强一脸尴尬地站到了一边。

“什么大老板，我的一个小家教！怎么，你们认识？”宝金疑惑地问兰兰。

“呵呵，以前见过的，还送过快递吧！”说着，兰兰推了宝金一把，“你先进去打个招呼，我马上就进去。”

宝金只好硬着头皮自己推门进去了。

门外，兰兰瞥了瞥苏强，“怎么，一句话都不想说吗？”

“还有什么可说的，你现在终于傍上大款了！”苏强讽刺道。

“呵呵，还别说，我们真是挺有缘的。”兰兰舒心地笑了笑，“你不是也很好吗？什么活儿都会干，还把人家的老婆干到了手。啧啧，那叫什么来着……对了，那叫傍富婆吧！哈哈！”

苏强脸一红，低声骂道：“真不知羞耻！当初认识你算我瞎了眼！”

“呵呵！你又是什么好鸟？穷光蛋一个还敢欺骗老娘！多亏当初及时识破了你！”

“你！你简直就是水性杨花！”

“哟——自己做得好干吗骂人家呢？你个小白脸，管它母猪公猪的，有钱就能上，也干净不到哪儿去！”

忽然，病房的门一下子打开了，宝金伴随着屋内丽鹃的一声“不要脸！滚出去！”一起撞了出来。

兰兰一惊！“怎么，给骂出来了？”

“他妈的，我告诉她说你过来看看她，谁知挨了这顿臭骂！”宝金气呼呼地说。

兰兰索性站到了门口，冲丽鹃喊道：“告诉你，我也是个病人，刚刚失去了跟宝金的孩子。我现在不比你好受，你就好好养着吧！”

说完，兰兰一把拉起宝金就要走。宝金却犹豫了一下，顺手掏出一摞钱交给了苏强。

“这两天你就在这里给我盯着，还有我儿子浩浩！”

“……”苏强哭丧着脸左右不是。

兰兰笑了，偷偷给苏强递了个眼神儿，“喂！好生伺候着，没准儿你还会帮个大忙呢！呵呵……”

说着，兰兰乐呵呵地挎着宝金下楼去了。

61自从上次在自己的赌场里偶遇高翔，高翔的身影就像磁石一般，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鲍杰贪婪的欲望，手上昔日的那几个小情人顿觉黯然失色。

今晚，鲍杰独自开车穿行在灯红酒绿的街区。长夜难耐的他忽然又想到了那个高翔，想到了那晚高翔一直盯着自己看的那个勾魂摄魄的眼神！于是，他赶紧翻找出了那张卡片，调转车头向着小餐馆的方向开了过去。

果然，小餐馆的生意不错！就连店门外都加摆了几张小餐桌，小龙虾、各类烧烤一应俱全。

鲍杰下了车，找了处僻静的位置坐了下来。

“先生，请问吃点什么？”贵鑫赶紧跑过来问道。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啦！”鲍杰仰起脸反问道。

“哟！”贵鑫一惊，“原来是鲍大老板驾到了，我该死，没想到这种小店您还真不嫌弃！吃什么，我请客！”

“去！随便上点什么就行！我是来找那个高翔的，他在吗？”

“在，在！我这就去叫他！”

说着，贵鑫一溜小跑地冲进了店里。

不多时，高翔抱着一把吉他疑惑地走了出来。

鲍杰兴奋得胸膛怦怦乱跳，赶紧起身冲他挥手喊道：“喂，在这儿！”

“你好！鲍老板，说来就来，还真挺意外的。”高翔高兴地跑了过来。

“你不想我，我想你还不行吗？快坐下，就想过来听听你唱歌！”说着，鲍杰殷勤地给他递过去一把椅子。

高翔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慢慢坐下了，“我会唱的不多，不知道你想听什么？”

“我也不懂，无所谓，你喜欢唱什么就唱什么吧！”

高翔想了想，“那就唱电视剧《宫》里的那首《爱的供养》吧！”

“爱的供养？什么意思？嗯，这名字不错，肯定好！唱吧，我喜欢！”

于是，高翔拨动琴弦唱了起来——

把你捧在手上虔诚地焚香

剪下一段烛光将经纶点亮

不求荡气回肠

只求爱一场

爱到最后受了伤哭得好绝望

把你放在心上合起了手掌

默默乞求上苍指引我方向

不求地久天长

只求在身旁

累了醉倒温柔乡轻轻地梵唱

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

只期盼你停住流转的目光

请赐予我无限爱与被爱的力量

让我能安心在菩提下静静的观想

……

高翔甜美动听的歌喉、明亮清澈的眸子，像一针兴奋剂，鲍杰感到浑身麻痒酥软。就连贵鑫何时给他端上来的酒菜都没有注意到。

“好！真好！”鲍杰激动地拍着手，“我第一次听这歌儿，你唱得真好！”

高翔却不好意思了，“一首歌而已，只要不扫了你的雅兴，我就安心了。”

“不对！太谦虚了！虽然我不懂，但我知道你比我酒吧里的那些唱得都好！”鲍杰信誓旦旦地说。

“鲍老板过奖了。”

忽然，鲍杰双手端起一杯啤酒递了过去，“来！算我敬你！”

高翔赶紧摆摆手，“谢谢！我们工作是不允许喝酒的，你喝吧！”

鲍杰想了想，又赶紧从皮夹子里掏出一摞票子塞给了他，“算是小费！拿着！”

高翔慌忙站了起来，“不用不用，上次我们给你添了麻烦，本应为你服务的。”

“瞧不起我？！”鲍杰的脸突然沉了下来。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我们老板知道了不好。”高翔连忙解释道。

“对了！”鲍杰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呵呵地拉着高翔重新坐下，“你去我的酒吧干吧！我高薪聘请你，比你在这个破地方好多啦！”

“这……”高翔犹豫了。

“怎么，信不过我？我可是真心真意地欣赏你，说不准哪天我把你捧红了，让你当个大明星怎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我们老板娘不同意，我……还住着她的房子呢！”

“嗨！这有什么，我跟她谈！看谁敢拦着？！”鲍杰回头望了望，冲贵鑫喊道：“喂！那个什么谁！把你们老板娘叫过来，我有话要说！”

贵鑫不知缘由，赶紧跑进去把老板娘喊了过来。

“什么事儿？慌慌张张的，是我们哪里服务不周吗？”老板娘冲鲍杰怏怏不快地问。

“我，你认识吗？”鲍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道。

老板娘摇摇头，“没见过，不认识！”

“豹子头知道吧！那是我老子！”

“啊？！”老板娘大吃了一惊，“哎哟，谁不知道鲍大老板呀！感情你是他的公子，来我们这种小地方怠慢你啦！”

鲍杰指了指高翔，霸气十足地说：“这个人不能在你这儿干了，马上跟我走！”

老板娘一惊，“啊哟，真对不起，是不是他哪里得罪了你？”

“不是！我另有安排！”

“可……可我这里正需要他呐！他一走，我这场子怎么办？”

“那我不管！他今晚必须跟我走！”

“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再商量商量不好吗？”

鲍杰眼睛一瞪，“跟我有什么好商量的？行就行，不行你看着办吧！”

“高翔的工钱、房租还没有算清楚，这突然一走不合适吧？”

“你欠他的就全免了，他要是还欠你的，你看这些够不够？”鲍杰不耐烦地指了指桌子上的那摞钱问。

老板娘毕竟是个识趣的人，马上堆起一脸的褶子笑道：“哟！大老板办事就是爽快！行，行！只要你愿意，该咋办咋办吧！”

鲍杰看了看一脸愕然的高翔，温情地说：“好了，你赶紧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走。”

一旁的贵鑫却看得有些眼急了，“喂！高翔，你这是要去哪儿？鲍老板，把我也带走吧！我也去！”

鲍杰回头冲他笑了笑，“耐心着点儿，以后有事会找你的。”

看着高翔上了鲍杰的豪华车子，贵鑫后悔得直跺脚。

老板娘掂了掂手中的钞票，一扭脸冲贵鑫不耐烦地吼道：“去！别这山看着那山高，人手少了赶紧干活儿去……他娘的，人真是生个穷命也别生个穷像！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算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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