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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书名： 红月亮 作者： 阿诚 本章字数： 8096 更新时间： 2023-04-27 11:22:45
48春天，迈着轻盈的脚步又回到了这个阔别已久的城市。柳枝吐绿，紫燕翻飞，到处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
在宝钢的介绍推荐下，月月非常顺利地进入到投资管理中心当上了一名出纳员。而且每天的上下班，都是由小军负责接送，这让月月更加感激不尽了。
晚上，月月执意留小军在家里吃了饭再走，小军爽快地答应了。为此，月月还特意炒了几个拿手的好菜。
“小军……真不知道要怎么谢你！你人品好……怪不得爸妈在的时候经常会提及你。”月月动情地说。
小军一愣，笑了笑，“穷帮穷，其实，多亏了王师傅，不是他，我又怎么能挣够钱赎回老家的房子，又怎能开上这出租车？”
月月想了想，“我现在有工作了，以后你挣的钱全都自己留着吧！不用给我了。”
“这怎么可以？车是你的，我只是一个开车的而已。”小军大惑不解地问。
“以后，车辆的所有费用我也不管了，那辆车就算是你的吧！”
“这……这怎么可以！我……”
“还什么你的我的，我已经决定了，你就不要推辞了。”
盯着月月，一脸茫然的小军不知所措了。
“对了，还有，你什么时候搬过来啊？房间我都给你收拾好了。”月月又问。
“哦！我……我的房期还有两个月，等时间一到，我就搬……搬过来。”小军激动得有些结巴了。
月月掩嘴笑了笑，指了指他手中的筷子，“那就这么说定了，还愣着干吗？快吃吧！”
小军痴痴地笑了，“月月……你真好……”
月月脸一红，“快吃吧！”
上午，小军正拉着乘客跑在路上。忽然，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却是大伯打来的。
“军啊，以为过年你能回来，我跟你婶儿都准备好了的，可左等右等你也没回来。”
“哦，大伯，我这里忙不开，所以就没回去，家里都好吗？”
“唉！别提了，这日子可没法过了！”
小军赶紧跟乘客示意了一下，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怎么？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了？”
“不想说不想说的，我考虑了好几天，没办法，还是告诉你吧！”
“那你快说吧！”
“上次你回来给你爸过周年，不是给了我们那些钱吗？”
“是啊，怎么啦？”
“全让贵鑫这个兔崽子偷出去吃喝嫖赌的糟蹋光啦！”
“啊？！”小军大张着嘴，不知说啥是好。
“还有，你嫂子小凤刚生了孩子，那个兔崽子又不见了人影儿。人家一气之下抱着孩子回了娘家，说是要跟他离婚啊！”
“大伯！这么大的事情，要赶紧找到贵鑫哥呀！”
“谁说不是啊，所以我先给你打个电话，万一他去了你那里，你一定告诉他，要他早点回来啊！”
“好，大伯放心吧！我知道了。”
“唉！造孽啊，生了这么个王八蛋！呜呜……”
电话里，李老汉禁不住老泪纵横。
“别难过了，大伯，我都知道了。”
“嗯，嗯……军啊，是个好孩子……”
合上电话，小军还沉浸在大伯刚才的话语中，竟半晌回不过神来。
“喂！还走不走啦？！”乘客不耐烦地冲他喊道。
“哦，哦！对不起，对不起！”
于是，小军赶紧发动起了车子。
49高翔正躺在床上啃着苹果看电视，乔风拿着他的相机推门闯了进来。
“阿翔，你是不是动过我的相机？！”
高翔白了他一眼，“谁稀罕？我从来不碰那些玩意儿！”
“这就奇怪了，记得回来的时候还在呐！”乔风纳闷地摆弄着手中的相机说。
“什么丢了？相机不是在你手里吗？”高翔问。
“哦，不是相机，是里面的那张SD卡不见了。”
“那我就更不知道了，你去跟你那些小情人问问，看看他们有没有看到？”
乔风一愣，似乎是听出了话里有话，赶紧佯装出一副哈巴狗似的模样儿，偎依到了床前。
“乖，小宝贝，是不是叫你藏起来了？快给我吧。”
“没有！我又不懂什么SD的，我留着有什么用？”高翔往一边挪了挪身子。
乔风却肆无忌惮地一把紧紧地抱住了他，一脸淫邪的笑道：“别逗我了，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高翔反手一把狠狠地抓住了他的裤裆，“就是这儿不老实！”
“啊哟！”乔风疼得大喊了起来，“不敢了，快松手！疼死我啦！”
“说！是不是？！”高翔仍旧死死地抓着不放。
“小祖宗……啊哟！是是，是……”乔风佝偻着身子，疼得满头大汗。
于是，高翔松开了手。
乔风趴在床上缓了一会儿，又拉开裤裆检查了一番。确保没问题了，他突然一个翻身按住了高翔。
“好你个兔崽子，敢跟我下狠手？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放开我！臭不要脸的，你想怎样！”高翔奋力挣脱着。
“他妈的，吃我的住我的，还想怎样？！”说着，乔风抬手抽了高翔一个大耳光。
“敢打我？！”怒目圆睁的高翔拼了命似的跟他滚到了一处。
终因高翔人单力薄，被乔风重重地压在了身下。他索性不再挣扎，眼睛一闭，豁出去了。
乔风放开他，又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抓痕，“呸！烂货，真他妈的不识抬举！”
说着，乔风气冲冲地摔门而去了。
浑身酸痛的高翔，试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羞辱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
第二天，高翔依旧是坐着乔风的车来到了电影厂。
今天，高翔接的是一个替身的活儿，需要骑着摩托车连续跨越两辆小汽车，而且动作必须要一气呵成。所以这对时间的掌控就非常关键，难度很大。高翔连续尝试了几次，结果都不理想。可越是着急越做不到位，最后导演只好喊停，让高翔静下心来再仔细揣摩一下。
高翔摘下头盔走出景区，独自在院子里转悠着、比划着。忽然，他听到有人在喊他，回头一看，是柳杨跑了过来。
“翔子，我们刚回来不久，一直想去找你，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上了！”
高翔往他的身后看了看，果然，不远处的柱子正若无其事地背对着他们站在了那里。
“哦，你们今天也有活儿？”高翔随口问道。
“是的，今天结束得早，我们在等盒饭呢！看你这身行头，又是个大活儿吧？”
高翔点点头，“我这里有些麻烦，一时半会儿停不下，等结束了我就去找你们。”
“行，说好了，我们等你！”
“杨子——说什么呢，快过来，我有话要说！”远处的柱子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柳杨回头看了看，又对高翔安慰道：“你是知道他的，别介意，他就那德行！不用多久就会没事了。”
高翔苦笑了两下，冲他摆摆手，“你先去吧，等会儿我们再聊。”
柳杨转身跑了回去。
蓦地，高翔内心腾起一团无名的怒火！——凭什么都这样对我！在自己最穷困潦倒，连生存都成问题的时候，谁帮过我？想想当时，还多亏了这个乔风。本以为可以跟他过一段舒适平静的生活，只要他能真心对待自己，哪怕过一辈子也无妨。可谁知他又是个见异思迁、沾花惹草成性的人！难道自己甘愿当他的“性奴”不成？再说那个柱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权利和空间，谁也不碍着谁，干吗那样对我横加指责？！同性恋也是头脑健全、活生生的人啊！再说，一个人什么样的性取向能是自己所能决定和改变的吗？
“喂——高翔！快回来，准备开机啦——”一个剧务在喊他。
于是，高翔放下心事，戴上头盔跑了进去。
“年轻人，加把劲儿！这么多人都在等着你呢！还是不行的话，我们就只好换人了！”导演对高翔说。
这不就是最后通牒吗？高翔心一横，一股莫名的怒火油然而生！
“预备——走！”导演打了个手势。
“轰！”高翔把油门加到了极限，摩托车顺着小土坡“嗖”地跃起老高，成功地跨过了第一辆车。落地的刹那继续前冲、飞跃第二辆车！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
“卡——”随着导演的一声喊，高翔的摩托车成功地越过了第二辆车。
可意外就在落地的瞬间发生了，高翔连人带车重重地侧翻在地上，前冲的惯性扬起一片尘土！
一阵钻心的疼痛，让高翔一下子昏厥了过去！
当高翔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了。他试着动了动身子，左腿好像被什么固定住了。
“翔子，你终于醒啦！”
高翔一转脸，是柳杨和柱子俩坐在旁边。
“我……我这是怎么了？”高翔问。
“摔车的时候你还记得吗？”柳杨问。
高翔点点头，“可接下来就不知道了。”
柳杨挠挠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你……左腿腓骨骨折了。”
“什么？！快扶我看看！”高翔挣扎着要坐起来。
柳杨赶紧按住了他，“不可以乱动，都上了石膏夹板了！医生说最起码这样要十几天。”
高翔缄默了。
“翔子，不用担心，这些天我们会在这里照顾你！”柳杨安慰道。
高翔苦笑了两下，“谢谢你们，我可以照顾自己的。”
柳杨还要说什么，柱子一旁偷偷用手捅了捅他，示意让他出去一下。
于是，柳杨冲高翔笑笑说：“你等会儿，我们去下卫生间，马上回来，马上！”
回廊里，柱子耷拉着脸问柳杨，“他有乔风照顾着，你跟着凑啥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他是……”
“是什么？！”柳杨一听就不高兴了，“柱子，我跟你是发小的同学，有什么说什么。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还是哥们儿吗？他现在正需要人的时候，我们怎能袖手旁观？”
“可……自从我知道了他是那种人，我……我就浑身别扭不舒服。”柱子辩解道。
“翔子他对你怎么啦？请你吃了顿大餐，感情都叫狗给咽了！人家喜欢谁关你屁事儿？又不是喜欢你，或非得叫你喜欢他！”柳杨厌烦地看着他说。
“别跟我讲道理！我……我可能有‘恐同症’还不行吗？”柱子抵赖道。
柳杨撇撇嘴，“切！土包子一个，进城才几天就学会得瑟了。这样吧，你不方便就不要来了，我可不能扔下他不管！”
柱子的脸涨得通红，指了指他，“好好，你伟大！我看你迟早也会变成他那样的人！”
“喂，柱子，你这样关心我，难不成……”柳杨故意侧目看看他，欲言又止。
“你……你简直越来越不像话啦！”说着，柱子气呼呼地扭头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柳杨放声大笑了起来，“柱子——过两天我就去找你——没你我可活不成了，千万别让我喜欢上你啊——哈哈……”
柳杨重新回到病房，一进门，却发现高翔正盯着门口期盼着什么。
“翔子，有什么需要吗？”柳杨问。
高翔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感到烦闷，看看……”
柳杨安慰道：“翔子，刚才我咨询过医生了，他们说你现在最宜多吃新鲜蔬菜和肉，不宜过多活动关节，以免加重损伤。”
高翔点点头，问：“柱子他走了吗？”
“哦，哦！他啊……他有事先回去了，他不去挣钱，我们可怎么办呢？”
“怎么，你跟他提钱的事情了？”
“没有，你放心吧！”柳杨搪塞道：“朋友间帮个忙，谁会计较？对了，翔子，你知道吗？柱子说自己有个毛病叫什么‘恐……恐医症’！”
“恐医症？没听说过。”
“嗨！就是害怕医生、害怕医院，甚至是害怕医院里的这个味道！反正就是小心眼呗！呵呵……”柳杨装模作样地笑了起来。
高翔半信半疑地跟着笑了笑。
正说笑着，乔风提着一个旅行箱走了进来。两人一下子愣住了。
乔风看了看柳杨，“哟！这么快，马上就有帅哥陪护了？”
柳杨白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阿翔，剧组让我来给你送钱的。”说着，乔风掏出两万块钱放在了高翔的床头，“你的医药住院费，剧组都已经给你垫付了。这些钱是给你的赔偿金，以后就不要再找他们了。”
“就这么点儿？万一以后不够了或是翔子残废了怎么办？！”柳杨质问道。
“呵呵，小嘴真厉害！知足吧，这些还是我说好话人家才给的！”乔风趾高气扬地说：“你们也听说过去年死了的那个吧？不也就赔了十几万了事了吗？”
“那感情还要谢谢你啦？！”柳杨瞪着他问。
“大家朋友一场，出了这种事情我也很难过。阿翔，你好好保重吧！”说着，乔风转身就要走。
“等等！那个箱子？”高翔喊住了他。
“哦！差点忘了，这是你的东西和衣服，都在这里了。对了，以后也不要再找我了。”乔风冷冷地说。
高翔怒目圆睁，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滚出去！人渣！”
乔风“嘿嘿”一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情我愿，好聚好散。阿翔，我会想你的哦！”
“出去，出去！滚——”高翔已经泣不成声了。
怒不可遏的柳杨“腾”地站了起来，吓得乔风赶紧闪身溜了。
50傍晚时分，小军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竟然是堂哥贵鑫打来的。
“哈哈！小军，让你猜一百遍也猜不着我现在在哪里！”
小军心头一紧，淡淡地问：“怎么？你不会是也进城了吧？”
那头的贵鑫一愣，“太厉害了吧！一下子就让你猜到了。快来接我，我刚刚下了那个什么快火车，在南站出口呢！”
小军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快速将车子开到了火车站。
一见到小军，贵鑫兴奋地一把抱住了他，“兄弟啊，可想死我啦！自从上次一别，我们有大半年没见面了吧！”
小军苦笑了两下，“嗯，哥，还没吃饭吧？”
“啊！是的，他妈的这车上的饭真贵！中午我就没敢多吃，所以一直挨到现在。我知道你会请我吃好的，有钱嘛！”
小军咧咧嘴，却像个吃了黄连的哑巴。
经过梁叔家的小餐馆时，小军忽然眼前一亮，停下了车子。
“兄弟，我进城的第一顿，不会是在这样的小馆子里吃吧？”贵鑫诧异地问。
“哥，我曾经在这里干过，特色菜做得很地道！”说着，小军带他推门走了进去。
“哟——这不是小军吗？好久不见了，啧啧！发财啦？快认不出来了！呵呵……”老板娘满脸轻薄的样子挖苦道。
“阿姨，梁叔在吗？”小军问。
“嗨！我以为你是来吃饭的，找那个老东西干吗！”老板娘一甩脸，有些失望的样子说。
“不，不，阿姨，我们就是来吃饭的！我只是顺便问问。”
“是吗？呵呵……”老板娘的脸上又开出了褶子花，回头冲厨房里喊道：“老窝囊——快出来看看谁来啦！”
话音刚落，老梁就从厨房里擦着手走了出来。
“哦！是小军啊，今天怎么有空来了？快坐，快坐！”说着，老梁把小军二人让到最里面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小军把贵鑫简单作了介绍后，就跟老梁寒暄了起来，“梁叔，最近好吗？”
老梁摇摇头，苦笑了两声，“唉，还是老样子啊，自从你离开了，我就更忙啦！”
小军不解地问，“为什么不再找个帮手呢？这里里外外的人手不够可咋办？”
老梁偷偷瞥了瞥老婆，努努嘴，“都她说了算，掌柜的嘛，嘿嘿！”
“军啊！别老坐着啊，快点菜吧，让你梁叔去做！”老板娘一旁催促起来。
于是，小军点了四个老梁最拿手的好菜。并麻利地进厨房给老梁帮厨去了。
老板娘瞥了瞥贵鑫，“怎么，你真的是小军的堂哥？”
贵鑫点了点头。
“进城多久了？”
“嘿嘿，我这才刚到呢！”贵鑫嬉笑道。
老板娘一愣，“准备干些什么？”
“我刚来，这不正想让小军给我找工作呢！”
“是吗？”老板娘眼睛一亮，紧挨着他坐了下来，“小军刚来的时候在我这里干过，我对他那可是相当不错啦！可谁知他这山望着那山高，一有好去处就把老娘给甩了，要不你来试试？”
“这……阿，阿姨，要不等我兄弟出来，我们合计合计吧！”
“行！不过，一看你就比你兄弟精明！你在家里都干过些什么？”
“……”贵鑫眼珠子一转，鬼话连篇的现编了起来，“我……跑过运输、开过小卖部，对了！我在村里也开过小饭店呢！”
“是吗？！这可太好啦！呵呵……”老板娘美得都快要合不拢嘴了。
不一会儿，小军就端上了菜。有糟溜鱼片、兰花大虾、鱼香肉丝和五味墨鱼。
贵鑫大瞪着眼珠子，这些菜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更别说是吃了。
他看看小军，贪婪地眯着眼，“再开瓶酒吧，别可惜了这些好菜！”
于是，小军打开了一瓶二锅头。
“梁叔——快来吧！酒都给您添好啦！”小军回头冲厨房里喊道。
“好嘞——”老梁端着一盘香酥鸡走了出来。
老板娘瞪了他一眼，“怎么，小军可没点这个？”
“这是我加送的！小军好久没来了，我高兴！”老梁说。
“呵！可够大手的，挣几个臭钱！”
“一边去，就从我的零花钱里扣好了。”
“不用不用，既然梁叔做了，都算我的，我买单。”小军赶紧插话道，“哥，你就陪梁叔多喝几杯吧！我一会儿还要开车。”
贵鑫早就按捺不住肚里的那条酒虫儿，迫不及待地举起了杯子。
三杯酒下肚，贵鑫的话自然多了起来。
“兄弟呀，我这次进城也是来打工的。刚才这位阿姨希望我留下，你看行吗？”
老梁十分高兴，“既然是小军的哥哥，愿意的话我们欢迎！”
“可……可大伯和大婶他们知道吗？”小军担心地问。
“你在这里干得这么好，他们怎能不同意？”
“前天，大伯给我打过电话……”
“怎么？！老东西给你打电话？他……怎么说？”
“大伯叫你回家，说家里有急事儿等着你。”
“嗨！我能出来挣钱，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时，餐馆里又来了客人，老梁只好放下杯子跟老伴招呼去了。
小军低声问贵鑫，“哥，大伯说你花光了他们的钱，嫂子抱孩子回娘家去了，还要跟你……”
“什么？真这么说的？气死我了！你少听他们瞎说！还有那个好吃懒做的臭婆娘，一天到晚就知道唠叨钱，烦死我了！这不，我心一横就奔你来了。”
小军想了想，“不管怎样，你应该跟他们回个电话，免得他们担心。”
“昨天我已经回过电话了，等明天再打一个就是。我们家的事情，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你先帮我掂量掂量，我在这里干一个月得多少钱，能行吗？”
小军点点头，“那好吧，家里的事情我就不多问了。不过哥，你考虑好住处了吗？”
“住？你住哪儿我就住哪儿呗！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小军心中一紧：这可如何是好？自己已经答应了月月，马上就要搬过去。贵鑫突然一来，总不能也住到月月家里，这该如何是好？
“小军，想什么呢？快说话呀，我能不能在这里干？”贵鑫急切地问。
小军忽然有了主意，就把老板娘喊了过来。他的意思是，如果贵鑫愿意留下来打工，能否也按照当初自己租房的标准让他租住。
没想到老板娘二话没说，爽快地满口答应了。
万事大吉，皆大欢喜。贵鑫刚一进城就解决了打工住宿的问题，自然也十分满意。这让小军如释重负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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