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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元旦
书名： 沧海遗珠 作者： 邓淑红 本章字数： 7615 更新时间： 2023-05-06 09:45:17

拉头发的师傅给她们上了药水，半个小时后开始拉。

“你既然做头发了，我建议您带一瓶护发素或者倒模膏回去用，因为你的头发拉过之后，会有受伤，用点倒模膏会修护你受损的头发，同时又会让你的头发柔顺不干枯。”

萧意和艳梅问:“要多少钱一瓶?”

“有30的，50的,还有80的，各种价位所表达的效果不一样，30的只是简单的柔顺，50的有修护加柔顺的作用，而80的效果最好了，除了有修护，柔顺的作用还有莹彩亮泽的作用，就是在太阳底下看到你的头发流光溢彩，洗了头发都不要梳的，干了自然会垂顺，平时任你怎么弄都不会打结。”

艳梅说:“那岂不是早上不用梳头发？”

“那当然啦，那还要梳吗，用手捋一捋就行了。”

“淑文，我们一人买一瓶80的吧？”

“没有那么神的，他们忽悠人的。”

“那我们买几十的？”

“三十的。”

理发师：“三十的是老人家用的，年轻人要用用80的！”

淑文：“别理他，我们就买三十的。”

理发师转过身嘀咕到：“小小年纪，怎么这么精明！”

其实80的和30的拿货价相差不了几块钱，这只是理发店的内幕和套路。

艳梅和淑文叫他拿过来看一下，没想到是一个圆圆的盒子，外观很漂亮，透过外盒能闻到里面的芳香，她们或许是被那香味击溃了。

说:“好吧!买吧！”两人一人买了一瓶。萧意身上的钱用完了，跟艳梅借了三十块钱。

他说:“好的！”。眼睛里散发出奇奇怪怪的光芒，似乎卖了一瓶发膜就发了一次横财。

看着那惹人爱，精致的盒子，她们的头发终于拉完了。

艳梅和周婕妤买的新衣服都穿好几遍了，新衣服和身材搭配的形象已经进入人家的意识里去了，宿舍里的室友看到新衣服都知道它是谁的了。而萧意那件衣服依旧挂在床内的铁架上，睡觉前天天看着，爱不释手。

周婕妤问：“淑文，你买的新衣服干吗不穿啊？”

萧意不好回答，因为这件衣服太艳了，橙色太过鲜艳，如果穿上逛街还可以，穿着去上班太惹眼了，虽然现在淑文是理性的，但是还是有一天，她变得不理性了，她穿上去上班去了，从宿舍到厂里的一路上，她成为了焦点，也不怪别人，衣服如此鲜艳，怪不得别人多看一眼，在路上，在陌生的人群里，淑文感觉挑了千斤重担一样，累，还没到厂门口就感觉累，这是第一次，刚刚走到厂门口，林主管一个急刹车，刹到她面前来，林主管没说什么，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下，就扭动摩托车进了厂，种种迹象，淑文不知是好，还是不好，来到办公室。

王青说:”萧意你穿得好安逸哦！“

平常有点高傲，不太理人的文员小敏开口道：”萧意，你今天穿的衣服真漂亮噢！“

江婷跑来摸摸衣服道：”我喜欢这件衣服后面的帽子。”

王青说：”周婕妤，你们去过大梅沙没有？“

“哪里是大梅沙，我没去过。”

”大梅沙是深圳的一个海湾，改天，我们办公室组织一次，去海边玩玩。”

“好啊！好啊！“这个把周婕妤可高兴坏了，艳梅和淑文也很想去，也期待着那天的到来。

淑文拿上货架来到货台，准备出货了，没想到，货台下，不知是谁吹起了马尾哨，搞得货台上气氛怪怪的。搬运工围坐在一起学日本人说话到：“花姑娘！” “呦西！”

搬运工很喜欢淑文这么穿，对她有了融融的喜欢感，夸奖，赞美淑文的气氛化作一朵祥云飘在了淑文的周围，头顶一片祥云，拿着出货单有世界以她为中心的存在感，趁了她小人之志。

他们越夸奖，淑文的心情越好，衣服衬托，散发出一种由内而外的美，总算圆了买这件衣服的愿，这么大的得到，有点出乎意料，不仅涨姿势，气质和素质爬高一个度。

穿了件新衣服，他们有三分把淑文当新人来对待，除了萧意对工作环境驾轻就熟，他们在极力找出能献殷勤的去处，虽然萧意不愿意就位，他们却极力把淑文往新人的位置上拖。

虽然新人很甜美，但淑文觉得旧人更容易散发芬芳，这是淑文不愿意就位的原因，淑文在新人和旧人之间徜详。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一件衣服能做到。愉悦，精致的心情一件新衣服能送达。

除了这件衣服的功劳，还要穿新衣服的人有的一份想要表达的心，模特不在T台上，在于爱穿新衣服的人的生活中，夸奖和赞美是有度数的，来一点会让人神清气爽，但多了就会让人醉。

而淑文正好到了快醉的状态，淑文想拒绝，可是他们使劲的灌。

这朵祥云由于一个突然的消息变成了一团乌云，而淑文则像做了坏事被抓了个现行，当淑文乐呵的正好，没有防备，当她脸上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更换，仓管的上司被叫了上来。

陈思飞问：“怎么回事？”

搬运工说：“仓管本上还有两张沙发，而仓库里只有一张了，我们把仓库翻了都没有。”

陈思飞一看没说什么,知道是自己的员工记错了。林主管看货台上乱糟糟的，也上来了，陈思飞看到林主管上来了，像被将了一军，四处找救命稻草。情急之下，留意了萧意不自信的表情便问她：“你本上还有几张？”

萧意支支吾吾回答：“有，有两张。”

他便急中生智，转过身，把电话打给了李主管：“喂，李主管呐，你过来一下，你们OQC这边出了点问题。”

陈思飞气定神闲，眼神里却掠过一丝虚伪。留心的人都知道，他这一举动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让搬运工和林主管没有心思追究他们的责任。

这时林主管在旁边看了这样的情况，今天萧意心情这么好，穿这么漂亮的衣服给大家看，陈思飞一点面子都不给，还要陷害于她，这么残忍的事情他是做不出来，当然他也不允许视线范围内的别人做这种事情，当萧意还没反应过来，还不知道陈思飞这通电话打出去的意义，林主管退后几步在角落里打了个电话出去。

一会儿,在李主管没来之前陈思飞的上司刘经理来了，陈思飞一看吓得脸色铁青，是谁把他的上司刘经理叫来的，做贼还得心虚。刘经理了解了一下情况，知道是仓管数量没记准，于是就翻柜，把那张没记到的沙发找出来了，确保万无一失。柜翻完了，沙发找出来了，刘经理把陈思飞狠狠的骂了一顿！

等到李主管赶来，正好看着刘经理在骂陈思飞，他看到没有品管部的事，就走了，走时吩咐淑文出柜仔细点，萧意拼命的点头！

事情解决了，萧意还心有余悸。收起单，回过头来看到林主管正在朝货台下走开。

萧意追向前去：“谢谢您今天帮了我”

“我是看你今天心情很好，不忍心看你被陈思飞构陷，才帮你的，你记不准也是失职，这次这样算了，如果下次再这样我也不会帮你了。”

林主管把刘经理请来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林主管一个电话主持了公道，力挽了狂澜，让坏人得了应有的报应，良人不受到伤害。陈思飞至始至终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把刘经理请来了，只知道自己被罚的心服口服。

如果这次按照陈思飞的手段，萧意被李主管逮住，先别说怎么处置她，她自己的心情和穿新衣服展示的姿态就搁不住，好不容易的好心情和第一次穿新衣服展示，炫耀的姿态，突然遭遇这样的事情，落这么个下场，寒浸浸的，伤不起啊！林主管正是体会到了萧意的这种处境才帮她的。虽然她的数量不重要，但记不准也是一种失职。

赶货的季节说来就来，今天出货部的人一来到办公室就听到有18个柜，按正常一天才8个柜，都要忙到十一，二点，仓管们和OQC们都摩拳擦掌，喝水，多吃一份早餐，做着一系列的准备，而萧意还是懵圈的状态，不知该做哪些准备，如果硬是要做准备的话，她要做的准备有很多，今天是来不及了，柜多的仗势还真不一般，早上9点一口气连续来了7个柜，柜停稳后，货台上像刮起了龙卷风，人随着龙卷风转来转去，东西也跟着龙卷风转来转去，纸皮，干燥剂，沙发，地上的灰尘被扬的有几丈高，而且一直保持扬起的状态，在空中停留一天，直到晚上下班了，才落下，江婷把整理好的货夹递给萧意，平常日子出柜都是在人家的忍耐下完成，而今天，大家已经是忍无可忍了，人家都是装两个柜了，萧意还没装完一个柜，一大堆的沙发堵在柜门口，不知什么时候，龙卷风把林主管刮来了，他看到萧意门口的沙发，再看看她慌乱的状态，又多出来一个人对她忍无可忍，对于萧意他无需再忍，他对萧意大吼道：”你这一个月干什么去了！出个柜还是这个样子！你是准备再在我面前哭一次，还再在李主管面前哭一次！告诉你，如果在这个赶货季你帮不上忙，你就给我直接走人！”

再一次被骂，萧意感觉清醒了许多，什么事都没有让她走，更让她清醒，她自动打破了她一直设定的节奏，手，脚变得灵活，协调，趴在沙发上看商标的眼睛变得敏捷，这样完成了一张检验，然后第二张也这样，一张三秒她做到了，好不容易形成的速度，她紧紧抓住，三秒已经上了她的身，以后货台上再也没有慢半拍的节奏，她融入了大部队的节奏。

闲暇时光易过，忽悠就到元旦了，这一天厂里要办文艺晚会，就在宿舍的广场上。

晚上六点，出货部出货程序属于厂里的最后一道工序，所以出货部的人还在做事，听到这个消息，早已按捺不住激动，余音通过上空缭绕于他们耳边，使他们不能安心做事。

两辆货柜车停在货台下面，犹如嗷嗷待哺的婴儿，出货部的人也在努力寻找食物往里塞，然而不能随便乱塞，乱塞的话不仅拉肚子，而且还有生命危险，还会牵扯到出货部的人，还会殃及他们。

他们几个人蹲在货台上，看着搬运工偶尔推上来一张沙发，从他们不羁和松垮的状态可以看出车间已经空旷无人了，只剩下空空的车间和没有退却的人气了，这一空旷是他们享受到的五星级盛宴，这是除了睡觉以外所体验到的最大的休憩。

他们面对面微笑着在货台上打趣，并不是平常工作的模式，因为所有绑架模式的人没有了，组长走了，主管也去了宿舍广场，现在就剩下他们几个，这里是他们的天下。

就在他们的娱乐王国里找乐的时候，统计拿着一箱零食来到他们办公室，一人发了一袋花生，一袋瓜子，一瓶可乐，一个苹果，更助了节日的气氛和他们的兴致。

终于等到了最后一张沙发，他们用最足的兴致检验了这张沙发，关上货门，放下货夹子，就起飞去了宿舍广场，可是还是来晚了一步，节目已经上演。大家都在观看节目不在意添加他们几个。

宿舍是何等热闹，操场上已是挤满了人，连犄角旮旯都站了人，不管是坐在凳子上的还是站在犄角旮旯里的人，都是同一角度仰望着头，同一高度抬着下巴，专心致志的观看着节目，情绪随着节目而转变，二楼三楼的走廊已经趴满了人，像葡萄藤上挂满了累累的果实一样，淑文三人跑到二楼挤了挤，挤出了三个空位来。

六，七个身量苗条的女孩子穿着白裙子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加上幕后吹出来的仙气，把舞台装扮的如同天宫一般，洗涤着人们工作中带来的烦闷心境。

周婕妤：”早知道，我也上去跳个舞，我会跳恭喜中国年。“

艳梅：”那你怎么不去报个名，厂里也有自己提供节目的环节。“

周婕妤：”但是那个是集体舞，一个人跳不好看。“

艳梅： “你可以一个人跳独舞嘛。”

周婕妤： “我不想出那种风头，在舞台上搔首弄姿的，人怕出名猪怕壮，我可不想自己变得人尽皆知。”

艳梅：“那还不好啊，让大家都来看看咱们周婕妤到底有多漂亮。”

周婕妤： “你可拉倒吧，到时候我没有当明星的命，却有当明星的烦恼了。”

淑文： “先体验体验，锻炼一下自己，说不定哪天哪个经纪公司看上了你呢？”

周婕妤：“做你的春秋大美梦去吧！漂亮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

淑文：“你别灰心嘛！”

再就是小品，一张凳子，两个演员，节目没上演几分钟，台下的人们就抱着手开始在那里傻笑,节目越往后,底下的笑声此起彼伏，就像海面上的波浪一般，笑的厂里员工五脏六腑都疼，有笑的，有鼓掌的，观众们就像稻田里的稻谷一般东倒西歪，这个节目是造成舞台下动静最大的一个。

然后就是变魔术，魔术师穿着燕尾服，从小小的冒子里面拿出好几只和平鸽来，还有就是唱歌，美声男高音，声音浑厚嘹亮，可是在很多人听来简直就是牛叫，本来要我们欣赏高品位的艺术价值,最后把我们逗笑了，……。

他们的节目快完的时候主持人说了一句话，“我们今天能够聚在这里，我们要感谢老板，是他给了我们这么一个机会”

后来就轮到厂里出节目的时间，好几个勇敢大胆的人都报了名，第一位就是淑文认识的人，他是姐夫一个村的，看他有这个胆量站在舞台上唱歌，实则勇气可嘉。

他唱的不是很好，在台下听来断断续续，不完整，可淑文致始致终佩服他，只有了解他的人才会佩服他，唱完了很多人都笑话他，淑文在那里鼓掌，或许是因为他的勇气，也可能是感情亲疏影响了对事物的认知。

周婕妤评价到：“唱成这样还上台。”

艳梅评价到：“勇气可嘉，他敢报名就说明他不错了。”

淑文补充到：“他是我们的老乡，他和我姐夫一个村的。”

周婕妤：“啊！那你不早说，那我们给他鼓掌！”周婕妤得劲的鼓起掌来。

淑文： “周婕妤你肯定不能当官，你当官好岗位，好工作都安排了你的亲戚和朋友。”

周婕妤： “肯定啦，也幸好我没当官，别说亲戚就一普通朋友，他一求我，我立马就帮他把事给办了。”

艳梅：“你这么好说话。”

周婕妤：“都是朋友嘛，你说是不是？谁不有个难处呢，都不容易，说不定哪天还要求人家呢。”

萧意：“贪官污吏，贪官都是从帮人办事开始的。”

周婕妤：“哈哈，我们在说的啥呢！你个学霸都没当上官，我这个学渣哪有那种可能。”

艳梅：“假想一下，过过嘴瘾。”

其间几位都不值一提，都是去锻炼胆量的，最后一位是裁剪部的，也是穿着黑衣服，厚厚的头发，乌黑发亮，他唱的是《曾经最美》,当时这是一首新歌，很多人是第一次听唱，在他们心中裁剪部员工的演唱是雏形，大家无意之中就接受了《曾经最美》。

听完裁剪部帅哥唱完《曾经最美》，周婕妤又犯起了花痴。

他站在舞台中央，嗓音是那么中性，一拍一个节奏，整个舞台的脉搏都被他控制着，底下的观众也跟着配合，唱完之后，底下的吼叫声，口哨声一片，人们情绪跟着高涨，连星星也跟着亮了。

当红流行歌曲总会侵袭人们的心灵，何况还是这样亲民的表达方式，流行歌曲的冲击力是强大的，会如春风一样，一曲歌毕，万籁俱寂，只有几个小孩在舞台下窜动和林主管在舞台下某段灯光里的出现。

舞台主持人说：“没想到此一禺竟然藏龙卧虎啊！帅哥你明天跟我们走好了！”。

第二天早上厂里到处传唱这首歌，这样的热情起码持续半个月。一首歌，一件艺术品，是否成功在于有没有人为之重复，《曾经最美》的成功让裁剪部的员工为之重复，裁剪部的员工演唱的成功让厂里的工人再次为之重复。

宿舍的走廊每个会唱歌的人都在传唱着这首歌，没有音乐天赋，五音不全的人心里也在摸着调子哼，仿佛这首歌整个的待着在了嗓子眼上，不唱出来，嗓子就会痒，唱出来能收获到比好心情更多更深奥的东西。

气氛表明空气也有声音，也有旋律，整个紫瑞家私厂的厂区的上空都飘荡着《曾经最美》的旋律和歌词，除了看得见的，还有看不见的每个人的心里都能揣摩的飘荡着这首歌的旋律，它们飞散在空气里久久不能散去，这首歌对于他们来说是一顿精神上饕餮盛宴。

每个人都为这美好时光祷告着，这段祷告的结束语是甜美的，他们在谢谢神灵进驻了这里，也许愿神灵能够长留，眷顾一方生灵，人们是如此执着，执着于心中向往的东西，这首歌寖噬了每个人的灵魂，情愫那么深，厂里变成了他们的家，脚下的根此刻又向紫瑞家私厂地下长了三公分。

不禁庆幸在深圳他们又有一个家了，相比于老家的小家这是一个大家，这是两个同时能存在的家，不像能量微弱的一个男人制造出来的两个家，要么不负责一个，要么抛弃一个，不在他的错，错在他不具备那个能量。完全没有寄居他乡的寂寞感和落魄感，心若安处是故乡。

元旦过后的几天都是阳光明媚的日子。

站在仓库的窗户旁，展眼望去，冬日的阳光斜照在通往货台的斜坡上，明亮的阳光突涌着温暖，斜坡上的防滑纹路凹凸有致清晰的呈现着。

冬天的空气是干燥的，手臂和手掌都脱了皮，摸起来滑滑的，不像夏天，冬天的手要用护肤品保养。

如果把手浸在水里，手是滑的，如果把手裸露在干燥的空气里，手也是滑的，而手滑并不是一种称心的体验，就像走在结冰的路面时刻要找寻摩擦力。

办公室冷得跟冰窖一样，到货台上晒太阳是一种内心的渴望，更是皮肤的渴望，是一种一想就需要立即执行的行动。

阳光明媚到潋滟，在明媚的阳光下人们的内心转向柔和，站到货台上能剩下一个舒心，让因为寒冷凝聚在体内已久的紧张，一次性消除了。

办公室的阴暗让我们一时难以适应这户外的强光，阳光照射在地面上折射在眼睛里，酸涩，随后湿润了眼眶，很多人像萧意一样不一会儿眼角就流下了一点点眼泪。

晒了很久，温度只停留在表面，体内的寒气还没被逼出来，就像隔夜的包子加了一会热就拿出来一样，为了把寒气逼出来皮肤奉献精神般的承受阳光的炙烤。

这户外不仅有阳光还有风，当阳光落在皮肤上，温度却被风赶走一部分，赶走了阳光如虎如豹般的野性，让阳光如玉般温润。

风如此良善，让大家不禁追寻风的痕迹，它来到大家面前时是如此友好和亲近，让大家想到它是个某地方的使者，是大家同样有过但许久未有过的一种感受。

风的舒展，让淑文的思绪不禁飘向了远方，风吹来的方向仿佛有他们温暖的故乡，距离让故乡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成了旧，风之所以这么美是因为让他们个个都恋起旧来，故乡的芬芳在我们心里泛起。

这冬日的风撩起了淑文浓浓的情思，故乡离深圳的距离是这么远，离心的距离却是这么近，仿佛在淑文眼前，其实在淑文心里。

一股香气油然而生，由大家的气息呼进呼出。

风是从多么远的地方而来，大家都能接受，所以大家才以为它来自故乡，每个人都有了情结，每个人想留下点什么，却发现它看不见，抓不到，它只不过是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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