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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书名: 所谓商人 作者: 史生荣 本章字数: 13955 更新时间: 2023-08-10 09:42:37
外出贩车这些天,陆二禄每天都给陈小玉打电话。陈小玉的手机也二十四小时开机,好像就在等他的电话,电话拨通,立即就能传来她那柔和甜美的声音。他感觉到她是愉快兴奋的,也感觉到他和她的关系已经进入了恋人阶段。离婚和陈小玉结婚,陆二禄已经想好了,而且也觉得别无选择,因为他不可能放弃小玉,也不可能再做理智的选择。至于和春枝离婚,那也只能说是缘分尽了,只能说是命中就注定。唯一让陆二禄担心的,就是小玉是不是真的和那个林健断了关系,林健再纠缠不纠缠小玉。陆二禄决定多一个小小的心眼,搞一次小小的偷袭,不告诉她他已经到家,然后在天黑吃饭时,突然到小玉的宿舍,看看那个林健究竟在不在,他们是不是真的不再在一起吃饭了。
押车回来路过上海,他就再也压不住要给她买结婚信物的冲动。上次买了金戒指,可惜只是个一般的,不能作为订婚的礼物。如今有点身份的女孩子结婚都要”三金”,他决定提前给她买了,让她拿到三金,就明白他的意思,也明白和他的关系。但上海的售货员告诉他,旧三金已经过时老土,现在要的是新三金:金戒指金项链金手链。他觉得金手链更好,手链毕竟比耳环值钱。买三金虽然花了近一万,但他还是非常高兴,也非常满意,他甚至想象了小玉会多么高兴,有可能像小鸟一样扑进他的怀抱。陆二禄将那个装了三金的精致皮包拿了放好,只等太阳落山,他就悄悄赶到陈小玉那里。
陆二禄的突然到来让陈小玉有点没有想到。但她既没表现出吃惊,也没像他想象企望的那样扑进他的怀里,而是很冷静很客气地让他坐下。陆二禄一肚子的兴奋和疑惑也平静了下来。按他的估算,陈小玉应该是正在吃饭或者是已经吃过。没想到她才刚开始做饭,面板上的面还没和好。看着拳头大小的一团面,陆二禄心里一下又涌上一层怜惜。一个人做饭吃,难做,也孤单。陆二禄立即说,算了,别做了,咱们到饭店吃。这次出去也赚了点钱,正好咱们庆贺一下,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陈小玉犹豫一下,还是说,今天就算了吧,已经快做好了。
一起做饭吃倒也有意思。陆二禄说,也好,正好我也没吃饭,能不能再加点面,也给我做一份。
陈小玉很好看地笑一下,然后从面袋里挖一碗面,说,一碗面够不够,我也不知道你吃多少。
陆二禄急忙说够了,用不了,然后又笑着说,你把我当成猪八戒了,一碗面差不多有一斤,一顿吃一斤,那就了不得了。
林健一顿是能吃一斤的。陈小玉不禁有点脸红,但她说,我做的饭可是香得不得了,吃不饱你可别说我小气。
陆二禄脱去外衣说,我给你打下手,你说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陆二禄还想说我打下手可是一把好手,但想到这话会让小玉想到他的老婆,只好将话打住。
在乡下化肥厂干临时工时,他就是一个人做饭吃,一般的家常饭,他还是做得可以。陈小玉和完面,他便不再让她做什么,只让她站在那里指挥他做。虽然他对她这个厨房很是陌生,什么东西都找不到用不惯,但在她的指挥下,他还是干得很愉快,也感觉时间很短暂。
吃过饭,他觉得该把三金拿出来了。他早已经想好了,今天他要亲自给她戴在手指上试一试,把两人的关系也明确下来。
陈小玉的宿舍虽然有十几个平米,但屋里只有一个凳子,感觉也是从单位拿的。他只好拉了她坐在床上,然后将三金一样一样拿出,然后一样一样给她戴上。
他做这些时,她并没惊喜,也没反对,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任他摆布。这让陆二禄有点扫兴,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安。他猜不透她为什么如此冷静。是不高兴还是羞涩?是姑娘的矜持还是感到两人还很陌生?陆二禄还是忍不住问她为什么不开心。陈小玉说,你真的要离婚娶我吗?你老婆能够同意离婚吗?
原来是担心这些。陆二禄说,这些你都不用操心,我娶你是命中注定的,谁也阻挡不住我。至于离婚,只是给她点钱罢了。
感觉陈小玉高兴了起来。看着她把三金重新装回盒子然后放到箱子里,他觉得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也应该更进一步了。
这些天在电话里他虽然多次说了我爱你,但还只停留在口头上,实质的爱,还一步都没迈出。现在是时候了。他紧挨她坐了。用手揽她时,只轻轻一揽,她便倚进了他的怀里。
当他的手伸进她的内衣里时,她并不坚决地拒绝。他知道一切都可以进行下去了。他一下将她压倒,将整个身子紧紧地压在了她的身上。
突然有人猛烈地踢门。陆二禄估计是林健。来了也好,今天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今天乘这个机会也把话说清。如果林健再死皮赖脸纠缠,就给他点颜色看看。陆二禄勇敢地刚将门打开一条缝,林健便闯了进来,然后伸手就在陆二禄的脸上捅了一刀。陆二禄叫一声,本能地抓住了林健持刀的手。林健只好扔下刀子,挣脱陆二禄跑了出去。
事情来得太突然。陆二禄和陈小玉从惊恐中清醒过来,便捂了脸一起往医院跑。
腮部被捅穿了。好在刀子只是个小水果刀,伤口也只有一厘米左右。医生给陆二禄做了缝合,然后给陆二禄吊了抗生素滴流。
两瓶滴流吊完已经是上午八点。陆二禄想了半晚,他已经想好了,这回绝不能被白捅,要乘这件事,一定把林健制伏,让他服服帖帖让出陈小玉,以后永远也再不来骚扰。否则,就一定要让他蹲几年监狱。
陈小玉侍候了他大半夜,可以看出她很痛苦,也很疲惫。陆二禄决定立即出院。本想先送陈小玉回宿舍休息,但考虑到她的安全,还是觉得给她在宾馆找个住处合适。陈小玉摇头拒绝后,他又提出带她回家。那个家不仅有兄弟亲人,也还有高墙大院,别说林健,专门越墙爬楼的盗贼,也休想进入半步。另一方面,将陈小玉领回家,造成既成事实,不仅春枝觉得无望,也让母亲和兄弟们默认这门亲事。陈小玉还是不能同意。但陆二禄坚持不让她回宿舍,认为回去太危险。最后陈小玉只好同意到宾馆去住。
把陈小玉安顿在宾馆回到家,陆二禄就把老四叫到客厅,详细告诉了他事情的经过,要老四去找派出所的孙向阳,看孙向阳能不能来一趟,商量一下怎么处置林健这小子。
孙向阳在派出所当副所长。和孙向阳认识也有七八年了,可以这么说,公安局给孙向阳发的工资,远没有他陆二禄给他发的多。老四去了没多久,孙向阳就开着警车赶了过来。
陆二禄让所有的人都出去,才对孙向阳说了事情的原委。
陆二禄说,据医生说伤得倒不重,但可能会留下伤疤。
孙向阳问清是在哪家医院治疗的,然后说,我和老四去医院看看病历,如果能鉴定成毁容,我最少也得让他蹲三年大牢。
陆二禄觉得孙向阳没理解他的意思。他的目的是制伏林健,而不是让他坐牢。陆二禄说明自己的想法。孙向阳笑了笑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只要美人不要仇人。这更好办,君子要成人之美,你的美事就包在我的身上,不过美人搂在怀里后,你可不要忘了我这个大恩人。
陆二禄明白孙向阳的意思。这小子,心够黑的,每次用他,酬劳少一点都不行,这回肯定会狮子大开口。陆二禄说,大恩肯定不会忘,事成了,生了儿子我让他认你当干爹。
孙向阳立即赤裸裸地说,干爹就不用认了,认一根干金条就够了。
孙向阳和老四走后,陆二禄又有点担心。如果把事情闹大,这件事又如何收场,因为毕竟是件不光彩的事情。
如果林健现在就能给他认个错,表态不再干涉他和陈小玉的事,他不仅不会追究他,甚至可以补偿他一笔精神损失费。他觉得应该和孙向阳说清这些。打电话再和孙向阳商量,还没等他说完,孙向阳就说,你啰唆不啰唆,我什么都清楚,在这方面,你是专家还是我是专家?告诉你,这种事我见多了,办法也是现成的。我先把那小子抓进来,告诉他问题的严重性,然后要他拿一大笔医疗费。有这两条,一个小毛孩子,早就吓尿裤子了,哪还敢再要什么老婆女人。你放心,你就等着让他求你给你磕头道歉吧。
挂了电话,陆二禄觉得很累。伤口的疼痛又让他心烦意乱。手里有这么多的钱,竟然被林健这样的穷小子打了,竟然和林健这样的穷小子争抢一个女人,而且争抢得如此吃力费劲。真有点掉老板的架子。
春枝又走了进来,又关心地问他脸上的伤是怎么了。半边脸被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当然很是显眼,真的是没法见人。陆二禄恶了声说碰了。春枝又问碰在了哪里。陆二禄更没好气地说,碰在驴嘴上了。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出去,我要睡一会儿。
陆二禄正有了瞌睡,春枝又走了进来。进门,春枝就哭。见陆二禄不理会,便哭了说,我就知道你在外面有了女人。我还以为是个黄花闺女,原来是个有男人的破鞋。我告诉你,人家的女人就是人家的女人,人家的女人对你多好,那都是看上了你有钱,把你的钱骗光了,人家就会一脚把你踢出去。哪里像自己的老婆,知冷知热,不管你有钱没钱,都是你的老婆。再说,偷嘴的猫肯定要挨打,今天被人家打坏了脸,说不定哪一天会丢了命。偷情送命的还少吗?为一个破女人送命,你值得不值得。
看来春枝已经知道了实情。肯定是老四把一切都告诉了春枝。毕竟是多年的嫂子,叔嫂之间还是有点感情的。知道了也好,知道了正好让她彻底死心。陆二禄说,我也告诉你,我就是死,也要死到她的怀里;我就是抢,也要把她抢回来,因为她是女大学生,而且是没结婚的特别漂亮的姑娘。
春枝一下愣了。愣一下,然后便哭喊着和他纠缠。陆二禄这才觉得春枝并不知情,说他被人家的丈夫打了也是她瞎猜的。但陆二禄清楚,今天是没法再睡了。他觉得只能出去躲躲了。
其实在出发贩车的前一天,他就告诉春枝他要离婚,让她有个思想准备,也试试她反应的强烈程度。春枝先是吃惊,确信他说的是真话后,就哭,就骂。骂他负心,骂他忘恩,然后便哭了诉说为了他,她吃的苦,她受的罪。其中有一件事是诉说那年分田后,他仍在外面做生意。有次给滩的那块麦田浇水,天黑了水还没浇满。坟滩飘动的引魂蟠让她心惊胆战,她便让浇完水准备回家的三狗子再陪她一会儿。谁知三狗子陪她浇一阵水,见天黑无人,便起了歹心,将她压倒在地上。她死死抓住裤带不松手,但三狗子也不放她,就那么把她压在冰冷的地上。压一阵,三狗子又求她,求她就让他这一次,并且发暂说就一次。她不答应。三狗子又妥协,说只摸摸行不行。她仍不答应。最后说只看一看她的胸部行不行,她还是不答应。但不答应三狗子就是不放她起来。三狗子最后掏出十块钱给她。那时的十块钱不是小数目,但她毫不动心。她当时一心想的就是陆二禄就是绝不给陆二禄戴半顶绿帽子。因她当时还是新媳妇,想喊,又怕传出去让人笑话。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她都感觉把她压僵了,最后三狗子才不得不放开她然后三狗子感叹地说,我见过正经女人,但还没想过有你这么正经的女人。这么严重的事件春枝从来没对他说过,那天她哭诉时,他虽然吃惊,但他并没表示出同情。现在看来,那天她还是并没认识到他真要离婚,也许她还以为是吓唬她最多也是怀疑他在外面有了情人或者二奶。现在真要离婚,她当然是不会答应的了。看来这离婚也不会太容易。
陆二禄躲到老四的卧室睡了。睡到中午,迷迷糊糊被老四惊醒。老四见他醒了,便告诉他,孙向阳让医院给写了轻伤的证明,然后把林健抓到派出所了。老四说,那小子其实也是怂包一个,手铐子一戴,腿都软了。到了派出所,听说要判刑,一下哭得浑身都抖。孙所长说先关他一晚,到明天再看他的态度。
陆二禄心里有了一丝快慰。不给他点厉害,他还以为陆二禄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不给他点厉害,小子就会更加猖狂更加得寸进尺。他真想让林健这小子蹲几天大牢。但想想陈小玉,他又觉得事情还不那么简单。林健毕竟是陈小玉的男朋友,人家相好了那么多年,而且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一日夫妻百日恩,也不知陈小玉对林健还有多少恩。他估计,如果太过分了收拾林健,陈小玉肯定会不满意,甚至会误以为他太残忍太无情。他决定给陈小玉打个电话,听听她的意见,也正好试试她的心。
打通陈小玉的手机,他先问她睡了没有,吃饭了没有,然后才委婉地说派出所的人已经把林健抓了起来,怎么处理,要听他的意见,可以完全按他的意思来处理。陈小玉那边没一点声音,他猜不透此时她是什么表情。陆二禄说,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半天,陈小玉问是不是报了案。陆二禄想让陈小玉清楚,他陆二禄在地方上也是有势力的,至少也是一个惹不起的老板,但又不能说是他报了案,这样也肚量太小了。陆二禄说,是老四给派出所的一个朋友打了个电话,派出所的朋友便当了真,然后去医院取了证,也抓了人。
等半天陈小玉那边没有一点声音,陆二禄只好再次问她怎么办。突然陈小玉带了哭音说,怎么办是你们的事,我和他已经没有了关系。说完,陈小玉挂断了手机。
明显地感觉出陈小玉不满意,明显地感觉出陈小玉对那小子还有感情。一股强烈的嫉妒不由得涌上陆二禄的心头。但更明显的是,如果报复伤害了那小子,就会彻底失去陈小玉。
平静了再想,陆二禄又觉得陈小玉的心情可以理解。换了谁,不管有没有感情,她都会这么做,都不愿意没完没了再挑事端。因为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陆二禄决定明天一早就让老四去派出所找孙向阳,只要林健写个保证书,保证再不找他和陈小玉的麻烦,就把他放了。能把他抓进来,就已经证明咱们有实力有门路不是好惹的,再把他放了,更证明咱们神通广大,证明他就在咱们手里捏着,想抓就抓,想放就放。林健不是傻子,他相信他会明白陆二禄的厉害。
再为陈小玉想想,陆二禄的心立即又软了。陈小玉毕竟是个弱女子,遇到这么大的事情,这么大的事压在一个弱女子的身上,她是否能够挺得住,是否能够想得开。她现在在想什么,现在在干什么,会不会痛不欲生。他决定天黑就去她那里,一方面陪伴陪伴她,另一方面向她解释清楚,也告诉她这样做的目的和原因。如果可能,就和她住到一起;如果不可能,他也让她理解他,相信他,更爱他。
母亲过来问陆二禄吃不吃饭。陆二禄确实饿了,但他知道,脸上伤口的疼痛不可能吃干硬的东西。只能喝点牛奶一类的东西。他想回去喝,才想起春枝一早就在家哭闹。他想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
春枝一动不动在床上躺着。见他进来,急忙坐起。一声不响地进了厨房,然后又出来,问他想吃点什么。他不回答。她想一想说,你脸疼,是不是不能吃干的,要不要我给你出去买点牛奶来喝。
陆二禄一下被感动得鼻子发酸。面对哭肿了眼的妻子,陆二禄心里又不由得一阵自责,觉得自己真不是东西,狠心无情。同时也觉得还是老夫老妻好,忠诚,专一,知心。看一眼,就知道他不能吃干的。这样的知心连母亲也做不到。陆二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该怎么办。他只好默默地坐在床上。
但不离婚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要一张离婚证,然后说服小玉,让春枝继续住在这个院子里,他仍然像从前一样,把她照顾好。这样一想,陆二禄的心情一下好了许多。
喝过牛奶,陆二禄正不知要不要继续留在家里时,老四无声地进来了。老四说二兵回来了,就在她母亲的家里。陆二禄急忙问钱有没有了。老四说,他说一分都没有了,都拿去赌输了。
这还了得!陆二禄问老四为什么不把他带回来。然后要老四快去把他弄回来,如果他不把钱吐出来,就不放他回去。
老四要出门时,陆二禄又觉得老四一个人去势单力薄,他要老四把大哥也叫上一块去。陆二禄说,如果他不还钱,千万不要让他再跑了,一定要把他带回来,然后我们看情况再想办法。
过了两个多小时,老大老四就把二兵带了回来。
面对陆二禄,二兵仍然就那一句话:钱在广州赌博输完了。
赌博有可能将钱输完,但二兵绝不是傻瓜,那么多钱,怎么可能全输完。陆二禄知道二兵是不想拿出这笔钱。这绝对不行,毕竟是那么大一笔钱,堆在一起都有半床。陆二禄怒从心起,说,你不要以为我们是亲戚,我就不会把你怎么样,你错了,亲兄弟我都是明算账,在金钱面前,我从来都是六亲不认。欠钱有欠钱的规矩,你看吧,我欠了人家几万块钱,迟还了几天,就被人家捅了一刀,差点把整个嘴割掉。你欠十几万不还,但你没长十几个嘴,一万剁你一根指头,你不会觉得吃亏吧!
二兵苍白着脸一声不吭。他倒真愿意陆二禄剁他几根指头。钢材贱卖了二十七万,给彩玉十万后,他将十万存起来,然后拿了七万来到广州,原打算倒卖点走私电器什么的,但来后走私电器没找到,却发现旅馆里设了赌博机,赌法也简单明了。他想碰碰运气。他觉得对赌博,他还是有点研究的。赌博肯定有时输有时赢,如果赢了就走,肯定能赚一笔。有次赌钱,他曾赢到九千多,可惜还想多赢一点,结果又全输了出去。想起这件事,他心里就止不住痒痒。他觉得这次手里有七万块,本钱多,有充分回旋的余地,但心也别太贪,赢到三万块,就走人。但一晚四万多输进去了,始终没赢回一分。输红了眼的他思考一整天,决定不再希望挣三万,只要能捞回那四万,就撤手不再赌。第二天运气更差,很快就一万多搭进去了。当手里只剩一万多块时,他手抖得连钱都拿不住了。他这才彻底死了捞一点回来的念头,然后失魂落魄批了几千块钱的服装跑了回来。但存入银行的那十万太宝贵了,这十万就是他全家今后生活的全部,他决定就是死,这十万也不拿出来。
二兵再不开口,他闭了嘴咬了牙一声不吭。陆二禄觉得还是没动真的,光吓唬也不行,二兵不是七八岁的孩子。陆二禄气急败坏地在地上走一圈,突然想到了藏葵。陆二禄恶狠狠地对老四说,把藏葵拉进来,这种坏良心的东西,干脆让狗吃了算了。
进门,藏獒就凶猛地扑了上来。二兵大叫一声,就扑到大姐彩玉的身后。彩玉本能地将狗挡开,然后抱了二兵又哭又骂。
彩玉虽然哭着骂二兵不争气,但句句让大家都不舒服。这他妈的是什么事,十几万白白地扔了,还闹得亲戚不是亲戚自家人不是自家人。
再怎么办?彩玉上次挨了打,虽然嘴上没认错,但在行动上明显地有所改变,不但不再自作主张,而且有事就来请示。比如,老三的事又没了动静,彩玉也认为送了钱没起作用,也怀疑表哥骗了她私吞了那十万。她几次要去找表哥讨个说法,甚至要去吵闹把钱要回来。但每次彩玉都不再自作主张,而是来请示他。他怕把事情搞糟不同意她去,她就不去。现在当着彩玉的面收拾二兵,怎么说也等于是打彩玉的脸。再说,看二兵的样子,你就是把他打死,他也未必肯拿钱出来。也许真的输光了?陆二禄无论如何不能相信全部输掉。看来这件事还真的窝囊麻烦。
陆二禄的伤口又一阵疼痛。他恼怒了一脚将地上的椅子踢倒,然后怒冲冲地回了卧室。
突然陆二禄觉得这件事只能智取,不能强攻。如果钱真的还在二兵手里,他肯定要拿这笔钱去做生意。如果找个人引诱二兵,就说有一笔赚钱的大生意,也许他会上当拿出钱来。
老四进来请示怎么办,问要不要报案起诉,让他坐几天牢受几天苦。陆二禄长叹一声,说,坐牢又能怎么样,我们又能得到什么。人家坐牢不还钱,我们是钱情两亏。你让他写个欠条,钱还不了,账总得有。他写了欠条,你让他姐把他领走吧。
老四觉得不能这么便宜了二兵,毕竟十多万钞票哪,他辛苦了这么多年,还没挣到这么多钱。这事也真够窝囊的。老四来到客厅,并没完全按老二的话办。他上前就狠狠给了二兵一个耳光,说,这件事永远没完,你什么时候不把钱还回来,就什么时候不放你走,把你和狗拴在一起,让你当奴隶当牛马干活儿,用苦力来顶替那钱。
二兵并不还手,感觉也并不气愤,好像他应该挨这一耳光。二兵说,反正钱没有了,欠钱还钱,杀人偿命,也行,我就留在你们家干活,什么时候还清那笔钱,我什么时候走。
妈的屁,养条狗还能看门,你这猪狗不如的人,养了你,倒是祸害。骂完,老四也再没了办法。老四找出纸笔让二兵写了欠条,然后对彩玉说,反正钢材是你卖的,事情也是你惹出来的,我也不管了,你看着办去吧。说完,老四气冲冲地出了门。
听到客厅里安静了下来,陆二禄想安静地休息休息。
突然想到医生说还得去医院输一次液,以防止感染。陆二禄摸摸脸,感觉肿得更厉害了。脸面上的事,确实不能马虎,如果发炎溃烂留下大疤,这辈子就毁了。陆二禄刚要去医院时,丁娟来找他来了。
见陆二禄包了半个脸,丁娟急问怎么了。这让陆二禄真有点不知怎么说。不说显然是不行。陆二禄只好说,昨晚出去遇到了一个疯子,不知用什么突然捅了我一下。
这个谎撒得太富传奇,引出了丁娟无数的问题。捅得重不重,是个什么样的疯子,是真疯子还是假疯子,会不会是带艾滋病的东西捅的,会不会是仇人捅的,看清是什么人了没有。陆二禄真是烦了。丁娟想一阵,突然坏笑了起来,然后说,我一看你就知道你在撒谎。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去偷情,被人家的丈夫捅了一刀。
这女人,还真是厉害。陆二禄不想再和她说这些。再说,撒一个谎,就得用十个谎来弥补。陆二禄只好说,你说是就是吧。
没想到这更引起了丁娟的兴趣。是什么样的女人,干什么工作,漂亮不漂亮。如果不漂亮,你这一刀就挨冤枉了。
罢罢罢,他和陈小玉的事,反正以后人们会知道的。陆二禄说,以后见了你就知道了,你如果见过那么漂亮的女孩,算你有眼福。
丁娟还想开几句玩笑,见春枝进来,只好笑着忍了。
丁娟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然后说她去乔保中家了,和乔保中商量了一下再做什么生意。
贩车这一趟,丁娟挣到的钱连她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难怪要全民经商,难怪说无商不富,难怪富了的都是商人。丁娟高兴,伍根定兴奋得几次都说要请客,请陆二禄和乔保中两个大恩人。丁娟当然更是坐不住了,她当然还想下一次赚更多的钱。但生意哪里就有那么好做,丁娟哪里知道生意也有赔本的时候。没有赔本的心理准备,一旦赔了本,丁娟肯定无法接受。不过,今天陆二禄不想说赔本。他问和乔保中商量好了没有,再做什么生意。丁娟摇摇头,说,离过年还有两三个月,在过年前咱们得做一笔大生意,不然这段黄金时间浪费掉可惜不说,年也过得没意思。我和乔保中大致说了一下,到满洲里搞边贸肯定能赚钱,俄罗斯缺服装等轻工产品,咱们这里需要钢材、木材,搞易货贸易,货出手换成货再卖出货,一次生意两次买卖,里外两头赚。
两三个月不做生意就说成是浪费时间,这是初做生意的人常犯的错误。有这种急切的心情,匆忙做生意,一般很容易亏本。这些经验,丁娟还得慢慢学。陆二禄说,到边贸的事我也考虑过,但咱们没有这方面的关系,也没干过,两眼一抹黑,听说还有当地的市霸地头蛇黑社会,弄不好,彻底栽了不说,生命都有危险。
到底是农民,天生胆小目光短浅。丁娟再次从心里看不起他们。丁娟说,怕见鬼怎么能走夜路,关系也是人跑出来的,不跑哪来的关系。我虽然没做过生意,但对服装纺织品我还是内行有眼力的,如果你们怕,我来负责跑,你们负责出钱做后盾。咱们先到南方看好纺织品,然后再到满洲里谈判找货主。谈好了,双方同时交货,生意就成了,比母鸡下蛋还要简单。你们也许不相信我有什么本事,但你们听我的,保证让你们赚钱。上次倒私货和黑社会打交道我干得漂亮,光天化日之下做生意,我肯定干得更漂亮,如果不信,你们就看我怎么挣钞票吧。
丁娟确实有点能力,这点乔保中也不得不承认,也希望下次生意还带她跑。丁娟说已经和乔保中商量过了,他想知道乔保中究竟怎么说。丁娟说,乔保中也没说什么,他说他考虑一下,他要我先和你商量一下。
陆二禄也觉得该做一笔大买卖了。手里有一千万的贷款,小打小闹挣的钱还不够到时付利息。但大生意谁都想做,去蒙古倒皮毛肯定是不能成行了。这次倒汽车,也是万不得已。倒私货风险大不说,货多了也找不到那么大的买主,只能倒几辆小打小闹。去边贸以物易物没有门路关系,也只能是摸索着小打小闹。这些天,陆二禄想的是怎么用这笔钱搞个实业,就像乔保中,有个工厂,看得见摸得着,挣钱多少不说,那也是一笔财产,而且谁都知道乔保中是大老板。哪里像他,钱揣在口袋里,谁又能知道你有钱有实力。再说,空手倒腾生意,说不定哪一次就会亏本,连亏几次,就会一无所有。
但赚钱的大买卖又到哪里去找。有小买卖也只好做小买卖了。丁娟说得也有道理,关系是跑出来的,等跑出关系,说不定能做大买卖;大买卖也说不定在跑小买卖中碰到。陆二禄说,找个时间咱们再好好商量商量,把一些细节考虑好,确实可以做,咱们就动身。
何影突然来了。何影来干什么,会不会是陈小玉派来的。陆二禄希望是陈小玉派来的。但丁娟误认为何影就是陆二禄说的情人。丁娟立即挤眉弄眼地说你们谈,然后起身要走。走就走吧。如果何影是陈小玉派来的,那么很有可能出了什么事。陆二禄心里着急,便不再挽留丁娟,更不做什么解释。
何影果然是从陈小玉那里来的。陆二禄急问出了什么事。何影说,什么事也没出,她让我来看看你。
让来看他?这让陆二禄没有想到,也很是感动。小玉受了那么多的磨难,竟然牵挂着他。陆二禄连眼睛都湿润了。他问陈小玉在干什么,何影说,能干什么,睡了痛苦呗。
还有很多话要问,但春枝怀疑何影就是那个夺爱的情敌。虽然陆二禄急忙解释说是朋友的女儿,但春枝还是不能相信,进来便站在那里虎视眈眈地不走。这里当然不是说话的地方。得另找一个地方说说。陆二禄对春枝说,她爹要我去一趟,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出了门,何影要请陆二禄吃饭。何影说,我也有许多话要和你说,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边吃边说说话。
脸伤的疼痛不可能吃什么东西。陆二禄觉得正好到医院去输液。多花点钱要个单间,什么话都可以说。
陪陆二禄输液,何影觉得更好,这样更亲切一些。但一路上陆二禄问的都是陈小玉的事。当问她知道不知道陈小玉的真实思想时,何影说,如果让我讲真话,她目前的思想可以用一个字来概括,乱。你想想,她和林健一起这么多年,两人又很相爱,又有很深的感情。你只是比林健有钱。按陈小玉当初的想法,她只是想下海挣钱,最多也是傍一傍你这个大款,做一做你的暗中的情人,但她没想到事情一下闹到了这种程度,而且林健丝毫不吃软饭,你说她的心里能好受吗?能不矛盾重重吗?能不心乱如麻吗?
何影说的是对的,他也是这样分析的。何影从陈小玉住的宾馆来,肯定是陈小玉打传呼叫何影去的。那么,她们俩肯定谈了许多。何影是陈小玉最好也是最信任的朋友,两人肯定无话不谈。陆二禄想知道陈小玉目前的想法,如果真要嫁他,是被逼无奈还是也喜欢他。何影说,可以看出,你很痴情。我不是说了嘛,她心里很乱。既然心里乱,那就连她都不知道究竟想干什么,究竟怎么样才好。
到医院吊好滴流护士出去,何影就殷勤地侍候陆二禄躺舒服,紧挨着陆二禄的身体坐在床边,然后突然动情地说,哥,请你允许我以后叫你哥吧。你知道我喜欢你,但你喜欢的是陈小玉,我没办法,但我可以做你最好的女朋友,做最疼爱你的那个女人。
何影的话让陆二禄吃惊。但他清楚,从见面那天起,何影就喜欢他,但何影也清楚她无法和陈小玉竞争,何影对陈小玉的态度也复杂得无法说清。但何影却能正确处理和陈小玉的关系,也能摆正自己的位置。真是难能可贵。同时他也清楚,何影这样做,也有被迫无奈的成分。但何影是陈小玉的朋友,他和何影的关系,也只能是普通的朋友。这应该是一个原则。如果何影生意上有什么困难,他倒可以帮助一下。当然,也只能在生意上帮助她。他岔开话题问她生意做得顺不顺。何影带了哭腔说,不顺,费了很大的劲去收购黑瓜子,出了不少力,结果还是亏了。你给我的那一万,已经把三千亏进去了。我再不敢自已做生意了。我想跟着你们一起做生意。小玉说丁娟跟了你做生意赚了一大笔,她也同意让我跟着你做生意,今天我来,也有让你收留我的意思。
生意难做,何影又和丁娟不同。丁娟好歹还有点本钱,而何影却一无所有。领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去做生意,累赘不说,又怎么给她分钱。况且又不是他一个人做生意。陆二禄不知该怎么回答她,他确实不忍心让她失望。当他无意叹一口气时,何影立即说,我收瓜子,是因为搞这些的人太多了,也就是说搞小本买卖的人太多了,我又不能直接把货送到厂家,只能把货交给二道贩子,辛苦半天,弄好了只能挣点苦力费,弄不好就让人家给坑了。你们有大资本就不同,有大资本的人毕竟不多,你们再联合起来做生意,优势就更大了。哥,我虽然没本钱,但何影不是酒囊饭袋,何影怎么说也念了几年大学,学的还是经济,不敢说能给你出谋划策当军师当助手,最少对你忠心耿耿,最少可以给你提提包擦擦鞋。如果和外商做生意,我还可以当当英语翻译跑跑外贸部门。哥,我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你就同意收下我吧。
丁娟提出做边贸生意,虽然是和俄罗斯人做,但懂英语毕竟方便一点。再说,何影毕竟在外贸局干过,基本的外贸知识肯定懂得。他最担心的就是不懂外贸吃亏上当,有何影,当然可以出点主意。如果真去做边贸生意,乔保中也不会不同意要这样的人才。看来,不去做边贸生意也不行了。陆二禄说,最近我们打算到中俄边界一带做生意,如果能成行,我就尽量把你带上。
何影一下高兴了。然后她一下拉住他的手,说她就知道不会不管她的。
何影不但紧紧拉住他的手不放,很快,头也依进了他的怀里。
这样不行,这样绝对不行。一个女大学生做出如此举动,不是到了万不得已,谁会出如此下策。陆二禄心里不禁一阵同情。应该把她当成亲妹妹最好。突然想到让她嫁给老四。老四虽然没什么文化,但其他方面也没什么毛病。陆二禄说,何影,你坐起来。我给你介绍一个对象,不知你愿意不愿意。
见何影点头,陆二禄说,我们家老四还没有对象,今年二十七岁,也跟着我跑生意。
何影问是不是亲兄弟。陆二禄说,当然是亲兄弟,我们就住在一个院子里,人品各方面都没问题。
感觉何影有点没有想到。她高兴地说,如果是亲兄弟,肯定各方面都很像,别说完全跟着你,即使能跟你百分之五十,也是很优秀的男人了。
何影还真会说话。但何影嫁老四,倒还真是一段好姻缘。老四这些年挑来选去,就没认识一个像何影这么聪明漂亮的,更别说大学生了。陆二禄高兴地说,我尽量快点安排你们见个面,你如果能看上我们老四,别的事都包在我的身上。
一下将要变成弟媳。身份的突然转变让两人既感到亲切,又有些不好意思。两人再不好说什么,只好又将话题转到生意上。
何影陪陆二禄输完液,陆二禄说他想到陈小玉那里看一看。何影说,你刚输完液,我陪你到她楼下,你上去,我就回去。
门虚掩着,陆二禄轻轻敲一敲,便走了进去。见陈小玉在床上靠了被子半躺着,陆二禄说,怎么不关门,你就不怕坏人进来。
陈小玉说,我听到是你的脚步声,我才把门打开的。
竟然能听出他的脚步声!肯定是在一直等他来。让她等久了。默默地来到床前,感觉她脸色苍白而且很是憔悴。万千感情止不住一下涌上心头。陆二禄在她的身边坐下,动情地理理她的头发,说,都是我不好,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
像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陈小玉一头扑进他的怀里,然后哭得喘不上气来。
陆二禄也一下无法控制自己强烈的感情,本以为不容易哭的他,一下也泪流满面哽咽失声。他只好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还是陈小玉先止了哭,然后问他脸上的伤疼不疼,再到医院去了没有。陆二禄如实说了今天一天的事。陈小玉突然问,你为什么要爱我这样一个坏女人。
坏女人?陆二禄不知她为什么要这样说。他急忙说,谁说你是坏女人,在我眼里,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世界上不会再有比你好的女人。再说坏,那也是我不好,是我让你受了苦。
陈小玉再一次将他搂紧,然后说,我已经决定辞职了,我已经决定要嫁给你。
陆二禄感觉有点突然。他简直有点不相信真的会有这么快。他还做好了继续争取她的准备了呢。陆二禄一下将嘴压在她的嘴上。两人用了力气忘情地接吻一阵,都感觉需要歇口气时,才将嘴松开。他要再次接吻时,她说,你脸上有伤,又没睡好,小心累坏身子。
是呀,也应该问问她的身体。她昨晚也一晚没睡,看她红红的眼睛,很可能一天也没睡。他问她今天睡了没有。她伤感地说,我哪里能睡得着。
辞职、嫁人,那么多问题需要她想,她当然睡不着。好在这一切她都想明白了,都想出了结果。陆二禄深情地说,以后的一切就都好了,你放心地睡吧,天塌下来有我呢。你现在就睡吧,我陪你来睡。
陈小玉默默地把两个枕头并排放好,然后又将被子拉平。陆二禄感觉是要和他一起睡。他说陪她睡的意思可不是这样,他的意思是守在屋子里陪伴她睡,就像昨晚她陪他输液一样。果然,陈小玉脱去外衣在一边睡了,另一边明显地留给了他。看来,她今天要把她完全交给他了。这一切来得太顺利了。陆二禄顾不得多想,急忙钻进了被子里,然后紧紧地搂紧了她。
陈小玉只穿了宽松的纱质睡衣,她温暖柔软的胸很快让他不能自持。他想看看她的肌肤,看看让他日思夜想的那个神秘的身子。
他将被子掀起一角,将头往下缩缩。透过衣襟的缝隙,能够看清她雪白的肚子。她的肌肤,感觉是那样雪白光洁。手伸上去,立即再次让他心潮澎湃。他想给她脱光。他试探地解她的衣扣,她没有半点阻止的意思。兴奋让他止不住发抖。但他还是很快脱光了她所有的衣服,然后一下扑在了她的身上。
爱做得很仓促,也很勉强,但陆二禄心满意足了:今天是个里程碑,从此时起,小玉就真正成了他的女人了,以后,就可以不仓促不急迫,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
搂了她平息了喘息。她突然睁了眼问,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处置谁?还不等她回答,他一下明白了。她原来在想着那个林健。也许刚才做爱,她也把他当成了林健。陆二禄不禁一阵沮丧。陈小玉轻声说,我们毕竟是同学,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不要对他太过分了。
陆二禄想知道她心里想怎么处置林健。见她不回答,也有点不高兴,陆二禄只好说,我让派出所把他抓起来了,只要他保证不再骚扰你,明天一早就把他放出来。我这样做有几个意思,一是让他知道我陆二禄不是一般的人,二是让他写个保证,也是为了以后不再闹什么事情。
陈小玉再不做声,然后起身去擦洗身上的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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