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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所谓商人 作者: 史生荣 本章字数: 9001 更新时间: 2023-08-10 09:42:37

去蒙古贩牛皮的生意不能成行,一千万的贷款捏在手里生利息确实让陆二禄着急。多次和乔保中谋划后,决定干一次冒险生意,到沿海贩几辆走私汽车,一方面挣点小钱,另一方面也探探路,结识一些海边的走私生意人,和他们搭上关系后,再从他们那里接其他走私货,然后把货贩到西北。如果此路能通,就是一条不错的发财之路。贩卖私货利润大,能搞几年,也就赚得差不多了。

到了海边的一座城市,才知道事情并不像人们说的那么容易。

好不容易找到了线人,在线人的引荐下,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走私汽车的,但人家要价太高。割顶三菱越野车每辆要价二十五万,这个价格实在是不能接受。来时,已经和一家汽车销售公司谈妥,每辆最多给二十八万。虽然有三万多的利润,但干这种私货买卖风险极大,要把这些车运到几千里的内地,沿途关卡重重,如果被查获,血本无归事小,弄不好就会被判刑坐牢。大风险必须有大利润,为这点利润确实犯不着冒险。

丁娟却不悲观,她觉得车价太高,主要是中间人从中谋利太多,要搞到低价车,就应该甩开中间人,直接到海边的渔村,直接找从海上接私车的渔民。

来时,陆二禄提出带丁娟一起来,乔保中不同意,认为丁娟没什么本钱,做生意就是钱赚钱,没本钱,人就成了累赘,更何况做这种生意还得保密,人多嘴杂不行。但陆二禄坚持要带,然后说了伍根定和老三的事,乔保中只好同意。一起上了路,乔保中才觉得带了丁娟一点都不亏。丁娟虽然算不上很漂亮,但周正匀称,身材也好,更主要的是从小在城里长大,见过世面,气质高雅,很有主见,说什么,干什么,都很有一套。很快,丁娟不仅成了他们的后勤保障部长吃喝住行都由她来监管,而且在许多事情上出谋划策,成了真正的高参内助。丁娟直接去渔村的建议,乔保中陆二禄也想过,但做生意,就是钱和钱在暗夜里行走,一不小心,钱没了,性命也难保。来到这座海滨城市,就已经人地两生险象环生;做走私生意,就是和黑社会厮混,已经有了明枪暗箭,如果再深入到老巢,无异于肥肉送人虎穴,稍不走运,就会尸无踪影人财两空。为钱搭性命,乔保中当然不会干。但丁娟初下商海,又急于挣钱,当然不能甘心白跑。丁娟再鼓动陆二禄,陆二禄比乔保中还谨慎,说现在还没穷到拿命冒险的时候,宁肯不做生意,也不能拿生命去赌博。

丁娟不但从心里不服气,也从心里看不起他俩。她觉得两人毕竟是农民,不仅有农民的胆小怕事,也有农民的见识短浅小富即安。她觉得关键是智慧和勇气。刚参加工作,丁娟在监狱当警察,那时年轻,又练习拳脚,多刁钻的犯人,见了她都害怕三分。有次她穿便装在公共汽车上遇到四个骗子行骗,她制止时,骗子竟然上来调戏她。她瞅准了那个大个子的裆间,一脚踢过去,大个子一声没吭便倒在了地上。然后她大叫一声我是警察,都给我抱头蹲在地上。其余三个乖乖地蹲在了地上。她很赞成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句名言。她觉得应该再加一点,就是狭路相逢勇者加智者胜。她相信她的智慧,她的智慧对付那些没什么文化的走私渔民,她觉得不会有一点问题。她也相信她的体力,调到司法局办公室工作后,她也经常锻炼身体,现在和一般的男子比,体力也不占下风。她也清楚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如果做生意不成,她也没脸再见同事和亲人。再说,她觉得做生意本身就是冒险,不冒险怎么能赚到钱。丁娟提出她一个人去看看。丁娟说,我一个女人,去了反而方便一些,他们也不会怀疑我什么。

陆二禄立即反对,说,你是不是想笑话一下我们两个男人,现在不是我们没有胆量去,而是没有必要去。

乔保中倒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乔保中说,如果你扮成三陪小姐,说不定真能钓住一条大鱼。如果能钓住一个大老板,你再来找我们,咱们再一起谋划怎么做这大餐。

陆二禄知道乔保中不是开玩笑。和乔保中交往这么些年,他了解乔保中。总的来说乔保中人还不错,仗义直爽,就是好色却不把女人当回事。到了手的女人,他就不再珍惜,身边的几个女人,包括倾城美女甜甜,都离他而去,还卷走他不少钱财。现在让朋友的妻子去冒险,拿一个女人去赚钱,陆二禄突然觉得乔保中有点卑鄙,至少不够男子汉。陆二禄态度坚定地说,谁也再别开玩笑,我们还没穷到没饭吃卖老婆的程度,冒生命危险的生意,再赚钱也不做。

丁娟说她有足够的侦察经验,有足够的和坏人打交道的经验,再说不一定非要深入虎穴,去走走探探,全当旅游一样转转也没什么坏处。陆二禄还是觉得不行,如果出了事,他真的没法向伍根定交代。

想了半夜,丁娟还是决定一个人去看看。

第二天丁娟早早起床,简单洗漱一下悄悄出了门。

这是一座县级城市,因为沿海,看起来要比内地的县城繁华一些。宾馆门口停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正开着车门坐在里面等客。丁娟走过去坐入车里。她不说去哪,而是先问司机家住哪里,干这行多少年了。得知司机是本地人时,丁娟叫司机一声大哥,然后说,我有件事想求大哥帮忙,但不知大哥能不能答应。

司机疑惑地看了丁娟几眼,感觉不出究竟是什么人,但文雅大方,也不像不三不四的女人。司机问什么事,丁娟说,我从省城来,也在省城工作,手头有几个钱,想买一辆汽车,但从正规渠道买,嫌贵,又想买辆好的。听说海边渔村有卖水货的,很便宜,但我不知道哪有,大哥肯定知道,我想让大哥拉我去,事成了,我加倍付你往返的车费。

司机一下警觉起来。再看半天丁娟,说,你不会是便衣侦探吧。

丁娟笑一笑,说,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我,但你想如果我是公安的侦探,根本用不着找你,人家本来就知道哪里有私货,人家就会联系当地的派出所,堂堂正正去侦查,哪里用得着找你。你放心,找你,肯定是私事。再说我买私车也只是为了省几个钱,当然不会冒险,也绝不会让你担风险,如果遇到什么事情,你当然可以不承认你给我提供了情况,你是出租车司机,客人要你到哪里,你就得到哪里了。

从司机犹犹豫豫的神态看,他可能知道哪里有私货。丁娟又有点不放心。万一这家伙不知道哪里有私车,胡乱拉到一个地方,见不到卖车人,还得付车费。丁娟说,我只听人说到这里弄车省钱,也不知道究竟能省多少,大概是个什么价。大哥是当地人,又对汽车特别熟悉,大哥能不能给我参谋参谋,一是给我透个底价,让我心里有个数,免得和人家谈价钱时吃亏;二是拉我到一个车最便宜车最多的地方。大哥你放心,如果我省了钱,我会分一点给你的。

司机再次审视一遍丁娟,说,你从省城跑来买车,肯定是有钱人,为什么不跟个男的来。

丁娟说,我一个人过日子,也不是很有钱,这几天心情也不好,请了假一边游玩,一边看看有没有便宜车,看好了,我再带个懂车的司机来。

司机开车上了路,才说,你找我算找对人了。我也是外地人,我给我们老板开车,老板看到水货能挣钱,也回去搞水货去了,他要我们遇到客户,就给他拉过去。

车跑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一个不算太大的村子。凭感觉,丁娟觉得这个村子就是海边的渔村。她轻轻吸几口气,感觉确实有浓浓的海腥味。司机将车停到一个院门前,喊几声老板,一个六十岁左右的黑瘦男人走了出来。

司机和黑瘦男人到一边嘀咕几句,男人又过来反复打量丁娟。丁娟主动说,大叔,我们进屋谈谈吧。

男人一下倒有点紧张,见丁娟进了屋,也只好跟了进来。

瘦男人的紧张神态和复杂心情,让丁娟看到了希望。她可以断定,已经找到了真正的货主,而且还是第一道原始货主。但瘦男人的戒备心很强,根本不信丁娟是来买车的,并一口咬定他是地地道道的渔民。丁娟觉得只有说实话,才能取得人家的信任。丁娟只好把真实情况原原本本说了,唯一编造的,是说他们三人做生意亏了,只好做点冒险生意补补亏空。

瘦男人仍然摇头,说没有人引荐,怎么会贸然闯来做这种生意。丁娟说有,然后说了线人阿林,然后连那天谈生意没谈成的那个王阿根也说了,并且描述了王阿根的模样,连嘴里少两颗门牙,她都说了。

黑瘦老板仍装着若无其事,然后问丁娟和王阿根谈了些什么车。丁娟细说了。黑瘦老板这时才嘿嘿笑出声来。他笑着说,真是巧呀,这两个人都是我们的熟人,我也和他们一样,都是二道贩子,就靠二次贩卖混饭。但我不像他们两个心狠,我只赚个辛苦费,在我这里,每辆三菱割顶车,我只要18万。

突然的喜讯反倒让丁娟吃惊不小。她知道这瘦男人绝不是二道贩子,是真正的货主,二道贩子不会卖这么便宜,而且还有可能进一步讲价。丁娟强压了心里的兴奋和老板讨价还价。黑瘦老板一口回绝,说,我讲的是实价,是最低价,再不还价,而且还要批量要,如果要的少,这个价都不行。

这个价也可以了。真有点像唐僧取经,历尽千难万险,才终于见到佛祖。丁娟说至少要十几辆。见老板点头,丁娟说,那么就说定了,就18万,我们就从你这里提货。

老板又沉默一阵,问货怎么走。丁娟说,我明天把他们两个也带来验货,如果货没问题,我们可以当场付钱,然后你帮我们雇几辆载重汽车,我们把车拉走。

但来时已经讲清楚了,合伙做生意,特别是做大生意,不说人力,只论资本,回报完全按资本分成。如果买十辆车,连同各种费用,大概需要二百多万,她只有不到二十万的资本,占不到百分之十。如果这次顺利把车弄回去,十辆车赚八十万,她也只能分到不足八万,和他们两人比,确实太少。

不行,得另使一些手段,另谈一些条件。要不然,我一个人出这么大的力冒这么大的险,真是亏死了。

老板要留丁娟吃饭。丁娟清楚,老板对她,还有点不放心,留她吃饭,就是想进一步观察考验她。也好,观察了,他就彻底放心了。丁娟愉快地答应吃了饭再走。这时的丁娟,脑子里在急剧地思索着怎么能自己多赚一点。办法只能是老办法。她突然觉得要回扣这个老办法还有另一个妙用,就是能让老板彻底放心。来到客厅坐下,丁娟便凑到老板身边,然后小声说,咱们既然是生意人,生意人想赚钱的想法你就不要笑话。这次我们三个合伙做生意,我的本钱最少,生意成了,我也赚不了几个,但我的贡献却最大,这不公平。我想要点回扣,回扣当然也要给你分点。明天他们一起来时,你就说每辆车价是二十万,少一分也不行。他们付了钱,我再从你这里悄悄把回扣拿走,你看行不行。

老板笑了,然后说怎么不行,做生意应该就是这样,该赚的钱就赚,能赚到的钱就赚,只要能赚钱,没什么不行的。

讲好回扣二八分成后,吃过饭,丁娟便一刻没停返回了县城。

找不到丁娟,乔保中和陆二禄正急得不知该怎么办。两人已经商量好了,如果天黑时再不见丁娟的行踪,就到公安机关报案。丁娟的突然回来,让两人一下松了口气。问丁娟到哪去了,丁娟故意不说,而是得意地让他俩猜。两人看出,丁娟肯定是得了什么好事。但乔保中还是没好气地说,肯定是被人拐卖了,要不就是到歌舞厅当三陪挣钱去了。看你这高兴劲,说不定一下挣了五六百。

丁娟呸一声,然后跷着腿坐在沙发上,就是笑着不说话。陆二禄说,不说也罢,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肯定是说不出口的那种事情。

丁娟骂声狗屁,然后猛然将茶几上的一个苹果砸在地上,然后喊,成了!事情让我给办成了!你们没有想到吧。

把两人吓了一大跳。细看丁娟,不像是发了疯。两人急问怎么成了,丁娟还想卖关子,但看到两人急成了乌眼鸡,只好将今天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乔保中和陆二禄兴奋得一下将丁娟抱起来,上上下下颠了十几下后,才将她放到床上。

丁娟坐起来整理衣服时,两人才发现,把丁娟的胸罩都颠到脖子上了,鼓鼓囊囊露出两团。三个人一下都笑了,一下笑得直不起腰来。

丁娟说,你们就知道自己高兴,我从早到现在千辛万苦,思想又高度紧张,我都快崩溃了,你们还不赶快犒劳犒劳我。

丁娟不知去向后,陆二禄和乔保中就寻找了大半天,等待了大半天,担心了大半天。现在不仅人平安地回来了,而且办成了这么重大的事情。乔保中高兴地说,找家最好的酒店,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花多少都算我的,给我们的小娟压惊洗尘。

丁娟的心情从来没这么好过。兴奋、激动、自豪,连她都说不清究竟是什么,反正浑身都在升腾,有展翅飞上蓝天的感觉。下楼时,丁娟真想让陆二禄乔保中把她背在肩上。但她只是想想,两人毕竟不是她的丈夫。

点菜时,丁娟毫不客气,一口气点了十几个。但菜上来,丁娟却没有食欲。她知道这是过度兴奋所致。她想努力平静平静,便尽量想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但越那样想,越兴奋难平,越没有食欲。她觉得今天不仅仅是办成了一件大事,关键是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和本领。和乔保中、陆二禄比,她觉得她要远远地胜过他们,不仅是能力上超过他们,各方面他们都无法和她相比。她再一次认为,他们毕竟是农民,不仅文化低,而且见识也少,头脑里更没什么东西。她赶末班车下过两年乡,对农民的生存状态了解得不少,他们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即使是孩子,也只知玩泥土放牛羊。他们在那样封闭的环境中成长过来,别说社会知识社会经验,就是起码的判断能力和认识能力,也远不及城市长大的她,和她比,他们只能算初级水平,只能够应付一般的自然现象,至于应付复杂的社会和复杂的人,那只能是开始学步。乔保中、陆二禄这样的人能赚到钱,她这样的人早就应该发大财了。可惜醒悟得太晚,白白在单位消耗了十多年的青春。

在心里再次算算。如果这次买十辆,加上回扣,她可以赚二十几万。如果买二十辆,就可以赚近四十多万。四十多万是她做梦都没想过的数字,一下就要到手了。是做梦吗,肯定不是。她问乔保中打算买几辆车回去。乔保中说,去了看情况吧,最关键的是往回运。几千里路,关卡重重,万一出问题,就血本无归。

丁娟的心又一下提了起来。是呀,运回去把钱拿到手才算成功。但这种事只能碰运气靠老天保佑了。再细想,她又觉得不太可怕,只要买了车,老板那里的回扣她就可以拿到手,运输途中出了事,她也不会血本无归。

吃过饭,乔保中说丁娟辛苦劳累了,提出找个地方让她娱乐放松一下。丁娟知道自己回房间也兴奋得不能入睡。反正是担心,反正是兴奋,反正要挣大钱,享受享受放松放松也是应该。她提出去洗桑拿。桑拿浴她只听说过没洗过,今天有时间又需要放松,正好去见识见识。

洗浴中心的一切都让丁娟感到新鲜。泡过洗过蒸过,便有小姐问她需要不需要按摩。她回答需要后,她便被领到了楼上。然后又有小姐问是否要全套服务,她再次回答是时,她便被领入一个房间。

很快,一位英俊小伙子走了进来。小伙让她躺在床上。小伙子隔了浴衣给她按摩几下,她的心里便有了一点异样的感觉。因为一次性的浴衣浴裤薄如滤纸,穿了只是个形式,丝毫没有其他作用,感觉就像赤身裸体被男人抚摸。很快,她全身都有了强烈的反应。她还没想好要不要继续下去,小伙子已经开始脱她的浴衣。她本能地说不,但小伙子好像并没听见,很熟练地将她的浴衣脱了下来,然后又很熟练地将自己也脱光。

小伙子高大结实,五官也周周正正,年龄最多不过二十五岁,风华正茂,肌肉更结实有力。特别是裆间,她从没想过人和人还有这么大的差别,感觉就像她下乡时见到的公驴肚下露出的那一截。随着大脑的一声轰鸣,她轰然倒塌。她几乎要呻吟出声来。

说好了出来在大厅会合,当丁娟来到大厅时,乔保中已经等在那里。乔保中色迷迷看着丁娟笑,丁娟不由得涨红了脸。乔保中说,都把我等得急死了,你比我强,我好色,我都出来一个多小时了。

丁娟转过身不去理他。刚才的事确实让她没有想到。美男子不愧为专业水平,也许是吃了壮阳药,像架高速运转的机器,凶猛而不知停歇。她简直无法忍受,但她又希望再猛烈一点。感觉就要死了,却顽强地活了过来。最后,她几乎成了一摊水,躺到现在,才有了起身的力气。这场意外,也让她懂得了性生活远比她想象的要丰富美妙,她甚至想,真应该让伍根定来这种地方培训培训,实习实习。

看乔保中在她身上扫描的眼睛,她知道乔保中已经看出了什么,她怕乔保中继续揭她刚才的底,便说时间不早了,她也太累了,她先回去早点休息。乔保中再看看表,说不等了,让陆二禄自己回吧,然后陪丁娟一起回了宾馆。

陆二禄却早已经回来睡了。乔保中慢慢揭起被子的一角,发现陆二禄并没脱衣服。乔保中问,怎么了,怎么没脱就睡了?是不是又想哪个狐狸精了。

刚才陆二禄洗完,就有小姐给他特殊服务。看眼袒胸露腹的小姐,陆二禄又情不自禁想到陈小玉。想到陈小玉,眼前的女子便变得那么丑陋。他再也没有心思在这里浪费时间。他想赶快回房间,一个人静静地躺着,一个人静静地想想小玉。他清楚,想小玉虽然让他痛苦,但他需要这种痛苦,这种痛苦对他来说,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此时,陆二禄心里正像喝了一肚子乱七八糟的酒,幸福苦涩伤感痛苦,一言难尽。但不想被人打断这种感觉,他还想一个人再思念痛苦一阵。陆二禄闭了眼说,你让我一个人安静安静,我有点不舒服。

可乔保中偏偏不识相,说,怎么了不舒服,是老大不舒服还是老二不舒服?是小姐没把你弄舒服还是你没把小姐弄舒服?

陆二禄厌恶地说,你别忘了老天有眼,老天用性病惩罚你你不怕,再用更厉害的艾滋病你怕不怕?

乔保中虽然说艾滋病是外国的,这病崇洋媚外看不起中国人,但语气明显软了,可见他还是害怕。

在一旁的丁娟猛然害怕了。刚才那小伙子戴没戴避孕套?如果没戴,麻烦可就大了,别说艾滋病,性病也不得了。丁娟一下吓得浑身发木。当时她确实紧张,倒忘了看他戴没戴套子,那么长时间好像也没感觉到,很可能没戴,如果戴了,怎么没感觉到呢。但她也清楚,按她当时魂飞魄散的情景,别说戴个套子,即使穿个袜子戴个刀子,她也未必能感觉得到。丁娟急忙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跑进卫生间,几下将自己脱光,也顾不上水冷,先冲洗下身,再将全身冲洗一遍。感觉一下,仍感到下身里面有点异样。她坐到马桶盖上,用香皂搓洗一阵,更感觉里面难受有问题。如果有点酒精消消毒就好了。丁娟急忙穿好衣服,来到一楼服务台,要了一瓶六十五度的烈酒。急忙回到房间,然后躺在床上,打开酒瓶,将瓶嘴塞入下身,咬了牙往里面猛灌。感觉烈酒真的不错,劲大杀伤力强。火辣辣的疼痛,才让她心里放心了一点。

早饭后,那位出租车司机如约拉他们来到那个渔村。但老板家的大门却紧紧地锁着。屋前屋后找,也不见人影。只好死等。三人在门前等待三个多小时,正失望了准备回去,老板却回来了。

丁娟问老板干什么去了,说好了他们来,为什么还要出去。老板笑笑说有点急事。开门进了院子,才发现里面有人。丁娟一下明白了:老板怕他们是公安执法人员,肯定早早藏在哪里监视他们,看到他们等不及要走,才相信他们是真的要买货。好狡猾的老狐狸。

货在老板家屋后不远处的一座破旧的石屋子里。石屋从外面看不大,也不起眼,进入里面却是一个不小的地下室。地下室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箱子。三菱车也拆成零件再把车顶割成两半装在这些箱子里。三人验过货,又任意抽一箱要求装起来试试。老板是位熟练工,或者说老板干这行很熟练,两个多小时,就将一辆车基本组装了起来。

将车发动起来试试听听,感觉不错。

因价格丁娟已经谈妥,货没问题,便算正式成交了。

为减小风险,小心起见,乔保中坚持只要十辆。

老板出面租来两辆大货车,然后将十辆割顶车全部装了上去。

车路过一个小镇时,丁娟突然说把包忘在了老板家,然后要下车打车去取。陆二禄不放心,要跟了去。丁娟说车上的货要紧,要他们押了车在县城宾馆等她,然后她打了车,独自一人往老板家赶。

老板看到丁娟回来,却仍然装作若无其事。丁娟伸手要那十六万的回扣,老板装傻充愣说不明白她说什么。丁娟冷笑一声,然后一手从包里掏出一把半尺长的刀子,一手拿出一支乌黑的玩具手枪。丁娟伸手将刀架在老板的脖子上,手枪对着老板的家人,说,老娘早就料到你会耍无赖。我早就告诉过你,老娘当过警察,下海后也是黑社会的老大,今天咱们就是黑吃黑,谁也不许动,谁动,一枪崩了你。然后刀尖挑起老板脖子上的皱皮,说,你是要钱还是要命,若要钱,你让我这刀子轻轻地捅进去,那钱就归你了。

老板虽有点哆嗦,但眼睛死死地盯着丁娟。可能估计她不敢动真的。丁娟咬了牙,轻轻将刀刃往上一挑,老板脸上的血便顺着刀子流了下来。

这下老板怕了,他急忙让家人快去拿钱。

他们来时,几百万全装在箱子里,当然都是百元大钞。老板娘又将十六捆拿出来装进包里时,丁娟才收起刀枪,背了包快速离开老板家。

几千里路把车运回去,而且要躲过一路的关卡,当然是件最危险最不容易的事,这里虽然有碰运气的成分,但准备工作做得越细,越充分,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三人反复商量,决定两辆车拉开距离,前面的车发现问题或者被检查,立即用手机通知后面的车。但前面的车如果遇到检查,肯定会人货一起被扣留。当然谁也不愿押前面的车。乔保中提议让丁娟在前,说女人遇事总比男人有办法一些。但丁娟想到箱子里的那十六万,就立即摇头拒绝。乔保中再将目光转向陆二禄。陆二禄觉得他更不能在前面冒险。老三的事还没结果,如果他再被抓住,全家两个人坐牢,一家人就算完了。再说还有陈小玉等着他。陆二禄只好低声说,我家老三的事还得我回去处理,我是怕……陆二禄不知该怎么来说明他的处境。

三人都低下了头。丁娟觉得也只有自己出面了。来时谁的本钱装在谁的箱子里,因为这次买的车少,乔保中和陆二禄的箱子里还剩了不少的钱。丁娟先说她箱子里也还有钱,要他们替她带着,然后便提出如果她押运第一车,事成后得多给她分五万。陆二禄一口答应。乔保中也点头默认后,又吩咐丁娟:手机事先把号拨好,如果遇到检查,立即发信号通知后面的车,同时也想法保住第一辆车如果能用钱买通关卡就买通,如果买不通,就设法保人,伺机弃车逃跑脱身。

两辆车昼伏夜出,经过三天四夜,终于将货顺利地运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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