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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清朝堂上的奸佞
书名： 中国皇帝全传：宋徽宗赵佶那些事儿 作者： 于立文 本章字数： 2944 更新时间： 2024-06-24 13:40:25

上回我们说到，宋徽宗有心整肃朝纲，安惇成了徽宗亲政的第一个试刀者。但是朝廷中依然有不少奸佞的存在，因此肃清朝野是一个长期且持久的任务。

公元1100年九月间，章惇任哲宗山陵使时，将哲宗灵柩陷于泥泞之中，直到第二天才从泥泞中抬出。言官们以此为由头，说章惇对哲宗在天之灵劾大不敬，徽宗当即顺水推舟，把章惇贬出朝廷，由宰相降为知越州，即今浙江绍兴。

十月间，言官陈瓘认为章惇罪大罚轻，又说他在绍圣年间设置元祐诉理局，凡元祐年间言语不顺者，施以钉足、剥皮、斩颈、拔舌之刑，惨刻无比，结果章惇被再贬为没有实际职掌、仅仅用来安置贬谪官员的武昌节度副使，安置潭州，即今湖南长沙。

章惇在哲宗朝任宰相六年，在徽宗朝任相才9个月，因为人刻薄，积怨甚多，言官们又跟踪追击。任伯雨劾奏他曾打算追废宣仁皇后，再贬雷州（广东海康）司户参军，职责是掌管一州的户籍、赋税。章惇为相时，曾贬谪词人苏辙于雷州，并下令不许他居住官舍，只能赁民屋居住。章惇词又强辞夺理，说苏辙强夺民居，命令州郡惩治，因苏辙有租赁文书在手，州郡才无可奈何。

后来，章惇被贬到雷州，想要租借民舍，但是百姓们说：“先前苏公来时，章丞相为了陷害他几乎毁了我们的家园，现在不能再让你过来了。”于是，章惇只能狼狈地离开。不久之后，他又被迁移到了睦州，就是现在的浙江建德，在那里默默地去世了。

蔡卞成为言官们攻击的另一个目标。他是蔡京之弟，也是名相王安石的女婿。从绍圣年间担任尚书左丞以来，他总是专门向皇帝传达捏造的言论，欺骗天子，威胁与他同列的官员。每次中伤正直的朝廷官员，他事先都会递上一份详细的密疏，罗织罪状。

哲宗无法辨别真假，自然会同意他的意见，并由蔡卞以圣旨的名义发布，让全国执行。这样一来，即使其他人对他怀有积怨，也无法与他有任何关系。

宰相章惇虽然狡诈狡猾，但往往被蔡卞的圈套所困。章惇和蔡卞两人勾结在一起，相互帮助，共同为恶。章惇言辞轻佻，喜欢发表议论，而蔡卞则深藏不露，心思深沉。每当朝廷讨论政务时，章惇往往滔滔不绝，毫无保留地表达自己的意见，而蔡卞却整天保持沉默，不发一言。大臣们都容易得知章惇的行踪，而蔡卞则让人难以捉摸。

右正言陈瓘见到章惇已经离任，而蔡卞还没有受到任何触动，他打算提出弹劾，但又担心画虎类犬，受到宋徽宗阻挠。于是，他试探性地上奏说：“我有意要打击蔡卞，但考虑再三，却不敢轻率行事。”

宋徽宗问道：“为什么呢？”

陈瓘回答道：“朝廷中议论纷纷，大家都担心蔡卞离开朝廷，同时蔡京又会回来，这样一来就会引发更多的问题。所以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据我愚见，不如继续留用蔡卞比较好。”

宋徽宗说：“我已经仔细考虑过了，即使贬谪蔡卞，也决不会起用蔡京。如果我们这样做，岂不是前门赶走了老虎，后门又进来了只狼？您不必再有疑虑。

陈瓘见到徽宗态度坚决，于是上书列举了蔡卞的六大罪状：首先，蔡卞想要追废宣仁皇后；其次，凡是从绍圣以来被驱逐的大臣，都是蔡卞策划的；第三，由于哲宗对蔡卞产生怀疑，导致元祐皇后被废位，而这一阴谋也是出自蔡卞之手；第四，他编排了元祐章牍，导致许多人冤枉受冤，有上千人受害；第五，邹浩因为进谏忤逆旨意，蔡卞故意挑起哲宗的愤怒，导致邹浩被贬到偏远的恶州郡；最后，他指使局编录官员的奏章，让830个士大夫因此得罪，这些都是蔡卞的策划，并由章惇下令实施。这些罪行极其严重，无法容忍，希望陛下能够迅速采取正当的法律手段，以向天下人表明公道与正义。

御史龚夬上奏指出，蔡卞与章惇勾结一起，这一事实广为天下所知。民间甚至出现了歌谣来形容他们的恶行。其中一首歌谣说：“一蔡二惇，必定灭门，籍没家财，禁锢子孙。”这是指如果得罪了蔡卞、章惇等人，必然遭受家族被灭门的厄运，财产将被抄没，子孙被禁锢。

还有一首歌谣说：“大惇小惇，入地无门；大蔡小蔡，还他命债。”这是指惹怒了章惇、安惇，就连入地狱的门都找不到，得罪了大蔡小蔡，连性命也难以保全。这些民谣所描述的，并非虚构的，如果没有他们的多次作恶，民间也不会有如此议论。请陛下明察此事！

接着，台谏陈师锡、陈次升、任伯雨、张庭坚等相继上疏指责蔡卞的奸诈行为，弹劾者共有十多人。徽宗皇帝为了顾及大臣的面子，让蔡卞自己提出请辞。蔡卞无奈之下，请求担任宫观职位，徽宗照例下诏挽留。蔡卞又一次上表请辞，最终徽宗下旨贬低他为江宁知州。

台谏认为对蔡卞的惩罚太轻，无法平息民愤。徽宗皇帝于是取消了蔡卞担任江宁知州的职位，改而提举他到杭州洞霄宫任职，并在太平州安顿他的居住。在诏书中，详细列举了蔡卞的罪恶行径，描述道：江宁府蔡卞早已受到重用与荐举，历经重要职务，履历颇为出色。然而他背离了忠诚和敬业的原则，心怀邪恶的意图，利用权谋逐渐扩大自己的势力，让朝堂成为他的一言堂；对自己不喜欢的忠良之士，便以构陷言辞诬陷他们，最终导致他们被流放，连累子孙后代。这样残忍的风气成为常态，忠厚正直的政治遭遇了耻辱，简直是愧对当时……

尽管如此，台谏仍然继续弹劾蔡卞。徽宗皇帝再次降低他的职位，任命他为秘书少监，负责管理古代和现代的经典文献、国家历史记录、实录以及天文历书等事务，并分派他到池州，即现在的安徽贵池。

邢恕、蔡京、林希是被言官们弹劾的第二批对象。邢恕被指责为一个伪君子，他表面上持正论，但内心险恶。在绍圣年间，他担任御史台的长官御史中丞。与章惇、蔡卞勾结一起，共同进行污蔑活动，排斥元祐时期的官员，制造诬告说宣仁皇后有废黜哲宗的意图，引发了巨大的动荡。此外，他还诋毁了大臣梁焘和刘挚，几乎导致他们全家被灭。陈瓘上书弹劾他，结果被贬到均州，即今天湖北丹江市的西北部。

蔡京与其弟蔡卞是一丘之貉。徽宗即位时蔡京已被罢去翰林学士兼侍读、修国史之职，贬为知太原府，皇太后命留京修史。侍御史陈师锡上奏说：“京、卞同恶，迷国误朝，而京好大喜功，日夜交结内侍、戚里，以觊大用。若果用之，天下治乱自是而分，祖宗基业自是而隳矣。”

龚夬劾奏他治文及甫狱时，大臣梁焘、刘挚、陈衍等皆含冤而死，子孙遭到禁锢，王岩叟、范祖禹、刘安世等贬窜远方，心肠之狠，无异蛇蝎。中丞丰稷应召入对，论蔡京奸状，徽宗犹未相信。台谏陈瓘、江公望等相继言之，徽宗亦不采纳。丰稷对同僚说：“蔡京在朝，我辈还有何面目居此！”再次弹劾蔡京。徽宗知众怒难犯，把蔡京逐出朝廷，贬为知永兴军，即陕西西安市。

言官们认为贬谪太轻，徽宗下诏夺职居杭州，诏书中说他：“擢自神考，际会泰陵，上缘翰墨之华，起居侍从之首，为恶直丑正之行。”蔡京罪恶甚多，诏书中只一笔带过，未免有开脱之嫌。不过，总算把蔡京赶出了朝廷。

林希在绍圣初年与权贵攀附，起草了贬斥司马光、吕大防、苏轼等人的诏书。他恶劣地将无端的罪名加给这些人，颠倒黑白，信口雌黄。右司谏陈瓘上书弹劾他，结果林希被剥夺了端明殿学士的职位，并被派往扬州（今属江苏）任职。御旨中指出：“当〔章〕擅朝，曲怀阿附，每形书命，公肆诞诬。掩宣仁听政之明，蔽永泰(哲宗)知人之鉴。”可以说这完全符合实际，对他一点也不冤枉。

吕嘉问、吴居厚、徐铎、叶祖洽等人也相继被罢官。这些臭名昭著、心怀叵测的奸佞，除了个别例外，可以说已经被逐出了朝廷。新朝廷呈现出一派清明的氛围。接下来，宋徽宗能够管理好这个大变样的朝廷吗？在他身上还会有哪些有趣的故事呢？就让我为您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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