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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乐善春秋
书名: 皇后那拉氏:走进真实历史上的“如懿” 作者: 菩提子 本章字数: 2539 更新时间: 2024-08-12 13:39:54

和硕宝亲王府位于清内廷西路的乾清二所,格局为三进院落。前院是弘历的书房,正殿悬挂有雍正钦赐的匾额“乐善堂”。房间结构间架面阔5间,进深3间,明间开门,古钱纹棂花槅扇门4扇,其余为槛窗,装饰古色古香,充满了那个时代的气息。

弘历一生雅爱诗文,流传于世的就有4万多首。从雍正八年开始,他就开始从众多的诗文中择优挑选了十分之三四编辑了《乐善堂文钞》(也称《庚戌文钞》),组成了14卷。而这些诗作基本是在这里完成,他在之后不断增加新编的《乐善堂全集》中这样写道:

“乐善堂者,盖取大舜乐取于人以为善之意也。夫孝弟仁义乃所谓善也,人能孝以养亲,弟以敬长,仁以恤下,义以事上,乐而行之,时时无忌,则能因物付物,以事处事而完所性之本体矣。”

也就是说,弘历是一个讲究孝悌礼仪的人,他视此为美好的德性,并且乐在其中。

那么,同样雅爱诗文的侧福晋高氏在此陪伴他整理编撰诗集的时候,弘历的心中对她应该会升腾起红颜知己的别样情怀吧?

中院是弘历和嫡福晋富察氏日常生活起居的地方,正殿面阔5间,进深1间,和前院一样明间开门,其余为槛窗。它与东西次间用名贵的紫檀雕花隔扇相隔,西室为二人的卧室。除此之外,尚有左右配殿,均是面阔3间、进深1间的架构,东边的称之为“古香斋”,西边是“抑斋”,均和书香有关。

如此,嫡福晋富察氏应是言语不俗之人,他们两个当是可以交心。

后院正殿的结构和中院一样,也是面阔5间,进深1间,明间开门、雕花槛窗,名曰“翠云馆”,两侧有耳房及东西配殿。弘历对于读书的喜爱在这里也得到了体现,他在东次间也设了书房:长春书屋。

弘历还有个别名“长春居士”,乃是信奉道士的雍正所赐,从这个角度,此处书房倒是有些讲究。

那拉氏在亲王府的住所没有详细的资料记载,按照身份应当和另一个侧福晋高氏待遇相同,拥有一个独立的院落,至于另外的格格使女们当是配殿偏房。

是夜,宝亲王府张灯结彩,喧嚣之中,婚礼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礼毕,众人散去,但见红烛下新福晋鲜艳之中透着几分沉静,床帏缓缓放了下来……

对于年轻的宝亲王而言,言语不多、性格安稳的那拉氏并没有给他带来意外的惊喜。在他看来,这位侧福晋有点木,如同温吞水一般,有她不多没她不少。因此,几天的新鲜过后就丢开了手,依然回到了机敏聪慧的高氏身边,过着红袖添香夜读书的生活。而嫡福晋富察氏倒是形容淡淡、波澜不惊的样子,对两位侧福晋尽量一碗水端平,恪尽职守做一个称职的贤内助。

对于富察氏而言,她的丈夫是一个颇懂分寸的人,他会给她应有的礼遇和尊重,他们琴瑟和谐目标一致。在她自小受到的教育中,嫉妒是一个不好的品德,作为一个合格的大福晋,理应协助丈夫管理好家室,莫要后院生非。何况,自己还有嫡子永琏傍身。

可以说,在当时的社会观念下,富察氏的思想完全符合上流社会的规则,他们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贤惠懂礼的家庭主妇。因此,弘历投桃报李给足她应有的敬重与礼遇,夫唱妇随,日子过得倒也快乐无忧。

对于那拉氏而言,这里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她需要时间去观察、适应。虽然那个面目清秀的宝亲王名义上是自己的丈夫,但是双方并不了解,一切从零开始。出于新妇的懵懂与羞涩,出于本能的自尊与教养,她并不想和任何人争宠。

基于以上原因,这三位福晋之间形成了稳定的三角关系,互不干扰,暂时过着波澜不惊的生活。

雍正十三年(1735年)春二月,宝亲王弘历、和亲王弘昼受命和鄂尔泰等人远赴西南料理苗疆事务。据说,此事颇为棘手!临行前,两位侧福晋陪同嫡福晋富察氏为弘历默默打点了行装,见此,弘历颜色甚喜。

此时虽然阳春天气,那拉氏的心里莫名有些伤感,只是她也甚是沉得住气,脸上依然是娴雅端庄、安之若素的模样。

自从宝亲王公干之后,每日富察氏必定携了两位侧福晋到熹贵妃处早晚请安。这熹贵妃虽居高位,却是面目慈祥没有一点骄矜之气,常常如普通人家一般和几个儿媳聊一些家常话。每逢此时,那拉氏如同闷嘴葫芦一般,一句也不肯多言,恪守本分。

熹贵妃见此光景,也是略笑,偶尔和几个媳妇谈谈她们的娘家老子、兄弟们,说一些要他们好好为朝廷效力的话。

待到绿树浓荫、姹紫嫣红的时候,格格苏氏的身子越发沉重了,到了五月二十五日终于瓜熟蒂落,宝亲王弘历的第三子永璋诞生。

果然是弄璋之喜。璋,古玉也,可以用作祭礼的器具,论贵重当然不能和“琏”相比。

至此,宝亲王弘历有了三个儿子,分别是永璜、永琏、永璋。前者系格格富察氏所出,年方7岁;永琏是嫡子,嫡福晋富察氏所出,年方5岁,前程光明;永璋如前所述,他的降临为苏氏带来莫大的欢欣。

不过,小小孩儿童稚之心,他们是无分高下彼此的。新的生命让王府增添了几分欢乐气息,如同目前炎热的天气一般让大家情绪高涨。

然而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七月初三日,宝亲王长子永璜之母富察氏因病离世。突如其来的事件迅速给府中诸人泼了一瓢冷水。

这位不幸的年轻女子,才刚20出头便告别了人世,如同一朵绽放枝头的鲜花,一阵风吹来瞬间凋谢,真真令人伤感。也许,这是身体疾病与医学相对落后的原因。然而,想来和长期郁闷的深宫生活脱不了关系。譬如一只天空飞翔的小鸟,自由自在,你若将它搁在了金丝笼中,生命必将委顿。

观此光景,府中诸位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弘历闻讯,堂堂男儿也忍不住红了眼睛。无关其他,与青春有关,与成长有关,她曾是他的见证人。所谓青梅竹马情,就像唐代李白在《长干行》一诗中所写: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

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

十六君远行,瞿塘滟滪堆。

五月不可触,猿鸣天上哀。

门前迟行迹,一一生绿苔。

苔深不能扫,落叶秋风早。

八月蝴蝶来,双飞西园草。

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

早晚下三巴,预将书报家。

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

这是一首爱情与离别的诗,其中的男女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历经了新婚的羞涩与甜蜜,情到深处唯愿两情相守同生共死。然而,甜蜜的日子总是短暂,“十六君远行”,留下她苦相守,遥相望。

或许,她要化作那风中屹立的望夫石吧?

可是现在,他回来了,她却紧闭双眼再也不会应答。昔日的红颜,将要化土、化尘、化灰……

此情此景,怎令人不悲伤落泪?

然而,格格富察氏带来的低沉气息尚未消退,一件更加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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