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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这个家待不下去了
书名： 流落人间为异客 作者： 九月的喵 本章字数： 3223 更新时间： 2022-10-17 10:04:55

江涟不明白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这小子恨恨地瞪了她一下，好像知道了她的嘲讽，不甘落后的向她凶着。这一边两个小孩子在暗暗的较量，那边吕弗妨又说道：“明天你和我一起去王家说声对不起，再去学堂先生面前好好表露一下自己的心里的悔意，瞧瞧看可不可以让这件事就这么了了让你继续读下去。”

狗蛋立刻反映了过来说道：“什么？去给那个猪头道歉？不去，我决不去！”

吕弗妨瞪着他，一直以来都很温柔的脸上显示出一种容不得别人拒绝的严肃，她望着自己的儿子说道：“还敢争辩，今天这事，难道你还没有悔过之心？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狗蛋也是倔强，打架他认了，要让他给王大富道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硬着声音说道：“就不去！”

“你！”

吕弗妨气的没法子，这孩子的性子是更加倔了，今天他要是不认错，今后还不定会闯出什么祸呢，一想到这里，狠了狠心，冷冷的说道：“不去的话你就一直跪着好了，什么时候想去了，就什么时候再起来！”

狗蛋便这样和吕弗妨僵持着了，吕弗妨也是豁出去了，来来去去只管忙她的，看也不看一眼自己的儿子。母子算是杠上了，婆婆又不好说什么，既心疼自己的孙子，心里又清楚儿媳是对的，私下里想劝劝狗蛋，可是这头犟驴好像是个闷葫芦就是不吭声，就连之后过来串门的马嫂子劝他他也不听。最后这一晚，全家人都在一种沉闷的气氛中度过，几个小子也感觉到家里有些不对劲，一个个的都不敢折腾了，都早早地洗洗睡了。等到一家子都去睡了，狗蛋还一个人跪在外边呢。狗蛋独自在黑乎乎的房间里跪着，膝盖一阵阵的发疼，事实上心里面也是有些后悔的，不过他对于王大富还是觉得他并没错，想要他在这事上承认错误，心里面怎么都不情愿。面对着这黑乎乎的房间，他既觉得委屈，又很是不情愿，正烦着呢，从另一边的窗子里竟然冒出了个脑袋，偷偷摸摸的喊着：“狗蛋哥！”

他一愣，听着声音才明白了过来，是大耘儿。大耘儿转了转他的头，发现这房间没有别人，便对着狗蛋轻声说道：“狗蛋哥，快将门开一下，我就快饿晕了！”

狗蛋踌躇了一会儿，那边大耘儿催促道：“快开门呢啊！”

他才站起身，揉着自己的膝盖，歪歪倒倒的走了过去将一个偏门打开了。

这种类似于京城里的房子正门在店堂外面，不过为了方便来往，都会在里面的房间的一边开上个偏门，平常一家人都是从这道门进进出出的。狗蛋刚将门打开，大耘儿便像只耗子似的一下子溜了进来，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大耘儿刚窜进屋子里，便在怀里捞出两个大大的肉包子，将其中一个递给狗蛋：“给，狗蛋哥，你应该也没吃饭吧，这是我从自家的厨房里拿过来的，还是热的呢！”

狗蛋接了过来吃了一口，还真是热的并且又松又软很是美味，已经饿了一天的他如今可是真感觉饿了，立马几下子又猛又急的吞咽，过了一阵子，才忽然想起来：“你已经回到家里了？”

大耘儿一边吃着，一边不清不楚地说道：“才没有呢，要是回去肯定要被那个女人给打一顿，我是等到天黑了她睡觉之后才溜回家拿了点吃的出来，我都快饿死了，狗蛋哥，不然我就在你家先避上几天，等她不生气了我再回家去！”

狗蛋想了一下，很是泄气的说道：“我也和我娘杠上了，也不比你好上多少！”

大耘儿咽下了最后一口包子，望着狗蛋如此地垂头丧气，便说道：“不然，我们先去方癞子那里呆上几天好了，等你娘不生气的时候再回家。”

提起这个方癞子，那可是个很有名的人物，这大街小巷的没有人不认识他，也不明白他究竟来自哪里，不过有一身极其高超的杂技表演，抢金鸡极是拿手，所说的抢金鸡，便是指爬竿，翻跟斗，踩高跷这些，方癞子有一个绝技没有人可以比的上，那便是蹬着细细的竹竿在高达一丈的空中踩在细细的绳子上来回地走着，还可以翻跟斗，窜跳躲闪，掷飞镖，很多花样，这遂安城中十几个窑子，每逢什么节日，都争相邀请他这个高手上台表演。

他的名声，可不止他那一身的本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说他曾经在京城里可是那些庙会节日上的杂耍红人，当年还被招去紫禁城的天安门广场为官家祝寿，当年那些权贵们争着捧他的场，却是在元宵节的那日，由权贵汪达带着众臣再次来到紫禁城时，方癞子凭借上台表演的机会，忽然叛乱用飞刀朝着汪达刺去。但遗憾的是，这把飞刀被旁边的收下给拦截了下来，当然，他也被关了起来。

方癞子如今脑袋上长满了疙瘩癞子，那些听说是在天牢里的时候被那些刑罚给弄成这样的，之后多亏有人敬佩他的硬气，还真是帮忙将他救了出去，金将南宋灭掉之后他便一路漂泊到了遂安。不管这个故事是不是真的，人们就是喜欢这种人物，富有传奇性还很有些本事，还不畏权贵。

这个人不单单在大人里很出名，那些小孩子们特别是那些小子们更是对他有一种英雄式的崇敬，他平时都是住在瓦市中，离这个祷福街没有多远，大耘儿和狗蛋经常到那里玩耍，他的那个小小的屋子里，经常围着一大堆的孩子们，他们对那张满是麻子的脸也不觉害怕，就凭着他经常一点也不小气的给那些小子们免费耍个小杂技，就让这些孩子很是高兴了。

而像大耘儿和狗蛋这种，很是喜欢从他那里学上些武功，这些江湖艺人武功很杂，不过很是实用价值，对于这两个小子，学上一部分便足以防身了，那可是一辈子都用得上的。狗蛋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也不失为一个办法，王大富那个烂人我是不可能给他认错的，要非得让我去认错，倒不如不去那里念书了！”

“我也是，他奶奶的这混蛋也不去照照镜子，我们也是任由他欺辱的？不过是个什么本事也没有的蠢货，我们以后有本事了一定要让他那肉乎乎的屁股尝一尝板子是什么味的。”

狗蛋听到呵呵笑了起来，一想着王大富被打着板子哭爹喊娘的那副表情心里面也舒服了一点，立刻就做出决定：“好吧，我们走！”

两个孩子正想着走呢，没想到吕弗妨在里屋呵斥道：“江慕凌你若是个无能的人你就走，这个家你就不用再待下去了。”

两个小子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如何是好，心里面的一腔热火一时间便熄了，低着头一声不吭，正往出迈的脚也都收回了。吕弗妨拿着烛火从里屋走了过来，将烛火放在了桌子上，理了理已经散下的头发，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房间里亮了些之后狗蛋见自己的娘正一脸严肃的望着自己，想起自己应该被罚跪的，便一下子又跪着了。

一旁的大耘儿看看他，又看看吕弗妨，也一起跪了下来，不过没有低头，直视着吕弗妨说道：“芳姨，您就不要责怪狗蛋哥了，事情都是因我而起，那个王大富真的很讨厌，他说的那些太难听了，我一时间太过生气就动手了，狗蛋哥是想护着我担心我被他们伤害才打起来的，如果要道歉，也应该是我去，怎么也不应该让他去！”

吕弗妨瞧了瞧大耘儿，想了一想，问道：“你说王大富他骂的太过难听，是不是指他欺辱你娘的那些话？”

“正是！”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又要用相同的话骂你娘呢？难道你说的那些，要比王大富好听？”

吕弗妨说的没有多大声音，却一时间让大耘儿没有了声音，只是沉默着低下了头。

吕弗妨看着他叹息道：“吕弗妨不懂那些大的事理，但有句古话还是明白的，从古至今没有儿子嫌弃自己的母亲丑陋没有哪只狗嫌弃主人家贫穷，作为儿子的都不尊敬自己的亲娘，那还会有谁会尊敬她？你娘独自一人将你拉扯大有多艰难，别人会说三道四是因为不了解，难道你这个作为儿子的也不懂得体谅她的难处？”

大耘儿一声不吭，不过头却更是低了下去。

“别的人家读书没有多难，但你可知道，你能够去上学费了多大劲，其他的暂且不论，那些孝敬先生的礼金就足够你娘辛勤劳作多长时间才能赚到，还不说之前你娘卖掉了她最喜欢的一对翡翠手镯，你这一架便给打得没有了，她努力了这么久也白白浪费了，你可对得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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