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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书名: 命运的死穴 作者: 木林 本章字数: 4752 更新时间: 2024-11-26 11:31:24

1

连日来发生那么多措手不及的事情,完全打乱了潘斯晨的阵脚。烦恼、焦虑、担心、忧愤不约而同地在内心驻扎,时不时跑出来侵蚀他的心。这种状态使他感到生活是多么地无望、无情、又无聊,意识告诉他应该从这种状态中挣脱出来,否则就会被淹没,无法自拔,从而迷失自我。

于是,他将手机关机,电脑沉睡。每日提着酒想着这些问题,每日也都是同样的结果。彻底没辙了,他就强迫自己什么也不去想。可一到夜深人静时那些家伙还是又不请自来地骚扰着他的睡眠,使他辗转难眠。

终于在某一日,他自认为的平静生活被打破了。那天下课,刚刚回到寝室。就有人敲门告诉他,有他的内线打进来,说是他家乡的长途,要他立刻去接听。

家乡的长途?这可是他来这里后,破天荒地接到这样的电话?电话那端的人会是谁?妈妈!不会,妈妈除了知道他在外地外,其他什么也不知。

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殷姿!殷姿?一想到她,一股冷意从头顶直窜到脚底心,倾时浑身痉挛。尽管如此,细细的汗珠还是突突地从肌肤里钻了出来。

难道殷姿发现了他的秘密?偶滴天!那岂不是要地动山摇了?生活还会安宁?汗珠又突突地钻得更快更欢。

长途果然是殷姿打来了,对方劈头盖脸地就送他一顿臭骂。接着责问,为何手机关机,又不上QQ?

他只得以工作忙来作借口搪塞她。

然而,殷姿哪里听得下潘斯晨这些无力的解释,又是一番霸语轰炸,炸得他头昏脑胀,七孔生窍,又无力驳斥。因为心虚的他确实做了任何老婆都难以容忍的事情。

也许是骂累了,骂人既是技术活也是力气活,面对一声不吭的潘斯晨,殷姿也是黔驴技穷了,口干舌燥,只得偃息旗鼓。

那端突然没了声音,他正感到纳闷,过了一个缓气的时辰。又听到殷姿冒出一句,

“你给我马上回来,否则就一辈子别想见到你儿子。”

至此她才霸道地挂断了电话。

这最后一句话,真得把潘斯晨给吓到了。见不到儿子?什么意思?就是要他无条件地听从她的话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把她气成这样?弟弟捉进去的事情被她知道了?那也不至于气成这样,一直以来她就不喜欢弟弟。那么是儿子吗?儿子有什么事?最多有点伤风感冒的,至于这样吗?

对于殷姿的态度,他卯足了力气去猜想。怎么也猜不出对方的意图,奇怪,从认识到结婚快10年了,他居然不了解睡在他身边的女人?潘斯晨啊潘斯晨,你活得TM也未免太失败了吧?

他垂头丧气地离开那间被殷姿轰炸的快要窒息的房间,心情郁闷地往回走。

越想越烦闷,妻子的话不容商量。回到寝室,就气恼地将自己恨恨地摔在床上。一直以来,他都被她牵着鼻子走路,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思想,他不能再让这个女人完全主宰他的生活,他的思想了。

不能坐以待毙!

念及此,他从床上一跃而起去找冷落多日的手机,打开直拨她的号码,一连拨了几次,对方就是不接听。一股由来已久的怒火冲出脑门后,就气恼地将握在手里的手机重重地扔到床上。就坐在床头呼哧哧地喘息着,最终还是无力地瘫倒下来。

往事不适时地涌入脑海,不满、怨恨一个人时,眼前浮现的尽是不堪回首的场面。争吵、谩骂、打斗的情景犹在眼前。撕裂、吞噬着他的心。

就在他觉得大脑越来越疼痛,被那些混战搅得痛苦不堪时,手机铃声炸响起来。

他想。一定是殷姿回电了。激动地直起身,抓起手机就接。他已在心中暗暗发誓,这次决不妥协,定要在电话里争辩个子卯来,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她摆布,没有思想的男人了。

熟料,到了嘴边似波涛汹涌的话语,顷时被那端的男声扼杀在喉咙口。原来来电的不是殷姿而是学校领导。

对方无奈地告诉他一个不想听到又不得不去面对的消息:殷姿刚刚到他学校找领导哭诉了一番,强烈要求把他给调回来。否则,后果就是谁也不想看到的。所有的人都已经领教过她的“厉害”了。她甚至会天天来学校“朝拜”,直至达到自己的目的。

末了,领导要求他无论如何还是回来一趟,实在走不开了话,由他出面跟这里的领导交涉。领导都说到这份上了,看来要他回去是势在必行的。

断了电话后,他不禁悲凉地对自己说:失败了,又失败了!每次和殷姿的交战,他又有几次成功过?

不用再浪费脑细胞,只有两字“回家”主宰着整个大脑,而且是刻不容缓。然而,内心的怒火烧得他几乎抓狂,他将这团火凝聚成一股力量,带着它踏上返乡的征程。

2

经过几十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他终于回到了久别多日既熟悉又怕面对的家。

打开家门,家中却寂静无人。这么晚了,殷姿和儿子去哪儿了?难道在丈母娘家?坐在厅里休息了片刻,抓起电话筒拨开始拨号码。

此刻的殷姿正在医院里,这些日子儿子一直高烧不退。这会儿正在打吊滴。见手机显示家中座机号码,一种预感袭上心头。

果不其然,潘斯晨回来了。顷时,积压多日的怒火也跟着跑了出来。

“你还知道死回来啊?我以为你死到外面不回来了呢?快来医院儿科室。”扔出这些话后她又霸道地挂断。

一听医院,他猛然意识过来,肯定是儿子生病了。关上门,匆匆赶了过去。

到了医院,追问儿子的情况,殷姿只是仇恨地睚眦着他,不置一词。还是点滴打完才打破僵局。

抱着儿子去医生办公室,医生做了一些例行检查后,告诉他们,高烧已退了,可以回家休息。

他们谢过医生,他便抱起儿子走在前面,走到医院大门口,殷姿叫住了他,从他怀里抢过儿子,

“你这是干嘛?”

“干嘛?带儿子回我妈家。”

“我都回来了,你还去你妈妈家干什么?那你要我回来干什么?”

“要你回来闭门思过!”

“我说……”他气懵,一时接不了话,“我说殷姿,你未免也太过份了吧?我千里迢迢赶回来,你却这样对待我?”

“妈妈,我不要去姥姥家,我要和爸爸在一起。”这时,儿子在她怀里开了腔。

“别吵,妈妈和爸爸说话。”她把视线从儿子身上移到潘斯晨脸上。

“我过份?你一个人死到外面风流快活居然有脸说我过份?我一个人在家又要上班又要带孩子,你他妈的还讲不讲理啊?”

“好好好,在外面不要再吵了,有什么话回家再说。”

“妈妈,我要回家。”这时,儿子的话又忽忽悠悠而来。

“你这小兔崽子,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还是向着你那不负责的爸爸,真是没有良心的白眼狼!”她气愤地开始数落儿子,“那好,你就跟你爸爸去过吧!我还不伺候你们爷儿俩了!”说罢,就把儿子塞到潘斯晨的怀里,愤然离去。

他心情复杂地望着殷姿远去的背影,心里憋屈得快要跳出胸膛。

虽说儿子不想去姥姥家,但也不肯离开妈妈,回到家后,小家伙开始哭着要妈妈,潘斯晨哪有心思管儿子的哭闹,只顾着到处找食物吃,自从回到家后,还没有一粒食物犒劳自己的肚子。这会儿,他感觉头昏眼花,再不吃点恐怕就要昏倒了。小家伙见爸爸无暇顾及他,哭着哭着竟然睡着了。

就着油盐吃了点光溜溜的面条后,又觉胃太饱,胀得厉害。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呆望着天花板,精神亢奋着。这次殷姿一改以往大吵大闹的常态,改变战略战策,居然跟他玩起了冷战!

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难道就这样天天耗在家里吗?他本想回来跟她痛痛快快地吵一场,现在的情形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真是计划不如变化快。

倘若让这种局面长期下去,他肯定会崩溃的!殷姿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哪国药?潘斯晨越想越得不到答案。

黑暗中,脑海里骤然翻疼起儿时看过的电影《喜临门》中的镜头,那个妻管严,没有主见没有脾气的大儿子仁文不断地在眼前晃动。最终忍无可忍的仁文还是征服了老婆,夺取家庭战争的胜利。当夫妻间的矛盾激化到无法化解时。唯一一条路可走——离婚!!

仁文气咻咻地跑到丈母娘家拉起强英就要去办离婚手续,这时,平时强硬、霸道、过份的强英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对!明天就去找殷姿,他要象仁文一样勇敢起来,他应该为自己活一回,不然,枉为男人!

想着想着,倦意不知不觉爬了出来,他伸了个懒腰,凝视一会身边的儿子,渐渐地进入梦乡。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他感觉有人在摇他,睁眸一瞧,正与儿子泪汪汪的目光相遇了。

“爸爸!我饿!”

“好!爸爸给你找吃的!”他挣扎地从床上坐起来,翻了半天也不见吃的,突然他想起自己吃剩下的那一小撮挂面。

当他把煮好的面条端到儿子面前,小家伙却吵嚷着不要吃,还气愤把它打翻在地。他气得伸手就要给儿子耳光,可一想到这些年来没有好好照顾儿子,悬在半空中的手又不由自主地滑了下来。从来未见到爸爸一副凶狠模样的儿子,这时害怕的嚎啕大哭,一声强似一声,象一根根针直刺胸膛,并且一根比一根扎得痛。嚎啕声倾时点燃了积压在心底的怒火。他一手按住儿子的手臂,另一只手开始狠命地抽肉嘟嘟的小屁股。儿子哭的越响他抽的越厉害。最后是儿子哭累了,他的手也打酸了。

小家伙抽噎着嚷着要妈妈,渐渐地沉沉地睡去。

被儿子这么一闹,潘斯晨再无睡意,双手抱头,愤恨、懊恼似一支支利箭直穿胸膛。

3

一到单位,殷姿还似那只泄了气的皮球,精神颓废、目光无神。正坐在办公椅上呆呆出神,突然有人敲门进来告诉她,有个叫潘斯晨的男人来找她。一听老公的名字,仿佛一针强心针打醒了她。连忙从椅子上直起身。这时,潘斯晨已经到办公室门口。

对方满脸怒容的使她的心不禁一阵抽搐,看来来者不善。果然,潘斯晨走近她,拉起她的手就往外拖。

“你干什么?”

“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他拿出了陈仁文当年的勇敢,脱口而出。

“你疯了!”殷姿骤然怔懵住。

“我清醒得很,还不快走?”

这次,她没有回他,甩开他,跑过去,把门关上。

“好你个潘斯晨,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想把甩了,做梦!”

“女人!你一个女人就够难缠的够头痛了?我傻啊!再去找女人来束缚自己?我现在就是要摆脱女人!”

“哼哼!想摆脱我?我看你还是醒醒吧!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

“现在由不得你,不离也得离。你这个不讲理的女人,老子不伺候了。”

“不得了潘斯晨,出去一趟,变厉害了?胆子越来越大,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殷姿的怒火被点燃了,且越烧越旺。她抓起包带头走出办公室。

潘斯晨不明所以地跟在后面,离开单位后,她就掏出手机,

“要和我离婚是吧?得先问问这些人愿不愿意!”

“你给谁打电话?”

“给你妈妈、给学校领导、给所有亲朋好友,我要他们帮我评评理,我一个人在家里帮你带儿子,帮你照顾这个家。你在外面风流潇洒快活,还吵着要和我离婚?”

闻言,潘斯晨浑身颤抖,他一把夺过殷姿手里的手机,

“把手机给我!”殷姿伸手过来抢。

“不给!”

顷刻间,夫妇俩为了抢夺手机扭打成一团,潘斯晨过激行为激得秦姿似头失控的烈马,顷刻间,潘斯晨的脸上就留下了她长长的指甲血痕。他只觉得脸上一阵阵灼痛,这时,围观的人越聚越多。立即有好心人上前劝架,打上瘾的秦姿哪里肯松手。无奈之下,潘斯晨奋力将她推倒,骂了一句,

“泼妇!”这才在众人的目光中,恨恨地转身离开。

他没有料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沮丧、痛苦、委屈、悲愤一起聚集而来,啃噬着那颗伤痕累累的心。他不知自己该怎么办?该到哪里去?

一个人在外游荡着,清楚地意识到如今连离婚这条路都很艰难。殷姿是决对不会跟他离婚,要想摆脱她。何其困难?最后他想到的还是逃避。

作出这个决定后,就想折回家拿行李准备即刻启程。

意外地,殷姿已经先他一步到了家。儿子见他叫了“爸爸”就奔了过来。餐桌上摆了一桌子菜,殷姿坐在餐桌前正等着她。

他只顾埋头吃饭,不想多说什么。

“学校领导同意让你回来了,至于那边学校里的事情他们会帮你解决。”殷姿吃着碗里的,讲着心里话。

“谁要你自作主张?我难道连自己的事情都不能做主吗?”

“你把我们母子俩扔在家里,我和儿子都很想你知道吗?”

“那是你咎由自取!”

“我咎由自取?我这都是为你好,你想过我和儿子没有?一去就没有消息,手机打不通、网络联不上。你让我怎么想?”

“我们现在不争这些,我的脑子乱得很。根本无法和你沟通,我看我们还是冷静下来。你让我好好想想我们的未来,好吧?”

丢下碗筷,他抱了抱儿子,在他脸上亲了亲。回房收拾好行李,走到大门口时,殷姿叫住了他,

“不许走!”

他木然地转过身,一动不动地剜着她,冷漠道:

“你若不想这么快就结束我们的关系的话,就乖乖站着,什么也不用做。”

殷姿真的被他的话唬住了,确切地说,被他的表情吓住了。只得乖乖地目送潘斯晨离去。遽尔瘫在地上,掩面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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