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色书屋

第十六章 私情暴露
书名： 公赌记 作者： 肖正华 本章字数： 7329 更新时间： 2024-07-08 09:39:12

临近年关，在秦岭关这片古老的黄土地上起早贪黑摸爬滚打了一年的边庄人又迎来几个月赋闲的日子。来自蜿蜒几万里秦岭山脉之外的西伯利亚寒流越来越凝重，刺骨的寒风从被脱得精光的树林里蹿出来，发出一阵阵呼啦啦的脆响。

在这大雪纷飞的季节，边庄内外、天上地下，放眼望去到处都被皑皑白雪包裹得严严实实，偶尔有柔弱无力如病猫般无精打采的太阳，从萧瑟空旷的天幕上探出脑袋，抖落下来的几道散漫的光线被晶莹剔透的雪光一档，反倒回射出几丝刺眼的光芒来。

整个世界显得出奇的安静，除了各大院子的屋脊上正在冒出的带着雾气的炊烟外，你再也找不到多少动态的景象。春、夏、秋三季到处都是群鸟飞翔、百鸟欢唱的情形也不复存在，好像陡然之间全躲起来了似的，只有少数调皮的喜鹊在挂满雾凇的树尖上“凌波微步”。

在边庄，冬季就是好好享受生活的节令。家家户户老老少少都可以睡到接近晌午时候醒，不像地里庄稼长的正忙的时候，每天清晨雄鸡打鸣三遍过后就得起床匆匆扒弄几口饭就扛着锄头、铁锹往黄土地里赶。

除了尽情忘我地在大雪封山的日子里赖暖被窝儿，边庄里的每家每户早起后都会在中堂的炉火坑旁烧起一堆大火，用大疙瘩（树的根系部分）架起来，再吊起吊罐（南方农村使用的一种老式的陶罐，可用来烧水煮肉），煮上羊胯子，炖上猪蹄儿，等熬到半熟了，再往里面加进洋芋（土豆）、莲藕、胡萝卜以及葱花、生酱之类的五香佐料。

这样以来，一家人一天的饭菜可就都有了，油腻腻的，再用铁锅烧上一张硬硬的馍，一家人一天只需吃一顿饭就足够了。吃肉、喝油汤、嚼香喷喷的馍，哪会饿呀。

家家户户，吃完饭，都围在火炉旁，小孩子们边烤火边偎依在老爷爷老奶奶们的怀里听他们讲着那些老掉牙的遥远的不能再遥远的故事，男人们在聚集在一起小赌小闹，女人们则忙活着给一家老小纳鞋底儿、织毛衣毛裤、熬红薯玉米糖，这闲下来的日子，甭提边庄人过得有多么美好了。

自从仇八爷死后，曾经跟其他几位太太一样常年待在仇家大院外人不曾相识的仇家四太太成了边庄里的公众人物。

一则这位太太经常有事没事就喜欢穿着艳丽的有些刺眼的衣服在庄子里的各个人行要道溜达，边走边扭动着那柔美的腰肢，简直就像一条在河水里自由游动的水蛇，不得不望过往女人为之侧目，男人为之意想天开；

二则这位太太曾是风月场里的角儿，阅历关里关外的各色男人无数，颇懂男女勾搭调情之道，很喜欢利用嘴唇、眼神诱惑闲得无事时尽喜欢瞎扯男女之道的男人们，所以每到一处很招男人们喜欢。

时间长了，边庄里那些有文化的单身汉们还专门给仇家四太太编了一首歌谣在庄里庄外传唱：

仇家老八早早地去见阎王了，仇家四娘娘夜里独守空房了，要是能跟四娘娘困上一觉觉，纵然是做鬼也风流了。”

没过多久，这首在整个边庄传开了的歌谣被仇家大太太给听到了。听得她是又嫉妒有恨，嫉妒的是这仇家四太太天生长得比她丽质风骚，一颦一笑都能让天下那些好色的男人销魂，不然当年仇八爷去了一次春花楼也不会立刻就把她给赎回家做了一房姨太太。恨得是这老四也太不争气了，没事只会满大街卖弄皮肉风骚，一点都不知道害臊，把老仇家人的脸都给丢尽了，也有辱门风，有所仇家在整个边庄人心中的威望。

这一天一大早，吃过早饭，仇家四太太在自个儿房里倒饬倒饬，浓妆淡抹、妖艳无比之后正准备出去溜达溜达，就被正在当家的仇家大太太给叫住了。“老四，你把自己打扮得这么风骚，难道是又要出去勾搭庄子里那些闲男野汉？”

“怎么啦，老大，你这话里带着刺儿啊，我年轻，我漂亮，我打扮打扮自己怎么了？哪点碍着你了？你这是到了更年期，人老珠黄，嫉妒了吧？”

仇家四太太毫不示弱。

“我呸！你这不要脸的骚货，你去好好听听满街上那些小孩子家家唱的那首歌谣，你不要脸，不害臊，我们老仇家还要脸呢。青楼里出来的女人被无数男人骑了轧了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样，永远都改不了这下贱的毛病。贱人！无耻！”

仇家大太太自打知道这老四出身青楼之后，就再也没有从心底里瞧上来，尽管这四太太在青楼多年一直坚持卖艺不卖身，但在仇家大太太眼里，她就是一妓女，一个被千人爬万人骑过的下贱女人。

“你他娘的骂谁呢？老娘是从青楼出来的，怎么了？那是因为老娘有魅力，你有么？瞧你长得跟猫头鹰似的，恶心得让男人见了都想吐，你就算想当妓女，也没男人要啊。”

仇家四太太从小自命清高，没有的事从来不允许任何人冤枉她，所以当这仇家大太太这般羞辱她，一下子就急了，反过来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恨恨地用仇家大太太的流氓下作话回应了她。

“你，你，你，你这也太无法无天了。现在老娘当家，看老娘整不死你，老管家，叫几个人把这糟蹋娘们这绑起来打个半死不活，我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出去到处勾引男人，敢不敢当面咒骂我。”

仇家老太太实在忍不住了，开口要动用家法了。

“大姐等一下。我说老四，大姐今天可没冤枉你，那首歌谣我们都听到了，的确不像样，大姐不是专门针对你，是在为整个仇家的大局着想，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还净惹大姐生气发火呢？赶紧跟大姐道歉吧，免得再遭受皮肉之苦啊！”

仇家三太太、五太太一大早就听到了仇家大太太跟仇家四太太两人在仇家大院里的骂战。见形势不妙，赶紧都出来解围。

“我才不道歉呢，是她先骂人，先触犯我的。”仇家四太太是个直气桶，哪有那么容易说低头就向人低头。

“大管家，还楞在哪里干什么，你这也被这骚女人给下了迷魂汤了？赶紧让人把这下贱女人给绑起来打啊。我的话是不好使了，还是你耳朵这时候聋掉了？”仇家大太太火发得似乎更大了。

“大姐，我看这次你大人有大量，老四她不懂规矩，你就饶了她这一回吧。她是觉得常年待在这偌大的宅子里觉得有些闷才出去的，现在老爷不在了，保住老仇家这份基业还得需要我们姐妹几个心连心、手牵着手、团结一致、通力合作啊。老四就这样，几十年了，还是那副老改不了清高的样子，你是大姐，现在又是当家的，要多担待啊，我们都会一起配合你把这个家照顾好的。”仇家三太太、五太太都这么说。

仇家大太太看仇家三太太、五太太都开了口且都说得不无道理，况且这也是拉拢人心的好机会，这两位妹子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再不改口的话，怕以后跟老四这样老和我做对的人会越来越多。

虽然心里上还是对仇家四太太恨之入骨，但对着三太太、五太太的面儿还是装模做样，仇家大太太把话撩了就气冲冲走开了。就这样，仇家大太太放过了仇家四太太，只是要人看住她，不允许她随便出入仇府。仇家四太太这才幸运地躲过这一劫。

一大早就被仇家大太太臭骂了一顿的仇家四太太心里头实在很不爽，家里人少房子大，空气又闷，实在待得有些难受。趁着大家不注意的间隙还是从仇府后门逃出来了，再重新给自己脸上抹抹粉，又是一个妖娆无比的仇家四太太。

跟往常一样，仇家四太太一路溜达一路接受着边庄里的老光棍们露骨荒诞的调情，俗话说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这些闲得没事干的边庄里的散户和破落户有得是功夫跟仇家四太太闲唠，素的里面藏着诨，诨得里面偶尔露点素，内心无聊身体寂寞的他们骂仇家四太太是骚货是婊子，仇家四太太也不怎么生气，回骂他们是畜生是流氓，欺负她一个寡妇，早晚有一天该天打五雷轰。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仇家四太太在边庄这些人的身上找到了乐子，这些人在丰满性感的仇家四太太身上同样也找到了乐子。离开阴森压抑的仇家大院，在这里，仇家四太太觉得好像的确找到了自我，找回了自己，所以她觉得很开心。

让仇家四太太更感到开心的是，她竟然在无意间遇到了之前在春花楼的姐妹香翠。春花楼的姐妹很多，但真正能做姐妹的其实并不多。俗话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同样是沦落风尘，但也同样有你争我斗的是非江湖。

话说当年这仇家四太太也是边庄外钱家庄里的大户人家，本来是千金大小姐的命，可惜20岁那年家中突遭变故，家道中落，父亲又摊上了官司，母亲被逼亡命他乡，这才走途无路，被嫌弃她在家吃闲饭的哥嫂随便找了个身体有残疾的汉子收了人家彩礼就给嫁了。

她糊里糊涂结了婚才发现，这男人不光是身体有点残疾，其实心理的残疾更严重，老在床上把她给往死里整。本来她在绝望之后还打算跟这表面上看起来老实厚道的男人过一辈子平淡日子的，后来发现这男人越来越不像话，晚上不是把她绑个严严实实，就是用皮鞭抽她，让她大声叫，不叫就得挨打。每被强迫一次，她就得忍受一次皮肉之苦，身上不是青肿，就是淌着血丝的鞭痕。

还好这身体心理都残疾的坏男人死的早，又是独门独户，从小享尽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福气的她哪能耐得住此般寂寞。干脆甩掉一切，到边庄的春花楼堕落风尘。

当初刚到春花楼，仇家四太太还是很矜持的，只陪客人在绣房里喝花酒、聊天、吃点心，然后弹琴跳舞，只卖艺不卖身的。好几次惹得一些来此消遣的公子哥不高兴被老鸨呵斥后，曾经一度被姐妹们嘲笑说这是假装清纯，还好遇见了香翠，这个惟一愿意听她讲过去冷暖人生故事的人。类似的命运让两人同病相怜，最后成了患难之交。

也许是因为当年的仇家四太太在春花楼显得有些脱俗，与众不同。所以，曾经有一个叫马初亮的公子哥自从来到春花楼消遣之后就喜欢上了她，隔三差五就会来趟春花楼，只点仇家四太太的牌，也只跟她喝花酒、聊天，只在那里静静地看她跳舞，从来不提其他任何不合理要求。慢慢地，两人互生情愫，有了好感。

若好几天不见马公子来春花楼，仇家四太太老觉得心里头反倒觉得空空的，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爱情吧。仇家四太太曾经无数次问自己，尽管风尘女子跟嫖客产生感情是她们那个行业里的大忌。

“你再这样下去，会把你自己给烧死的。马公子是有家室的人，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早点断了吧，做我们这行的，万万不可跟这些花花公子产生感情，这是飞蛾扑火。”香翠当年是这样劝戒现在的仇家四太太的。

可红尘男女一旦坠入爱河，就很难自拔，当局者痴，旁观者说什么也都于事无补。仇家四太太当年在她觉得是真正的爱情降临的时候轻易相信了马公子“我跟我家那个老女人没什么感情，我回头一纸休书休了她，然后风风光光把你从这里赎回去，天长地久地在一起。”这句鬼话。最后反倒被马公子家的老女人给痛打了一顿，她已经爱上了的马公子就再也没有在春花楼出现过。仇家四太太惟一的真爱也就这样没了，所以才开始堕落红尘，跟男人们花天酒地、逢场做戏。

再到后来，就是仇八爷这个老色鬼去春花楼消遣时发现了现在的仇家四太太，立即被她当时那清秀里透着几丝忧伤的脸给吸引住了，一夜春宵之后，第二天仇八爷就从老鸨那里把他心爱的女人给赎出来了，她这就成了仇家的四太太，但一直生不了孩子。

相比而言，香翠就幸运多了，同样被一个公子哥赎了回去当小老婆，可没过多久，这公子哥的大老婆就得病死掉了，香翠的肚皮又很争气，脱离春花楼苦海同房不到半年就给赎她的男人生了个大胖小子，老祖宗及男人一高兴，就给她扶正了，也再没有娶其他女人。香翠就这样当了家。

“翠儿啊，姐妹一场还是你命好啊，你看我的岁数比你小，但现在比你老很多，我成没人要的老太婆了，你还是风韵犹存的少奶奶。”仇家四太太无端想起这凄凉茹苦的一生来，忍不住泛起一阵心酸。

“哎，你别这么说，我是幸运一点，遇到了一个知道心疼我的好男人，你后来有孩子吗？”香翠问。

“别提孩子的事了，自从被马初亮那混蛋骗去身子后我很快就怀孕了。当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去找老鸨，她给我吃了几颗药，把孩子给整没了，这些年我再也怀不上了。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她当年到底给我整的是什么绝命的药，害了我一辈子。”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仇家四太太一脸的伤感。

“啊？这老鸨也太坏了，不过恶人终究有恶报啊，听说后来这老鸨死的很惨。”香翠跟仇家四太太一起聊起她们曾经一起走过的那些不堪回首的青春，彼此心都湿润了，毕竟那一段给她们的人生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记。

一起聊到很晚很晚，香翠留仇家四太太在宅子里吃了晚饭，又亲自把仇家四太太送了好长好长一段路，这对曾经一起被迫堕落红尘的姐妹才相拥而别。

正当仇家四太太跟香翠在一起清闲叙旧时，仇家跟秦家都在为明日就要重新复出的公赌大会而忙碌。秦八爷把烧香拜祖宗求菩萨保佑的程序做完，不停地温习和反思之前在赌局上的种种失误，两位少爷还有秦太太都在帮忙出主意。

仇家依旧是仇家大太太和大管家在忙活公赌大会的事，仇家三太太依旧在陪自的女儿，从不关心公赌大会如何如何。仇蛋蛋依旧在想法子接近他五娘，满心的痴心妄想。而仇家五太太呢，依旧在读着那些能给她带来些许慰籍的古典言情小说，依旧在想方设法躲避荷尔蒙正在野蛮生长的仇蛋蛋。

和香翠在一起喝酒叙旧的仇家四太太在入夜的雪地里越走越慢，一些积雪跟污水因为气温的骤降凝结在一起，变成了结实而又光滑的硬冰，稍不注意就很容易滑倒摔跤。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刀子般刮着脸的寒风越来越烈，跟在伤口上撒盐似的，空气中的冷气也越来越稠密，吹的仇家四太太酒性发作，身体越来越热，迷迷糊糊跟快要到自己的卧室，可以马上脱了衣服躺在床上似的。

好不容易才回到仇府大院，无论是几位太太，还是下人们房间的灯基本都熄灭了，只有长长的走廊和院子两边掌的夜灯还亮着，灯盖上压着厚厚的雪，灯光在寒气冲天的冬夜里显得格外萧瑟黯然。

“还好，还有灯在等着我回家…….”仇家四太太轻轻从后门进了大院后，轻轻地在心里嘀咕道。

仇家四太太的卧房在仇家大院的东南角，正东方向是仇家大太太的。本来仇家四太太已经走到了自己卧房的跟前，正准备回自己屋里睡觉。可就在无意间，她听到了来自正东方向传出来的男女的嬉笑声，再转眼望过去，还真是惟独只有仇家大太太房间里的灯在亮着。

不知道是喝醉了的缘故，还是在这该死的冬夜，寒流很厚重的原因，仇家四太太怎么看都觉得这仇家四太太房间这时候亮的灯有些奇怪。那灯色儿跟平常不大一样，反倒像洞房花烛夜那样带着朦朦胧胧的红。

带着几分好奇，酒醉已被寒风吹醒的仇家四太太提着落地极轻的脚步穿过仇家三太太、五太太的卧房前，朝深夜了依旧亮着灯的仇家大太太房前摸了过去。

“老李，这都大半夜了，你别在这里跟老娘嬉皮笑脸的，说真的，明天的公赌大会，你准备好没有，有没有必胜的把握？秦八爷毕竟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太太，不，心肝儿，你放心，不用准备，这几十年来的公赌大会，都是我给仇八爷出注意的，在最后关头准保不会输给秦八爷。他的确是太笨了，跟咱们仇家斗了几十年，依旧没看出破绽来……”

“心肝儿？这鼠头贼脑的李管家叫大太太心肝儿？原来那些下人们私底下议论的不假，这对狗男女还果真有一腿。”仇家四太太这是人生第一次听墙根儿，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老李，你说的这是真的？我也一直搞不明白，我平时看我那死去的爷赌技也不怎么样啊，可每次都能赢过秦八爷，还真是你给教的？到底啥诀窍？今个儿晚上，只有你我两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况且我早都是你的人了，告诉我吧！”

仇家大太太这一句话说出口吓得躲在墙脚偷听的四太太直冒冷汗！

不是洞房却胜似洞房的红烛红光下，仇家大太太一身艳丽的绫络绸缎更加释放出充满诱惑的气息来，这早已经让仇家的大管家老李心辕意马。晚上本来没吃什么油盐过重的菜肴，但这时候反倒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来。

“那得看心肝儿是否真得是诚心实意想听了，你看，你这么舒服地躺在床上，让我坐在这硬邦邦的椅子上都一晚上了，整个身子都硬了，你得让我软和软和。”李管家说着说着，就直起身子朝仇家大太太躺的床摸了过来。

仇家大太太躺在貂皮被褥里也有几个钟头了，实在暖和的不行，混身上下也正在发着热呢？听老情人轻声细语的一番挑逗过后，也开始醉眼迷离起来。

“你坏透了，把蜡烛先给灭了，看你今天表现不错，就不让你回去住了，暖和一晚上，明天早早起床准备公赌大会的事。”

仇家大太太生怕这猛汉子闹出什么大动静来让其他几位太太给发现了，那样的话，她这个做大太太的威信和名声可就彻底地完了。

红烛灭了。

大管家在黑暗中很快就脱光了衣服，跳进了仇家大太太早就暖好了的被窝。没过多久，躲在墙脚挨冻头发被屋檐上滴下来的水珠打湿了的仇家四太太，清晰地听到了从屋子里传出来的仇家大太太跟大管家两人低沉的呻吟声，时不时地还有木床发出的吱呀声。

这声音来得是如此猛烈，又如此寂静，如此接近，又如此遥远。仇八爷死后守寡多年的仇家四太太有些忍不住了，刚刚感觉醒过了的酒在这一刻又开始在身体里翻江倒海。她受不了了，也惊呆了，赶紧深呼一口冰冷的寒流给自己降温。

翻云覆雨完毕，老管家把这么多年来如何教仇八爷在赌局上变戏法从而可以百战百胜的事，一五一十全给仇家大太太说了，仇家大太太听的心里觉得暖活。可让在外听墙根儿一下子明白了真相的仇家四太太一下子有些傻了。

不知什么时候又起风了，吹得人直哆嗦。仇家四太太蹲墙根儿也有些时间了，准备悄悄溜回自己的卧房，也该睡觉了。没成想，因为走的太急，仇家四太太绊倒了一根竿子，在寂静的院子里发出哐铛一声脆响来。这让正在兴头上的仇家大太太跟老管家，还有仇家四太太自己都猛地被吓得一跳。

“死老李，别再摸了，你听外头是什么声音，莫非是有人知道咱俩的事儿了，赶紧去窗户前看看是谁？”

正在继续享受绝美时光的仇家大太太马上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李管家，从床上坐了起来。

仇家四太太这下彻底地酒醒了，她知道一旦她偷听大太太跟李管家暗地里偷情的事暴露后，是什么后果。赶紧趁着乱，跑回自己卧房，推开门就蹿进去了。

仇家老管家拉上衣服，走到窗户前，打开一小条缝隙朝外看时，突然又刮来了一阵寒风，吹摆着院子里及各为太太房前的灯笼不停地摇晃，一只熟睡的猫被这股大风和刚才那一声脆响也惊醒了，喵了几声迅速从院子这头蹿到了那头。

这时的仇家四太太进屋后背靠着门栓，不停地喘着气，死死地抵住了背上的门，感觉好像这凶神恶煞的李管家正拿着刀朝她屋里走过来了似的。过了好久，没听到什么动静，这才将身子从门上移开，也不敢点灯，连每天夜里入睡前都坚持洗脸的习惯都给抹了，衣服没脱就上了床，拉上了被子。

仇家大管家仔细观察了许久，没发现什么异常来，只听到席卷而来的夜风，各位太太房前没任何动静，只听见猫叫，这才放下心来，跟仇家太大大说没事。

“那会不会是八爷的鬼魂回家了，你知道他生前是最恨女人背叛他的，二太太不就因为跟情人那点事，被八爷给活活打死了吗？”一贯强势的大太太这个时候突然有些害怕。

“心肝儿，你想多了。哎，不就是一只猫吗？有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不行，我有些害怕，你也不要留在我这里了，赶紧从后窗里溜走吧。我有些害怕…..”仇家四太太下起了逐客令。

上一章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