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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书名: 皮囊 作者: 市鞍马 本章字数: 11291 更新时间: 2025-05-19 16:18:01
宋景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而明明这时候,女人还一脸满足神态。
弄得他心脏又痒了。
裴容适时的停止了手上动作,她垂着眸子,漫不经心的说。
“宋先生会酒后乱性吗?”
宋景洲盯着她,即使会,可这时间也不允许了。
她看了看腕表,已经快三点。
“回家吧,宋先生,陈小姐在等着你呢。”
她当然知道,今天晚上,男人亲她的时候,挂了他陈季的电话。
后来包厢散场时,陈季又给他打过来一个电话,这次,他接了。
所以,他赶着回去呢。
她知趣的不耽误他。
宋景洲皱眉,他感觉有什么在他和她之间微微变化,但又说不出来是什么。
他只能将车启动,驶了很长的一段路,才将女人送到目的地。
“御玺魅力城,到了。”
宋景洲平静地说道。
“好,走了。”
裴容推开副驾驶车门,下车,她嘴角含着微微笑。
见女人就这么干脆的走了。
宋景洲第一次面色不佳,直到走到不远处的女人突然停住脚步,她眼神炽热地回头。
“哦,对了,钱夹里的东西。”
她从自己包里摸索出了那几枚,向他挥了挥。
“我替宋先生收下了。”
她的声音清脆好听,宋景洲放在腿上的手紧握了一下。
回到公寓,用指纹解开密码锁。
陈季已经在公寓等着,她听到门口男人归来的声音,踏着软拖鞋从他卧室出来。
已经一个晚上没联系上男人,陈季忧心忡忡。
直到从不远处都能闻到男人身上浓重的酒味,她眉头重重皱起。
“景洲,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他虽然没有向她承诺过不沾酒,但这么久以来,宋景洲确实没有沾过酒。
她见到的他,一直都是滴酒不沾。
陈季连忙走过去搀扶上男人,尽管他走路很稳,但她就是下意识的想要去帮他。
“我打你电话没人接,后来我打了许晋电话,他说你在跟人谈合同,要谈到很晚。”
她一边扶上男人,一边跟他解释,“刚许晋给我回电,说你们结束了,我才敢打你的手机。”
宋景洲没接话,陈季扶他到沙发上坐,“你快坐下,我去给你倒杯蜂蜜水来。”
接着,她快速走去厨房,又怕影响到里面人睡觉,只好轻手轻脚给他倒水。
陈季将水泡好端过来,就看着男人将手里攥着的车钥匙放到了茶几上。
她眉头紧拧。
“啊。”
直到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她被一言不发的男人猝不及防地压在了身后柔软的沙发上。
宋景洲一只手撑在她耳侧,放大的英俊面孔也在慢慢接近。
暧昧的鼻息在二人之间互换。
因为喝酒的缘故,又或者说是因为被那个女人勾引,宋景洲身体里不停叫嚣着,有什么简直要喷涌而出。
他将眼垂下去,双手就要搂紧她,“景洲,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耳边充斥着陈季对他纠缠不休的质问。
氛围已经被他渲染成这个样子,可她好像不为所动,她并没有任何心思。
宋景洲漆黑的瞳孔锁着陈季,他强压下身体里的躁动,放开了对她身体的束缚,缓缓起身。
“我去洗澡。”
话落,陈季这才意识到他们刚刚在干什么,男人想要什么。
每次,在这种事情上,她好像总是慢那么一拍。
宋景洲拿了睡袍去浴室,而不是她给他早就备好的一套家居睡衣,陈季看着他的动作,轻轻皱起了眉头。
等男人走进浴室,锁上浴室门,她悄悄的拿了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进了卧室。
陈季靠在床头,她第一次像个小偷一样的,想要去破解宋景洲的手机密码。是四位数。
她的生日。
景洲的生日。
他们订婚的日子。
可都不对。
陈季拧拧眉,想不到还有谁的,总不至于是他和她第一次见面那天?
陈季又试了,一样的错误,只剩最后一次机会。
她还在绞尽脑汁琢磨着,就在这时,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响铃,直接吓了她一跳。
因为太慌,在试密码的手指头不知怎么的,竟然点了接听。
陈季看着手机上面的备注,她“喂”了一声。
很奇怪的,对面却没有声音。
陈季又“喂”了一声,想着客户半夜打电话给他,一定是有紧要的事。
可,那边依旧是没有回话。
直到电话挂断。
这时候,裴容在家里刚冲完凉,她站在晚风吹拂的阳台,将头发在脑后扎成了个丸子。
她额前的发丝此时沾着沐浴后的水滴贴在脸上,在灯光下发着光亮。
电话是她打过去的,但有趣的是,被陈季接听了。
宋景洲洗完澡出来,他穿着一身睡袍直接进了卧室,卧室门刚被他推开,他就看见了陈季发慌的样子。
注意到她往枕头底下藏了什么东西,宋景洲目光中带着锐利,“你拿了我手机?”
他只是在猜她的行为。
可没想到陈季一下子就被诈出来了,她将他的手机从枕头下方拿了出来,慌忙递给他。
“我……我手机没电了,景洲,中央空调有点低,用……用你手机调一下空调。”
她说话在颤抖。
因为是第一次撒谎。
宋景洲用眼角余光瞥到了她的手机,明明就放在书桌上面充电,显示着电量百分之五十。
宋景洲不动声色接过手机,他看着亮起的手机屏幕,显示着密码输入错误被锁定的页面。
“你想知道我手机密码,可以问我。”
他目光清湛看向她,毫不掩饰地说,声音平稳无波。
锁定等了一分钟,宋景洲才将手机解锁,解锁后,屏幕显示着通话记录页面。
当看到女人来过电话,他微沉眉目,转身出了卧室。
去阳台后,他回了电话过去。
直到听到宋景洲那声,“喂。”
裴容正端着一杯冰美式在阳台品着,她舔了舔湿润的嘴唇。
“刚刚你电话被人接了,我没说话。”
她相信,宋景洲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知道。”
顿了顿,他启着薄唇问她。
“什么事?”
男人此刻的嗓音,低沉迷人。
裴容抬头注视着夜空,她细品咖啡的唇角微微抿起,“就想问宋先生,端午有时间吗?”
话落,宋景洲跟她望着同一片夜空,他轻声问。
“怎么了?”
裴容眨着眼睛,如实道,“想约你。”
那一刹,宋景洲不知心中何感。
他想要适可而止。她偏不。
她总是偏要,在他和她之间添一把干柴烈火。
*
陈季翻篇了,在宋景洲告诉她手机密码之后。
她觉得,这是她的问题,她不应该怀疑自己的未婚夫。
她的未婚夫可能在工作上遇到了棘手的事,喝酒消愁,毕竟他最近总是面色不佳。
周五,陈季值完班,来到他公寓,宋景洲正在做饭,“景洲,今天好累。”
陈季在玄关处换了鞋,走去客厅沙发,她往沙发上一躺,随后望着在厨房认真做饭的男人。
宋景洲回首看了她一眼,温声嘱咐她。
“喝杯温水。”
他说完,手上还在切菜,并没有要给陈季倒水的动作。
陈季只好自己来,她走去老式的饮水机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边喝水边说着。
“快端午了,我们单位发了好多东西,涂葛帮我都拿了,我发了你公寓的地址给他,等会他给我送过来。”
话落,宋景洲低着头静静听着,没有回话,他轻轻敛着眉。
随后,陈季端着手里喝剩的那杯水去阳台,目光注意到晾衣架上挂着的两件男士外衣。
“这两件衣衫,你洗了啊。”
衣服不是宋景洲的,而是别人的。
陈季想了想,还是解释道,“衣服是涂葛的,出差的时候,他借给我披,我给弄脏了,所以给他带回来洗。”
宋景洲不动声色的将菜板上切好的肉放进碗里腌制好,他没有说那句话,陈季,涂葛有妻子。
他,始终没说。
“嗯。”
宋景洲按着自己的节奏做饭,将菜细细添弄着,刚侧首就看见陈季收了阳台的两件衣服。
“干了,我给涂葛熨一下,等会他来了,我拿给他。”
而此时阳台还剩着宋景洲的西服和衬衣,也已经干了,不过她没有一起收下来。
平常,宋景洲的西服和衬衣,因为陈季没时间,所以经常时候都是,要么他自己熨,要么他拿去护理店。
宋景洲将她的动作全部收入眼里,没说什么话,继续准备着中午的午饭。
直到他已经做好两个菜,陈季从他卧室出来,她到厨房来帮他忙,“景洲,快端午了,我想着要不要准备些东西,也顺道送给涂葛他们。”
陈季口中的他们,包括涂葛和杨樊。
一个是陈季工作上的得力助手,一个是以摆摊卖画为生计的山水画画家。
不过就是,这位专业画山水画的,最近好像爱上了画人物,每隔半个月一个月的,就给陈季送上一幅。
每幅画,画的都是陈季。
宋景洲眼眸晦暗如深,视线低下来,“你准备就行。”
陈季点点头,“好。”
将他做好的两盘菜端出去,陈季细致摆放好,她扯了下唇角,开口。
“对了,景洲,端午节我们在宜城过吧,我爸妈他们前两天去海鲜市场订了很多海鲜,还托小姨她们做了粽子寄过来。”
她以为,今年的端午,应该一如往常那样,虽然他们订婚了,但也不一定去万海。
直到宋景洲说,“我不知道。”
他眼神一暗,似被戳中什么一般。
*
从他们确定以结婚为前提谈恋爱时,任何节日,宋景洲都应该陪着陈季,陪着她和他的父母在宜城过。
陈季有多黏他,宋景洲知道。
可陈季从没为他想过,他也有家人。
陈季当然看到了宋景洲眼神暗了个色调,她踌躇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想跟他产生任何隔阂。
但,心里还是有两个声音。
甚至,另一个声音超越了心底那个弱小的声音。
她展开笑颜道,“景洲,你父母他们要是愿意来宜城过端午,我们当然欢迎。”
陈季想,这几年都是这么过的,每一次宋景洲依然会选择她,陪伴在她身边、她左右。
这次,也会的吧。
毕竟,又不是生离死别,硬要他去选择谁。
宋景洲放盐的手一顿,他视线投过去,落在陈季身上,“他们过不来。”
为什么过不来,陈季知道。
但陈季没什么反应,她安慰他,“好,那我们就在宜城过。”
像是鸡同鸭讲。
宋景洲将最后一盘菜盛出,面色淡淡,他拿了两人的碗筷递给陈季,“吃饭吧。”
在吃饭的时候,陈季有跟宋景洲聊别的,他都是不咸不淡的接过话,第一次,陈季感觉到了跟以前不一样的落差感。
而宋景洲,他平常不会在餐桌上玩手机,这次,他当着陈季的面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很久没刷过的微信朋友圈页面。
只见往下翻,有一条朋友圈,赫然可见一个中年妇女的照片。
她坐在市政府外面的一张长椅上,微卷的黑色长发,面容端庄,尽管岁月已经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并未夺去她眉目间的果敢与从容。
终究还是老了,宋景洲看着那张照片,面容生冷。
他,已经三年没回过家,就连订婚,也没回去过。
同样是中午,今天肖言清默契的跟裴容选择了同一天休假。
吃完饭后,他斜靠在沙发上刷手机,刷到好笑的照片,他拿给坐在另一侧的裴容看。
“宝宝,你看温繁止这傻样儿。”
裴容瞥了一眼他给她看的九宫格,“温繁止他们去郊外漂流了?”
肖言清点头,“对啊。”
裴容拧着眉头,又问,“那漂流是温繁止叫你的?”
肖言清不明白她为什么问两遍,但还是耐心答她,“是啊。”
温繁止就是林虞的前男友,是肖言清较好的兄弟。
裴容不露声色的看了肖言清一眼,见他拿过手机很随意的躺到她腿上继续刷了起来。
“温繁止现在怎样了?”
裴容关心的问了一句。
“还能怎样,万年单身狗呗。”
裴容笑了笑,“哪天叫上他,一起吃个饭吧。”
肖言清说,“好。”
温繁止对于裴容来说,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那点特殊,像是温暖。
一个唯一作为肖言清的朋友,带给她的温暖。
肖言清点开手机上的日历,“要不就端午吧,他也不回去过节。”
话落,裴容无意识的拒绝,“端午不行。”
肖言清从她腿上仰起了头,问她,“怎么?”
裴容捏了捏手指,没说话。
肖言清这才记起,“哦,对,我给忘了,端午节当然是要回家过,你跟咱爸妈说了没有?”
即使只是订婚,还未结婚,他称呼她父母,都是称呼的咱爸妈。
裴容轻轻摇头,“不回去,我爸妈他们端午要去万海,那边谈了个工地。”
肖言清本来想再劝她一下,总觉得端午应该带她回家,她应该有好几个月没回过自己家了吧。
但看她一副疲惫的样子,“好,我听你安排。”
裴容这两天行里事情繁多,她几乎没怎么休息过,回到家也是坐在电脑面前,她伸手按了按太阳穴,突然问肖言清。
“端午,要陪你回家吗?”
肖言清直接拒绝,“不用,回家干什么,我就一天假,还回个老家,懒得折腾。”
在回家过节这种事上,他总是这样子,事事先考虑她,从不考虑自己。
裴容记得,她和肖言清以结婚为前提发展感情两年,好像也就只有第一年的中秋,她硬拉着他回过一次家。
后来,就连过年,肖言清也是在宜城过。
他很黏她,硬要陪她。
其实裴容也知道,肖言清怕带她回老家,在生活环境上苦着她。
怕她因他受累、委屈。
“温繁止回我消息了,他说今晚就来吃饭,他们一会儿漂流结束完回来。”
肖言清满脸高兴的说给裴容听,他将消息递给她看,裴容没什么异议,“那就订在漫园吧,晚上。”
“好,宝宝说了算。”
*
晚上,到漫园的时候,定好包厢后,肖言清陪着裴容去楼下选海鲜。
这时,就在裴容站在养有鲍鱼的水池前挑选时,不远处有一个坐着轮椅的老年人手里推着购海鲜的手推车过来,在那个老年人身后还有位年轻男子推着他,应该是他儿子。
两人好像产生了冲突,老年人似乎有老年痴呆症,他像小孩一样突然发起了脾气,将手里的手推车往前用力一推开。
猝不及防的,推车撞过来的方向正好是裴容所在的位置,肖言清说时迟那时快,立马护到了裴容身前。
还好推车在中间停止,才没有撞过来,但也着实吓了肖言清一跳,他几乎是立即走上前,愤懑对峙,面容冷峻锋利的看向那个老人和他的儿子。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撞伤人。”
他在控诉一个患有老年痴呆症的老人的行为。
“还有你,管不好他,就别让他出来。”
肖言清说话很恶劣,每次只要面对会伤害到裴容的事情,他就会丧失一些理智。
那个年轻男人听肖言清吼完,也没有道歉,他指着裴容,“你女人又没有怀孕。”
他话刚落,肖言清攥着拳头就要挥过去。
还好温繁止和他的朋友刚好赶到,他们连忙上前去制止肖言清,“别、别、别……”
肖言清被一身新潮打扮的温繁止拖过来,他数落了他一顿,“你看你,好歹是医生,打人这像什么话。”
温繁止将肖言清的脾气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后,又上前去处理刚刚的纠纷。
裴容走到肖言清身边扯他衣袖,肖言清低眸,他伸手攥紧裴容的手,给她安全感。
随后他目光冷厉的盯向那个不愿意道歉还在跟温繁止乱扯的男人。
“我不会管他是残疾人还是不是残疾人,是老年痴呆症还是不是老年痴呆症,差点撞到人了,就是不对,是他的不对,也是你作为家属的不对。”
裴容当然知道,肖言清做这一切是为了她。
直到后来那个男人愿意道歉,这个傍晚发生的小插曲才结束。
挑选好海鲜后,回到包厢,温繁止跟裴容打招呼。
他和她的打招呼的形式,都是点一下头,笑一下,不会去说那些客套话。
什么变美了啊,什么变帅了呀。
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有时候裴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人和人之间靠眼缘就会对其产生好感,两个陌生甚至并不太熟的两人,却可以产生那么无形的默契。
裴容看他,温繁止身穿一件宽松的有帽子的白色短袖卫衣,搭配一条运动裤,整个人慵懒散漫。
卫衣前挂着一条很前卫的项链,再配上他染的有颜色的头发,给人一种时髦的感觉。
温繁止长得很帅,但裴容一直觉得他还是没有肖言清帅,他的五官长得没有肖言清的精致。
服务员陆续上菜,大家都默契的没有叫酒,是裴容提出,她要喝清酒,而且不兑,要纯饮。
“心情不好?”
坐在她身边的温繁止趁肖言清和其他人聊天的间隙,他低头凑过来,问了她一句。
“怎么看出来的?”
裴容对上男人的眼睛,那是一双琥珀眼,很独特,看久了可能会令人心动。
“跟平常不一样啊。”
温繁止执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语气散漫地说。
接着,裴容没说话,温繁止也没有说话。
有时候就是这么默契,并且两人都没有感觉到尴尬。
直到清酒送上来,温繁止问服务员要了分酒器和猪口杯。
他将酒给裴容和肖言清倒上,接着又将分酒器递给他带来的那些朋友,“玩骰子吗?”
他向肖言清提出。
肖言清当然没有异议,好不容易休假,也有段时间没有喝酒,他看了下人数,“那就选人咯。”
在场只有两位女生,一位是裴容,一位是温繁止带来的朋友的女朋友,大家提议她们两个猜拳。
先是定酒,裴容赢了,定了一口。
后来再是选人,那个女生赢了,她先选了她男朋友。
再到后来,裴容赢了,本来大家以为她会选肖言清,结果她选了温繁止。
裴容猜拳一直输,肖言清只能被那个女生选过去。
到后面摇骰子,裴容也菜的要命,可温繁止摇骰子却很厉害,他跟肖言清以前经常在外面玩的,技术熟练。
但无奈,温繁止带了个拖油瓶,每次他PK到只剩最后一个人,只要裴容打败了就好了,可到她这儿,又输了。
偏偏输了好几轮了,她还要跟人猜拳,每次一猜拳赢了,她就喊。
“温繁止。”
“我选温繁止。”
“温繁止。”
另一位女生都是一如既往首先选择自己的对象,而她嘴里永远喊的温繁止。
“你别再选我。”
酒其实都是他喝,裴容分摊一小杯或者一小口,喝到后来有些上头,温繁止都忍不住吐槽了。
“就要你陪我喝。”
裴容犟着。
温繁止说,“肖言清,管管,让她别再选我了。”
肖言清摆摆手,他眼里没有一丝波动,“那我搞不定,我老婆奴。”
他亲了一下裴容说,“她玩的开心最重要。”
裴容莞尔一笑。
她继续要跟温繁止组队,最后直接把他搞趴下了。
其实这样喝酒的情节在结婚这两年里发生过很多次,他们玩骰子选人,从和肖言清谈恋爱开始,她每次选择的都是温繁止。
最开始的时候,她只是觉得温繁止很有趣,并且她想看肖言清吃醋。
到后来的时候,肖言清并不吃醋,她也依旧选择温繁止,像是有些东西变成了习惯。
不选他,她都觉得摇骰子无趣。
不过每一次玩骰子选人,她永远是肖言清的第一选择。
将温繁止喝趴以后,肖言清在包厢看护着人,裴容去前台结账。
这时,包厢里喝得有些微醺的一个精瘦男人张口了,他一只手撑在桌上稳住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虚指着肖言清。
“不是我说,言清,你对你这对象是真的好啊,我就算结婚再爱一个人,我也不会做到这地步,还主动入赘……”
入赘两个字刚落,他立马被人捂住了嘴。
“你这真是喝多了,言清,他喝多了啊……”
这个说入赘的男人,是肖言清和温繁止共同的酒肉朋友,平时只有酒局才会联系。
肖言清本来要从座位上起身的,是趴在桌上的温繁止伸手扯了他的衣袖,制止住了他。
*
裴容结完账后,收到了银行扣款的短信,她就着那条短信点进去查看短信簿,才发现男人傍晚给她发了短信。
“端午,我回万海。”
裴容面上舒展些,回了一句过去。
“一个人吗?”
接着,他几乎是秒回的消息。
“嗯。”
裴容顿了顿,唇角好似有了些许上扬的姿势。
她打了一行字发过去,“宋先生诱惑我。”
而这诱惑,不是一点点大。
裴容知道。
*
端午,清晨。
御玺魅力城门口,裴容穿了一件雪白色的连衣裙,V领设计,腰间收拢,很好的突出了她的优势。
而在她身旁站着的是穿着一套简约款灰色休闲衫的肖言清,他正提着裴容的箱子,陪她在门口等着。
当一辆阿尔法轿车从远处慢慢开过来时,他目光落在了那打眼的车标上。
不得不说,裴容的这位同事,还挺有眼光。
“好了,你回去吧。”
裴容见宋景洲的那辆车缓缓在她面前停下,她从肖言清手里想拿过皮箱。
肖言清没给,“再抱抱。”
裴容没当着宋景洲的面,给肖言清抱。
她看到车里的男人将车窗降下,然后目光不经意扫了她一眼。
那眼神,含了些意味。
肖言清也感觉到有人在看着,因为有外人在的缘故,他只好作罢。
随后,见男人那辆阿尔法的后备箱自动打开了,他连忙将手里的皮箱提了过去,帮裴容细心放好。
裴容这次是以工作为由,跟肖言清说端午要出差。
以往裴容他们行里也经常遇到过节就要去找客户补业绩,出差是常有的事,肖言清早已见惯不惯。
他只是惋惜,好不容易他放假了,她却要进入工作模式。
肖言清一副舍不得她的模样,他握上她的手,一直作挽留。
“好了,我又不是去很久。”
裴容像是在哄弟弟一样。
“几天对我来说,也久。”
肖言清朝她故作挤眉弄眼的,像个大男孩一样撒着娇。
他低醇的声音轻吐在她耳边说,“度日如年。”
直到车厢里坐在主驾驶的男人,轻咳了一声,肖言清调整了下情绪,跟裴容分开。
随后,他将另一只手提着的礼盒装的粽子,给车厢里的男人送了过去,很礼貌客气的跟他讲话。
“端午节快乐,宋先生,这是自家包的粽子,麻烦你照顾我家容容了。”
对上男人那双没有戴金丝框眼镜的眼睛,宋景洲恍惚,那是一双他作为男人也觉得好看的眼睛。
黑白分明的眼,还展露着笑意。
宋景洲接过他的粽子,神色黯然,“谢谢。”
接着肖言清看着裴容上了男人的车,她坐在了后座,车窗徐徐升起的时候,他跟裴容热情挥手。
“宝宝,到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
车辆在街道上匀速行驶,此时太阳升起,车窗外刺眼的阳光正好透过斑驳的树叶错落照进来,零碎地映在宋景洲的侧脸上,让男人原本就英俊的面容上添加了一层光泽,给她一种璀璨夺目的感觉。
裴容瞬间看得有些呆了。
视线往下,落在男人那微微挺起的健壮胸膛上,裴容唇角扬起。
“宋先生怎么不带陈小姐回万海过节?”
宋景洲眸光有些沉,他说,“商务出差。”
他只简短说了这几个字。
裴容漫不经心笑了下,“借口都一样。”
他,跟她找的借口一样。
宋景洲没说话,他其实极少出差,这次,应该是令陈季惊讶的一次。
特别时间还是撞在过节,陈季不得不多想,所以她后来还去跟许晋确认,直到许晋告诉她,确实是有这一回事。
许晋说,最近合作的新的供应商在万海。
那是他让许晋转达的。
宋景洲不答话,裴容坐在车里无聊,开始有了睡意,她拿着手机滑了两下,随后闭上眼睛酝酿睡意,很快就昏昏沉沉,她软着调子说。
“我睡两个小时,等会跟你换。”
听着她低哑的声音,宋景洲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住。
“不用。”
他话说完,身后的人没有回应他,等车子开到红绿灯处,宋景洲踩刹车慢慢停下来,瞥了一眼后视镜。
裴容已经睡着。
她闭着眼睛睡觉的样子,乖巧柔顺。
一点也不像平常肆意勾引他的她。
这次,她似乎很累,跟他上次的状态一模一样。
刚好到两个小时的时候,裴容放在后座的手机响了,是她特意定的闹钟。
裴容闭着眼睛皱紧眉头,伸手去摸手机。
摸到后,她将闹铃关了,随后揉着惺忪的眼睛醒的。
她看了看窗外,此时车辆已经行驶在高速上,眼看着就要下高速,她开口,“到服务站,你休息下,我来开。”
话落,宋景洲见她醒了,他声音低低地回,“不用。”
“宋先生是不相信我开车的技术?”
裴容身子靠前,双手交叠到他后座背上,嘴唇故意凑到男人耳边,轻轻吐气。
此时,她和他的距离很近,她说话的呼吸都几近打在了他面上。
宋景洲闻到那股接近他的熟悉的味道,虽然淡淡的,却总是那么好闻。
他喉咙不由滚了滚,嗓音略哑地开腔,“开车很累,不用你来。”
裴容皱眉,她用手指轻轻戳着他结实的肩膀,“正是因为累,才要两人换着来,让我试试吧,你休息一下。”
直到拗不过她,下高速后,他将车给了女人开,很意外的,她开的确实不错,速度快又平稳。
“宋先生感觉怎么样,坐我的车。”
裴容开着他的阿尔法,心情舒畅。
宋景洲沉声回她的话,“这是我的车。”
“喔。”
裴容突然觉得,这男人,好没情趣。
开了很长一段路,裴容肚子叫了几声,她有些饿了,因为出发的太早,没弄早餐吃。
“车里有吃的吗?”
她问宋景洲。
宋景洲也没吃早餐,不过他给自己备了吃的,是全麦面包。
他将一块面包从车抽屉里拿出,随后给女人撕开包装袋,他递过去。
裴容在开车,双手不方便,她拧了拧眉,低头瞥了男人一眼。
“宋先生不喂我?”
这话落,宋景洲脸上有了动容,他一双眼睛就那么看着她,如同鹰隼一样。
接着,在女人眼神不停的示意下,他将面包递到她唇边,耐心等着她咬上一口。
裴容悠悠吃上一口,随后她边咀嚼,边问他。
“宋先生不吃吗?”
她暗示他吃面包。
宋景洲睨了眼她,正要动手上的面包。
裴容眯起眼睛,问他,“是觉得不干净?”
她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宋景洲没觉得不干净,不过他也不想解释,他张口咬了一小口,蓬松的口感瞬时在嘴里化开。
不过,却跟他平常吃的那种味道,不一样了。
好像,更甜了。
他甚至疑惑,这不是全麦吗?
临近中午,下了高速公路,已经换成宋景洲开车了,裴容刷着手上的手机,问他。
“我们下榻哪家酒店?”
还有半小时到万海,该订酒店了。
裴容琢磨了下,添了一句,“还是你要回自己家去?”
话落,宋景洲幽深的眸子注视着前方,“不回。”
裴容嘴角微翘,勾出一个弧度,“那我来定酒店吧,宋先生出钱。”
宋景洲看了眼她,“嗯。”
那种感觉,像是在外面有了情妇。
宋景洲面上只觉烧得慌,他本能的否认,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法。
“到了之后,我们先去市中心的格厘亚吃饭,然后去万海步行街逛逛,那里有我想买的东西,有一家非遗在那儿,我要去打卡。”
“逛到差不多六点钟,我们吃个晚饭,随后出发去北边看万海最有标志性的鲸落建筑。”
裴容向他汇报着自己的计划,她把这一天都安排得很充实,井井有条的。
像是要跟他旅行一样。
“我安排的有问题吗?”
见宋景洲发怔,裴容询问他。
“没问题。”
男人恍过神后,声音无波无澜。
到了格厘亚,一家吃西餐的空中餐厅。
裴容转身轻盈地下了车,她关上车门后靠在车窗上,微微抬头看向绕车走过来的宋景洲。
“西餐,宋先生应该吃得惯吧。”
宋景洲薄唇抿了下,“不忌口。”
高冷的很。
“那我看着点。”
裴容说完,抬步上了台阶,宋景洲跟在后面。
随着走进电梯,上升至最高楼层,先是一扇巨大精致的落地窗呈现在眼前,接着,踏入餐厅,恍如梦境般的美丽映入人眼帘。
灯光的璀璨斑斓,装饰的豪华典雅,以及得天独厚的景观优势,和宾如至归的温馨服务,都令人赞叹不已。
裴容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她拿过来西餐单,细细挑选了一些价格合理的菜品,随后吩咐服务生去下单。
大概十五分钟后,先上了头盘开胃菜,裴容点的是焗蜗牛,接着一份法式焗葱头汤,一份烟熏三文鱼,还有一份西冷牛排和一份澳洲牛排,最后再是甜品,果盘和现磨的手工咖啡。
陆陆续续上完之后,两人开始用餐。
见宋景洲低头默默吃着,没跟她说话,不过偶尔他会使用一下手机,发语音跟人说一下业务上的事。
裴容垂着头,她用刀叉的动作没停,嘴里嚼着牛排说着,“第一次跟宋先生单独吃饭,却好像吃过很多顿饭一样,挺有意思的。”
宋景洲闻言,抬起眸子看向她,视线正落到她泛着红润的唇口上。
裴容也跟着抬起头来,目光直直的回视他,“宋先生也有同感,也这么觉得吧。”
她话落,宋景洲没搭话,他一言不发。
随后,裴容向前倾了倾身子,她单脚脱掉自己优雅的高跟鞋,兀自将脚伸了过去。
“所以,我还挺喜欢宋先生的,宋先生应该也喜欢我吧。”
话落,宋景洲握着咖啡杯口的手指无意识紧了紧。
她今天,特别嚣张。
被她言语撩弄,他有些不自在,身体绷得僵直,呼吸卡在嗓子眼里。
裴容视线俯向桌上精美的菜肴,“就像这桌上我点的菜,是我的口味,也是宋先生的口味,我们都好有默契。”
她唇角轻勾起,“而陈小姐做的那些菜,虽然也是佳肴,可却是甜口,宋景洲你作为万海人,吃不惯的。”
那一刹,宋景洲明显感觉到心口漏跳感。
有些东西就像一张纸,当有人一开始就选择揭开了第一层,后面的便也会接踵而来。
就如现在这样。
她竟然都能猜透他喜欢吃什么。
宋景洲顿时蹙起眉头,抬眼看她,“你想说什么?”
裴容目光一诱,将脚伸得更前了些,“我想说,今天的裴容,比昨天更喜欢宋先生。”
又是一句撩人情话,宋景洲瞥开眼,起身就去买单。
结束完午餐,按裴容的行程应该去步行街,可她说自己累了,需要先回酒店休息下,换身衣服。
万海市也有御玺酒店,是今年新开的,女人订的这里的房间。
去前台登记时,单间豪华大床房几个字赫然入目,宋景洲沉了沉眉。
她开的一个房间。
“我去抽根烟。”
宋景洲犯了烟瘾,他迈步想要去不远处的吸烟室。
裴容侧眼打量着男人,她微微笑着跟他说,“宋先生不用回避,我选的酒店,保证隐私性。”
她以为,他去抽烟,是不想同她登记,是刻意回避。
不想解释,宋景洲伸进裤兜里掏烟的动作止住,他耐心的陪在她身边,跟她一起登记。
御玺大床房的房间足足有八十平米,整个空间宽敞又舒适,不仅配有巨大的床,还有一系列的现代化的智能家居设备一应俱全,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宋景洲恍神的时候,洗手间里在换衣服的女人突然唤他。
“宋先生。”
宋景洲应了一声,可之后再没了女人的声音。
他眉头拧了拧,迈步边往洗手间的方向走,边问她怎么了。
依旧是没有得到女人的回复。
直到他站定在洗手间的门口,见那扇玻璃门大肆敞开着,女人站在里面用眼神勾他。
她身穿粉白色镂空蕾丝睡衣,紧致的布料显出她窈窕的细腰,如牛奶般白嫩的肌肤和性感精致的锁骨,此刻暴露无遗。
他视线不断往下看,直到整套观赏下来后,宋景洲瞳孔缩了缩。
女人此时给他的最直观感受就是勾魂,她在勾他的魂。
宋景洲垂在身侧的手微紧了紧,他将目光锁定她那好看的脸蛋,身体里有股渴望,在不停地强烈叫嚣。
直到女人踩着高跟鞋优雅地朝他走过来,她长长的眼睫毛衬托她那动人的眼睛,向他颀长健硕的身体瞄了一下。
随后她站定在他面前,舔了舔嘴唇,将两片唇瓣舔得亮晶晶的。
“可以勾引宋先生吗?”
她故意放轻的语气说着。
宋景洲没说话,他死死锁定女人的目光,俯看着她十指纤纤细白如雪的覆上他的肩胛骨。
她整个人慢慢的凑近,稍微踮了踮脚尖,将嘴唇贴上了男人耳后的肌肤吐气如兰,鼻尖抵着他侧颈轻轻蹭着。
随后在男人刚好起反应时,她指尖滑着他后背,像小猫一样挠着他。
宋景洲眯着眼,不禁咽了咽喉咙。
女人眨着杏眼在侧边看着他,眼神故意流露出那种时而清纯时而妩媚的动情表达。
“好想亲宋先生,车上就想亲了。”
裴容不断将脚尖踮得更高,双手抓紧他的衬衣使力,尽量稳住自己的身子。
“是可以亲的吗?”
她说完,四目相对之时,裴容眼神直勾勾盯着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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